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娘呆王溺爱轩少爷的娘儿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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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引发儿子阅读文言兴趣,趁国庆多暇,上网查找《聊斋志异》最佳版本,将近年大火的影片《倩女幽魂》《画皮》《画壁》所据的《聊斋》故事找将出来,辑录为一编,供儿子阅读参详。
& & 《聊斋志异》故事三则
《画壁》原文&&&&&江西孟龙潭[1],与朱孝廉客都中[2]。偶涉一兰若,殿宇禅舍[3],俱不&甚弘敞[4],惟一老僧挂搭其中[5]。见客入,肃衣出迓[6],导与随喜[7]。&殿中塑志公像[8]。两壁画绘精妙,人物如生。东壁画散花天女[9],内一垂&髫者[10],拈花微笑,樱唇欲动,眼波将流。朱注目久,不觉神摇意夺,恍&然凝想。身忽飘飘,如驾云雾,已到壁上。见殿阁重重,非复人世。一老僧&说法座上[11],偏袒绕视者甚众[12]。朱亦杂立其中。少间,似有人暗牵其&裾。回顾,则垂髫儿,冁然竟去[13]。履即从之。过曲栏,入一小舍,朱次&且不敢前[14]。女回首,举手中花,遥遥作招状,乃趋之。舍内寂无人;遽&拥之,亦不甚拒,遂与狎好。既而闭户去,嘱勿咳,夜乃复至,如此二日。&女伴共觉之,共搜得生,戏谓女曰:“腹内小郎已许大,尚发蓬蓬学处子耶?”&共捧簪珥[15],促令上鬟[16]。女含羞不语。一女曰:“妹妹姊姊,吾等勿&久住,恐人不欢。”群笑而去。生视女,髻云高簇,鬟凤低垂,比垂髫时尤&艳绝也。四顾无人,渐入猥亵,兰麝熏心[17],乐方未艾。忽闻吉莫靴铿铿&甚厉[18],缧锁锵然[19];旋有纷嚣腾辨之声。女惊起,与生窃窥,则见一&金甲使者[20],黑面如漆,缩锁挈槌[21],众女环绕之。使者曰:“全未?”&答言:“已全。”使者曰:“如有藏匿下界人,即共出首,勿贻伊戚[22]。”&又同声言:“无。”使者反身鹗顾[23],似将搜匿。女大惧,面如死灰,张&皇谓朱曰:“可急匿榻下。”乃启壁上小扉,猝遁去。
&&&&&朱伏,不敢少息。俄闻靴声至房内,复出。未几,烦喧渐远,心稍安;&然户外辄有往来语论者[24]。朱局蹐既久[25],觉耳际蝉鸣,目中火出,景&状殆不可忍,惟静听以待女归,竟不复忆身之何自来也。时孟龙潭在殿中,&转瞬不见朱,疑以问僧。僧笑曰:“往听说法去矣。”问:“何处?”曰:“不远。”少时,以指弹壁而呼曰:“朱檀越何久游不归[26]?”旋见壁间&画有朱像,倾耳仁立,若有听察。僧又呼曰:“游侣久待矣。”遂飘忽自壁&而下,灰心木立[27],目瞪足耎。孟大骇,从容问之,盖方伏榻下,闻扣声&如雷,故出房窥听也。共视拈花人,螺髻翘然[28],不复垂髫矣。朱惊拜老&僧,而问其故。僧笑曰:“幻由人生,贫道何能解。”朱气结而不扬,孟心&骇叹而无主。即起,历阶而出。
&&&&&异史氏曰:“幻由人作,此言类有道者[29]。人有淫心,是生亵境;人&有亵心,是生怖境。菩萨点化愚蒙,千幻并作。皆人心所自动耳。老婆心切[30],惜不闻其言下大悟,披发入山也。”
[1]江西:清代行省名,辖境约当令江西省。
[2]孝廉:这里指举人。孝廉为汉代选举官吏的科目,孝指孝子,廉指廉&洁之士,由郡国推举,报请朝廷任用。明清科举制度,举人由乡试产生,与&汉代孝廉由郡国推举相似,因称举人为孝廉。
[3]&禅(ch&n&馋)舍:僧舍。禅,佛家语,梵语音译“禅那”的略称,&专心静思的意思。旧时诗文常将与佛教有关的事物都冠以“禅”字,如禅房、&禅堂等。
[4]弘敞:宽阔明亮。敞,原作“厂(厂)”,据青柯亭刻本改。
[5]&挂搭:行脚僧(也叫游方僧)投宿暂住的意思。也称“挂褡”、“挂单”、“挂锡”。褡,指僧衣;单,指僧堂东西两序的名单;锡,指锡杖。&行脚僧投宿寺院,衣钵和锡杖不能放在地上,而要挂在僧堂东西两序名单下&面的钩上,故称。
[6]肃衣,整衣,表示恭敬。
[7]&随喜:佛家语,意思是随已所喜,做些善事;指随意向僧人布施财&物。见《法华经·随喜功德品》。后因称游观寺院为随喜。
[8]志公:指南朝僧人保志。保志(418—514),也作“宝志”,相传自&宋太始(465—471)初,他表现出种种神异的言行,齐、梁时王侯士庶视之&为“神僧”。见《高僧传·神异·梁京师释保志》。
[9]散花天女:佛经故事中的神女。《维摩诘经·观众生品》载,维摩洁&室有一天女,每见诸菩萨聆听讲说佛法,就呈现原身,并将天花撒在他们身&上,以验证其向道之心:道心坚定者花不着身,反之则着身不去。
[10]&垂髫(t&ao&条):披发下垂。古时十五岁以下儿童不束发,因称童稚为垂髫。这&里指未曾束发的少女。
[11]&说法:讲说佛法。
[12]&偏袒绕视者:此指和尚。偏袒,袒露右肩,详《聊斋自志》注。
[13]&冁(chǎn&产)然:笑的样子。《庄子·达生》:“桓公冁然而笑。”
[14]&次&且(zī jū资苴):同“趑趄”。进退犹豫。
[15]&簪珥(ěr&耳):发簪和耳环。
[16]&上鬟:俗称“上头”。山东旧时习俗,女子临嫁梳妆冠笄、插戴首&饰,称“上头”。《城武县志》(道光十年):“于吉时为女冠笄作乐,名&上头。”
[17]&兰麝:兰草和麝香。古时妇女熏香用品。
[18]吉莫靴:皮靴。吉莫,皮革。《北齐书·韩宝业等传》:“臣向见&郭林宗从冢中出,着大帽吉莫靴,插马鞭。”
[19]&缧(l&i&累)锁:拘系犯人的锁链。缧,黑绳。
[20]&金甲使者:身着金制铠甲的使者。
[21]&絜(xi&协):持。通“挈”。
[22]&勿贻伊戚:意为不要自招罪罚。《诗·小雅·小明》:“心之忧矣,&自治伊戚。”诒,通“贻”,遗留。伊,通“繄”(yī),是。戚,优愁。
[23]&反身鹗顾,反转身来,瞋目四顾。鹗,猛禽,双目深陷,神色凶狠。
[24]&语论:谈论。语,交相告语。
[25]&局蹐(j&j&局脊):畏缩恐惧而蜷曲。局,同跼,屈曲。蹐,两足&相叠。
[26]檀越:也作“檀那”,梵语“陀那钵底”的音译,义译为“施主”,&指向寺院施舍财物的俗家人。
[27]&灰心木立:心如死灰,形似搞木。灰心,是说心沉寂如死灰;木立,&是说站立着象枯干的木头,没有知觉。《庄子·齐物论》:“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28]&螺髻翘然:螺形发髻高高翘起,为已婚妇女的发式。
[29]&此言类有道者:说出这样话的,象是一位深通哲理的人。有道,谓&深明哲理。
[30]老婆心切:教人心切。佛家称教导学人亲切叮咛者曰老婆,寓慈悲&之意。《景德传灯录》卷十二载,唐代义玄禅师初投江西黄檗山参希运大师。&义玄问黄檗“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黄檗便打,如是三问,三遭打。”黄&檗意欲以此令其自悟,而义玄不解其意,辞去,往参大愚掸师。大愚说:“黄檗恁么老婆,为汝得彻困,犹觅过在。”义玄顿时领悟到希运的用意,随即&返回黄檗山受教。黄檗问云:“汝回太速生。”义玄云:“只为老婆心切。”
&&&&&江西的孟龙潭,与朱举人客居在京城。他们偶然来到一座寺院,见殿堂僧舍,都不太宽敞,只有一位云游四方的老僧暂住在里面。老僧见有客人进门,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出来迎接,引导他俩在寺内游览。大殿中塑着手足都作鸟爪形状的志公像。两边墙上的壁画非常精妙,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东边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她们中间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朱举人紧盯着她看了很久,不觉神摇意动,顿时沉浸在倾心爱慕的凝思之中。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飘悠悠,像是驾着云雾,已经来到了壁画中。见殿堂楼阁重重迭迭,不再是人间的景象。有一位老僧在座上宣讲佛法,四周众多僧人围绕着听讲。朱举人也掺杂站立其中。不一会儿,好像有人偷偷牵他的衣襟。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垂发少女,正微笑着走开。朱举人便立即跟在她的身后。过了曲曲折折的栅栏,少女进了一间小房舍,朱举人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少女回过头来,举起手中的花,远远地向他打招呼,朱举人这才跟了进去。见房子里寂静无人,他就去拥抱少女,少女也不太抗拒,于是和她亲热起来。不久少女关上门出去,嘱咐朱举人不要咳嗽弄出动静。夜里她又来到。这样过了两天,女伴发觉了,一块把朱举人搜了出来,对少女开玩笑说:“腹内的小儿已多大了,还想垂发学处女吗?”都拿来头簪耳环,催促她改梳成少妇发型。少女羞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女伴说:“姊妹们,我们不要在这里久待,恐怕人家不高兴。”众女伴笑着离去。朱举人看了看少女,像云一样形状的发髻高耸着,束发髻的凤钗低垂着,比垂发时更加艳绝人寰。他见四周无人,便渐渐地和少女亲昵起来,兰花麝香的气味沁人心脾,两人沉浸在欢乐之中。
&&&&&忽然听到猛烈的皮靴走路的铿铿声,并伴随着绳锁哗哗啦啦的声响。旋即又传来乱纷纷的喧哗争辩的声音。少女惊起,与朱举人一起偷偷地往外看去,就见有个穿着金甲的神人,黑脸如漆,手握绳锁,提着大槌,很多女子围绕着他。金甲神说:“全到了没有?”众女回答:“已经全到了。”他又说:“若有藏匿下界凡人的,你们要立即告发,不要自己找罪受!”众女子同声说:“没有。”金甲神反转身来像鱼鹰一样凶狠地看着周围,像要进行搜查。少女非常害怕,吓得面如死灰,慌张失措地对朱举人说:“赶快藏到床底下。”她自己则开开墙上的小门,仓皇逃去,朱举人趴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不久听到皮靴声来到房内,又走了出去。一会儿,众人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朱举人的心情才稍稍安稳了一点。然而门外总是有来往说话议论的人。他心神不宁地趴了很久,觉得耳如蝉鸣,眼里冒火,几乎没法忍耐。但也只有静静听着,等待少女归来,竟然不再记得自已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时孟龙潭在大殿中,转眼不见了朱举人,便很奇怪地问老僧。老僧笑着说:“去听宣讲佛法去了。”孟龙潭问道:“在什么地方?”老僧回答说:“不远。”过了一会儿,老僧用手指弹着墙壁呼唤说:“朱施主游玩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归来?”立即见壁画上出现了朱举人的像,他侧耳站立,像是听见了。老僧又呼唤说:“你的游伴久等了。”朱举人于是飘飘忽忽从墙壁上下来,灰心呆立,目瞪足软。孟龙潭大为吃惊,慢慢问他。原来朱举人刚才正伏在床下,听到叩墙声如雷,因此出房来听听看看。这时他们再看壁画上那个拈花少女,已是螺髻高翘,不再垂发了。朱举人很惊异地向老僧行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老僧笑着说:“幻觉生自人心,贫僧怎么能解呢!”朱举人胸中郁闷不舒,孟龙潭心中则惊骇无主。两人立即起身告辞,顺阶而下出门离去。
&&&&异史氏说:幻象由人所产生,说这话的象是一个有道之人。人有淫心,于是产生了轻慢之境;人有污秽之心,于是产生了恐怖之境。菩萨点化愚钝未开蒙之人,千种幻象并起,其实都是人的心在那里妄动啊。教人心切,可惜没有听到他的话而大彻大悟,披散头发遁入深山。
《画皮》原文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1],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2]。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3]”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优?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4],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5],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6]。”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7],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8]。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垣[9]。则室门亦闭。蹑迹而窗窥之[10],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如锯[11]。&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12]。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乞救。道士曰:“请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13]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14]。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人口而吐之耶[15]!”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16]。&陈骇涕不敢声。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17],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魅!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18],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袅其首[19];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20]。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土谢不能[21]。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土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往求必合有效。”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
&&&&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之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22],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摩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追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23],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24],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增帛急柬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25]。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26],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27],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可哀也夫!”
[1]抱襆(f&赴)独奔:怀抱包袱,独自赶路。,同“袱”,包袱。奔,急行,&赶路。
[2]二八姝丽:十六岁上下的美女。姝,美女。
[3]夙夜:早夜;天色未明。踽踽(jǔjǔ举举):孤独貌。《诗·唐风·杜》:“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
[4]贪赂:贪财。赂,用作收买的财物;这里指纳聘的财礼。
[5]在亡:处于逃亡境地。
[6]斋:书斋,书店。
[7]媵(y&ng&应)妾:古代诸侯嫁女所陪嫁的姬妾;见《公羊传·庄公十&九年》。即后世所谓通房丫头。
[8]魇(y&n&厌)禳(rǎng&攘):镇压邪祟叫魇,驱除灾变叫禳,均属&道教法术。猎食:伺机攫取所需,俗称骗饭吃。
[9](guǐ诡)垣:残缺的院墙。,坍塌。垣,外墙。
[10]蹑迹而窗窥之:放轻脚步,靠近窗前窥视它。
[11](ch&n-ch&n&孱&孱):山势高峻貌,用以形容女鬼牙齿长而尖利。
[12]兽伏而出:如兽伏地,爬行而出。
[13]蝇拂:又名拂尘;用马尾之类制成的拂子,用以驱蝇,拂尘,俗称&马尾(yǐ蚁)甩子。旧时道士常手持之。
[14]青帝:据《周礼·天官·大宰》“礼五帝”贾公彦疏,中国古代神&话中有五位夭帝,青帝是主宰东方的天帝。后来道教供奉五帝为神,称东方&之帝为“苍帝”;见《云笈七签》卷十八《老子中经》。
[15]“终不然”句:终不会宁愿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吧!终不然,&终不会这样,提示下面所说的情况不会发生。
[16]狼藉:《通俗编》引《苏氏演义》:“狼藉草而卧,去则灭乱。故&凡物之纵横散乱者,谓之狼藉。”此指血迹模糊。
[17]室人止之;我的妻子把她留下了。室人,妻。止,留。
[18]划然,犹言“哗的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
[19]枭其首:砍下他的头。古代斩人首悬于高竿,借以宜罪警众,叫枭&首。
[20]匝地作堆:旋绕在地,成为一堆。匝,环绕。
[21]谢不能:推辞无能为力。谢,推辞。
[22]人尽夫也:人人可以成为你的丈夫。《左传·桓公十五年》:“人尽夫也,父一而已。”
[23]展血敛尸:擦去血污,收尸入棺。展,展抹,拂拭。
[24]鬲中:胸腹之间。鬲,通膈,胸腔腹腔之间的膈膜。
[25]衾(q&n&寝)(ch&u&绸):被。
[26]渔:贪取;这里指渔色,即贪婪地追求和占有女色。
[27]天道好(h&o&号)还:《尚书·汤诰》说:“天道福善祸淫。”《老&子》说:“其事好还。”“天道好还”,指天道往复还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寓有警戒世人不要作恶之意。天道,天理。还,还报。
&&&&&太原的王生,一次早上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女郎,抱着包袱一个人在路上,她走的非常吃力。他急忙跑过去接近她,原来是个妙龄的美丽女郎。他心里很是喜欢她,就问:“为什么一大早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走路?”女郎说:“路上的旅人,又不能解开我的忧愁,不用你问我了。”王生说:“你有什么忧愁?我或许可以帮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辞。”女郎神色黯然的说:“我父母贪得贿赂,把我卖给富贵人家。那家正妻非常的妒忌,对我早上骂晚上打的,我受不了了,将要远远的躲开啊。”王生问:“要去哪里?”女郎说:“在逃跑的人,那里有一定的去处。”王生说:“我家就在不远,就请你去坐一下。”女郎很欣喜,就听从了。王生帮她带着包袱等东西,领着她一起回去。女郎看见房间里没有别人,问:“你为什么没有家人?”他回答说:“这是书斋罢了。”女郎说:“这个地方很好。你要是怜惜我而让我活下来,一定要秘密,不要泄露出去。”王生答应了她,于是和她睡在一起了。他让她藏在密室里,过了好几天但是别人都不知道,王生偷偷的告诉了妻子。妻子陈氏,怀疑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劝王生让她走。王生没有听。
&&&&&他一次到街上去,遇到一个道士,他看着王生就很惊愕。问:“你遇到了什么?”王生回答说:“没有啊。”道士说:“你身上萦绕着邪气,怎么说没有?”王生又竭力反驳。道士于是走了,说:“真奇怪!世上竟有快死了却不知道醒悟的人。”王生觉得他的话很怪异,开始很有点怀疑女郎了,但又想这明明是美人,怎么会是妖怪,想来道士不过是借着驱怪的名义来骗吃的罢了。没过多久,他到了书斋门口,发现门从里面关上了,进不去。他心里怀疑女郎在里面做什么,于是翻过倾颓的围墙,发现卧室的房门也关上了。他蹑手蹑脚的靠近窗户偷看,看见一个恶鬼,脸皮碧绿的,牙齿尖尖的就像锯子。它把人皮扑在床上,拿着彩笔在绘画,完了扔下笔,举起人皮,就像抖衣服的样子,于是就又化作了女子。他看见这个情景,非常害怕,偷偷的爬了出来。急忙去追道士,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到处寻找他,终于在野外遇见了,就长跪着向他求救。道士说:“请让它走算了,这东西也很不容易,刚能找到替代的人,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生命。”于是就把赶蚊蝇的拂子交给王生,让挂在卧室房门上。要告别的时候,他们约定在青帝庙相见。王生回来后,不敢进书斋,于是睡在内室里面,并把拂子挂上。一更多的时候,听见门外面喳喳的有声音,他自己不敢偷看,就让妻子偷偷看一下。妻子看见女子来了,她看见了拂子不敢进来,站着咬牙切齿,过了很久才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骂着说:“道士吓我,难不成到了嘴里的东西还吐出来!”她抓过拂子扯碎它,弄坏了卧室的门进去,径直登上王生的床,抓裂他的腹部,捧了他的心脏就走了。妻子大声号叫,婢女进来了,点亮蜡烛一看,王生已经死了,胸腔喷出来的血狼藉一片。陈氏害怕的哭泣着不敢发出声音来。
&&&&&第二天,她让王生的弟弟二郎跑去告诉道士。道士愤怒地说:“我先前还怜惜它呢,这鬼东西竟敢这样!”就马上跟着王生的弟弟来,女郎已经不见了。道士然后仰着头四下里观望,说:“还好没跑远。”他问:“南边的院子是谁家的?”二郎说:“是我住的房子啊。”道士说:“那女子现在在你家里。”二郎感到愕然,以为家里没有。道士问道:“曾经是不是有个不认识的人来?”二郎回答说:“我老早感到青帝庙,确实不知道,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二郎去了没过多久就返回了,说:“果然有一个。早间一个妇人来,想要到我家作为仆人做事,我内人留住了她,还在那里。”道士说:“就是这个东西了。”于是和他一起去。道士拿着木剑,站在院子中央,呼叫说:“该死的鬼魅!还我拂子来!”那妇人在房间里,慌张的脸色苍白,就出门来想要逃走。道士追着攻击她,妇人倒下了,身上的人皮哗的一声就脱落了,并化作了厉鬼,躺着就像猪一样的嚎叫。道士用木剑砍了它的脑袋,它身子就变作了浓烟,盖在地上作成一堆。道士拿出一个葫芦,拔开葫芦塞子,放在浓烟里面,飕飕的样子就像口吸气一样,一瞬间浓烟就被吸完了。道士塞住葫芦口并放进囊中。大家一起看地上的人皮,只见上面眉毛眼睛手和脚等,全部都有。道士卷起人皮,发出了就像卷画轴的声音,也包了起来,于是告别想要离去。陈氏迎上去在门边跪拜,哭泣着向道士求告王生活过来的方法。道士道歉说自己不能起死回生。陈氏更加悲伤了,趴在地上不起来。道士沉思着说:“我道术浅,真的不能起死回生。我说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你去求他一定会有效。”她问:“是谁?”道士说:“街上有个疯了的人,经常躺在粪土里,你试试找他并哀求他,倘或他非常的侮辱你,你不要发怒啊。”二郎也很熟悉这个人,于是告别道士,和嫂嫂一起去了。
&&&&&他们看见一个乞丐在路上乱唱着歌,鼻涕都有三尺长,身上污秽的让人不能靠近。陈氏跪着走向前去。乞丐笑着说:“美人爱上我了吗?”陈氏告诉了他原故。乞丐又大笑着说:“谁不可以做你丈夫啊,还要他活过来干吗?”陈氏执意的哀求他。乞丐于是说:“真奇怪啊!人死了却求我让他活过来,我是阎王啊?”他愤怒的用拐杖击打着陈氏,陈氏忍着疼痛承受着。街上的人慢慢聚拢来就像厚厚的围墙,乞丐咯出一把痰,拿向陈氏的嘴说:“吃了它!”陈氏脸上红涨一片,表现出为难的神色,接着又想到道士的嘱咐,于是勉强吃了,感觉痰进了喉咙里,软软的就像一团棉絮,一下一下的从喉咙下去,最后停住凝结在胸膛里。乞丐大笑着说:“美人真是爱我呀!”于是他起身,走开再不看陈氏了。他们跟着他,进了庙里,就追过去求他,却不知道在哪里了;前后找了很久,一点踪迹都没有,于是她又惭愧又悔恨的回来了。她既悼念丈夫死的惨,又后悔受了吃乞丐的唾液的羞辱,呼天抢地的悲哭着,只愿马上死掉。正想要擦掉血迹整理尸体,家里人都远远的站着看,没有敢靠近的。陈氏抱着尸体整理肠子,边整理边哭泣。哭的声嘶力竭的时候,顿时想要呕吐。觉得气管下凝结着一个东西,突然的跑出来了,还来不及回头,就已经落进了尸体的胸腔里面,她吃惊的一看,原来是人的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还在跳呢,热气一阵阵的蒸腾着就像烟一样。她感到非常奇异,急忙用两只手合拢胸腔,极力的抱紧挤压。稍微一松懈,热气就缓缓从缝隙中出来了。于是撕开细棉布急忙把胸腔束紧,用手抚摩着尸体,感觉慢慢温暖过来了。就盖上丝被。半夜掀开一看,已经有气息了。到天亮,竟然活过来了。并说话:“我恍惚就像是在做梦,只是觉得心里隐隐在痛。”大家看他胸膛原来被抓破的地方,已经结了铜钱一样厚的痂了,不久就痊愈了。
&&&&&异史氏说:“愚蠢啊,世人!明明是妖怪,却以为是美人,迷惑了啊,愚蠢的人!明明是忠言,却以为是胡说。只是贪恋别人的美色并占有它,自己的妻子也要吃别人的唾液也觉得愿意了。上天的道理尊崇循环回报,只是又愚蠢又迷惑的人不醒悟罢了,真是悲哀啊!”
《聂小倩》原文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1]。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2]。”&适赴金华[3],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4],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5];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6]。会学使案临[7],城含价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晚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8],各展姓字[9]。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宁疑为赴试诸生,&而听其音声,殊不类浙。诘之,自言:“秦人[10]。”语甚朴诚。既而相对&词竭,遂拱别归寝。
&&&&&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11],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余;又一媪衣绯[12],插蓬沓[13],&鲐背尤钟[14],偶语月下[15]。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16]。”&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言未己,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17],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18],也被摄魂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19]。”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复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吾囊橐!”&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仆一死[20],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21],燕以为魅。宁素抗直[22],颇不在意。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23],&姓聂氏,十八夭殂,葬寺侧,辄被妖物威胁,历役贱务;颜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夜叉来[24]。”宁骇求计。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问:“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不敢近。”问:“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隐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或以金,&非金也,乃罗刹鬼骨[25],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耳。”宁&感谢。问戒备之期,答以明宵。临别泣曰:“妾堕玄海[26],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27],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28],不啻再造。”&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曰:“但记取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言已出&门,纷然而灭。
&&&&&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约同宿,辞以&性癖耽寂[29]。宁不听,强携卧具来。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良切[30]。要有微衷,难以遽白。幸勿翻窥箧,违之两俱不&利。”宁谨受教。既而各寝,燕以箱筐置窗上,就枕移时,如雷吼。宁不能&寐。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闪[31]。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燕捧箧检征[32],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33]。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以&所见告。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妖当立毙;&虽然,亦伤。”问:“所缄何物?”日:“剑也。适嗅之,有妖气。”宁欲&观之。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于是益厚重燕。明日,视窗外,有血迹。&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其颠。迨营谋既就,趣装欲归。燕&生设祖帐[34],情义殷渥[35]。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可远&魑魅。”宁欲从授其术。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宁乃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以衣多,赁舟而归。
&&&&&宁斋临野,因营坟葬诸斋外。祭而祝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庶不见陵子雄鬼[36]。一瓯浆水饮,殊不清旨,幸不为嫌!”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嫜[37],媵御无悔[38]。”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艳尤绝。遂与俱至斋中。嘱坐少待,先人白母。&母愕然。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宁曰:“此小倩也。”母惊顾不遑。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39],泽被发肤[40],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41],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42],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43],如何?”母怜其诚,允之。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44]。入房穿榻,似熟居者。&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生呼之。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见者,良以此故。”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楞严经》[45],今强半遗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宁诺。又坐,默然,二更向尽,不言去。宁促&之。愀然曰:“异域孤魂,殊怯荒墓。”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女起,眉颦蹙而欲啼[46],足而懒步[47],从容出门,涉阶而没。&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女朝旦朝母,捧沃盥[48],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去。
&&&&&先是,宁妻病废,母劬不可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惭稔,亲爱&如己出,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女初来未尝食饮,半年渐&啜稀[49]。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之辨也。无何,宁妻亡。母隐&有纳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窥之,乘间告母曰:“居年余,当知儿肝隔。&为不欲祸行人,故从郎君来。区区无他意[50],止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51],实欲依赞三数年,借博封诰[52],以光泉壤。”母亦知无恶,&但惧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53],有亢宗子三[54],&不以鬼妻而遂夺也。”母信之,与子议。宁喜,因列筵告戚党。或请觌新妇,&女慨然华妆出,一堂尽眙[55],反不疑其鬼,疑为仙。由是五党诸内眷[56],&咸执蛰以贺,争拜识之。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什袭[57],&以为荣。
&&&&一日,俯颈窗前,怕怅若失[58]。忽问:“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缄置他所。”曰:“妾受生气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宁诘&其意,曰:“三日来,心怔忡无停息[59],意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宁果携革囊来。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60]。”乃悬之。次日,又命&移悬户上。夜对烛坐,约宁勿寝。有一物,如飞鸟堕。女惊匿夹幕间[61]。&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62];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缩如故。宁骇诧。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后数年,宁果登进士。女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63]。
[1]廉隅:梭角,喻品行端方。《礼记·儒行》:“近文章,砥厉廉隅。”
[2]无二色:旧指男子不娶妾,无外遇。色,女色。
[3]金华:府名,府治在今浙江省金华市。
[4]没(m&末):遮蔽;淹没。
[5]拱把:一手满握。
[6]幽杳(yāo&咬):清幽静寂。
[7]学使案临:学使,督学使者,即提督学政,简称学政,为封建时代中&央政府派住各省督察学政的长官。科举时代,各省学使在三年任期内,依次&巡行所辖各府考试生员,称“案临”。
[8]促膝:古人席地而坐,或据榻相近时坐,膝部相挨,因称促膝。
[9]&姓字:犹言姓名。字,表字,正名以外的别名。
[10]秦:古秦国之地,春秋时奄有今陕西省之地,故习称陕西为秦。
[11]&喁喁(y&y&余余):低语声。
[12]衣绯(y&fēi&夜非):穿件退了色的红衣。衣,穿。,变色、退色。&绯,红绸。
[13]插蓬沓:簪插着大银栉。蓬沓,古时越地妇女的头饰。苏轼《於潜&令刁同年野翁亭》诗自注:“於潜妇女皆插大银栉,长尺许,谓之蓬沓。”&於潜,旧县名,其地在今浙江杭州西。
[14]鲐(t&i&台)背:也作“台背”,驼背。龙钟:行动不灵;形容老&态。
[15]偶语:相对私语;对谈。
[16]蹙蹙,忧愁:不舒畅。
[17]背地:据青柯亭刻本,稿本及诸抄本均&作“齐地”。
[18]遮莫:假如。
[19]修燕好:结为夫妇。燕好,亲好,指夫妇闺房之乐。
[20]仆一死:三会本《校》:“疑作仆亦死。”
[21]质:询问。
[22]抗直:刚直。抗,同“亢”。
[23]小倩:此据铸雪斋抄本,原无“小”字。
[24]夜叉:梵语,义为凶暴丑恶。佛经中的一种恶鬼。
[25]罗刹:梵语音译。佛教故事中食人血肉的恶鬼。慧琳《一切经音义》:“罗刹此云恶鬼,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也。”
[26]玄海:佛&家语,指苦海。
[27]于云:冲天。
[28]安宅:安定的居处。《诗·小雅·鸿雁》,“虽则劬劳,其究安宅。”&这里指安静的葬地,即墓穴。
[29]耽寂:极爱静寂。
[30]倾风:仰慕、倾倒。
[31](shǎn&闪)闪:闪烁。
[32]征:迹象。
[33]径韭叶许:宽约一韭菜叶。径,宽。
[34]祖帐:为出行者饯别所设的帐幕,引申为饯行送别。祖,祭名,出&行以前,祭祀路神。
[35]殷渥:情谊恳切深厚。
[36]雄鬼:强暴之鬼。
[37]姑嫜(zhāng&章):丈夫的母亲和父亲,俗称公婆。
[38]媵(y&ng&映)御:以婢妾对待。媵,泛指婢妾。
[39]露覆:亦作“覆露”,喻润思泽。《国语·晋语》:“是先主覆露&子也。”
[40]泽被发肤:恩译施于我身。被,覆盖。《孝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肤,指全身。
[41]绰约:也作“约”。温柔秀美。
[42]承祧(tiāo&佻)绪:传宗接代。祧绪,祖宗馀绪。祧,祖庙。
[43]&奉晨昏:指对父母的侍奉。《礼记·曲礼上》:“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
[44]尸饔(yōng&拥):料理饮食。《诗·小雅·祈父》:“胡转予于恤,&有母之尸饔。”尸,主持。饔,熟食。
[45]《楞(l&ng&棱)严经》:佛经名,全称为《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
[46]眉颦蹙:底本无“眉”字,据二十四卷抄本补。
[47](kuāng yāng&狂央):同“”,惶急胆怯。
[48]捧(y&夷)沃盥:&侍奉盥洗。,古盥器,用以盛水。沃盥,浇洗。
[49](y&意):同“”,稀粥汤。
[50]区区:自称的谦词。
[51]钦瞩:钦敬重视。
[52]封诰:明、清制度,一至五品官员,皇帝投予诰命,称为“封诰”。&这里指因丈夫得宫,妻子受封。
[53]注幅籍:意谓命中注定有福。注,载入。福籍,迷信传说的记载人&间福禄的簿籍。
[54]亢宗子:旧时称人子能扩展宗族地位者为亢宗之子。亢宗,庇护宗&族,光宗耀祖。
[55]胎(ch&赤):瞪目直视,形容惊诧。
[56]五党:不详。疑为“五宗”,指五服内的亲族。
[57]什袭:珍藏。语本《艺文类聚》六《阚子》。
[58]招(chāo&抄)怅若失:感伤失意之状。宋玉《高唐赋》:“悠悠忽&忽,怊怅自失。”
[59]怔忡(zhēng—chōng&争冲):心悸;恐惧不安。
[60]粟:因恐惧,起了鸡皮疙瘩。粟,皮肤上起栗粒样的疙瘩。
[61]夹幕:帷幕。
[62]大可合篑(ku&愧):约有两个竹筐合起来那么大。篑,盛土的竹器。
[63]有声:有政声,指为官声誉很好。
&&&&宁采臣,是浙江人,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常对人说:“我终生不找第二个女人。”有一次,他去金华,来到北郊的一个庙中,解下行装休息。寺中殿塔壮丽,但是蓬蒿长得比人还高,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东西两边的僧舍,门都虚掩着,只有南面一个小房子,门锁像是新的。再看看殿堂的东面角落,长着丛丛满把粗的竹子,台阶下一个大水池,池中开满了野荷花。宁生很喜欢这里清幽寂静。当时正赶上学使举行考试,城里房价昂贵,宁生想住在这里,于是就散步等僧人回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来了一个书生,开了南边房子的门。宁采臣上前行礼,并告诉他自己想借住这里的意思。那书生说:“这些屋子没有房主,我也是暂住这里的。你如愿意住在这荒凉的地方,我也可早晚请教,太好了。”宁采臣很高兴,弄来草秸铺在地上当床,支上木板当桌子,打算长期住在这里。这天夜里,月明高洁,清光似水。宁生和那书生在殿廊下促膝交谈,各自通报姓名。书生说:“我姓燕,字赤霞。”宁生以为他也是赶考的书生,但听他的声音不像浙江人,就问他是哪里人,书生说:“陕西人。”语气诚恳朴实。过了一会儿,两人无话可谈了,就拱手告别,回房睡觉。
&&&&宁生因为住到一个新地方,很久不能入睡。忽听屋子北面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家口。宁生起来伏在北墙的石头窗下,偷偷察看。见短墙外面有个小院落,有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一个老妈妈,穿着暗红色衣服,头上插着银质梳形首饰,驼背弯腰,老态龙钟,两人正在月光下对话。只听妇人说:“小倩怎么这么久不来了?”老妈妈说:“差不多快来了!”妇人说:“是不是对姥姥有怨言?”老妈妈说:“没听说。但看样有点不舒畅。”妇人说:“那丫头不是好相处的!”话没说完,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好像很漂亮。老妈妈笑着说:“背地不说人。我们两个正说着,小妖精就不声不响悄悄地来了,幸亏没说你的短处。”又说:“小娘子真是漂亮得像画上的人,老身若是男子,也被你把魂勾去了。”女子说:“姥姥不夸奖我,还有谁说我好呢?”妇人同女子不知又说些什么。宁生以为她们是邻人的家眷,就躺下睡觉不再听了。又过了一会儿,院外才寂静无声了。宁生刚要睡着,觉得有人进了屋子,急忙起身查看,原来是北院的那个女子。宁生惊奇地问她干什么,女子说:“月夜睡不着,愿与你共享夫妇之乐。”宁生严肃地说:“你应提防别人议论,我也怕人说闲话。只要稍一失足,就会丧失道德,丢尽脸面。”女子说:“夜里没有人知道。”宁生又斥责她。女子犹豫着像还有话说,宁生大声呵斥:“快走!不然,我就喊南屋的书生!”女子害怕,才走了。走出门又返回来,把一锭黄金放在褥子上。宁生拿起来扔到庭外的台阶上,说:“不义之财,脏了我的口袋!”女子羞惭地退了出去,拾起金子,自言自语说:“这个汉子真是铁石心肠!”
&&&&第二天早晨,有一个兰溪的书生带着仆人来准备考试,住在庙中东厢房里,夜里突然死了。脚心有一小孔,像锥子刺的,血细细地流出来。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第二天夜里,仆人也死了,症状同那书生一样。到了晚上,燕生回来,宁生问他这事,燕生认为是鬼干的。宁生平素刚直不阿,没有放在心上。到了半夜,那女子又来了,对宁生说:“我见的人多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刚直心肠的。你实在是圣贤,我不敢欺负你。我叫小倩,姓聂,十八岁就死了,葬在寺庙旁边,常被妖物胁迫干些下贱的事,厚着脸皮伺候人家,实在不是我乐意干的。如今寺中没有可杀的人,恐怕夜叉要来害你了!”宁生害怕,求她给想个办法。女子说:“你与燕生住在一起,就可以免祸。”宁生问:“你为什么不迷惑燕生呢?”小倩说:“他是一个奇人,我不敢靠近。”宁生问:“你用什么办法迷惑人?”小倩说:“和我亲热的人,我就偷偷用锥子刺他的脚。等他昏迷过去不知人事,我就摄取他的血,供妖物饮用;或者用黄金引诱,但那不是金子,是罗刹鬼骨,人如留下它,就被截取出心肝。这两种办法,都是投人们之所好。”宁生感谢她,问她戒备的日期。小倩回答说明天晚上。临别时她流着泪说:“我陷进苦海,找不着岸边。郎君义气冲天,一定能救苦救难。你如肯把我的朽骨装殓起来,回去葬在安静的墓地,你的大恩大德就如同再给我一次生命一样!”宁生毅然答应,问她葬在什么地方。小倩说:“只要记住,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的地方就是。”说完走出门去,一下子消失了。&
&&&&&第二天,宁生怕燕生外出,早早把他请来。辰时后就备下酒菜,留意观察燕生的举止,并约他在一个屋里睡觉。燕生推辞说自己性情孤癖,爱清静。宁生不听,硬把他的行李搬过来。燕生没办法,只得把床搬过来,并嘱咐说:“我知道你是个大丈夫,很仰慕你。有些隐衷,很难一下子说清楚。希望你不要翻看我的箱子包袱,否则,对我们两人都不利!”宁生恭敬地答应。说完两人都躺下,燕生把箱子放在窗台上,往枕头上一躺,不多时鼾声如雷。宁生睡不着,将近一更时,窗子外边隐隐约约有人影。一会儿,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偷看,目光闪闪。宁生害怕,正想呼喊燕生,忽然有个东西冲破箱子,直飞出去,像一匹耀眼的白练,撞断了窗上的石棂,倏然一射又马上返回箱中,像闪电似地熄灭了。燕生警觉地起来,宁生装睡偷偷地看着。燕生搬过箱子查看了一遍,拿出一件东西,对着月光闻闻看看。宁生见那东西白光晶莹,有二寸来长,宽如一韭菜叶。燕生看完了,又结结实实地包了好几层,仍然放进箱子里,自言自语说:“什么老妖魔,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弄坏箱子!”接着又躺下了。宁生大为惊奇,起来问燕生,并把刚才见到的情景告诉他。燕生说:“既然我们交情已深,不能再隐瞒,我是个剑客。刚才要不是窗户上的石棂,那妖魔当时就死了。虽然没死,也受伤了。”宁生问:“你藏的是什么东西?”燕生说:“是剑。刚才闻了闻它,有妖魔的气味。”宁生想看一看,燕生慷慨地拿出来给他看,原来是把莹莹闪光的小剑。宁生于是更加敬重燕生。天亮后,发现窗户外边有血迹。宁生出寺往北,见一座座荒坟中,果然有棵白杨树,树上有个乌鸦巢。等迁坟的事情安排妥当,宁生收拾行装准备回去。燕生为他饯行送别,情谊深厚。又把一个破皮囊赠送给宁生,说:“这是剑袋,好好珍藏,可以避邪驱鬼。”宁生想跟他学剑术,燕生说:“像你这样有信义、又刚直的人,可以作剑客;但你是富贵中人,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宁生托词有个妹妹葬在这里,挖掘出那女子的尸骨,收敛起来,用衣、被包好,租船回家了。
&&&&&宁生的书房靠着荒野,他就在那儿营造坟墓,把小倩葬在了书房外面。祭奠的时候,他祈祷说:“怜你是个孤魂,把你葬在书房边,相互听得见歌声和哭声,不再受雄鬼的欺凌。请你饮一杯浆水,算不得清洁甘美,愿你不要嫌弃。”祷告完了就要回去。这时后边有人喊他:“请你慢点,等我一起走!”宁生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倩。小倩欢喜地谢他说:“你这样讲信义,我就是死十次,也不能报答你!请让我跟你回去,拜见公婆,给你做婢妾都不后悔。”宁生细细地看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细笋的一双脚,白天一看,更加艳丽娇嫩。于是,宁生就同她一块来到书房,嘱咐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禀告母亲。母亲听了很惊愕。这时宁生的妻子已病了很久,母亲告诫他不要走漏风声,怕吓坏了他的妻子。倒说完,小倩已经轻盈地走进来,跪拜在地上。宁生说:“这就是小倩。”母亲惊恐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小倩对母亲说,“女儿飘然一身,远离父母兄弟,承蒙公子照顾,恩泽深厚。愿意作婢妾,来报答公子的恩情。”母亲见她温柔秀美,十分可爱,才敢同她讲话,说:“小娘子看得起我儿,老身十分喜欢。但我这一生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不敢让他娶个鬼媳妇。”小倩说:“女儿确实没有二心,我是九泉下的人,既然不能得到母亲的信任,请让我把公子当兄长侍奉。跟着老母亲,早晚伺候您,怎么样?”母亲怜惜她的诚意,答应了。小倩便想拜见嫂子,母亲托词她有病,小倩便没有去;又立即进了厨房,代替母亲料理饮食,出来进去,像早就住熟了似的。天黑了,母亲害怕她,让她回去睡觉,不给她安排床褥。小倩知道母亲的用意,就马上走了。路过宁生的书房,想进去,又退了回来,在门外徘徊,好像害怕什么。宁生叫她,小倩说:“屋里剑气吓人,以前在路上没有见你,就是这个缘故。”宁生明白是那个皮囊,就取来挂到别的房里,小倩才进去。她靠近烛光坐下,坐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过了好长时间,小倩才问:“你夜里读书吗?我小时候读过《楞严经》,如今大半都忘了。求你给我一卷,夜里没事,请兄长指正。”宁生答应了。小倩又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说话;二更快过去了,也不说走。宁生催促她,小倩凄惨地说:“我一个外地来的孤魂,特别害怕荒墓。”宁生说:“书房中没有别的床可睡,况且我们是兄妹,也应避嫌。”小倩起身,愁眉苦脸的像要哭出来,脚步迟疑,慢慢走出房门,踏过台阶不见了。宁生暗暗可怜她,想留她在别的床上住下,又怕母亲责备。小倩清晨就来给母亲问安,捧着脸盆侍奉洗漱。操劳家务,没有不合母亲心意的。到了黄昏就告退辞去,常到书房,就着烛光读经书。发觉宁生想睡了,才惨然离去。
&&&&先前,宁生的妻子病了,不能做家务,母亲累得疲惫不堪。自从小倩来了,母亲非常安逸,心中十分感激。待她一天比一天亲热,就像自己的女儿,竟忘记她是鬼了,不忍心晚上再赶她走,就留她同睡同起。小倩刚来时,从不吃东西、喝水,半年后渐渐喝点稀饭汤。宁生和母亲都很溺爱她,避讳说她是鬼,别人也就不知道。没多久,宁生的妻子死了。母亲私下有娶小倩作媳妇的意思,又怕对儿子不利。小倩多少知道母亲的心思,就乘机告诉母亲说:“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母亲应当知道儿的心肠了。我为了不祸害行人,才跟郎君来到这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下人所敬重,实在是想依靠他帮助三几年,借以博得皇帝封诰,在九泉之下也觉光彩。”母亲也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怕她不能生儿育女。小倩说:“子女是天给的。郎君命中注定有福,会有三个光宗耀祖的儿子,不会因为是鬼妻就没子孙。”母亲相信了她,便同儿子商议。宁生很高兴,就摆下酒宴,告诉了亲戚朋友。有人要求见见新媳妇,小情穿着漂亮衣服,坦然地出来拜客。满屋的人都惊诧地看着她,不仅不疑心她是鬼,反而怀疑她是仙女。于是宁生五服之内的亲属,都带着礼物向小倩祝贺,争着与她交往。小倩善于画兰花和梅花,总是以画酬答。凡得到她画的人都把画珍藏着,感到很荣耀。
&&&&一天,小倩低头俯在窗前,心情惆怅,像掉了魂。她忽然问:“皮囊在什么地方?”宁生说:“因为你害怕它,所以放到别的房里了。”小倩说:“我接受活人的气息已很长时间了,不再害怕了。应该拿来挂在床头!”宁生问她怎么了,小倩说:“三天来,我心中恐惧不安。想是金华的妖物,恨我远远地藏起来,怕早晚会找到这里。”宁生就把皮囊拿来,小倩反复看着,说:“这是剑仙装人头用的。破旧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今天见了它,身上还起鸡皮疙瘩。”说完便把剑袋挂在床头。第二天,小倩又让移挂在门上。夜晚对着蜡烛坐着,叫宁生也不要睡。忽然,有一个东西像飞鸟一样落下来,小倩惊慌地藏进帷幕中。宁生一看,这东西形状像夜叉,电目血舌,两只爪子抓挠着伸过来。到了门口又停住,徘徊了很久,渐渐靠近皮囊,用爪子摘取,好像要把它抓裂。皮囊内忽然格的一响,变得有两个竹筐那么大,恍惚有一个鬼怪,突出半个身子,把夜叉一把揪进去,接着就寂静无声了,皮囊也顿时缩回原来的大小。宁生既害怕又惊诧。小倩出来,非常高兴地说:“没事了!”他们一块往皮囊里看看,见只有几斗清水而已。几年以后,宁生果然考取了进士,小倩生了个男孩。宁生又纳了个妾,她们又各自生了一个男孩。三个孩子后来都做了官,而且官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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