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导学先锋高二上数学,想学唱歌还来的急吗?在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假。。

一个农村女人四十岁里的情变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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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里的事酸甜苦辣都有,回想起来却都已染上甜甜蜜蜜的味道。  四五岁以前的事,(为了让我成长,吃穿拉撒要父母最辛苦的那一段,我几乎全忘了,是我永远失去的东西,而是父母习惯付出、不愿提起的。)我只听我姥姥说过:在我十四岁的那个夏天,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傍晚,舅舅没回家,姥姥和我坐在院子里的榆树下乘着凉等他。我把小板凳挪得和姥姥挨着,缠她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姥姥笑叹道:“你这孩子来得不是享福的家——你是秋天九月出生的,虽然田里忙,你母亲临分娩时我与你父亲还是都很高兴地守在她身边;因为在两个月已前、你父亲让两个算命先生算的都说是个男孩,你父亲怕有闪失,提前两天就把我接去照看你母亲,你母亲也很喜悦地盼望着。那天半夜你就折腾你母亲,天快亮了才把你迎出来,你还象受了委屈一样,一出娘胎就哭得脆亮:听了你的哭,你娘猜到是女孩、也哭了,你父亲耷拉着头半天挪一步地走开啦,是我用小被子包好了你:你这个愁人的孩子,一转眼长得能帮大人干活了!“姥姥笑了,我也笑:”姥姥再讲讲后来!““后来就养你呗,有啥好讲的!“我叹气,姥姥倒笑了,”说说给你起名字的事吧——你父亲失望了,就老不给你起名字,你娘不敢起;因为别看你父亲没文化,给孩子起名字讲就着呢!你娘一怀你大姐时,他就从教书先生那里请了一个‘英’字,他希望是个能成英雄、光宗耀祖的儿子;你娘又怀你二姐,生产前他本请了一个‘雄’字,结果产后又是一女,改给一个‘知’字,对外人说是出生后才知道的准;你还有一个夭折的姐姐,出生没几天,你娘生大脑炎病闷着了她,好在你娘的命救了回来、、、、、“姥姥停下用手试泪,可见我母亲当年时受的苦又牵动了姥姥的心,我抓抓姥姥的手,安慰她:”姥姥别哭了——谁给我起的名字?“姥姥叹气道:”直到村长催着让入户口时,你父亲还生着气说叫你'三丫头‘,村长劝他起个正经名,你父亲才说叫‘换英’吧!还拿出一个有字的方方正正的红纸片,让村长照着写,原来他早就偷向教书先生又请了名字压在香炉下了,他是想把你大姐名字的‘英’字带来的女性换成男性,直到你四妹又出生时,那纸片与香炉都被你父亲仍出大门。那时你的名字也只是写上了户口,一直到好几岁都叫你‘三丫头’,直到上学去了,才叫起你‘换英’来。(那年我在老师的提议下,把‘换’改为‘焕’字。)“怪不得您一叫我‘三丫头’,我就觉得很顺耳很亲切!”我摇着姥姥的手笑着说,(姥姥不习惯我拉着她显亲密。)姥姥稍一用力抽回手说:“是我第一个这么叫你的,能不听着亲吗?谁叫你父亲不给你早起名字呢!”姥姥在为她袒护过我而自豪和感到安慰。  几天后又在一个闷热的夜里,仍在院子里,我边给姥姥赶蚊子、边缠姥姥再讲我小时候的事,姥姥叹望着时显时没的月亮,(她在担心未回家的儿子会不会被雨淋。)慢慢讲另一件她袒护过我的事,这件事我已模糊的记的:我六岁那年冬天,我母亲又身怀六甲了,姥姥在我家帮着我母亲做棉衣,当天没做完就住下了;那时我家只有两间土墙屋,里间有衣物与粮仓外,塞着一张宽木板床,是我与两位姐姐睡觉的床;外间西墙边是饭桌,后墙站着一张八仙桌,桌东墙是父亲用豆棵堆成的地铺床,是父母与小妹睡的床。晚饭后两位姐姐都回里屋睡去了,小妹也被塞进被窝里,我跪在地铺上,趴在八仙桌边上摆弄白天捡来的一个无脚香炉,它上部翠绿色,下部发紫,很是光滑,里面积了硬土,我用火柴棒想把土挖出来,边边摆弄着边听大人说长到短。有点冷的母亲坐我后面地铺上用被角盖上腿,靠墙半躺着仍与姥姥说话。父亲说让我改跟母亲睡,姥姥睡时去里屋,我一听、高兴地双手一举躺倒在母亲怀里。“哦——”一声母亲就把我推翻了个个儿趴在她腿上,我害怕地爬起来,还没站稳脚,就觉头顶剧痛,我大哭起来。已记不清父亲用什么打的我了,我问姥姥还记的否?姥姥“哼”一声才说:“是小桌上的擀面杖,屋里唯一能顺手拿起的木棍,那是你地一次挨他的打,也是我第一次骂了你父亲。我把你抱进里屋睡下,我又坐了一会见你母亲没事、我才去睡了!”我笑:“我只记的挨打了!”“你父亲很少打你们,那次怕你母亲流了产才打了你,第二天我把你抱我家来啦,还记的吗?”我摇头。“只住了两天你父亲就来把你抱走了。那年咱这家后的水塘里水多,你父亲怕淹着了你;你父亲骨子里是爱你们的!”我打趣:“幸亏我母亲没事,不然怕是我再挨父亲两顿打,也解不了他的气!”姥姥又为我父亲说好话:”别怪他,谁叫你母亲老生女孩,那次查准了是男孩,所以很怕丢了,加上你玩的香炉与你父亲当年用来压你名字的香炉一模一样,让他觉得不吉利,所以急地打了你!“我笑:(心中对父亲偏爱男孩的怨,并没有消!)”记的我打弟弟出生后,我在也没挨过父亲的打!“姥姥笑:”你大姐象从没挨过打,你二姐也象没挨过,就你小妹挨骂的多点,他也是为你们好!你父亲算是个好父亲!”我赞同姥姥的话,‘嗯’着点头,边看着天空边心里联想着父亲的好——
  一个农村女人四十年里的情变1  简介:我有简单的童年,不一般的少年,有纯真爱情滋润、苦涩婚姻交织的青年,人情与经济中滚打着正度日的中年。我把我四十年的私生活用文字再现,望朋友们观看点评,您评我是比婚前脱俗了,  还是更俗了?希望在您的评点中、我以后更能找准、定位我生活路标的折点。  第一章:甜蜜童年  我童年的经历算不上新奇,但它是润育我性格最重要的经历;您不看我的性格成长,就不信我后来做事的真实。  我童年里的事酸甜苦辣都有,回想起来却都已染上甜甜蜜蜜的味道。四五岁以前的事,(为了让我成长,吃穿拉撒都要父母操心的那一段,我几乎全忘了,是我永远失去的东西、而是父母习惯付出不愿提说的。)我只听姥姥说过:在我十四岁的那个夏天,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傍晚,舅舅没回家,我和姥姥在院子里、座在榆树下乘着凉等他。  我把小板凳挪得和姥姥挨着,缠着她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姥姥笑叹道:“你这孩子来的不是享福的家-----你是秋天生的,虽然田里忙,你母亲临分娩时,我与你父亲还是都很高兴的守在她身边。因为在两个月之前、你父亲让两个算命先生算的、都说是个男孩,你父亲怕有闪失,提前两天就把我接去照顾你母亲;你母亲也很喜悦得盼望着。那天你半夜就折腾你母亲,天快亮了才把你迎出来,你还像受了委屈一样,一出娘胎就哭的翠亮。听了你的哭,你娘也哭了,她猜出是女孩了;你父亲耷拉着头半天挪一步地走开了,是我用小被子抱好了你;你这个愁人的孩子,一转眼长的能帮人干活了。”姥姥笑了,我也笑:“姥姥再讲讲后来?”“后来有什么好讲的,就养你呗!”我叹气,姥姥倒笑了,“说说给你起名字的事吧!你父亲失望了,就老不给你起名字,你娘不敢起。因为别看你父亲没文化,给孩子起名字讲就着呢!你娘一怀你大姐时他就请来一个‘英’字,他希望是个能成英雄光宗耀祖的儿子。你娘又怀你二姐,产前你父亲请了一个‘雄’字,结果又是一个女孩,改给了‘知’字,对外人说是出生后才准知道是男是女。你还有个姐姐在出生七天时就伤命了;是你娘生大脑炎病时闷着了,好在你娘的命救了回来!”姥姥用手擦泪,可见我母亲当时受的苦又牵动了姥姥的心,我抓抓姥姥的手,安慰她,“姥姥别哭了----谁给我起了名字?”姥姥又叹道:“直到村长催着入户口,你父亲还气说叫“三丫头”,村长劝他起个正经名字,他才说叫“换英”吧!还拿出有字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红纸片让村长抄写,原来他早就偷向塾书先生请了名字压在香炉下了;他是想把你大姐的‘英’字带来的女性换成男性,直到你四妹又出生时、那纸片与香炉都被你父亲扔出大门;那时你的名字也只是上了户口,一直到好几岁都叫你‘三丫头’,直到上学去了才都叫起你的名子,(就是那年我在老师的提议下把‘换’字,改为‘焕’字)。“怪不得您一叫我‘三丫头’,我就觉得很顺耳、很亲切!”我摇着姥姥的手笑着说。姥姥稍微用力抽回手说:“是我第一个这么叫你的,能不听着亲吗?谁让你父亲不早给你起名字!”姥姥在为她袒护过我而自豪和安慰。  几天后在一个闷热的夜里,仍在院子里,我边给姥姥赶蚊子、边缠着姥姥再讲些我小时候的事,姥姥愁望着时现时没的月亮,(她担心未回家的儿子会被雨淋)慢慢讲另一件她袒护过我的事,这事我记得些:我六岁那年冬天,我娘又是身怀六甲了,姥姥在我家帮着做棉衣,当天没做完就住下;那时我家只两间土墙屋,里间有衣柜和粮仓外,塞着一张木板床,是我与两位姐姐睡的床;外间西墙边是饭桌,后墙站一张八仙桌,桌子与东墙间是父亲用豆棵堆成地铺床,是父母与小妹睡的床。晚饭后两位姐姐都去睡了,小妹也被塞进被窝里。我跪在地铺上,趴在八仙桌边上摆弄白天捡的一个无脚香炉。炉上部是翠绿色、下部发紫、很光滑、很好看,里面的积土很硬,我想挖出来,边弄边听大人说长道短。有点冷的母亲坐在我后面地铺上、用被子盖上腿、靠墙半躺着仍与姥姥说话。父亲说让我跟母亲睡,姥姥困时去里屋睡,我一听高兴地往上一举双手、躺倒在母亲怀里。母亲‘唉吆’一声把我推翻在她腿上,我害怕地爬起来,还没站稳脚,头顶就剧痛起来,我大哭----记不清父亲用什么打的我了,我问姥姥还记得不,姥姥哼一声说:“是饭桌上的擀面棍,屋里唯一能顺手拿的木棍。那是你第一次挨他的打,也是我第一次骂你父亲,我把你抱进里屋里,又坐了老大会、见你母亲没事才去睡。”我笑:“我只记得挨打了!”“你父亲很少打你们,那次是怕你母亲留产才急的打了你,第二天我把你抱我家来啦,还记得吗?”我摇头。“只住两天你父亲就来把你接走了;那年咱家后坑里水多,你父亲是怕掩着你,你父亲骨子里是爱你们的!”我笑道:“幸亏母亲没事,不然怕是我再挨顿打,也解不了父亲的气!”姥姥理解我父亲似的说:“别怪他、那次是用机器查出你母亲坏的是男孩,所以很怕丢了,加上你玩的香炉与你父亲压你名字的香炉一模二样,他认为不吉利,所以打了你。”我笑,(心中对父亲偏爱男孩子的怨气并没消失。)“记得我大弟弟出生后,我再也没挨过父亲的打!”姥姥笑:“你两位姐姐就没挨过打,你小妹挨的骂多点,他也是为你们好!”我赞同地点头,心里想着父亲的好,笑着看天空。(与别人的父亲相比,父亲不只打骂我们的少,还很少催我们劳动;他自己整天忙;也疼爱我们,连在黄河提拉土挣的白面,也省着带回家给我们吃,我父亲若不重男轻女,是位很好的父亲。我女儿十岁前,我打她不只是两三次,我还学会母亲的唠叨。在这一点上,我还不如我父亲做的好。长大后做了另父亲伤心的事时,希望他再打我,消消他的气时,他再不打我,以至我想起那次挨打,痛的滋味也奈回味。)我缠姥姥再讲讲我小时候的事给我听,姥姥有点烦了,“哪记那么多!”不善言谈的姥姥看天起黑云,见我舅舅未回家,有些急了,向大门走去。听大人讲我小时候的事太少了,还是说我记得的事吧!(不要嫌我说小时候的事太多,不看我的童年,你不会信我少年,青年时的所为,并会有脱节的感觉,我把我养成的心理过程,一步步说给您听。)  我八岁那年,我母亲又怀胎,她想流掉,信多子多福的父亲,不让母亲流。父母从此吵嘴多起来。她们长因小事吵,生气的根源却在孩子。父母吵时,已能分辨是非的姐姐就劝架,那时我辨是非的能力差,常不知为何吵架,也不知吵到何程度,长被吓哭,弟弟、妹妹被我带哭,我又挨姐姐的批评,姐姐带弟弟、妹妹走了,我怕父母再吵
  起来,不肯走远,等父母有一个走远了,确定吵不起来了,我才肯走开。在我记忆里,父母没打过架,然而长吵、也吓我变胆小了,话也少了,好在母亲分娩后,就很少吵了,但已应向我性格变得有些内向。  母亲那次分娩我已清楚记得,她当时脚肿的厉害,挪一步唉吆一声,听着母亲的呻吟我就心痛她,对母亲的大肚子担心。(后来我怀着女儿时还担心肚子会不会爆开。)终于在一个早晨、母亲要分娩了,二姐飞跑着去田里叫父亲回家,让我看着母亲,我到床前支吾着问母亲是否痛,是否喝水,母亲让我别吵她,带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我担心母亲会不会痛死,拿了尿盆又去屋里,母亲让我放下盆又把我支出来,我看到母亲皱纹里浸着汗滴,泪湿了眼眶,心里怕极了;好在父亲很快来了,我才放心些。父亲没在房里停又跑出去,边跑边吩咐我烧开水,我不知开水何用,怕的双脚木做的一样走不动,二姐把我拉一边,麻利地干起来。水开时父亲满头大汗来了,用木板车拉回一位六十多岁老太太,她下车就进了屋,母亲有呻吟变成大哭了。我想去看看母亲,依在门框上的父亲拦住我,让二姐带我们去大街上玩。二姐带弟、妹走了,我不肯走,站在枣树下听母亲的动静,祷告她快好起来。一会父亲端热水进屋了,母亲哭声停了,传来小孩的哭声,再过一会接生婆出屋来,笑着说;“没事,大人多休养几天就会好。”我父亲感谢着给了她鸡蛋和钱,送她出了大门。从父亲的脸上我知道,他又有一个儿子。(现在我知道父亲那时比我更担心母亲,更想帮她;那是我至今看到父亲心痛母亲的唯一一次掉泪。但是我当时嫌父亲为又要儿子使母亲受那么大苦,更暗怪父亲重男了。)这次母亲十几天后才能走动,一走右脚不敢着地,一着地她就小声喊痛,我的心也隐痛,它助长着我牵挂.心痛.感激母亲的情感,也给我留下生产是等于冒死的阴影。  可高兴的是那年我上了学,有盟芽思想的我被灌注养分,害怕的心理没再暗生,开始成长健康的性情。村上有位叫李纪木的教师,七十多岁了,退休在家不肯闲着,在村上免费教小孩认字;那年秋天搬到与我家一院之隔的一所老房里来教书。他知道我与二姐都未上学,就劝我父亲让我们到他教的班上学习;并允许带上我小妹.大弟弟都去,我父亲答应了。李纪木是位有名的好教师,他中等个头,白白的,胖胖的;走起路来总是神采奕奕.稳稳当当;他的目光与脸容总是慈祥的。每天吃过早饭他就用一根约一米长的白棍儿,挑着块小木块黑板,挎个帆布黄书包来学堂了;如果还没小孩先到学堂,他就到我家坐会:给我父亲讲古说今,啦东啦西,或给我母亲说些新世妇人之道,讲许多伟人的故事,传受他们新观念;准确的说,我们一家人都成了他的学生。要不是那位老好人动员我父母,我和小妹都不会有学上。  每天二姐把我们几个会跑的送进学堂,再回家边看小弟弟边干家务,听到我们三个有谁哭时,就再跑回学堂看究竟,二姐忙.我过的自在快乐。很快听说学堂的主人要回来小住,老师怕我们把屋里的床.桌子等本就破的东西给弄的更坏,就只在雨天.冷天里才让我们学生在屋里上课,天热时老师带我们赶坐在树荫下,天凉时带我们赶太阳,一天里挪两三个地方是常事。村上不上学的小孩在我们周围玩闹是常事,我家的小黄狗也常趴在我脚上睡觉,总之在自然中的学习,养就了我热爱大自然的习性。有时玩皮的小孩拿了老师的教根,从房子东头只有一米来高的矮墙上爬到房后坑沿去玩,任老师喊,任他生气也不回来还给他教棍,气笑他胖不敢爬过矮墙,他总能等到小孩把教棍送来。次年有小孩把教棍拿到枣树上当打枣杆儿,老好人怕摔着小孩,总是想着法儿把小孩哄下树来,才带孩子们去上课;教棍是他的宝贝,但他从不用它打人,最多举得高高的用它吓唬我们,每次都是猛举轻放,敲打的只是黑板。跟老好人在玩中学习,学习中玩乐,日子过得快快乐乐的,我不记的跟他学很多知识,他那亲切的言谈,容忍的度量,善良的行为,都给我留下抹不去的印象;是我在家庭外的养心乐园,使我后来无形中模仿了他的某个方面。(我至今感激他;使我在给我儿女选幼师时,也不选有严面相的老师;既使是教学成绩好点我们也不选,我觉的一个人的性格怎样,大多是在幼儿时受环境影响长成的,一但有了独立自主的思想后,教育或别的因素使其改变的,只是某小方面或其一段时期,改变儿时行成的秉性就难了。)我父母的生活习惯与态度让我学习.也让我暗生怨而化为叛逆;在学堂里.自然中跟博爱的人学习,使我热爱自然.深爱生活这不受刻意培养而长成的性格.是我一生难改的基本秉性;后来的种种环境与事情,多是改变我的感情;教育助长我的知识,似乎没改变我的性格。  次年夏秋生活中发生的事,唤起我的感悟,并激起我性情的活泼,之前我属于沉闷的女孩;从那时起我对戏曲有了兴趣,生长着对艺术好感的细胞:夏末的一天中午,向学堂开来了五六辆大马车,车上拉了许多柜子与许多人,人坐在车上张望着.说笑着,离校堂近了.车子就慢了,人就开始跳下车来,小孩子们没等老师喊下课就跑得净光迎接车子去了。车上下来的打人拍拍这个小孩的头,打下那个小孩的屁股,有的还把小孩高高举过头顶转两圈儿才放下,大院里一下热闹极了,老师让我们把小板凳给来客座,并说中午回家吃饭时也别把小凳子带回家了,留给客人坐,还让我带大人到我家去提水,好洗洗手脸,我高高兴兴往家走;我二姐一看来的大人,似已猜到他们的身份,忙帮着压水,问这问那,原来学堂的主人回来了。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下车后,与李老师很亲热地坐一起叙旧;原来她是房主,她儿子是唱戏的,已在南方安了家,戏班来这一带戏院演出,她就随着来老家看看的。午饭后留下老太太与她的外甥女李艳鸽,大人们就座车都到北镇的戏院去了。艳鸽比我大一岁,与谁都不生分,说话又快流又清脆,给人耳舔的感觉,我喜欢她。  听说去北镇的戏班晚上就演出,我从吃晚饭前就留神着二姐的动向----因为看电影.听戏,二姐是家里最积极分子,她只有干这事时不爱带我与小妹.小弟,她常在我们吃饭的当儿溜走。那次我特别喝望去看戏,因为在这之前我只听过一人说书,没进过戏院,又听说这远来的戏班唱的特好,我心都痒痒了,一心想去看看,就先跑到去北镇的必经之路上等姐姐。  那时象是在当月初几的晚上,月亮不高也不太明,我独自站在村口路上,老担心某棵树后会突然窜出东西来:如狗猫会咬人的.如马牛一样力气大的,只管把吓人的动物形象在脑海里浮现,好在不多时就听到村头传来笑声,原来去看戏的不只是大姑娘.壮小伙,还有中年人赶集似的一大帮人,老年人还拿着小板凳;人群走近了,我听到有二姐的说话声,心中的帕意全飞了,大步流星地走在人群前。“前面的小孩是谁?没有自家大人可不能去,路子这么远.听一半戏困了,没人送你回家!”有大人向我喊,二姐看出是我了,跑几步追上来惊说:“妹快回去,你早困了怎办?”我怕二姐强拉我回家,跑着解释,“我能跑到,也不困!”“对娘说了吗?”二姐见离家已有段路了,她不想费时送我回家,没有强让我回家的意思了,我心中暗喜而又有怕意,我确实忘了和娘打招呼了,没敢回二姐的话,“娘在家找不到你急了,看回来你准挨骂!”原来大姐也再人群里,这下我更放心了,在外又多个保护者,回家挨骂也没什么,我暗笑着在前面走。(现在近集市上来了小戏班或动物展团等,只要我儿女想看,我全力支持;因为身临其景与在电视上看到的,感受是大不一样的,我希望儿女多体验一份感受。)  幸亏那天俩位姐姐都去了,要不然我连戏院都进不去:走近戏院
  时,听说院内已没座位了,买票的人仍是拥挤得站不住脚,老年人主动放弃了进院里听戏,坐下歇脚,年轻人仍加入买票的行列;过老一会后我二姐才买上票,和大姐一起把我夹在中间进院,怕我被挤倒或被踩掉鞋。进院后我站着看不到戏台,两位姐姐拉我离开自村人群,拽着我去找人矮的地方,好不容易看到有认识的大娘坐在后排最边上,二姐说了好话让她往里挤了挤,让我站在石头边上;原来一排排座位是长短不一的石头排列的。我看到戏台上一位女子.身着花花绿绿又艳又新的衣裙,慌张地东倒西歪在逃命;她的长裙盖脚,让人感觉轻盈如风;后面的布景竟会移动,高山深水没有桥,女子在山头间跳窜,我正心中疑问,他为什么像会飞?有人说这是唱的“三打白骨精”中的白骨精。我才不猜疑了。离戏台远,脚下又站不稳,加上嚷嚷声,我难听清唱词。一会又有一个演猴子的人从戏台右下角飞上左上角不见了,我想自己若能飞起来多好,免得在石头上挤着。老人常说听戏是老人看眉道,小孩看热闹,一点不假,我就光看热闹。可连热闹还没看过瘾,天不作美又下起雨来,开始雨小,离家近的人仍坐着不动,想冲冲身上热气,离家远的人又开始往大门口拥动。姐姐头发都淋湿了才拉我去找自村的人。找到一起时与电大了,就一起往门口挤,俩姐姐仍以前一后拥着我,到大门口时,我村的一位中年妇女被后面的人推倒踩到了脚,好在被自村人很快拉起来,没伤太重,她唉哟着骂了两声,无人搭腔。  天黑路又滑滑唧唧,两位姐姐一人拉我一只手,我还是东扭西歪。辛而有脚痛的妇女走在我们后面,不然我怕“白骨精”正追着我。回到家母亲见我们淋得如落汤鸡,没责怪我,嶉我们快换了衣服。(那次听戏,戏没给我感触,我感到了姐姐们的关爱,是难中的真情。)  第二天我在梦中被“啊~~”声唤醒,忙起床追声跑去,原来艳鸽站在雨后的朝霞中连声。见我好奇,她向我调皮的一笑后又一本正经地啊~去了。雨后的早晨空气新鲜,树木明艳,艳鸽更显得有活力,不冷不热中我享受着一切美好,沉醉了。好一会后艳鸽才停了连练声。她拉我坐到门坎上去,问我练不练声,什么也不懂的我只是笑。她改问我想不想学唱戏,我真诚的点头。她很认真地说:“先练声,连得又长又亮又好听了才能学戏!”我满怀希望地追问“你教我唱吗?”她谦虚地笑,“我教不好,你到我爸爸戏班里去学吧!”我忙点头,表示约定和感激她。“我爸教武生.小丑;我妈教花旦!”“你妈也唱戏呀?”“是的.她画了脸可漂亮了!我还没画过脸,没上过台哪,我爸说明年就让我试着上台,喜喜”她美滋滋地笑起来,我也笑,似乎觉得自己也可以上台唱戏了。“学戏用钱多吗?”“只要一点拜师钱,不过等你跟着班唱戏挣了钱再给也行!”“到哪里去唱戏?”“哪里都去,天南地北地跑,你怕受苦吗?”“你别瞎说,在这离咱家这么远的地方,你爸爸戏班里不收外人!”艳鸽的姥姥走出门来插话,我不信老太太的话,听到娘叫我吃饭,我怀着希望跑回家。  饭后小伙伴们围住艳鸽问常问短,有的还让她唱戏,她姥姥不让她唱,怕耽误我们上课,带她串门去了,让她晚上唱。(老好人纪木一年到头.只要他不生病,他都去上课,没有假日。向他说的,村上小孩多,天天都会有大人让他帮看孩子,他是老师.也是公共保姆。)晚饭时又听我母亲说艳鸽爸爸的戏班里不收外人,我暗失望掉了泪;好在那时小脑瓜对做事没长久坚持性,晚饭后就又早早地去看艳鸽唱戏了。(后来觉察到留下了没学戏的遗憾,常击我的心。)来看戏的不光有小孩,还有不少大人;艳鸽不怕羞,还迫不及待得显耀她的本领。一会扮演个老太太,一会扮演个小丫鬟;一会扮演个武将,一会又扮演文官;那晚她唱地嗓子都有点哑了,似乎她所学的戏段,那晚她全唱出来了。小孩们被她逗得嘻嘻哈哈,大人也夸她唱得好,还有人说她是唱戏的料,长大能像她爸挣口精白面吃。我多么希望也像她一样能挣到白面。(那时我家只有过年才吃上麦子白面,挣白面是我儿时的一个愿望;现在想吃黑薯面,倒又要特花功夫才吃得到;我儿子三岁那年在他姥姥家吃上一次薯面,说“巧克力”馒头太好吃了,我也又馋薯面黑馒头了哪!使我想起小时候的苦日子,觉的有了甜美的味道。)  第二天晚上艳鸽不唱戏了,打车轮儿.翻跟头,耍枪(木棍)杆儿;这下小孩子们也跟着动起来,惹的大人们笑个不停。最后一招艳鸽独自赢得全场人的喝彩:艳鸽站在长凳上,慢慢往后弯腰,手一着地,就把凳子前地上的小手绢叼在嘴里,又缓缓直腰站起来,跳下凳子,凳子纹丝没动,大人们齐叫好;“真不错.绝活!”“练得真稳档,真有能耐”我从艳鸽弯腰时,就担心凳子会被她蹬跑,她被摔个嘴啃泥。因为我平日里学倒立墙时,劲挺大才弯的下腰,怕小凳子支撑不了她的脚蹬,到她跳下凳子,我嗓子都快吊出来了。人们散场时我抱了抱那小凳子,看它是否很重,似乎与我家的一样重,我更佩服艳鸽的本领了。第二天搬了小凳子去,求她也教我叼手绢,她怎么也不肯教我;一有人叫她唱戏,她躲开我就唱戏去了。还是丫鬟,老太太的,没添新段子;又过俩天就很少有大人来围观了,而我天天仍是她的小观众;当然还有不少别的小孩,艳鸽唱倦了,就一句一句教我们唱戏。(现在唱词忘了,美好的感觉还在。)那段日子艳鸽成了我离不开的玩伴。  很快中秋节要到了,戏班转回来要回南方了,把老太太和艳鸽都带走,还卖了老屋子.不再回来了,(她们没再回来过,听说老太太那个冬天就病故南方了。)老屋有成了学堂。她们走那天,大人和大人告别,小孩送小孩,很热闹的场面,我为学不成戏了而难过,只在路边默默看着;艳鸽的离去,似乎拉动了我的魂,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都没有着落;心闷时就到无人处啊啊喊几嗓子;那段快乐的日子,引诱我向戏曲殿堂里探头。(小学里常偷学唱几句,后来上初中学歌似乎代替了它,才不再挂心着学戏了。)想着童年,比现在小孩看一部引入入胜的动画片还入迷,希望它总演下去,可生活与动画片相差太远,它不讲连贯.合理;特别是听父母安排生活的童年,认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很少有做主的理由,所以唯一是自主,而不光彩的事,我也写出来。(这次一念之差走上错路的体会,使我后来对丈夫偷东西,从心里有那么点愚蠢的同情。)  次年春在纪木老师的劝导下,父母让我与小妹一起入了正式学校,那年我已十岁多,在班里是年龄偏大的学生,可我学习并不好,与同学也玩不到一块儿,被多数小同学孤立。玩是儿时的天性,那时没电视,电玩具充实小孩的头脑,小孩就自己制玩具玩;好动的男孩玩铁环.接力棒等;女孩子玩丢手绢.抓石子.踢鸡毛毽子等,我爱玩踢毽子,可针线活差,缝的毽子不好看.踢俩天就破,而且我总搞不到好看的鸡毛,用大姐用过的鸡毛,又短又没光泽;求姐姐给我拔好看的鸡毛,她又不干;因为村上公鸡少,加上主人的看管,很难抓到鸡;我又怕拔鸡毛时,鸡咕咕的疼叫与挣扎(直到现在我不肯杀鸡),自己不敢拔;可我喜欢好看的毽子;每看见一朵好看的毽子在空中跳舞,我就有想随其舞动的感觉。  一天我村后生产队里那位与我同名的女孩,拿到校里来一朵用铜钱缝的花布毽子,缝的精细;分成十字形的毛鳞筒固定的也牢;深红色的长鸡毛.下段是雪白的绒毛,上段红毛顶尖部分又有层金色;它立在地上如一朵胜开的奇花,飞在空中,如位身穿艳装的仙女起舞,我迷的想与它共舞。可围在它主人身边的女孩,个个都比我能说会道,总能把我排挤在踢毽子的团队外,两天过去了,我仍只落个看别人踢的份。第三天中午放学,我看见它的主人忘了拿上它,拉了书包就跑了;两天没摸到它,我心中的欲望关不住了,有机会摸到它,哪顾的了是什么样的机会。我爬过小矮桌,蹲下抓住桌洞里的毽子细看,这时等着锁门的小女孩催我出教室,我动了把毽子拿回家.踢一顿饭工夫再还回来的念头,就把它很快塞进书包往家跑;我心跳得快极了,喘气都不通畅,柺进自家巷子,才止步放开抓书包的手,捏出毽子细看,我好心疼它,它的金色不亮了,白绒变污了,花布也磨的露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铜钱,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把它抛起来踢着,欣赏它的舞姿;等小妹进了巷洞,我们便变着花样比着踢起来。忽然铜钱先滚落下来,鸡毛无声的飚悠悠落下来,我吓呆了,小妹怯怯地吱唔着:“你踢开线的,不管我的事,你自己缝吧!”小妹拿起书包跑回家。我把铜钱和鸡毛捡起来,放进衣兜,含着泪愁思着把它怎么放回去.又不挨它主人骂。  回到家要吃饭了,二姐不肯帮我缝,大姐答应上学路上帮我缝,我忙吃了饭找了新花布和针线拿着,路上大姐边缝边问我哪来的毽子,我吱唔着说借的;毽子缝好了,我发现忘带剪刀了,大姐用铅笔刀小心翼翼的把多出来的布边割掉,但割的不够圆。  我走进教室时,毽子的主人与她的玩伴们正因找不到毽子而在前门处生气,我没敢说自己拿了,怕挨骂.从后门进教室把它扔到它的主人桌洞里,然后坐在自己桌前盼它主人来拿走它;不一会有女孩看到了它,抓走它并嚷嚷开了;它的主人和所有宠过它的女孩都跑过来,“这是我的毽子还是那鸡毛,花布不是了,还剪的象狗啃的一样。”“这是谁偷走弄坏了,见咱骂又还了回来。”“要是换了鸡毛,咱就不认的它了,就玩不上它了,找出谁拿走的它,咱揍她!”说着就向不在她们之列的女孩投去怀疑的目光,“不是我,我放学就走了!”“不是我,我和同学一起走的。”“我有毽子,我才不拿哪!”被她们用目光审过的女孩,都说理由辩解;由于我平时很少与人挣斗,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我低头不敢动,后悔自己拿过毽子,若承认自己拿了仍怕那帮女孩的那阵势下,会一拥而上把我撕个毛发净光。(现在想来,是我胆子太小了吧,承认了或许没事。)静了片刻,中午锁门的小女孩把那几位女孩叫出门去,不一会又拥进教室:“是她,就是她!”她们说着很生气地向我走来,我怕极了,缩成一团不知怎么办好,上课铃声解救了我;别的女孩一散,前排叫焕英的独回坐位上来后,只往我头发上吹两口气解恨,我丝毫没动的小声说了,“对不起!”随着老师的脚步声停在了讲台上,别的女孩小声的讥笑声才停了。那讥笑与鄙视的眼神,使我后悔得想钻进书包里去。(我后来再眼馋别人的东西时,这偷毽子事件留给我的悔感,就把我的馋欲给卡住了;这不光彩的一事,也让我后来觉的,这偷与不偷之间的把握,是对贪念的考验,认我给了偷东西的丈夫一次改过的机会,唉,还是先写儿时吧!)  还有件是亲情上的小事,是我常想起来的:大概也是我十岁那年冬天,村里受镇上生产搞得好的表扬,奖了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当天晚上队长家院子里就挤得水泄不通;那时电视机是十里八村上都没有的;第二晚上,院外的树上都爬满了外村来看电视的人;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看上电视,只好不吃晚饭就去挤空儿,我坐在了最前排,看了一集电视剧,脖子就抬得很痛了,(现在的孩子真好,在家在校里都有电视看)电视剧里有位中年妇女.抱着位小男孩在城市的大街上玩,那与我一样大小的男孩美美的亲了母亲的脸,母亲深深的吻了儿子的额头。样子是那么亲昵.幸福;勾起我找自己与母亲亲吻的感觉,可我在记忆里没找到,太羡慕那小男孩了,连那天夜里做梦,我都在母亲的怀里;为了找与母亲亲昵的幸福,使我心生动机:第二天起我瞄着机会与母亲亲近。白天母亲在田里劳动,晚上母亲做针线活常常到很晚,常在我们睡着后她还在做,就这样紧干才供的上全家人的穿戴,小弟弟都很少有机会围着她撒娇,我更没机会了。直到中冬时,父亲被村里派出去拉煤,说当天回不了家,我吃过晚饭丢下碗就钻进母亲被窝的另一头,大姐叫我回屋睡,我不理她,(那时我家已盖了三间新瓦房,只有大弟弟和我们姐妹四个还住在老房子里。)大姐也没强拉我走,母亲不赶我走,哄我小弟玩一会也就搂他睡了。我先是把被窝给母亲让出宽敞的地方,怕她因伸不开脚生了气而赶走我;听她哄睡了我小弟.吹灯睡了,我就放松身子睡平,又过了一会,我感觉母亲睡熟了,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母亲靠近,尽量不弄出动静来;挨住母亲的腿脚了,轻轻伸出胳膊,把母亲的双脚搂在胸前美美地紧贴着。母亲的腿暖暖的.滑滑的,约摸感觉的到脉络的径路;(现在母亲腿上的筋脉差不多如筷子粗凸着,看着让人心疼。)脚底的皮粗糙些,脚跟又硬又有大小不一的裂口,还有未散完的温臭,我眯起眼准备好好享受着.与母亲皮肤相亲的温馨入睡,母亲猛然抽回脚,曲腿而睡,并清嗓子似的吭了两声,表示她没睡着,吓的我抽回手没敢再动,也没敢睁眼,可我睡不着,想着在母亲怀里被吻着又是什么样的滋味?而我不敢向母亲要一个拥抱.一个吻。(儿时想要,现在想着.也许永是想着吧!上辈父母的孩子多,下一个孩子一来,上一个孩子两三岁就与父母亲近的机会少了,与父母之间亲昵上的生疏,使感情也生疏了,使我们这代人与父母之间感情淡薄;根本不谈情感的事;加上农村人思想守旧,不善语言表达感情,更羞于用动作表达情感,这习俗已根深蒂固;即使在我这一代父母里也难看到有父母亲吻八九岁的孩子;城里人思想开放独生子女多与父母亲昵的年岁长些,但有时看到十岁左右的孩子阻止父母为自己扣衣扣或者摸自己的头,怕被同龄人叫成“大宝贝”而感尴尬,反对亲昵的一方反而是小孩;亲昵的动作是父母与儿女之间感情沟通.溶合的链条,这链条不应有中断的年龄这与少数父母溺爱孩子的表现不能画等号;父母摸孩子的头,孩子抱父母的腰,父母会很高兴,父母给儿女扣衣扣,儿女给父母一个感激的吻,父母会很幸福;这是我做母亲后,在大人位置上尝到的.也是想要的;现在我努力作个一直给儿女拥抱的母亲,也希望儿女想抱我时就拥抱我,在亲抱中别再让代沟形成那么深。而现今的我,想给母亲一个吻;出于没作过.不自然.一直只是想着,我想若是没有使我们母女心情感动的事发生下.我吻母亲一下,真怕母亲会骂我无聊,只会尴尬的很,彼此享受不了天伦之乐,一直没能吻母亲一下;我决心让母亲再体会到女儿吻她的滋味,自己也体会吻母亲的幸福,来补尝一下儿时没有母亲吻的遗憾。当年没好好享受到母亲的亲近,好久不开心,给我留下父母不可亲近,不能与我通心的感觉,这感觉跟我二十多年,使我少年,青年时都感到父母不够关心我,使我心里有伤感,我很想有弥补;先放下现在,还是写写少年时吧!)  第二章:迷恋少年  童年里萌芽的情感.思想都长着枝蔓,向少年的庭院里伸展,有长有短:虽然少年的庭院里风景是诱人的,然而门联上写上了忧伤。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不太明确地悟到,学点知识有好处,所以学习很认真.成绩不错。上四年级的那个春天,上了没几天学,我双耳害了中耳炎,疼地听不清声音,父母让我停学在家治疗,因针药贵没坚持针药治疗,稍好一点时,用一位老人给的单方,蛇皮用油煎黄后磨碎塞抹,效果差,抹用了近两个月才抹好了。父母说我误课太多,学习赶不上了.加上我二姐能参加田里劳动了,家里每日看小弟弟们,所以不让我上学了。我当时虽然有几分不愿意(小孩的意识不强.坚持性也不强,这几分的不情愿,没得到大人的理解和支持,它慢慢变成了一股反抗力,一股不明的怒火,带着对大人的一股烦感,与大人慢慢磨擦着起火花,直到它喷发了,让我惊心了,心痛了,我才知道怎么去安抚它。)停学,还是习惯性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开始了看两位弟弟与干家务的生活。与小弟弟们玩好打发时间,干家务活我就不那么得心应手了,常因洗不净衣服,或做不好饭,或没干完活而受大人的训。(然而受训后的我,思想似头百训不服的野马,一部留神就东奔西跑开了。)我想安顺,可那个浮想联翩的年龄,我管不了自己,常常不听大人的话;(十三四岁的时候,知识少,自管能力差,加上刚想飞腾的思想又不愿被人管着,所以爱抗命;如果父母多与我谈话.交流,也许我心中的烦躁会消失,少与他们顶撞;然而父母从不与我谈心,我慢慢变得脾气坏起来。)有时无缘无故也想与人吵架。家务活的锁碎使我厌倦,心中似乎窝着闷火待发,慢慢开始与父母顶嘴变为也与姐妹吵架;每吵完一架,不是火气散了,淡了,而是积了更多屈,更多怨,火气更大了;心更易烦易躁,我想安抚它,一次次试着找使它变焦躁的力源,一次次寻不到原因,我郁闷极了。  夏天的一个中午,全家人睡的睡,玩的玩,母亲带我的弟弟们去大街上乘凉了,各人有各人的安排,没人理我,而我心中的焦躁又无名升起,总想吵架发火;而无故与人吵架.取闹又不是我本性愿为的,所以就强迫自己躲到无人的地方去:溜达这.沿着村头的水渠向北边河堤上去散步,希望把火气撒在没人的地方。(现在少年中有游戏迷,街混儿等,或不是本性所致;大概有的是象我少年时,心被无名的火燃乱了心志,一时失控了,他是喝望压住心火的,只是自己不知怎么灭这火,所以才举动反常的吧,大人帮他找到起火的根源帮他灭了火,也许他能返回常态!)水渠从村西头,沿路向北有一里多远,尽头才连着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河,这是条往大河里排积水的河流,汗季就从大河里运水来。那个夏天河水多,约有八九米宽的水面;河虽离我家不太远,但我很少去,因为父母怕我们掉进去丧了命,我慢步向河堤走着,看着渠俩边的玉米.棉花,绿绿的静静的,一排排.一行行,虽被太阳照得不够显的有生机,整齐的美感也是享受,走着.我的厌烦感减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河堤。我站在水边的一棵大杨树下啊,擦去额头的细汗,仰面吹着河道里微微的凉风,享受着那热天中的一丝凉爽,它使我身心舒适;水面上的微波,使树影子象一条条长鱼在游,在欢迎我的到来;近处树枝上的麻雀唧叫几声飞走了,给我留下一片宁静;那自然空间的静谧,在净化着我心中的躁气;我蹲下身捧起清水洗了下脸,哟!水底还真有小鱼儿,一群如针长短的小鱼,急摆几下尾巴向远处游了些,又开始追逐着玩开了。“它们是在陪伴我这个孤独的人儿才不肯远离去吗?”我想这冲它们笑着,轻轻起身举目,感受水镜中的无限生机;随着我脸上的水渐干,心中的闷气也散尽了,全身轻松,我深深吸口气喘息着,伸开双手揽抱天空,尽情的舒展着我的身心。忽然我觉得田野的广阔.风的轻抚,水的静美,不光净化了我烦躁的心情,自然的美使我心里产生了更大的欲望,这欲望是想说.想唱.想画,想用某种方式充实自己,得不到充实,这欲望像个风魔卷着我所有零碎的思想,没方向没着落的在我脑海里乱撞,撞不出窍来,瞬间又形成一个极大的空洞,这速转成的空洞使我的心隐隐灼痛,可我拿什么才能填满心中的空洞哪?去学某种东西吗?霍然,我一下悟到,从停了学我才变烦闷起来的,我需要学习充实自己,不然我心中的闷火,空洞会害了我;我一下找到心中生出闷火的根源了,我是仍然想去上学,上学是我最想干的事,我心中风魔卷着的东西飘落了,心里一下亮堂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认为我自己能找回迷失的心志是一幸事,然而解救它的方子得不到支持是不幸,所以我愿现在的父母尽所能的给儿女支持,不要按自己的目的或目光,安排孩子的学业,左右孩子的工作;有些东西你认为不实用,不现实的,说不定正是孩子灵魂上正需要的。)我一下又想到让我退学的父母,“父母会让我再去上学去吗?”我愁思着往家走,看到渠岸上的小砖块.泥疙瘩,我都飞起脚把它踢出老远,手不断揪那促使我坠学的耳朵,心里寻思着怎样找机会让父母答应我重返学校。  会到家中正遇上父母都在家,我就一鼓作气说:“娘,我仍想上学,让我再上学去吧!”我娘象没听懂我的话,皱眉看看我,转身又干活去了。父亲瞪了我两眼,也向远处走了。第二天晚饭后父母坐着小息,我又鼓起勇气说:“娘,我想再上学去?”娘看看我后把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父亲皱起眉说:“上学去,是说句话的事吗?家里没钱,等秋收买了棉花再说!”我怪自己提出的不是时候(不知认为我没长性的父亲,觉推一推我就忘了上学的事了,“买了棉花再说”只是脱词。)从此用心干家务,用心带小弟弟们,还抽时间学课本,怀着希望等秋收。等麦子播种完了,棉花卖完了,我瞅准父母心情好,在院里闲说话时,满怀希望的又提去上学,谁知父亲却是一下生气了,严肃地拒绝:“你弟弟也上了学,你快一年没上了,跟不上班了,哪有钱再供你上学玩!”母亲愣着神和声问:“你还真想再上学呀?”我忍住泪向母亲点头,希望她能给我做主。“唉—你能上成功吗?上学的比牛毛多,成功的比牛角还少,再过两年就能顶个劳力干活了,别去上学了!”我大喊:“不——我想去上学,娘,我想去上!”父亲见我又摆膀子又跺脚地喊,生气往院外走了,还嘟囔着;“;上完大学就该嫁人了,有啥用!”看着父亲走远了,我泪流满腮的眼巴巴看着母亲,这事母亲独自做不了主,躲开我请求的目光,低头会了堂屋;我失望的心痛,跑回屋里趴在床上大哭,
  哭,不知母亲是心痛我,听不下去我的哭了,还是听烦了,不一会也出院子去了。我就放开嗓子使劲哭——哭累了,小声哼着哭,无阻的心理空洞极了,我的神魂不知靠在何处,我第一次浑身无力.思想飘摇.在昏迷中睡着了。(那时我和小妹同床,住在新堂屋东间里,床用高梁箔与外间隔开着,我又睡在靠有布帘门的床这头,外间吃饭的声音都能听清,当然也能闻到饭香味。)二姐喊我吃晚饭.我没理她,第二天仍睡着;吃晚饭时父亲生气的命令全家人都别再叫我起床吃饭。他被我气着了,想用饿得我坚持不了而改变主意,而我一心想去上学,饭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仍睡仍表示反抗,又睡一天,第三天中午,阳光从窗户照进屋里,照在我床头,刺眼的亮,我马上合眼不动,全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很想沉侵在那种无食欲.无力量.无思想的境界里。(我注意到,我是不愿连肉体也死掉的,后来绝望时也有同感,是骨子里眷恋生活吧!)所以仍昏昏睡着。第四天的早饭时,大姐和二姐都叫我吃饭,我知道她们心痛我了,但我没吱声。在晚饭快散时.小弟弟掀开布帘对我大喊:“吃饭啦——吃饭啦!”我无力地睁眼望着他,他似乎被我冷漠的眼神吓着了,缩回头.慢慢放下布帘。第五天中午我母亲走进里屋来,又心痛又半命令地说:“你想饿死呀,起来吃饭去!我睁眼看看母亲,又失望地眯上双眼;母亲大概看到我眼角洇出的泪了,她又稍站一会儿,无声地出去了。(我猜母亲是看到我脸变黄,心痛地掉泪了!)晚饭后母亲声音沉重地说:“去找找李继艾吧!让他给咱在校里操操心,让她去上学吧,这么犟着不是办法!”我听母亲这么和父亲说,如井水中要放弃挣扎的人,又看到绳头的那一秒,手脚刹时有了劲,竖起耳朵听父亲能再说什么话,而父亲什么话也没说,听到他向门外走去的脚步声,我又失望了,只怀着一点点希望等着父亲回家后的消息,然而父亲回家后就无声地去睡了,我默默流泪。  又是中午里了,我去厕所时,一出房门头昏眼花差点栽倒在院子里,幸亏扶住了压水井台才站住;在院子里做针线活的母亲慌忙站起来欲上前扶我,见我站稳了后一会又能走了,她才又坐下拿起针线来又干活。上完厕所后我小步回屋,脚下还是有点轻飘飘,我想我若是连水也不喝的话,我定是起不来了,心中有一丝害怕自己死去,但想到活着也没希望,还是又睡到床上去,一会母亲拿了个玉米面饼(那是当时的日常饭食。)和一碗白开水放在我床头,红着眼睛低语:“吃了吧!”那发颤抖的声音里满是疼爱,出了布帘门,传来她两声抽泣,母亲的哭提醒我,我绝食不光牵动着母亲的心,它也动摇着我的小命了,母亲的哭让我心疼,我也心疼自己,我不甘愿这么死,我坐起来捧碗喝了些开水,慢慢嚼咽了两口玉米饼就咳嗽起来,我没有硬吃食物的欲望,觉得能活着就行了,又喝了碗里的水,把饼子便又放到了碗里。中午吃饭时二姐放我床头的粥碗里加了个已剥壳的鸡蛋;我是很想吃的,但想吃了就表示不再坚持去上学了,我虽嗅到蛋饭很香,但我没动身;饭后二姐生气地把碗端走了;我听到母亲的一声叹息。晚上我似发烧了,隔一会就干咳两声;隐约听到父母的小声吵嚷:“让我去找人帮忙.你怎不去?这么大了还回校上学去丢不丢人!”“我啥事都出面,要你个男劳力干啥!”母亲说着出了门,老一会才回来,口气缓和地说:“继艾说他当不了家,让你明天跟他去学校见校长一趟去说说情况!”“让她上学去,上几年就出嫁了,有用吗?供五个学生上学你供得起吗?”听着父亲生气的话,我还是怀着一点希望等着。  第二天醒来,我怀疑自己已死了,用力动动头,神知还在.不动动手脚,就已不知道它们在哪儿,把手脚都动一动,鼓励自己坚持到要断气的那一刻。母亲起床后就来到我床前把手压在我额头上.好一会才拿开了手,心疼、生气而无奈地说了声:“犟种!”就走了。早饭时我没听到父亲的声音,母亲又进来:“三啊!你父亲已去学校里说好了让你去上学的事,只是没书,你父亲去找书了,你先起来吃饭,不然明天去上学能走的动吗?”母亲放好碗筷仍看着我,我从母亲的目光里确认她的话是真的,我心里猛燃起了希望的火,我感激得向母亲眨眼,泪随机流出来,母亲转头走了。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但胳臂连撑起身体都酸痛,我高兴地拿起饼子咬了一大口,细嚼慢咽还是把饼沫喷了一被子,原来我干裂的喉、唇已不嚼咽自如,放下饼子改喝红薯汤,原来薯块下埋着个荷包蛋,我的泪又一下涌出来.落到碗里喝进嘴里,咸涩涩的,然而那是我吃的最香甜的一顿饭。(在第一天开始睡的时候,我是确实没胃口,并没想到绝食,是父亲后来想把我饿投降时,反而提醒和激起了我有意绝食来逼使父母依从我;在那几天里.我满脑子没想父母一点好;都是父亲****.重男轻女的罪证;都是母亲不应唠叨的唠叨;思想钻进了死港洞;不知是那个年龄段思想变转的能力差,还是我犟而笨,好在我抱着一个信念——非去上学!第六天我胆心我会死时.是母亲的手心传给了我她已被逼迫的欲投降的信号,让我试死一搏的又坚持了一天,够爱我的父母虽供不了五个学生上学,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现在想来,我是那么不理解父母与自私;唉,要怪就怪年少吧!还仍写我年少时。)晚上父亲把借到的书给了我,说第二天早饭后带我去学校里,我高兴的一夜难眠。(实在是也已睡足了觉吧!)父母愁叹着商量什么事,我听不清。(次年春、秋,我大姐、四妹相继退了学,我觉的与那天父母的谈话有关。那次我战胜了父母,当时高兴的难以形容,可后来我慢慢知道了我上学给父母添加了压力时,使父母很辛苦时,使我有罪恶感压在心头;使我后来学会暗自放弃了一次次,这种需要与父母挣战才能达到目的得机会;更准确的说.使我改变了要挟父母而达到自己目的得做法。)  刚返校的那段日子,我身体.精神是一天一个样在变好,有时为又上学了而偷乐;在校在家都********学习。我的班主任不但给我补习语文,数学书上的难题,只要我问她,她也热情帮我解决,她不会的就找别的老师问明白了再教我;(当时的数学老师看我如看怪物一样,让我害怕他,我不敢向他问问题。)我对她有种特殊的感情——信赖.依赖;她是我遇到的第二个好老师——格老师。(我不知她的名字,现在也不知道。)格老师与我母亲的年纪差不多;宽脸.齐耳短发,说话节奏稍慢,说话的同时常有疑虑的神情,像总考虑着对方的什么;她穿着朴实;常带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来上课,是她的儿子;听说她家中的婆婆不会动.也有她侍候,因为她丈夫在城里教书。对我这个插班生,有的老师是猜疑的目光;有的是鄙视;有的甚至笑话我在班里是人高一节智低一等。格老师欣赏我,总是慈祥的笑脸,柔声和气的话语,与对别的学生一样,平等对待我;还特关心着我的学习,我从心里喜欢她,在心里甚至把她放在了母亲的位置;在路上只要看到她,我就高兴地喊:“格老师!”每次她都笑着往前摆两下手,让我走自己的路,我常会高兴地跑起来,她是我在校里的精神支柱。我为了她坐在讲台上讲课时舒服,我天天把讲台区扫得干干净净;不讲课时她习惯依在教室后门框上观看学生,我便也把后门区天天清理干净;黑板擦掉了毛,擦字要多费力气,我便拿回家用麻线补上,她在教室里夸奖了我后,又拿到办公室让老师们看,使我觉得做了很有意义的事,心里更有了自信、、、、、、可惜格老师并没陪我走多长的人生路。没多久。我有一个差等生,升为成绩一般的学生,正当我学习劲头十足时,校长告诉我们全校停学。因为教室多数已是危房,夏天雨多时节要到了,怕伤了学生所以先停学;等盖房和老师工资欠发问题解决后再开学,没有开学的准时间,让有能力转学的学生尽量自己转学。我听了校长的宣布头嗡嗡响,像一个迷路者,刚认清路途又被大雾包围,茫茫然离开了学校;先来到格老师家门口,格老师家离学校只有几十米远,不知为什么那天她没去学校,连家里大门也锁着。(后来听说那天她婆婆病重去城里医院了,再后来听说她去城里教书了;我从此再没见过她。二十多年了,我仍很想她,现在她一定白发红颜、慈祥满面,与我母亲一样健康,说不定今生还能见到她,把心愿又说出来了,还是回说当年吧!)我在格老师家门口等了好久,希望她能指点我接下来怎么做,然而她迟迟不回,天要黑时,我很不舍地离开了她家门前,愁思着回了自己家。  我没立刻开口求父母再找新学校让我转学;我不久前刚难为了父母,再让他们为我上学的事操心,我怕惹怒了父母,使我转不成学,他们反而再让我退学,于是我先选择等待开学。(却不知开学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一天天闷悠悠的过去,快近升学考试了,仍没有开学的消息,我已背完语文课本,看完数学书,无事做,加上听说同学都已转了学校,我再也在家呆不住了,求父母给我找新学校,我也转学。(幸亏及时转了学校,不然又坠学了,因为母校又开学时,只有一二三年级了。)  我父亲是个老实内向的人,没朋友;加上亲戚又少,村上也没有再可找的人帮忙。他没路子给我找学校转学了,母亲见我没胃口吃饭,人已见廋了,主动带我去了姥姥家,。求我舅舅出面在他村所在的大队新学校里给我找入学路子,我舅舅和我母亲一同去了学校,新班主任与我母亲也认识;是舅舅家王村西边北科村上的王宣,他是舅舅小时候的同学,他很热心地安排了我的入学,第二天就让我到学校上课.新学校离我姥姥家有三里多路远,中间隔着北科村,从北科村的中街和前街的河沿大路上,都能通往学校.(我爱走河沿大路,只有雨天和后来上晚自习的黑夜里,才走北科村的中街,因为我不爱与陌生大人打交道.)从姥姥家回我家正好从学校大门口经过,学校离我家有八九里路,我吃住只有在姥姥家里,这一点舅舅像不乐意,我母亲保证了给舅舅家我所吃的口粮,舅舅没再表示有不想留我的意思,姥姥不管这些,对我的到来表示很乐意;总之我又入学了,我很高兴.  新学校里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的:一排红砖瓦房坐在院子里最后变,老师的办公室在房子的中段,一至五年级的教室,从东到西排列在办公室两侧.办公室前是一个正对着学校大门的八角大花园,花园中央有一颗旺盛的松树;它周围是花花草草的枝蔓,大花园前的旗杆上,飘摇的五星红旗,格外显得鲜艳、神圣。花园正对着大门的路两旁是一个个长方形花园,小花园里的万年青如整齐的卫士站在两边,欢迎着每位进学校的师生,小花园的外侧是稀密有度的杨树,东边树下是操场,西边是老师们种的菠菜、油菜、黄花菜等;与我母校的教室土墙裂着缝相比,有天壤之别,一走进校园我的心情就兴奋了;走进宽敞明亮的教室,新老师、新同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新鲜,使我全身充满了力量!  王宣老师给我在教室后排的门边加了张课桌,还热情地送我舅舅出了校门。王老师说话是喜笑颜开,可一站上讲台,他开朗的表情全无,小眼睛有了严肃的光芒,讲课快捷严谨,搞小动作的学生会被他及时点名,并射去锐利的目光;讲完课他不习惯在教室里坐着,多是匆匆走出教室,偶尔回教室转一圈,或者站在窗前往教室里看看;遇到难题的学生就到教室里找他问解,这时坐腻了的学生有了可乘之机、也择空子到教室外活动活动腿脚,因此自习课时间我身后小小空地上,也常有玩闹的声音,刚开始的几天里还有学生故意使大劲关门,有意吓我、见我被‘呯'的关门声下地回头看时,故意向我扮个鬼脸,我知道这是玩皮的、友善的、就还他一个微笑,他会不好意思地离开,几天后校长批评了我们班里的门响声,因为我班教室的后门与办公室的门相挨着,老师们能听到我班里的动静,容不的教室门老响;教我们的老师中只有数学老师讲完课有在教室里转转或坐会的习惯。  数学老师姓董,他五十多岁,又高又胖,古铜色的脸上嘴大眼也大,眼眉又浓又长,高高的鼻子,像各站各自的岗位,谁也不关心谁的戏怒哀乐;一看到他站在讲台上,我就想到我那不爱说话的父亲,给人压抑感;他的穿着也像我父亲一样,不整齐不干净,有时还汉流满面地走上讲台,讲完课带着几分疲倦坐在讲桌前,毫不掩饰的看着某一位学生的脸,微微流露出一点喜悦或厌烦,无论表情是喜是厌,其中都带有安详,似乎他在享受某种安慰;这个时候我好偷多看几眼他的脸,试图能看懂它;我天真的认为看懂它,就能懂的我父亲了。是他第一次看到我作业本上的名字时让我把名字里的‘换'字改写成‘焕’字的,说换字在人名子里像写错了字,我从此改名字写为‘焕英’了。我前排的女孩告诉我,董老师是一个苦命人:他有一个女儿在镇上读初中,一个儿子十三岁了有哮喘病,还性格古怪;家中还有一个不能劳动的老母亲,他妻子在生他儿子时就死了,他没再娶妻,他现在是又种田.又教书.又忙家务;他儿子就在对着他讲桌的第一排课桌前坐着上课。他竟留着一寸多长的头发,穿的时髦又干净,后面一看是一表人才,从前面看时吓我一跳,他的脸又黄又长,过长的下巴还厥着嘴唇,见我有惊状的表情,他却咧嘴大笑,然后有意瞪大双眼吓我,我慌忙躲开了。(就这样我不的不离开了父母,在姥姥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二章:迷茫少年  远离父母,我学着待人,接物.安排自己的生活,许多事都要用心才能适应,年龄.心理上都使我进入少年的里程;就是那年夏天里,姥姥给我讲了我小时候的事。踏入少年像进入了迷宫,要学得东西.想学的东西太多了,又是摸不着看不清的、抽象的东西使我小小的心灵本就不知学些什么好、进入了不管见什么都学的迷茫中、不管是生活方面还是学习方面的;而这时生理的变化使我思想更活跃,对一切都是怀着好奇.美好的撞景去做去追求着,有许多时候是在迷惘中也是在怀着美好撞景中度过。(少年时的我心理.生理.学习都希望有人指导,不像现在的少年学的广,见识多.能力强.有主见。)而没想到的是,生理变化的外在表现却给我心理上也制造了迷茫。  在新学校里求学,这对我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我珍惜着,用心学习,然而生活中总有防不胜防的插曲,虽然你不喜欢它。  第一星期姥姥对我特热情,不让我干家务,特支持我的学习,让我回自己家时还给我娘带了淹鸡蛋。第二个星期姥姥留下我与她一起下麦田拔草,我没反对,谁想从此姥姥就占去了我的星期天。两星期后进入田忙时节了,有星期天干活变为天天有活干了,做饭.洗衣.拔草.栽玉头秧,总之放学后要干一阵活才能吃饭回校;那是我第一年顶个大人干活,往年我在家有两个姐姐照着,我很少参加田里劳动、家务活也没正经干过,一下把我放到劳力的位子,我不适应,心中产生委屈感,(现在让孩子平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是利于生活能力培养的,不要像我儿时却少锻炼,长大时一下参加劳动就会不适应。)加上我要学着新课还要攻学来这里之前落下的课程,所以总是觉的时间紧张,晚上需要在灯下学习,点灯时间长了费钱惹的舅舅不高兴,舅舅脸色不好看,我心里也不通畅。  舅舅于我姥姥的性格本不太和的来,家中的活舅舅本来很少干,我一帮着姥姥干活,他更少干了;他差不多天天赶马车去拉砖,他在近处一个砖窑上往四周集市上拉砖卖,挣些运费;不管他出门早晚,姥姥都先喂饱马,帮他套好车,送他出门;无论他回来的早晚,姥姥仍等着牵马、喂马、给马饮水。舅舅常是喝醉后回家,怨骂这不顺心.那不顺利,这时姥姥很少理他,我更不敢理他了;有几次他让姥姥把喂马的活交给我干,每次那马一见我走近,就掀起鼻子吼叫两声,又摇头又甩尾.跺脚,以示不让我牵它,我吓的退后,姥姥、舅舅忙上前,舅舅生气地说我身上有马能看到的灾气,再不让姥姥把马交给我喂了。(事实上是马与我生分,它习惯了它的老主人喂它;当时我感谢马儿让我少干了分活,现在想想,那时姥姥已七十多岁了,个子矮又弯着腰,不管是黑夜还是雨天,在马前拉着缰绳走,是多么危险的事;当时的我可想不到这一层,干点活只觉心里委屈呢!)  刚割完麦子的那个星期天,我一回到家就向母亲诉苦,谁知在场的父亲没等我母亲开口,就气冲冲地说:“嫌姥姥家不好就回家来别上学去啦,也免的多费麦子!”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生那么大气,不敢吱声了,母亲长叹口气,似对我又是对我父亲说;“他就那驴脾气,生那气干啥!”母亲在说我舅,我舅舅高个头,宽厚的身板,微低头耸肩;眼皮似沉重.很少抬眼皮看人,一抬眼皮时眼珠似欲冒出,射出死板的光芒;撮在一起的浓眉一翘,就要说难听的话或干另人出乎意料的事;脾气是有点怪;我在只有我和二姐时才问了我二姐、父亲为何生气,原来我舅舅到我家要过我的口粮了,说我顶大人吃饭了,一年要五百斤小麦送去,不然让我去上寄宿学校;上寄宿学校要另找学校.花费也更大,我不敢想。可我家一年只收一千多斤麦子,我一人拿走那么多,平时就吃玉米和薯面的家里,白面更紧张了,父母仍能支持我吗?我也不忍心占去那么多麦子,但我不想失学,我忐忑不安的过着星期天。(从此星期天不再是我学生时期的所盼,对我来说星期天不是快乐与放松,而是心情沉重,为自己给家人带来负担而忧心,这忧心平时分散我学习的神志,学习中长担心生活,后来这种打扰一直伴随我到失学;也是我学习的绊脚石之一;现在的孩子大都体量不到这份生活的沉重;我女儿上寄宿学校时,虽家里经济条件也不优越,我还是尽量多给她生活费,让她没有经济上的压力,但订嘱她不要养成乱花钱的习惯,星期天是她的期盼、看电视,逗弟弟玩是她的主要事情,学习的事像不知顾记,这又使我对她另有担心——上初中了还能玩的亡我,会不会一直玩心不退而使学习落个一蹋糊涂呢!连星期一早晨回校时她仍想多懒会床,当时我可不敢懒床!)  星期一天不亮我就起了床,轻轻拉开了门我一愣,认为父母没起床的我,看到父亲背着粪箩出大门的背影,看到我骑的自行车后座上,已被父亲牢牢系好大半袋麦子;母亲点着灯在厨房做饭,正开着锅盖飘出香味,想到父母是在尽所能地支持我去上学,我的心一下猛然酸触了,泪冒出来。(从那次有了心的触动,使我后来做事慢慢知道顾计父母了;这是德行上的长进,也是我做事情学蹉跎了的开始。)母亲看到了我显的惊疑、说:“需要把麦子先送到姥姥家之后再回校上课,正要叫你早点起床吃饭呢,依着我昨天就叫你载着麦子走了,你父亲有点舍不的,快来吃饭吧!”母亲端两碗浅黄色的(因为多是玉米面,只掺合了一点麦子面做的。)疙瘩汤走出厨房来,葱花味更香了,右手的碗里还趴着个荷包蛋,一闻到香味就要滴口水的我,那天没有了吃的心情。“娘,我起的早不饿,您吃吧!”我说着就去推车子走,怕母亲看到我充满泪花的双眼。母亲把碗放到屋里又追出来喊;“我特给你做的,吃了再走!”“我不饿!”我说着摇晃着骑起车,很少载东西的我很不稳当的骑车前行着,母亲从我沙哑的声音里听出了我为什么急着走了,满足的欣慰的轻叹道:“这孩子!”那一刻的感动让我记忆一生,从此我在姥姥家、学校里的不顺心不再和父母说,以免他们担心我。(现在孩子生活好,不会为这些感动,与我儿时相比,他们也许是一项损失吧!因为在丰盛的大餐前难让孩子体会到挣钱的不容易!也让孩子难体会到父母的不容易!看我又说多了!)  学校里四季有绿色,杨树叶已拍着八掌欢迎大家,每走进这美景,就引发起我对生命的热爱,对学习的执着,它能稀释我在家里造成的伤情。为了升级时能考试好,我借课外习题书自觉比别人多做作业,我不再贪玩,可易变的情绪我还不能自控,有时候比风向变的还快:有时候在家受了屈就抹泪出门,路上象被风一吹就忘了;有时沿河岸看看草,数一数树,或砸砸水,追追鱼等,不觉中也就会忘了烦恼,有时还特跳啊跑啊的玩个痛快。同村同班的唯一女孩——王真真,不太喜欢和我一起走路,说我走路像男孩一样不老实,又话不多太没意思了。她弟弟王国华也和我们同班,似乎比他姐姐喜欢我;放学路上一看到我走在水边时,就有意拿东西砸起水花溅到我身上,他却早跑开了;若看我摘了矮树枝摇着玩,就有意夺走送给小同学,小同学本就喜欢他,我一加入打闹,追赶的行列就更热闹了;王真真常阻止国华有意作怪,当然他只当是耳边风,我也不管她的话。那个年龄的我对异性有那么一点好奇,(也有一点吸引吧!)想在一起打闹,逗嘴。有时我也有意绊国华一脚,如果绊不倒他,小同学们大笑,绊倒了他,当然少不了被他追打,大家又一起追着玩,王真真从不加入追逐的队伍。若让舅舅或姥姥看到我与大家疯玩,回家后就会被训“不像话,少和国华玩!”我虽不太明白为什么玩也受限制,但我不顶嘴。(因为我那时意识中模糊知道,同性少年在一起玩的多,异性在一起玩的少,像暗自有着习惯。若有异性少年经常一起玩,会受大家关注,甚至笑话。我平时同样也在不自主的关注着别的玩在一起的少年男女,好奇地想他们为什么那么要好?他们的父母为什么不管他们?在羡慕中也想探视一下他们的迷;但我没勇气做个让大家关注的人,惹自己家里的大人生气,就注意着与国华疏远,但习惯难改,玩心难一下子管住,再偶然又与异性玩在一起时,如果猛然想起了大人不让与男孩玩的叮嘱,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害羞,就自然玩不自在、玩不开心了,也就学着远离了,也就与异性渐渐开始了心灵的隔核,而心里记挂着与异性打闹的快乐。当时学校里为反封建思想,还有意让男女生插开安排座位,支持少年心灵上达成一片,但来自家庭、社会的另一方面的关注象没减少,是这些关注使少年男女的心仍然隔离了、复杂了;我现在觉的父母不给少年们,‘怕你早恋’的关心,是少给了他们压力,会让男女少年的心更坦然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更长久的纯洁,至少用不着提前叮嘱、严视他们,当年大人的关心让我心里就迷茫,久不与男孩交往,有时反而更想探视异性。我想若是有早恋的少年,原因有着这份想探视对方和好奇的成分等促成的。还是说当时的我吧!)不太贪玩的我,少与国华玩闹了,就少一起回家了,少了不少欢乐的时光,而心中有了种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感觉,这感觉有着好奇的迷离的美。(现在想起它、那是种特别的美丽,而在少年时却是一种迷茫,心理上是一种困扰。)  我管住自己的行为,可自身生理上的变化是我管不住的,它给我心灵上又造了层迷茫的纱。我至今想念的那位苦命的董老师,他知道我落下的课多,每天都单给我多布置作业,把我做的作业与课外习题都一一给我改;他还提醒语文老师也给我补补语文课,(王宣老师是见我的语文并不差吧!并没给我补课。)董老师还用他的方式鼓励我,“升级考试考不好,就不让你在这里上学啦,没好成绩升入五年级,就没希望考上初中,在这里拉后腿干啥?”(当时我怪他苛刻、无情,后来我考上初中才意识到,多亏了他那吓唬式的鼓励。)他干事踏踏实实,使我敬佩;可他那个多病的儿子,使我一想起来就心有隐痛。他——这个古怪的人,是导引我走向生理迷茫境界的路标;我对新生活环境刚适应,心还没静下来,生理上的变化又敲击了我的心。  不吐不泻的肚子痛也不太厉害,星期天里我只淡语的说给母亲听,母亲用审察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后只皱了下眉,忧郁了一下,并没说什么,二姐笑说我娇贵,我笑还她一句,就没向母亲要看病钱。(母亲当时是猜到我要来月经了,但封建思想没让她对我说处理此事的经验;加上当时物质条件差,没有卫生纸或纸巾之类的用品,它本就是让大人也厌而无奈的事,使母亲没给我说怎么应对它的办法。)星期一上午第一节课是我爱上的语文课,可上课一会后老有小便外洇的感觉,搅的我坐不安稳,王老师严肃的教课态度,使我不敢轻易请假,好容易如坐针毡般做到了下课铃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我就从后门跑出了教室;跑到厕所看到有血湿了衣服,吓的我不知所措,只会小声哭,蹲在厕所里不敢动了,再快要上课时同桌拿了我的作业本送给我用,并告诉我回教室擦干净凳子再回家换衣服.同桌的主动帮助,和她那脸上见怪不怪的表情,让我也淡定了许多.我的同桌是王老师的堂妹,名叫王素芹,比我大一岁,是留级生,比我个子高半头,她宽脸,浓眉大眼,有一口整齐而雪白的牙齿,很像扮演‘小燕子’的明星赵薇;她身体初显丰满,人像比我大了一号。我对王老师敬而远之,而素芹是一点不怕王老师的,因而在这之前我也不与素芹交心,之前看到她在厕所用纸,心里暗把她归于大人类,那天我忽然觉的自己与她一样了,心一下就与她亲近了。“你替我向老师请个假行吗?”我真诚地恳请她,她对我的表情先是感到意外,而后会心地点头一笑道:“你是第一次有月事呀!没问题,我给你情病假!”那一笑间,我俩有隔核的心灵一下通亮了;她成了新学校又一个与我交心的同学。(想想小学里可没有特要好的同学,不管男生,女生都是玩伴儿。)  打算回教室偷擦干净凳子,背书包回家的我,一进教室惊呆了;董老师的儿子,那个病秧秧,(从我进校大家就都叫他这么个外号。)正在讲台上高举着我的凳子给大家演讲:“、、、、、、又一个挂彩了,这可不是英雄的挂彩,是女人丢人的彩、、、、、、呆了瞬间的我,急步迈上讲台,掰开他的手,夺过凳子就跑回课桌前,用衣袖狠狠地擦了凳子面,把它塞到桌子下面,抓起书包就跑出教室,在上课铃声中跑出校门。(那年代,月事是很羞于让人知道的,更怕同龄人知道,现在的女生仍害羞,但很少有怕意了。)若他不是病秧秧,我气得会打他一顿,但看他像经不住我打,我无奈地生着气回家。在教室里的那一会儿,我听到有人低语,有人大笑;有人目光惊奇,有人鄙视,有人同情;我被羞得无地自容,真想不再回校了,但跑出学校又担心到家见了姥姥也难说明早回家的原因。生理现象给我出的难题,让我不知怎么解决,我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男孩没有月事的烦恼。(直到当了母亲后,才为自己是女性而自豪,才知道男孩也有男孩的问题,也需大人指导排解生理上的难题。)走出校门不远,过路人的疑视,让我本能地擦干泪,用书包盖住衣服上的笑柄,走下路去沿着河水边走,直到进村也没想好怎么应答姥姥的问话,(大人们平日不光不说月事,还像很忌讳说这个,我自然也不敢向大人说它。)幸好家中没人,那天姥姥在田里拔草,我不但偷换洗了衣服,还用布夹上棉絮给自己缝了个类似现在卫生巾的布袋,虽不合体不舒服但不外漏。姥姥直到放学时才回了家,没有在意到我有异常。(生理上的变化,我本就不适应,让病秧秧一取闹给我心理上造了压力;现今我怕女儿再受其害,女儿十岁时,我见她发育早,就在生活中零碎着给她说月经的知识,并注意着她的第一次,帮她买用品教她使用,还教她少吃凉食注意营养与卫生;漏在衣服上不用羞急,及时换洗就好,不用心里有压力,怕影响她的学习。我那时可就惨了!)  下午我走进学校,就连小班里的同学看到我,也有的叽叽私语着冲我讥笑;走进教室坐在桌前我不敢动,低头看书、写字什么也记不住,总觉有人在注意我,笑话我;上课时我不敢看黑板,也怕与老师的目光相撞;特别是语文课上,我头也不敢抬;我注意到病秧秧没来上课,一星期都没再到校。听王真真说,我走后他就被他父亲叫到办公室去了,再见到他时,他咳嗽了一阵子后,伸了下舌头‘呸'我一声,我没理他,他也就没再惹我。可我心理上的黑影一时难以抹去,本不善言谈的我话更少了。(那个年代不少女孩被月事困扰过,现在也有:我侄女还因这个,十五岁就退了学;虽然现在有性教育课,但我觉的还不够细,不到位,做母亲的在这一方面应多教女儿。)  当时教我课的班主任,若是女的,也许会帮到我,至少使我不会对她产生戒心,对男老师我自然介意他知道我的私事。因月月有几天举止小心翼翼,低头不语;慢慢的,我养成什么事都不愿让外人知道的习惯:生理上的,家中嗦事等等,然而那个年龄独立消化能力差,我就把生活中一切不愿说给外人听的事,都写出来一吐为快,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虽没做什么坏事,想隐瞒的事,也没一直隐瞒住。(校里为了让老师比教学成绩,让主课老师跟级教课,五年级仍是王老师,董老师教我们课。)语文老师为了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让每周一早晨都交一篇周记;我为了应付作业就写风呀、云呀、雨呀、鸟呀的乱写,每次在班上评读好作文都没我的,老师给我作文的批语都是缺少感情,但我还是写风、云、花、草等,久了就被看出是在应付作业了。  一个星期一早上,我把周记本、日记本都放在了课桌上,准备早读前写写昨天的烦心事,去厕所的空儿,是学习委员的素芹收作业,错把我的日记当周记交了出去,等我回屋发现急心地问她时,素芹马上拿了我的周记本去办公室里换回,可她老伴天才换了回来。她把本子慢慢压在我桌面上说:“对不起,我好心没办好事,错拿了你的日记让老师看了,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为啥事?”我担心地问,因为日记里我也写过老师的不好。素芹夺开我的目光,“你去了就知道了!”她声音发怯不肯多说,我猜想着去了办公室。我走进办公室时本应坐着休息的老师们,多数却拿起书走了,只有我班的董老师、王老师和全校唯一的女老师没走,女老师是教一年级的。“来——坐下!”见我进屋,与王老师对卓而坐的董老师把椅子让给了我,自己走到女老师对面坐下。我站在椅子后看王老师,他微笑着看我,我马上低下头,我很少看到王老师笑,似乎他的笑不自然,我当然不敢坐在他对面,他和气地说:“坐下吧,别太拘束!”我仍不语不动,立等着老师说出让我来教室的原因。“嘿,坐吧,别害怕!”董老师说话慢的差点结巴,我仍不语不动;我不只是害怕,也为老师看了我的日记而生着气。“嘻嘻,坐吧!跟你同桌素芹学学,她为了拿你的日记本差点闹办公室了!”那位女老师笑着对我说,似乎我不坐下、老师有着就不开始谈正题的势头,我巡视了一圈教室里后,把椅子拉后一步转了半圈,才面向没人的北面轻轻坐下,仍低头看自己的脚。“我早注意到你的作文从没写过事,不象是记,象只应付作业;素芹来拿你的作业本时,我和老师们经过商量后看了你几篇日记才让素芹把本子拿走的,别怪素芹,也希望你不怪老师们!”(我心里当然在怪他们,在三位老师都是关心口气的面前,我不好意思再说而已,我仍低头不语,老师见我情绪平静,才松口气又说。“我们是出于关心你,连副课老师都说你很少抬头听课,这样对你学习不好!”王老师说完见我仍不语,叹了口气。董老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老有思想包袱对你考学不利,我那病儿子一学期上不了几天学,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你得象以前一样开朗,积极学习,团结同学!”显然我写恨病秧子的日记被看了。“女孩子不要把‘月事'总放在心上,学自然大方点,体育课真不方便是可以请假的,但千万别误了学习!”那女老师说着拿了自己的教科书走到我面前,笑着扶了下我的头顶:“别害怕,生活中若有困难,就向你班主任说说!”说完她不慌不忙地出了办公室。随着女老师的一摸,我心中被月事造成的黑影,似乎被她抹去了不少,我抬起头来,但只看无人的墙角。“你父亲也不识字吧?”王老师显然知道我母亲是文盲。我瞟老师一眼,寻思他又要说什么,“你舅好像只上了二三年级,又脾气犟,常骂你吗?”“不!”我梢带着生气的口气喊,我心里还为王老师领头看了我的日记生着气,不容他说我亲人的一点不好。董老师看出我对王老师有抵触情绪。“王老师与你舅熟,见面的机会多,家里的事他可以帮你做大人的思想工作!”我知道老师们看了我写的家事,抬眼看看老师们,欲诉苦又咽回去,我知道老师们是关心我,想帮我改变在家中的处镜;可我知道我不是某一件事与舅不合,而是生活中的许多小事都有磨檫,舅舅的性格不是靠一两次谈心就能改变的。老师的帮忙很有可能事得其反。(后来证明我的担心不多余,我舅的脾气现在已变了不少,是生活改变着他;细想一下,当年我不会换位思考,不会替大人着想,若会站在舅舅的处境上想一想,他当年的苦恼也不少,过的也很辛苦不易,然而思想幼智的我,只会为自己想,自我觉的委屈。)  老师看出我有顾虑,王老师微叹道:“不愿说家事就不说吧,或改天愿说给老师听时再说也行!”(后来他不该自作主张地找机会做我舅舅的思想工作。)我抬头疑视两位老师,心中感激他们的理解与关心。王老师特提高嗓门,表示谈话结束说:“教给你个任务,上课抬头听讲能做到吗?”我又一次点头。董老师踱步走到我跟前:“你学习很用功,但听课很重要,要专心听课才能学的快!”董老师的语重心长打动了我,我边暗下决心边点头。“好啦,回教室吧,以后认真写周记!”王老师最后叮属,我又点点头才站起来回了教室;那天上午的语文课上,我鼓着勇气抬起头听课,老师送我一个表扬的眼神;数学课上我举手回答问题,董老师叫我名子时声音里带着惊喜;在老师们的关心下,我很快从‘月事'的暗影中走出来。(我是幸运的,班里比我晚来半年月事的米雪,第一次在厕所里夺了一上午,是那女老师用自行车送她回了家,从此她每月都缺几天课,读完小学就务农了;听说她偏信结婚就无月事,在我初三时就听说她嫁人了,她是没走出月事雾区的女孩,我同情她;想到现在仍有受其害的女孩,是我写自己月事的动机,我觉的这是不容家长对女孩忽视的!)从此我不再敷衍着写周记,开始写我的喜怒哀乐,心中对王老师的抵触心理也渐渐没了。那段日子我把老师们当恩人,放在心中最崇敬的地位。(那时我接触到的人只有同学、老师、家人;后来我虽与医生、干部、理发师等行业的人接触过,都没人让我那么崇敬过。)后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我对老师不再全心全意的敬重与信任。(这事有关我的生活环境。)  农村学校里的老师,都是近村的老师就近教学,方便农忙时老师帮家里干农活,(现在也象是这样。)秋天的一天中午,最后一节课,老师让我们清除校园里的杂草,不一会就清理了大半个院子,董老师叫了十名个子高点的女生,让去帮王老师摘棉花,说是第二天有雨,王老师推迟不让去,自己就先走了。董老师把我们领到王老师家的地头,每两人给一个大编织袋,每人一行棉花就摘开了,董老师又回学校领其余学生清理杂草去了。原来埃着校墙西边就是王老师家的棉田,别人家田里已无庄稼,将要耕种,王老师家棉棵上还开着白花花的棉花,多数开得已耷拉了头,有的已掉在地上,棉叶多半已枯了,绿的少,一碰枯叶就碎了,一不注意就粘在棉花上;尽管不好摘,大家还是很开心地摘起来,因为大家很少有在一起劳动的机会,在大家心里在一起劳动就是玩儿,开始大家还有争先的劲头,可摘了几步远就开始叹气了;嫌棉花难摘,嫌棉壳儿扎手。在最里行摘花的王老师调解气氛说:“咱学学一心二用,摘着棉花唱只歌或讲个笑话,谁先来?”王老师话音一落,素芹就在这边大喊;“你先唱!”“疯丫头,你先唱个歌吧!”“老师先唱个歌!”有三四个学生异口同声地喊着叫老师唱歌,王老师不好再推辞,想了想说:“我就唱《天仙配》里的《夫妻双双把家还》吧!”他润了下嗓子才唱: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那花一朵,我与娘子插发间。  从今不再受奴隶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唉!不唱啦,男声唱不好,女声学不像,还是你们轮着唱吧!”王老师学女声还很好听,不知为什么,他唱前两句时还兴奋至极,唱最后一句时几乎是哭诉声,表情也一落千丈。“好听、好听,再唱首歌,唱首流行歌!”又有学生喊,“就你给大家唱首流行歌吧!”老师反驳说,“唱吧,你最会唱!”素芹帮老师说那女孩,王老师趁机走这边棉行里来摘棉花,那女生自由唱起来:“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那同学唱着还捏一柄棉花叶放在头上摇着表演,大家都笑她:“从不寂寞,从不烦恼、、、、、、”我们离唱歌的同学最远,加上有棉棵的响动,听着费神,我就成了开小差的听众。“王老师家的棉花开这么多,怎么没见他家来人拾过,你不是说你堂嫂干活很麻利的吗?”我小声问,素芹更小声答:“以前是能干,从有了她儿子,她就不下田干活了,前些天与老师生气还跑回娘家了,把她儿子扔在了家里;王老师他娘又生着病,他爹又照看他娘又看孙子,哪有空来拾花!昨天我还帮他看小羔子到天黑呢!小羔子可缠人了!”“咱老师咋不把他妻子叫回来?”“哼,你不知道,咱老师在上学时借了他姨家钱,老把钱还不上就答应娶了她姨姐,他姨姐那丑样,你从老师家门口走,你没见过吗?”“没有!”(后来见过师母,是有点丑,没见过她儿子。)“咱老师说近亲结婚不好,七八年没要孩子,去年要了个小羔子可聪明呢!从那咱师娘变的不干活了不说,还一得罪她就往娘家跑,上两次老师一去接她就回来,这次接她俩趟了也不回来;听我娘说,前天老师又去接她,都跪下了,被他姨岳母骂了一顿也没接来他妻子。咱老师发狠说再也不去接她了呢!”“她为什么跑呀?”我好奇地问。“谁知道!咱老师不说这个,连俺大爷都不知道,咱老师在家是个闷葫芦、、、、、、”素芹说着还有意向老师翻白眼。“你俩说啥来,该你俩唱歌啦!”王老师像猜到了我们在说他,有意冲我俩喊。“我唱,我唱,我唱完让焕英唱戏,王真说她会唱好几段戏呢!”说完素芹就高举起我俩的棉花袋,扭着屁股唱上了:“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那时学校里课程表上虽有音乐,实际没有老师教音乐;大家的歌都是各自从收音机,电视等不同渠道自学来的,所以谁也不知谁会唱什么,每人又都想听听别的同学唱歌。)素芹是校里有名的活宝,平时在课间玩高兴时,常有意高唱两嗓子引逗大家笑,从不认真唱整首歌,大家看她又是在有意逗乐,有同学反对她:“你不好好唱,别唱啦,让焕英唱戏吧,我们还没听过呢!”“是!”素芹高兴地应着马上停了唱,放下棉花袋,幸灾乐祸地冲我笑,我马上推迟,“我不会唱!”“你会唱,王真说听你在路上唱过,就给我们唱一段吧!”难推迟,又在那么多人前第一次唱,还是在田野里,我紧张地把握不准音,一张口音就很高,不过觉的倒是很心爽,就大声唱起来:“我的张凤姐呀,小小郎领我把灵参,心肝欲碎伤悲,泣不成声,难言语,满腹惆怅诉、、、、、、”(这是&&李天保吊孝&&里的唱词,是心情不快吧,我当时爱唱这段;没有接下来家中生活环境更进一步紧张气氛的变化,也许我就慢慢变开朗点了,然而生活让我早早学忧虑了!)“焕英——不上课,在地里瞎嚎啥来?”一声很生气地高喊传来,我立马停了唱,抓棉花的手木人般停住了;同学们都停了摘棉花,惊愕地看着路上的人;王老师忙去路上与我舅打招呼。“你舅还真有点凶!”素芹小声说,别的同学也小声议论,我的心急跳,猜想惹事了,猜老师和我舅谈些什么;放学铃响了,我舅很不高兴地骑车走了,老师进地来扛棉花,学生玩闹着跑出地,我急回校拿了铁铲往家走,心想着早赶回家,舅舅也许会少生气,谁知进村就听到舅舅已在发脾气。(舅家在村子最西北角,房西是通往田头的南北路,房后是坑沿小路,坑北是田地与打麦场,房东边出了大门往南的港子直通到大街上,对着大门的是一片杂木林,树林里有圆枣、长枣,酸枣、甜枣,还有梨树,槐树,榆树等;我常到林里吃饭,秋季里,我边吃饭边摘个枣吃;现在去舅舅家,不管哪个季节,我都不忘到枣树下站站;站在舅家大门口能两面看到自然景色。港子东西两边都是堂舅的家,舅舅家三面临着自然风光,只有前面是人家,是个不错的院子,后来我舅母就很喜欢这院落。)舅舅的嗓门隔着堂舅家传到大街上,“你把心都给你闺女拉,这倒好,大半辈子攒了这点钱,还想娶儿媳,抱孙子,再攒七十年钱吧!”看我进院,舅舅只瞪我一眼不再说话,他今天象很懒的理我。坐在堂屋门坎上的姥姥见我往厨房溜,擦下泪也向厨房走来;我到院里提水,姥姥也跟着,似乎怕舅舅打人,舅舅一动不动地气凶凶看着我们,我大气不敢喘提水回了厨房。姥姥让我烧火,她忙锅上,生怕我在院里走动再惹着了舅舅,并小声对我说:“他在气头上,别惹他!”舅舅发火时,我是一惯躲避的,有几次他气得都欲打人,可直到我后来离开他家,他也没打过我。  那段时间他相亲次数多,象屡次失败是他发脾气的原因:那天相亲的女方是一位来投靠老乡的南方女子,(那几年有些山村女子到内地来成家,有的诚心过日子,有的骗了钱就走了,舅舅怕被骗不肯娶外地人,这次好不容易决定娶了,钱又不够,女子的老乡要三千元钱,舅回家一看没那么多钱,急了,就冲姥姥发火;吃过饭我刷好碗就溜出门回校了。姥姥并没让我请第二天的假,可第二天不让我去校里,一大早吃了饭,硬是让我骑自行车载她去走亲戚;舅舅生着气并没起来吃饭,原来姥姥知道舅舅成不上亲,会一直没好脸色,为给我舅早说上媒,决定去找媒人,就临时抓我当差,载她去表亲家找人给舅说媒,看姥姥心急难安,我没推迟,虽心理惦记着没有请假。  到了亲戚家,舅舅的表嫂看见我们先是疑视,等姥姥说明来意,才变热情了。她们的谈话中舅舅的表嫂说自村没有合适人选,让她儿子再去近村放电影时给打听着点,一打听着合适的就让她儿子给送信,我姥姥喜应着,我看她是在敷衍我姥姥,但我怕姥姥失望伤了心,就没说破。  回到家时天不黑,闻到舅舅屋里满是酒味,姥姥忙进去看看,不知姥姥说了什么,(大概说媒事又是白跑一趟吧!)舅舅气冲冲跑到厨房里,“嚓嚓、啪啪”几声响,把碗、勺、盆都摔到院子里来了,瞪了我和姥姥两眼后,左歪右歪地出大门去,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我没用,我去死、、、、、、”我被吓呆了,站在院子里不敢动。姥姥惊呆了一会,反应过神来,心疼地看着地上大多破了的东西,依着门框慢慢象摊了一样坐在门坎上掉泪;看姥姥变黄的脸,加深的皱纹,我心疼又害怕,老一会才静了神,把没破的碗捡回厨屋,用大点的盆片把碎碗片端出去扔到房后的水坑里,怕姥姥伤心过度出了事,就守着她。忽然姥姥象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下急爬起来问我:“看到你舅舅还在屋后没有?”往日舅舅与姥姥生气后,多是去屋后坐着抽烟生闷气,姥姥常差我去叫他回家,“没有!”我答着想再去屋后看看。“快,跟我去找你舅!”姥姥一下提起了神说着大步向门外走,我也紧跟出去。“你沿坑边向东走,找不到你舅再往北找,找到了给我摆手!”姥姥说着急向离家最近的一口井走去。姥姥走的步子之急,若不弓腰,一定是大跑起来,我悟到事情似乎很严重,察看着水面的每一处,脚下一深一浅地小跑着,坑里没有,就往坑北的麦秆堆去找,姥姥比我迟一步也往麦秆堆找来,在井里没发现什么,姥姥的神情稳定了不少,步子也慢了些。  全村的麦秆堆大小有好几十个,每个堆上已掏有洞,是各家烧锅掏走麦秆的洞,是个小孩子们捉迷藏的好地方。我和姥姥找着每一个麦秆洞,心情可和捉迷藏差远了;忽然在三个大麦秆堆缝间看到一只反在地上的鞋,我比在捉迷藏时看到对方还高兴,忙压低声音喊对面的姥姥,姥姥紧走几步到跟前,她明显是松了口气,看着盖了麦秆睡在麦堆洞里的儿子,姥姥心疼地叫:“利儿——利儿,咱回家睡吧!”看姥姥那在大眼角打转的泪滴,让我也欲流泪。舅舅很懒地抬眼皮看看我们,厌烦地又合上眼,我拿鞋给舅舅穿上,和姥姥一起拉他,“回家吧,天黑了,冻病了又花钱!”“钱、钱,别管我,我冻死了,你就不用花钱了!”舅舅甩开我们歪歪扭扭地走了,我们不敢跟近他,怕惹他厌烦,也不敢离他太远,怕他又拐到别处去找不到他直跟他进了院门,我们吊着的心才放下,看他睡去了,姥姥也说不吃饭睡去了,我也不安地去睡。早上见姥姥不动,我怕姥姥是伤心过度老睡着起不了床,就没去上学,做饭叫起了姥姥一起吃饭后才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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