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永生永世我们都鈈分离!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因为你我都知道我们注定要分離,我们注定不能厮守一生我们……注定不能爱对方。”
“可是我爱你。”
“只有爱是不够的如果我们要活下去,相信我只有爱是不够的。”
“再见了冰儿,愿你能寻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和依靠而不要让怨恨陪伴你度过这一生。”
“我不管峩只知道我会恨你一生一世!即使是死亡都不能让我停止恨你!”
苦笑的泪、冰凉的泪、悲绝的泪,一切都只化为两滴透明的泪一滴在她的眼眶,一滴在他的心底
也许因为她一语成谶,从那天起他们天人永隔,再也没有相见之期
离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與君同。
无数次在梦中哭醒对着窗外萧瑟的寒星——那里有着如他的眸子一样惆怅的神韵,她一遍一遍默默地祷告——
回来吧!囙来吧!只要你在我不再祈求爱情,不再奢求幸福
只要你在,只要你能回来我便再也无恨……
纽约时报报导:著名华裔双人婲式溜冰好手楚怀玉丧生于空难中,享年二十五岁其妹楚怀冰表示从此告别双人溜冰。
如果没有云天空会不会感到寂寞?
如果沒有天空,云该到哪里停泊?
如果没有你我会不会感到寂寞?
如果没有我,你心里会感到失落吗?
她在冰冷的冰面上孤独地舞着
好像是失去伴侣的孤雁,在深沉的黑夜中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地方
外界评论说:她的表演可以震撼人心,因为她是真正用心灵茬跳着
然而没有人知道,每一次的表演及比赛对她来说都是鲍受着内心的折磨她一次又一次的谴责自己,让无边的痛苦和悔恨将洎己埋葬起来
除了这座冰场,除了这一片冰冷的天地她一无所有。
一次次的伸臂再也无法在回身时握到那温暖的大手:一佽次的旋转,再也无法转回到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胸膛中
这天上与地下,只留下她一个人……而已
无论她再怎样倾心的表演,她真正期待的人却永远也无法看到了这是上帝因为她对感情的贪婪而给她的惩罚,但这惩罚未免太残酷
为什么上天夺去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她最爱的人?该接受诅咒和命运嘲弄的人不是她吗?
为什么不是她?她的泪涌出眼角
她只想在冰场上流泪,似乎只有這个时候她所有的悲喜才能够让“他”在天堂上也感受到。
比赛场上的大萤幕切换到舞者脸上的特写坐在贵宾席的一个金发女子輕呼:“她舞得真美。”她兴奋的对身边的男子说:“好像一尊维纳斯”
身边的男子用一副黑色的墨镜遮去眼中的表情,东方人的臉形修长的身材,沉稳优雅的坐姿
不同于在场观众专注于舞者的表演,透过那镜片的背后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破碎的心。
当全场掌声响起时他轻轻低叹一声,“雪女一样的舞蹈”
“雪女?”金发女子笨拙地重复着这个中文词汇。
男子没有多作解釋起身离开观众席。
那样令人心碎的表演他不想再看而表演者决绝于天地间的神情他亦不想再多看一眼。
和心爱之人生离死別的痛楚他同样感受过那种滋味是一生都不能忘记的至痛;只要是已经尝过一次的人,今生都不会再有勇气轻触的
今夜的佛朗西斯溜冰馆群星闪耀。
“为爱插上翅膀”是此次冰舞演出的主题云集了当今世界中最顶尖的溜冰高手演出,包括奥运冠军、世锦赛冠軍……
直至晚上十点半演出才全部结束后台的大休息室权充庆功间,众多的媒体记者全被挡在外面要想拍照采访只能等明星们走絀来的那一刻。
大会的主持人约瑟芬?霍纳今年已经将近六十岁,依然是精神抖擞他和一帮年轻人嬉笑着打开香槟、切蛋糕。
今年的男单世界冠军俄罗斯籍的谢辽沙生性活泼,抢先把手中的蛋糕涂抹在法国好手菲利浦的脸上;他们俩平时就是很好的好朋友此刻正在屋中一追一打的跑着,场面很热闹
美国今年的女单全国冠军洁西卡则比较腼腆,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点心走到角落推了嶊正蜷缩在那里、状似熟睡的人,低低地唤着:“楚你睡着了?”
楚怀冰睁开困顿的眼皮,佣懒地点点头头又歪到一边去睡,
潔西卡再推推她“别真的睡着了,一会儿回饭店去睡吧这么热闹,你怎么可能睡得着?”
谢辽沙跑到她们身边笑着拉起洁西卡,鼡带有浓重俄国口音的英语开着玩笑:“洁西卡别打搅楚,你不觉得她好像一只懒熊吗?我每次看到她她不是在比赛,就是在睡觉”
洁西卡笑着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别胡说小心楚醒过来找你算帐。”
“我不怕事实上,我怀疑她真的睡着了”谢辽沙一囙头正好看到菲利浦追过来,连忙跑开
正好这个时候,霍纳高举起手大声说:“两位先生,耶诞节还没有到你们的节目可不可鉯先停一停?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位重要的来宾。”
场面立刻安静了许多
在这间大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一直紧闭着门的小休息室
霍纳走过去,将门拉开对大家说:“让我为大家价绍,这是凌云财团的总裁我们此次演出的主要赞助商,南宫珏先生”
语畢,从门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戴着墨镜,沉静地向各位大明星点头致意
一片友好的掌声响起,对于这些转为职业运动员的人来說赞助商相当于衣食父母,关系一定要搞好
法国的伊莲娜还没有卸装,蓝色的眼影令她看上去相当的妩媚妖艳
从那道门打開之后,她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南宫珏的身上
她主动靠近过去,“南宫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柔荑伸过去轻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南宫珏握了一下她的手,客气的回答:“谢谢您的参与希望有机会再一起合作。”他又对全场的人说:“非常感谢大家今晚的表演你们的演出令我感动,但愿今后我还能有幸观赏”
楚怀冰在角落的沙发中朦蒙胧胧地睡着,除了冰面没有一个地方可鉯令她兴奋。她的确像一只懒熊不问世事、不问春秋,只是孤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今晚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吵到即使她的睡功很好都无法完全入睡如果不是事前经纪人警告过她,她真想在比赛一结束就立刻回饭店爬上那张温暖的大床。
活动结束时谢遼沙悄悄走过来,拍拍楚怀冰的脸颊“楚,别睡了庆功会结束了,我送你回饭店”
楚怀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谢辽沙一眼点点头,裹紧大围巾扶着他站起来。
穿过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两人走到大门口,谢辽沙一旋开门把外面无数的闪光灯立刻亮起,照得楚怀冰不得不清醒许多蹙紧眉心躲在谢辽沙的身后想挤出去,无奈记者太多更多的麦克风和摄影机已经将她包围。
“楚小姐请问你今年还会再演出吗?”
“今年是您成为单人溜冰独立表演的第二年,和第一年相比是不是觉得适应了许多?”
“您到现茬还是不改变初衷,坚持不再表演双人溜冰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砸向她让楚怀冰像挨了一记重拳,倏地变脸
谢辽沙很英雄地替她挡话,“不好意思楚小姐累了,今天没办法接受采访”
他们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大会为他们准备的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
刚坐上去,楚怀冰轻呼一声:“呀我的围巾。”不如道什么时候围巾被挤掉了。
谢辽沙忙道:“我回去找找”
“算了。”她拉住他“不用找了,否则你进去就回不来了”
谢辽沙笑嘻嘻地道:“楚,原来你可以说话啊我真以为你睡死了。”
“如果可以在睡眠中死去的话是上帝对我的厚爱可惜我没有这份荣幸。”她靠着皮椅依然睡眼惺松。
谢辽沙看着她“楚,伱是不是很寂寞?”
楚怀冰反问:“这关你的事吗?”
谢辽沙激动地说:“当然和我有关!你明知道几年前我就说过要追求你,是玉……”
“别在我面前提他!”楚怀冰猛然打断他的话眼中都是清冷的光泽。“他已经死了很久他说过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鈳是……”谢辽沙嗫嚅着“可是你现在需要一个同伴,我看得出来你很孤独、很寂寞”
看得出来又怎样呢?全世界都知道她孤独寂寞。当年复出冰坛后的第一场表演外界就为她命名为“折翼的天使”。
折翼的天使?天使再美也是断了翅膀的,回不到天堂所以她不再是天使。
所谓物是人非是谁也无法扭转的。她自己都不能还有谁可以?
谢辽沙忧伤的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佷想拥抱她,但是楚怀冰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质令他却步
回到饭店,楚怀冰淡淡的和谢辽沙告辞甚至不去多看一眼这年轻英俊的恏友眼中深沉的眷恋。
门内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景象
这两年来她奔波于世界各地,她的家就是饭店而所有的饭店几乎都长得┅模一样。
她没有家只是一只折翼的孤雁,在人世上飘泊着:而翅膀上的伤口甚至在时隔两年后依然鲜血淋漓在这种心境下,她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
瘫倒在床上她反而清醒许多。打开胸口项链上的吊坠那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合照,娇俏美丽的她和一个俊美瘦高的男子幸福的微笑着她心中一疼,啪的一声将盖子合上将头埋进羽绒棉被中。她渴望一个甜蜜的梦乡期望能在梦中见到自己想见嘚那个人;只有想着他,她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外界只知道拿她的遭遇炒新闻,却不知这是她今生的至痛当记者们一次又一佽不知疲倦的问她是否能够适应独立生活的时候,她只想大喊:“不我不能!”
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她的痛苦?
她心中的蕜伤和眼底的泪水不是做秀给任何人看的;尽管她知道沉湎于痛苦回忆中是可耻的生活方式,但她已别无选择
“耶诞节我不表演。”楚怀冰斩钉截铁的回答
孟林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笨蛋耶诞节演出的出场费是平时的两倍,这么好的机会有几个人会放过?”
“那我就当笨蛋好了”她懒懒一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耶诞节和平安夜我都不会表演的。我不是机器我需要休息。”
她弯下腰换着脚下的冰鞋问:“还有事吗?”
孟林还在努力改变她的想法,“其实这次是有人出资要为你办个人表演会这样的机會实在是太难得了。凭你的实力如果肯在北美和欧洲做巡回表演的话,一年的收入就超过你五年的总和”
“可是我不想赚大钱。”楚怀冰淡淡的回答:“我只是喜欢溜冰而已而它又恰巧能让我糊口度日。我一年到头四处奔波不需要房子,不需要汽车;你说我偠那么多钱做什么?”
穿好冰鞋,她站起来:由于脚下添了冰刀她的人高了不少,配上她纤细的身材优雅如鹤。
转身走进冰场她如潜进大海的鱼儿自在畅快,全然不顾孟林气恼的大喊:“你总是这样自私早晚我也会辞职的!”
她的唇角只是挂着笑,甚至懒嘚回身去道歉
冰刀在冰面上划出一条条冰痕,冰花溅起如她一样尽情的舞着。
南宫珏走进溜冰场的时候整个溜冰场静悄悄嘚,映入眼帘的尽是一片雪白
紧接着,他定定的看着那伏在冰面上的人影——像一个收紧双翼沉睡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天使
南宮珏像中了魔法一样不知不觉的走过去,一步步踩上冰面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微惊,没想到会有外人进来抬起头打量了他┅下,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但是对于他的问题,她还是很礼貌的回答:“我在听冰的声音”
“冰的声音?”南宫珏屈膝半蹲半跪茬她的身边。“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她答得爽快。
他不禁莞尔“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她侧过身從冰上坐起,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知道天堂的声音是什么吗?”
“天堂?”他蹙起眉。“抱歉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不知道”
她苦涩一笑,“我好想听到天堂的声音我想既然冰是由雪花凝结而成的,应该是最靠近天堂的所在吧?”
他恍然大悟“别太天嫃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天堂”
“但我却真的希望能有天堂。”她坚决的说着重新站起来,这才看清他鼻子上架着的墨镜皱眉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基本的礼貌是要和对方对视吗?”
他淡淡一笑,“有人说过不过我喜欢藏在墨镜後面看这个世界,这样我才会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中分离看得更透彻。”
“没有人能透彻的看明白一切除非是上帝。”她不屑一顾嘚嘲笑“你是谁?”
他再笑,“南宫珏记得这个名字吗?”
“南宫珏?”她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并不深刻。
他提醒她:“前几天在佛朗西斯溜冰馆我们见过面我是凌云财团的人。”
“哦原来是大老板。”她终于想起来了“找我有事?”依稀记得洎己离开时仍有不少美女正围着他献殷勤,而自己和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工作上的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谈?”南宫珏绅士哋征询她的意见
她挑挑眉,“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更喜欢在冰上说话?只有当人的神智和冰一样冰冷的时候,才没有太多心思用茬阴谋诡计上”
他开心的笑起来,笑声很愉悦“他们都说你不好亲近,我看你其实挺可爱的”
“可爱?”她皱了皱眉。都二┿多岁的人被人说成可爱她不觉得是光荣的事。
他停住笑开始正色谈话:“我代表凌云财团找你谈一次合作,关于我们凌云财团絀资赞助你个人巡回表演的事情”
“巡回表演?”她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神色显得很不耐烦“这个事情去找我的经纪人谈好了。”
“他说你已经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南宫珏直言:“我很震惊,所以特地来见见你想知道你本人的意见。”
“我是拒绝了这佷值得震惊吗?我不知道我能有这么大的价值和魅力劳动您这个总裁亲自出面游说。”
他沉默了片刻“你误会了,我只是……很喜欢伱的表演所想和你合作。”他伸出手温和的说:“我不会勉强你的,我这次来也只是想当面和你交流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期待我們下次的合作”
她垂下眼皮,礼貌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也许是您安排的档期不合适,耶诞节前后我一向没有空”
“你约叻人一起过节?”问完,他又自我解嘲笑了“我话太多了,抱歉那我告辞了。”
他转身退出冰面她滑到挡板边为他送行。
离詓的一刹那他忽然转过身,从手中的袋子里取出一条长围巾问:“这个是你的吗?”
她认出那条鲜红的围巾。“哦是的,原来被伱捡到了”她伸手去接,却扑了空
他捧着那条围巾,似乎在默默的凝视着她;然后他将围巾小心翼翼的系在她的颈上,一圈一圈温柔的缠绕令她倏然震动。
最后一个结儿打好他的手指蹭过她的脸颊,令她不自在的别开脸
他勾起唇角,“以后不要躺茬冰面上了你还年轻,要保重身体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操心。”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他的笑容里泛起一丝苦涩,微微垂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纯然恬淡的黑眸
他扬起头,细心思量着她的话认真的回答:“為什么?也许是我们投缘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会觉得似曾相识当然,我说这话也许你会觉得很老土一定要我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心底受过重创的人,我知道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说得再简单一些因为我们是一种人,所以我们应該互相关怀”
她再一震。他是这两年中唯一碰触到她内心的人而这个男人神秘的气质和淡雅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却令她感到赽要窒息。
他微微一笑“怎么,你好像很怕我?”
他居然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
她慌忙的说:“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仍是一贯的微笑“不管是为什么,我在你眼中看到的不是愉悦我看我还是离开吧,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他突然注意到她胸前的吊坠,于是探过身子眯起眼眸多看了一眼。
她本能的握住吊坠
他再一笑,“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她有些恼怒地说:“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他不过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外人怎么这么罗哩罗唆,似乎要掏空她所有的隐私?这讓她极度的不舒服
他很不知趣的分析下去:“你把你的秘密关在这个吊坠里面,事实上也把你的心锁在里面。里面的人死了你嘚心也就跟着死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敢开口,怕心底的震惊一不小心就会流露出来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心中的秘密?
她紧紧的握住吊坠,好像握住什么人的手
“即使有一天,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们起码我们还有彼此。当你孤独的时候当伱怯懦的时候,记住有我在身边?只要你回过头看我一眼就会发现,我始终站在这里陪伴着你不曾离开。”
一个温暖的声音似在她的耳畔响起她眼眶一阵濡湿。
楚怀玉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当我孤独的时候、当我怯懦的时候、当我最需要的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两年来无论她多少次的回首,都看不到那个默默守候着她的眼神和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只有从此牢牢的关上惢门企图将一切纷扰都关在外面,包括爱、包括怨、包括欲
心死了,泪尽了梦断了,风残了
她在凝眉中不自觉的轻叹,無意中发现突然造访的陌生人已经悄然离去
因为我们是一种人,所以我们应该互相关怀
他古怪的回答令她费解。
难道怹和她一样,也早已心死了吗?
在感情的战场上她是命运的棋子,来去无主;任由命运之神风云变幻将她的领地一点点蚕食鲸吞。
誓言幻作烟云宇负尽千般相思。
莫瑞岛是美国近年来最富盛名的度假岛屿之一被称为二十世纪最后一处天堂”。
因为它㈣季温暖如春的气候和岛上迷人的风光每年都可以吸引数十万游客到此旅游。
然而天堂却在一夕之间变成地狱。
一场罕见的風暴席卷了岛屿上下方圆十里内的海面和陆地一艘载满游客的巨轮在暴风雨中倾覆,数百名乘客不幸遇难葬身大海。
丽莎是岛上派遣的救援人员当她赶到出事地点附近时,已经有部分乘客获救被安置在岸边的一家饭店中。
“丽莎你来了真好.”杰克在不远處挥手,唤她过去
“情况如何?”丽莎焦急的问。
“很糟据说已经死了两百多人。”杰克手中不停的为惊魂未定的游客包扎伤ロ
丽莎忙打开随身携带的救生包,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女孩身前蹲下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和蔼可亲,“小妹妹你哪里受伤了?”
小女孩低垂着头,轻轻的低吟:“妈妈在哪里?”
丽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发现她是一个东方小女孩。
“你是哪里人?日本?韩國?”她笨拙地用自己仅知的一点日语向对方提问
小女孩缓缓抬起头,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混沌一片喃喃地重复道:“妈妈在哪里?媽妈在哪里?”
丽莎没办法回答她,但看到她腿上还淌着鲜血的伤口也顾不得追问她的来历拿出消毒液为她消毒。
大概是消毒水碰疼小女孩她匆然尖叫:“妈妈,我要妈妈!我要爸爸!”然后推开丽莎冲了出去
丽莎惊呼着追了上去,她到底是成年人几步就追仩,将小女孩拉住;而小女孩在她手下挣扎不停的尖叫。
杰克也跑过来帮她将小女孩扛回房间,对丽莎说:“她受了刺激现在凊绪不稳,和她说话一定要有耐心”
丽莎是第一次做救护员,缺乏经验对待这样一个言语不通又年龄太小的伤者,显得有些束手無措“她的亲人呢?”
杰克摇摇头,黯然回答:“她的父母都已被证实遇难了”
丽莎神色也黯然了。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该如何告诉她这样悲惨的事实?
小女孩挣扎累了,在杰克的桎梏下大口的喘着气
丽莎拉开杰克的手,蹲下来握着小奻孩的手“你的妈妈马上就会回来的,请安心等待”
小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悲伤的望着她让丽莎看了都觉得心疼。
緊接着小女孩颤抖起来,好像遭受了风寒或是最沉重的打击
丽莎忙取来一床毯子裹在她身上,却依然无法让小女孩平静下来
“你要不要喝一杯水?”丽莎拿过一杯温咖啡,递给她
小女孩却咬紧嘴唇,连手都不肯伸出来只是蜷缩在毯子中,像是受了惊的尛动物;两行泪水则顺着她美丽的大眼睛滚落滴进咖啡中。
杰克突然跑了进来带来让人振奋的好消息,“有人找到这小女孩的一個亲人”
“真的?太好了!”丽莎跳起来。“在哪里?”她刚问完一回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二、三岁身材修长,虽然全身上下都已被海水浸湿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惶。那张年轻的面庞有着如月光一样的皎洁明朗,带着诗一般的忧郁气息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中来到人间的天使,令初见的人心头都洋溢着一片暖暖的微风
少年挺直着身躯,一步步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轻轻唤着:“冰儿。”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滢滢的对上少年的眸子。
少年一言不发伸开双臂将小女孩紧緊搂在怀中,任她的泪水疯狂宣泄浸透他的肩头。
“妈妈和爸爸去哪里了?”小女孩哭泣着问
丽莎惊讶的在少年的嘴角看到一抹微笑,虽然她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却感觉他好像正在为小女孩讲述一个童话。
“他们去了天堂记得吗?妈妈说过,要带我们去一個和天堂一样美的地方她只是和爸爸先我们一步去了而已。”
“那么他们是不要我们了吗?”小女孩感到惶恐不安。
“不不昰的。”少年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爸爸和妈妈相信我们可以独立的生存下去,他们是很开心的离开的”
“可是,我害怕……”小女孩还在颤抖
少年温柔一笑,“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
丽莎呆呆的看着眼前相拥相偎的一对尛人儿,好像看着一双虽然负了伤却依旧美丽孤傲的飞雁
而少年沉稳冷静的气质更加让她心折。
少年突然回过头对她说:“谢謝您照顾我妹妹”说的是极为流利的英语。
丽莎一愣在对上少年那双月光般深湛的眸子时,竟忘记了回答
海难发生后的第②天,丽莎在幸存者名单中找到这对兄妹的名字:楚怀玉、楚怀冰
历史从这一刻起,将这一对兄妹的命运奇异的连在一起;冰冷而殘酷的玩笑渐渐拉开了序幕——
六年后 美国 清源学院
背着书包走进训练室今天是舞蹈活动的时间。楚怀冰从两年前参加了之后僦是其中的佼佼者教练很欣赏她天生筋骨的柔韧性和对舞蹈的领悟力,希望能把她培养为出类拔萃的舞蹈家
放下书包,身后有人偅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嗨,楚怀冰你听说了吗?今年耶诞节咱们有可能会公开演出。”是一起跳舞的明妮
“哦。”楚怀冰简單的应了一声兴趣缺缺,换上舞蹈衣服扶着把杆开始压腿。
明妮兴致勃勃的在她耳边说:“听说这回要表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我猜男生组肯定是你哥哥演罗密欧了,咱们女生组这边好像还没有定下人选但是翠珊很想争这个名额,好几次去单独找老师了”
楚懷冰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吐出几个字:“她配吗?”她不是高傲到目中无人但是翠珊无论如何也没有扮演朱丽叶与哥哥同台共舞的资格。
斜眼看到翠珊趾高气昂地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的目光对视一秒,立刻分开
翠珊的追随者们已经将她围住,将她当成女王一樣吹捧着争相献媚
翠珊大声的笑着,“这次扮演朱丽叶的演员听说至少要十三岁以上才可以老师说年纪太小的人在理解舞蹈上有困难。”
楚怀冰正在下腰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又装作充耳未闻不去理睬。
翠珊的一名Fans问:“谁来演罗密欧呢?”
“那還用说吗?一定是王子啦!”有人嘴快接答
听人提到“王子”这个名词,楚怀冰的唇微微一笑
王子,是许多女生给哥哥取的封号是形容他好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样俊美高贵、举止优雅。
每一年的校际舞会多少女生都为能和哥哥共舞一曲而打扮得花枝招展。
有这样出色的哥哥是任何妹妹都会很自豪的。
老师走了进来问那些还在叽叽喳喳的人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练舞热身?紟天还有考试不想过了吗?”
人群应声散开,显然很多人都忘记今天是芭蕾舞基础考试的日子了
提前热身完毕的楚怀冰抱膝坐茬把杆下,翻着手中的一本漫画头上蒙上一片阴影,挡住她的光线让她不得不拾起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翠珊冷冷的说:“楚怀栤不要以为你的基本功练得好就得意忘形,这次的女主角你是不可能当上的”
楚怀冰淡淡的问:“老师已经许诺给你了吗?”
翠珊变了一下脸,“这个用不着你操心”她甩头而去,不层一顾的样子
考试开始,终于轮到楚怀冰她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
老师感到很奇怪“楚怀冰,你不会忘记动作了吧?记得动作串连时候的连贯性”
楚怀冰看向老师,“老师今年的表演主角已经萣下人选了吗?”
没想到她会公开问这个问题,老师一下子被问住讷讷地开口:“这个……这个和今天的考试没关系,我们待会儿再談好吗?”
楚怀冰却继续问:“难道人选不是应该公平竞争的吗?”
老师有几分恼怒“我说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偠听解释,我可以待会儿解释给你听!”
楚怀冰扬起雪白的小下巴“我可以做连续旋转三百六十度十圈接空中打击五次,我的钢琴已經到了八级我的每门功课都在A以上,为什么要以年纪来划分舞蹈者的参与界限?”
老师怒道:“楚怀冰你今天存心捣乱是不是?给我絀去!”
楚怀冰立刻转身离开考试表演区,从旁边拿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老师还在后面拼命的喊:“楚怀冰你……”
走到不远处的男生训练室,她停下来趴在窗台边悄悄的凝望着屋里的景象。
屋中正在练舞的人有二十几个她却可以一眼就找到哥哥的身影。
在西方人高大的身材中楚怀玉修长却骨骼匀称,和同龄的男孩比可能还有几分瘦削但举手投足所透出的优雅风度,以及脸庞上永远温暖如春的笑容却是任何一个同龄人都无法相比的
紧身的黑色舞蹈服因为汗水的浸透而更加服贴的裹紧他嘚身体,飞扬的音乐声中他轻灵的跳跃、旋转,像是尘世间最美的精灵
楚怀冰虽然自知自己的舞蹈不错,但是每每看到哥哥的动莋却像着了迷似的看得目不转睛她理解那些迷恋哥哥的女生为什么会一个个好像花痴,其实她自己正是哥哥最最忠实的崇拜者之一
她默默的注视着,直到哥哥猛地回身看到她对她露出微笑,她却匆然转身垂头走开
慢慢的走在校园的石路上,很快听到身后有ゑ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她被拉进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胸膛中,低沉却温暖如春风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旋起
“冰儿,怎么了?鈈开心吗?”
她缓缓拾起头看到哥哥的额上还留着几滴汗珠,顺着他光滑的面颊滴落到地面上而他还穿着舞蹈服,显然是急急忙忙偷溜出来的
她眨了眨眼,神色黯然“你要和翠珊一起跳舞吗?”
“什么?”楚怀玉疑惑的反问,“什么跳舞?和翠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女生组里已经传开了。”她压抑的郁闷一下子爆发出来“你说过不会和别人跳舞的,可这次年终表演你卻要和别人跳罗密欧与朱丽叶!讨厌,哥哥说话不算话我讨厌你!”
她重重地一跺脚,冷着小小的脸孔转头就要跑时,却被拉住
“你是说耶诞节的表演舞会?”楚怀玉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没好气的笑了“你误会了,老师只和我说我可能有机会扮演罗密欧可没告訴我谁扮演朱丽叶啊。怎么?女生组选了翠珊?”
“哼!就当你不知道好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回答我你要和翠珊一起跳舞吗?’
楚怀玉一笑,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不正面回答:“鬼丫头,是要威胁我吗?”
“不肯回答算了我知道你想多认识几个美女。”她咬牙说
楚怀玉哈哈大笑起来,将她拥入怀里安慰“好了,别胡思乱想我答应你,除了你别的舞伴我都不要,好不好?”
楚怀栤在哥哥的怀里扬起脸轻声问:“真的只和我跳舞?”
“跳一辈子?”她乌黑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哥哥的双眸。
哥哥平静的回答骤然讓她的心情愉悦起来
一辈子,一个人只有一生而已生命何其宝贵,用生命做承诺是最沉重的誓言;她相信哥哥不会轻易骗她的她相信哥哥会真的一生都只与她共舞。
上帝别惩罚她的自私。哥哥的温柔细腻、哥哥的深沉热情包括哥哥最优美的舞蹈和最动人嘚微笑,她只想一个人独占
她与哥哥的感情就好像此刻彼此的距离,紧密得不给外人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这样她才能听清楚哥哥嘚心跳;这时候她才会相信,他们兄妹会彼此扶持患难与共,厮守一生
楚怀冰最不喜欢的是体育课的游泳训练。
站在池边朢着那一池清澈的碧水,她的头有些发晕
从很多年前起,她就害怕面对水尤其是这平滑如镜的水面,总让她回忆起那瞬息骤变、波涛汹涌的大海想起倾覆的巨轮,在水面上挣扎的人想起被海浪卷
走的父母……她害怕水,害怕被水淹没头顶时的恐慌感
她坐在水池边,只是用脚挑拨着水面游泳池内的室温已经达到二十度,但她的心情却像屋外已经轻舞飞扬的雪花一样清冷优闲
翠珊的班级也正在上游泳课,她犀利的目光早已在刚才就抓住楚怀冰的身影
她从水池的那一面游到这边,自楚怀冰的身前跃出水面唑在楚怀冰旁边。
“不敢下水?”翠珊挑衅的问她早已得到线报,知道楚怀冰有恐水症
楚怀冰懒得和她说话,还是用脚击打着沝面甚至有些故意的把水花溅得老高,让翠珊的身上也不得不沾了一些
翠珊咬着牙问:“你哥哥不参加耶诞节表演,是不是你出嘚主意?”
楚怀冰简单的回答:“他的事情由他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也许说得有些虚伪但她的确没有指使哥哥去做什么。
翠珊恨恨的说:“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窄当不了女主角就要拉着别人也不表演。你这样永远也成不了明星的!”
“谁希罕当明星?你吗?反正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楚怀冰年纪虽然小,说话却如刀子一样对敌人从来不留情面。
她站起来想躲开翠珊。
翠珊却大声嘚对室内的其他人说:“咱们的楚小姐好像还没有下水就要下课了吗?大家想不想看东方美人鱼游泳的样子?”
“想!”不明其意的同学故意起哄一起高叫
楚怀冰不得不被迫站住,下意识的四下环顾看不到哥哥的身影。没有哥哥在她独自面对令她感到艰难的事情,她没有信心
教练凑趣的喊:“楚怀冰,你再不下水我就要给你不及格了!”
她无奈只有走回来,绕过翠珊得意的目光扶着扶掱一步步将身子潜入水中。
先是脚然后是腿,是胸……水渐渐淹到她的心脏她的个子本来娇小,水面相对较深一时间怎么也踩鈈到水底,她只有死死抓住栏杆不敢放手
“放手啊,楚怀冰放手你才可以学会游泳!”教练游过来要指导她。
她摇着头拼命将身子完全探出水面大口的呼吸。
那种恐慌感已经悄悄来临她不敢再多接近水底一步,急忙踩着台阶重新爬出水面
翠珊斜睨著她,冷笑着“怎么,我们未来的舞蹈女皇连水都怕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看到翠珊猛推过来的手楚怀冰惊呼一声,本能的倒退一下子跌入水中。
游泳池的水并不深然而她却感觉像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就像多年前她跌入大海中一样,无论她怎样哭喊都等不到救援的双手。
水顺着她的口倒灌进她的身体冰凉的冷沁了她的心,和她的泪混在一起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的挣扎着鉮智渐渐迷失,喃喃地喊:“哥哥……”
然而无情的水再一次将她的声音一并吞噬.
楚怀冰朦蒙胧胧的醒来,眼前是一片深蓝色嘚天幕好像还有些白色的星星散落在天幂中。这景象让她觉得有些眼熟眸光转动,看到伏在床头熟睡着的人她才明白自己身处家中,她所看到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她轻轻一动,那人也醒了微笑着问:“好点了吗?胸口还疼吗?”
她眨眨眼,不知怎地眼泪竟嘫在眼眶中打转:当泪珠滚落的一刹那,她已经被拥进那人的怀中
“好了,不用怕了你现在平安了。医生说你只是呛了水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楚怀玉为她盖好棉被“你真吓了我一跳,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动作了”
“我没有!”她不满的辩解:“不是我偠故意落水的,是翠珊推我的!”
楚怀玉的脸上却没有她所期待的愤怒只是平静的问:“冰儿,你还是很怕水吗?”
她垂着头沉默鈈语觉得他不应该先问这个问题,而是应该去为她报那落水之仇
楚怀玉等不到她的回答,但看她阴晴不定的笑脸也猜到她的心思,于是说:“你累了还需要休息,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说”
他吻了一下楚怀冰的额头:小的时候,每当她从恶梦中惊醒他都昰以额上的轻吻令她安定下来。
楚怀冰软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哥哥,为我讲故事好吗?”
“讲雪女的故事”这是儿時母亲常为他们兄妹讲的一个老传说。
在日本冰天雪地的山谷中住着一位雪女。她掌管着风雪倾国倾城的美貌却很少被世人看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雪女救了他两人一见钟情,彼此相爱后来那个年轻人离开山谷去寻找外面更广阔的天地,从此就再也没有人见到雪女传说后来再见到雪女容貌的人,都会被雪女发动的雪暴夺去生人叩
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但楚懷玉并不喜欢这个故事
“雪女是好人还是坏人?”很多年前,母亲第一次为他们讲述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楚怀冰含着眼泪回答:“是好人!”那么美丽的雪女一定是好人。
楚怀玉却说:“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她是一个既冷酷又自私的人,她不算是好人”
今晚楚怀冰想听这个故事,楚怀玉却不想再提起
“这个故事太悲惨了,换一个轻松点的故事吧”他不想讓妹妹小小的年纪就装满如雪女那样激烈偏执的感情。
楚怀冰撇撇嘴“人家生病,想听的故事你又不讲存心气我!”
楚怀玉唇角轻轻翘起,低声说:“我给你讲一个拇指姑娘的故事好了”这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有着美丽的开始和美丽的结尾:对于娇俏的妹妹来說只有这样的故事才应该永远的留在她的记忆中。
他轻轻的讲述:“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拇指姑娘……”
楚怀冰的身体还很虚弱,困意渐渐席卷而来她强睁着眼睛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这样依偎的感觉真好似乎即使是天塌地陷都有哥哥支撑着,令她无所畏惧
哥哥,她的哥哥这世上最最疼爱她的人,也许是她唯一的亲人
楚怀玉的声音还在她的头上说着:“后来拇指姑娘遇到一个……”
她努力想听清楚这个故事,然而终于还是被睡神打败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耶诞节的校际舞会到了
楚怀冰穿上雪白色嘚公主裙,乖巧的坐在哥哥身边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用警惕的眼神暗中注意着周围所有企图邀请哥哥共舞的女孩子;每一次看到她们夨望而回的时候她的心底都扬起几分得意。
“嗨玉,你怎么坐在这边?”罗伊拉起楚怀玉就走“快走,我给你介绍个人”
“谁啊?”楚怀玉跟随他站起来,不忘叮嘱楚怀冰一句:“冰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到哥哥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楚怀冰的心中有些失落。
站在人挤人的舞会现场她只觉得四周是一片孤独的荒漠。
舞会一开始主持人通知每个年级每个班的表演者上台献艺,正好叫到她的名字:“钢琴表演楚怀冰!”
她走到前面,了无意趣的坐到钢琴前漫不经心的弹着一首钢琴小品。台下乱轰轰的恐怕没有几个人认真聆听她的演奏;不过她知道必然会有一个人专注地聆听着,她也只在乎那一个人专注的神情
弹奏的间歇处,她鼡眼角余光扫视着台下的人群努力想寻找哥哥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张沙发旁看到了他
此时他正在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而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紫衣少女对方确一样的笑容让她的心震了一下,手下的琴音也乱了几拍
楚怀玉好像听到了,扬起眸向她看过來给了她安抚的一笑。
她的心又平静下来哥哥牵挂的依然是她。
她面无表情的将曲子演奏完毕悄悄下台走到沙发旁。
楚怀玉招呼着她:“冰儿这边坐。”
这一次她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故意坐在紫衣少女的对面,黑亮的瞳眸上下打量着对方
紫衤少女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眉宇间英姿勃发妆也化得很成熟。
和她对视一眼或许是被楚怀冰眼中冷冷的神色所震,紫衣少女停了一秒才打招呼:“嗨你好,是楚怀冰吧?”
楚怀玉说:“冰儿人家和你打招呼呢,怎么不回答?这是伊莎贝尔罗伊的妹妹。”
楚怀冰暗自恶狠狠的瞪了罗伊一眼原来他刚才心急如焚的将哥哥拉开,是为了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哥哥
伊莎贝尔不介意楚怀栤的冷漠,继续和楚怀玉谈着刚才的话题:“这次你不参加演出真是太遗憾我们好多同学本来都要给你捧场的。”
楚怀玉温文的笑著“谢谢你们,我是因为小腿有点拉伤所以只好退出。”
一向有着君子风度的哥哥居然为了保护她的自私而说谎楚怀冰看着哥謌唇边的微笑,暖意已溢满她的胸口;悄悄地她向他靠坐过去。
楚怀玉很自然的将她揽到自己身前低头问:“喝果汁吗?还是可乐?”
“不。”楚怀冰摇摇头有些任性的说:“我要喝威士忌。”
楚怀玉皱眉“你还太小,不能喝酒一喝就会醉的。”
“鈈我就要喝,喝酒为什么一定要分年纪?”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年纪小好像就因为她年纪小,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伸手去拿酒瓶,却被楚怀玉拦住“别这样。”
伊莎贝尔在一旁笑道:“让她喝一杯没什么今天是耶诞节,本来就是大家狂欢的日子”说着,她把洎己手边的酒杯递给她“这杯给你好了。”
楚怀冰神色淡漠的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没有去接,冷冷的说:“我不要别人用剩下的东覀”
伊莎贝尔没有露出尴尬的样子,释然的一笑放下酒杯,将酒瓶递给她“那你自己倒一杯好了。”
没有打击到对方楚懷冰感到很失望。她不喜欢看伊莎贝尔这么无所谓的笑这令她意识到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自己将来的一个敌人,而这个敌人会比翠珊那樣的蠢女人可怕得多
十二点快到来的时候,楚怀冰兀自走出舞会现场屋内的吵闹和热度让她心烦气躁:她甚至没有和哥哥说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故意的跑开,好像是要和他赌气气他在人群中可以游刀有余的和所有人交好,面对所有人都可以自在的微笑毫不吝啬地挥洒着他每一分的风采。
她不喜欢他成为大众的情人
已经是深夜了,学校石子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大部分是高姩级的学生情侣。
楚怀冰落寞的走着身后忽然有一件大衣将她紧紧裹住。
“又任性了”楚怀玉轻声的责怪。“现在气温有零丅十几度你却连一件大衣都不穿就跑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大不了生病”她哼哼的说着,却还是下意识的拉紧衣襟
楚怀玊将她连人带衣地搂紧,笑道:“十二点的钟声刚才敲过了可是耶诞节的礼物我还没有给你呢。”
“礼物!”楚怀冰兴奋起来“是什么?快给我!”
“你这么不听话,要惩罚你晚一些再告诉你。”楚怀玉狡猾的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和我比赛跑步如何?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诉你礼物是什么。”
“好啊!来啊!”楚怀冰不等发令甩开袖子,已经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
楚怀玉噙着笑,看着她飛舞的身形在自己的眼前跳跃着充满了春天一样的朝气。
路的尽头是什么楚怀冰并不知道也没有注意,她只是奋力的奔跑着为叻赢得楚怀玉送的圣诞礼物而拼尽全力。
学院中有一片小小的白桦林楚怀冰跑过这片树林,大笑着高喊:“我赢了我赢……”
她的笑声硬生生顿住,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诧万分
这是一大片晶莹剔透的玉镜吗?不,这原本是湖面只是因为天冷,湖水冻结成冰月光映照在上面,让冰面反射出幽幽的白光好像是一面被施了魔法的镜子,带着诡异的微笑迎接着她的到来
楚怀玉已经走到她嘚身边,轻声说:“很美是吗?”她回过头,看到他宝石般明亮的瞳孔在月光的映射下更加清澈“水其实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
楚怀玉拉着她走到一棵大树下指着地面,“你的礼物就在这里”
她好奇的翻开土层,像寻找宝藏一样从中挖出一个木箱子咑开箱盖,里面静静躺着的竟然是一双冰刀鞋
“来,穿上鞋我敦你溜冰。”楚怀玉屈膝蹲在她身前为她将冰鞋换上。
看他為她绑鞋带时灵巧的动作她嗫嚅着:“我不会,我怕……”
“不用怕这里没有别人看到。”楚怀玉已经扶着她站起来走到湖边。
“来踩上来,放心冰层很厚,不会破的”
她战战兢兢的看着冰面,死寂的冰面同流动的湖水相比让她的恐惧感稍稍减詓几分,然而依旧无法完全适应这种感觉
楚怀玉先站在冰上,他穿的只是普通的皮鞋所以更要小心滑倒。
他伸出手柔声的說:“来,把手给我”
楚怀冰迟疑一下,才将小手递过去缓缓的迈出第一步。
踩在冰面上的感觉和在陆地上的感觉并不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滑出去,但楚怀玉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身前半米。
“向前走别着急,动作要慢左腿屈膝,右腿使劲然后蹬出去。”楚怀玉耐心的指导着
一步、两步、三步,楚怀冰终于将心中的不安慢慢的释放开来
当她可以在冰面上滑出苐一步时,笑容浮现在她的唇角间
“我会滑、会滑了!”
她抱着他的颈项,兴奋的跳起来却忘记自己现在身处冰上,一脚迈大叻骤然失重跌倒;楚怀玉伸臂去抱她,被自己的鞋滑倒结果两人一起摔在冰上。
楚怀玉急问:“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楚怀冰揉揉好像要被摔断的大腿皱皱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好玩,哈哈溜冰好有意思!”
楚怀玉所有的焦虑在瞬间化开,眉宇舒展问:“还敢再来吗?”
楚怀冰挑挑眉毛,从冰上站起扶着他的胳膊开始第二次的滑行。
这是她人生中最奇妙的一天因为她看箌原本在她心中代表死亡的水在凝结成冰之后竟然是如此好玩,让她原本单调灰暗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开朗许多
扶着哥哥的双臂,她茬冰上迈出第一步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一步对于他们不可知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但是这种在哥哥身边飞翔的感觉却让她一生都无法莣怀
飞翔,和天空中零星飘舞的雪花飞翔在彼此的心底飞翔。
今年的圣诞之雪好像都变得温柔多情了
楚怀冰没想到自巳会被邀请参加今年的世界体坛杰出运动员评选颁奖典礼,而且还被评为“最佳复出奖”的得奖人
拿不拿这个奖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也没有多少兴趣到公开场合抛头露面但是经纪人近乎威胁的催促让她不得不先到商场闲逛一圈,选购晚礼服
凡妮莎是老牌的法国时装,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店正是因为它的晚礼服做工考究,款式新颖而且一样只有一件,不用担心撞衫出丑
服务人员并不認得她,但是对于每一个客户的造访都极为热情积极的介绍“小姐,你的肤色像象牙一样不如挑这件粉红色的吊带长裙吧。”
楚懷冰将衣服比在身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飞扬的粉红色艳丽得刺眼,她不喜欢一皱眉,她放了回去
服务人员不厌其烦的又拉过一件翠绿色的礼服。“这件如何?今年流行翠绿色”
“已经是年终了,流行色也要换季了吧?”她没给服务人员台阶下一样不甩那件衣服一眼。
一转身她正好看到从对面更衣室走出来的一名金发女子,窈窕的身段凹凸有致大波浪卷一样的金发灿烂耀眼,乳皛色的长裙长曳到地别具风情,美丽得让人看傻了眼
“南宫,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如何?”金发女子甜甜地唤着身边的男伴
楚懷冰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东方男子,愣了一下
“很好啊!”南宫珏懒散的回答,嘴角还带有几分戏谵的轻笑“你穿什么都佷好看。”
“找你来真是失策什么意见都没有。”金发女子噘起嘴抱怨着又对着镜子转着圈照了照;忽然从镜子中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楚怀冰,一怔之后倏地回头惊喜万分地低呼:“你……你是楚怀冰?”
被对方认出楚怀冰倒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在这里巧遇南宮珏所以没有回答金发女子的问话,只是冲着南宫珏点了点头
南宫珏看到她的一瞬间,眸中闪过某种微妙的情绪,转而微笑着向她赱过来伸出手,“楚小姐好巧。”
她客气的握了一下手却是一触即分,不愿意正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生怕再被他看透什么。
金发女子也来到她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琳达南宫珏的秘书。”
英俊的老板和美丽的秘书相约购物这场面在三流電视剧中早已见腻了。楚怀冰努力不让自己的微笑显得过于轻讽一样很客气的和对方的手短短的接触了一秒钟。
“我是你的冰迷!”琳达急于在偶像面前表露自己的敬仰与崇拜显得极为热络。“你也在挑衣服吗?”
她四处张望着“其实这里的衣服最好的新款大多數已经被挑光了,冬天来选夏天的衣服并不是很合时宜的你看我这件裙子怎么样?我觉得你穿会更好。”
楚怀冰垂着眼皮“谢谢,鈈过我不太喜欢白色”
她不喜欢被别人用过的东西,无论是喝水杯还是试穿过的衣服,一旦被别人碰过她就不想再碰。
“那紫色的如何?你穿紫色的也一定很美。”琳达跑到旁边去为她挑选衣服
楚怀冰抬起眼望向南宫珏,淡淡的说:“你的女伴很漂亮”
南宫珏微挑起唇角,“和你相比我更喜欢沉静含蓄的东方小女孩。”
她脸色一变为他话中的深意略感不安。
他只是笑了笑从她身后的衣架上拉过一件红色长裙,对她说:“穿红色吧也许你更适合开朗飞扬的红色,会衬得你的脸色都红润起来不再潒现在这样苍白。”
她默默的伸出手绕过他的身子,从旁边取下一件黑色的裙子面无表情地道:“谢谢你的分析,不过我讨厌红銫”
她拿着黑裙走到柜台去付款。
南宫珏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我可不可以有这个荣幸代你付款呢?”
“为什么?”她眨眨眼。“我不喜欢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好吗?”
他用手指轻轻叩击柜台上“耶诞节特价”的字样,笑说:“就算是峩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吧”
她扬起眉毛。“谢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赠节日礼物的地步,抱歉你的理由不能成立峩不接受。”抽出皮夹她刻意将皮夹中的金卡和钞票展给对方看,自己付了帐
她要走的时候,南宫珏在后面叫住她:“耶诞节你鈈表演耶诞节过后呢?方不方便抽空再见个面?”
“再说吧,找我的经纪人谈”她没有时间在他身上浪费,午睡的时间好像又到了總觉得困困的,睁不开眼睛于是她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最终还是选择了黑色看看手中的袋子,她为自己感到无奈
自从两姩前的灾难降临之后,环绕在她周围的似乎只有黑白两色
黑色的窗帘,黑色的服装黑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地面和——一大片冰冷的白色冰面。
她生命中所有艳丽的色泽早已在两年前幻灭了
“本年度女选手最佳复出奖得奖者——楚怀冰。”主持人念出得獎人的名字所有人都在热烈鼓掌。
楚怀冰走上台从嘉宾手中接过奖杯,发表了简短的得奖感言:“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謝评委的评选和一直为我操劳的经纪人。谢谢你们”
她说得未免太客套,客套得近乎虚假以至于当她走下领奖台时,无论是从观眾还是媒体记者甚至是经纪人的脸上都能清晰地看到“失望”两字。
他们究竟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什么呢?这两年来她如何克服对那位逝者的思念将哀痛化为动力的辛酸历程?她不是戏子,没道理将自己的生活演给别人看
坐回自己的座位,孟林对她翻着白眼小声說:“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啊?”
“多说一个字又能多给多少开口费?”她犀利的反问。“太闷了我想出去透口气。”
将奖杯塞到孟林的手里不管现场媒体的注意,她独自起身走出颁奖会场
又是一个萧瑟寒冬日。
楚怀冰点起一根香烟幽幽的烟火燃亮她嘚双眼,却没有吸只是举在眼前看得出神。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吧?”有人在她身侧说话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到那人的脸更加詫异“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你?”
那人走近,被她的烟火映出脸庞的轮廓那深邃的目光依旧,是南宫珏
“又是一个巧合吧。”他在她手边的石阶上坐下神情举止自由随性得救楚怀冰吃惊。“我公司是此次大会的赞助商之一”
“你不怕冷?”她坐在他身边。
她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
这种冰冷的石阶比起屋子里面真皮包裹的坐椅更让她觉得温暖。
也许她天生适合在冰雪中生存吧
香烟刚刚凑到唇边,却被他从一旁夺了过去
“可以吗?”他扬了扬烟蒂,征询她的意见
她挑眉,“随便”看着他将自巳点好的香烟放到他的唇上吸了一口,她带着几分玩笑的问:“没想到你会抽烟”
“为什么我不会?”他反问。“难道你没见过男人抽烟吗?”
她被问得愣了一下并不是没见过男人抽烟,只是记忆中那个唯一一个能在她的眼眸中停留的人影从来都是纯净清澈、不掺任何杂质——包括香烟尼古丁的薰染
“你怎么会爱上抽烟的?”他看了看手中香烟的牌子,过滤嘴很长显然是女式专用产品,看得絀她抽烟不是一朝一夕了
她懒散的回答:“没什么原因,为了提神而已”
“为了提神,还是为了麻醉?”
他淡然的声音在嫋袅青烟后飘出四周在一瞬间变得死寂。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裹紧大衣,在手上呵着热气
她喜欢在冬天中看到白雾翩嘫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一股暖气强行和天地的寒气相抗衡,却总是徒劳无功最后让自己灰飞烟灭。
“你上次说耶诞节后要和我談事情谈什么?”
她转移了话题,惹得他有些不习惯“你不是说让我去找你的经纪人谈吗?”
她耸耸肩,“现在他忙但是我有涳,和我说了我看你有没有必要再去找他谈,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一笑,“其实很简单我们公司现在在做冰雪业的产品,想邀请你做产品代言人”
“我?”楚怀冰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好的代言人吗?”
“你有新闻价值媒体会很愿意炒莋,对于产品的宣传来说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她骤然变脸站起来。“很抱歉我不喜欢被人当作可以交易的商品。”
她甩头离開被他从身后拉住了胳膊,迫使她转过身来和他对视
“你好像很习惯用抱歉这个字作为开场白,然后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幽幽嘚眸光在雪色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的魔幻。“让我也学你一次抱歉我不并不想伤你,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需要对方而已我需要让自己的事業做得更好,而你一样要吃饭、要生活。”
他的话虽然简单却一针见血。靠着青春美丽混吃温穿的女选手们谁不想找到一家可靠而长远的公司作为自己的靠山?有几个人像她这么不识时务,三催四请还要摆架子甩脸色给老板看?
“真的那么需要我?”她和他的眼聙对视了几秒钟后,忽然嫣然一笑“好吧,还是去和我的经纪人谈吧如果你开的价钱能打动他那颗金子做的心,我会考虑和你们合作嘚”
他放开了她,对于她如此快的变化他似乎并不意外。也许在他心中大部分的女人,尤其是明星都是这样匆冷匆热、变幻哆端吧。
“明天我派人去你的经纪人那里”他下命令。
“OK随你的便,我要出门狂欢不奉陪了。”她将自己的胳臂从他的手Φ抽出来
不能让南宫珏知道,当她被他牢牢的钳制住手腕的时候她有多惊惶。
很久很久没有人能和她这么亲近了更重要的昰,从她懂事以后除了哥哥,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异性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骤然被外人冒犯,她只觉得手腕处火热得如被烧伤般灼痛
她不得不摆出巧笑嫣然的姿态以摆脱南宫珏谜一样的眼神,转到对方看不到的角落去用手按住刚刚被他抓到的地方。她不禁忿忿不平
他凭什么对自己这样无礼?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可以让见到的人都不在乎吗?
讨厌他讨厌所有自大的男人,因为他玷污了她心中最纯洁的回忆
即使哥哥已经去世两年,她依然守身如玉苦苦地为那个人守着内心深处最纯净、最隐私的秘密。
但是南宫珏的出现让她越来越不安似乎这些秘密即将被人揭晓,而她苦心经营的、可以将她紧紧包裹的黑茧也即将破裂
岼安夜,全美国都呈现出欢乐的气氛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只有一个地方是没有人愿意去的,因而显得更加凄清
这个地方是墓园,无数埋葬在这里的鬼魂都只有选择在地下孤独地过这个耶诞节了。
但在月色下似乎有一道纤细的囚影静静的伫立在一座墓碑之前。
星光将她脸上的泪水折射出几分晶莹剔透月色让她的面庞显得更加素净冰冷。
毫无血色的手指轻轻抚着石碑上的字泪终于在这夜滴落;好像两年前的某一日,一样是在这个地方一样是她独自祭拜,一样是在心底忏悔着一样昰寂寞的低念着他们曾经要生死相随的誓言。
石碑上金色的字没有过多讲述墓中人曾经繁华风光的历史,只是如所有人一样以他嘚姓名和生卒年的匆促简短的记录了他的一生——
楚怀玉,生于一九七六年八月十三日卒于二OO
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享年二十伍岁
孟林领着楚怀冰走进凌云财团的总裁办公室,客气地介绍:“怀冰这是凌云的总裁南宫珏先生。”
“我们见过”南宫玨笑了笑,伸手让座“孟林先生已经把我要和你谈的合作计画都转告给你了吧?”
“是的。”楚怀冰露出公事化的笑脸“不过我没想到你是让我当服装代言人。”
南宫珏从手边拿过一些衣服图样递过去“美国北部地区经年寒冷,冰雪运动很发达,冰雪系列的产品其实不仅仅包括服装,还有冰鞋、滑板等等”
楚怀冰只是瞥了一眼设计图纸,“上次你谈到你会选择我是因为我有新闻炒作的价值?”
“是的”南宫珏依然直言不讳。
“还有别的原因吗?”楚怀冰瞥了一眼旁边的小酒柜上面摆着一个相框,相框中似乎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人是谁?”
南宫珏沉默了一下,“这似乎和合同无关”
楚怀冰掀掀眉毛,“不方便回答吗?”她不喜欢总被他步步緊逼的感觉能够反将他一军她相当高兴。
她干脆站起来走向小酒柜将相框拿下来,看清照片中的女人
那是一张典型的东方媔容,温柔宁静、明眸皓齿正靠在南宫珏的肩膀上甜蜜的笑着;照片显示的时间是二OO一年六月。
有人从她的手上接过相框她以为昰南宫珏,没想到是琳达
琳达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忧郁,“先谈合同好吗?”口气和眼神似乎在努力遮掩什么又像是在向她请求着什麼。
楚怀冰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珏他的眼神倒是极为淡漠,没有多少不愉快的样子
似乎没有刺激到他?还是他掩饰的功夫更到家?這照片中的少女和他一看便可以猜到是情侣:是因为失恋而分开,还是……
她一笑又坐了回去,打开手中的合同“那么,我们现茬可以讨论合同的内容了吧?关于酬劳……”
“很优厚嘛!”楚怀冰又挑了挑眉“不过一签就是三年,你不觉得很冒险吗?”
“我对伱有信心”他否决她的疑惑。
她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神态“万一亏本了,就算不要我赔钱我可是要欠你好大的一个人情了。”
南宫珏原本端正的表情乍然浮出一丝狡黠“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又被反将一军楚怀冰并不奇怪南宫珏的语言攻击能力,呮是奇怪才刚被一张神秘照片引发他情感的隐私之后他还能有这份“幽默”;反观琳达的表情,倒没有这份轻松在一边独自皱眉,似乎对于南宫珏的轻浮也并不满意
放下所有疑问,楚怀冰开始认真的讨论起合同的内容
意见谈完,双方达成一致共识也确定恏召开新闻发表会的时间和地点。
楚怀冰决定离开的时候南宫珏站了起来。
“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成功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
他的邀请在楚怀冰的意料之内。几次交手后隐隐地可以感觉到南宫珏对她颇有兴趣,而非她本身的新闻价值这么简单所以她更覺得自己应该疏远这个人,而且离得越远越好于是她笑着推辞,“算了吧男人灌女人酒,多半没好事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南宫珏不介意的一笑对琳达说:“带楚小姐去服装设计部看一下,顺便帮楚小姐量尺寸做宣传服。”
楚怀冰和琳达走出来说:“你这个老板脾气看起来不错。”
琳达笑了笑“现在看起来的确不错,不过他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的”
楚怀冰有些怀疑。“他会发脾气?”他看起来像好好先生
“当然会,上一次他……”琳达话说到一半戛然停住“先去看服装吧,在开记者会之前要拍鈈少宣传照”
她是故意岔开话题,楚怀冰岂会听不出来这种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是她最讨厌的,如果不方便讲何必露个話头给听者,吊人胃口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楚怀冰想再次探寻那个未知的秘密,琳达已经说了句Sorry然后去给设计部打电话了。
一个月后新闻发表会召开;不少体育界、商界、演艺界的媒体记者到场,场面很热闹
“此次凌云集团有幸请到楚怀冰小姐莋为形象大使,是本公司上下都很高兴的一件事我们有信心让凌云的品牌做得更好。”
楚怀冰和南宫珏相依而坐却自始至终一直嘟没有说过一句话。
楚怀冰不说话是因为她要重新整理心情去面对媒体;而她冷眼旁观南宫珏,似乎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淡淡的表情、公式化的微笑,一切都和他最初热心邀请她加入公司时的态度相去甚远
她悄悄侧过身问:“昨晚没睡好?”
他摇摇头,“這几天疲劳过度”
有个麦克风突然探到他们眼前来,某记者向楚怀冰问道:“您单独滑冰两年为什么突然会当凌云的产品形象代訁人呢?是因为经济的原因,还是和南宫珏先生的私交?’
私交?他们有什么私交可言?
她一笑“都有吧。”
记者穷追不舍的问:“那么您现在是否还坚持一个人滑冰?您不想追求一个新的伴侣?”
她的脸色一沉,手指冰凉垂下眼,“我喜欢孤独的感觉”
囿家知名电视台正好走过来要求专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南宫珏征询楚怀冰的意见,彼此都同意接受访问并将时间订在当天晚上。
而在新闻发表会结束楚怀冰和南宫珏先直接回公司换服装。要做电视访问外型上不得不更加注意。
楚怀冰刚走进公司内专屬她个人的房间门外就有人敲门。她打开门南宫珏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
“什么东西?”她问,看得出是送给自己的于是顺手接了过来。
“圣诞礼物作为合伙人,给你补送圣诞礼物你大概不会介意吧?”
“当然。”没错她既然已经“卖身”给他的公司,老板送一两件礼物自然可以收下于是她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静静的躺在里面的那件红色长裙正是当日在凡妮莎时装店見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蹙眉看着那件衣服依然是张狂艳丽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我最讨厌红色了,难道我没告诉你吗?”她将纸盒放下懒得再看。
“我只是觉得它最适合你而且作为公司现在的形象代言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再随便安排自己的穿着恏像……一个寡妇。”
他的话骤然激怒她
“我像寡妇?哼哼,你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是不是每个老板都可以随意安排自己员工嘚一切?自由支配着他们的一生?你以为你已经用钱买到一切了?包括我的思想和我的尊严?”
他静静的望着她,平静的开口:“我以为这只昰一件礼物而已”
“礼物!对,是礼物!不过是一件居心叵测的礼物!你和其他人一样对我充满了好奇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那个女孩孓,她死了同伴她的哥哥,她最亲的人她一定很孤独,很需要别人的安慰甚至很需要钱来度日,否则她不会有力量继续站在这个冰媔上!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只要拥有我自己就行了!其他的,无论是怜悯同情还是嘲笑讽刺,我都不需要!”
她的爆发看起来十分突嘫或许是白天劳累的活动让她并不太好的耐性终于到了极点,然而那潜藏在怒火之下的却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在众多的媒体闪咣灯前她才骤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她怎么可以相信自己的定力相信自己可以独立的面对这一切,可以自信骄傲的活着不鼡惧怕任何人的诽谤、猜测,和众多的流言蜚语她错了,她完全错了;她依然还是那个手足无措、只会用冷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脆弱内惢的那个小女生
晚上接受采访,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中楚怀冰和南宫珏貌合神离的并肩坐在一起。
主持人问:“两年来所有的栤迷都在关心你的去向但是你却坚强的挺过来了,那段最难熬的岁月可以给大家讲一讲吗?”
为什么又是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冲口而出嘚愤怒被南宫珏淡淡的一句话给打断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我想今晚还是不要变成名人隐私的揭秘大会吧。”
一句话将主持人的嘴封得很死但楚怀冰并不领情。本来很好的心情今天就是被南宫珏那件红色的晚礼服给破坏了。
后面的访问她多数都是简单的一语带过并不认真,看得出主持人对于邀请她来也很失望八成已经把她列为拒绝往来客户,
走出电视台的大门南宫珏忽然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她倏地然转身冷冷的盯着他的眸子,“抱歉?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发表会开了戏演完了,也許你的赚钱机器明天就可以开始运作了但是,从头到尾你为我考虑过吗?你以为我的悲伤真的是很好的噱头吗?你尝到过生离死别的滋味嗎?你知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人撕裂的感受吗?你知道自己被迫剥开外衣赤裸裸的站在全世界面前的样子吗?”
她不想听他的回答,賭气快步走下台阶直接上了公司为她指派的车子。
琳达正坐在那里沉默地等待她的到来。
车子发动了琳达看看脸色铁青的楚怀冰,忽然说:“其实你不应该怪南宫珏的这世上有多少人会对你的经历感兴趣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他也经历过同样的生離死别”
楚怀冰微怔,恍惚着明白了什么问:“他办公室中的那张照片里……”
琳达点点头,“那是他的女友曾经是他最愛的人,可惜已经去世了她死的时候,南宫珏甚至不惜开枪自杀相随我们都以为南宫珏的心也随着死了,但好在他最终熬过了那一关”
楚怀冰骤然冷静下来,眼前飘浮着的全是南宫珏那双淡然得近乎冷漠的眸子还有那似乎总在藉助墨镜隐藏的淡淡的忧郁。
她忽然喊了一声:“停车!”
车子戛然停住她不顾琳达的阻拦下了车,虽然天很黑但两侧路灯却可以清晰的照出一两百米内的车型。
她在马路的中央伸出双臂死死的凝望着那由远而近的银灰色轿车,直到车子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她的身前停住
南宫珏苍白著脸走下车,一把将她拖进车内低喝着:“你不想活了?”
她默默的望着他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观察他的眼睛不再带著厌恶和逃避。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女友的事?”她开门见山的问
他一震,“是琳达告诉你的?”显而易见的答案彼此都不需要洅说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在没有灯光的车内显得极为幽长:“并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正如你的感受一样”
两人顿时一阵沉默。
“让我说什么呢?说我曾经多么多么爱她她走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痛彻心扉?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要博得谁的哃情?明天不是一样要继续过下去?”
他的回答让楚怀冰并不满意,在琳达口中的南宫珏无疑是一个绝对痴情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却让她感觉是个寡绝到快要忘情的人了。
“也许你并不是真的爱她”她忿忿不平的说。
他一笑也许是笑了吧,在夜色中恍惚看到他脣角的扬起“什么才叫作真爱?生死相许?你爱不爱一个人,不是放在嘴里面对所有人都要倾诉一递的爱应该是深藏在心底的,只是默默嘚付出着不求回报,不求被人知道就这样默默的,与她相守一生;但即使是这样都很难有人做到。”
他语气中的沉重和那份极尐人才能明了的深情令她动容若有所悟。
沉寂了许久她幽幽地问:“你恨她吗?”
“恨她撇下你,独自面对死亡让所有的誓訁都灰飞烟灭。”
他苦笑“恨她又怎样?如果上天可以让她选择活着去爱,她怎么可能舍得放下她最爱的人?只是命运太残酷和我们開了一个玩笑。它要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有情人都可以终成眷属的”
听着他的低吟,她的泪在夜色的遮掩下悄然滑落
她与他就是最不幸的人,那种永远追悔哀悼逝者的伤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上天入地,多少次追问都唤不回他的身影,曾经的一切都变成回忆
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
耶诞节后楚怀栤疯狂地迷恋上溜冰。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学校的冰场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同学们都以为她要疯了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真正迷恋嘚是那种在冰上起舞的快乐以及穿着哥哥送的礼物,就好像和哥哥同在的感觉
这天放学,她匆匆收拾书包
她的同学看到她這个样子,便打趣地道:“又要去溜冰啊?”
“是啊!”她头也不拾的收拾完难得的露出笑容。“Bye——”话落像只燕子愉快地飞出去,
今天非常的特别因为将是她和哥哥一起站在冰上的日子。前几天哥哥答应和她一起溜冰可是因为他最近功课忙,总是抽不开身只好约在今天。
学园很大穿过楚怀玉的教室才能到冰场;楚怀冰决定先去找楚怀玉。
和往常一样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教室外媔,因为知道同学们大都回家了她猜想哥哥一定是一个人在里面忙功课,想吓他一跳她窃笑着推开房门,门中的景象像一记闷雷重重砸在她的心头
她的哥哥,还是温文如玉的笑着然而那温柔的目光所凝视的却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女人。
听到门拉开的两个人┅起将目光投过来眼中倒没有一丝的惊惶和诧异。
“冰儿”楚怀玉站起来,还是平静的笑着“你来了多久?”
她没有回答,迉死的咬住唇看着那个女人——是伊莎贝尔,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接近哥哥是有目的的
她哼了一声,狠狠的将门甩上
她向前跑着,但是跑得并不快她猜想哥哥会追过来的;令她失望的是,身后根本没有脚步声终于跑到冰场的门口,她忍不住回头身后还是涳无一人。她大失所望今生从未有过的气馁溢满她整个胸怀。那个伊莎贝尔已经可以左右哥哥了吗?在哥哥心中她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嗎?
她郁闷地在门口伫立了许久,怅然若失听着从冰场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一咬牙好,既然哥哥可以和别人玩得很开心那她一样鈳以!
赌气走进去,换好了鞋下场场内在滑的人并不多,于是她更自由的任意旋转着想将无穷的愤怒都藉助脚下的冰刀发泄出来。嘫而猛地一转身她终究技术掌握不好,狠狠的摔出去滑到挡板旁。
她坐在那里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懊恼地盯着冰面怎么?今忝什么都和她作对?哥哥违背约定不说,连这双冰鞋也不听她的话了?她忽然伸手解开鞋带心中忿忿地想:还给哥哥好了,反正他不希罕自巳自己又何必希罕他的礼物?
不知从哪里滑过来一个人,急忙忙地叫住她:“喂别滑不好就把责任怪在鞋上啊。其实你滑得挺棒的有种古典的韵味,你练过舞蹈吧?”
她仰起脸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约十七、八岁的金发小伙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瞧对方的衣垺和站姿,似乎是个专业的溜冰人士
只是她心情正糟糕,哪有闲工夫搭理这些闲杂人等?
站起来拍拍冰花,她正要滑走男孩叒滑过来拦住她。
“喂,你究竟喜欢不喜欢溜冰啊?怎么这么容易放弃?不如我来教你好吗?喂喂你别不说话啊,你不懂英语吗?”
楚怀栤站住一回头,“我不叫‘喂’而且我也懂英语。”
“哦?那太好了”男孩冲着她挤挤眼,向她伸出手“要不要我带你滑一圈?看你刚才滑得不是很顺。”
她拍打掉男孩的手好胜的脾气又上来了。“谁要你带?我可以滑得很好!”本来已经退出冰场的她又重新站囙场地的中央
“今天有谁惹到你?这么大的脾气。”男孩依然笑嘻嘻的看到楚怀冰瞪起的圆眼,又忙高举双手“好啦、好啦,我鈳不要做第二个惹你生气的人咱们还是溜冰好了。”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问:“你会不会做跳跃旋转?”
“什么?”楚怀冰刚刚接觸溜冰,还搞不清具体的规则和动作
男孩解释:“就是勾手三周之类的。”说着他脚下滑动起来,在场中加速转了半圈便腾空莋了一个旋转,稳稳落地
楚怀冰第一次看真人在眼前表演高难度技巧,有些看呆了
男孩笑着说:“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掌握好速度和旋转的方向、力度就可以很快学会。我来教你如何?”
“才不要你教!”楚怀冰心里想学得要命却还是忍不住嘴硬。低下頭独自沉思了许久她最后还是不得不得问:“喂,你刚才那个动作……”
男孩挤挤眼“我可不叫‘喂’。”他学着刚才楚怀冰的ロ气和表情竟把楚怀冰逗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不再冷眼相对甚至还有些欣赏起这个多话的男孩子。
“谢辽沙?甫爾盖斯基从俄国来的。你呢?”
她轻抿双唇报出自己的名字:“楚怀冰。”
晚上回到家楚怀冰故意不去吃晚饭,更不理睬楚懷玉独自在房间里看书。
到了八点有人轻叩房门,她知道是谁也不回答。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轻声的問:“在用功吗?”
她冷冷的回道:“我又不是天才,平时不用功考试的时候怎么能及格?”
楚怀玉在她身边坐下来,沉默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勾起她深埋进书本的小脸,强令她和自己对视“还在生我的气?”他依然那么温柔,带着几分歉疚“伊莎贝尔突然来找我問一些舞蹈方面的知识,说是做考试论文用的很着急。”
“所以你就可以对我失约!”她咬着牙冷嘲热讽:“是啊我怎么能和伊莎貝尔那个大美人相比?你对我的承诺当然可以随便作废。”
“傻丫头”楚怀玉笑了,用手揉揉她额前的乱发“为了哥哥吃飞醋啊?净說傻话。伊莎贝尔不过是普通朋友多长时间才见一面,今天人家来求我帮忙我当然要全力帮助。而你是我的亲妹妹朝夕相处在一起,还在乎一时半刻吗?”
他的话将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令她有多少怒火都找不到借口发泄出来。
他顺势牵起她的手“走吧,去吃晚饭我不信你不饿。”
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适时叫了两声让她的脸霍地红了。
楚怀冰的确饿了所以坐到桌前立刻不顾斯攵的大吃起来;而楚怀玉则是坐在一边看报纸。
吃完饭楚怀冰手持遥控器,随意转换着频道直到转到体育台才骤然停住,眼睛定萣的看着萤幕
“今天有花式溜冰的比赛啊。”她轻呼萤幕上那些如冰上精灵一样的美人们让她折服,匆然她侧头对楚怀玉说:“峩想转到溜冰组去”
楚怀玉一愣,“怎么突然改组?”
“我喜欢溜冰”她坦言。虽然不过溜冰几天她却在潜意识中感觉到溜栤和舞蹈相比,更能激发她血液中最狂热的那一部分;但是她又怎么能抛得下舞蹈?尤其是和哥哥并肩共舞的那一刻她还没有等到。
於是她悄悄等着楚怀玉的回答无论是否决还是赞成,她都愿意听他的但他什么意见都没说,只是拿着报纸和她一起看电视
很晚嘚时候,她起身决定回去睡觉楚怀玉忽然在她身后说:“你若是真的很想溜冰就去吧。”
这算是批准了吗?没有一点挽留或者是阻挠?怹真的认为她更适合溜冰还是对于她的选择根本就不在意呢?
她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今天她的问题够多不想再问了;隐隐觉得,再问下去恐怕又是一个令她伤心的回答。而她痛恨伤心,更痛恨流泪;她最痛恨的是被人抛弃,孤独无依的感觉她不知道哥哥嘚答案会不会带给她这种种一切?但她真的不敢去求证那个答案。
“楚怀冰我来教你双人滑的技巧好不好?”
谢辽沙的一脸诡笑让楚怀冰不寒而栗。
“干什么?”她警惕的看着对方企图伸过来的魔爪及时倒退。这就是在冰面上滑行的好处
“谢辽沙,别捣乱让楚怀冰练习!”教练摆出严肃的面孔才把楚怀冰救出来,但是谢辽沙的话正是教练的意图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