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看病 医生说可以治愈到百分之七十 几天就花了六万 病情在线咨询是越来越重

& 真实的医院生活-《医伤》3楼更新
真实的医院生活-《医伤》3楼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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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医院,这才是真正的医院生活
[ 本帖最后由 seuming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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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蝴蝶断翅(1)  
  列车在北方的大地上飞驶,江雨亭望着窗外,忙忙夜色中,偶有几点灯光闪过。  
“亭亭,你都看了一个多小时了,睡会儿吧。”  “不,妈妈,我不能睡。因为一睡着时间就过的特别快。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我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还没看够。妈妈,万一我要睡着了,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母亲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轻的搂着女儿。    推开窗望去,外面是一片大湖,湖对岸灯光点点。每当水王看见此情此景,都会无限感慨袭上心头:这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多少文明,多少辉煌。那壮丽的山河,灿烂的文化在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国家。而如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感慨:谁让你生在了中国?有多少人辛苦一生,到头来却得不到医院对生命的抚慰。还有多少人,生命之花还没有开放,就过早的凋谢了。是医生病了,医院病了,还是社会病了?     水王努力的回忆着这几天的治疗,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他是省人民医院的一位医生,名叫江堤,但别人都叫他水王。  四天前的上午,陈言拿着一份病志去找水王,说:“江老师,我收了一个新病人,一个大学生,咯血待查,我觉得有点麻烦。”  水王接过病志,看到:江雨亭,女,二十岁,冰江音乐学院。“走,看看去。”  来到912房间,一个女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微合。水王叫醒了她,问道:“你怎么不舒服?”  女孩说:“这一个月老是没精神,老想睡觉。到校医院看了,也没查出什么,说可能有点疲劳过度,让多休息。可这几天越来越重,前天咳嗽的时候,还咳了一口血。”  “咳的什么样的血?是痰中带血,还是鲜血?后来又咳了没有?”   “咳的是鲜血,后来没再咳了。”  “拍胸片了吗?”  “做了肺CT,我妈妈去取结果了。”  “你以前还得过什么病?”  女孩想了一会儿说:“以前得过牛皮癣,跟这有关系吗?”  “怎么治疗的?”  “用过好多药,有强的松冷霜,硫磺冷霜,维生素C,都没什么效。后来又服了两个多月的中药,好象还有点用。”  水王感觉已经问完了,可心里还是没底。这时女孩的妈妈拿着CT片子回来了,水王接过片子,发现两侧肺有多个结节影,数了一下,一共有七个。水王的眉头皱了一下,对女孩和她妈妈说道:“从症状和片子上看,我怀疑这病可能是韦格氏肉牙肿,肺嗜酸粒细胞增多症,还有肺结节病。要做个检查——安卡(ANCA),这个咱医院做不了,明天早晨你们把血送到医大一院去。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姓江,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女孩认真的点了一下头,是信任,也是期待。  出来后水王对陈言说:“在病房有些话我不好说,她这病肿瘤的可能性最大,你写病志的时候把肺转移瘤作为第一诊断。”  陈言说:“安卡是查什么的?”  水王说:“是查韦格氏肉牙肿的,其实这种病的可能性非常小。我曾经看过一个日本人写的一本《肺部影像学》,上面说肺部的阴影超过了五个,恶性肿瘤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而她却有七个。但不查又不甘心啦,总希望她属于那百分之十。”  江雨亭的妈妈跟出来了,问水王:“大夫,这孩子的病严重吗?”  水王想说是肿瘤,可话到嘴边有咽回去了,实在不忍心,而且万一检查结果出来真出现奇迹了呢?于是说道:“现在还不好说,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对了,她吃了两个月的中药,是什么中药?”  “叫癣立净,从河原省正丘县邮购的,在报纸上看的广告。大夫,孩子大概要住多长时间?”  “可能会很长,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这句话水王说的挺坚决。  “那我得去给她请个假,本来只想检查一下,谁知住上院了。”  “去吧”。望着女孩妈妈的背影,水王叹了口气——也许她已经不需要请假了。转过身对陈言说:“现在不知道原发灶在哪,所以要多做些检查。肝胆彩超,妇科彩超,泌尿系彩超全做,还有肿瘤标记物,别的就常规查。治疗嘛,目前没什么特殊治疗。她有点咳嗽,用点青霉素。小子,记住:干咱们这行的,该赚钱的时候,你别装圣人;不该赚的钱,你也别黑心。象这种钱就不该赚!”         
[ 本帖最后由 seuming 于
16: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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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着sw 回复日期: 13:34:44 & & & &&&
  一(2)    第二天下午,江雨亭的妈妈拿着从医大一院取回来的化验单找水王。水王接过一看——阴性。奇迹终究未能发生!  “怎么样大夫,是什么病?”  水王觉得应该慢慢告诉她们真相了,说道:“很遗憾,肿瘤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这无异于青天霹雳,江雨亭的妈妈一下子蒙了,泪水夺眶而出,“大夫,你得想办法救救孩子,她才二十岁。”  水王安慰道:“您别激动,还有一些检查没回来,也许还有希望。就算是肿瘤也不是不能治。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孩子吧,要帮她树立信心。”  江雨亭的妈妈走了。送化验单的人来了,陈言赶紧接过来,挑出江雨亭的,快速的扫了一遍,递给了水王,说道:“就血常规有问题,其它都正常。她白细胞一万五,血色素七克。”  水王接过化验单一张一张的看,最后把血常规的化验单留在手上,“一万五,七克;一万五,七克。中药,牛皮癣,牛皮——癣。”水王突然意识到什么,对陈言说:“你把江雨亭的妈妈叫来。”  很快,陈言就带着江雨亭的妈妈来了。水王说:“你孩子吃了几个月的中药是吧,那药还有吗?”  “还有一副,后来孩子觉得身上没劲就没吃了。”  “你带着那副药到医大药物研究所,让他们鉴定一下,看看里面的成分到底是什么。你先让他们鉴定里面含不含乙双吗啉这种成分。你给他们一个鉴定的方向会便宜很多,他们试验一种成分要两百块钱。要是里面含乙双吗啉就不需要鉴定别的了。”  “你怀疑这药有问题?”  “是的,乙双吗啉会导致白血病和其它恶性肿瘤。”  “白血病?天啦,怎么会这样?”泪水又流出来了。  “快去吧,早一天诊断清楚,就多一份希望。”  水王又回过头对陈言说:“你马上”,水王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算了,明天吧,给她做个骨髓穿刺。”  陈言问:“你怀疑是白血病?”  水王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中药里面含有乙双吗啉。牛皮癣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疾病,而乙双吗啉对它有一定疗效。所以曾有一段时间卖的非常火,报纸上,电线杆子上到处是它的广告。但在1991年9月,解放军总后卫生部在北京召开‘全军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研讨会’,宣布‘乙双吗啉现已发现在治疗过程中产生了白血病和其它恶性肿瘤’。从此,这种药基本上在正规医院绝迹了。牛皮癣、白癜风、类风湿性关节炎、乙肝这些病,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而这些病给患者带来的痛苦又很大。病急乱投医,有些患者在正规医院没有达到期望的疗效,就把希望寄托于所谓的秘方、偏方上。结果是旧病未愈,又添新伤,有的甚至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其实这些秘方、偏方里面有效的成分就是激素、乙双吗啉这些药。经那些不法之商一包装,摇身一变成了灵丹妙药。江雨亭吃的中药来自河原省正丘县,这是全国著名的中药材集散地,也是鱼目混杂,泥沙俱下。大量的假药、劣药充斥其中。今年全国的皮肤病年会就选择在河原省召开,并邀请了一些媒体参加,就是想引起全社会的关注。但当地政府怕负面影响太大,影响经济发展,希望不要暴光,由他们加强管理。开会期间,代表们专门驱车一百多公里赶到正丘,收集了几十种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的秘方,经化验百分之九十含有激素。中药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可再这样下去,再好的东西也会活生生被这些孬东西给糟蹋了!”  水王旁边早已围了好几个小大夫,有一个问:“就没人管了吗?”  水王长叹了一声,说道:“现在谁还顾得上这种事啊。医生的心已经冷了,一个整天被口水淹没的人,哪还会有什么责任感,使命感?当关于‘黑院白狼’的报道充斥于媒体时,病人怎么可能还去信任医院、医生?他们怎能不去寻找那所谓的秘方、偏方?耳闻目儒了医生的被打、被杀之后,那‘医者父母心’的古训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在现在的医疗环境里,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每一天就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谁愿意去多事?江雨亭的悲剧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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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3)    第三天,药物检测报告出来了,药物中含有乙双吗啉。  第四天,骨穿报告显示——白血病。  水王的预测一个个得到验证。生命倒记时开始,根据他的经验药物引起的白血病治疗效果很差,预期寿命估计不到一年。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让家属接受这个现实。他最不希望出现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要走的人留不住,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他必须让孩子的父母打消还能治好的念头。他得让他们明白:他们最该做的就是让孩子在生命的最后岁月尽可能的快乐。  “大夫,快来啊”病房有人在大叫。  办公室的人一惊,水王和几个小大夫赶紧跑过去。48床,一个老头忽然昏迷。一瓶液体刚滴了一点,水王立即把它关了。  “把抢救车推过来,心电监护,做心电图,测血压”水王非常干净的吩咐到。话音刚落,已经听见抢救车往这边推了。  “血压?心率?”  “血压测不到,心率40次。”  “肾上腺素0.5毫克,静推;地塞米松10毫克,静推。”  护士麻利的把药推进去了,此时心电监护已经连好了,看着心率慢慢上升,50次,60次,最后达到80次。  “再测血压。”  “能听到一点了,60/40mmHg”  “生理盐水250ml加多巴胺100mg,每分钟30滴。”  这老爷子慢慢睁开了眼,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大夫,我爸这是怎么回事?”  水王说:“现在不好说,刚才心率一下子慢下来了,年龄大了,病情变化快,他以前有没有心脏病?”  “他以前有冠心病,可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  “先观察几天吧,如果反复出现这种情况就要安起搏器了” 说完水王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水王拿出他的病志翻了一下。这时韩媛跑过来,对水王说:“30床打寒战。”  水王赶紧赶过去,只见病人把被子捂的严严实实,还不停的喊“冷”,听的见磕牙的是声音,床也跟着他一起晃动。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发寒战,等一会儿还要高烧,我马上给打一针”,说话的时候,水王把点滴给停了,回过头对韩媛说:“非那根25mg肌注,再给他拿床被子盖上”。对家属说:“别着急,半个小时就可以好。”  回到办公室,水王对陈言说道:“把这两个人的尤立新给停了,换用头孢哌酮,用原液做试敏。”  曾宪雨和彭艳从外面回来了。水王对他们说:“刚才有两个用尤立新过敏的。”  曾宪雨很惊讶,说:“用药之前不是都做过试敏了吗?现在他们怎么样?”  水王说:“48床那老爷子出现了休克,现在稳当了。30床发寒战,已经用药了,估计问题不大。想来真是后怕啊!”  彭艳说:“干脆把那药给停了,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水王说:“这药我可不敢用了。”  曾宪雨说:“现在当医生就象过雷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响一颗。你说咱们有什么错?按照操作规程在做,还不是时不时的出现输液反应、过敏。现在这药啊,真叫人不放心。”  水王说:“你是没看咱们的药物临床试验,看了以后你才能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  曾宪雨说:“我也经常奇怪,中国有六千多家药厂,水平参差不齐,以咱们的生产工艺,怎么报道的不良反应这么少呢?原来不良反应都是这样被咱们给消化了。”  彭艳说:“谁敢报啊,就刚才那两个病人你敢对他们说是药物不良反应?人家不跟你闹算希奇。”  曾宪雨说:“也是,患者不会去找药厂啊。”  水王说:“所以这种事要淡化处理,能捂就捂住。但那些捂不住的,就只能代人受过了。就象刚才那老头要是死了,那责任肯定是咱们的,一针把别人给打死了,又一个庸医就这样诞生了。”  曾宪雨说:“也只能这样明哲保身了,可这样以来多少‘毒药’从咱们手中漏过,咱们可是药品监测的最后一道防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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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4)      陈言回到寝室,孙家明正在电脑上忙活,看见陈言回来,对他说:“借你的电脑用一下,主任在催报告,让我一个星期做出来”。这小子是药理学研究生,这些天忙着给一个药厂做实验。  陈言说:“就你们那破烂实验还要一个星期?两天不就编出来了吗?”  孙家明说:“什么话,咱这实验是有水份,可要求并不低。越是做假,把关越严。上个实验,我有几个数据是3.0、4.0、5.0,这是我真做出来的。主任看了一眼就打回来了,说一看就象编的。他们要3.1、4.3、5.2这样的数据。吃一堑,长一智,你再看看我现在的数据,那比真的还真!”  “这可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数据可以编,那图片你也能造假?”  “说的太对了,现在专门有一个做图软件,叫《会编软件》,那做出来的图,可以以假乱真。我告诉你啊,连《自然》杂志都可以蒙过去。”  “妈的,什么世道?怨不得我们在临床上战战兢兢,都是被你们这些造假的给害的。”  “你以为我们想造假?说实在的,有时候这造假比做真的付出的精力还多一些。可经费就那一点,一条狗两千块钱,从上海空运过来的。”  “坐飞机?我到现在还没坐过飞机呢,妈的,连狗都不如。”  孙家明看了他一眼,陈言自知失言,赶紧打住。  “我们这个实验分八组,一组四条狗,一共三十二只狗,得多少钱?整个实验的经费才六万块钱,你让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每组就用一条狗,其余的就编。我们这还算好的,有的地方就用三十二只耗子一做了事。其实药厂就是用六万块钱买一个合格证明!”  “我们在临床上整天提心吊胆,病人挂上了点滴就象挂上了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这就是恶性竞争带来的结果。中国有六千多家药厂,每年申请新药一万多种!审批部门有多少精力来把关,监管部门又如何有效监管?再加上非常有中国特色的药物销售方式,注定了药物的销售成本很高。厂家还有多少钱用来进行研发、质控?”  陈言说:“国人只有各自祈福了。”    回到家,水王是一愁莫展。水嫂问他怎么回事,水王就把江雨亭的事说了。水嫂一听就急了,说:“你们快想想办法啊,才20岁的小姑娘呢。”  水王说:“要是救得了的话,我还发什么愁?”  水嫂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对了,你们医院不是能做骨髓移植吗?”  水王说:“白血病分很多种不同类型,象慢性粒细胞型效果好,成功率可以达到50%。而她偏偏是恶性程度很高的M1型,效果非常不好。而且做一个移植至少要二十万,如果并发症严重的话,三四十万也说不定。如果她们家很有钱,那可以拿几十万堵一把,而对一个工薪阶层,很可能就是人财两空啊。”  水嫂说:“做一个骨髓移植怎么这么贵?赶上一辆汽车了。”  水王说:“你以为做骨髓移植付出的精力比造一辆汽车少啊?首先做骨髓移植要建一个层流病房,也就是无菌病房,连流入的空气也要消毒,建一个这样的病房要上百万,只有少数几个医院一年做的移植能超过十个,你说平均到每个病人身上要多少钱?而真正花钱的还在后面,做移植先要对患者进行预处理,要用一个致死剂量的化疗药物——环磷酰胺把病人体内的白血病细胞全部杀死,同时正常的细胞也被杀死了。此时患者会出现很严重的并发症——贫血、感染、出血,为了控制它们,需要大量的钱。如针对贫血和出血,就需要不断补充红细胞和血小板。一袋红细胞三百,一袋血小板一千五,病人可能要输好几十袋,你说光这要多少钱?而控制感染更是个无底洞,由于移植的患者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感染会很严重,他们所要用的抗生素是一般人根本没听说的,价格也高的令人咋舌,如一支斯皮尔诺一千二,一支可塞斯四千!此外还有人力成本,至少需要三个护士专门护理她一个人,两三个月下来你说得多少钱?”  水嫂有点失望,但还是不甘心的问:“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可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生命啊!不能因为没有钱就不给好好治吧。”  水王说:“谁不好好治了,人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治病得讲科学。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尽百分之百的努力,这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望,可如果医生真这么做了,那将是更大的悲剧——人财两空。”  水嫂说:“现在怎么办?”  水王说:“我要知道怎么办还发什么愁,真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江雨亭和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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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5)      第二天水王来到江雨亭的病房,对她说:“现在所有的检查都出来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得的是难治性贫血。这病治起来很费劲,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江雨亭急切的问:“要多长时间?”  水王说:“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你的态度,你的心情和治疗效果有很大关系。至于时间,也许半年,也许几年。”  江雨亭实在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这意味着她的生活轨迹将彻底改变,问到:“难道就没有好的办法了吗?我还要找工作呢!”  水王说:“有梦想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机会!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水王准备离开病房,刚走到门口,听见女孩说:“大夫,是不是治不好了?”  水王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说道:“无论什么病,都有治好的。”  江雨亭的妈妈把身子扭过去,尽可能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水王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对他说:“我可以瞒着孩子,但对你必须说实话,她得的是白血病。没有治愈的希望,除非奇迹发生!”  “我的女儿呀”,江雨亭的妈妈终于哭出来了,声音凄凉、哀伤,这些天焦急的等待与期盼,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生命的支柱在这一刻坍塌!  等她稍微哭的好一点,水王接着说:“现在能做的就是延长生命,减轻痛苦。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江妈妈止住了哭,说道:“江大夫,我想带孩子到北京去看看。”  水王说:“我也希望你们去看看,要去索性就去最权威的医院,一锤子定音。要去就早去吧,这孩子的病耽误不得。如果在北京治疗不方便,随时可以回来。”  江妈妈说:“那我们下午就出院。”  水王说:“那好吧,我马上就给你办出院手续,但你得签个字,要求出院。”  江妈妈走了。水王对陈言说:“你马上就办吧,别忘了让她签字。”    下午水王来到办公室,问陈言:“走了吗?”  陈言答道:“走了。”  “字签了吗?”  “签了。”  “怎么签的?”  “要求出院。”  水王不愿意了,说道:“我以前怎么给你说的,这字不能这么签。你得把患者目前的情况说清楚,她为什么不能出院,现在出院可能会出现什么不良后果。而且还要让她写上医生已交代清楚并已理解所交代内容,最后还要写上若出现不良反应,后果自负。”  陈言有点委屈,说道:“我一看见她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  水王说:“我也很同情她们,需要你同情的时候你尽可以同情她们,但需要按规矩办事的时候,一点也不能含糊。你的同情心很可能给你惹上无尽的麻烦。去年血液科出了一件事,一个小孩得淋巴瘤死了,快死的时候,家属放弃抢救了,因为已经毫无意义了。管床医生看他们悲痛欲绝,大家平常关系又不错,就没让家属签字。事情都过了好几个月,家属也不知怎么想起来当时没签字了,回头就把医院给告了,说医院不积极抢救,导致患者死亡。医院是有苦说不出,最后陪了八万。这就是咱们的执业环境!医患之间最后的一点点温馨早已被万恶的医疗体制扫挡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怀疑、不满和敌视!”  水王走了。陈言觉得委屈,觉得迷茫:“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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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6)    晚上吃完饭,水嫂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  水王说:“到北京去了。”  “到北京治得好吗?”  “到美国也没办法。”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可以化疗,可以延长生命。”  “那得多少钱?”  “一年大概十万,但估计她活不了一年。”  “我怎么发觉你们要钱的水平比治病的水平高呢?”  “你说的对,我们这些人只会要钱,不会治病。谁让你们这些既有能力,又有爱心的人不学医呢?没办法只有我们这些既无才又无德的人学了。”  “你们就是听不得批评,我们这是恨铁不成钢。”  “现在的医疗体制是要把钢炼成铁,而不是把铁炼成钢。”    水嫂不愿意了,说道:“我们知道体制有问题,可这不能作为医德下滑的理由,而且体制在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的 。”  水王说:“你的意思是体制难以改变,而医德容易提高。所以解决看病难看病贵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医德教育,医德提高了,人们看病就容易了。可事实恰恰相反,改变医德要比改变体制要难的多!医德本来是一种最稳定,最坚固的职业道德,很多人把它作为社会道德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它代表着人类的良心,它面对的是人的生命。而它现在居然崩溃了,难道我们不该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吗?因为道德总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一个社会,维系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关系就是劳动关系,而这种关系的稳定就依赖于等价交换。而在医院存在等价交换吗?一方面,患者感个冒就要花几百块,另一方面是医生在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之后合法收入和看大门的差不多。极度的不等价!既然人耐以安身立命的最根本的法则都造到了践踏,那医德沦丧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马克思不是说过,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去从事道德、艺术吗?  你说是改革落后的体制容易,还是唤回沦丧的医德容易?如果你还以为是提高医德容易,那你又如何将它唤回呢?是思想教育,还是严刑峻法?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思想政治工作做的好少吗,反倒是那些不做思想工作的国家,其道德水平比我们高的多;再就是严刑峻法,你认为把刀架在医生的脖子上医德能提高吗?  其实一个人的社会经历达到一定程度时,其思想已基本定型,不要总是试图去教育别人,改变别人,以达到社会对他们的要求。该先进的早就先进了,先进不了的,再怎么教育也没用。一个社会能否健康发展,并不取决它有多少先进人物,只要它的主体能够遵守游戏规则就不错了。”    水嫂说:“那你们收红包、拿回扣算不算遵守游戏规则?”  水王说:“不算,但这是医生通过不正当,或者说是违法的手段要回自己的正当权益。”  水嫂说:“照你的说法,只要有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就可以违法?”  水王说:“照你的说法,一个人无论受到多么不公正的待遇,他也只能逆来顺受?”  水嫂说:“可总的讲良心吧?”  水王说:“医生也非常想讲良心,可面对两块钱的挂号费,你让医生怎么给患者开青霉素?”  水嫂说:“可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大多数病人已经不堪重负,不可能给你们负担更高的工资。”  水王说:“正是为了让大多数人看的起病,才要给医生加工资。何况这笔钱并不是让患者出,政府的负担也可以不用很大。”  水嫂说:“哦?愿闻其详。”  水王说:“要想降低患者的负担,就得让医生合理用药,合理检查;而让医生合理用药,合理检查就要有配套的政策,并且给医生一个合理的报酬。”    水嫂说:“那不给合理报酬就不合理用药,合理检查了吗?”  水王说:“说了半天,还是让医生去奉献嘛。无私奉献,如果是出于自愿,那无可厚非;可如果是强迫,那就是另一种类型的剥削,一种被奉献者对奉献者的剥削。一个耀眼的光环就把别人辛勤的付出剥削的干干净净。那些让别人无私奉献的人,自己从来不会无私奉献。如果他们无私奉献过,哪怕只有一个月,他们就应该明白:一个制度如果建立在无私奉献的道德要求之上,根本就是一个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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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嫂说:“那加了工资,你们就能合理用药,合理检查了吗?”  水王说:“不能。首先在医院,你不可能单独给医生加工资。所以你的假设在现有体制下几乎不可能实现。其次,你可知道医生开出的药,开出的检查要养活多少人吗?扭曲的医疗体制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培养了一个庞大的寄生虫阶层。他们广泛的分布在医院、卫生行政部门、还有制药行业。现在每个医院都养着一大群闲人,他们如果真是闲人,患者的负担也不会这么重。他们一天也没闲着,他们整天都在琢磨如何从医生的手中攫取更大的利益,然后逼着医生把屠刀挥向患者。所以就‘各路豪杰尽现英雄本色,种种手段让人瞠目结舌’。这也是国有企业的医院版,所不同的是国企都关停并转了,而医院却靠着患者的血泪和医护的汗水苦苦支撑!再看看卫生行政部门,他们利用手中的审批大权,检查大权为自己谋取私利。假如医院干净了,有谁回去向他们进贡?中国有六千家药厂,而美国大概几十家。假如医生真的合理用药了,那么将有百分之九十的药厂关门!”    水嫂说:“你说的这些问题的确是问题,可现在假如把你们的工资加起来,你别管能不能,你们真能保证不拿红包回扣吗?”  水王说:“不能。不管你把医生的工资加到多高,我也不能保证就满足了每一个人的胃口,可这不能作为人们在这个问题上无所作为的借口。现在有机会拿回扣的医生百分之八十都在拿,可这并不意味着这百分之八十的人坏了。这个行业的从业者在本质上和别的行业的人没有多大区别。百分之十的人好,百分之十的人坏,还有百分之八十可以好也可以坏。所以要用政策来争取那百分之八十,用法律来对付那百分之十。可现行的政策却把那百分之八十推向了那坏的百分之十的一边,又用法律来对付那百分之九十。所以尴尬不断,一个医院经常被一窝端,最后还不是退款了事?”    水嫂说:“既然你们不能保证,那到时把你们一边拿着高工资,一边拿着红包回扣,那患者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吗?”  水王说:“有一个医生在离开公立医院时说假如能给我私营医院给我工资的百分之五十我留下,百分之四十我留下,百分之三十我也留下,可凭什么只给我百分之二十?我把这句话改一下,假如给我该给我的百分之五十我不拿红包回扣,百分之四十我不拿,百分之三十我也不拿,可凭什么只给我百分之二十?相信这是很多医生的心声,没有人愿意提心吊胆的活着!医生本可以通过自己的诚实劳动过上很体面的生活,本可以很有尊严的活着。可就是那一帮所谓的人民公仆,不尊重客观规律,为了在短时间内让所有的人看上病,竟然异想天开的认为保持医生的低工资水平就可以减轻患者的负担。不仅如此,他们不允许医院正常收取诊疗费,当医院难以为继,而政府又不堪重负时,有人想到了以药养医。这样不仅解决了医院的生存问题,还养活了一批药厂,两全其美。熟不知,从此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回扣泛滥,患者的负担直线上升,多少本看得起病的人也看不起病了,多少本可以避免的灾难降临人间。所以,在某种意义上,现在大多数人看不起病正是源于政府为了把医疗费降到大多数人可以承受的范围而做的种种努力!”    水嫂说:“难道有关决策者没意识到这些情况?”  水王说:“你也太小看他们了,之所以不能对症下药,个中原因太复杂了。说简单点,就是利益集团的阻碍。就是我刚才说的医药系统的寄生虫阶层。很多人认为是医生,可恰恰相反,改革愿望最迫切的是医生,因为他们天天都生活在一个他们深恶痛疾的环境中!是的,现在很多医生都在拿红包拿回扣,可要知道这些钱中有一部分本来就属于医生,改革可以使医生通过正当途径拿到自己该拿的钱。而改革对于寄生虫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千方百计的阻挠。当有人提出改变以药养医的体制,改变医院的管理体制,分配制度时,他们却说医改事关人命,要积极稳妥。的确稳妥,二十年了,没有任何涉及体制的实质性改革!可该爆发的总要爆发,当患者不堪重负时,当整个社会都在为之颤抖时,医疗系统的深层次矛盾即将呼之欲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些人利用人们对医疗腐败的憎恶,恰倒好处的把问题归咎为医疗市场化和医德。因为市场经济里的人总是惟利是图的,这与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是格格不入的。各路媒体几乎一边倒的迅速跟进,为之摇旗呐喊。人们一下子就把矛头直指市场化和医德,叫杀声,呐喊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时间,血雨腥风顿起,刀光剑影毕现。而真正的罪魁——落后的医疗体制躲过一劫。寄生虫阶层笑了,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们知道,当人们把矛头指向医德时,问题就不可能解决,他们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当他们的寄生虫。可悲,可气,可恶!我就奇怪了,这市场化什么时候成了医疗的主流了?市场化允许垄断吗?市场化允许暴利吗?市场化允许机构臃肿,效率低下吗?市场化是惟利是图,可不市场化就不惟利是图了?我不是认为市场化就多么的好,可我不能容忍有些人在那指鹿为马,玩弄民众于股掌之中。市不市场化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如何合理有效的利用宝贵的医疗资源。”    水嫂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水王说:“办法不是没有,可施行不了。老百姓想改不知道怎么改,医生知道怎么改没有能力改,有能力改的人不想改,奈何?对于人体,我们可以研究到细胞水平,基因水平,分子水平,可对医院巨大的漏洞,巨大的毒瘤却只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给人治病容易,给社会治疗病难啦!”    水嫂说:“把你的办法说来听听。”  水王说:“不说,说了没用。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好——要想进行中国的革命,首先弄清中国的国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看病难、贵的根源,并对目前的医疗状况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这两样东西没搞清,什么方案都是白扯!因为医改真正的难度在执行上,那将是一场残酷的,甚至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这两样东西没搞清,我们是不会有足够的勇气、魄力和智慧去将这场斗争进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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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药品降价(1)        远处的钟声传来,在安静的病房里现的浑厚、有力。水王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今天病人怎么这么老实,竟没一个人来叫,害的我整整抽了一包烟”。水王看着烟灰缸里堆起的烟头,埋怨中透着庆辛。  “这么清闲啦”,老爷子拿着一摞报纸进来了。老头今年七十多了,50年毕业的大学生,是这个医院最老的医生,大家都叫他老爷子。  “看看,又降价了,重点是抗生素”说着就把报纸扔过去了。  水王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冷笑道:“这下病人又要遭殃了。”  老爷子很奇怪,说:“这话怎么讲,这对病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水王说:“老爷子,都降十六次了,你还相信啦?哪一次老百姓得到实惠了?哪一次不是降完价之后,那些降价药很快就消失了?降的越多,消失就越快?”  老爷子说:“这一次不一样,说要保证降价药的用量不低于降价前。”  水王说:“所以我说病人又要遭殃了。他们不是降价吗?既然每一种药获利少了,我就多用几种药,反正那些不痛不痒的万用药有的是;他们不是保证降价药的用量吗?可以,在用我想用的药的同时,再带上一种降价药不就行了吗。你说,病人的负担是重了还是轻了?说咱们良心黑了,那也是让他们给逼的。本来有问题大家可以协商解决,可那帮人却频频挥动手中的权力大棒,一次次向医生头上砸来,最终受害的是谁?”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协商?我们的任务就是执行——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能知道决策者的深谋远虑?”  水王说:“在当年科索沃危机时,俄罗斯总理出面调停,在与美国国务卿会谈时,他搬出了一把椅子,他说:‘这把椅子应该是南联盟的,虽然他们此时不能坐在这里,但我们在讨论的任何协议时都应该想想他们会怎么想’。最终他们达成了协议,战争结束了。而我们的那些高官在一次次降低药价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医生会对这些措施做出何种反应?医生的正当权益可曾得到保障?老爷子,我们这些人真的黑了吗?我们只想要一个合理的报酬,这很过分吗?”  老爷子说:“好比一个工厂,如果经营不善,工人就是累死,也只能勉强糊口。现在医院不就象一个经营不善的工厂吗?”  水王说:“医院经营不善就得靠医德来补偿。”  老爷子说:“所以现在中国比什么时候都更需要医德,它具有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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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的三联生活周刊有篇文章写道:    建设银行平均加薪3.3万元,从而达到平均年工资11万元多    同时国有四大银行的年平均工资均接近这个水平;    早几期的生活周刊还有一篇文章提到了国内年薪较高的几个部门,比如电信呀、电力呀等等    我纳闷的就是,国内究竟有几家医院能达到这种收入水平(不是没有,这点我承认)    那么为什么广大人民群众能够忍受这些人享受高薪,    就对有着最大风险且与人民群众最密切相关的职业——医生享受高薪有着那么大的意见呢?    可以这么说,医生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年薪11万?    显然医生没有高薪,病人休想在医院里享受到等质量的服务,甚至别想快速康复出院    显然吃亏的不仅仅是苦命的医务人员而已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弱智还是神经有问题    一昧和医生做对,    你就是那把刀逼着医生看病,又有啥用?    外行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内行玩什么花样    医生如果真的想整病人    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痛苦不堪    还无话可说,    照目前的形势发展    这一天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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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      四点四十,陈言就来到了办公室,今天晚上他上夜班。  潘越看见他,冲他一笑:“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接班?”  陈言说:“反正在寝室也没什么事,闲着也闲着。”  丁铃诡秘的一笑,说道:“不是吧,不就是跟美女对班吗,也不用急成这样。”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陈言赶忙说:“说啥了?来晚了,你们有意见;今天来早了,又拿我开涮。下次六点来。”  丁铃说:“下次不和美女对班了,当然不用早来。你们八个人倒班,我们七个人倒,两个月才一个轮回,对上一次不容易,好好珍惜哦!”  又是一阵狂笑。“就是,陈言一见苏美女眼就直了”潘越说。  被人取笑之后,陈言反倒镇定下来了,开始反攻,对丁铃说:“那没办法,爱美是男人的天性,哪个男人不喜欢看美女?你要是长的漂亮,我不也多看你两眼?”  丁铃说:“我哪有那福分?”  陈言说:“你这人就是有这点好,有自知之明,不过你的心灵还是很美的。其实男人喜欢看美女,女人喜欢看帅哥,这是天性,不丢人。”  潘越说:“我们只是看看,可你们呢,一看见美女就起色心。”  陈言此时已进入了状态,说:“这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好色,好色的男人可能不是一个好男人,但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剩下那百分之十不好色,可能是好男人,也可能不正常,或者是个假正经。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对男人抱不切实际的幻想,指望他们能看见美女心如止水。”  潘越说:“明明自己好色,却要把别人也拉上。”  陈言说;“这好色有什么丢人的,还需要拉别人来壮胆?如果这世上的男人不好色了,那才是你们的不幸。我就不相信你们每天早上起来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涂脂檫粉是打扮给你们女人看的,假如没有男人欣赏,你们不觉得很失望。假如没有好色男人对你们献殷情,为你们跑前跑后,你们不觉得很失败,很失落?”  丁铃说:“我就没见过几个好色的男人,我身边的男人都比较老实,不象你。”  陈言说:“这就对了,你以为好色男人对谁都好色。你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好色男人当回事儿了吧。咱们好色是有选择的,对那些没有吸引力的女人,我比正经男人还正经。”  一阵狂笑,丁铃气的要打他。  五点钟,苏心来了,说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们在说啊”,潘越故意顿了一下。陈言赶紧抢过话题,说:“我们在说今天晚上会不会收病人。他们说我运气差,会收。我说只要有一个运气好的就行了。”  丁铃满脸坏笑的说:“那就祝你们好运了”。交完班,他们就走了。老远,还听到他们的谈笑声。    陈言值普内科的班,苏心值肾内科的班。他们把各自的病房转了一圈就开始干活了。也就是贴贴化验单,把白天没写完的病程记录补上,再把出院病志整整。陈言干活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苏心还在那儿埋头苦干。披肩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富有灵气的双眼,清纯中透着高贵,朴素中带着幽雅,陈言有点陶醉。他想起了去年在研究生院门口的第一次相遇,想起了周末学校电影院里寻觅她的踪迹。  苏心突然抬起头,看见陈言正看着她,陈言也不回避。苏心说道:“你发什么呆呢?”  陈言说:“回忆往事。”  苏心说:“想起谁了,看把你美的。”  陈言说:“是想起了一个,只可惜她永远不懂我的心。”  苏心看他没正经话,就及时终止了话题说:“你帮我盯一下,我去吃点饭。”  陈言说:“上班前在食堂打的,估计现在凉了,我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你去吧”,看着苏心的背影,陈言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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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办公室,对陈言说:“大夫,苏大夫在吗?”  “她这会儿有事,你有什么事吗?”陈言答道。  “我是67床袁凤先的女儿,我想问问我妈还有多长时间能出院。”  这个病人陈言知道,肾内科讨论过。是一个透析的病人,每次透析完了就发烧,开始考虑是置管感染,可抗生素打了十多天就是不见效,血培养也是阴性。后来就考虑是不是透析器的原因,是生物与膜的不相容性导致的发热。   “今天透完析后还发热吗?”陈言问道。   家属说:“今天换了个透析器,到现在还没发热。”   陈言说:“那还真是透析器引起的发热,幸亏当时没急着换管。”   家属说:“可不是?一根管就三千多,钱白花了不说,还遭罪。真得谢谢刘主任。我今天想问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陈言说:“今天刚好一点就急着要出院了,我觉得最好再透两次,看到底是不是透析器引起来的。”   家属说:“我也这么认为,咱前前后后已经治疗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在乎着三五天,可我妈老闹着要回去,怕花钱。这次来冰江,还是我们瞒着她,说医保给报销百分之九十,自己花不了多少,这才答应。我妈透析快一年了,每个月差不多花六七千,医保只给报三千五,剩下的都是我们姐弟四个凑的钱,还不敢对她说。每次都对她说用的是她每个月的退休金,我妈是个老师,退休金有一千二。她总是跟别人说,她用的是自己的退休金,她一分钱也不让子女出,他们要是出的话,她就不治了。”说着,就要抹眼泪。   陈言说:“怎么要这么多钱,一次透析四百,一个月十二次,一共四千八。怎么要六七千。”   家属说:“你说的只是透析的钱,平常还要用药。光那个升红细胞的药一针就一百二,一个月八针,就一千。我一合计还不如给她输血,半个月输一袋还不到一千。而且打针,红细胞不一定升的起来。有时还要输白蛋白。六千块钱只少不多。”   陈言说:“那倒是,这得上尿毒症是挺可怜的,花费很高,要是没医保的话,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你妈是怎么得上这病的?”   家属说:“一说起这,我肠子都悔青了。我妈有冠心病十几年了。也经常到医院看,还是老犯病。后来去看中医,他们推荐了‘冠心舒’,一用就是两年,结果就这样了。”   “怎么吃这么长时间?”   家属说:“不是说中药没有副作用吗,就没注意。”   陈言说:“没有副作用的药就没有治疗作用。真是害人,这是我一个月之内见到的第二个吃这种药得尿毒症。”  家属说:“说啥都晚了,好在我妈已经七十八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看见那些二十多岁透析的真是揪心啦,这以后可怎么办啦?而且还没医保。”  陈言说:“最终只能是人财两空,透析的病人一般活五到八年,每个月还要花那么多钱。其实医院也没办法,国家对价格已经是一降再降了。比如说一次透析四百,可光透析器就三百。剩下的一百包括什么呢?透析机二十多万,要多长时间才能收回?还有水、电、消毒液,那水你可不要认为是自来水,那都是反渗水,价格翻了好几番。另外还有人力成本。所有这些加起来也就是那根小小的透析器的三分之一。”  家属说:“那你们的确也没赚多少,只是那生产透析器的公司发死了。”  陈言说:“那是日本进口的。”  家属说:“怨不得中国穷,人家一个工人一天要生产多少透析器。咱们这么多人忙活半天抵不上人家一个工人。我就不相信咱们火箭都能生产,就那一根玻璃管里面装点炉灰渣样的东西,咱就生产不了?”  陈言说:“你可别小看那‘炉灰渣’,精华就在这里,病人全靠它活命。”  家属说:“那透析机也是进口的吧,有什么东西不是进口的?”  陈言说:“冲管子的生理盐水是我们自己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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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家,水嫂就问道:“昨天让你带的药你带了吗?”  水王说:“没了。”  “前几天不是还有吗?”  “现在不是降价了吗,就给撤了。无利可图的事谁干?”  水嫂一听就来气,“我说你们他妈的就不能做点好事?你们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又要跟我上政治课了?没用,对于我这样素质低的人,白求恩那一套不好使。”  “没人让你们学白求恩,可就是普通人也不能象你们这样啊?一般人在路上见个断胳膊断腿的也能动一下恻隐之心,也能给扔个一块钱吧。”  “这话我爱听,只要你们不让我们当白求恩,那就可以谈。医院是有特殊的地方,可归根到底跟上饭馆吃饭没啥两样,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就好象别人看病不给钱一样。”  “给了,而且给的还不少。但那些钱大部分都喂狗了,真正落到医生头上的太少。”  “所以你们就对病人开刀,把病人当提款机?”  “也是有点不道德,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们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就那一点挂号费,还不够交水电费的。当初你们要是能把诊疗费定的高一点,也不会造成现在红包回扣泛滥了。”  “不是考虑到穷人太多吗?”  “你们倒是考虑了,现在穷人看得起病吗?恐怕连中产阶级也看不起吧。医疗行为固然很特殊,可它是医生谋生的手段,它仍然适用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医生付出劳动,患者合理付费,公平买卖,这样大多数人是看得起病的。至于少数弱势群体看不起病,可以通过社会共济的办法,可以通过特殊的政策来解决,但决不能通过压低医疗价格来解决。因为这个价格是医院正常运转的根本保证,它是维系正常医患关系的支柱!现在这个支柱坍塌了,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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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4)      水王每天骑车上班,从家到医院二十分钟就到了。医院所在的静江区是这个城市的文化区,大学比较多,高层建筑比较少。耸立在解放大道上二十六层的新病房大楼就显的鹤立鸡群,格外雄伟,据说上面可以停直升机。  水王走到一楼门诊大厅,已是人群熙攘。到了等电梯的地方更是拥挤不堪。十部电梯同时开放,人还是越挤越多,好不容易挤上一部电梯,可就是关不上门,超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小伙子下去了,电梯才终于启动。  一般的病房楼都是筒子楼,由于医院所处位置的土地太过珍贵,就采用双筒子楼,这样每一层的病房数就增加了一倍。一层楼有一百多张床,一般是两个科室共一层楼。九楼是普内科和肾内科,各占一半,有一个公共办公室。水王进去的时候正在交完班。  “大家静一静,现在传达院周会,内容很重要”,普内科的主任富聿平讲话了,“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昨天的报纸了,新一轮的药品降价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已经是第十六次降价了,最后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看出政府对于降价心情之迫切,态度之坚决。现在社会上对‘看病难,看病贵’反应很强烈,卫生部的压力也很大,这次下了很大决心,一定要把降价落到实处,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一层一层都签了责任状,要保证用多少降价药。我下午到院里签,卫生部还搞了拒绝回扣的签名活动,每个医生都要去签,电视台还要录象。”  下面几个医生听了直摇头,曾宪雨小声说:“看来卫生部急了。”  富主任继续说:“大家不要有抵触情绪,不要再象过去那样让那些降价药进得了医院,进不了病房。这样医院很没面子,大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可是在风头上,不要因一点小恩小惠而翻船。医院也会加大监督力度,对一些走的比较快的药会采取停药措施。所以大家不要逮着一种药用。另一方面经济建设是我们常抓不懈的,药价要往下降,但收入还是要往上涨。这两年医院的基建项目很大,新大楼花了五个亿,这些钱肯定要各科室分担。我听说任务又要往上加了。昨天我到核算组去了一下,上个月我们总收入才一百二十万,奖金不到一千,要是加了任务,我估计我们还要给医院倒贴钱。所以大家要想办法,出门诊的医生不要只看病不收病人。我听说医大一院规定出门诊的医生一个月必须收多少病人,否则你就别出。咱们不这样做,但大家也得想办法。”  下面早已炸开了锅,彭艳说:“还叫不叫人活了,这边降价,那边加任务。”  富主任说:“昨天开会的时候不少人都提到这个问题了,可院长说你要是干不了,有人干得了。现在不能再靠质量取胜了,得靠数量。”  曾宪鱼说:“咱们现在已经是超负荷运行了,看来医院是不把咱们累爬下不罢休啊。”  张曼说:“医院只管赚钱,还能管你死活?有时国家的政策真是让人搞不懂,现在明知道以药养医的政策是万恶之源,可偏偏就是不改。有时我真是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想改。”  肾内科主任刘青木说:“你的意思是以医养医,一个感冒挂号费五十,药费一块。治疗的效果可能与挂号费一块,药费一百一样,甚至还好。但我敢保证患者回去能骂你祖宗。在人们的传统观念里,药才值钱,方子不值钱。而且看病就是吃药的看法早已深入人心,至于阳光、空气、水、休息那都不算治疗。所以你让一个感冒的患者回去多喝水而收他五十块钱的挂号费,他会觉得你比打劫的还黑,所以你必须开药,这是中国的国情。虽然我们是西医,可这西医也得中国化。在医院,科学得向传统低头!而且就算真如你所说,变‘以药养医’为‘以医养医’,看病就能便宜了?不一定吧,挂号费虽然涨到五十,可最后落到你头上的有多少?你的工资真会随着挂号费上涨而上涨?你可知道医院的运行成本有多高?咱们医院医生不到四百人,可职工有两千八百人!最后工资上不来,还不是要打药的主意?”  水王说:“以药养医现在已是千夫所指,卫生部不是不想改,是它拿不出一个让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一方面,患者已是不堪重负,在不降低药费的情况下,想增加诊疗费,物价部门肯定通不过。另一方面,药品收入在大多数医院已占总收入的50%以上,没有其它收入来源,突然把这一块砍掉,那会垮掉一大批医院。就象两个枪手都拿着枪指着对方,谁肯先放下枪?想打破这个僵局,也不是没有办法。一是裁员,控制基建、采购项目以降低医院成本,另外政府加大对医院的投入,以换取医院放弃药品收入。当患者的负担明显减轻后,再适当增加诊疗费。”  曾宪雨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但减得下去吗,要精简还得先成立个精简办,到最后是越减越多,就象药价是越降越高一样。”  刘主任说:“所以医改一个字,难。比国企改革要难的多,国企不改就亡了,可医院就是亡不了。所以只能带病前行,让整个社会跟着呻吟。”  富主任说:“时间不早了,大家查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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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5)      水王带着手下几个小大夫查房。来到902房间,这是一个血小板减少待查的,四十多岁,一个中年汉子。一见水王赶紧坐起来说:“大夫,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这单间一天一百五十八,太贵了。”  水王说:“我给你约着吧,有了普通间就转过去,你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患者说:“这七八年牙龈老出血,八年前得了乙肝,一直没看。我有个女儿,今年上大三,我去年下岗一直在给私人老板打工,想等女儿毕业了再好好看看,要不是前天吐了口血,我还不会来。”  水王说:“你当等公汽呢,这看病能等?什么都没命重要。你吐了那次以后再吐过了吗?”  患者说:“没有。”  水王把他检查了一遍,又看了化验单,对陈言说:“肝、脾都大,估计是肝硬化食道静脉曲张引起来的出血,给他用点洛塞克,先不用善宁。下午做个骨穿,要是没事的话就转到消化科去。”    905房间是个老太太,糖尿病,来的时候是低血糖昏迷。进门之前赵海鸥对水王说:“江老师,这老太太今天早上的血不抽。”  进了房间,水王说:“老太太,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太太说:“没事,挺好。我提个建议啊,江大夫。那血能不能少抽点,你看我就就八十多斤,就这点血。入院后天天抽,最多的一天抽了五次。”  水王说:“抽血是为了知道你的血糖,这样我们调胰岛素的时候心里有数。”  老太太说:“我也是老病号了,对你们医院的事也知道一点。我知道你们要考虑经济效益,要考虑药品比例。这化验费我掏还不行吗,就这血我实在不能抽了。想知道血糖,你们不是有血糖仪吗?”   水王说:“指尖血糖仪被停了,上次卫生局来检查,说属于乱收费。你要实在不想抽血,就签个字。你要是不抽血,我收了你的钱,被查出来我就的下岗。”  老太太说:“我家有个血糖仪,下午让我儿子带来。另外江大夫,能不能给我用点心脏方面的药,我昨天感到有点闷,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好”,说着水王就出去了。  出来后对赵海鸥说:“给她做个心电图,要是没事就用点丹穹。”  赵海鸥问:“这丹穹是干什么的?”  水王说:“万用药。你就跟她说你有什么病,这药就治什么病。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对于心脏病,正好,活血化淤。”  赵海鸥听的有点晕,说:“有这么神吗?”  水王说:“傻小子,这活血化淤的药都是狗屁,什么病都可以用,什么病也治不了。它们对人的心理安慰作用大于它们的实际治疗作用。不过也多亏了他们,否则,对于那些无药可用的病人咱们用啥?刚才没听主任说吗,这治病就是吃药,不过那是过去。现在应该是治病就是打针。”  赵海鸥说:“那这药不就是安慰剂吗?这一天一百多的安慰剂也太贵了吧。”  水王说:“否则,咱们吃啥?就靠那一天六块钱的诊疗费?小子,你还得慢慢学,别老是抱着书看。想在中国当大夫,光看书是远远不够的。”    二十六床是北方大学的一个研究生。尿里面有蛋白,前几天做了肾穿刺是“肾小球肾炎,轻度系膜增生型”。昨天结果一出来水王就和病人交代了。给她两种选择,一是激素,二是免疫抑制剂。并把各自的利弊告诉了患者,让她考虑一晚上。  “考虑的怎么样了”水王进门就问。  患者的男友说:“我昨天晚上查了一夜的资料,中国的外国的都查了,觉得这两种药的副作用都挺大,您还是给提个建议吧。”  水王说:“我建议用激素,她病情轻,用半量激素就可以,时间也就两个月,副作用不会大。”  患者的男友说:“不小了,有水钠潴留,满月脸,水牛背还有骨质疏松,最可笑的是最后一条,说可能治疗无效。咱冒这么大的风险,最后还落个可能无效。”  水王说:“你认为可笑,我却认为这是西药、西医最可贵的地方。它把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让你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一个心理准备,也有利于医生对不良反应进行监测。这是对患者知情权的最大尊重,也是对患者负责任的做法。这大概也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中国人总喜欢说自己的东西好,而西方人在说自己的东西好的时候,也告诉你它不好的地方。当然凡事有利有弊。它的弊就在于让患者受到了不应有的惊吓,要知道有些副作用出现的概率只有几千分之一、几万分之一。这就需要医生来权衡利弊,选择最优方案。但即使是最优方案也可能出现不良反应。也正因为如此,医生经常被告上法庭。现在谁还敢替患者做主选择治疗方案。知情权是患者的权利,可当它被过度使用时,就可能使患者遭殃了。在很多时候是需要医生独断专行,当机立断的,而现在知情权常常让医生望‘病’兴叹。你们再好好想想吧。”  患者听的有点愣,当他们回过神的时候,水王已摔门而去。    & & & & 作者:沉着sw 回复日期: 21:44:10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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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6)      水王坐在办公室改医瞩,那患者的男友又找过来了,说:“江大夫,你说环磷酰胺怎么样?”   水王说:“这药治你这病肯定没问题,可我觉得有点大炮打蚊子,而且它的副作用比激素还要大。它对生育可能有影响。现在你就是想用它,也没药了,这种药现在全国范围内断货。”  患者的男友说:“这样啊,那我们再想想。”  他走了以后,陈言问水王:“这环磷酰胺对生育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水王说:“我也不知道,但造成不孕的几率非常低。但如果你不告诉他,那要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  陈言又问:“环磷酰胺为什么没药?”  水王说:“还不是让降价给闹的。其实这药根本就不贵,一支不到二十块钱,一个月用五支,一年用六次,也就六百块钱。而且象这种真正治病而副作用又很大的药根本没回扣。因为就算他给你一万的回扣,那些不该用的你敢给他用?他一分回扣不给你,那些需要用的你能不用?”  陈言说:“那怎么降到它头上了,而象丹穹这样的安慰剂倒没事。”  水王说:“那些降价的人怎么知道哪些药能治病,哪些药是安慰剂?他们怎么知道哪些药水分大,哪些药水分少?而厂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把不可或缺而利润又不大的环磷酰胺给停了,来跟发改委叫板,也是给他们提个醒——药厂也不是软柿子。逼急了,兔子还能登鹰呢。”    中午水王叫上陈言、石雷、赵海鸥,苏心等几个小大夫出去吃饭,有个药商请客,在医院对面的蓝色港湾。  水王到的时候,那药商已经向他走来,老远就伸过手,说:“江主任,感谢赏光。”  水王说:“刘经理,不好意思,今天富主任,刘主任都有事来不了,不过我给你带了几个生力军,将来你要和他们打交道。”  刘经理有点失望,马上笑道:“您能来就给面子了,里面请。”  酒过三旬开始谈正事,刘经理说:“江主任,我们公司来了个新产品,拜舒儿,喹喏酮四代,超广谱,对支原体,军团菌都有效。三百四一瓶,还是老规矩。”   水王说:“赶上五粮液了,估计用得起的人不多,进医保了吗?”  刘经理说:“还没有,不过你放心,公司正在全力攻关,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能进。”  水王说:“能用就给你用点吧,你以前那药怎么办?”  刘经理说:“这次被降价了,估计很快就要撤了。”  水王说:“你们动作很快嘛,人家刚宣布降价,你们的新药就出来了。”  刘经理说:“在上次降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着手准备这个品种了。”  水王说:“那你们是不是又在准备下一个品种了,看来政府的动作永远比你们慢一拍啊。”  刘经理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游戏规则如此,奈何?”   水王说:“要是医药分家了,你们的日子可能会好过点。”  刘经理说:“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那一天。凭我们公司的公关能力,拿下你们医院的药房是没有问题的,国家药监局够牛的吧,还不是拿下,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新药上市。我们老板说了,拿下一个省级医院的药房奖两百万。”  水王睁大了眼睛,说:“靠,两百万?什么样的铜墙铁壁攻不破。”  刘经理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打交道了,可以避免多少中间环节?从这个意义上说,患者的负担还是能降低。”  水王说:“不容易,干你们这行的还能想到降低患者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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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7)      寝室里就剩下陈言一个人,正在和网友聊天。  网友:“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治疗就硬化疗法?”  陈言:“不知道,治什么病的?”  网友:“我爸爸得了腹外疝,自己到小诊所去看,那诊所也不知道给他打了什么药,反正就硬化疗法,结果起了四个大包,其中一个压在精索上,痛的路都走不了。后来又到医院去治,花了一万多。”  陈言:“那家诊所也真够胆大的,什么病都敢治。腹外疝一般要做手术治疗,硬化疗法我倒没听说过,你们可以到法院去起诉。”  网友:“已经告了,一审已经判下来了,只赔了五千,我们还有上诉。”  陈言:“为什么只赔五千?”  网友:“法院说诊所只对他造成的损害赔偿,也就是取那四个包块所发生的费用,至于腹外疝修补术得我们自己掏钱。”  陈言说:“原来是这样,你们可以上诉,但不要抱太大希望。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你父亲的治疗上,不要让这件事太影响你们的生活。另外说一句,尽管现在医院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治疗不会太离谱,所以得了大病还是要去医院。”  网友:“你说的很对,你是个好医生,要是象你这样的医生多一点,老百姓就不为看病发愁了。我还有事,以后再聊。”  陈言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夸自己是个好医生。走到镜子前看了又看,“难道我真是个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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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家明回来了,陈言问道:“你小子怎么才回来?”   孙家明说:“我们主任又接了个活儿,上一个还没做完了,这已是今年的第十个了。我们主任真能干,这本来是药大的活儿,她硬是给抢过来了。”  陈言问:“什么活儿?”  孙家明说:“给药厂干活,做药代学实验。很简单,就是把药喂给耗子,  不同的时间测它的血药浓度。”   陈言说:“堂堂药理学研究生就研究这个呀?”   孙家明说:“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也想开发一类新药,可你觉得这现实吗?那需要强大的财力做后盾,一种新药开发出来需要数亿美金。”   陈言说:“为什么会这么贵?”   孙家明说:“标准掌握在人家手中。为了确保他们的垄断地位,他们不断提高准入的门槛,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甚至苛刻的标准,这样就轻而易举的把一些潜在的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比方说我们做实验的试管,他们就规定只能一次性使用,这一项让我们的预算多了好几百块。耗子,我们老师上学那会用的就是野耗子,我们用的是清洁级。现在已开始向无菌耗子发展。”   陈言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无菌?”   孙家明说:“剖腹产,把小耗子直接从子宫里取出来,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无菌,但已接近无菌了。还有那从上海运来的实验狗,就是不一样,真听话呀。你让它蹲下它就蹲下,你把它脑盖给打开了,它也一动不动,每次我都含泪做实验啦。”   “那你们能按照这些标准做实验吗?”  “按个屁,我们一个实验只有几万块钱,你就是累死也达不到他们的标准。”   陈言说:“难怪我们只能生产裤子,人家生产飞机。过去用坚船利炮来侵略,现在改用‘标准’来剥削了。”   孙家明说:“你没发觉自从‘入世’以来,我们就接连不断的遇到各种壁垒吗?什么绿色壁垒,知识产权壁垒,反倾销壁垒,以后名堂会越来越多,贸易的主动权总是掌握在人家手中。这是为什么?”   陈言说:“因为我们的产品技术含量低,可替代性强,所以我们对他们的依赖程度要大于他们对我们的依赖程度。”   孙家明说:“是啊,而且这种落后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而是一种体制性落后。就说药厂吧,本来应该是典型的高科技企业,这种企业的生命就是人才。你看咱们国企是怎么对待人才的,一个大学生拿的和泥巴匠差不多。就拿你们医院来说,一个医生能比看大门的多拿多少?在国企被视如敝帚,但在外企则被视如珍宝。人才流失了,你说中国的企业怎么能和国外的大企业竞争?”   陈言说:“难怪中国的药厂尽生产五类、六类药,而美国的公司都生产一类新药。”  孙家明说:“人才流失是国企的通病,在制药业还有它的特殊情况。要知道中国有六千家药厂,但这六千家药厂的利润加起来不及美国一家公司。在一块杂草纵生的地里,你指望能长出什么好庄稼来。其实中国也有十几家药厂不错,有发展潜力,但他们的生存空间被那些小厂挤占怠尽。”  陈言说:“大厂干不过小厂,说起来好笑,经济学的原理可是越大越经济。”  孙家明说:“如果有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那大厂肯定没问题。可现在不是没有吗?那些大厂可以生产高品质的药,可这样一来成本就上去了,在招标中很容易被淘汰;既使不被淘汰,他们的利润也很小了,在销售时就处于劣势。”  陈言说:“小厂的药就不能保证品质了?一个药的申请过程要经过那么多关卡。”  孙家明说:“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要是通过正规渠道那几乎是死路一条,就是批下来也得三五年,谁等得起?所以现在有专门的通关公司,全程代理。当然办这种公司的人都是很有背景的人,他们的资本就是关系,有的公司甚至直接聘请一些实权人物当顾问或董事。那些关卡在他们眼里就是摆设,只要程序合法,该有的材料都有,至于是不是真的那都不重要,反正是自己查自己。”  陈言说:“中国的药品问世真是别具一格呀,现在就是给中国的药厂投上几十亿,也不会有多大效果。”  孙家明说:“所以我说现在的落后是体制性落后。而且药品问世之后,寿命也很短。以前还能撑个几年,现在随着降价越来越频繁,有些药只存在了几个月就被撤了。”  陈言说:“本来就是怪胎,寿命短也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们有价值,价格再低也得用。西地兰便宜吧,哪个医院少得了?”  孙家明说:“别瞧不起这些怪胎,你们的汽车梦,房子梦不都靠它们吗?西地兰是好,可它能给你们赚多少钱?”  陈言说:“还汽车梦,房子梦,我天天考虑的是吃五块钱的盒饭还是吃三块钱的盒饭。”  孙家明说:“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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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医院里的斗争      陈言收了个病人,他看完后去找水王。这是医院的规矩,来了病人小大夫先看,然后上级大夫看。陈言来到主治医办公室,对水王说:“江老师,我收了个病人,有点怪。发热十天,最高烧到四十度,开始以为是感冒,就在诊所打针,一点没好,还越来越重。第三天出现腹泻,一天能拉二十次,昨天出现精神症状,说胡话,家里人害怕了,就送医院了。”  “走,看看去”,说着就和陈言一起看病人去了。  这人叫叶海洋,五十岁,没病的时候身体很棒。这次帮别人搬家,回来后把衣服脱了,受了凉而发病的。  回到办公室,水王对陈言说:“这个人要考虑军团菌感染,因为病人有高热,腹泻,还有精神症状。你给他验一个军团菌抗体。”  陈言说:“军团菌抗体咱们医院不验了。”  水王说:“那就送到省疾病控制中心去验。治疗嘛,他在院外用头孢三代的药无效,给他用阿齐霉素。这家人穷,没看刚才给我诉了半天苦。”  陈言说:“能在家里挺十天,烧糊涂了才来,就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水王说:“等会儿把他女儿叫来,把病情跟她交代一下,这病不轻。”  陈言说:“好。”     陈言赶紧把检查和药给开出来,写病程记录,然后把叶海洋女儿叫过来,对他说:“你父亲这病挺重,可能有危险,花费自然也不会少,一天要好几百,主要是前几天,因为检查多。有一项检查我们医院做不了,需要你们自己送到省疾病控制中心去。”  叶海洋的女儿说:“请你们尽量少花点钱,我们是下岗工人。”  陈言说:“我们会考虑,但该花的钱还得花。要是开始用药跟不上的话,住院时间延长,花费还要高一些。有几个地方需要你们签字。”  陈言把病志打开,说:“这是医患公约,我给你念念吧,一医生要热情服务,及时解答患者的咨询,二不收患者的红包、礼品、宴请,三要”  “行了,别念了,我签。”  陈言把笔递过去,说:“都是官僚们搞的形式主义。”  家属签完了,问:“还有事吗?”  陈言说:“别急,还有好几个呢。这是这是病程记录,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下面写上‘病情属实’。”  家属看了一偏,说:“这下面的我也看不懂啊。”  陈言说:“那是查体,不需要你认可,你只需要看上面的病史部分,看我写的跟你说的是不是符合。”  家属又在那一个字一个字的看,陈言那个急呀,眼看四点半了,还叫不叫人下班了。好容易看完了,才把字给签了。陈言又拿出‘知情同意书’让她签。  家属说:“现在住个院怎么这么麻烦啦。”  陈言说:“现在干什么不都讲法吗,讲知情权吗。以后医生的重要治疗,检查都要经过患者的同意才能进行,需要你们签字。这张同意书就是要明确以后谁来签这个字,是患者本人,还是授权别人;如果授权别人还要填一张授权书。”  家属也有点不耐烦了,刚准备签,看到了“凡经患者同意的检查治疗,产生不良后果,医院不承担责任”时,犹豫了,说道:“这个我不能签,等明天我二叔来了跟他商量一下。”  陈言也没办法,说:“那好吧。”  & & & & 作者:沉着sw 回复日期: 18:28:06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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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      第二天陈言正在写病程记录,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手李刚拿着张申请单,怒气冲冲的来到办公室,叶海洋的女儿跟在后面。那汉子走到陈言的面前,说:“你是陈大夫?”  陈言说:“是。”  汉子说:“我是叶海洋的二弟,咱不是拍了胸片了吗,怎么还要做CT,看咱们钱好花是吧?”  叶海洋的女儿在后面说:“二叔,别这么说。”  汉子回过头呵斥道:“你闭嘴。”  陈言压住了火气,说道:“他病情重,做个CT要看看他的炎症范围有多大?”  汉子说:“反正你们总有理,这才住了一天就花了一千多,病情还越来越重,昨天晚上糊涂的更厉害了。”  陈言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住院前几天贵,因为检查都在这几天,今天早上光抽血就好几百。”  又争论了一会儿,陈言好容易才把他们给打发走。他马上去找水王。  “江老师,叶海洋他们家也太难缠了,我是搞不定了,非得你亲自出马不可。”  水王问:“怎么了?”  陈言说:“他们家提出三点疑问:一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病还越来越重,二为什么医院不能做的检查要他们自己送到外面去,他们认为应该医院派人送,三为什么让他们签那么多字,签了字,医院是不是就不负责任了。”  水王说:“才住了一天,病就能好,咱们成神仙了。这检查都是自己送,别说送到外面,有时在医院内部,也得自己送。签字是上面规定的,咱们有什么办法?这家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看他们可怜,才给他们用阿齐霉素,一天还不到一百。既然这样,给他换拜舒儿。我是看明白了,人啦,不能太善,你给他省钱,效果不好他一样怪你。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言说:“好吧,你还是去跟他谈一谈吧。”  水王说:“我一会去。”    & & & & 作者:沉着sw 回复日期: 19:10:05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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