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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为什么没有 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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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顾骏：我们为什么有时讲不好中国故事
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顾骏
摘要：事实上，今天要讲好中国故事，真正的挑战仍然是讲故事者对中国本身的认识程度，而认识中国所遭遇的最大问题是“邯郸学步”。
有人认为，中国馅饼和西方馅饼的不同，关键在于肉馅相对面粉的位置，肉馅裹在面饼里的，是中国馅饼，肉馅放在面饼外的，是西方馅饼，最典型的就是意大利披萨。如此区分虽然不尽合理，但让人印象深刻。现在有人提出，中国人的对外宣传方式，也要从意大利馅饼转到中国馅饼上来。
现在确实面临着讲中国故事的不少，但能为人接受并由此传播开去的故事不多，最后中国故事只讲给了中国人听，从外宣的角度来看，确有浪费资源之感。所以，与其专注于讲中国故事却收不到效果，不如把中国的内容放到外国的材料中去，让外国人在听自己熟悉的故事，又因有中国特别的内容，而生出全新感受的过程中，接受中国历史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如果说原来我们将“中国内容”公开放在“中国面饼”上，形如披萨，现在可以将“中国肉馅”藏进“西方面饼”里，做成中国馅饼，让外国人大开朵颐。
我们为什么讲不好中国故事？最近30多年来，中国高速发展本身是一个让全世界感兴趣的巨大素材库，为什么我们讲出来的故事，仍然找不到足够的听众？原因显然不是素材不够，而是讲故事的能力不行。可要是连讲自己熟悉的故事都不行，哪里还会有能力讲自己原本不太熟悉的别人家故事？不解决能力问题，靠变自己故事为别人故事，就能成事？馅饼销路不好到底是肉馅不对口味、烘烤不到位，还是仅仅肉馅在面饼里面或者外面的问题？
毫无疑问，我们可以找到许多“中国馅饼”的成功案例，比如好莱坞的《功夫熊猫》、《花木兰》等，那就是典型的将西方价值观之“肉馅”裹在中国素材的“面饼”里，让中国人在享受焦香面饼的同时，吞吃了西方的价值观。
然而，要做出这么受欢迎的“馅饼”，前提不只是知道别人家的故事，首先还是知道自己家肉馅到底有哪些，什么口味，否则只照顾别人的口味却没有卖出自己的肉馅，岂非“为他人做嫁衣裳”？其次还要知道别人家的面饼如何烘烤，才能与自家的肉馅相得益彰，保证最后销路大开。以此观之，我们今天讲不好中国故事，到底是因为对自家的肉馅认识不够，还是对别人的口味理解不到位，还是两者兼而有之？在搞清楚这些前提性问题之前，简单认为只要把意大利披萨改成中国馅饼，就能实现从没有销路到销路大开的转变，那是过于简单了。古人说过，“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今天要讲好中国故事，真正的挑战仍然是讲故事者对中国本身的认识程度，而认识中国所遭遇的最大问题是“邯郸学步”。自西风东渐，尤其是甲午战争后，中华民族承认“落后就要挨打”以来，用西方视野看中国就成为主流，传统的“夷夏之防”溃堤了，而学习西方又不到位，最后形成了“言必称希腊”，希腊到底是怎么样的却又不清楚的尴尬局面。今天讲不好故事的人中，有多少是既不了解中国，又不了解西方的？这同“中西医结合”最后弄得中医也用血压计，是一个道理。血压计缺失有用，但中医中药一脉两支，“高血压”不是中医概念，而没了中医自己的概念，让医生怎么开中药的方子？如果不经转化，直接按照高血压指标，竟然就能开出汤剂方子来了，那还算中医不算？
因为对中国自身认识不清，讲中国故事的时候，难免出现要么使用的是谁都听不懂的中国“古音”，要么是照搬照抄西方话语又不像的“洋泾浜”，如此状态下，要别人静下心来听你的故事，实在勉为其难甚至强人所难了。
外宣本质上是一项“跨文化交流”作业，要让双方达到相互了解，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选择到底讲自己的故事，还是对方的故事，而是找到超越两种文化之上的某个“元标准”。比如，中医和西医一直纠缠不清，西医说中医不科学，中医百般辩解，就是说明不了自己的科学性，因为始终在用西医作为评判标准。其实拿西医做标准来评判中医，本来就不科学，更不厚道，合理的办法只能是在中医和西医之上找到更高标准，那就是科学的核心要素：有效性。只要能治好病，不管中医西医，都是科学。至于中医一时说不清楚自己，或者别人听不懂中医在说什么，那只要以后解决说清楚或听得懂的问题就行，不能由此断定中医是否科学。
同样，今天要讲好中国故事，不是简单找一个外国故事的躯体，塞进中国内容的灵魂，而是找到一个超越中国外国，让全世界的人都有兴趣的共同主题，否则即便发现一个可以用来包装中国内容的外国故事，讲着讲着，也有可能变成一个不伦不类谁也听不懂的故事。
比如，现在全世界都关心中国发展，同时也对中国何以实现高速发展困惑不已，尤其是按照西方说法，政府通常是没有效率的，而中国发展确实是在政府主导下实现的，这个得到外国人绝对认可，但又完全想不明白的事实，不是最好的故事素材？在这里，“效率”不是超越文化、国家和制度的共同标准？当然，如果有人不着急，愿意在国家发展问题上慢慢走，就不要强拉他们来听故事，反正当今世界上愿意听这个故事的人多了去。
抓住了“效率”这个“肉馅”，再去找中国故事的“面饼”，那就容易了。组织研究中有一个悖论，即一个组织动员资源的能力越强，组织的规模就可以做得越大，反过来，组织规模越大，说明组织动员资源的能力越强，但组织在动员和使用资源的过程中，需要消耗资源，而组织规模越大，消耗的资源也越大，因此之故，任何组织最终都会达到资源动员与消耗的临界点，过了这个点，组织消耗的资源等于或大于动员的资源，组织的丧钟敲响了。
用这个观点来解释中国高速发展和政府高度有效率，就简单了，不从最近30多年，而从3000多年的历史着手，更有说服力。已故的美国“中国学家”，哈佛大学中国研究中心原主任费正清教授，早就说过，以“统治过的人口乘以统治的时间所得到的人口规模”来衡量，中国的政府形式在世界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按照“组织—资源悖论”的原理，仅就规模而论，自古以来中国的政府组织形式就是最有效率的，否则历经改朝换代甚至在被北方民族征服的情况下，这个“巨大组织”怎么会毫不走样地一再重建？费正清把“政府组织形式”看做中国文化对人类文明的最大贡献之一，是基于这样的理由，提出“历史终结论”，后又在中国高速发展的事实面前，承认“历史并未终结”的美国教授福山认为，中国取得的成就得益于秦始皇发明的人类最早的“现代政府”，也是这个道理。从全世界公认的“效率”出发，来讲中国故事，不但能说明中国的今天，还能说明中国今天与昨天乃至前天有什么关联，如此故事如果进一步加以细化，怎么会让“外国人不感兴趣”？反过来，找不到人类共同的话题，仅仅依靠换故事的“产地”，即便讲的是外国故事，仍然难以唤起别人的兴趣：我家的故事连我自己都会讲了，还需要你来讲吗？中国自然科学家中得到世界认可的不少，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家中得到世界认可的几乎一个没有，不就证明了“讲别人家的故事不容易”吗？
所以，讲好故事，无论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关键不在素材，而在主题，在主题所展现的理念，找不到好的理念，再好的素材也不足以构成一个好的故事。
2008年北京奥运会，场面壮观，美轮美奂，中国尽其所能地向世界展示了悠久历史、灿烂文明和高速发展，亮点多多，全世界电视机前的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唯独缺少了一点，没有回答观众的问题：“如此精彩同我有什么关系？”
四年之后的伦敦奥运会开模式，论场面远比不上北京奥运会，英国人把工业化开始阶段的场面搬上舞台，穿着随常衣服的市民参加演出，看上去绝对缺乏审美元素。但如此安排分明有一个核心陈述：英国是一个为人类开创整整一个时代的民族，工业化时代的奠基人！只要观众正在享受工业化带来的好处，就会油然感觉“这个国家同我有关”。
此前，悉尼奥运会开幕式的主题是“水与火”，叙述的是跨海而来的西方殖民者同澳洲原住民之间的关系，展现的是对这段历史的反思。放在当代世界南北关系的大背景上，这个故事试图回答的不只是澳大利亚如何处理民族关系，而是人类如何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如何从多元文化和谐共存中获得可持续的发展动力。这样的故事主题即便不能说同每个人都相关，至少同绝大多数人是相关的。
所以，在我们力图讲好中国故事，但又明显感觉能力有限的情况下，重要的不是变换素材，而是静下心来，好好挖掘民族文化所特有的、能为世界共同接受的主题。这个“肉馅”有了，采用哪个国家的“面饼”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句话，中国文化独立起源、自成一体、兼收并蓄、与时俱进所留下的素材，中国始终占据世界约1/5的人口规模，如此历史悠久、体量巨大的国家在170多年的时间里，奋然而起，实现了如此高速的发展，在人类历史上不说绝后，至少是空前的，其中蕴含的故事题材之多，难以想象，其中主题之丰富，难以穷尽，何须到别人那里找故事？西方人讲中国故事，那是因为他们故事题材的库存用得差不多了，而讲中国故事正当其时，中国人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故事，却去外国尤其是西方找故事？那不是真正的缘木求鱼吗？看看今天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人员跟着西方学术模式搞研究，结果是格局越搞越小。发表的论文根本反映不了当今中国的变化与问题，引用文献大多是西方人研究中国的成果，如此缺失话语权的状况，绝对不是简单跑到西方，实证研究几个西方社区，就能扭转的。脚踏实地，体悟中国，扬弃传统，观照当下，才有可能找回故事题材、故事灵魂和讲故事的能力，才有可能讲出精彩的中国故事。
作者为上海大学教授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栏目主编：王多
图片编辑：苏唯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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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匠为什么在社会中没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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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理人专栏
本名王鲲，曾在多家IT知名企业就职，先后担任过Tecomm副总以及多家知名企业特约顾问，科幻星系和科技新发现网站创建人，多家知名媒体特约IT评论员，国内知名科幻作者。目前已发表IT、影视、动漫、科普评论及科幻故事数千篇，以及发行出版有老康谈IT互联科技等系列丛书计数千万字。
　　现在，在中国是一个&非常热&的词汇，企业里、机关里、股市里到处都充斥着对这个精神的崇拜，毫不夸张地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在或真或假地标榜一种追求完美的状态，正如有关部门总是标榜：我们生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或许是为了迎合时代需求和政策的方向，央视不失时机地推出一档叫做《大国工匠》的栏目，琳琅满目的产品，让普通人领略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巧夺天工，我们不禁惊叹：世界上竟有一批如此的匠人，是国宝，是不世出的天才：他们没有名牌大学的背景，没有耀眼光亮的职称，只因热爱本职工作，进而能把手中的活儿，做得精致又精益求精，其中包括焊接火箭发动机的高师傅，痴迷加工画纸的周师傅，还有研磨鼻祖宁师傅...
　　《大国工匠》里的技艺，谁看到都会点赞，是一种发自内心、毫不敷衍、结结实实的点赞，但显然，中国这样的大国里仅有这么一小撮工匠是远远不够的，甚至是令人感到尴尬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中国制造已经成为廉价、粗鄙、山寨的代名词，我们向世界输出了大量的商品，但多数只能是快消品，西方人不会穿着中国鞋子去参加宴会，他们只会拿去拍电影；中国人也不喜欢穿自己国家的鞋子，比如CBA的易建联说：李宁的鞋子不合脚，容易受伤，他更喜欢NIKE的鞋子，不让穿NIKE就罢赛；还有2015年著名的马桶盖事件，中国游客千里迢迢地跑去日本旅游，竟然把人家的马桶盖抢光了，难道国人已经不习惯在中国的马桶上拉屎了？估计中国马桶盖会导致便秘，让拉屎成了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儿，坐在中国的马桶盖上拉屎，就好像是在拉钢管一样？
　　请不要在自欺欺人地说：日本的马桶盖产于中国浙江了，懂点制造业的人都清楚，决定一款产品质量的是它的设计、工艺流程和检验标准，和生产地关系不大，而在日本的制造体系内，他们乐于把一件非常复杂的事，分解到极致，他们的理念是：制造设计上做到完美，纵然由三流员工组成的流水线，也能生产出最尖端地产品。
　　德国、日本、瑞士...工匠都去哪儿了？
　　事实上，中国向来不缺少顶级的工匠，相信央视想要把每周一期的《大国工匠》办上几年都不成问题，但中国社会环境却缺少一种之于工匠精神的推崇，一种普遍适用于企业发展的精神动力，正如中国的奥运冠军数量总是能挤进前三名，但民众体育却非常地不乐观，中国的城市、社区中缺少体育文化，大家都忙着去按摩院，就没有人去篮球场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本末倒置的悲哀。反观，欧美国家推崇的是一种&人人做工匠&的文化，在这种文化的浸润中，工人可以获得不错的收入和社会地位，他们也能享受产品在手中升华的快感，事实上，有这种多元化的快感，收入高低倒成了第二位的，总之，工匠精神，工匠文化在很多欧美国家就像一条巨大的彩虹，照得匠人身体和灵魂都是暖暖的，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大量&可作为传家宝&的商品，以及大量的百年企业。
　　前文提到的日本就是一个工匠岛国，他们靠技艺赚钱，但赚钱却不是其目标，日本企业在成立之初，除了基本的管理、财务制度外，以CEO为首的管理者常常会花大量的精力去建立一种普适的文化，核心就是&要对工作执着，对产品精雕细琢、精益求精&，借此同员工形成一种文化和思想上的共同价值观，培育出企业的内动力，于是，日本在80年代就涌现出了一大批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制造企业，向世界输出了大量的制造管理体系和尖端产品，比如丰田模式就被世人广泛模仿，他们推崇的&零缺陷&理念至今仍是众多制造企业CEO的座右铭，就更不要说他们向世界输出的汽车、特种钢、精密电表等产品了。
　　除了日本，德国也是一个盛产工匠的国家，爱惜企业品牌更胜于自己的生命，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青岛有些老旧的楼房、桥梁都是德国殖民时期修建的，距今已有100年以上，现在青岛政府时不时地就收到来自德国的修葺建议，他们坚信自己建造的建筑能矗立100年以上，而且愿意在100年之后提供售后服务，还有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每逢中国内陆连降大雨，北京、天津、武汉这些城市都会迎来壮观的海景，但距离大海更近的青岛却不会出现&水排不出&的情况，主要原因是：青岛的排水系统是德国人修建的...
　　工匠精神渗透到德国企业的骨髓，他们制造产品，总是慢条斯理、精心打磨，严格按照要求生产，德国人讨厌加班，讨厌赶工，他们深知欲速则不达，匆匆赶制的产品肯定会出问题，拿汽车企业保时捷举例，他们组装一部车需要9个小时，但后期的检测和调试，直到满足安全出厂条件则需要数月，保时捷的订单最快也需要3个月，一些配置较高的车型往往需要提前一年预定。整个生产过程，90%的工序为手动组装，机器人负责搬运，全场通过WIFI遥控和联络，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条理感。在需求最旺盛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盲目扩张，或许车间、设备可以在短时间内搞定，但优秀、熟练、具有工匠精神的工人却要悉心培养，他们始终不会以牺牲质量来换取订单的，正是这样的工匠精神，让其不断生产出精品，卖给高端客户，这也让保时捷从来不用担心金融危机，因为他们的客户从来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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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排行榜没有新思想的中国人，究竟会走向何方？
——从92岁的美国老人沃尔特&克朗凯特在中国新鲜出土说起
在伟大的美国人沃尔特&克朗凯特以92岁辞世而驾鹤东来，犹如USA的出土文物展现在我这个中国呆子的眼珠之前，这位现代历史上“全美国最值得相信”的电视新闻主持人，他在我的心目中，其实与火星人真的并无两样。这是因为，虽然中国比美国进入电视时代晚了至少30年，我作为一个50年不变的中国呆子也确实赶上了电视时代，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对一个自认愚蠢透顶的中国人而言，我从20多年前对电视日益不适应开始，却阴差阳错，似乎从纸媒时代一个箭步就跨进了互联网时代。
坦率地说，最近20年来，我确实与时俱进与日俱增极端愚蠢地和几乎所有的中国电视观众持不同意见：我若是每天再继续看2小时以上的中国电视，如果不是在怒火自焚的烘烤下而变得更加绝望，那就一定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本加厉地变得不可救药的愚蠢。
说来很多人既会熟视无睹又会不以为然：上个月初，当著名的CCTV病殁一位才华横溢的48岁才貌双全的播音员时，我曾经在网易的娱乐频道，见识了这个知名的门户网站对这位英年早逝的国字脸新闻主播铺天盖地甚至远超中国宰相以下的国家领导人丧仪的密集性报道。
当时，我觉得此事作为一个神州的荒诞故事确实是名至实归：伟大的罗京先生之所以不是出现在网易的文化园地中，而是和中国的三流影星张国立、王宝强和唐国强之流的蝇营狗苟之徒为伍，那是因为网易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一个没有“文化”的网站。它的文化频道，在2006年11月&初，因为一伙富有新思想的年轻人搞所谓“如果你有来生，是否愿意再做中国人”的极有文化含量的专题，而遭到上峰的整肃被永久性关闭。所以，当我如今在互联&网上看到愚昧的中国人在纸媒和互联网上将沃尔特&克朗凯特作为美国上世纪的出土文物加以报道时，的确非常非常地感到惊异。
以下，就是我这个中国呆子关于克朗凯特之死所触发的胡思乱想。
在此，我要先说一句废话而有言在先：我强烈地建议所有通过门萨智力测验，智商在140点以上自认聪明绝顶的中国人，不要再继续看我的下列涂鸦文字，免得您的嗓子发痒而影响下一顿的食欲，或是下半身发热而影响当夜的性欲。
一、沃尔特&克朗凯特是谁？
为了省事和偷工减料，下面，我生吞活剥维基百科对沃尔特&克朗凯特的介绍：
1916年，克朗凯特出生于密苏里州的Saint&Joseph，大学时就痴迷新闻，未及毕业，前往奥斯汀的一家报馆当记者。
1937年，克朗凯特成为一名合众社记者。1942年，合众社派他前往伦敦任随军记者，成为哈里森&索尔兹伯里(Harrison&Salisbury)的下属。二战中常冒枪林弹雨，深入前线，采访战地新闻。克朗凯特在合众社工作并写了不少典范式通讯报道，他英勇的表现为他赢得了二战最佳战地记者之一的声誉。
日，克朗凯特在纽约的家中去世，享年92岁。
莫罗曾一再鼓动其投入CBS门下，但合众社闻讯后提高工资，留住了克朗凯特。战后，克朗凯特留在欧洲，先任纽伦堡审判的首席记者，后任合众社驻莫斯科分社社长。
1948年，他的周薪高达125美元，全社记者中名列第一。1948年老朋友卡尔科珀聘用克朗凯特担任他的广播电台和其他若干堪萨斯和密苏里州电台驻华府记者，周薪250美金，从此进入广播新闻界。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莫罗打来电话，问他是否愿意为CBS报道这场战争，克朗凯特同意了。从此，克朗凯特投入CBS门下，并在此后成为CBS群星闪耀的广播明星队伍中的一员。
1952年，克朗凯特在报道总统大选时崭露头脚，引起瞩目。
1962年，克朗凯特接替爱德华兹，成为CBS晚间电视新闻的主持人。日，肯尼迪的突然遇刺，现场拥有庞大采访队伍的CBS通过克朗凯特迅速发布新闻动态。使得他声名鹊起。
日，在经历长期病痛后，克朗凯特在纽约寓所中去世，享年92岁[1]。
如果对克朗凯特的流水帐仅仅说到上面就戛然而止，我作为一个双料的中国呆子几乎就不可救药了。问题是，我利用g.cn的强大的搜索功能，居然很快地就搜来了以下令人目瞪口呆的克朗凯特的鲜活故事：
■1963年，克朗凯特采访时任美国总统的约翰&F&肯尼迪，有如下对话。
克朗凯特说：“总统先生，时下我们参与越南战争明显陷入了困境。”
肯尼迪说：“……归根结底，这是他们的战争。他们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或失败者……我认为得不到人民支持的战争是不会取得胜利的。&而在过去两个月中，政府已经与人民脱离。”
■日肯尼迪遇刺。
美国东部时间下午1时40分，CBS切断了正在播放的肥皂剧《随着世界转动》，屏幕上出现CBS新闻台标，克朗凯特的声音传来：“这里是CBS新闻快报。几分钟前，肯尼迪总统所在的车队在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市中心遭到三枚子弹枪击。最新报道称，肯尼迪总统严重受伤。现在有更多细节：总统夫人一跃而起，并抓住总统大喊‘哦，不！！’”
CBS继续插播即时新闻。
克朗凯特说：“现在播送关于总统遭暗杀的最新消息。一名特工人员从车里大喊：‘他死了！’目前尚不清楚他指的是不是总统。”
“总统倒在夫人身边，车队立即驶向了最近的帕克兰医院。”
美国东部时间下午2点，克朗凯特第一次端坐在镜头前。
“我是沃尔特&克朗凯特，在直播室为您播送。”
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克朗凯特一直向观众播送了该事件最新的消息。CBS播放了一些现场图片，并率先报道了未经官方认可的总统死亡的消息。这个报道是CBS驻华盛顿记者丹&拉瑟从政府内部获得的消息。
随后，克朗凯特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来自德克萨斯达拉斯的报道，官方消息证实，约38分钟前，肯尼迪总统已于中部时间下午1点、东部时间下午2点遇刺身亡（声音沉闷、低沉）。副总统约翰逊离开了帕克兰医院，但目前不清楚他会去哪里。据推测，他可能将很快宣誓就职，并成为美国的第36任总统。”
■日肯尼迪葬礼。
以下，是克朗凯特报道的结语：
“据说人类的思想总是易于记住高兴的事情而非忧伤的事情。”
“这是一个急需寻找答案的问题：谁是李&哈维德&奥斯沃德？这个世界性的疑问也许将一直保留下来。”
“今晚，没有一个美国人在上床睡觉前，会没有失败的感觉。”
“如果在寻找我们新的献身于美国的良知中，认识到这将是无关政治、地区、宗教或种族分歧的，那么也许可以说肯尼迪总统没有白死。”
“事实就是如此。今天是日，周一。我是沃尔特&克朗凯特，晚安。”
■1968年2月克朗凯特对越战的评论。
“我们一直对乐观的美国领导人们表示失望，无论在越南还是华盛顿，不再对他们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肯定，结束血腥的战争是打破僵局的唯一方法。如果我们用任何方法让它继续升级，我们将会利用核武器倾入敌人北方，还是仅仅承诺100，200或者30万的增兵部队？随着战事的升级，世界便更接近灾难。”
“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走出困境的唯一理智方法，将是谈判。”
■日人类第一次登月
“哇噢，小子们（大笑）……他在那里，那是一只迈出历史的脚……那可是在月球上的脚，踩在月亮上了……看那些照片，有点模糊，不过我们也预料到了。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1969年的7月20日，尼尔&阿姆斯特朗，38岁，美国人，正站在月球表面。”
■当美国在越战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而难以自拔时，克朗凯特前往越南实地采访报道说，他看到的是谎言、腐败和战争陷入僵局以及呼吁是美国人撤离的时候，他居然没有作为“美奸”而受到任何惩罚。
据说，时任美国总统的林登&约翰逊非常沮丧和悲伤地听着克朗凯特如芒在背的判断。为此，约翰逊总统曾对助手说过一句有点可笑的名言：“如果我失去了克朗凯特，我就会失去美国。”毕竟，在总统的眼里，克朗凯特不是像默雷&舍费尔或杰克&劳伦斯那样的年轻鲁莽的记者，其刺伤的仅仅是总统的权力和威望。那时的克朗凯特，不仅是一个经历二战的资深记者，而且是一位众望所归而无可否认的爱国者。当他在电视新闻中陈述了一个明显的事实——越共不会放弃，而美国人也没有想在越南再呆上一代人时间的意图后，这一常识性的事实无疑深深地震动了美国整个社会。
在随后的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约翰逊总统因为那场他既无法赢取又不能终结的战争而逐渐失去了美国公众的支持。当他在任期结束之前声明不会参加总统竞选而谋求连任时，几乎每个美国选民都认为，这是克朗凯特的影响和新闻话语的威力终结了约翰逊总统继续呆在白宫的梦想。那时，不论是在美国的老年人还是在年轻人之间，也不论是在保守派还是自由派之间，克朗凯特在新闻播报中的正直和清晰的判断力，使他拥有了足以颠覆美国政府至高无上权力的巨大的威信。他也恐怕是世界新闻史上唯一超越了所有党派隔阂的新闻真相的化身。正如美国公共广播公司资深记者罗伯特&麦克内尔后来所言：“克朗凯特成了他那个时代的某种典型，他那个时代的某种媒体形象。除了政治和军事领袖，历史上很少有人能成为时代的化身，而克朗凯特似乎做到了这点。”
■据说，从来没有克朗凯特无法采访到的人。1977年，他设法使新当选的埃及总统萨达特同意接受了一次专访。克朗凯特在退休后的自传中，描述了那个在尼罗河岸边度过的炎热下午：“那天下午很热，但采访进行得不温不火。萨达特单调地陈述着他的愿望和为埃及未来设计的各项计划，而我则挣扎着使自己保持清醒。突然，他让我为之一震。我确信听到他说他准备前往耶路撒冷。是的，他向我确认，他要去耶路撒冷。”萨达特是第一个做出追求和平姿态的中东领导人。克朗凯特随即架设起开罗和耶路撒冷之间的电话通讯，并与萨达特同机飞往以色列参加他与以色列总理贝京的历史性会晤。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当1981年3月初的一个夜晚，克朗凯特在电视新闻中亲口宣布自己将离开电视镜头而永远去职时，美国广大的电视观众们简直难以置信，或者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当时，美国的《新共和国》杂志一位评论员曾写道，克朗凯特离开美国的电视屏幕，这就“像把乔治&华盛顿的头像从一美元的钞票上撤下来”而不可思议。
■ 1981年克朗凯特最后一次主持电视新闻时，在自己坐了20年的椅子上说了几句大实话：
“事实就是如此。日，星期五。我将离开这个直播室，由丹&拉瑟接替而坐在这里为你们播报。晚安。”&
在此，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作多情地猜想，我在做了一个拙劣的文抄公一个多小时之后，肯定会有许多朋友问我一个这样的简单问题：在你这个中国呆子的眼里和心目中，沃尔特&克朗凯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的回答是：伟大的沃尔特&克朗凯特是一个在电视台把好消息和坏消息都忠实地告诉自己同胞的美国人，这个物种只会出现在美国的大地上，在可见的将来中华民族不配享有这个物种。套用克朗凯特在每晚主持电视新闻结束他播报时的一句老生常谈：“事实就是如此（That&sthewayitis.）”。
最后，我还想再说一句题外话。当你得知中国那位在电视中天天和飞禽走兽混在一起的著名电视播音员赵忠祥大叔，当他听到克朗凯特大爷仙逝的噩耗后，居然洋洋得意地说：“美国的报纸管我叫‘中国的克朗凯特’。”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想哭还是会笑。
二．美国和中国：社会结构的差异决定了什么？
老实说，这个问题确实问的有点大，我才疏学浅，肯定回答不了，也绝对回答不好。不过，虽然常言道，一个傻子提出的问题，一百个聪明人都不一定能回答，但是，另外一种说法似乎也能成立：即，如果谁能正确提出问题，那也就意味着问题解决了一半。自然，这要取决你是把自己当作聪明人还是当作傻子。正是基于这个理念，我才不顾自己的浅薄无知，而继续胡说一气。
不知我的读者们是否还想过这样的问题：美国社会为何能出产克朗凯特这种当众无所顾忌，既把好消息也把坏消息全部告诉自己同胞的“金话筒”，而中国的新闻从业者中却鲜有敢把坏消息的真相如实告诉自己同胞的人？对此，如果你像我以前想当然以为，中国人都喜欢好消息，厌恶坏消息，而美国人正好与中国人相反。那你至少就像我以前一样愚蠢。尽管我目前依然愚蠢，但我至少能意识到自己愚蠢。而以前，我蠢得像头猪，却总以为自己是聪明的龙传人。
近年，我通过在虚拟世界四处游荡和观望，当然还有所谓读书学习，终于开始隐隐约约地意识到，美国的新闻界之所以不太喜欢好消息而更喜欢坏消息，那是因为，美国的社会结构，使坏消息的真相比好消息的内容，能传播得更快和更远。而中国的社会结构，则是喜欢把坏消息的真相扼杀在它的产地。
众所周知，美国社会自200多年前建国时，虽然当时只有13个邦国乌合而成ＵＳＡ，也只有区区400万国民，但是，美国的开国先贤们，却为这个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组合而成的合众国，搭建了一个三权分立的政治结构，即，立法权、司法权和行政权互不统属，它们各自处于互相制约和制衡的状态。
在我看来，美国社会的结构仅仅用三权分立来描述是很浅薄的说辞。我这样说，也不过拾人牙慧而已。其实，根据我对美国的粗浅了解，至少可以说，美国社会的结构，可以用“四权分立，一权独大”来简单描述。即，在上述三权之外，还要加上美国的新闻舆论监督权不受立法、司法和行政权的统属。我一直很惊异，美国的国会、政府和联邦最高法院为什么不办报纸，而听任自己在各种媒体面前，始终确处于弱势挨批的地位，甚至连政府办的一个用多语种广播的“美国之音”，也不能对美国国内广播。而全然不像中国，所有媒体全操控在大小官员手里，甚至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敢派出警察进京抓捕记者，一些芥末样大的小官动不动就以诽谤罪把升斗小民捉到官衙来问罪。我不知道中国人是否还注意到，美国社会除了上述四权分立之外，所谓“一权独大”，就是美国实行“主权在民”的“一权独大”的治国原则，其拥有选举权的国民每隔四年，可以票决总统和票决所有参众议员及地方行政长官的产生。
说来令人难于置信，在我眼里，美国国民最牛逼的地方还在于，其开国先贤们把最后推翻暴政的权力，授予了每一个不是罪犯的美国公民：他们都可以买枪支搁在家里，对任何胆敢私闯民宅的歹徒格杀勿论。像中国的强拆民宅的现象，在美国人眼里简直就像火星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差别。在此，说一句不一定正确的话，如果京城那位可怜的28岁还没有老婆的性格偏执的年轻人，他若有幸生在美国，而不幸受到警察的无端欺负，根本就不用买一把小小的裁纸刀去和警察过招，而可以端支自动步枪去拼命。那后果，绝对不是死几个人可以了断，而肯定会死一大片人。
有人或许会说，一个国家权力四分五裂的美国，若与中国执政党统领国家权力相比，至少从治理社会的效率层面而言，其实是一个毫无优越性可同中国相比的三流国家。比如，美国总统拿出的法案，在国会参众两院被否决，确实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中国的总理甚至是各部部长拿出的规章，有哪一个曾被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否决过？遑论执政党总书记和国家主席。
对，这话确实说的太对了！在我看来，正因为中美两国的社会结构有着如此巨大的不同，所以，中美两国的媒体对待好消息和坏消息的心态，就自然大不一样了。
对此，我想打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假如在两个商业机构中，若都是由5个人组成，其中，一个机构是5人个个都能代表自己的利益，没有一人敢藐视另外四人的利益，则必然是每个人像盯着贼一样盯着另外四个人。而另外一个机构，则一人做了另外四人的全权代表，那另外四人都死心塌地服从一位董事长做主也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了。这另外四人对董事长胡作非为而无可奈何全撑只眼闭只眼，也就不难理解了。
当年，美国的右派总统共和党人理查德&尼克松为了搞“水门窃听”，派出了几个特工去偷听反对党民主党高层开会，刺探对手的竞选策略，结果，居然被自己核心圈子里一个人称“深喉”的叛徒给出卖，以致被美国的新闻界穷追猛打，而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焦头烂额奄奄一息而不可收拾。最后，竟然在面临参众两院弹劾议案即将成案而顺利通过时，老尼只得黯然辞职从白宫开溜而息事宁人。
可是，当时这个美国历史上在国内声名狼藉的下野总统及其妻女和女婿，却时不时地一而再成为中国的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泽东主席的座上贵宾。我记得，尼克松在自己的回忆录中，他曾很有意思地写道，毛泽东对堂堂美国总统只是派几个特工去偷听反对党开会，竟然连总统的宝座都给弄丢了的事情，愣是怎么也想不通。据传，毛曾对尼说：“不就是录了音吗？”其言下之意，堂堂一个超级大国的总统，怎么连治下的反对党开会都不许听？若是换了我这位打伞独步天下而无法无天的老和尚，不对他们咔嚓砍头，那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话说到这里，我甚至敢下如此结论：虽然中国历经30多年的改革和开放，中国人的衣着打扮和吃喝拉撒睡玩的生活方式，已经和美国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了，但是，由于中国和美国的社会结构依旧全然不同，所以，我才敢非常乐观地估计，至少在未来100年之内，中国凡出生在大陆的人，绝对不可能学得了美国的政治制度，而必然是实行自己富有神州特色的好制度，且无论是谁在中国掌权，其施政方式和治理社会的举措，都会大同小异。中国大陆在可见的将来，不会有肆无忌惮的克朗凯特，也不会有黯然自动离开总统宝座的尼克松，更不会出现弃王冠如敝屣的华盛顿那样的美国人。因为我们这个民族数千年定型的遗传基因，决定了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只配拥有别人的传声筒罗京和独步天下的打伞和尚毛泽东及鼓励一部分人率先富起来的人民的好儿子邓小平等这种堪称伟大的中国人。
至于你想问我这一判断的根据是什么，莫说我暂时不知道，就是我知道了也不愿意告诉你，以免得你从此晚上睡不踏实。自然，你若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也可以像我一样，在夜深人静时，自己好好冥思苦想去吧。
三．物欲横流没有新思想的族群会走向何方：关于未来的感想
关于中国是当今世界物欲横流的社会，不少中外文化批评家有过许多很精当和犀利的评说。一个常驻中国多年的美国人James&McGregor曾说过，“今天的中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很多东西也仍未改变。改变最大的是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当马戛尔尼到达时，中国正开始衰落。这是一个闭塞的没落王朝，不能&理解并赶上全球技术、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变革。今天，中国是一个蓬勃兴旺的经济大国，拥有自己的核武器和太空计划，立志要成为世界从未见过的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但是和外国商人通过武力进入中国的帝王统治时一样，今天的中国在同样的困境中挣扎：如何在采用并适应西方和全球商业做法的同时，保持中国之‘本’”。他还说，“巴尔扎克曾说过，每笔伟大的财富背后都有着巨大的犯罪，他可能说的就是现代中国。”
当然，这些话你可以不听，也可以否认其正确性。但是，很遗憾，我却认为这个外来的和尚念的经，确实正确的就像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脚板一样明白无误。
事实上，当代中国最近30年所走过的改革开放道路，既是一个新时代的伟大开始，又是一个旧时代的辉煌结束。我想，凡是经历过50年代末60年代初饥馑折磨而在80年代开始苦尽甜来的中国人，都一定会对自己挣扎着走过来的赤贫社会留有不可磨灭的记忆。
我记得，在当年，中国人曾经对自己能够解决全民族的吃饭问题，而以一种无以言表的激动向世界展示了一个古老民族的骄傲：中国从此不会饿死人了。至于当年邓小平开启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的时候，他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搭车进入全球化化时代的社会，在失去了远大的理想追求后，只是经历了短短30年的和平建设，就成为一个产能和产品都严重过剩的世界最大的工厂和最大的日用百货仓库。
环视神州，如今的中国社会，谁能够否认这样的事实：一小部分人过着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一个庞大的金字塔底座下的广大民众却苦于合理的需求无法满足。如果我们不讳言残酷的现实，这个有着13亿之众的世界上最庞大的中华民族，除了极少数依然保有崇高理想的道德情操高尚者，能心口一致地行走在野兽出没的天地间之外，可以说是由一小撮纵欲族和一大批节欲族，外加一帮介于二者之间的有纵欲的想法和能力却无纵欲手段的中产阶层所组成的乌合民族。
想想都令人寒心，一个苦难的民族从罪恶的深渊中爬出来之后，竟然很快就失去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而把各种生理欲望的满足作为自己几乎唯一的追求。这也确实可算是一种历史的嘲弄。
不过，若说中国人没有理想恐怕也不确切。其实，就我举目所见而论，每个中国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官员的理想是握有更多的权力、拥有更多的金钱或许还要外加N位情人，资本家和自认中产的阶层其理想是拥有豪宅加名车外带个把情人，大学生的理想是当个公务员外带娶美女嫁权贵，工人的理想是永远别下岗和妻儿能衣食无忧，农民的理想则是在城里能当个月月有钱汇回老家的工蚁，至于我的理想，则是很快地打发完自己的垃圾人生，而最终实现去和我下葬在南山的父母不离不弃。这都是些什么伟大的理想啊？按我的说辞，那叫富有神州特色的蝇营狗苟的理想。在中国，你可以谈论任何既傻又蠢的话题，就是不要去谈论任何值得追求的崇高理想，因为这是一个美好的崇高理想高度荒漠化的社会。
在一个美好的崇高理想荒漠化的社会中，谈论理想和思想的话题确实很可笑。要谈也应该去谈论怎么厚怎么黑怎么心机用尽去追求生理欲望的满足，似乎才更合乎时宜。
凭我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我其实也知道中国当然是个思想家曾经百家争鸣的舞台。诸如，老子的清静无为思想，孔子的克己复礼思想，庄子的逆来顺受思想，孙子的上兵伐谋思想，商鞅的强本抑末思想，李斯的以吏为师思想，秦始皇的天下一家万世一系思想，都曾给这个伟大的民族挣来过莫大的成功和导致过令人浩叹的巨大失败。
可是，自从这些载入史册的中国思想家走进坟墓之后，中国人似乎已经不会思想了。因为在当下的中国，目前只有一种思想在大行其道：按美国人James&McGregor的话来说,这个社会“最根本的公正，就是无论如何要维护现存体制，保持它的稳定。”所以，我才会因为自己生存在一个不会思想的民族中，而一听到“解放思想”这四个字，就会嘿嘿地发出好一阵无耻的孟浪笑声。
为什么中国社会能一而再地治乱循环胡折腾？谁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中国是否有人在可见的将来，能真正打破这个日益弱智的民族看来又一次不得不再做的治乱循环的历史噩梦？能不能这样说，只有当可怜的中国人中出产了能严谨地回答这些个问题的新思想家，中国人或许才能作为一个善于思想的民族而屹立在世界各民族的高端。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其实知道自己不是任何意义上的中国思想者，而只是一个吃饱了撑得慌喜欢自我胡乱折腾又人格分裂的衰人，所以，我根本就无力回答这些个近似弱智者提出的问题。我只是希望所有自认极端聪明的中国人，在可见的将来能回答好这些问题，别让我和我的后辈们只能学学可爱的好总理温家宝阁下的样子，因为在活着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荒诞景象，而“仰望星空”发出一声声叹息。
延伸阅读：
1.：克朗凯特的尖峰时刻
地址：http://news.sohu.com/5317167.shtml
2.&沃尔特&克朗凯特：历史的目击者
& 地址：http://media.people.com.cn/GB//8.html
3.&赵忠祥：克朗凯特与同时代心高气傲同行不同
地址：http://news.sohu.com/5317170.shtml
4.鸣谢：感谢李韧先生所提供的精彩文字帮助，我因为抄阁下的文字而度过了一个非常开心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