第四章与其关注十年之后的变化，不如关注十年之后有什么是不变的
进入一个新环境，要心存敬畏，
要“虚而待物，唯道集虚”。
做人做事，不要老想着去证明“我是谁”
《庄子·内篇》的前几篇，《逍遥游》讲的是人如何在内心突破自我局限的问题；《齐物论》讲的是世间万物如何相互咬合后共同形成统一场；《养生主》讲的是人如何在宇宙中游刃有余，并让自己的生命之火薪火相传的方式；而一到《人间世》就开始接地气了，讲的是人如何在世间不受伤害的秘诀。
颜回要去卫国做个不大不小的官，他的老师孔子担心像他这样能力品格都极其优秀的人会在世间受到折磨，于是对他谆谆教诲。
你看，庄子就是用这样一个故事提醒我们，一个觉得自己相当不错的人，要如何面对人心难测。
人总是觉得自己了不起，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原因的，自己付出的努力多于常人，甚至有人觉得自己其实很漂亮，只是没有PS照片或者整容而已。还有，每一位母亲都觉得自己教育孩子是成功的，每一位父亲都觉得自己在外面为家庭打拼不容易……这些都是人心的惯性。
孔子希望颜回在去卫国的时候，要做好斋戒。身体的斋戒约等于辟谷，而“心斋”就是放空自己的心，不带某种成见（习惯），甚至不带自己隐隐的傲慢去证明什么。
说到此处，颜回说他心斋若干时间之后，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我。为什么颜回会这样认为呢？因为他放空了。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你便秘很多天，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下子放空了，感觉从胃以下的部分都是通畅的。这时，你有没有一种两眼放光、身轻如燕的感觉？
颜回放空的是“心”，就是自己的意识。当一个人没有怀揣着想要证明“我是谁”的念头时，自然而然就会用心若镜。无论多大的内存，不管多少G还是多少T，它的存量总是有限的。唯独一面镜子可以将整个宇宙包容进来，来者不拒，去者不留，视为“用心若镜，不粘连”。
孔子看到颜回这样的状态之后，就开始给他讲更加具体的事情。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游历多年，饱尝挫折的“老江湖”，他跟颜回说：“你进入卫国境内，不要因为想求得虚名而去感动卫国国君。卫君听从你的话时就说，不听时就不要说。不要因为说了什么话而留下把柄，给人可乘之机，可能有一些你的潜在竞争对手，会用你的话去跟卫君说：‘你瞧，这个颜回，他居然用为你好的名义在破坏卫国的根基。’千万不要让这种人有机可乘。”
对于“若能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这句话，南老曾说：“你还是受外界牵引的，这个‘名’字代表了外面的事理，一切事，一切理，一切外物，都还能够牵引动你。”
孔子告诉颜回要到不得不说的时候再说话，这样就离大道不远了。
努力做点儿什么并不难，难的是不做什么
许多人跳槽去新公司，有的人走访每个部门去搞清楚每件事情是怎么来的，而有的人则一来就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更有甚者，对这家公司的LOGO、装修甚至工作流程都指手画脚。
可是，要知道老板请你来的时候，自然是对你抱有期望，但你在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时候，其实已经暗暗地埋下祸根。因为很有可能这个LOGO是老板当年的得意之作，这个流程是老板当年苦心建立的结果。也许在你看来这些都不尽如人意，但老板既然出得起钱请你，说不定跟这些都是有关系的。
天底下有好多事情是直接相关的，还有好多事情是一个统一场，是间接相关的。你说这个LOGO跟这个公司的命运有什么关系呢？
在过去的困难时期，有一些名字很难听的人，比如狗剩啊，二蛋啊，人家就能活下来。虽然“名字难听”和“活下来”好像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可能也是有其存在原因的。
所以，匆忙地对一些东西进行改变，你看到那个内在的自己了吗？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刷存在感，抑或你害怕不做点儿什么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其实，努力做点儿什么并不难，难的是不做什么。
看见世界的变化也不难，只要有一个微信账号，并关注几个热闹的公众号，我保证你是全宇宙最先一批知道OFO、P2P、C2C、B2B、O2O……的人。
亚马逊的创始人贝佐斯说过一句我深以为然的话：“常听人们问我，十年之后的变化是怎样？但是，很少有人问我，十年之后有什么是不变的？我们的战略是要对不变的东西进行观察，我们的战略要架构于对那些不变东西的坚守。”
对不变的东西进行观察，我们的战略要架构于对那些不变东西的坚守。”
事实上，技术、服务、环境、竞争对手等都在变化，如果你把所有的精力都留意在变化上，而没有留出时间去看不变的东西，那么，你就没有做事情的内心的“锚”。
贝佐斯讲的“不变”就是消费者的需求以及人性。
让我们来看一下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他们讲的是住四合院、谈恋爱、吃红烧肉、晒太阳，等等。这些无不让你感觉到即使是现在，能够过上那样的生活也非常不错。这就叫作“不变”，也就是贝佐斯所说的要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上面的东西。
做让自己睡得着觉的事，做让别人睡得着觉的人
亚马逊几乎跟雅虎同时代出现却一直没有陨落，始终以每年30%多的方式复合增长，增长最迅猛的时候达到每年100%?200%的势头。亚马逊的股价也一路飙升，从几十、几百到最近的过千美元。现在，它的云存储服务量几乎是其他巨头的总和。如无意外，明年亚马逊的股价再涨5%~10%的话，贝佐斯将会超越比尔·盖茨，成为世界首富。
不过，你很少听到关于亚马逊的新闻吧。“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在《逍遥游》《齐物论》里面都讲过类似的话。现在，他借孔子对颜回的教诲又说了一遍：不要去刷存在感。去的时候就待着、观察，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不要说，不是迫不得已的事不要做，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的频率跟集体的一样、跟领导的一样。
这里我想强调一下，不是让自己的语言行动跟他们的一样，而是把你的心以及想法的意识频段调成跟他们的一样，让大家觉得你不是一个危险人物。慢慢而轻轻地渗入，等大家觉得你已经是一个熟悉的人时，再在合适的时候推动一些小小的改革。
人生是一段长跑。如果你买过一只股票后，连续几个涨停板，你的内心一定要充满某种警惕，因为速生的东西必然速死。快速涨停的，就会快速跌停。要买那种每天涨一点点，比如0.3%、0.5%……跌也只跌一点点的股票。
从长期来看，过去两年股价都在慢慢涨的公司，今天买也可以，明天买也可以，买到就长期持有。贵州茅台、海天味业、汇丰银行以及腾讯都是这样的公司。把它们五年和十年的走势图拿出来看，你就会发现它们的股票几乎呈现一直缓慢向上增长的趋势。大致来说，这些就是能够让你睡得着觉的股票。
当然，你也要做一个让别人睡得着觉的人。
在企业里面，一个空降的高管或者中层管理者要做的事情是理解历史、尊重现实、连接过去、平稳进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体系，也是为了向那个缓慢而川流不息的大道致敬。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人生的行为艺术家，就不会认为在某个阶段的沉默不是一段伟大的“庄子艺术”了。
以“无可奈何”的心态去做事
颜回要去卫国做官，孔子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做事情的时候，要以无可奈何的心态去做。”什么叫作“无可奈何”？
简单来说，就是领导让你去做一件事情的话，你先推辞给其他同事，又让你做，你再推给其他同事。实在不能推辞了，自己再去做，不居功，不争名。这不是“心机婊”的表现，而是知道事情因缘和合到一定浓度后去做才会水到渠成的艺术。
孔子对颜回说：“你到卫国以后，要让自己的精神安定，保持你内心的空灵与虚空（不是空虚，是空灵与虚空）。”这个时候，人自然就光明寿福。你对任何事虚空（不是空虚，是空灵与虚空）。”这个时候，人自然就光明寿福。你对任何事情都抱持着开放的态度和心生自在的欢喜。
如果你是这样一种看见别人暖暖的人，那么，当他人分享快乐时，你就能够真心地为大家鼓掌；面对公司的困难，你也会没有抱怨、没有怀疑，只是诚恳地表示：“嗯，好的，知道了，让我们一起想想有什么好办法。”
我有好多所谓“富二代”的学生，他们的老爹打拼大半生留下点儿基业，把子女送到海外读MBA或EMBA，等待子女带着满脑子的新思想学成归来。通常，这些老爹需要子女来接班的时候会很痛苦。因为他们做的大部分是传统行业—农业或者重工业。留学归国的子女就觉得老爹的公司哪里都不对，公司的业务要转型，要互联网+，要大数据，要上ERP、CRM系统，老员工思想观念陈旧……这些事情几乎总在发生。
但是，我跟太安私塾的同学们说：“那是因为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总想证明自己，并且怀揣着傲慢与偏见。你要明白，正是这些你们觉得不对的东西供养你们在海外吃喝玩乐。今天，你们带着光环回来，但其实应该多花点儿时间先去了解为什么会这样。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心放空。”
这个似曾相识的情景出现在《庄子》里，就是颜回的故事。跳槽到新公司，就是一个高管空降的故事；在某个家族企业传承当中，就是归国的年轻子女如何接班的故事。
一言以蔽之，庄子就是在教导你如何不要带着自己的骄傲进入一个新环境。
进入任何一个新环境，一定要心存敬畏
我听说过一件真事儿：一个年轻的媳妇，到了老公家以后，觉得到处都散发着老房子发霉的气味，怎么看那些老旧的瓶瓶罐罐都不顺眼。于是，她趁着公公婆婆不在家，决定来一次大扫除，证明自己是适合过日子的人。她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不在家，决定来一次大扫除，证明自己是适合过日子的人。她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把一些瓶子也给扔了。
公公婆婆回来之后，说：“我那个瓶子哪儿去了？”她说：“妈，我让收废品的收走了。”婆婆当时就晕倒了—那个瓶子是康熙年间的。
年轻的媳妇怀揣着热情，要让这个家庭焕然一新，呈现出一派阳光明媚的气象（这还是基于自以为不给公公婆婆添麻烦的情况，算是个好儿媳）。幸好后来他们把那个印有“康熙印”的瓶子底座捡了回来，然后在旁边镶上一圈儿黄金，将其变成一个烟灰缸，也算是一件古玩意儿。
唉，没文化是多么可怕啊！没文化不重要，重要的是没读过《庄子》，不知道进入一个新环境，要心存敬畏，要“虚而待物，唯道集虚”。
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
孔子说：“当你形神安静、精神外驰的时候，连鬼神都可以过来依附于你，更何况一般的人呢！”
南老在《庄子諵譁》中对这句话的解读是：“我们平常眼睛喜欢向外面看，耳朵喜欢向外面听，真正修养做到了，眼睛对外面见而不见，看到的同我不相干。就是佛学的话，内心意识不起分别，虽在闹市中，随便怎么吵，没有听见。”
也就是说，当你浑身充满着慈悲的光芒能量时，宇宙虚空当中的种种都会向你表示赞叹。很多人都说这句话很玄妙，其实非也。
一次，我有个学生来看我，还带着他的狗。那段时间，小梁正好训练得气场还不错。这只平常见人就咬的狗看见我的时候，突然躺下，整个肚子朝上，四脚朝天地向我撒娇。我的学生很惊讶，并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狗有过如此表现。
后来，我观察了一下，有些人频率不对的时候，连小孩儿和狗看见他都要绕着走；而有些人频率对的时候，小孩儿就愿意让他抱，狗就过来摇尾巴，这就是“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
当你的心情是松弛的，眉眼是欢喜的，内在是空灵的，不随便评判别人，而是暖暖地看着他犯错、吹牛、撒谎……所有好东西就会汇聚于你。
道家曰：“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通常，你努力追求来的东西都不怎么好。你只是待在那儿，推辞掉来找你的好事儿；好事儿又找到你，你再推辞掉；即使你把它交给别人，最后还是会落到你这里。这种好事儿，才值得期待。
你去观察一下周遭的人和事物，就会觉得小梁讲的这句话还是有点儿道理的。当你成为一个虚空之人的时候，美好的梦就会进入你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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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听吗？”自从那次我错过他的演出，就一直磨他给我来个独奏音乐会，他果真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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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但我爱上良并不只是因为他的音乐，音乐只是他走进我心里的一块敲门砖。我不认识
柏拉图，听说他的理论是形而上的，认为只有思想才是真实的，而我们眼见的手摸的都是虚
幻的，以至于恋爱在他眼里也应该是精神的，拒绝肉体的。我对良的爱却有很大一部分来自
肉体的吸引，最初，这种吸引要比音乐要比崇高的人格更加让我着迷。
风过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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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看，今天终于把这篇长篇小说看完了。看了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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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又有人重贴一遍......后来的人岂不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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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我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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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看过这么长的小说了，感谢。。。。。。
我爱小猪有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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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了哦
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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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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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五十三）
　　我这个人晕车晕飞机，但不晕公共汽车、地铁、火车。和严君在南方到北京的天空中，
他一直陪我聊我感兴趣的话题。我们回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身上的三样器官同时爱
上对方，就可以确定是爱情。我让他好好解释一下，并回答我有没有三样器官同时爱上三个
人的可能性。
　　他说：“这三样器官是大脑，心，ＤＤ。大脑是主管理智的，观察这个人的家庭背景个
人修养是否合适我，过了这一关，就是看心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看自己是否想念她，是
否喜欢她，是否能容忍她的缺点，ＤＤ，就是一种冲动，我喜欢性感的女人，内在多美好，
如果外表没法看我也无法爱上她。女人每个年龄段都应该有那个年龄段特有的美，这种外表
也是包括气质的外表。”我说：“回答下一个问题，会不会同时爱上三个女人或是更多。”
他说：“这三样器官同时爱上三个人的可能性不大，最重要的是第二关过不了，心里通常只
能容下一个人，有时或许存在两个人，但你问问他，他会告诉你哪个更重要。”我说：“其
实我在没有和你恋爱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们真的很像，属于同类。我当初说的是谁娶到我
是三生有幸，所以他也要有三生，生存的能力，生活的情趣，生儿育女的工具。”他在飞机
上发出不小的笑声，说：“你再说一遍，三生有幸？”我说：“不是吗！”说着我就去骚扰
他，他急忙按住我的手说不敢了，不敢了，可是过不了一会他又笑了。把我气的这叫一个
急！他说：“宝贝，哪天我把你的日常起居悄悄的拍成录像，然后放给你自己看，让你知道
知道猪是怎么生活的！哈哈。还三生有幸。”
　　我直到下飞机还嘟着嘴。他提着行李在后面追，边跑边说：“好好好，三生有幸，三生
有幸！我小宝真可爱，一点难听的都听不了，我就喜欢你邋遢，你要是什么都好还要我干吗
　　我们的新家基本没有太多的装修，把结婚时摆放在旧房的一些家具搬过来就完活了。过
去我曾经卖掉的房子是一个狭小的办公室，此时我们的房子是真正的家，没有一样奢华的东
西，甚至比不了南方租住的房子，但这里才是我魂牵梦系的地方。我哥在那时居然还是躲着
我，后来他解释说自己的样子太惨，怕我一看到他就急了去找甄玉算帐，我说我还没有那么
泼。所以又一次只有严君见到他。
　　新家的电话号码很吉利，可是我却无论如何记不住。还好我妈妈记住了，那时我已经有
接近一年的时间不用手机。和所有同学都只在网络上联系，除了小松以外，我走到哪里，他
的电话都会跟到哪里，生命中有这样一个朋友，让我无论何时都相信有一种情能够天长地
久。有天妈妈和我说良给我家打电话了，问我要不要告诉他新家的电话号码。我问他有什么
事，我妈有点不耐烦，她说：“至于吗？你们那天晚上究竟怎么了？搞的像特务接头一样，
不管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嘛。”我说：“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那天晚上我和严君在一
起，不是良！”妈说：“说明你们没什么，再说就算有什么，不是也过去了吗，怎么感觉你
们还都有点奇怪的地方，好像见一次彼此就能私奔了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早点私奔好
了，别扭。”我说：“谁说的！把他电话给我，我给他打过去，真是的，有什么嘛。”
　　要了他的手机号码，我想都没想就拨过去了，一开口就报出大名，然后理直气壮的问：
“什么事？”他半天都没说话，过一会深沉的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事，只想问候你一
下。”我说：“哦，谢谢了，你过的怎么样？”他说：“还不错吧。”我说：“错不了
的！”我们打电话真的很别扭，很别扭，刚开始还好，说一会之后彼此的声音就都漂浮在空
气中了，又小又弱不说，语速还特别的慢。难受还打什么呀，不就是问候吗，问候完了就挂
了吧，我刚要说再见，他忽然说：“我最近要去北京，听同学们说你也在，什么时候回南
方？如果可以，我想见你。”谁也想不到我居然那么泼辣的说：“唠叨那么半天干吗！你早
说你要来不就完了，我一个星期内不会走的，你过来吧，我请你吃饭。”他忽然笑了，可能
被我的爽朗逗乐的，说：“好，就一个要求，你别带他来。”我说：“为什么！”他说：
“我在校友录上看过他照片，样子不错，挺有男人味的，我知道了，也认识了，就不用看
了，行不？”我说：“真人比照片好看。”他说：“最关键是我最近几年比原来帅了，所以
不想他看到我不高兴。”于是我连珠炮一样的说了一大堆：“你是不是也去韩国整容了！别
臭美了，在我心目中没有人比他更帅，还有我们家那位的心胸特宽广，才不介意别的男人长
什么样。”他说：“我知道了，你爱他。”停顿了一下说：“和你通电话很开心，你一点也
　　我们约好了见面日期，前一天我特地上街买了条色彩柔和的裙子。
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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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五十二）
　　那天我接到一个哥哥的电话，很自然的聊了几句关于装修的事，还特地说了句代我问候
甄玉。大概我哥真的把这个问候代过去了，或许他觉得现在和我联系甄玉大概不会生气，毕
竟谁也不愿意给自己妹妹打电话也搞的和偷情一样紧张。结果那天晚上我收到一封电子邮
件，是甄玉发来的。这封信我至今没有删除。
　　她在信中说我哥和她感情一直不好全是我挑唆的。她把秋儿姐姐回来的事看成是我故意
请回来拆散他们的，而且分析了我这样做的理由，她说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看不了
自己喜欢的人和东西被别人抢走，所以我也不希望哥哥结婚。甚至在文中用了‘不伦之恋’
这个词。假如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个人在和我说话，我一定会抽她，或者扔手边最重的东
西砸她，骂已经不足以解气。后来她又说我送她的礼物都是羞辱她，美白的护肤品是羞辱她
黑，小胸衣是羞辱她没身材。而且告诉我，我对她全家以及邻里都造成了很深的伤害，提到
一次他姐夫到我哥家来，当时我也在，他有门铃不按，把门敲的像要来打架一样巨响。他进
来时我像开玩笑一样说了句：“我还以为是讨债的呢。”甄玉说事后她姐夫发誓再也不来我
们家。又说到婚礼那天我不仅骂了他们全家，也骂了他们的邻居，说她生病的父亲在屋里哭
的不行了，说都怪自己没有本事，让女儿受这样的歧视，邻居更加看不起他们，也有的邻居
说结婚不和知识分子家庭的结，说我们人面兽心。
　　她最想说的是结尾处的一句话：“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们的生活，没有你，我们
过的很好。”我在心里骂了无数句难听的话，骗谁呀，把我哥折磨成那样，还过的好，你也
算是女人！看到你情圣都能阳痿。假如一个人，你对她怎么好，她都给你往坏处想，而且她
们家人怎么指桑骂槐的说我死去的舅舅都可以，我反击几句就记恨我一辈子，这样的人真的
是不理睬的好。
　　一段养尊处优的生活过后，我又开始给自己找新的业务。相比起北方人，我更喜欢和南
方人做生意，先小人后君子的作风比较常见，签合同之时非常认真，一旦通过结款也不吝
啬。我在北方和一些企业家打过交道，最初都说的好好的，有的还一上来就和你称兄道弟，
但订金他们不想付，一口一个最后多给最后多给，但到了最后，别说多给，能把事先说好的
钱数结清楚了就不容易。
　　新业务是一个生产剃须刀的厂家。一进办公室，我都没找到人，仔细一看，有一个超级
矮小的男人，我和他站一起对比，可以用五大三粗来形容我，而他是娇小玲珑。但他说话的
声音很洪亮，谈起对自己企业的感情，像是父母说自己的孩子。他比划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右
手少了四个手指，于是我装成没有注意到，继续和他的话题。我们谈的很愉快，他是我见过
的给订金最爽快的客户。签合同时发觉他左手写得一手好字，我的圆滚滚的字和人家那种刚
劲有力的真是没法比。我夸赞他写字真好，他说他只读了四年不到的书，小学没有毕业。我
赞美他的能力比我的学历高多了，他说如果可以重来他还是想要读多点的书，然后指给我看
他的书架，有很多企业管理相关方面的书籍，我说学历和学识不是一回事，这他也赞同。
　　对于自己格外欣赏的客户，我向来要用更多的精力去为他们设计。这家不大的剃须刀厂
家成为我最用心服务的一家企业，还为此事去了一次上海，参加了一个相关产品的展览会，
多吸取各家所长。
　　第一次给客户看稿，他提出几点有建设性的意见，让人信服而且不得不听，绝对不是那
种花了钱就要使劲折腾你的人。完稿时我甚至想少要点钱，因为整个设计过程他花费的精力
不比我少，只是已经到手的钱我舍不得再敞亮的往回还的。于是我和老公请他吃了顿饭，过
程中他告诉我们他的手是小时候拣煤核被车轧的，我也展示了一下左手的伤疤，说这是我见
义勇为留下的。他的确是一个熬出头的苦孩子，尽管有了钱还是去不掉曾经营养不良造成的
身体亏空。但我们都很敬佩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残疾，也不想隐瞒儿时的窘境，那种自信
取决于他现在过的很好。
　　严君匆忙决定回北京，虽然只有几天时间，还是决定带上我，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
着害怕，有他在，我连荒山野岭都敢走。没想到这次回去，我见到了最想见也最怕见的人。
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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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五十一）
　　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女人活的不容易，要经历每月月经的骚扰，还要承受分娩流产的
痛苦，哺乳后身材会有变化，人老珠黄之时不再有成熟的魅力，而那时的男人却是一朵花。
所以问到很多女人来世做什么，她们都说做男人。可是我们这些女人又如何知道男人的痛苦
呢，从小教育他们保护女人，告诉他们男人要勇敢要坚强，于是有了泪水也不能轻易弹，憋
闷在心里情愿长癌也要笑对人世。他们更加担心身高的问题，１７０的算是二等残废，１７
０以下的是不是要接受社会保障金？费心工作生活的时候他们的头发比女人更容易脱落，性
功能更容易减退，于是那些劲补的药比什么卖的都好，哪怕明知道有副作用也希望在性事里
更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我的来世还要做女人，因为男人真的很苦，或者说做人真的很苦，
各有各的苦时，同为人类就不要再站成两组战线，男女为敌了，互相的爱，多好。
　　我忍住心里的疼痛继续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严君说：“不会的，你丫别顺秆子爬，大学
那会儿你不是四十分钟起步吗？”我哥说：“那是有点吹牛Ｘ了，算上脱衣服的时间，呵
呵，不过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像现在这么惨。”严君说：“暂时的，不要放在心上，多鼓
励自己，别老想着他。”我哥说：“没用的，现在感觉自己忽然少了一个器官，也好，少了
许多麻烦。”严君说：“还不到三十呢，这病要治的，真的一辈子这样可不行。我觉得你丫
主要是心理问题，说实话你现在看别的女人有感觉没有？”我哥说：“没有，看到女人什么
感觉都没有。”严君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幽默，他说：“那看男人呢？”我哥说：“你去
　　接下来严君岔开话题，说起他们大学里的事，看我哥的语气好像也不太痛苦，用他的话
说，少了样器官，少了许多麻烦。但愿他真的这样想。
　　正打算关上聊天记录，忽然看到我哥的头像亮起来，那时严君已经从一楼上来了，笑着
问了句：“干嘛呢？”我说：“上会网呗，我这里又没有朋友，所以到网上交几个朋友。”
他说：“好啊，多交点北京的漂亮小姑娘，回去我们好去聚聚，呵呵。”我说：“老公，我
断奶了。”他说：“冰箱里还有呢。”我说：“我要喝柠檬味的酸奶，现在，马上，不喝就
难受。”他说：“好好好，那你陪我一起去不？”我摇头。他说：“懒虫。”
　　支开他我马上开始和我哥聊起来，可是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打上一个称呼，‘哥’。幸好
每次都及时发现，删除了。
　　我说：“最近身体好点了吗？”这是我很关心的问题，他说：“什么身体？”我急忙看
看刚才查过的那个词，打了上去，在后面挂了一个问号。他说：“我都不关心了，你还挺关
心。”我说：“那我嫂子呢，她关心不？”刚打完就意识到这个称呼也不对，马上改成甄
玉。他说：“她可能都不知道我出毛病了。”我真是吃惊死了，夫妻和夫妻真的不一样啊。
他说：“你小子别老和我说这个，气我是不是？小样的，哥们过去也曾经辉煌过。”我说：
“跟流星一样，你比谁都亮，比谁都短暂。”他说：“你丫有完没完了？！不说这个，说说
我妹。”看到他问我，我高兴的直跺脚。我说：“你妹挺想你的，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吧，
什么误会至于你们哥俩那样？”这是我急需知道的。他说：“等我有心情的吧，我不和她联
系也是因为她不想看到我这样，我和你说的这些你别一激动都告诉她，我可不想让她知
　　超市就在附近，我和我哥还没聊几句，严君就提着酸奶回来了。见到我他说：“你脸怎
么那么白啊？”那还用问吗，我干了亏心事呗，而且不只是悄悄的看了聊天记录，还和我哥
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我不招供也不行了！然后我就想尽撒娇的办法，像只八爪鱼一样盘
在他身上，我说：“爱你爱你爱你，给宝贝买这么多酸奶，谢谢谢谢谢谢，我该怎么奖励你
呢？我们嘿咻吧。”他说：“现在吗？小贝贝。”我说：“是啊，宝贝，你太帅了，不用说
话不用眼神不用动，就站在哪儿就已经把我勾引的要死了。”一边说我一边往他身上爬，咯
咯的笑，他说：“赶快说，有什么事求我！”完了，被他识破。
　　我说：“我偷看了你的ＱＱ密码，看了你和我哥哥的聊天记录，还以你的名义和他聊了
几句。”他说：“起来，到我面前站好。”我乖乖的站在哪，说：“您骂我吧，骂累了喝口
水继续骂也可以，如果舍得，打也行，打烦了休息一会接着打。”他说：“少和我贫嘴，给
我老实点。”然后用他那双单眼皮的大眼睛看着我，盯的我发毛，因为我知道他很讨厌女人
偷看他的东西，我过去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好半天，他说：“你先去喝个酸奶吧，不是说不
喝难受吗？”我说：“哪还有脸喝呀！”他说：“说说，你都哪里不对。”我说：“没一个
对地方。全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你保证继续爱我。”他说：“不至于因为这点
事就不爱你，但现在开始，直到我满意为止，取消你的好老婆称号。”我一看他这样说，马
上登鼻子上脸，又爬上他，说：“但我决定永远保留你的好老公称号，基于你这次的宽容表
现。”他说：“看看，又美上了，你想你哥了，关心他，可以告诉我，问我ＱＱ密码，我也
会告诉你，从最开始我也没怕你知道。但你不能当我是傻子，又骗我又支我的，换谁都会生
气。”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又一次悄悄解开他的腰带，狡猾的笑着。
　　事后他说：“你做了坏事，还享受了高潮，弄了半天成了我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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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五十）
　　我们回到南方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处合适的房子，此时我家那位爷的秉性又暴露出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一个人只要能赚钱，爱花钱也可以。他一定要住靠海近的，并且要附近有山
的，还要从窗户望出去风景很美的，还要设施齐全的。找这样的房子太难了，那段时间我们
一直住宾馆，我都快要心疼死了。尽管我们的第一网鱼打的很成功，可是谁知道第二网里是
不是臭鞋子、马桶盖？手里的钱真不够可劲折腾的。
　　好在一周后就找到了这样的地方，比预想的还要好，他甚至想和人家商量着买下来了。
房子虽然不算太大，却是楼上楼下的两层，盘旋着下来的楼梯铺着本木色的地板。二楼有一
个露天阳台，在我们搬走的时候那上面还有严君种的十几盆花草，他伺候花草照顾小动物都
那么尽心，照顾我也是一样。设施非常全，厨房里各式各样的锅让他欣喜若狂，一一给我讲
述它们的用途。卧室里的床让我成天想赖在上面不起来，原本每天８小时的睡眠，变成了１
０小时，而且质量比原来好要好。最让我高兴的是我们的笔记本有地方上网了！房间里装了
　　他干脆把办公室租的写字楼也退了，直接在家里的一楼办公，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朝朝暮
暮２４小时不分别的生活。刚开始快乐的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户外
阳台呼吸新鲜空气，幻想自己是个小公主，此时的他或是慢慢走过来拥抱我，或是在厨房里
声嘶力竭的喊我吃饭，只有非常大的声音我才能听到。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严君和我哥的聊天
记录，才知道我们还是生活在真实中，太多太多恼人的真实。
　　严君拉我到电脑前说：“看到这只老虎了吗？这是你哥，你看他选的头像多俗啊。看我
的，一脸大胡子。”我说：“你的这个不讨小姑娘喜欢，人家看见你都不敢说话。”他说：
“没关系，我可以主动和她们说，我很会讨女孩子喜欢的。”我呵呵的笑着，想起一件曾经
戏弄他的事。他说：“你哥每天都和我聊天，我现在上网几乎就是找他，说真的，看到自己
哥们这样，我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怎么也劝说不好他。”我问可以让我看看吗，他说不
行，说里面有男人的秘密。我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什么男人的秘密，莫非…严君…告诉自己
不要胡思乱想，找机会查看一下就完了。
　　有天他刚打开电脑时我就勤快的拿起扫帚，在他旁边扫起来，他说：“我宝贝今天好勤
劳啊，继续努力！”我说：“给你打造良好的办公环境嘛！”其实我是为了在他旁边转悠好
偷看他的ＱＱ密码，他输入了两个数字我就知道了，这个密码太弱智，是我的生日，年、
　　趁着他不在，我开始读他们的文字，两个男人的文字没有两个女孩的美丽，生硬不说，
还经常骂人，有的地方是英文，他们的英文水平我实在佩服，不得不抱着字典边看边查。我
看到严君一直在说宽慰的话，也说一些我的事，哥哥那边通常是‘呵呵’两声就完了。哥哥
说他的狗被甄玉送人了，因为甄玉觉得养狗太费钱，说她姐夫下岗后人吃的东西还没有狗吃
的贵，所以执意把狗送人了。
　　看到那时我真实的体会到我哥的心情，记得小时候我哥就曾经在他家楼下的仓房收容了
四只小猫，有一只是瞎的，据说猫妈妈生完它们就死了，他拣到这些小猫的时候它们都快饿
死了，叫的很凄惨。我知道我哥当时喂养它们时有多开心，看到它们一点点长大，可是后来
被舅妈知道，趁我哥上学就把四只猫都赶走了，而且赶的很远，她把猫装进一个袋子，坐很
远的公车然后扔到山上，那些猫是绝对找不回来了。后来他工作后，就养了一只小狗，可能
是作为补偿，他对小狗特别好，根本不是当宠物和动物，就是当朋友，这点他和我老公非常
像。他给小狗办了户口，每年也按时交钱，给它买最专业的狗粮，从不给乱吃东西，有时我
觉得他照顾小狗要比照顾自己上心。
　　可是甄玉觉得狗狗能花钱，把狗送人了。我不知道我哥他当时怎么同意的，但我知道他
不好受。我甚至怀疑甄玉那时给他吃了什么药物，要不他怎么那么听话！
　　接着往下看，严君问他：“真那么老实？守着一个无波的呆姐姐受得了吗？”他说：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严君说：“这是婚姻的力量吧，别告诉我这是爱情的
力量。”他说：“心里压了块大石头，怎么也搬不走，所以我没有任何精力做任何事，唯一
能做的就是维持我的婚姻。”严君说：“你打算守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你和你妹妹可真
不像一家人。”他说：“守到她离开我为止。”严君说：“别做梦了，哪个女人也不会离开
你，工资全交家、下班就回家、找小姐还不摸ＺＡ儿！”我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
我了，我都怀疑自己还算不算男人，才２９岁。”严君打了一个英文单词，后面写：“别告
诉我是因为这个！”我哥写：“猜对了。”
　　那个单词特别陌生，我敢说在我大学背的四级词汇里绝对没有这个，查过字典后我确定
了一件不愿意相信的事，那就是我哥不幸的婚姻不仅折磨灵魂，也摧残了肉体。那个词的中
文意思是形容男人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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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九）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后我和严君偶尔开玩笑也胡说两句，敢开这种玩笑就说明心里
真的是不介意了，只是我很注意，从不在家里摆放除他以为别的异性的照片。但我渴望解开
那个谜的意愿并没有过去，无论如何我不敢相信，和我感情那么好的哥哥，就因为我嫂子不
喜欢我，因为那个婚礼上的事，就能作到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这事过去不久之后，严君决定买我们自己的房子，那时距离我们返回南方还有一个月的
时间。是一个很匆忙的决定。因为他说他无法忍受继续和父母同住的生活，过去没有感觉，
因为有了我，才有了这样的感觉。说来很好笑，我婆婆是一个直率的要命的女人，其实我老
公就随了她的脾气，可是她有一点让我们受不了，她总觉得人身上那点东西没有怕看的，特
别是我们俩都不怕她看，一个同为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她进我们的房间从来不敲
门，有时我们在里面锁上了，可她想进来的时候就去外面的抽屉拿钥匙直接开，你一说她，
她就说：“谁愿意看你们啊！”可她真的是看到过不该看到的场面，幸好有被子挡着。还有
我的公公，他祖籍是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也是在那里长大的，那里的厕所和北京的不一样，
属于开放型厕所，男女厕所都不完全隔断，甚至能互相聊天。所以他上厕所不但不锁门，还
经常关都不关，自己也觉得无所谓。我碰上了好几次，窘迫。还有就是他们总是特别爱我
们，爱的过火了，什么电费水费煤气费都不用我们拿，可是他们交完了喜欢念叨：“……”
　　严君有天夜里对我说：“北京的房子越来越贵，等我们半年后再回来，说不定什么价格
了。”我说：“你是想现在买房子吗？”他说：“对啊，我几乎一天都无法忍受了。”
　　第二天我们就上街选房，当时的目标就是选一处和父母的家距离近的，这样以后有什么
事好有照应。还有就是房子不要太大，１００以内。就这么简单的要求，所以很快就找到
了，没想到就是我们当初选的这处房子现在已经每平方米增值２６００了。
　　说买就买，我们回去拿证件，结果他拿的全是我的证件。他说：“宝贝，算我还你的
情，但还没有还完，估计这辈子也还不完。”我说：“你要是想还我的情可不成，就是要你
还不完，好让你永远爱着我，惦记着我。”他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今后所有的财产
都写你的名，这样你才舍不得赶走我，因为我一无所有，除了你。”
　　由于我们当时手头的钱不够，还需要办一些银行的贷款，所以需要的证件特别多，甚至
还要开未婚证明，提到这里的时候他有点不高兴，的确，那一刻才感觉到夫妻在法律上也需
要被承认，否则很多事都有麻烦。他说：“一想到你未婚我就生气，我都已婚了，你居然未
婚！”我问：“那先买房还是先结婚。”他说：“当然先买房了，其实结婚领那个证我一点
也不着急，因为我们的家不需要法律的保护也一样坚固。”我回到娘家取了户口本，到街道
开了未婚证明，又让我爸爸给我开了个假的工资证明。一切齐全的时候，我们有了新家。
　　当时这个小区只有一户没有售出的，还是一个人先前订过不要的。领钥匙那天我们还是
特别兴奋，并没有因为没有选择而不甘心。他说：“有时候缘分也是这样的，挑选了半天，
还不如偶然遇到的好。”我说：“放心，我们都不是被人挑剩下的，呵呵。”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北京，房子的装修总不能留给四位老人，严君的哥哥审美有问题，我
们最先想到的人选又是我哥。我不同意去找他，因为他我们那天闹的那么不愉快，严君说：
“那天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哥，是因为甄玉和我都没有什么气度，是我的错，你别放在
心上了，我去找他。”我简单的做了装修图，严君做了基本的预算，把所需要的钱和图都交
给了我哥。那天我没去，听说我哥问我好了，这在那时的我看来已经算是久违的温暖。
　　飞回南方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再见到他。那时我想，或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再见到我哥是两个月之后，那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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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八）
　　那天我一个人在家里想，为什么都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呢？过去不明白，现在真的明白
了。我还算有个好婆婆，只是看不了我笨手笨脚的干活，但只要我不干就可以了。如果真的
和良结婚，朝鲜族的婆婆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吗？他会如严君一样那么直接的保护我吗？结
婚真的是两家人的事，我哥找了甄玉为妻，于是我便不再是他的妹妹。那时我哥为什么和我
诀别，在我心里还是一个谜，一个让我无法忘记的谜，迫不及待的知道答案。
　　后半夜２：００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煎熬，给严君打了电话，电话居然关了，事后他
说是没电了。我那时都胡思乱想以为是出事了呢，我知道我哥的电话，却死活也不能打，假
如他冷漠的挂断，或是说些伤害我的话，真的，我受不了。我不能打，因为我也有自尊。
　　严君回来的时候神色很正常，但奇怪的是他还没有和我说几句话就进卫生间洗澡了。我
趴在门外问：“我哥还好吗？”他说：“还行吧。”我说：“你们说什么了？”他说：“叙
旧。”我说：“具体的呢？”要知道我平时不这么缠人，可是那天，我渴望他告诉我谜底。
他说：“我出来再和你说。”他出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上来就吻我，然后除去我身上的衣
服，说心理话，我真是没心情，那是我第一次拒绝他的热情，推开他时我说：“我们先聊聊
好吗？”他一头倒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宝贝，你怎么这么反常！到底怎么了？”他很慢的说：“你和你哥哥的感情，
真的是亲情吗？”我努力的冷静，回答他：“我爱你，对别人的爱和对你不一样，但我也爱
别的异性，我爸爸，我哥哥，我老爷，还有你爸爸，你哥哥。”说到后来我有点激动，我摇
晃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说：“今天晚上甄玉也去了。”我说：“她去了怎么了。”他
说：“她和你哥在酒吧就吵架了，她说你哥不爱她，是因为一直爱着你。说的很清楚。”我
说：“所以你信了是吗？”他说：“我不信，但听到一件事之后我还是有点不好受。”停顿
了好半天他才说：“我们在南方的家里，唯一一张你摆出来的照片，就是你们小时候他抱着
你的那张，而甄玉激动的时候说，你哥哥在单位的玻璃板底下摆的都是你们小时候的合
影。”我苦笑一下说：“就因为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感情很好，他新婚之夜给我打那样
的电话，我一直很难受，所以就用回忆温暖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我妈妈要是一夜之间
不认我了，我也不许多看看我妈妈的照片吗？至于他，他有愧于我，所以才更加的思念
　　严君不再说话，我们默默的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好半天，我终于忍受不了的爆发了，拿起
外套就要走。他死死抱住我说：“宝贝，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说你们之间就是兄妹的感情就可
以，我相信你！”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严君，我承认我没有把所有爱过的
人都告诉你，因为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想说，但是，我和我哥小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小孩子的
爱情，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告诉过你，你也觉得很有趣，我那么爱你，因为你是一个纯洁的
宽容的男人，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们，看来我们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就因为我５岁
他８岁的时候我们谈了一场恋爱！”他说：“不，宝贝，我不怀疑你，只是今天甄玉还说了
好多话，听的人心里真难受，真的。还有，我最初追求你的时候，你哥哥眼里绝对有嫉妒，
真的，我虽然迟钝点，宽容点，但很多事我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他到头也没有把甄玉
那天都说了什么给我学一遍，但现在，我能猜到了。
　　那天夜里我要一个人在外屋睡，他开始同意了，可是后来又把我连同被子一起抱进屋
里。那天我们做的爱有些痛苦，至今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知道他还是相信我的，也知
道自己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不是说１是１说２是２的那么清晰，但我们永远都是兄妹，也不会
超越兄妹的感情，难说的那点点遗憾之情已成不需提起的过去。
　　那天我有些恨甄玉，之前我不曾恨过任何一个人，对于给我的肉体造成严重伤害的婷婷
都没有恨过，一点也没有，只是对甄玉，我恨她。现在所写的是当时的心情。
　　严君在我怀里入睡，我却用被角擦了半个晚上的泪水，第二天他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入
睡，我只对他说：“我怕别人造谣伤害了我们的感情，这才是我最担心的，真的，爱上你之
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害怕，过去我什么也不怕。”他说：“傻宝贝，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哥，
他是我哥们！只是你知道，有些感情是说不清楚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追究，可能我表妹结
婚时我也嫉妒，因为以后不用我保护她了，好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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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七）
　　我到了甄玉所在的商场，那里的布局发生很大变化，羊毛衫的专柜也不知道搬到哪去
了。我就一层一层的找，好像找到了羊毛衫专柜就能找到我的嫂子，找回我哥哥。找到的时
候却没有找到她，心里特别的失落，原本希望她能不经意的看到我和我打招呼的，我会为那
天婚礼上的事道歉，我那时还不知她对我的恨那么强烈。找不到她，我就开始打听，结果谁
也不认识她。我横下一条心来给她打电话，居然说电话已经停机了，就好像她和我的哥哥一
下子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中。我下电梯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泪水了，一点不假的说我对甄玉也
是有感情的，婚礼那天的事真的是意外，不是我故意要伤害她。
　　我一个人到卫生间里洗了脸，等待着风干，听说那样对皮肤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可
是刚刚干，泪水又出来了。就那么不争气的流。我拿着严君的电话出来的，他问我什么时候
回去，我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他说：“不要买了，我妈妈给你买东西了，可能
是觉得昨天那么对你不应该。”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没高兴到哪儿去，打岔说：“你这次回来
给我哥打电话了吗？”他说：“正要和你说呢，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聚聚，他提议的。”
严君不知道我哥新婚之夜和我的那个电话，我问：“他说让你带我了吗？”严君很吃惊的
说：“废话，我不见他可以，你不是也想他了吗？他没说，但我肯定要带，你也肯定去的
呀。”我说：“今天晚上我不想去，想在家陪妈妈。”他说：“你是不是有事瞒我？高兴点
吧，宝贝，有什么事回来再和我说说。”
　　我随便给婆婆买了双鞋，正打算走，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再问问有没有人认识甄玉。
结果下一个打听的人居然认识她，说她现在不卖货，坐办公室了，然后带我去找她。我特别
激动的等待见到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她带礼物，确定是那间办公室之
后，我谢过领路的人，直奔电梯口的丝巾专柜买了条丝巾。在办公室见到她时我遭到想象不
到的冷遇，她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那天才意识到一个女人的婚礼意味着什么，也意识到
我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全部在她的眼睛里。
　　僵持了一刻，她走出来，把门带上，望着我，等待着我说话，或是离开。我把丝巾交给
她，她拿在手里看也不看的丢在地上，然后说：“你每一次送我礼物都是故意想伤害我，这
次是什么？！”她怎么会这样说呢？太冤枉我了，我送过她好多礼物，都是真心的希望她快
乐，为什么说我都是想伤害她？！回想起来有一次严君送我的护肤品，我转送她了，送她的
时候我对她说：“嫂子，这个一定能让你越来越白，到时候我哥会越来越爱你。”还有一次
我把妈妈为我新婚买的胸衣送给她了，因为那个号小，我告诉她我穿不了。
　　我们就那样站着，不知过了几分钟，或是几秒钟，我说：“我只想来看看你，如果你不
想见到我，那我走了。”她说：“你不是想看我，是想找你哥吧。”我说：“对，我想你们
了。”她怪异的笑了一下，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新婚之夜的一架，也无法理解她的那个笑
容，她只说了句：“有我在，你就再也别想见他。”说完径直回到办公室。
　　我把扔在地上的丝巾拣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那个商场。看到外面的蓝天，坐
上回家的车，我仍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做过何事，刚刚是真的见过某人，还只是如梦一场？
直到见到老公和婆婆，我才不得不清醒过来，强装笑颜的把礼物送给婆婆，连同甄玉不要的
丝巾，她也欣喜的收下，就是嫌丝巾太年轻了点。我们和好如初，或是说比如初更好。但她
那天明确的和我说：“今后你不要再干家务活，看你干活我就生气。”估计这和我一唱歌良
就受不了是一个道理，因为他唱的太好了。
　　晚上严君拉我去见我哥，我死活也不去，那劲头是大象也拉不走的。严君意识到不对，
问我，我不说，不光不说，还哭了。于是他说：“一定是丫挺的若你了，把你气成这样，得
了，我也不去，让他自己跟那喝吧。”我这才不得不告诉他我哥莫名其妙就说再也不认我了
的话，也告诉他白天和甄玉见面的事，他听后决定晚上自己去问明白我哥。
　　那天他走的时候９：００，回来的时候３：００，我从未有过那么焦急难耐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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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六）
　　我们终于回到北京，但只是短暂的停留。我思念多时的父母似乎不思念我，知道我回来
他们还是出去旅游了。公婆住在我和老公结婚的家里，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非常理解那
些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姐妹的心情，其实有时不是他的父母挑剔我们，而是我们自己甘愿往好
了做，结果搞的自己很累。我那时就很累。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你或许觉得我开朗大方，
又不失稳重，当然，我穿着也算得体整洁，只可惜，时间一长，我就现出原形了，我的前世
是懒虫加邋遢精。
　　我和严君在南方没住过有多少家具的房子，那间破屋子里连电视都没有，更别提地板和
象样的家具了。他每天做饭后刷碗，把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厕所也好像经常被他打扫，我每
天唯一做的家务活就是叠被子。结果回到家，到处都是东西，你真的看不得一丝凌乱，就真
的要不停的打扫，我婆婆就是这样一个好干净的略微有些洁癖的女人，我老公随了她，但他
不要求我和他一样，这是我最最欣慰的一点。那时公婆也请了保姆，可是保姆干活她居然看
不上，一定要自己动手，如果保姆干活，那是应该的，可是作为儿媳妇，不能看到婆婆登高
上房的擦空调装看不见吧？
　　我尽可能贤惠的帮她做事，却遭到了空前绝后的批判。我擦冰箱的时候没有擦里面，只
把大面的外观搞清洁了，婆婆亲自动手把里面擦了说：“干活要干的透彻，要么别干。”说
完她又去擦空调，我去帮忙，心想这个一定要干利落了！结果我擦空调忘记擦空调的管子
了，她让我重新擦，结果我擦完在她眼里还是不合格。她包的饺子特别好看，结果我一包，
就好像长了两只兔子耳朵的小东西一样。他们家人洗脸都开着卫生间的门，我一关门就被
说，只好开着，结果开着门婆婆就说：“洗脸还有开那么大水的？我们不是没钱，但节约的
观念要有。”然后给我一个盆，用的特别别扭。我吃饭一直用勺子，根本不会用筷子，一拿
筷子那手跟拿毛笔一样，结果每天吃饭都被说。我吃饭很少吃主食，喜欢吃菜，结果每天婆
婆都逼我吃一碗饭，怕我身体不好，她不知道我那样吃完才难受呢。
　　就这样，我们的二人世界里忽然多出三个人，更年期的公公，脾气很古怪，时好时坏，
有时你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你，有时你不和他说话，他又对你特别好。洁癖的婆婆，小抹布
不离手，请了二十年的保姆，干了一辈子的活，似乎做家务是她的爱好。还有一个不怎么干
活也不怎么开心的保姆。生活的色彩一下子变了。我好像每天都要按照别人的行为方式为人
处世，否则就要被善意的批评，而且我越发觉得自己笨的厉害，越发的不喜欢自己了。我还
有一个习惯也被剥夺了，我喜欢一天喝１０几个酸奶，那种小塑料瓶子的，可是婆婆说喝多
了对身体不好。
　　我本以为自己咽下这些苦涩就完了，没想到那个特别喜欢保护心爱女人的严君早就看不
下去他们管我了，他也整天气鼓鼓的。有天我和他商量今后每月多给父母些钱，让父母搬回
他们自己的家去住，他同意了。结果第二天他和父母谈，父母说喜欢我，以后想和我在一起
住，说他们经常批评我是因为当我是女儿，所以才说话特别直。严君说：“那我警告你们以
后不许老是管着她，这样会影响我们感情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话不会用委婉的方
式，Ｏ型血的人都这样吗？就因为‘警告’二字，他的父母和他吵了一架。结果当天晚上我
回来的时候，他们开始不搭理我了，似乎儿子不孝顺是因为有个坏儿媳妇挑唆的。
　　我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哭，谁也不理。严君，你这个大笨蛋！我都快要气死了。他
也哄不好我，自己也烦了。我当时特别想我哥，这个时候如果他在我身边，说几句幽默的话
也就过去了，可是他在哪里呢？可能就在和我不远的地方，正在陪伴我嫂子，却不能和我说
句话，为什么呢！
　　晚上严君紧紧的抱着我，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我们原来还算融洽婆媳关系是
被他打破的。我想着第二天去给婆婆买点礼物，这样回家就可以找话和她说了，有什么误会
也可以解释清楚了。没想到第二天我直奔着甄玉所在的商场就去了，与其说我想买东西，不
如说我想不经意的看到她，如果她也看到我，希望她能和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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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五）
　　有一天他把我从单位赶走，告诉我不管干什么去都行，就是不许在单位呆着，他说的时
候一直在笑，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走就走呗。就一个人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步，那个城市
的冬天还算不冷，甚至有很多草都还是绿绿的，挂着一层霜。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这
次不是出来创业，似乎是出来度假，说真的，自己在北京开工作室的时候太累了，累的都忘
记了做女人的美好，那些温柔的表情，那些醉人的小故事，当时统统与我无关，我只认识
钱。而现在，这段相对清闲的日子里，却让我拣拾回很多失去的东西。感谢严君在我多少有
些变态的日子里对我那么宽容，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我为他做的这些已经不是为了
报答，就像是自己爱自己那样，我们是一个人。
　　散步归来，正点回家。他回来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轻轻的敲了三小。我没敢出声，那
个城市里我没有熟人，他的同事也都不认识这里，或许此时就体现出我性格里谨慎的地方
了，他敲了好几次，我都没说话，管他是谁呢。最后他只好自己开门，我看到一个大盒子，
没有看到他的脸。当他把盒子放下回身看到我的时候吓了超级大的一跳：“我还以为没有人
呢！敲门你怎么不说话！”我说：“我以为是坏人呢。”他说：“不，是好人，这个盒子里
是我送你的礼物。”我说：“别告诉我是冰箱。”他说：“是吃的，你打开看看吧。”说完
就一个人进屋了。
　　我有点生气，因为那时我还住在那个非常破的房子里，看到他这么费心的打包装盒，心
想一定花了不少钱。打开包装一看，里面有苞米花、薯片、饮料…我一样一样往外掏，发现
中间那层是一条裙子，大冬天的买裙子，神经！继续下去，我看到了我的次爱，钱！
　　现在想想，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可是那天我就像小人扎富或是说种了大奖一
样大叫：“啊——啊——啊——”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他都不敢接近我，以为我的神经系统
出了故障。他特幽默的拿起一本书，装成遥控器的样子对我按，说：“停停停。”我不喊
了，又开始上蹿下跳的蹦，直到他按住我说：“没见过钱啊？！”我说：“见过，但看见老
公赚的钱还是特别高兴！”我激动的快要哭了，问他：“你相信我的眼光不？”他说：“信
了，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新年我们去了趟杭州，还在那里特别买了件纯麻的犹如印染一样的套裙。我就穿着这个
和他在西子湖畔散步，心想着这个时代的真爱拒绝白娘子的故事，真爱了，就一定要突破万
难在一起。时隔数月，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睡那种软软的床，心理话：有钱真好，能出门就
住宾馆真好，不为钱发愁真好，想吃什么吃什么真好，但最最好的还是和爱人一起经历生
活。那天晚上我们都睡的真好。
　　春节我们没有回家，到香港转乘飞机去了欧洲的两个国家，是为他的公务。逛完大英博
物馆，我气愤的心是什么也无法平复的，那么多中国的古董，比故宫的好多了！当天晚上我
就去塔桥上向河里吐口水，Ｆuck！接下来去的意大利阳光很美，可惜我们又在那里和人打
了一次动手的架，我也上手了，说心理话，我这个女人温柔的背后也够泼辣的，只不过一般
人看不大出来。那天打架是因为那些人骂我们一行中国人是中国猪。
　　我在英国也没少和严君吵架，因为他在那里读的硕士，对很多地方都很有感情，而我
呢，属于极端的爱国主义，这个我知道，但谁也别打算改变我，这方面我改不了。就好比我
不允许别人说我老公一句不好，说我的祖国不好也不行，事实如此也不许说。在意大利我们
也吵了至少三架，我不许他花那么多钱买名牌，他说那些东西到国内就要翻跟头的涨价了，
可是如果我不阻拦他，我们家那位估计只能剩个路费钱才回来。而且这方面我怎么好好的说
他都不听，所以软的用完就用硬的，硬的还不灵我就软硬一起用，总算是留了点过河的钱，
感觉他的消费观怎么那么像洋鬼子呢？
　　一路吵下来并没有影响太多我们的感情，回国的飞机上他问我：“你留着钱干什么？”
我说：“我们回北京还要买房子呢，现在住你父母给的房子里，那是暂时的，人都这么大
了，干嘛要父母的东西。”这可能是我们所受的教育不同，他就觉得无所谓，他说：“那是
我父母给我的呀，他们是我父母，又不是别人。”我问：“那你给你父母什么了？”他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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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四）
　　那天我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他的情绪稍有好转，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工作方面
再没有起色，我说什么都是白费了。而且这次南方的事如果泡汤，他在他的家人面前，我的
家人面前，很久都会抬不起头。我们有青春输得起，但是男人的自信，或许一次全盘的失败
就会丧失一半。所以，我不再用心于我的设计，而是开始介入他的工作。要知道我最不喜欢
介入男人的工作，也很讨厌夫妻店，特别是平时生活中我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每天我们
吃什么，我都喜欢说一句话：“听你的。”如果我介入他的工作，工作状态下的我可是谁的
也不听，到时候少不了和他争执。我矛盾着，矛盾着，还是决定了，用另一种温柔的姿态，
在他没有察觉的状态下去帮助他，虽然很难，但我会尽力的去做。
　　而且那时我隐瞒了一部分设计费的数目，积攒私房钱不是为了我的私心，而是为了他的
自尊心。另外我还用这些钱做了两件事。
　　其一：有天我买通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我让他装成不故意的遇见我先生，然后提出要
免费给他算命，我说如果他不算，你就说出他的一个资本资料，让他相信你很灵。最主要的
是要告诉他，他的事业马上会有起色，家庭也会美满，好让他重拾信心。算命先生说：“其
实你也不算让我说谎，有你这么好的老婆，男人的事业一定能成功。”算命先生堵在我们下
班的路口，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紧紧的追着他，说：“年轻人，你是属虎的吧，今年是天
虎星下凡的年头，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我老公说：“你怎么知道我属虎？”老先生说：
“我还不止知道这些，而且我不是一般的算命的，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听我说几句话。”
于是他把我教他的话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严君特别开心，对我说：“我一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但今天有点信了，不管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就是很开心，再说了，人家不要钱，也没必要蒙我，对不对！”我抱着
他说：“我早说过你会成功的，结果我说话还没有算命先生说话让你信服呢，哼。”我刚说
完这句话，就被撒欢的他给倒过来了，抱到床上说：“我刚发现，自己都快憋死了，让我好
好爱爱你。”
　　其二：我谎称客户要我去一趟临近的城市，一个白天就回来。其实我逛了多半天的商
店，最后决定买一只小小的金熊猫，信服自己的公关能力买通一个小干部不是大问题。因为
当时那个部门一直卡着我老公的公司，而他去一次就和人家打一次，简直别提了，严君的优
点就是他的缺点，我爱他，所以不得不也爱上了他的缺点。我在那所单位门口等着领导下
班，领导一下班就开车出来了，我这样一个衣观得体的陌生女子拦车，通常他会停的。我很
顺利的上了他的车，而且那天他的车里没有司机，我刚开始没有对他说明来意，只说我是他
一个朋友的朋友，想请他吃顿晚饭。我们到了那座城市最好的饭店，在一个小包间里我说明
了来意，并把金熊猫送给他，我谎称这个熊猫是我设计的，不算是贿赂，而是一个小小的礼
物。那天我说了不少话，都是一派胡言，但他很受用，说：“你先生如果早这样的态度，我
这里早就不卡他了，幸好你懂事。”
　　困难很快解决了，严君至今不晓得为什么，还以为是算命先生说的什么天虎星帮的他
呢，或许我就是他的天虎星吧，因为我知道他的多少努力都是为了我，因为我知道，爱他，
　　那会很多事都在顺利的进行了，可是忽然听说这边的一个股东要撤回资金，认为不太可
能有回报了。那天我们都很无奈，他说：“算了吧，既然如此了，我们也撤回来，不干
了。”天！我的金熊猫啊！不能就这样白白送人，那可是我做了多少页ＶＩ换回来的，是我
的心血。我拉他到海边，海风吹的人心爽爽，淡淡的盐味腥味裹着水气弥漫在脸上。
　　面前的海略微有些发黄，渔船穿梭其间，没有细软的沙滩，只有菱角分明的礁石屹立在
海边。他问：“嫁给我你失望吗？”我说：“比起旅游景地的海，我更喜欢这里的真实！你
看渔民打鱼，未必网网都有，可为什么他们没有放弃呢？因为他们不断打捞的是希望，不放
弃，早晚会成功！”他说：“我们还有希望吗？”我说：“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梦，有梦的地
方就有成真的希望，这个股东撤资了，是他自己没有远见，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我们永远
不要轻言放弃，对事业，对爱情，都要执着的奋斗到最后，一旦失败也没有什么遗憾，对不
对！”他说：“我担心那些钱，你卖了工作室的钱回不来。”我说：“钱，是王八蛋，但我
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我们很快就会拥有好多好多的王八蛋。”他说：“宝贝，嫁给我吧。”
然后抱着我在海边旋转，我说：“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他说：“今天晚上再嫁一
　　十五天以后，我们的第一网鱼终于被打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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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三）
　　早晨，我正以思想者的姿态端坐在马桶上。要知道我们那时住的房子简陋到厕所没有锁
的程度，此时他忽然大踏步的走进来拿梳子，当我透明一样。我：“啊————”的叫，好
像路遇歹徒一般。他说：“是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坐在马桶上喊：“出去！讨
厌！”他说：“好好好，你真够可以的！”
　　我们在北京的家有两个卫生间，三个房间，因此彼此有足够多的隐私空间，而到了南
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卧室，一个没有锁的卫生间，但是宝贵的隐私空间是否可以不要呢？我
对他说：“为什么那么多人结婚了，就觉得爱情没了，因为日子太琐碎，我们太平凡，不能
经常有大的惊喜，然而却要面对每天的吃喝拉撒，女人看到老公打着鼾，男人看到老婆坐马
桶上梳理头发，抹一脸的大白面膜吓人。时间久了，就觉得曾经的那个仙女死了。所以我们
为了保持爱情的美好，就要学会为对方留足够的空间。”他说：“可是你给我讲过你老爷伺
候瘫痪的姥姥，端屎端尿都不嫌弃，我觉得没有空间才是爱情。”我说：“那时他们已经八
十多了，对不对，或许那时他们都不需要做爱就已经深信爱情了，可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呢，
因为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爱情表达方式，话说回来，如果我姥姥不是瘫痪，到死她也不愿意
被老公那么伺候。”他说：“好的，宝贝，我们现在住在这么小的房子，我会多注意给你自
己的空间，如果你打扮的时候不让我看，我就出去转转，等你最美丽的样子出现，我再回
　　我们结婚，我们依旧恋爱。我是你的妻子，我依旧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不只是身体，
还有心灵，所以，你才永远渴望读我。
　　我们那时虽然还住在很破的房子里，过着不能再简朴的生活，但是我已经赚回来足够我
们换间大房子的钱。他那时的工作很忙碌，我每天在他的办公桌前做设计，看着他一会儿一
个电话的打，一会儿就需要接待一个人，同样的话一天说Ｎ遍，换了谁都烦。他倒没有烦，
只是有点不爱说话，很沉闷。我们回到家他就躺在床上，闭会儿眼睛，然后再带我出去买
菜，回来他做。吃完了也没有电视可看，就和我一起各抱本书在床上读着，偶尔亲亲我，意
思是他没有忽略我的存在。我不多打扰他，知道一个人处于那种身心的紧张状态下有多烦。
那段日子我学会了按摩，可能我早就会，妈妈过去经常去中医研究所按摩，我看的多了，也
就学了点。于是临睡前我便化身成按摩女，把他从头到脚全弄舒服了。只是那时我们做爱不
再那么频繁，说心理话，有点失落，以为婚姻就此进入了性爱的冷淡期。后来才知道，男人
的事业压力太大的时候，生理需求反而少了，累就一个字，做妻子的我一定要能体会。
　　他那时从过去的直接挑逗，不做不行的可爱样子变成问我：“想做吗？宝贝。”我说：
“我想给你按摩，然后让你好好睡觉，最近工作太累了，舍不得你在我这里卖力气。”他就
赶忙趴下，呵呵的笑着说：“等工作稍微好点的时候，我给你补上，把咱家的地好好耕
耕。”我按摩的手就去抓他的痒痒肉，两个人笑成一团。
　　我的第一个业务做完的时候，已经进入冬天，那个城市开始流行吃重庆小火锅。我拿到
钱就回去找他，我说：“走啊，我请你吃重庆火锅去。”算算我们结婚后几乎就没有到外面
吃过饭。我没想到他居然很失落，说：“是啊，肯定要你请的，我是请不起了。”他说这话
我有点心疼，他是一个特别喜欢送心爱女人礼物的男人，对朋友对爱人都很慷慨，一旦没有
慷慨的资本，自己是最难受的。
　　我们到了一家很普通的火锅店，要了大概四十元钱的东西，也算是那个时期不小的一次
‘奢华’活动了。他居然吃的像猫食一样，或者说那是一个五岁小孩子的饭量。我说：“老
公，你相信我吗？”他说：“什么意思？相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说：“不是我说什
么，是我的眼光，你相信吗？”他说：“哦，你说这个，你买衣服和鞋什么的，倒不是眼光
不好，可能是舍不得花钱，不好那些名牌，所以我有时候故意说你眼光不好，是希望你多给
自己买点好东西。”我说：“不是说这个。是说我选的男人，选男人的眼光，你相信吗？”
他沉默了片刻说：“曾经很相信，最近越来越不信了。”
　　我们都停下手中的筷子。谁也不再说话。好半天他才打破沉默，说：“我本来不打算那
时和你求婚，我从小就想着，娶了媳妇一定要和我过好日子，那时侯在楼底下玩过家家，女
孩们都愿意和我一家，因为我特别能保护她们。结果，真的娶了媳妇，没有戒指，没有财
礼，没有时间陪着好好照套照片，还要和我住有蟑螂跳蚤的房子，又要远离家乡父母亲朋。
我拿你卖掉工作室的钱投资事业，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心里多不是滋味，我本来不是个在
乎金钱的人，可是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有钱，你明白吗？”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继
续说：“宝贝，结果这么久了，我还是一无所获，到了这里，我居然还是要老婆出去做设计
养活我！我怎么这么废物啊！看来我的家人没说错我，我走时候他们就说我出来也是白
　　我在心里不停的念着：“严君我爱你，我爱你，我相信你，一切一切都会好的！”可是
他却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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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二）
　　有一天早晨起来，我居然吐了，边吐边在心里骂：“这群赤脚医生！缺八辈大德，我明
明是怀孕了，偏要告诉我没有！有没有点医德了！”那天他也深信我已怀孕的事实，我是在
心里骂，他是在嘴上骂。骂完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了，此刻已经没心思为腹中即将离去的生
命惋惜，而是为没有手术费头疼。
　　我知道那一刻他比我还难受。
　　那个地方我们没有朋友，更不能跟合作事业的伙伴借那么点钱。他从北京出来的时候得
到他全家人的反对，他们根本不相信严君这个没落人家的少爷能干成什么事，以至于他是吵
着架和他们告别的。我从来不和朋友借钱，特别是如果我和小松开口，他一定更加瞧不起严
君，似乎他从来就没有混好过一样。比起自己的面子，我更在意老公的尊严。还有一个地方
可以要钱了，那就是我妈妈那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和她要过钱，而且每月一千以上的钱，
自从我工作后就没有断过。我猜妈妈她会帮我。
　　我没打算告诉妈妈钱的用途，电话里我是这样说的：“妈妈，我出来的这两个多月都没
有给您汇过钱，因为严君的事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任何起色呢，等他那边有结果，我马上把
这几个月的钱给您补上，好吗？”妈妈有点冷淡的说：“你小时候，我和你爸爸也创过业，
但我们从来没有饿着过你，也没有忘记孝顺你姥姥爷爷的两家子。”我说：“妈妈，您不知
道，我们这边过的日子是您想象不到的艰苦，不是说我们在这里吃喝玩乐就是不给您钱
的。”妈妈说：“有本事的人不会过的艰苦，还是你们俩没本事。”我头发都立起来了，她
怎么这么不理解人，她是我妈吗？我是不是拣来的呀，就算是拣的，这么多年也应该有感情
了！我说：“妈——你一双鞋好几千，我爸说一句不好看，你就不穿了，你女儿在外面创
业，之前没和你们要一分钱，之后遇到点困难，想晚几个月给钱，还不是不给，你就说这样
的话讽刺打击我们！”妈妈说：“我不喜欢你一口一个严君赚钱，我们不要他的钱，也没有
生人家胳膊腿！我们要看到你的努力，一个人可以找不到工作，不能不工作，一个女人可以
过清闲的生活，但不能不自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她就挂断电话。
　　等我挂断电话的时候，鼻子已经流血了，气的。
　　那天晚上严君睡的很不好，一个晚上翻了几十次身。我也没有睡好，天什么时候亮的我
都知道。但我们一直拉着手，或是环抱着对方。似乎在说着：我爱你，一切都会过去。
　　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冲动之时我可能什么都不想，但过后我会思量别人的话。妈妈，
我相信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绝对不是为了要我的那点钱，而是为了培养我的责任心，
还有我的能力。我听出来她是为了不让我就此荒废自己的事业，让我在这个小城市也要重新
开始，不能只等严君的奋斗。读懂她的苦心，我开始出去找工作。
　　结果那座城市没有一家专业从事设计的广告公司，全部都是喷绘印刷或是媒体行业。我
非但没有难过，反而开心的不得了！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没有竞争的地方！这里没有从事专业
设计的公司，不等于没有需要专业设计的企业。我找到一本当地的黄叶，又在网络上搜索当
地的知名企业，发现没有标志的，或是产品需要包装的，我就发信给对方。第一天发出七个
信笺，第二天居然收到五个回复。我在一天里跑完五家单位，一一谈过，确定有三家的意向
真诚。又经过一周的谈判，只有一家和我签了合同，做整套的ＶＩ设计。我给他们的价格比
在北京时整整低了一半，而且订金也只付２０％。尽管这样，对我们当时来说，这也是一场
　　拿到订金那天可算是双喜临门，我确定了自己没有怀孕。但这场虚惊也没有白白经历，
那此后我们小心的避孕，一点担忧都没有的过着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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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一）
　　在性爱领域，我从来没打算做个永远的玉女，羞涩是高级的性感，但是只有羞涩的玉女
绝对不是卧室里男人的宠儿。我相信性爱是相辅相成的，可以互相攀升，但如果一方面出了
问题，就会影响到另一方面。于是那段时间，我最最刻苦钻研的是‘洞房魅术’，比过去所
学任何一门功课都要用功。不只是为了讨好爱人，也是为了讨好自己，更是为了我们的感情
能够没有一丝的缝隙。
　　老公办公的地方可以上网，我经常在没有人的时候，在搜索的空格里键如：“性技巧”
等等的词汇。有时还悄悄在网络上下载Ａ片，情色片更是没少看。以至于他说我无师自通，
我也不忘赞美他一番，说他开发的好。
　　那时我们家有个老的可怕的衣柜，开关门的声音像极了鬼片里的某些恐怖音效。有一次
我穿着三点内衣，边缘都有毛毛的那种，藏在里面，然后在卧室喊他进来，他进来时一猜我
就在柜子里，可是打开的一刻看到我还是像发现了一个性感宝贝般兴奋。有时我让他先躺
下，然后一个人在简陋的卫生间里描画眉目，有一次化了唐朝的蝴蝶眉，然后从他被窝底下
钻进去，吻遍他的全身，用整齐的小牙轻轻的咬他，我说咬是吻的另一种表达。他下半身的
智商也的确不是１２０秒，更不是没完没了的枯燥运动，有一次他说：“我们就像是为了做
爱而生的一样。”我说：“应该反过来说，先爱，后做。”他说：“边做边爱，越做越
　　那段时间我们没有缝隙的内心世界以及无法再紧密的肉体关系，使得那时寒酸的住处变
成真正的爱巢。两个人一起吃泡面都能想起来点蜡烛，我问他：“假如你有１０元钱，还需
要请老婆吃一顿特别浪漫的晚餐，打算吃什么？”他说：“绝对不去吃牛肉面，我会买回来
１元钱的面条，１元钱菜，若干调料，然后自己给她做一顿面条，剩下的钱买两只蜡烛。再
然后就到床上去吃别的，呵呵。”于是我们就这样过着穷酸却也浪漫的生活。过去一角钱掉
地上就不拣了，那时一角钱恨不得撕两半花。
　　直到有一天，这种平凡辛酸的浪漫被一件事打破。我忽然意识到我有可能怀孕了，我们
只有一次用了不算安全的避孕方法，但我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看到‘大姨妈’。我期望这只
是一次平常的月经来迟，每天祈祷着祈祷着，却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去医院。有天他问我：
“我们结婚以来，你好像就来过一次月经，怎么回事？”我说：“我过去也这样，周期不
准。”他说：“过去爱来不来，现在不来就容易让我怀疑到是不是出意外了。”他又想了想
说：“不应该啊，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在他的鼓励下去了当地的妇产医院，第一次检查的结果是：阴性。但医生说不排除怀
孕的可能，或许是因为日子不够，检查不出来。我只好谈不上安心的回到家。那几天我异常
深沉，大姨妈一天不来我就担心一天，他安慰我的话我好像都没有听到。如果真的怀孕了，
我们真的不能在现在要，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呢，再说我们的心志也不够成熟，哪里敢为人父
母，无论怎么衡量，这个小生命都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我一想到自己也是这样成为人的，一
看到路上幸福的孕妇，心就会难过的不能自持，痛苦的抽搐。越是担心我越是深信不疑自己
已怀孕的事实，终于有一天我在他面前爆发了压抑以久的感情。
　　那天我摸着肚子说：“你看，都大了，医生还说没有怀孕。”他笑着说：“别胡说了，
就算真的怀孕也不可能这么快肚子就显形啊。”我说：“你看不出来吗，明明是大了。”他
说：“那是我好吃的给你做多了，把你喂肥了！”我一听这话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
“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居然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人家心里多难受啊！”边说边
哭，手里拿着一把小勺打他的脑袋，他抱住我说：“宝贝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还以为你
说着玩呢，要不我们再去检查一次，好不好？”当天我们又去了一次医院，结果还ＴＭＤ是
阴性。我就好像一个等待判刑的人，法官总是说：“有可能是死罪，但现在还不好说。”
　　我给腹中的生命写了封信，希望他或她能原谅我。那信写的煽情极了，严君看到后对我
说：“宝贝，我心疼死你了，以后如果我再让你意外怀孕一次，我先把自己做了！”
月有阴睛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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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四十）
离开北京那天，我们带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我还拿了张哥小时侯的照片，我梳了一个朝天的
辫子坐在他腿上，我们天真的笑着，不知我们会有这无缘无故决裂的一天。那时我只盼望还
能再见到我哥，哪怕要我去和甄玉以及她的家人道歉呢，我都愿意，但你问我那天那样做后
悔吗？我不后悔。发誓一生爱我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离去了，不管这种爱是男女之爱还是兄妹
之爱，他们最后都走了。幸好人世间的我并不是孤单单的，有这个愿与我同生共死的严君的
　　我和严君本以为南方的气温一定比北方高，没想到有的节气并不是这样，一下飞机我们
就冻的两腿发抖。在此，请大家不要问我那是哪座城市，也不要过于细致的问我老公要开创
的是什么事业，只告诉大家那个城市靠海，经济并不发达。
　　他那边的合作伙伴谈不上是朋友，只是各取所需的一起做事。我们先住在一家价格非常
低廉的宾馆，急忙四处找中介公司看房子。很奇怪那里的流动人口并不多，房租却贵的厉
害，我们投资完所剩的钱已经不多了，希望能租到５００元以下的房子，结果最便宜的也要
６００，而且基本的设施都不全，连洗澡都不能，而且没有家具，尽管这样我们还是马上决
定就租这个了，毕竟住宾馆的费用一天就１００多。搬进去的第一天，我们把被子和褥子铺
在地上睡的，还没有买到床。第二天我们向本地人打探了二手家具市场的地址，到那里买了
一张价格为１５元的双人床，一个价格为６０元的柜子，又买了一只铁桶，给掏了个洞，挂
在厕所充当淋浴器。我们的小家就这样建立起来了。不舒适，却很舒适。
　　我们的楼房依山而建，请不要想成那种很美的风景，一到夜晚是一番恐怖的景象，立陡
的山峰黑暗恐怖，白天它又会遮挡住所有的阳光，让本来潮湿的小屋更加阴冷。正是由于常
年不见阳光，木制的门已经从下方溃烂，还经常逃窜出蟑螂之类的害虫，多大个的都有，听
说有一种还是进口的，叫美国蟑螂，数它的个最大。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住过没有电视的房间，幸好还有我们彼此陪伴，我们俩就是
一台最好看的戏。记得有天晚上他忽然说：“宝贝，你说好结婚了给我跳脱衣舞的。”我
说：“我忘记了，没说过。”他说：“赖——我求婚那天你说的，居然还敢忘！”我说：
“哦，你就为了看这个才和我求婚的，对不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是啊，我就
是为了这个才娶你的，所以你要是不给我跳，就属于骗婚。”我说：“那你嘛不去找一专业
跳脱衣舞的去。”最后我还是扭不过他，只好答应，可是没有音乐，也没有那传说中的钢
管，就一个人跟那站着脱衣服？
　　我们拉上所有的窗帘，他说：“音乐还不是说有就有，我来唱歌，你来跳舞。”说着他
就开始如痴如醉的唱起一首我不知名的英文歌，节奏感很强，我能踩到这个拍子跳舞，但我
真的不会跳脱衣舞啊，各位姐妹能理解吧？你们会吗？谁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看过那种表
演，单凭电视里偶尔剪接成的瞬间就能那么娴熟的跳我可真佩服，反正我是不能。我就那么
傻瓜一样的站着，开始脱，直到他不唱了，装的很生气。我过去哄他时，他说：“看我的，
让你知道什么叫脱衣舞。”
　　然后自己边唱边跳，白净的小手从自己的脸上一直向下摸，偶尔发出一声：“噢——”
的呻吟，当然也不忘记唱歌。把着一个特别破烂的门，像弹簧一样上下舞动，别说，腿踢一
下也是一人多高。他脱的差不多，也把那首歌唱完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死了，笑死的。他继
续挪动着舞步向我靠拢，贴近我说：“宝贝，带你住这么破烂的地方我对不起你，但是快乐
一点也不会少给你，否则我就不叫男人。”
　　那时我们成了有希望却没有钱的穷人，但我们也拥有钻石，性爱是穷人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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