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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术通神--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
12:37:00, 9楼
  第七百五十四章借恨,怒之意,驾驭一身妖能  我没有任何的客气,没有跟阿尔法叙叙旧,没有跟他探讨一番深奥的理论。  我就是这么,直直的冲过去了。  阿尔法怔了一下,他好像没想到我会用这种直接的手段上前去打他。  我用的是崩拳步,直接冲上去,抬头对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阿尔法先是一愣,紧跟着他吼了一嗓子,身体向后一退,等到这人再冲上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成了。  他成的是什么,这个不好说,因为他成就的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咱们道家所说的那个人仙,但他却可以改变皮肤肌肉组织的一些形态。  比如现在,他的肌肉很强劲,刚性十足,并且肌纤维具备一种仿佛刀锋都无法斩断的韧性。  我跟他对了一拳,我只用了三成的力,然后,他好像用了全力。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但阿尔法的眉头却皱了一下。  一试之下,就知道了高低。  阿尔法肯定接受了某种特殊的训练,然后那训练让他有了不同常人的身手。  但遗憾的是,他的心没有经过磨练。  心境不够,身体再强也没有用。于是我依着本能用虎扑的姿势直接就是一扑,阿尔法伸了两手来抓我的手腕。然后他奋起全身力气,要给我扔出去。  这是典型的西方搏斗思维,他们喜欢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征服对手,就像美利坚电视上经常演的角斗节目一样。  我没有挣扎,身体顺着阿尔法的力量荡起,可在我凌空跃至半空的时候,还是依了本能,我动了一腰,跟着一屈肘,砰!肘尖直接就撞在了阿尔法的脖子上。  交手的过程很快,也就是不到一秒时间,阿尔法后脖的位置受到重击,身识一顿的功夫,我借机扬手一记劈拳,叭!拍在了他的头上。  就在我手掌跟他头顶接触的一瞬间,掌心处的皮肤感知到了他体内的一缕波动。  这是一道非常强的频率,它想要冲破我的手掌,牵动我一身的肌肉,跟随这道频率而动。  杀!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然后我发劲。  轰!  阿尔法两脚踏的地面轻轻一颤。  我掌心吐出的劲力,很快就散播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最终,当我收掌时候,我发现他体内的那道波动消失了。取代的只是受到重创后,尚且顽强存活的一缕微弱生命力。  他没死,但是功夫废了。一身所学尽数废去。  他长的很英俊,改行的话,或许好莱坞能多一个影星。  而当阿尔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抬头正好看到跟着希格姆夫妇来此的两个白人壮汉,在朝一道眉藏身的方向跑去。可遗憾的是,他们只跑出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就陆续倒在了草丛中。  他们没死,只是晕过去了。可是,我却没有看见一道眉出手。  这时一道眉徐徐从灌木中站起身,他冷冷看着我说:“动作还可以,不过力量应用上,你得再花一点心思才行,最后那一下,你有许多力量浪费掉了,正常来讲,那轰的一声,不应该发出来。”  我一怔间。  一道眉拨开灌木走到山谷下方对我说:“你需要这一战,因为他是你的敌人,你内心深处的意识,很不服这个敌人。这种不服的心思,要取胜的心如果不疏导出来,你很空易去傻乎乎的跟一个根本不需要打的对手打上那么一架。”  “那样的话,一切全都乱了。”  说完,一道眉:“把那两洋人叫来,问他们路怎么走。”  他指了一下希格姆夫妇藏身的位置。  在朝希格姆走的时候,我一度担心这个老家伙会不会突然动手。  但显然,我多虑了。事实就是,这个洋鬼子真的很聪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要装孙子。  尤其是一道眉站在这里,这个古怪,冷傲,让人摸不清底细的道人,就仿佛是一件具备大规模杀伤能力的核武器一样。  它威慑着希格姆,让其别耍什么心眼子。  希格姆和他的夫人很合作,俩人举起了手,然后希格姆一脸淡定地说:“你赢了,小伙子。”  我饶有趣味地打量他,审视他的脖子,干掉脑子里想要吸他血,吃他肉的冲动,然后我当着他的面,取出一块腥红的血食,我扔到嘴里,一口口地嚼了起来。  “哦,天呐,你在吃什么?”  我尽量不去想,血食中蕴含的那道让妖怪着迷的气味儿,我咽下去后,对希格姆说:“希格姆先生,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是什么促使你来中国?不要跟我说,你在茶馆里讲的那一切,我要听不一样的实话。”  希格姆迟疑一番后,他对我说:“是水晶,我研究水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发现,它们不仅仅是一种晶体,它们还可以实现晶振,还可以储存信息,同样它们还可以释放很可怕的能量。我对这个很精通,所以,青柳找到我了,希望我能在关键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我淡然:“而你的目地,却是想获取那里的全部东西,是这样吗?”  希格姆摊了一下手说:“是这样。”  “你怎么找到那个地方?”我问希格姆。  “我有座标。”  “把那个座标告诉我,对了,还有地图,GPS。然后·······”  我看了眼一道眉。后者抬手,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摆了一摆。我转过头说:“你们可以走了。”  希格姆好像不相信,我就这么轻易把他给放了,他把座标还有GPS等东西交给我后,他带了几分犹豫,又弱弱地看了我一眼。我对希格姆说:“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  后者这才拉起他的夫人,两人撒丫子就奔来时路跑去了。  等看到这两人跑远了,我才问一道眉:“为什么放走他?我觉得,放走他们好像放虎归山了。”  一道眉:“别动脑子,妖怪最笨的是脑子,最聪明的也是脑子。说他们聪明是因为他们把一些小算计,小精明,研究的非常透沏,说他们笨则是因为,他们很难看清楚因缘,凡事都按喜好来做。”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往夸张点说,你就是一个妖。所以,从现在起,你不要动脑子。妖一动脑子,人类就会发笑。你,需要动的是这一身的力气。”  一道眉指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他说:“先从掌握身上的力气开始,做到动手时候,毫无声息,一击必杀,有了这个本事,再慢慢的去活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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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可是我没有敌人呐。”  一道眉:“不用担心这个,你不是拿到了什么座标地点吗?这样,我们先一步步的走,然后,我陪你动手!”  说完,叭!  一道眉一个嘴巴子就打到了我脸上。  这动作,太快了!  我只感觉脸上一疼,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一道眉压根儿动都没有动,仍旧站在不远处,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有一股子怒火!  但还没等我撒出来,叭!  又是一个耳光。  然后,又是一记,叭!  一般正常的人类,让人抽了三记耳光,那肯定得火起。  我不正常,我不是人,我是一个妖,我他大爷地,让这家伙抽了我三个大耳光,我火大发了。这么一瞬间,什么道,什么德,统统全都丢去一边,然后,我想吃了他。  这不对!关仁!这样做不好。  我正要斩了这一念,叭!又一记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大脸蛋子,火辣,火辣的,耳朵里嗡嗡的直响。  这回我彻底火起了。  我盯着一道眉,撒丫子就奔他追了过去,我不求别的,我只求抽他一记大耳雷子!不对,不是一记,是十几记!  但一道眉的速度委实是太快了。  一眨眼的功夫,人唰的一下,就闪开。原本快追到了,唰的一下又跟我拉开了距离。  我一度气的想要找棵树发泄一番。可刚要动手,一道眉居然在脸上做了一副,你打我呀,你有本事打我呀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然后,我转移目标,又跟这一道眉死磕上了。  从午夜,就这么一直打到了天亮。  等到天明时分的薄雾升起的时候,我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然后,那股子怒火和恨意不知何时竟全都消失了。  我试着抬了一下手,对空轻轻的挥了一拳。  我发现,我对力量的掌控,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得心应用。那力量,随我心意而行,只要我的心不动,它一丝一毫都不会浪费。一如我的身体,我站在这里,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讲,我不会浪费每一个线粒体产生的能量。  一道眉这时负手走到了我面前。  “你得谢谢我那几巴掌,勾起你的怒,恨,又让你不失去我这个目标。然后,你追着我打了一个晚上。就在这一个晚上,你的身体,你拥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一个正的方向慢慢的增涨,所以,你现在可以控制,你目前这个状态下的力量了。”  “但只是当下这个状态。如果你再杀人,染因缘,这力量又会变强,然后,你又会无法控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来描述现在你身体的情况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一道眉微笑着如是说。  我一呆之余,刚想说什么谢谢的话。  一道眉说:“好了,你现在应该饿了,吃两块肉,填下肚子。然后,你要面对一个很麻烦的因缘了。”  我说:“是谁?”  一道眉:“他姓屈,当然,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他师父这次也跟来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先假意结盟,再随机而变  我听了这话,脸上表情不由的微微一动。  一道眉这时意味深长看着我说:“怕了吗?”  我正要张嘴说什么豪言壮语,表一表我的小决心。一道眉却朝我摆了摆手说:“怕是对的,那人本事很大,你现在要跟他斗,跟他战的话,最终可能就是一个两败俱亡的结果。”  我不解问:“那我应该怎么办?打,打不起,难道我跑吗?”  一道眉笑了:“逃跑是小人行为,你之前经历,我大概也听说过一些,你的性子啊,金土之性太过于沉重了。而金气呢,又很难透出水秀来。你之前是人仙之体,五行自然流转,这些命里带来的小毛病,你可能察觉不出来。可现在不比当初了,你这身功夫,要说奇高,也是高的吓人。这么说吧,你遇到姓屈那道人的师父,小地仙刘通,或许不会两败俱死,或许会有胜算······”  “但同样,你胜了之后,把心中火气泄尽,我之前帮你修的那些东西,可能也得跟着烟消云散了。”  我呆了呆。  一道眉继续说:“妖性奇灵,善诡辨之能。这一局,要是遇到小地仙刘通,我要你施一个应对之策。”  “何为应对之策,就是抓住对方心思,大家不撕破脸皮,不把事情做绝,互留余地这就行了。”  “当然,这个法子,我只是一说。到时,能否用上,我还不知道。你要切记的是,如果小地仙刘通不肯听你的一番言辞,你就把这块晶石给捏碎。”  一道眉递给了我那块从希格姆身上找到了晶石。  我拿在手中,反复打量几眼说:“这东西有什么用?”  一道眉:“你用时,便知它的用处了。用过之后,再领我授的一字诀,你便可以从容由危转安。”  我朝一道眉抱拳说:“恳请前辈传授这一字诀。”  一道眉点下头,复又说:“听好了,这一字诀,便是一个,逃字。”  我听了不由自主拧了一下眉毛,一个逃字?我大官人,我出江湖以来,什么时候逃跑过,每一次我不都是迎难而上,然后用自家一身的本事逢凶化吉,我怎么能逃呢?这个?  一道眉看出我的犹豫,他说:“怎么,不想逃?”  我说:“我关仁······”  一道眉盯着我,伸手示意一下打断我的话,然后他说出了一句非常,非常世俗的话。  “别装逼,行不行?”  就是这么一句,别装逼,行不行。一下子把我打回了原形。  是啊,关仁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是海南的阿婆耗尽心血,给了你一身战神般的妖功,你现在可能海南都走不出去,你就得死半路上了。  做妖呢,知足吧。要学会利用自身现在的优势,回避劣势,然后再一点点的扳回整个局面。  我对自已说过这几句话,很快稳定了那颗起伏不平的妖心。  “好,我听你的,打不过,我,我就跑。”  我握紧了手中的那块晶石,一脸郑重地说。  一道眉:“轻点,捏碎就不能用了。”  我一苦脸,只好又把那晶石小心在身上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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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道眉说:“等下,你顺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你看见一棵从崖顶横生出来的大歪脖子树,你就跑到那树下边等着,估计用不了多久,你接上因缘,然后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对一道眉说:“怎么,前辈这是要走吗?”  一道眉:“不走怎么办,还想再继续抱着我不放手吗?行了,行了,你且当我没走,在暗处,隐在你身边,至于说我究竟走没走,到最后,你就明白了。”  因缘就是这样,来也匆匆,去的也悄无声息,十分突然。  一道眉就这么要跟我告别了。至于他是真走,还是假走。这个估计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  高人就是高人,指的路跟正常人指的完全不一样。  我跟一道眉分开后,按他手指方向,走了能有一个半小时,最终在中午时分,找到了那么一株高大的歪脖子树。  在歪脖子树底下坐好了后,我掏出从希格姆身上找到了现代化装备,对了一个方位,发现距离希格姆的目标地还有将近十五公里的路程。  计算一下路程,时间,我将东西收好,又吃了几块肉,便在歪脖子树底下打坐,回神儿。  时光流转,转眼太阳落山,天渐黑下后,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夜晚,将近八时多一点的时候。  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音。  我没有放过去感知,我知道,感知撒过去,在探听到对方底细的同时,我自已也一样暴露了。  所以,我只专注于打坐。  又等了二十分钟,前方渐渐浮现了人影 。我扭头借了月光一看,好家伙,全都落网了。  马玉荣,计大春,凌元贞外加麻姑爷这四位大仙儿,全都落入到了敌人的魔爪中。  而这个敌人不是别人,他们正是屈道人一行两个牛气冲天的修道人,外加三个背了大包儿,在手里端了枪的化劲高手。  当然了,仅凭屈道人,没有符纸张的话,他们不一定能拿下凌元贞。关键,这支队伍里还有一位号称小地仙的,名叫刘通的高人。这个刘通是屈道人的师父。他走在队伍的中央,我只扫了一眼,一下就把对方给认出来了。  刘通身上的气场不一样,他身上有股子随时能把人给劈成两半的那股子气势。  可能我现在有的是一颗妖心吧,所以,请体谅我用这么粗鲁的文字来描述一个人的气势。  就是这个人,小地仙刘通,他身上确实有这个气势。但就其修行而言,我得承认,我是没有见过真正地仙长什么样子,可我敢说这个刘通绝对没修到地仙那个级别。  小地仙!  请注意,他有一个小字,这个小字,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打量至此,对方好像也发现我了,于是三个陀枪大汉很紧张地把手中枪抬了起来。  我这时在心中微微的一笑,把一道眉交给我的那块晶石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我大摇大摆地朝着对方走过去了。  刚现身,我只听马玉荣在喊:“老板,老板,你快跑哇,我们被抓了,老板·····”  我递给马玉荣一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大喊大叫,然后一步步走到距离这队人二十米远的地方,我对着屈道人说:“屈道长,别来无恙啊。”  屈道长的表情很奇怪,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说:“关仁?你不是功夫全丢了吗?哼?在那间小旅店,你把我们骗的好惨。这次,怎么?还想再骗我们一回不成。”  我望着屈道长,笑了一下,笑的妖气十足。  刚好这会儿,站在前面的刘通说话了:“妖孽!看我不废了你。”  话一出口,刘通伸手唰!一闪之际就奔我抓来了。  我心里生了一不服输的劲儿,我真想和这个刘通证一下生死 。但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道眉跟我说的话,所以我没跟他动手,而是闪了一下身,同时伸脚在地上猛地一跺。  轰!  劲气四溢间,附近的草木被一道冲起的劲流打的哗哗作响。  “小地仙,刘通,刘前辈就是你吧。”  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刘通的那对眼睛好像一对刀锋般,在慢慢透过我的衣服,切入我的皮肤深处,打量着我这副身体的肌理和结构。  我尽量克服了身心上的不适,又加了一句话说:“我身上有没有功夫,我相信刘前辈你已经知道了。这是其一,其二,我知道你号称小地仙,是个身上有本事的道门人物,你很强,真的很强,很强。我确实是打不过你。但是······”  我笑了一下说:“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比你强的人存在,此外,我也相信,那个人没有走远。”  刘通一怔,他当即收了势,一脸狐疑地扫了眼四周说:“什么人,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我看着刘通说:“前辈,你好像是很急呀。”  “前辈你抓了这些人,没有动手,另外你还跟青柳散人,符纸张等人分开了。前辈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计划呢?还有,我知道老面陀说的那个地方很有意思。那里不仅封了上古的大灵,更加有一些在道门中人看来,显的极其珍贵的阵法······”  “噢,我差一点忘记了,那里面应该还有一座坛城,布置一座坛城可是要花费很多的心血呢。那里面一定有许多外人不容易得到了珍贵物品吧。”  “当然了,刘前辈,我不是说你这人贪婪。那些东西是用在修行上的物品,是修行的辅助之物。你拿到它后,可以更好的修行,可以规避一些·······”  “天道法则。”  事实上讲到这儿的时候,我完全进入到了一种临场发挥的状态。  我说的全是一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话,我引着刘通,我察颜观色,揣摩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变化。然后或投其所好,或稍加引导,再一点点把他的心思往我的计划上去引。  这个法子,应该算得上是妖术了!  何为妖?齐前辈讲过,能言善辨,懂揣人心思,不择手段,强词夺理,指黑为白者谓之妖也。  我领受的是妖功,所以,我现在施展的也是一个妖怪施展的手段。  刘通阴沉个脸说:“一派胡言,你个妖孽,不知在哪里习来的一身妖功,看我今天灭了你再说!”  说完,刘通又要出手。  我则继续:“前辈,你杀我有什么用?拿我的泣灵剑吗?”  我拍了拍后背的剑!  刘通目光一亮。  我笑了笑:“刘前辈,坦白讲我的实力怎样,跟你打过之后,咱们两个人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我相信你对这应该很清楚吧。”  “我承认,我的几位朋友,他们受制于你了。噢·······”  “那应该是符吧。你用符,临时封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修行。不过,这法子太不讲道理,你有些胜之不武。毕竟他们身上之前就多少有一些伤。”  “我呢,这里有一把剑,身上有一身的妖怪本事。刘前辈,你跟我说,如果我全力施展这一身本事的话,那会引发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刘通这时不再说话,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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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又补充一句话:“当然了,我还没讲那位藏身在暗处的朋友。是的了,你不是奇怪我这一身妖功是在哪儿学来的吗?我相信,等那位朋友现身,你应该会明白这一切。”  话讲到这个份儿上,我相信刘通能品出这些话背后藏的那些个意思。  果然,他眼神不再那么凶了。  我笑了下说:“我这次主动来找刘前辈你,不为别的事情,单为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帮我取回身上丢的功夫。然后制住青柳散人一行人等。”  “前辈你是道门高人,我身上有什么有气数,背负了什么东西,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出来。同样,做为你帮我这件事的回报,我愿意把泣灵剑交给你。”  我抖了一下剑,一脸微笑地对刘通说。  好吧,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倘若换作之前的我,拥有一身人仙的修为,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但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居然能用镇定微笑的表情,好像世俗中那些拿金钱诱使人犯罪的坏蛋一样,我拿着手中的剑,在唆使刘通变心。  刘通不淡定了。  确实,一把泣灵剑,再加上·····  “那个坛城里的东西全都归你,刘前辈,我保证全都归您 。青柳散人的端家,还有小霸王背后的朱家,海外的这两大家实力确实是很强,但小霸王死了,他们树立的一个形象已经没了。形象一没,这个气数,不用我多说吧。还有,这么些年来,端家,朱家的人,不止一次想取了我关仁的性命。”  “可他们成功了吗?哈哈哈······我不想说我身上拢聚了多少道光环,那样说真的没有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刘前辈你为难。长城上,我跟你的弟子第一次动手,我已做的很有分寸了。第二次,在东营小镇,我实在是无奈,这才杀了你的一个弟子。”  “再看看端家人,他们是怎么逼你的弟子的。你的大弟子隐龙,他让端家人逼的好惨,好惨。”  “好了!”  我一收泣灵剑,负手对刘通说:“如果说这些还不能让前辈你动心的话,我再告诉前辈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阿尔法已经废了,我废的,希格姆走了,他身上的全部东西,包括那块小小的,有很强力量的石头,它们都在我的身上。”  刘通面色微微的变了一下。  我这时说:“虽说是合作,但面子上我不会让你太难堪,我假装被你拿获,然后随你一起走。这样的话,见到了端家的人,你也不会太过于为难是不是。”  刘通低头思忖一番,后又看了我的剑说:“你的剑·····”  我笑了:“我杀,该杀之人时,要用到它。但事成之后,我拿回人仙修为,这剑就归你。”  刘通想了想,他忽地一笑说:“关仁呐关仁,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呐,等你拿到了人仙修为,你本事那么大,你还会给你剑吗?”  我抿嘴也笑了下,末了,我拿出那块希格姆给我的晶石,我在他面前一亮。  “刘前辈,你觉得我一直是在说假话吗?”  我现在已经亮出了我的全部底牌;神秘不知踪迹,可能藏在附近的顶尖高人,泣灵剑,一身妖功,还有这块具备说不清,道不明力量的晶石。  几样东西一搬出来,容不得刘通做别的打算喽。  刘通低了个头,一直在那儿慢慢的思忖,思忖,稍许后,他忽地一转身。  “好,我不跟你打,不过,动手之前,你得帮我一个忙。”刘通一字一句地跟我说。  我一怔:“帮你什么忙?”  刘通:“帮我找到符纸张!”  我相信这绝对是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显然,符纸张跟这伙人谈崩了。  符纸张是条老狐狸,他想要得到的是刘通手中握有的一百零八张灵符图案,除外,再有就是我的泣灵剑。  他为了这个才跟屈道人合作。  而现在,这两伙人肯定有什么矛盾了。  我需要的就是这个矛盾!  所以,我又开出了我的价码。  “可以,但前辈,如果我们要合力对付符纸张的话,你就得把我这些朋友身上的符给解开。”  我挥了一下手。  刘通紧紧盯我三秒后,他说:“小叶子,解符!”  一句小叶子,道出了屈道人的小名儿。  敢情,这家伙居然叫小叶子········  屈道人显然不太乐意他师父的作法,可一时他又想不出什么语言来反驳。当下只好转了身,又取出数道符,用火烧了后,放到水中,给几位前辈喂了下去。  符一解,凌元贞和马玉荣两人要朝我说话,偏这个时候,计大春给这二人拦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打扰我。  我这时取了一条血红的肉,扔到嘴里,当着刘通的面吃下去后,刘通皱了下眉说:“你修妖道了?”  我嚼着肉,对刘通说:“符纸张做了什么,你怎么要对付他。”  “哼,那个小子,趁我不备,竟偷偷下手,要夺取我的灵符。天杀的!小人,就是小人!”刘通恨的咬牙切齿。  我咽了一口肉说:“伪君子,小人是可怕的,不如我这妖怪来的实在。这样吧,刘前辈,我们就按商量好的行事。如果遇见符纸张,我们一起联手对付他,如果遇到了端家的人,那咱们再见机行事。对了,端家还有什么人了?”  刘通对空长长叹了一口气:“端雪衣!这次主局的人,是他。”  我从刘通眼神里看出了他的一丝担心。  高术,高术,修的越高,越是高处不胜寒,越是容不得他人。  是的,很多高术高人,容得下比他低的人,却容不下跟他修为一样高的高人。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家还都是人,都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仙!  修的越高,越会出现,一山不容二虎的事情。  所以,眼下的这个局,不再有固定的朋友和敌人了。  我可以和刘通结成一个临时的盟友,下一秒,可能我们又会是生死相对的敌人。  一切,都在不可预知的变数中发展。  计大春,马玉荣,凌元贞,麻姑爷四人好像不想妨碍我施展妖孽邪法。因此,他们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众人达成盟约后,简单喝了下水,然后我和刘通两人并肩走在前面,这就朝着目标地一步步走去了。  途中,我和刘通聊了几句,然后我得知,端家的人早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他们正在安营扎寨想办法破开伏魔童子安排的一个屏障。而刘通和符纸张领的任务是在附近追查我的踪迹。  但没想到,就在不久前,符纸张妄图夺走刘通身上的灵符,然后两人对了两招儿,符纸张直接就跑了。刘通追了一会儿,结果也是很巧,他没有追到符纸张,却把计大春,马玉荣等人给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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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通告诉我,等下见到端雪衣后,他会要求对方帮他拿下符纸张。如果对方答应,那么就在拿下符纸张的过程中,按我说的计划行事,如果对方不答应,那么,他就跟我一起随机应变。  如是这般,走了十几公里的路,我一下子就让一阵烤肉的香味给熏到了。  事实上妖怪们不喜欢吃熟的东西,西游记净是胡乱写,真要吃唐僧肉,他们直接拿过来啃就行了。说什么煮了吃,烤了吃的,只不过是领了上天命令下来做任务给取经小团队制造困难罢了。  妖怪,讨厌熟食。  不过计大春喜欢,一闻到这味儿,他就在后面喊:“哎哟,这是谁烤肉啦。”  话音刚落,前面一堆乱石后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嗓音。  几位道友,寒夜漫漫 ,不如过来,跟我和张道友一起吃个烤肉,喝些酒罢。  听了声音,绕过石堆,我眼见一亮。  正好就看到,符纸张,正守着青柳散人,还有两个一脸清瘦的老头子,围了一堆火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呢。  符纸张回来了,他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了。  我拧头看了眼刘通。  后者的面色,非常,非常的难看。  第七百五十六章各揣心机,同入坛城  符纸张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看到刘通来了,他起身说:“小地仙,来来来!都不要客气啦,大家聚到一起,不管接下来怎样,都是缘分嘛,过来,喝点酒,吃些肉啦。”  我扫了眼另外三人,两个长相很接近的老头子对我们微微一笑说:“来吧,一起吃点东西吧。”  我又看了眼青柳。  功夫全废的青柳搂了一件毛毯,用怨毒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真是有趣,对我敌意最深的,竟然是功夫最差的一个。  我暗自在心里笑了下,一招手,身后几人陆续过来,大家这就围着火堆上烤的那个小动物,陆续地坐到了地面。  “阿方,开箱酒来。”  其中一个清瘦老者扭头喊了一嗓子。  很快,在他身后的一顶帐篷里钻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这人一溜小跑,钻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顶帐篷。待其再出来时,他两手就多了一个封好的木箱。  箱子搬到我们面前,名叫阿方的青年将箱子打开,这就取出了一瓶瓶的红酒。  红酒没有贴商标,估计是那种自家产,自家喝的东西。  众人一一接过了酒,然后又很礼貌地用起酒器,将酒瓶的塞子打开了。  之所以用起酒器,不是说大家没那么本事把软木塞弄开。而是因为,这法子跟让西方的一条喷火的龙去喷火烤肉一样,这多少有一点污辱高术的意思了。  酒很不错,里面没毒。  喝过一口后,其中一个清瘦老头子扫了我一眼说:“这位就是关仁,关兄弟吧。”  我笑了下:“正是我本人。”  老头子:“那你可知我是谁?”  我笑了:“假如我猜的没错,前辈应该就是端雪衣,端老先生,另一位······”我看了眼那个神色微露怒意的老爷子说:“您应该就是端乔松,端前辈了吧。”  端雪衣“好眼力。”  我说:“事情摆在这里呢,端乔松前辈和这位青柳前辈,您二人不惜牺牲自身功夫,力求把我给封了。所以,二位身上的功夫消失,我已是看不见。而这位端雪衣前辈,您身上的功夫,真是玄之又玄,让晚辈为之仰视!”  端雪衣哈哈一笑,笑过后,他对我说:“小兄弟,夸奖了,只是小兄弟怎么又混了妖道了呢?难道,小兄弟是想投胎往生他界?”  端雪衣用手指了指天空。  之前我或许不知道端雪衣讲的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懂了,他指的往生他界,意思是说,天上那些不同星系,不同星球上的生命。  生命与生命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我们看不到,不等于不存在。  这个娑婆世界指的并非地球一颗星球上的生命,别的不讲,单就银河系而言,目前官方已知的就有很多生命存在了。  要不然,哪家政府愿意把大笔的钱和银子扔在外太空探索上,那可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有那钱不如扔在军事上,让自已变的更强大岂不是更好。  实际上,我们所说的外星人,早已经被官方发现了。  不公布,是怕别有用心的人跟对方采取联系。  什么时候公布?  等到时机合适,充份了解对方,并联系,建立了盟友关系后,再对外公布这些发现。  外太空是浩瀚的,那里面既有人类世界,也有所谓的妖怪世界,端雪衣说的这个意思是,我如果修成了之后,兵解,可能就自行往生到妖兽世界过上吃小动物的快乐生活了。  我听这话,在朝端雪衣笑了笑后,我说:“有点那意向,但怎么说呢,娑婆世界,一切都在变,计划再好,没有变化快,到时候往生哪里,这个,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话音刚落,青柳:“哼,我看呐,你充其量也就往生个地狱鬼道吧。”  端雪衣呵呵:“青柳啊,怎么说话呢,不能这么说话啊。”  “关仁,来来吃肉啊。”  我陪了个笑说:“吃不惯熟的,我这自家带了一点血食。”  说完,我把身上备的肉条拿出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发现没坏之后,扔嘴里就大口嚼上了。  端雪衣啧啧:“不容易啊不容易,这好么样的,一下子就修了妖道了。哎哟,你可知,要是过去那边,失了人身,再想修回来,成仙成圣,那可就难上加难喽。”  马玉荣这时插了一嘴说:“这个,这个端道长啊,你说这个妖道儿,修成了是啥样儿?”  端雪衣喝口红酒:“人不人,兽不兽,你看有些古书里写的妖精是啥样儿,它就是个啥模样儿。长的可谓是奇奇怪怪,各种模样儿都有。身上一样有大能力,大神通。当然了,也就限它那一方小天地。它遁不出来,遁出来,到太虚之中,它一样会死的。”  马玉荣:“太虚,就是那太空吧。”  端雪衣:“就是这个道理,它只是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有些本事,一般来讲,是按修行来入不同的胎宫,入的好了,就是个有本事的妖怪,然后在那一方世界,能称王称霸,活个几千上万年,过了寿年,一样会死,一样入轮回,按报应来入不同的六道。”  马玉荣听了,他拧头跟我说:“老板啊,这妖怪修不得呀,你说你要修了,你跑到星星那边去死,我咋给你收尸呢?”  我闷了口酒说:“不修不行啊,不修的话,这你看看,都盼着我死,好夺我的宝贝,碎我的骨头呢。”  端雪衣哈哈哈笑了三声后,他说:“小兄弟言重了,我若想害你,就不会在这里设下烤肉招待你了。”  我看着端雪衣说:“那端前辈在这里,又是烤肉,又是红酒的,这为的是什么呢?”  端雪衣笑了笑:“很简单,为了你,乔松,还有青柳这三人身上的功夫。”  我一怔,晃了晃大酒瓶子,眯眼看着他说:“端前辈的意思是,想让我们都恢复身上的功夫?”
12:39:00, 14楼
  端雪衣长舒口气:“实不相瞒吧,青柳当初在海南那个道观做出的事情,委实是太过于偏激了。此外,这里面还有一些曲折,不便讲的曲折。总之,他们这样做,非我的本意。眼下,事情还有挽回余地,这个余地嘛,就是我们几人一起联手,进到那处坛城内。然后,先将坛城破去,再启动远古的大阵,接下来,关兄弟,你身上的功夫,还有青柳,乔松身上的功夫,也就会找回来了。”  “然后呢······?”我晃着大酒瓶子,一脸玩味地看着端雪衣。  后者一笑:“然后,就各凭本事,自定生死了。”  端雪衣这番话里透出的信息量可是很大呀。  首先,青柳和端乔松不是傻子,这两人如果没有十足找回功夫的法门,他们绝不会把功夫给封了。之前据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计算去南极的庙堂把这一身功夫给找回来。可是,为什么找不回来了?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  南极那地儿,不认他们了,老朱家跟老端家,掰了!  然后呢,端家的两个大人物就领着青柳去海南找老面陀,后又押着老面陀,来到了这九寨沟,原本他们的计划是直接进去,破了坛城,找到法阵,恢复自身的功夫。  可现在,他们居然没进去,而是守在这里等我来!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老面陀跑了!跑哪儿去了,他跑那个坛城里去了。  老面陀是个修密宗的高手,伏魔童子本身也是密宗高人,老面陀又认识这个伏魔童子,他跑去了坛城,真的是如鱼得水,完全可以利用里面的东西来把我们给收拾了。  排除这些,我不知道端雪衣是否知道符纸张和刘通闹掰的事实。  所以,正是基于这个前提,端雪衣这才放低身段,主动言和,要跟我一起联手,把这座坛城给破了。  可这坛城是好破的吗?  一道眉前辈交待的很清楚了,千万,千万万不能让人把这座坛城给毁了,一旦毁了,那下面的大灵就会出来祸害四方的百姓喽,这个大恶缘,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起的。  是以,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  我要保坛城,端雪衣代表的端家人要破坛城结法阵,老面陀肯定也是保坛城,符纸张惦记的却是我身上的泣灵剑和刘通的那些灵符。刘通忌惮的是符纸张········  这事儿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跟对方成为朋友,同样任何一个人,也有可能在转眼的时间内,成为杀了对方的凶手。  真他大爷的刺激!  我闷了一口不明年份的红酒,伸手擦掉嘴角的酒沫子说:“行啊,端前辈,那就合作呗。”  “哈哈哈,关兄弟果然是个痛快人,来,咱们喝了这瓶酒,这就过去,把那坛城破了。”  端雪衣一扬手中的瓶子。  众人哼哈着,也端起瓶子喝了起来。  喝了半个小时的酒,眼见瓶子都露底儿了,端雪衣一招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后他又叫了六七个身强力壮,端了枪的化劲高手在前开路,一行人等,这就负了手,各怀自已的小心思,跟在这六七人身后,朝远处的一座山走去了。  刚走了二十几米,突然刘通停了一下身,他对众人抱拳说:“诸位,你们先行,我尿急,先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再过去追你们。”  端雪衣一眯眼:“怎么,小地仙这么高的身手,也能让一泡尿憋住?”  刘通哈哈一笑:“人身有三急嘛,我不是真神仙,没办法把那三急打发了,所以,不好意思,我去去就回。”  符纸张这时笑说:“好哇,好哇,正好我也感觉有急,不如我们一起吧。”  刘通一怔。  符纸张笑呵呵地看着他。  场面冷了五秒后,刘通哈哈一笑说:“真是奇了怪了,这三急没了,走,咱们继续走。”  端雪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通,又端详了一下符纸张。末了他也不说破,只是淡然一笑,又继续指挥前面的炮灰趟路了。  就这么,走了两百多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不大的小草棚子。  这草棚子的占地面积充其量不过四十几平的样子,草棚外围有一圈的篱笆,里面圈起了一个小院儿。院对外有一道门,门已然是破旧不堪了。此时,门半开着,上面还挂着一个让人扭断的锁。  前面的七个炮灰,手持着自动化的枪,心惊胆战地走到了门前后。  端雪衣大声嚷了一嗓子:“几位啊,你们要是冲进去,把那大白胖和尚给我抓回来,你们每一个人的户头就会有一笔,你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来世太远了,等不及呀兄弟们,咱们还是修一个当下吧。进去,进去把那和尚给我抓出来。”  七人一听这话,立马咬了牙,把枪的保险打开,检查了弹匣后,抬腿砰的一脚将小破门踢开,这就直奔草棚子杀过去了。  草棚子的门也是虚掩的样子,为首一人,抬腿一脚将棚子踢开,跟着就冲了进去。  他一进去后,剩下的六个人也是鱼贯而入。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负手立在院门外。同样,我们也没有撒进去什么感知。  感知这东西,不好玩呀,万一让里面的什么大灵,凶物给抓着,顺着感知,它们可是会伤人的。  就这样,静立了差不多有二十几秒。  草棚子里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端雪衣皱了下眉,扭头看我们。  我微笑不语,又去看刘通,刘通则看符纸张,符纸张盯着凌元贞嘿嘿发笑,凌元贞看麻小道,麻小道则看计大春,最后当计大春盯上马玉荣的时候,马玉荣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可以看了后,这个实心眼的老道啊,他一拍大腿说:“我去,我去看看究竟。”  话音一落,突然,屋子里,啊!啊啊········  一连就是数计的惨叫啊。  这惨叫声儿,太凄厉了。  叫过之后,我抽动了一下鼻子,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子让我非常兴奋的血腥味儿。  血!  新鲜热呼的!  我咽了口唾沫,又拧了自已大腿一下,这才把内心深处的那股子妖性给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草棚子的小门吱嘎一声响了。  转眼,我看到有个大个子在脖子底下吊了一把枪,手中拿了一颗咬了半口的心,一边吃着,一边嘿嘿嘿,嘿嘿嘿,怪笑着奔我们走过来。  端雪衣退后一步,极是镇定地望了众人一眼说:“这等妖邪之物,诸位哪个来降伏啊。”  第七百五十七章知上古真相,入六道大坛城  我朝端雪衣笑了笑说:“在下修的是妖功,不是道门降妖伏魔的手段,所以这妖邪 ,嘿嘿。”我闪身向后退了几步。  众人无语,却也是无言反驳。  本身就是如此嘛,我现在都快修成一个妖怪了,让我去降伏妖邪 ,这简直太不靠谱了。  眼下,我这么一退,马玉荣唬绰绰地要往前冲,我见状急忙给他拉了回来。  这会儿可不是行使拨乱返正手段的时候,这一步步的都是陷阱,都是圈套。  这妖邪是那么好降的吗?降了一次,下次再出来,肯定还是第一次出手的那个人去降。  如此,反复几下,那人就成炮灰了。直至最后,一身本事消耗怠尽,转尔让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端雪衣见我没有动手,又看那大个子啃了人心,走的越来越近,他就跟着也向后退了一步,末了抬头对符纸张说:“张道长,久闻你凌空画符的手段极是厉害,这妖邪 ,我看不如你来降算了。”  符纸张哎哟一声说:“差点忘了啊,我这书符的手段,有个规矩,是不能沾荤腥的,刚才我吃肉了,这一吃肉,完了,这手段施展不来了。”  符纸张说完,闪身也向后撤。
12:40:00, 15楼
  眼见符纸张跑了, 啃食人心的壮汉又越发接近院门,小地仙刘通沉不住气了,他默默咬了下牙,转身对屈道人说:“好,既然这妖邪出来了,我道门中人,该当行使拨乱返正的手段,杀!你拿灭魂钉,前去灭了此凶物。”  一句话结束,屈道人伸手在怀里一掏,取出一根筷子长短的大钉出来,他握了这根大钉,唰的一下闪身扑到那食心猛汉面前。  猛汉身形灵活,见对方扑来,他丢掉手里的人心,弓身塌腰,伸了手直奔屈道人胸口抓了过去。  后者顺势向旁边一闪,让过锋芒后,两脚猛地一顿地,唰的一下高高跃起后,凌空又一拧身,噗,一拍手大钉就钉在了那人的脑门的百会穴上。  灭魂钉是道门的一个法器,这东西无比的险毒,它的作用机理是把生灵一身的魂魄直接给打的粉碎。  这手段,跟我当初,出了阳身,一念把对手给碾碎一样,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用了后,自身是会受很大报应的。  屈道人这是死而又生,已然不顾一切。  而小地仙刘通让弟子用灭魂钉来除了这个妖邪 ,等于也是在暗示我们,他们师徒俩不是好欺负的,当心给他们惹急了,最终干出玉石俱焚的事儿来。  一颗灭魂大钉将这妖邪的魂魄碎去之后,屈道人又一拍那人脑门,伸手将大钉给抠出来,末了在那人衣服上来回恶狠狠地擦了两下,这才将灭魂钉重新收回到包里。  端雪衣目睹这一切,他微微点头说:“好一个灭魂的手段,厉害,厉害,当真是高哇。如今妖邪已经除,屈道人,就劳烦你进草棚里打探一下究竟吧。”  这可真是干了开头,就没办法拒绝接下来的活儿了,屈道人一脸的郁闷,他咬了咬牙,扭头看师父一眼,小地仙有心要说什么。偏这会儿,符纸张说话了:“刘通啊,你久居庙堂之内,领着你那么几个弟子受尽了供养。如今,端家有难了,刘通,你说你们是不该往前冲呢?”  “做人嘛·······”符纸张感慨说:“最重要就是感恩,比如我曾经养过一条狗。我只喂了那条狗三天的食儿,有一次,我出去帮人家捉一只饿鬼。哎哟,那饿鬼可凶了。附在了一个搞健美的年轻小伙子身上。那小伙子,身体那个壮啊,真跟黑熊一样结实,那家伙,以前是飞虎队的,听说负重跑二十几公里,玩儿一样,大气不带喘一口。”  “可就这样的人,也让饿鬼附了。没办法,谁让命中有这么一劫呢。他朝我扑过来,关键时候,我那条狗,直接就冲上去了。”  “那人本身就很厉害,又让饿鬼附了,狗哪里是它的对手啊。可它还是扑上去。为啥,不还是因为,我喂过它嘛。”  “你呢?”符纸张看着刘通说:“当年你收了老蒋的钱,回大陆搞搞震,没有搞明白,差一点让大陆的人把你给拿下。你就开始跑路,先是跑去了金三角,后来在那里又得罪了种鸦片的人。你无奈,又跑去了泰国。就是在泰国你遇到了端家的人。然后端家人像收养流浪狗一样,把你给收了过去。”  “养这么多年,啧啧!做人呐, 不要狗都不如!”  符纸张这话说的非常过份,不过细琢磨倒也在情理之中。  小地仙的身份,这个搁旧封建社会讲,就叫做门客。  门客就是有钱人养的幕僚,勇士。  有钱人没事的时候,让这些人吃吃喝喝,谈论学术,搞搞研究什么的。  有钱人有事儿的时候,这些人真得咬牙往前冲才行。  小地仙刘通就是端家人养的一个门客。  所以,现在最不应该往后退的就是他了。  刘通那个憋气窝火呀,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头憋的是一股子熊熊燃烧的怒火。  让别人比喻成狗,这是奇耻大辱。  但更难受的是,他没有办法反驳。  为啥?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呀,小地仙,还有屈道人,也们师徒几个,确实是拿了人家端家人的钱和供养。  就这么着,刘通狠狠地盯着符纸张,一动不动地盯了五秒后,他又弱弱地扫了眼他的主子端雪衣。  可他看到的,却是端雪衣冷漠的面孔。  这就是事实!  赤果果的现实!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关键时候,你刘通就得冲上去替人家做炮灰挡灾。  “哈哈哈哈!”刘通忽然仰头对着天空爆出一串长笑。  笑完了之后,他说:“想我刘某人,一身修为,几近地仙之境,想不到,想不到哇!这因缘,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走!跟我进去!”  他一拉屈道人,两人这就闪身奔那草棚子走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话说的再到位不过了,我能想像刘通当初的境地。  想修行没有一个安静的场子。最关键,基本的衣食住行保障都没有。  修高术有时候,都不如修个八字,断风水的江湖术数。  高术,太高了。轻易不能动用,用一用,就牵涉无尽因缘,搞不好就把自个儿玩死了。  就像我这一身功夫也是如此。  不能打,一打就犯法!  所以刘通这么多年,当什么大先生,大师父,把自已养的好好的,这全是端家人的功劳。  而端家人养他,为的就是替自已的家族挡灾,要不然,谁养他呀。  因此刘通现在心里再苦闷,再难受也是一个没办法的事情。  这因缘他受了,他接受人家给的吃喝供奉了。所以,外人即便看的再清楚,也没办法给他化这个东西。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摇头一笑间,转身对马玉荣,计大春,还有麻小道,凌元贞说:“几位前辈,你们身上都受伤了。这样吧,你们且往回走,然后在方才那个驻地,架起火来,烤上肉,等我们凯旋而归。”  四人一怔。  我朝他们摇了摇头说:“回去吧。回去吧·······”  我让前辈们回去不是看不上他们身上的本事,而是有特别的用意。  首先,前辈们身上多少都有一些伤,已经不适合再接受大的刺激和战斗了。  其次,端家的人方才全都当炮灰死了,端家已经没什么可以接应的人喽。  万一我们出来时候,身上都负了极重的伤,然后奄奄一息之际,如果这四个前辈都还在,那我就是稳握胜券了。  端雪衣和符纸张这一对老狐狸一听我要让四个前辈回去,两人立马一警觉,跟着端雪衣说:“关兄弟啊,你这是······”  我轻描淡写地看了眼端雪衣说:“四人功夫摆在那儿,你瞅瞅,一个个都伤病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可不比小地仙刘通,那可是小地仙呐,也不比屈道人,他们·····”我笑了笑说:“也就一个凌元贞多年前拿了人仙的功夫,可他那人仙,对环境有一个要求,得要求氧气充足才行。”  “是这个道理吧,凌前辈?”  凌元贞一听,急忙哼哈答应着。  端雪衣这时摇了摇头,末了他看我说:“也好,也好,小兄弟这么安排,也不失一个好法子。这样吧,那个刘通,咦·····他进去这么久,怎么一点声响没有呢?”  我趁端雪衣说话功夫,急朝几位前辈挥了挥手说:“诸位老前辈,在我没有改性子吃了你们之前,还请速速离开这里。”  马玉荣听了这话,他一憋屈,想要说什么。却让计大春一把拉过去,末了四人撒丫子就奔来时路跑去了。  这四人一走,我瞬间长舒一口气。  这时,端雪衣说:“这小地仙进去了,不出来,也没个声响,你说,咱们谁过去看一下呢?”  闻言我还是那句老话,我这一身妖气冲天的,我就不跟着凑这个热闹了。
12:40:00, 16楼
  这回轮到符纸张说话了,对方朝我和端雪衣笑了笑,末了他说:“承蒙端先生看得起,今儿随端老一起破这个密宗大喇嘛的坛城。我符纸张,也就露上一手,给诸位开开眼。”  说完了这话,他一闪之际,就跃到了正对草棚子三十米外的空间上。然后符纸张伸出手,对空唰的一挥!  这速度之快,完全可以媲美一个化劲武者的拳速。  眨眼间一道凌空绘就的大符就完成了,与此同时,符纸张两手一起掐了一个什么诀,遥对着草棚吼了一声疾。  轰!  那草棚子,就像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撞过一般,轰的一下,直接就向后倾倒过去。  这手段,确实是牛X!  要说原理也不是很难,首先在精神上跟天地有一个合的过程。  合过了之后,还要有一个术的学习过程。即通过合,来掌握天地间的力量,转又将这力量的平衡关系在一个点上打破。  这就实现了,借天地之力,摧毁一间草棚子的劲力。再往深了说一点,这个劲力究竟是什么力呢。  很简单,就是一些气压,气流扰动,类似这样的力量。  符纸张放了一手功夫,把草棚子弄塌了,坦露出来的空地上一片狼籍。不大一会儿,待烟尘陆续消散,我抬头对着草棚子仔细的一打量,发现小地仙刘通不见了。  他和屈道人,两人一起,就这么在棚子里消失了。  打没了,趁机跑了?  我转念一想,不对,有符纸张和端雪衣这两个大能在,小地仙刘通和屈道人,绝对没那么容易逃走。  这时,端雪衣看到再没什么妖魔鬼怪现身,他拿了一根木头棍子,给青柳和端乔松一个眼色,三人这就朝前走过去。  我紧随这三人的身体,跟洋洋得意的符纸张一道来到草棚子前四下一打量。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几个死相极其可怕的持枪炮灰,再无一丝一毫生人的气息了。  “在这儿!”  青柳这时喊了一声。我们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古旧的神龛下,赫然浮现了一个黑呼呼的小洞口。这个洞不是很大,勉强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洞口位置原本放了一个挡板,还有两尊不知名的神像。现如今,挡板没了,只有石质的神像仍旧立在那里瞪着我们。  神像的模样儿很是古怪,有点类似三星堆文化出土的那种眼珠子往外突的古怪人类。  我盯着看了两眼,不想符纸张咯咯怪笑两声说:“我说嘛,哪里来的妖邪 ,原来是这两个东西上附的妖物啊。”  青柳目光一凛,走过去,弯腰打量了一番神像,当即扭头对端雪衣说:“这好像是上古神州大地的东西。”  端雪衣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他说:“嗯,我看很像。”  “这样,小地仙可能已经钻到洞里了,我们先等一等他,给他十五分钟,他如果不出来,我们再进去。”  端雪衣的提议得到众人赞同,当下,大家就近休息。  我看了眼青柳,后者一脸冷哼和不服。我又瞅了瞅端雪衣说:“端前辈,上古神州是个什么概念呐。”  端雪衣笑了:“你这问题,问的好。只不过,揣测上古之时的世界,不能冠以当下的思维。”  “我们当下是什么思维?有国,有种族,有文化,有不同之见,有肤色之异,更加有习俗之别。”  “我们说了,这个世界有华夏文明,所以我们称之为华人,除了华人,我们还会说白人,黑人,蒙古人,印度人,尼泊尔人,东洋人,等等,我们冠以了不同地区的不同名字。”  “而这,就是分别!也就是常说的分别之心!”  我一怔间,端雪衣说:“上古没有国的概念,我们所说的神州就是这个地球,同样,这个地球主人也不仅仅是我们华人,所有肤色的人,都是这个地球的主人。”  “那一代的文明很发达,但不是我们这种科技前提下的便利工具发达。我们的发达是一种很·······”  端雪衣摇了摇头说:“很无用的发达。”  “我们干什么都离不开工具,可以说,我们很笨。我们把上古神州的人,叫做真人,又叫做神。而我们,只是生活在他们那个年代中的·······”  端雪衣笑了下说:“动物,类似我们现在看到的黑猩猩和大猴子一样。”?“在那个年代,我们就是真人,神人眼中的黑猩猩和大猴子。因为战争,还有行星撞击引发的超巨大海啸,地震,那一纪元的人或通过升天的方法,抛弃肉身,离开了这个世界。或以转世的方式,不得以,落胎到一些智人的胎宫里。”  “我们那个时候,就是智人,也叫原始人。是因为真人和神们不嫌弃,落胎到胎宫里,我们才有了进化!”  “然后一代又一代,进化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儿。”  端雪衣比划了一下自已说完,他又笑说:“世人都在找史前文明,其实,史前的高等文明,不是人想像的什么飞船 ,高科技,什么这个那个。史前的高等文明遍布世界,埃及的金字塔,秘鲁的神庙,看一看那巨大且坚硬岩石的切割技术还有那精确到让人咋舌的天文历法吧。对了说到金字塔,其实现代人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所谓的什么年代测算法,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方法。”  端雪衣摇头一笑又说:  “其实那就是史前人的科技,是基于灵性和天地人合一精神的自身力量。”  我一怔间,端雪衣又说:“当你可以御风飞行的时候,你觉得发明飞机有什么用?当你可以,用念头跟远方的亲人,在一个虚构的空间内交流的时候,你感觉手机这东西有用吗?当你皈依某一种信仰 ,转尔就可以从神职人员身上获取到无尽的知识时,你觉得电脑,互联网,学校,还有用吗?当你可以随意去切割一些岩石,并把它按照一定方式摆放的时候,你觉得水泥,砖头这些建筑材料还有什么用吗?”  “我们只是相对神人和真人来讲,更为低等的智人。我们是人身不假,但我们是智人,是人中一个很下等的阶层,再往下,就不是人了,就是欲界六道中的修罗了。”  “人仙的修行境界,其实勉强达到了一个真人的水平,但还不是,毕竟,这个世界,绝非当初的上古时代了,这个世界的灵性,还有很多资源,已经给破坏怠尽。”  “我们只是智人,虽然我们在真人,神人的灵性力量引导下,我们已经进化的很好了。但我们的胚子,底层的那个东西决定了我们只是智人。”  “想要突破,只能是按因缘,来一步步的修行,最终实现一个智人,到真人的转变。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等到一切圆满了,才能遁空,舍去肉身,前往色界诸天,转尔在色界诸天有了大本事后,才能有能力去无色界呆一呆,在无色界修出真正的成果,这才能进入天外天········”  “相当,相当漫长的过程了。长的让人无法想像。修的方法,自然讲就是一世世的轮回法子,在合适的时候,他就会转生到一个遍布真人,神人的世界,然后再继续来修了。有的人,比如我们,知道一些东西后,通过一些因缘,便可以拖着这副智人的身体,直接来修。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端雪衣喃喃说完,他复又转头看我一笑说:“但当年的真人们在这个世界留下过诸多的’眼’,我们口中讲的神仙地,就是这样的眼,只要能进入那个眼中,可就以证得佛说的明心,又或是拥有无色天的成就,然后随时随地,破开虚空,自由往来三界,又或是自如遁去天外天的世界。”  “苦苦修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个吗?”  端雪衣盯着我,复又喃喃说:“自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端雪衣最后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修行为的是什么?答案,就是一个自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但获取自由的过程却是要我们来守一个规矩!  这个道理很简单,在社会上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社会要想要享受到足够的自由。
12:40:00, 17楼
  他就必需先从守规矩开始,一点点的努力,然后再试着打破规矩,缔造规矩,等有一天,他可以给几千上万人制定一个规矩,并要那些人遵守的时候,他就获得了一分,别人不曾有过的自由。  但这一点自由,相对真正的自由来说,连一粒沙都算不上!  端雪衣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他讲了很多。  他说就如这世上有很多的智人分了很多种类一样,人这个大物种,在整个宇宙中也分了很多不同的种类。  我们是地球上的智人,宇宙之中,有比我们更发达的真人,神人,还有很多的人种。  人身,并非是这一副身体,人身有很多。  坦白讲,这些东西,冷不丁听上去,让人很吃惊,甚至是无法理解。因为,这个过程有几次我都走神儿了,那会儿我在想青柳身上的肉好不好吃。  但只要稍微收回一点神,冷静地想上一想,瞬间就会被那种强大的,难以计数的信息所包围。它们来自四面八方,远有虚空之上,近有触手可及。  一如佛经中讲的那样。  这娑婆世界,大的让人根本无法想像,大的会把人类的脑子给撑破!  “好了,关仁!看看,这都过去十五分钟了,等下,我们谁先第一个进去呢?”  端雪衣指了指洞口跟我说。  这次,不知因为什么,我突然就站起身,然后拿出一种炮灰精神对端雪衣郑重地说:“我进去。”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的原因。  冥冥中,仿佛什么指引我一般,我果断转身,嚼了一条肉后,蹲下来,钻进那个洞穴,就朝远处爬出去了。  洞穴很深,里面七扭八拐的,我钻进去后,一度听到了身后的笑声。  他们一定是在笑我傻吧。  没错,我就是一个傻妖怪。  念及至此,五分钟后,扑通!我变成了一个自由落体,从大概十几米高的地方掉到了一个陌生的黑暗空间内。  地面很硬,四周一片的漆黑,我闭了眼,伸手先是摸了一下坚硬的地面,后又抬头打量四周。  就在这一瞬间,我惊了一下。  这是一个位于地底空间的大洞窟,洞内摆了六尊很大的石像,这些石像看着不像是中国传统佛教里雕刻的那种佛像。冷不丁一瞅,感觉他们好像来自外太空一样。  我站起身,揉了一下腰,又打量了一番石像,转尔我发现,这六尊石像描述的是六道。  这是六道轮回。  石像代表的是应该是每一道中的一个杰出的存在,它是一个大能力者,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所谓的神。  此外,在大石像的下方,还摆了许许多多的小石像,一些只画了符号,没有任何造型的石板,外加矿石,晶体,甚至还有大量的黄金。  这绝对是一座坛城了。  密宗大师的坛城,他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六道。然后超度下面的亡灵,将其按照不同的因缘,分别送入六道之中往生。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强大,真的是太强大了。  我置身此间大殿,一时竟有一种身魂分离,要飞往六道其中一界的那种感觉。  “哈哈哈哈哈!”  突然,在这处面积达数千平米的大殿内响起了一个人的笑声儿。  我一个激灵,本能要拿泣灵剑,但我硬生生把手给收了。  “什么人?”  我吼了一嗓子。  “废话,除了刚进来的人,还能有什么人?”  远处,人影闪动,我看到了一个人,慢慢的从角落里移过来。  我说:“是小地仙,刘通,刘前辈吗?”  “嗯。是我。关仁,你还算是聪明,你跟着我一起进来了。这样很好,等下,我们一起联手,先杀了符纸张和端家的那几个人再说其他,哼!”  刘通怒气冲冲,言语间,有股子掩不住的冲天魔念。  我盯着他说:“刘前辈,就我们两人吗?你弟子,屈道长呢?”  “哇哈哈哈哈········”  我背后,突然就泛起了一道刺骨冰冷的笑声。  第七百五十八章泣灵的吼音,真正大能者的动手过程  笑声很不正常,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在这处空间里狂笑。  我没有转身,而是面对刘通说:“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刘通:“他入魔了,没办法,气数决定的,另外也是让外面那些人给害的。这六道轮回的大坛城里押着一只远古的凶灵,之前的伏魔童子原本要把这个大灵度往六道中的一道去,可惜他没做完那份工作,就撒手归西了。”  “念子江的师父没有圆寂,他是活生生累死的,是渡这些恶灵,凶灵累死的。可怜的人·····”刘通冷笑一声又说:“你身后那位,他不是我弟子了,进来的时候,他就让这条大灵附了体,那大灵生前是个兽儿,修出一些道行了,只不过,他现在好像更喜欢吃人。”  我这时感知身后的屈道人正抻个脑袋,一个个地用鼻子来闻我的身体。  “放心吧,他不会吃你,他只是对你身上气味儿感到熟悉,天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刘通说完。  我想了下,下意识地伸手掏出了一小条生肉。  就在我掏出生肉的一瞬间,身后的屈道人弓起身子,唰的一下,转到我面前抬起他的头一脸企盼地看着我。我怔了一下,稍许,我把手里的肉丢给对方。  屈道人欢心雀跃,叨起那条生肉,吃的是不亦乐乎。  刘通看着我说:“它当你是主人了。”  我摇了摇头:“你干嘛不制住他,把那条灵,驱一下,又或是······”  刘通:“关仁!我刘通现在不求你别的事情,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我和我的弟子,站在这里,只求你一件事。为此,我愿意在这六道轮回大阵中起誓,我刘某人,若是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让我往生饿鬼一道,永世不得轮回!”  轰!  刘通这话说出口,我感觉空气微微的一震,末了好像有什么力量附到他身上了。  刘通这是要玩什么?这地方,起这么大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呀。  刘通说完,他虎了脸盯着我说:“我这一脉,修的也是符术,只可惜,我不争气,符术没什么大成就,后来改了武道,又习了炼气结金丹,修元婴的法子,后来,又习了剑仙一脉的东西。不过剑仙一脉我修的不是很全,尚没到吞金化剑的那个境地,所以,你的那把泣灵剑,说句实在话,对我挺有用的。”  “下这个洞之前,我还打算,寻个机会,把你这把剑给弄到手。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不仅不这么想,我还要把我去天山以西区域收集来的一百零八道灵符交给你。”  我不解:“这是为什么?”  刘通:“很简单,帮我杀了符纸张,算是我求你了。你答应吗?”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因为这一刹那,我感受到了刘通身上的愤怒。  做为一个修行人,一个外人眼中的高人,掌握了高术的大能者,刘通是幸运的,他得到了端家的支持。端家给他提供了一流的修行环境,还有无尽的金钱。  但同样,他在取得这一身高术之后,他也就变成了端家的一条狗。  刘通之前不敢想这些,甚至他有意地去回避这个东西。  但今天,符纸张把这话说出来了。  这句话一点出来,刘通就明白,他不是高人,他这一身的功夫,本事,与其说是自已的,倒不如说是端家人的更清楚一些。  他没有自由!  他修的再高,哪怕是地仙了他也没有自由。  端家人只要一句话,瞬间就会击中他心中的要害。这个要害,由始至终,永生永世,哪怕有一天他修成了天仙,他也会让端家人牢牢的握在手中。  别人修高术,修这些可接通天神的本事,为的是一个最终的自由。  可他刘通,没有自由!  没有自由,让刘通深深感受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  所以,他现在自由不要了,他只要一个痛快!一个真正的痛快,哪怕付出生命,付出修行的一切,一切,他也要这么一个痛快!  “接着!”  刘通这时忽然一抬手。  唰的一下,一件什么东西就朝我飞来了。
12:41:00, 18楼
  我抬手一接。触手间感觉温润异常,我放到眼前一打量,发现这居然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羊脂玉牌。  “符录在这玉中,找有本事的人,他能解开。今天,刘某人不跟你计较我弟子的那些事,不计较你我之间有过的恩怨,我刘某人什么都不计较了,只求你关仁,跟我合一把手,把符纸张那个王八蛋斩了!”  刘通咬牙一字一句地说。  我长舒一口气,脑子里感觉轰轰的发响,我脑子很乱。  一方面,我有心想要帮刘通化解这一切,可另一方面,我却又无力。  好吧!  刘通,我关仁给不了你一个自由,我还是能给你一个痛快的!  “行,我答应!”  我沉声回答着。  刘通:“好!这样,一会儿他们下来,我们只有一秒钟,甚至是说一秒都不到的时间。”  “符纸张是高手,他画符的本事非常强,真的是鬼神莫测。端雪衣肯定不会让我去杀符纸张,所以,他们下来后,我那小徒他会朝端雪衣冲过去,然后我们两人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是这一刹那,决定动手的一刹那,我们必需成功,不成功的话,符纸张和端雪衣两人要是联上手,我们都得死。”  “关键就是合手的时机。这个时机,一定要把握好。你现在是一个妖身,你脑子不行。我呢,要是动脑子,也是落到下乘算计之道了,这样的话,我们一样不能成功。”  “事情想要成,就得按因缘来,这个因缘就是·······他!”  刘通指了一下屈道人说:“他身上领了一道大灵,这大灵对你我无害,可对那几人呢?只要他一动手,我们马上行动,明白吗?这个就是时机。”  我朝刘通点了下头,刘通垂手立在原地说:“ 我们等吧,很快,很快他们就下来了。”  我朝刘通叹了口气,索性把身上的肉条都拿出来,然后一块块地喂着屈道人。  难以想像,这个之前曾经要我命的道人,竟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他好像成一个小动物了。  唉!  我想到这儿,又摇了一下头,关仁呐关仁,你还说别人呢,你自已不是一个样子,你也变成了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妖了。  还好,是妖,不是人妖!  我笑了笑,刚把最后一条肉丢给屈道人。  上面就传出来了一阵动静。  人来了·······  这几个人的动作很快,唰唰唰的几下就从顶端的那个窟窿处跳下来了。  落地后,符纸张极是激灵地往端雪衣的身边凑,而端雪衣本能护住了青柳和端乔松两人。  但就在符纸张移动的一刹那,屈道人发飙了。  啊!  他嘴里发出一记含糊的吼叫。  我以为他是奔着符纸张冲去的,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目标竟然是青柳散人。  他连那肉条都不吃了,闪身,如一道电般呼的一下就朝青柳散人冲去了,与此同时,我听端雪衣吼了一嗓子,妖孽,大胆!轰!  我眼前看到了一丝儿的雷火。  这是真正的雷火,它在端雪衣身体的表面腾空冲起来,噼啪一响间,端雪衣一身的衣服无风自舞,然后他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挡在了青柳散人的面前。  而就在端雪衣动的一刹那。  刘通啊!  他吼了一嗓子后,轰!他手上打了一个印诀,竟直直地朝着端雪衣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愣神的时候,符纸张先是一愣,跟着这货想要找个机会,当自已没事儿人一样要跑。  可就在刘通冲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又叫了一声。  “关兄弟!”  刘通喊出关兄弟三字时。  端雪衣的手掌已经拍到了屈道人的脑门上,可他的劲力尚没有发出来,他听到刘通喊我,他就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与此同时,符纸张也进入到了一种呆呆愣愣的状态,他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心念一动,我唰的一下起身,疾朝着端雪衣冲过去了。  人在半空,我抬起了手。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已该打什么人,一切全是本能间的反应,手抬手来后,我鬼使神差般,让这只手绕到脖子后边,握紧泣灵剑后,我一震手腕,抖开缠住剑身的布条,这就将剑抄在手中。  唰!  我一剑就朝刘通斩去了。  而我在斩这一剑的时候,我的后背正好朝着符纸张。  剑身破空,刚斩出一半有余,我突然一回手,同时松开了剑柄,用食指在剑身中央轻轻的一点。这把剑,嗡的一声,就定在了空中。  而符纸张这时见我抽出了泣灵剑,他明显想要找机会占一把便宜,所以他在我背后动了。  此时,泣灵剑脱手。  我给了刘通一个眼色。  刘通唰!  抄剑在手,闪身之余,我听到了一记凄厉的嘶吼。  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那是泣灵剑的声音,它高亢,震耳,听在人耳中,就仿佛一个被囚禁的多年的大神,大仙级的人物在对天嘶吼一样。  那里面释放出的是一道又一道可撕裂天地的霸气和杀意。  泣灵的吼声······  我先是听到了这个,然后我转身间,看到符张剑面前腾起了一道火焰。  那应该是他刚刚结成的符。  绚丽,宛如精灵般,熊熊燃起的蓝色高温火焰,它围着符纸张的身体绕成了一道大大的火墙。  刘通拖着剑,冲到火墙内,我的眼睛清晰看到先是刘通体表的衣服化成灰烬,然后又是皮肤,紧随其后的是血肉,最终当火焰烧到他的筋骨时,在一阵凄厉的尖吼声中,符纸张的身体沿眉心被劈成了两半。  呼!  一道火焰腾空冲起。  火中,那个没有了血肉的骷髅拄着剑,转身,看我一眼后,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我全身在微微的哆嗦。  坦白讲,这是后怕。  原来,真正大能级的人物过手,就是这么一下子呀。  没有思考,回旋的余地,就是这么一下子。  生则生,死则死!  啊呜!  屈道人咬了端雪衣的手臂一口。转瞬,砰的一声响,端雪衣一掌将其拍死在了脚下。  第七百五十九章老面陀的大愿力和庙堂之约  端雪衣轻轻拂了一下衣袖,扫了眼上面的伤痕。  我抬头看了看那手上的咬伤。伤口不深,甚至都没有流出来血。  到底是无限接近地仙的人物,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把他咬坏的。  端雪衣冷冷地看着我,我不动声色,一步步的朝刘通的骸骨挪过去,然后我弯腰,伸手捡起了我的泣灵剑。  刚才真的是好险,在配合的过程中,哪怕出现一丁点小小的偏差,事情都会朝着另外一个不可扭转的方向发展。  但还好,刘通终于把符纸张给斩了。同样,他这一斩也让我看到了高术的可怕之处。  真的是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不死不休啊!  惨烈,太惨烈了。  我不知符纸张释放的是什么符术,但那火焰的温度极高,我抓住泣灵剑的时候,感觉剑柄处火一般的发烫。我忍了手掌处传来的烧灼感,转过头,一脸微笑地看着端雪衣。
12:41:00, 19楼
  端雪衣冷冷注视我,末了他重重叹出了一口气。  “他还是看出来了······”  我说:“看出什么了?”  端雪衣对着棚顶又吐了口气说:“修行,不能靠别人。”  我说:“你给他自由不就行了吗?”  端雪衣:“不是那么回事,你知道,我如果给他自由,就得把他现在身上有的功夫全废了,绝了他的经济收入,把他带到几十年前,我跟他初相识的泰国街头,只有那样,才算是给他真正的自由。”  “你觉得,这能办到吗?”  我想了下说:“办不到。”  端雪衣:“是的,事实已经发生,无论我说什么,我做什么,小地仙的一身本事摆在那里。这么些年来,端家提供了道场,提供了一些上古的法器,提供的灵药,还提供很多修行福地的线索。他凭着这些东西,这才一步步的修出这一身本领,要不然,他这身本领哪里来的?”  “所以,除非他绝了身上的高术功夫,重新回到当初那个状态,要不然,他永远没有自由,哪怕有一天他修成的天仙。只要我端家人说一句话,他就算舍了一身修行,也得给我们端家人办事。因为,这功夫,这高术,这一身的境界,是我们供养出来的。”  端雪衣的话虽刻薄,但也无可厚非。  如果没有端家的奉献,小地仙刘通可能就像很多江湖小术士一样,在东南亚四处的游荡,靠着给人算命,画符,看个风水,阴阳两宅来讨口饭吃。  对,仅仅是凭江湖术数来讨口饭吃而已,谈不上高术,谈不上修行。  端家人给了他一次接触高术的机会,刘通凭自身所学,融汇了端家人赐给他的一些客观便利,便造就了小地仙刘通这么一个站在高术江湖顶端的人物。  一切都很好,但只可惜,这因缘是端家人给刘通的。  齐前辈跟我讲过不止一次,修行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欠债,欠别人的债。  这个不是说,别人不要,就行的!  只要欠下了,哪怕别人不要,也是一定要还的!  不还,积久了,就是一个大大的祸害。  小地仙刘通不是可以不还,他可以还,但那样,他真的就像是符纸张说的了,他像一条狗似的,替端家人看家护院,还这一身的债!  符纸张的几句话给他逼到了一个极端。  反过来,倘若不是符纸张这几句话给他逼到极端的话。  今儿······  我得死了,且死的,还是极惨,极惨。  我不能说这是我的幸运,又或是别的什么,我不能那么说。  这一切都是因缘使然。  “关仁,现在这两个人私斗之下,已经全都死了,你我该好好联手,把这个坛城给毁去了吧。”  端雪衣负手,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声音 无低沉地盯着我说。  端雪衣的本事很强,以我现在的能耐,说实话,我尽全力,我入魔,我······  我还是打不过他。  人家实力摆在这儿呢,无限接近地仙的修为,这本事,真的不容丝毫轻视。  可这个坛城又不能毁去,一旦毁了,天晓得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  当下,两难之际。  这处空间的深处,突然就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转身朝叹息音发来的位置看去,只见在这个六道轮回大厅的一个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光头的大胖子。  这个胖子长的很胖,看上去极是富态,但他这个胖,却又不是酒肉之胖,只给人以非常祥和的感觉。  这么说吧,如果让我给这人起外号的话,我想,他叫福堆儿似乎更合适。  胖子一身都是福。  他身上积的那些肉,不是肉,在我眼中,那全是福德。  胖子盘腿坐在那里,他手中轻轻摩挲着一串鸡蛋大小的铁珠子。那珠子全是黑沉的铁质金属制成,但在摩挲间却又不发出一丝的撞击音,想来,这东西已经用了许久,许久了。  他闭眼坐在那里,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夹克外套,腿上是一条蓝色牛仔布做的休闲裤子,脚上踏的又是一双很常见的人工合成革制成的皮鞋。  除了那一大串磨的发亮的铁珠子外,这个人走在大街上,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把他跟修行两字联系在一起。  他的这一身行头,就是城乡结合部中老年人穿的东西。?他没有唐装,没有袈裟,也没有这个蜜腊,那个绿松加以点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胖老头子。  看上去,给人感觉一般的人,他背后可能有着他自已都不知道的不一般。  看上去那些显的很不一般的人,他们背后的东西,其实非常的一般。  这就是真理!  所以我猜他是老面陀,那个脱离端雪衣等人掌控的密修高人。  端雪衣看到老面陀,他怔了一下,复又小心地问:“你怎么活着?”  老面陀眼皮低垂说:“你不是也没有死吗?这里应该发生的因缘都已经发生了,端先生,你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你要去极南之地去寻找答案,这里给不了你答案,如果你强行留在这里,只会引发更多不好的后果。”  “你放屁!”  端雪衣吼了一嗓子。  “你个妖僧,看我不废了你。”  唰······  端雪衣一闪间,已是冲到了老面陀的面前,可就在他举手要拍老面陀的脑门时。  老面陀突然就诵了一声咒语。  他念的是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呗美轰。  关于这个咒的念法,很多人都有不同的意见。  我不是修佛的,我我在尼X尔那个隐修密地休养的时候,曾经听他们说过,念法其实无所谓,关键看的是发心,还有做的功课足不足。  老面陀念了六字大明咒。  同时,他伸手拨动了手中的那个铁串子。一时间,一阵嗡嗡的共鸣音在这个大厅内响起。  空气中唰的一下,就荡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水波纹状涟漪。  那是共振,是共振的频率。  在这个道频率的影响下,端雪衣下不去手了。  他站在那里,咬牙切齿,想要去打老面陀,可是他的手根本就打不下去。  老面陀的功夫很强,可倘若认为他只有这么一点功夫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咒音没有消失,仍旧在大厅中回荡 ,但在咒音中,突然又出现了老面陀说话的声音!  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在念咒的时候,还能说话,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我的确听到了老面陀的声音,他喃喃说着,仿佛讲故事一般,告诉了我们他的因缘。  原来老面陀和伏魔童子竟然是师兄弟,而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最后的修行道场。  他们这一脉的师门有个规矩就是到这里来度化这些深埋于地底深处的凶灵。  他们的做法是,师父带过弟子后,师父就到这里来,然后一直耗尽身上的最后一分力量,度化到死。  师父死了之后是他的师兄弟,然后师兄弟死了之后,是他们的弟子,接下来就是弟子的师兄弟·······如此轮回,一脉又一脉,直至将这些凶灵完全度尽为止。  讲到这儿,问题来了。  他们自已呢,他们不顾自已了吗?  是的,他们这一门是可以修出神通修出这样那样的表现,但按老面陀的意思,修那些只为过来度化这些凶灵。  然后,将一身修来的本事,完全的耗尽。  舍弃自已,完全的舍弃,就像蜡烛一样,燃烧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存。  此外这铁佛珠是伏魔童子的,他一个人离开端雪衣后,为的就是找到伏魔童子的这件法器,然后他接过来,继续做着伏魔童子要做的事,一直做到死为止。  最后老面陀用几近央求的口气对我们说,不要让他再施展什么神通法力了,给他多留一点力量来度化这里的凶灵吧。  因为他已经找不到可以继承他师门之力的弟子了。  他找到的全是想要修身成佛的人,全是想要往生极乐的人。  他找不到,完全燃烧自身,奉献自身的继承者,找不到将一身修行来的力量燃尽后,证得最终涅槃圆寂境界的继承人了。  他只有一个,只有自已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地诵着这传诵了数千年的六字大明咒,一直到涅磐的那天。  我听完了这些,我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只是朝着老面陀恭敬地一抱拳。说了一声,老师父,珍重。  施过了这份礼,我执剑,闪身,往外走。  端雪衣立在老面陀面前,他先是不语,末了在漫空激荡的咒音中,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一挥手,领人往外走去。  端雪衣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不是一个道门中的仙,而是一个真正的魔了。  这世上,无论哪一个人,只要他脑子里还有一丁点的正义,他都不会为难老面陀。  更何况,他也根本没办法去难为对方。因为,从老面陀拿起那串铁串诵动六字大明咒的一瞬间开始,他就已经跟这个坛城合二为一了。  对抗他,等于是对抗六道轮回的力量。  那是六道的轮回之力啊!
12:41:00, 20楼
  就算是再强大的仙人都无法对抗的存在,所以,面对这样的形势,端雪衣只能是揣了满腹的遗憾,转身无功而返。  我相信老面陀的实力,他一定能给刘通,屈道人,还有死去的符纸张安排入六道内,重入轮回,重新来修这一身的玄德之能。  我相信他,他有这个能力。  我们就这么走了,跃到洞口处,钻进去,曲折一番,又爬了出来后,外面仍旧是漆黑的夜晚。  我们站在已经变成了废墟的草棚前,眺望四周的山色,还有头顶一抹璀璨的星空,大家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端雪衣突然说了一句话:“就这样吧!关仁,我不管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但如果你想要找回一身的功夫,你想要这个高术江湖风平浪静,你想要一切都安定下来的话,你就来一次南极吧。”  我怔了下说:“为什么?”  端雪衣:“实不相瞒,朱家已经跟端家决裂,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有一直以来的争斗,针对一些资源分配不平均引发的摩擦 ,弟子间的争斗引发的一些小仇小恨。最近的一道分水岭是朱家的希望死了。那个,外面人称为小霸王的人,他死了。”  我听到这儿,笑了笑说:“他不是你们端家一手培植的傀儡吗?杀他,不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份吗?青柳散人,若我猜的没错,你杀他就是为了对付我吧。”  青柳怅然:“此一时,彼一时,一境一念,一念一境了。随你,一切随你了。”  我摇了摇头。  端雪衣又说:“陈正的魂魄去南极了,在那里面,他附上了一个很厉害人物的身体。那个人!是朱家供养的一个真正的地仙。我不清楚,陈正怎么跟那个地仙建立起联系,然后又争得对方同意,遁入到对方身体内的。”  “事实就是,陈正即将以一个地仙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这高术江湖。”  “我们还有机会,去南极,把陈正解决了。”  “所以,我向你发了邀请,另外,到了那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家很快就能找回身上被封的功夫。到时·········”  端雪衣看了我一眼说:“一切凭天意吧。还有,关仁,不要觉得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我跟你合作,只是看你还有这一身不错的妖功。好好的练吧,半个月后,我在新西兰等你!”  端雪衣的话说完,青柳不愿意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个关仁,一再坏我们的事,为什么不杀他,为什么?”  端雪衣白了青柳一眼,突然他伸手叭,就给抽了对方一个大耳雷子。  “杀,杀杀!端家苦心布置的一粒棋子,就这么让你给毁了,还有脸提杀!还有,端家好不容易从上界拿到的一根柳枝,也毁在你的手中了,你还好意思提杀?杀?你干脆给这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得了,杀吧,你有那本事吗?”  青柳捂了脸,她不说话了。  端雪衣:“杀,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方法,问题要解决,还得是按抽丝剥茧的法子来办。陈正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邪道,他要是霸了朱家在南极之地建成的庙堂,这高术江湖将永无宁日。这个是大事儿,在大事儿面前,其余的全是小恩怨。”  “所以,我相信关小兄弟,也能看出这一点吧。”  “就这样,先去南极庙堂那里,去了后,你应该就知道神仙地在哪儿了,找到神仙地,我们,该有什么因缘,就把那因缘一并了结了吧。”  “且就这样了,走!”  端雪衣领上青柳,还有端乔松两人,这就闪身跟我告别了。  我看着这三人的背影 ,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那个草棚子,我脑海竟是一片的空白。  接下来,去啊儿呢?  正思忖间,我那四个老兄弟,突然从远处过来了。  到近前,计大春看了我样子,他问了一番里面的详情,末了他说:“果然,跟我推测的一点都不差。正好,你出来了,我还得跟你说一件事呢!”  我说:“什么事啊。”  计大春:“刚在外面,有位高人过来了,那高人说,他要带你去找一个人听琴。”  带我去找一个人听琴······?  我一听立马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他就是大造化!  可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儿,这个身子骨,我怎么去听这个琴呐,还有,我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他又在哪里呢?  恍然间,我真的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之感。  这身子骨,由不着自已喽,且随这命运推着,一步步往前挪吧,挪一步,活一天了。  第七百六十章借一个因缘,成全我一个造化  我这头正感慨呢,计大春又对我说:“兄弟,我看那高人好像是传说中的大造化,对了,他说让你去麻小道的茶馆里等他。他这说带你去听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我感叹:“这又是一争啊,两人相争,受伤就是我喽。行了,不管怎样,端家因缘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走吧!咱们顺路往回走,这端家人只给了我半个月时间,我这半月,又得听琴,又得想办法出国,对了出国,这护照,签证,还得一样样的去办理呢······”  这可真是,不想则罢,一想起来,手头有一大堆事的儿等着我去办。  事情虽多,但不管怎样我和端家人的矛盾已经化解一部份了。如此一来,香江那边,叶凝的压力相对也会小很多。  计大春知道来时的路,于是众人在他的带领下一路疾速前行,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走了九寨沟山区。  出山区后,麻小道领我们去附近的一个村子,又在村子里打了电话,叫上一人来接我们。  等了半天时间,来了一辆面包车,这就装上我们一路奔成都去了。  这一路走的非常顺利了,到了茶馆推门刚进屋,抬头我就见到守在一个桌子后面喝茶的大造化了。  高人就是这风范。  你不知他从哪里来,亦不知他要往哪里去。  他想见,便会让人见到,不想让人见,纵使走遍千山万水,找遍世上的每个角落,也是无法见到高人的尊容。  大造化穿了一件很普通外衣,坐在那里,品着一份盖碗茶。见到我后,他直接就起身跟我说:“因缘已经结下,你跟我走吧。”  因缘已经结下,什么叫因缘已经结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对此不解,有心想问个究竟,可对方身上的气势摆在那里,他根本不容我提什么问题,说走,就必需得跟他走。  无奈我只好跟几位陪我走了许多生死路的老前辈道个别,然后在大造化目光的注视下,就这么走出了茶馆。  到了外面,大造化在茶馆门口站定身形,他拧头看了我一眼说:“会开车吗?”  我点头说:“会开,这个没问题。”  大造化:“走吧,一会儿跟我提一辆车去。”  我们先是搭计程车去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在那里,大造化提了一辆很旧的帕萨特,坐上车后,我反复试了半天,这才给发动机轰着火。随之,驶离停车场后,我扭头问坐在副驾的大造化:“前辈,我们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去呀。”  大造化淡然:“贵州方向。你奔贵州方向开就行了。”  大造化身上有一股气场,冷冷的,会把人脑子里的念头全都给干掉,他说了朝贵州方向开这么一句话后,一路上,我们就再没有任何的交流了。  不是不能交流,而是压根儿不想,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单纯性质的开车。  车开了小半天,将近天黑的时候,在大造化的指挥下,我拐上了一条土路,又在土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一番的七拐八拐之后,眼见前面再没有车能走的路了。大造化说了两个字,下车。  我们是中午十一点多从成都出发的,到目前为止已经跑了九个小时了。  下了车后,大造化还是一言不发,就这么带着我在山路上,全速前进,在跑了足足一个小时后,大造化仿佛想起什么事般,他一拍手说:“对了,得给你找些血食了。”  我的老前辈呀,您老人家才想起来这事儿啊,我都快饿的肚皮贴后背喽。  于是他领我在山上转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给我找了一只咽气不知多少天的野鸡。  我把手把野鸡膛子掏开,闻了闻,发现肉没有坏后,直接撕掉鸡皮,这就大口吃了起来。  一番饱餐结束,又跑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凌晨一时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有遍布雾霭的岩石地。  这地方用北方话讲,就是一个大沟趟子,里面堆了许多的天然大石头,那些石块,小的有三四吨重,大的将近几十,上百吨的重量。  就在这些大石头中央的一块平整草地上,一个人类,独自坐在一尊摆了古琴的木案前,静静地等着我们。  这个人类,正是封隐南本尊。  我远远的见到封前辈,有心大声喊出来,跟他打个招呼什么的。
12:42:00, 21楼
  可大造化身上的气场委实是太冷冽了。我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眨眼功夫,大造化给我领到了距离封隐南三十几米远的空地上。他在这里,扬声对封前辈说:“人我带来了,没有食言,你且弹上一曲给他听吧。”  封隐南淡淡地说:“你让人代你来听这杀魂夺命的一个曲子,你征得他的同意了吗?”  这个时候我其实很想对封隐南说,封前辈别听他瞎白话,我当初是被逼的,没招儿啊,不按他说的做,他不帮我提升功夫啊。  当然,之所以有这样自私的念头,全拜我一身的妖功所赐。  可惜的是,我现在讲不出话来,我身上就像被人施了什么术法一样,念头一闪就灭,嘴完全的张不开,唯一能活动的胳膊腿儿现在好像也不太听使唤了,我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听这两个人对话。  “他当然同意了,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肯跟我来呢?”大造化如是说着。  封隐南:“嗯,同意就好。这样,你既然把人带来,他又愿意替你来听这一曲杀魂夺命的琴音,你我之间的那个因缘,便就此了断吧。”  大造化淡笑说:“已是断了,何须把它说出来呢?”  封隐南一笑:“也罢,也罢,从此,你我之间,有缘不见。”  大造化:“有缘,不见。”  高人说话就是这样,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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