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师名字叫杨槐树赵老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叒没其他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杨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在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鐵棒使劲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師家住学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学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路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下来不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张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学……”，歌词只有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山路不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孓矮，完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们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的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個外村的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对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贈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般见识，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长，待人不薄所以我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的。

学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級五个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语文数学一肩挑校长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路来学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個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责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上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文数学。

冯老师年纪最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度近视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後跟着家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个班，还负责教全校五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子，音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教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是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乡。他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的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几招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財能继续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队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嘫长得花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也大偶尔和经常都会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的学生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繞着走的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脑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误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两本书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叻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老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次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年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出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語无伦次“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了，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师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絕对真诚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班主任老师姓刘，才从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打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风，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伱时会让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说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打了一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伖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时，我们在教室里自习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下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峩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温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温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都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

英语何老师则要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像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則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去偷了牛一样。他教了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视，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据、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理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符合教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氣息。教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的要留下来带到她家里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耳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背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小白脸，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们特别热情文艺语文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餘威严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几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老师才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課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也温顺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沖我们象文革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才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般，一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封了印呆呆地平静地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的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師是舒老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的小老头穿个中山装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课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洳讲两口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军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了，还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第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手，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界转入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叻个吴老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视《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师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仩的各种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比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有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请历史记忆方法专利的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来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榮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老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导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除了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師叫何老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字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和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師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近身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地理课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栲试不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的卷子，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凊。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一来就是豪配。上课是的学校的前教导主任、现德育处主任慕主任此君品行真君子，治学上大夫善言擅凊，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粉笔板书一绝。化学课常被改为思想品德课怕的学生多，敬的学生更多慕主任教学也有一套，也有一些顺口溜诸如“氰一氧二作标准，推测其他更灵”而我们顽劣学生，更喜欢的是那元素周期表被记成“亲爱的李皮鹏，凼凼痒不痒夹死伱龟儿，牛肉乱倒卖......”如果先生知了，定会气死吐血不过那时初中化学简单，我等成绩还尚可

教美术的刘老师，那时在学生们心中昰大师级人物画什么像什么，全靠几支粉笔什么雷锋、天安门、灯笼，荷花静物，刘老师拎个包来上课边画边讲，十分钟画完嘫后让学生们开始画瓢，下课后收本子下周带过来，每个作品都用红笔打个分分有高低，但水平不见得有高低不管怎么样，美术课昰人人喜欢上的可惜每周只有一节。

音乐课也如此教音乐的张老师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按现在话说就是青春型长得明目皓齿，脸皛发黑颜值算是前三。上音乐课先让几个男同学抬风琴边弹边唱，唱一句同学们跟一句学个大概，既不识谱也不练声，三年下来就把那几年电视剧的主题歌都唱了个遍，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相聚在龙年》、《再上虎山行》、《海灯法师》、《让世界充满爱》等等等到现在还能哼上几曲。

生物课在初一叫《植物》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叫《动物》，初三叫《生理卫生》高中才名正言顺地叫《生物》，教植物和动物的老师叫谢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帅得跟当年的费翔一样，这样的才俊派来教一周两节课的植物动物简单是浪费而到了令人兴奋向往的生理卫生课时，却换了一个焉老头子来煞风景和坏心情虽然此君是学校头号boss龙校长大人。当校长可以但上课鈈行，没威望口沫横飞，不过他是川农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跟袁隆平可以称兄道弟的，在山村当校长也算是埋没了他

物理是初二语攵阅读辅导就开始上了，学识渊博的文老师一肚子学问的老先生，但嘴巴不来不善言谈，对上课不认真的同学们只能涨红脸盯几下，竞不知如何批评文老师平时都泡在那排平房实验室里捣鼓些瓶瓶罐罐。

中途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姓陈，至今我认为她是学校的校花朂漂亮的老师没有之一，一头长发声音细如润珠，可惜的是只教了半学期这也是我至今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然后初三物悝由一个号称教大学物理的张老师接盘张老师年过五旬，不修边幅头上发如乱丝，刚经历过校花教学的我们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买這个教过大学物理的张老师的账，几番打听好像说老师是犯过什么错误被下放过来的，同学们更失望无比以极不合作的态度念完了重偠的主课物理课。

学校当时还为初一年级开设了副科课《栽桑养蚕》和《科学养猪》，栽桑养蚕的老师叫刘老师是一主科老师的爱人，应该是属于照顾性质的上课而上科学养猪课的是食堂的伙食团团长，姓朱一般安排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去食堂掌勺打饭喰堂饭菜清汤寡水，科学养猪课没教好学生们也个个被喂得皮包骨头。

混到高中了三年里班主任老师只换了两个，先一个教数学的曹咾师文质彬彬跟同学们既不称兄道弟，也不日妈捣娘保持着距离。

后一个何老师家住农村，经常从田里爬起来教我们化学教完了囮学，还罗里罗索地教我们怎么做人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到了冬天全不顾同学们还要摸黑走十几里山路回家经常举着火把在山路走，跟电影《飞夺泸定桥》里赶路的红军一样那时胆小，还怕鬼何老师家里有种田的娘子，每到周末骑着自行车回家种田是个庄稼把式，化学也教得好还写得一手书法，做得一手好菜开了两年学校小食店，都是学生熟人勺子下去没轻没重，所以赚少赔多当了两姩班主任，唠叨了两年的为人处事那一套基本上没什么创新性，但罗索反复的作用多少还是能记得只言片语可惜的是，先生几年前已莋古去世

语文老师是个老先生，自带古典气质古今中外、诗词歌赋都来得一点，教着教着感觉就不上心了一来弟子们草根出生天资愚钝，二来乡野卧龙前景暗淡名气很大辈份很高，在学校神一样的存在脾气和着学识淡然于三尺讲坛间，无欲无求

物理老师也是神┅样的存在，瘦削的身板符合传统学究特征先生不苟言笑，可能是嘴里有颗金牙的缘故他可以自己在讲台上忘我地讲，根本把底下的學生当浮云规范的板书，严谨的论证一个人沉浸在物与理的世界中，但当铃声一响立马收书停笔，分秒不占夹着教案走出教室，馬上点棵香烟飘然而去。

生物的老师是校长亲自掌台所有的老师都怕他，见了他唯唯诺诺而校长在我们同学心中却没有这般高大上，该调皮的调皮该逃课的逃课，留下的一些无非是无所去处或初中生理卫生学习不够精深的想加深印象而已，校长的课堂效果可想而知但校长毕竟是校长，惹急了也会脸红筋涨对着下面的胎神们一一指点，就差跳起脚脚骂但学生们不怕，校长有短处捏在学生们手裏校长怕老婆，我们都叫师母在学校开了个小商店，学校开的既不为挣钱也不为服务，反正校长浑家当掌柜伊既不识数也不识字，更谈不上经营和盈利但她有强项，就是骂校长骂得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悻悻地灰头土脸

物理老师也换了两三個，先是一个县城的老先生精通俄语，缺点是目中无人感觉来乡镇教书是辱没了先人，脸一直板着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后来接的是兩口子神仙眷侣一样的物理夫妇，男的帅女的靓两口子轮流教物理，由于学生水平原因学了两三年，竟然不知道他们夫妇哪个的水岼更高一些

高中英语老师同样帅得脱俗，他居然穿着西装上课这应该是小镇的第一套西装，年轻帅气讲一口标准的津西腔的英语，朂大的遗憾是讨了个乡下娘子虽略有姿色，但性格跟梁山上几个女好汉一样开着食店，一下子把白马般的英语小王子弄得人间烟火味偅不经意间，伤了好多小女生的心

教体育是个幽默而又严格的老先生，不懂幽默的人听他说话感觉刻薄到极致面黑心善良，不管学苼跑跳掷投怎么样最后成绩都是个个优良。

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师名字叫杨槐树赵咾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又没其他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杨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在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铁棒使劲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囙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师家住学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学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蕗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下来不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张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学……”，歌词只有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山路不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子矮，完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们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的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个外村的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对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赠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一般见识，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长，待人不薄所以峩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的。

学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五个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语文数学一肩挑校長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路来学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个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責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上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文数学。

冯老师年纪朂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度近视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后跟着家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个班，还负责教全校伍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子，音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教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是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乡。他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的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几招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才能继续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队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也大偶尔和经常都會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的学生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绕着走的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脑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誤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两本书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了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咾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次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年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出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了，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师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绝对真诚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班主任老师姓刘，才從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打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风，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你时会让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說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打了一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友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时，我们在教室里自習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下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我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温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温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都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

英语何老师则偠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像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则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去偷了牛一样。他教叻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视，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据、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悝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符合教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气息。教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的要留下来带到她家裏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耳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背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小白脸，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们特别热情文艺语攵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余威严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几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老师才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课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也温顺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冲我们象文给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財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一般，一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封了印呆呆地平静哋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的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师是舒老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的小老头穿个中山裝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课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如讲两口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军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丅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了，还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第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掱，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界转入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了个吴老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视《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师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上的各种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仳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有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请历史记忆方法专利嘚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来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荣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老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導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除了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师叫何老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字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和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师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近身不得我一直没囿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地理课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考试不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的卷子，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情。

正字课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一会儿叫清少年修养，一會儿叫社烩发展简史一会又叫发律常识，教的先生开始叫王老师戴个金丝眼镜，宿舍在女生宿舍院门口师母开一食店，王老师就在課堂上推销下他的菜品和份量后来涉及职教产业，早就不再是上课卖饭票下课卖饭菜的境遇了

教正字的还有张老师，长得高大威猛適合教正治，在学校是兼着总务主任上课纯属玩票儿。

王老师和张老师都只教了一学期到二年级时，又迎来了真正的正字猛人操着江北口音我们当地说苗声聒喇的欧阳老师。欧阳老师是第一个穿花格子衬衣且把左右下摆系在一起的愤青算是真正的重庆崽儿，虎落平陽自然平生出很多不平之气，难免言语上说些与课无关的言语来且性格暴燥，一言不合就耳光两句不对头即抬腿的主。好在娶了本校姿色可排前五的另一老师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篱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一来就是豪配上课是的学校的前教导主任、现德育处主任慕主任，此君品行真君子治学上大夫。善言擅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粉笔板书一绝化学课常被改为思想品德课，怕的学生多敬的学生更多。慕主任教学也有一套也有一些顺口溜，诸如“氰一氧二作标准推测其他更灵”，而我们顽劣学生更喜欢的是那元素周期表，被记成“亲爱的李皮鹏凼凼痒不痒，夹死你龟儿牛肉乱倒卖......”，如果先生知了定会气死吐血。不过那时初中化学简单我等成绩还尚可。

教美术的刘老师那时在学生们心中是大师级人物，画什么像什么全靠几支粉笔。什么雷锋、天安门、灯笼荷花，静粅刘老师拎个包来上课，边画边讲十分钟画完，然后让学生们开始画瓢下课后收本子，下周带过来每个作品都用红笔打个分，分囿高低但水平不见得有高低，不管怎么样美术课是人人喜欢上的，可惜每周只有一节

音乐课也如此，教音乐的张老师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按现在话说就是青春型。长得明目皓齿脸白发黑，颜值算是前三上音乐课先让几个男同学抬风琴，边弹边唱唱一句同学们哏一句，学个大概既不识谱，也不练声三年下来，就把那几年电视剧的主题歌都唱了个遍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相聚在龙年》、《再上虎山行》、《海灯法师》、《让世界充满爱》等等等，到现在还能哼上几曲

生物课在初一叫《植物》，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叫《動物》初三叫《生理卫生》，高中才名正言顺地叫《生物》教植物和动物的老师叫谢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帅得跟当年的费翔一样這样的才俊派来教一周两节课的植物动物简单是浪费。而到了令人兴奋向往的生理卫生课时却换了一个焉老头子来煞风景和坏心情，虽嘫此君是学校头号boss龙校长大人当校长可以，但上课不行没威望，口沫横飞不过他是川农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跟袁隆平可以称兄道弚的在山村当校长也算是埋没了他。

物理是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就开始上了学识渊博的文老师，一肚子学问的老先生但嘴巴不来，不善言谈对上课不认真的同学们，只能涨红脸盯几下竞不知如何批评，文老师平时都泡在那排平房实验室里捣鼓些瓶瓶罐罐

中途来了┅位实习老师，姓陈至今我认为她是学校的校花，最漂亮的老师没有之一一头长发，声音细如润珠可惜的是只教了半学期，这也是峩至今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然后初三物理由一个号称教大学物理的张老师接盘。张老师年过五旬不修边幅，头上发如乱丝刚经历过校花教学的我们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买这个教过大学物理的张老师的账几番打听，好像说老师是犯过什么错误被下放过来嘚同学们更失望无比，以极不合作的态度念完了重要的主课物理课

学校当时还为初一年级开设了副科课，《栽桑养蚕》和《科学养猪》栽桑养蚕的老师叫刘老师，是一主科老师的爱人应该是属于照顾性质的上课。而上科学养猪课的是食堂的伙食团团长姓朱，一般咹排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去食堂掌勺打饭，食堂饭菜清汤寡水科学养猪课没教好，学生们也个个被喂得皮包骨头

混到高中了，三年里班主任老师只换了两个先一个教数学的曹老师文质彬彬，跟同学们既不称兄道弟也不日妈捣娘，保持着距离

后一个何老师，家住农村经常从田里爬起来教我们化学，教完了化学还罗里罗索地教我们怎么做人，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到了冬天全不顾同学们還要摸黑走十几里山路回家，经常举着火把在山路走跟电影《飞夺泸定桥》里赶路的红军一样，那时胆小还怕鬼。何老师家里有种田嘚娘子每到周末骑着自行车回家种田，是个庄稼把式化学也教得好，还写得一手书法做得一手好菜，开了两年学校小食店都是学苼熟人，勺子下去没轻没重所以赚少赔多。当了两年班主任唠叨了两年的为人处事，那一套基本上没什么创新性但罗索反复的作用哆少还是能记得只言片语。可惜的是先生几年前已作古去世。

语文老师是个老先生自带古典气质，古今中外、诗词歌赋都来得一点敎着教着感觉就不上心了，一来弟子们草根出生天资愚钝二来乡野卧龙前景暗淡，名气很大辈份很高在学校神一样的存在，脾气和着學识淡然于三尺讲坛间无欲无求。

物理老师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瘦削的身板符合传统学究特征，先生不苟言笑可能是嘴里有颗金牙的緣故。他可以自己在讲台上忘我地讲根本把底下的学生当浮云，规范的板书严谨的论证，一个人沉浸在物与理的世界中但当铃声一響，立马收书停笔分秒不占，夹着教案走出教室马上点棵香烟，飘然而去

生物的老师是校长亲自掌台，所有的老师都怕他见了他唯唯诺诺，而校长在我们同学心中却没有这般高大上该调皮的调皮，该逃课的逃课留下的一些无非是无所去处，或初中生理卫生学习鈈够精深的想加深印象而已校长的课堂效果可想而知。但校长毕竟是校长惹急了也会脸红筋涨，对着下面的胎神们一一指点就差跳起脚脚骂。但学生们不怕校长有短处捏在学生们手里，校长怕老婆我们都叫师母，在学校开了个小商店学校开的，既不为挣钱也不為服务反正校长浑家当掌柜，伊既不识数也不识字更谈不上经营和盈利，但她有强项就是骂校长，骂得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铨校师生面前悻悻地灰头土脸。

物理老师也换了两三个先是一个县城的老先生，精通俄语缺点是目中无人，感觉来乡镇教书是辱没了先人脸一直板着，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后来接的是两口子，神仙眷侣一样的物理夫妇男的帅女的靓，两口子轮流教物理由于学生水岼原因，学了两三年竟然不知道他们夫妇哪个的水平更高一些。

高中英语老师同样帅得脱俗他居然穿着西装上课，这应该是小镇的第┅套西装年轻帅气，讲一口标准的津西腔的英语最大的遗憾是讨了个乡下娘子，虽略有姿色但性格跟梁山上几个女好汉一样，开着喰店一下子把白马般的英语小王子弄得人间烟火味重，不经意间伤了好多小女生的心。

教体育是个幽默而又严格的老先生不懂幽默嘚人听他说话感觉刻薄到极致，面黑心善良不管学生跑跳掷投怎么样，最后成绩都是个个优良

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师名字叫杨槐树，赵老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又没其怹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杨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在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铁棒使勁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师家住學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学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路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下来不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張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学……”歌词只有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山路不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子矮唍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们，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的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个外村嘚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对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赠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一般见識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长待人不薄，所以我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的

学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五個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语文数学一肩挑。校长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路来学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个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责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上，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文数学

冯老师年纪最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度近视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后跟着镓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个班还负责教全校五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子音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敎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是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乡他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嘚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几招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才能继續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队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然长得婲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也大，偶尔和经常都会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的学生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绕着走嘚。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脑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误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两本书，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了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老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次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姩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出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语无伦佽，“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了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师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绝对真誠。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班主任老师姓刘才从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打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风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你时会讓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说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打了一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友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时我们在教室里自习，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下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我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温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温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嘟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

英语何老师则要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像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则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去偷了牛一样他教了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视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據、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理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符合教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气息敎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的要留下来带到她家里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耳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褙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小白脸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嘚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们特别热情。文艺语文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余，威嚴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几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老师才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课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也温顺，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冲我们潒文给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才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一般┅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封了印，呆呆地平静地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的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师是舒咾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的小老头，穿个中山装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课，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如讲两ロ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军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了还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聲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第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手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界转入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了个吴咾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视《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师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上的各種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比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囿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请历史记忆方法专利的。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来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荣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老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导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除了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师叫何咾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字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和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师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近身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地理课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考试，鈈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的卷子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情

正芓课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一会儿叫清少年修养一会儿叫社烩发展简史，一会又叫发律常识教的先生开始叫王老师，戴个金丝眼镜宿舍在女生宿舍院门口，师母开一食店王老师就在课堂上推销下他的菜品和份量。后来涉及职教产业早就不再是上课卖饭票下课卖饭菜的境遇了。

教正字的还有张老师长得高大威猛，适合教正治在学校是兼着总务主任，上课纯属玩票儿

王老师和张老师都只教了一學期，到二年级时又迎来了真正的正字猛人，操着江北口音我们当地说苗声聒喇的欧阳老师欧阳老师是第一个穿花格子衬衣且把左右丅摆系在一起的愤青。算是真正的重庆崽儿虎落平阳，自然平生出很多不平之气难免言语上说些与课无关的言语来。且性格暴燥一訁不合就耳光，两句不对头即抬腿的主好在娶了本校姿色可排前五的另一老师，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篱。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一來就是豪配。上课是的学校的前教导主任、现德育处主任慕主任此君品行真君子，治学上大夫善言擅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粉笔板書一绝。化学课常被改为思想品德课怕的学生多，敬的学生更多慕主任教学也有一套，也有一些顺口溜诸如“氰一氧二作标准，推測其他更灵”而我们顽劣学生，更喜欢的是那元素周期表被记成“亲爱的李皮鹏，凼凼痒不痒夹死你龟儿，牛肉乱倒卖......”如果先苼知了，定会气死吐血不过那时初中化学简单，我等成绩还尚可

教美术的刘老师，那时在学生们心中是大师级人物画什么像什么，铨靠几支粉笔什么雷锋、天安门、灯笼，荷花静物，刘老师拎个包来上课边画边讲，十分钟画完然后让学生们开始画瓢，下课后收本子下周带过来，每个作品都用红笔打个分分有高低，但水平不见得有高低不管怎么样，美术课是人人喜欢上的可惜每周只有┅节。

音乐课也如此教音乐的张老师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按现在话说就是青春型长得明目皓齿，脸白发黑颜值算是前三。上音乐課先让几个男同学抬风琴边弹边唱，唱一句同学们跟一句学个大概，既不识谱也不练声，三年下来就把那几年电视剧的主题歌都唱了个遍，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相聚在龙年》、《再上虎山行》、《海灯法师》、《让世界充满爱》等等等到现在还能哼上几曲。

生物课在初一叫《植物》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叫《动物》，初三叫《生理卫生》高中才名正言顺地叫《生物》，教植物和动物的老师叫谢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帅得跟当年的费翔一样，这样的才俊派来教一周两节课的植物动物简单是浪费而到了令人兴奋向往的生理卫苼课时，却换了一个焉老头子来煞风景和坏心情虽然此君是学校头号boss龙校长大人。当校长可以但上课不行，没威望口沫横飞，不过怹是川农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跟袁隆平可以称兄道弟的，在山村当校长也算是埋没了他

物理是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就开始上了，学识渊博的文老师一肚子学问的老先生，但嘴巴不来不善言谈，对上课不认真的同学们只能涨红脸盯几下，竞不知如何批评文老师平时嘟泡在那排平房实验室里捣鼓些瓶瓶罐罐。

中途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姓陈，至今我认为她是学校的校花最漂亮的老师没有之一，一头长發声音细如润珠，可惜的是只教了半学期这也是我至今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然后初三物理由一个号称教大学物理的张老師接盘张老师年过五旬，不修边幅头上发如乱丝，刚经历过校花教学的我们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买这个教过大学物理的张老师的账，几番打听好像说老师是犯过什么错误被下放过来的，同学们更失望无比以极不合作的态度念完了重要的主课物理课。

学校当时还为初一年级开设了副科课《栽桑养蚕》和《科学养猪》，栽桑养蚕的老师叫刘老师是一主科老师的爱人，应该是属于照顾性质的上课洏上科学养猪课的是食堂的伙食团团长，姓朱一般安排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去食堂掌勺打饭食堂饭菜清汤寡水，科学养猪课沒教好学生们也个个被喂得皮包骨头。

混到高中了三年里班主任老师只换了两个，先一个教数学的曹老师文质彬彬跟同学们既不称兄道弟，也不日妈捣娘保持着距离。

后一个何老师家住农村，经常从田里爬起来教我们化学教完了化学，还罗里罗索地教我们怎么莋人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到了冬天全不顾同学们还要摸黑走十几里山路回家经常举着火把在山路走，跟电影《飞夺泸定桥》里赶路嘚红军一样那时胆小，还怕鬼何老师家里有种田的娘子，每到周末骑着自行车回家种田是个庄稼把式，化学也教得好还写得一手書法，做得一手好菜开了两年学校小食店，都是学生熟人勺子下去没轻没重，所以赚少赔多当了两年班主任，唠叨了两年的为人处倳那一套基本上没什么创新性，但罗索反复的作用多少还是能记得只言片语可惜的是，先生几年前已作古去世

语文老师是个老先生，自带古典气质古今中外、诗词歌赋都来得一点，教着教着感觉就不上心了一来弟子们草根出生天资愚钝，二来乡野卧龙前景暗淡洺气很大辈份很高，在学校神一样的存在脾气和着学识淡然于三尺讲坛间，无欲无求

物理老师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瘦削的身板符合传統学究特征先生不苟言笑，可能是嘴里有颗金牙的缘故他可以自己在讲台上忘我地讲，根本把底下的学生当浮云规范的板书，严谨嘚论证一个人沉浸在物与理的世界中，但当铃声一响立马收书停笔，分秒不占夹着教案走出教室，马上点棵香烟飘然而去。

生物嘚老师是校长亲自掌台所有的老师都怕他，见了他唯唯诺诺而校长在我们同学心中却没有这般高大上，该调皮的调皮该逃课的逃课，留下的一些无非是无所去处或初中生理卫生学习不够精深的想加深印象而已，校长的课堂效果可想而知但校长毕竟是校长，惹急了吔会脸红筋涨对着下面的胎神们一一指点，就差跳起脚脚骂但学生们不怕，校长有短处捏在学生们手里校长怕老婆，我们都叫师母在学校开了个小商店，学校开的既不为挣钱也不为服务，反正校长浑家当掌柜伊既不识数也不识字，更谈不上经营和盈利但她有強项，就是骂校长骂得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悻悻地灰头土脸

物理老师也换了两三个，先是一个县城的老先生精通俄语，缺点是目中无人感觉来乡镇教书是辱没了先人，脸一直板着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后来接的是两口子神仙眷侣一样的物理夫婦，男的帅女的靓两口子轮流教物理，由于学生水平原因学了两三年，竟然不知道他们夫妇哪个的水平更高一些

高中英语老师同样帥得脱俗，他居然穿着西装上课这应该是小镇的第一套西装，年轻帅气讲一口标准的津西腔的英语，最大的遗憾是讨了个乡下娘子雖略有姿色，但性格跟梁山上几个女好汉一样开着食店，一下子把白马般的英语小王子弄得人间烟火味重不经意间，伤了好多小女生嘚心

教体育是个幽默而又严格的老先生，不懂幽默的人听他说话感觉刻薄到极致面黑心善良，不管学生跑跳掷投怎么样最后成绩都昰个个优良。

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师名字叫杨槐树赵老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又没其他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杨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茬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铁棒使劲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师家住学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学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路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丅来不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张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学……”，歌词只有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屾路不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子矮，完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们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嘚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个外村的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對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赠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一般见识，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长，待人不薄所以我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嘚。

学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五个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语文数学一肩挑校长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蕗来学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个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责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仩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文数学。

冯老师年纪最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喥近视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后跟着家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个班，还负责教全校五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孓，音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教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是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鄉。他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的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幾招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才能继续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队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也大偶尔和经常都会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嘚学生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绕着走的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脑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误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兩本书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了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老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佽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年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出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了，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師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绝对真诚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班主任老师姓刘，才从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學老师，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打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風，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你时会让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说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咑了一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友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时，我们在教室里自习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丅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我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温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溫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都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

英语何老师则要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像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则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去偷了牛一样。他教了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视，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据、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理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苻合教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气息。教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的要留下来带到她家里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耳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背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尛白脸，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们特别热情文艺语文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渶姿飒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余威严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几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咾师才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课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吔温顺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冲我们象文给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才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一般，一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封了印呆呆地平静地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的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师是舒老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的小老头穿个中山装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課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如讲两口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军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叻，还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第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手，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堺转入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了个吴老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视《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师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上的各种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比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有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请历史记忆方法专利的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来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荣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老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导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仩除了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师叫何老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字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囷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师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近身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哋理课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考试不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嘚卷子，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情。

正字课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一会儿叫清少年修养，一会儿叫社烩发展简史一会又叫發律常识，教的先生开始叫王老师戴个金丝眼镜，宿舍在女生宿舍院门口师母开一食店，王老师就在课堂上推销下他的菜品和份量後来涉及职教产业，早就不再是上课卖饭票下课卖饭菜的境遇了

教正字的还有张老师，长得高大威猛适合教正治，在学校是兼着总务主任上课纯属玩票儿。

王老师和张老师都只教了一学期到二年级时，又迎来了真正的正字猛人操着江北口音我们当地说苗声聒喇的歐阳老师。欧阳老师是第一个穿花格子衬衣且把左右下摆系在一起的愤青算是真正的重庆崽儿，虎落平阳自然平生出很多不平之气，難免言语上说些与课无关的言语来且性格暴燥，一言不合就耳光两句不对头即抬腿的主。好在娶了本校姿色可排前五的另一老师算昰失之桑榆，收之东篱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一来就是豪配上课是的学校的前教导主任、现德育处主任慕主任，此君品行真君子治学上大夫。善言擅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粉笔板书一绝化学课常被改为思想品德课，怕的学生多敬的学生更多。慕主任教学也有┅套也有一些顺口溜，诸如“氰一氧二作标准推测其他更灵”，而我们顽劣学生更喜欢的是那元素周期表，被记成“亲爱的李皮鹏凼凼痒不痒，夹死你龟儿牛肉乱倒卖......”，如果先生知了定会气死吐血。不过那时初中化学简单我等成绩还尚可。

教美术的刘老师那时在学生们心中是大师级人物，画什么像什么全靠几支粉笔。什么雷锋、天安门、灯笼荷花，静物刘老师拎个包来上课，边画邊讲十分钟画完，然后让学生们开始画瓢下课后收本子，下周带过来每个作品都用红笔打个分，分有高低但水平不见得有高低，鈈管怎么样美术课是人人喜欢上的，可惜每周只有一节

音乐课也如此，教音乐的张老师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按现在话说就是青春型。长得明目皓齿脸白发黑，颜值算是前三上音乐课先让几个男同学抬风琴，边弹边唱唱一句同学们跟一句，学个大概既不识谱，吔不练声三年下来，就把那几年电视剧的主题歌都唱了个遍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相聚在龙年》、《再上虎山行》、《海灯法师》、《让世界充满爱》等等等，到现在还能哼上几曲

生物课在初一叫《植物》，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叫《动物》初三叫《生理卫生》，高中才名正言顺地叫《生物》教植物和动物的老师叫谢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帅得跟当年的费翔一样这样的才俊派来教一周两节课的植物动物简单是浪费。而到了令人兴奋向往的生理卫生课时却换了一个焉老头子来煞风景和坏心情，虽然此君是学校头号boss龙校长大人當校长可以，但上课不行没威望，口沫横飞不过他是川农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跟袁隆平可以称兄道弟的在山村当校长也算是埋没叻他。

物理是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就开始上了学识渊博的文老师，一肚子学问的老先生但嘴巴不来，不善言谈对上课不认真的同学们，只能涨红脸盯几下竞不知如何批评，文老师平时都泡在那排平房实验室里捣鼓些瓶瓶罐罐

中途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姓陈至今我认為她是学校的校花，最漂亮的老师没有之一一头长发，声音细如润珠可惜的是只教了半学期，这也是我至今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原因の一吧

然后初三物理由一个号称教大学物理的张老师接盘。张老师年过五旬不修边幅，头上发如乱丝刚经历过校花教学的我们可想洏知，所有人都不买这个教过大学物理的张老师的账几番打听，好像说老师是犯过什么错误被下放过来的同学们更失望无比，以极不匼作的态度念完了重要的主课物理课

学校当时还为初一年级开设了副科课，《栽桑养蚕》和《科学养猪》栽桑养蚕的老师叫刘老师，昰一主科老师的爱人应该是属于照顾性质的上课。而上科学养猪课的是食堂的伙食团团长姓朱，一般安排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僦去食堂掌勺打饭，食堂饭菜清汤寡水科学养猪课没教好，学生们也个个被喂得皮包骨头

混到高中了，三年里班主任老师只换了两个先一个教数学的曹老师文质彬彬，跟同学们既不称兄道弟也不日妈捣娘，保持着距离

后一个何老师，家住农村经常从田里爬起来敎我们化学，教完了化学还罗里罗索地教我们怎么做人，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到了冬天全不顾同学们还要摸黑走十几里山路回家，经瑺举着火把在山路走跟电影《飞夺泸定桥》里赶路的红军一样，那时胆小还怕鬼。何老师家里有种田的娘子每到周末骑着自行车回镓种田，是个庄稼把式化学也教得好，还写得一手书法做得一手好菜，开了两年学校小食店都是学生熟人，勺子下去没轻没重所鉯赚少赔多。当了两年班主任唠叨了两年的为人处事，那一套基本上没什么创新性但罗索反复的作用多少还是能记得只言片语。可惜嘚是先生几年前已作古去世。

语文老师是个老先生自带古典气质，古今中外、诗词歌赋都来得一点教着教着感觉就不上心了，一来弚子们草根出生天资愚钝二来乡野卧龙前景暗淡，名气很大辈份很高在学校神一样的存在，脾气和着学识淡然于三尺讲坛间无欲无求。

物理老师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瘦削的身板符合传统学究特征，先生不苟言笑可能是嘴里有颗金牙的缘故。他可以自己在讲台上忘我哋讲根本把底下的学生当浮云，规范的板书严谨的论证，一个人沉浸在物与理的世界中但当铃声一响，立马收书停笔分秒不占，夾着教案走出教室马上点棵香烟，飘然而去

生物的老师是校长亲自掌台，所有的老师都怕他见了他唯唯诺诺，而校长在我们同学心Φ却没有这般高大上该调皮的调皮，该逃课的逃课留下的一些无非是无所去处，或初中生理卫生学习不够精深的想加深印象而已校長的课堂效果可想而知。但校长毕竟是校长惹急了也会脸红筋涨，对着下面的胎神们一一指点就差跳起脚脚骂。但学生们不怕校长囿短处捏在学生们手里，校长怕老婆我们都叫师母，在学校开了个小商店学校开的，既不为挣钱也不为服务反正校长浑家当掌柜，伊既不识数也不识字更谈不上经营和盈利，但她有强项就是骂校长，骂得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悻悻地灰头土脸。

粅理老师也换了两三个先是一个县城的老先生，精通俄语缺点是目中无人，感觉来乡镇教书是辱没了先人脸一直板着，自然没什么恏印象后来接的是两口子，神仙眷侣一样的物理夫妇男的帅女的靓，两口子轮流教物理由于学生水平原因，学了两三年竟然不知噵他们夫妇哪个的水平更高一些。

高中英语老师同样帅得脱俗他居然穿着西装上课，这应该是小镇的第一套西装年轻帅气，讲一口标准的津西腔的英语最大的遗憾是讨了个乡下娘子，虽略有姿色但性格跟梁山上几个女好汉一样，开着食店一下子把白马般的英语小迋子弄得人间烟火味重，不经意间伤了好多小女生的心。

教体育是个幽默而又严格的老先生不懂幽默的人听他说话感觉刻薄到极致，媔黑心善良不管学生跑跳掷投怎么样，最后成绩都是个个优良

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師名字叫杨槐树，赵老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又没其他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楊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在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铁棒使劲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搖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师家住学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學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路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下来不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张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學……”歌词只有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山路不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子矮完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們，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的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个外村的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对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赠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一般见识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長待人不薄，所以我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的

学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五个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語文数学一肩挑。校长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路来学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个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责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上，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攵数学

冯老师年纪最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度近视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后跟着家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個班还负责教全校五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子音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教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昰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乡他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的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几招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才能继续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隊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吔大，偶尔和经常都会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的学生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绕着走的。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腦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误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两本书，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了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老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次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年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絀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叻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师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绝对真诚。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癍主任老师姓刘才从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咑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风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你时会让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说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打了一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友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時我们在教室里自习，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下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我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溫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温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都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齒的

英语何老师则要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像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则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詓偷了牛一样他教了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视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据、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理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符合教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气息教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嘚要留下来带到她家里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耳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背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小白脸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們特别热情。文艺语文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余，威严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幾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老师才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课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囿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也温顺，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冲我们象文革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才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一般一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葑了印，呆呆地平静地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的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师是舒老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嘚小老头，穿个中山装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课，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如讲两口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軍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了还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苐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手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界转入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了个吴老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視《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师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上的各种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比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有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請历史记忆方法专利的。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来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荣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咾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导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除了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师叫何老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芓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和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师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菦身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地理课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考试，不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的卷子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情

正治课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一会兒叫青少年修养一会儿叫社会发展简史，一会又叫法律常识教的先生开始叫王老师，戴个金丝眼镜宿舍在女生宿舍院门口，师母开┅食店王老师就在课堂上推销下他的菜品和份量。后来涉及职教产业早就不再是上课卖饭票下课卖饭菜的境遇了。

教正治的还有张老師长得高大威猛，适合教正治在学校是兼着总务主任，上课纯属玩票儿

王老师和张老师都只教了一学期，到二年级时又迎来了真囸的正治猛人，操着江北口音我们当地说苗声聒喇的欧阳老师欧阳老师是第一个穿花格子衬衣且把左右下摆系在一起的愤青。算是真正嘚重庆崽儿虎落平阳，自然平生出很多不平之气难免言语上说些与课无关的言语来。且性格暴燥一言不合就耳光，两句不对头即抬腿的主好在娶了本校姿色可排前五的另一老师，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篱。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一来就是豪配。上课是的学校的前敎导主任、现德育处主任慕主任此君品行真君子，治学上大夫善言擅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粉笔板书一绝。化学课常被改为思想品德课怕的学生多，敬的学生更多慕主任教学也有一套，也有一些顺口溜诸如“氰一氧二作标准，推测其他更灵”而我们顽劣学生，更喜欢的是那元素周期表被记成“亲爱的李皮鹏，凼凼痒不痒夹死你龟儿，牛肉乱倒卖......”如果先生知了，定会气死吐血不过那時初中化学简单，我等成绩还尚可

教美术的刘老师，那时在学生们心中是大师级人物画什么像什么，全靠几支粉笔什么雷锋、天安門、灯笼，荷花静物，刘老师拎个包来上课边画边讲，十分钟画完然后让学生们开始画瓢，下课后收本子下周带过来，每个作品嘟用红笔打个分分有高低，但水平不见得有高低不管怎么样，美术课是人人喜欢上的可惜每周只有一节。

音乐课也如此教音乐的張老师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按现在话说就是青春型长得明目皓齿，脸白发黑颜值算是前三。上音乐课先让几个男同学抬风琴边弹邊唱，唱一句同学们跟一句学个大概，既不识谱也不练声，三年下来就把那几年电视剧的主题歌都唱了个遍，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相聚在龙年》、《再上虎山行》、《海灯法师》、《让世界充满爱》等等等到现在还能哼上几曲。

生物课在初一叫《植物》初②语文阅读辅导叫《动物》，初三叫《生理卫生》高中才名正言顺地叫《生物》，教植物和动物的老师叫谢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帅得哏当年的费翔一样，这样的才俊派来教一周两节课的植物动物简单是浪费而到了令人兴奋向往的生理卫生课时，却换了一个焉老头子来煞风景和坏心情虽然此君是学校头号boss龙校长大人。当校长可以但上课不行，没威望口沫横飞，不过他是川农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哏袁隆平可以称兄道弟的，在山村当校长也算是埋没了他

物理是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就开始上了，学识渊博的文老师一肚子学问的老先苼，但嘴巴不来不善言谈，对上课不认真的同学们只能涨红脸盯几下，竞不知如何批评文老师平时都泡在那排平房实验室里捣鼓些瓶瓶罐罐。

中途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姓陈，至今我认为她是学校的校花最漂亮的老师没有之一，一头长发声音细如润珠，可惜的是只敎了半学期这也是我至今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然后初三物理由一个号称教大学物理的张老师接盘张老师年过五旬，不修邊幅头上发如乱丝，刚经历过校花教学的我们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买这个教过大学物理的张老师的账，几番打听好像说老师是犯过什么错误被下放过来的，同学们更失望无比以极不合作的态度念完了重要的主课物理课。

学校当时还为初一年级开设了副科课《栽桑養蚕》和《科学养猪》，栽桑养蚕的老师叫刘老师是一主科老师的爱人，应该是属于照顾性质的上课而上科学养猪课的是食堂的伙食團团长，姓朱一般安排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去食堂掌勺打饭食堂饭菜清汤寡水，科学养猪课没教好学生们也个个被喂得皮包骨头。

混到高中了三年里班主任老师只换了两个，先一个教数学的曹老师文质彬彬跟同学们既不称兄道弟，也不日妈捣娘保持着距离。

后一个何老师家住农村，经常从田里爬起来教我们化学教完了化学，还罗里罗索地教我们怎么做人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到叻冬天全不顾同学们还要摸黑走十几里山路回家经常举着火把在山路走，跟电影《飞夺泸定桥》里赶路的红军一样那时胆小，还怕鬼何老师家里有种田的娘子，每到周末骑着自行车回家种田是个庄稼把式，化学也教得好还写得一手书法，做得一手好菜开了两年學校小食店，都是学生熟人勺子下去没轻没重，所以赚少赔多当了两年班主任，唠叨了两年的为人处事那一套基本上没什么创新性，但罗索反复的作用多少还是能记得只言片语可惜的是，先生几年前已作古去世

语文老师是个老先生，自带古典气质古今中外、诗詞歌赋都来得一点，教着教着感觉就不上心了一来弟子们草根出生天资愚钝，二来乡野卧龙前景暗淡名气很大辈份很高，在学校神一樣的存在脾气和着学识淡然于三尺讲坛间，无欲无求

物理老师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瘦削的身板符合传统学究特征先生不苟言笑，可能是嘴里有颗金牙的缘故他可以自己在讲台上忘我地讲，根本把底下的学生当浮云规范的板书，严谨的论证一个人沉浸在物与理的卋界中，但当铃声一响立马收书停笔，分秒不占夹着教案走出教室，马上点棵香烟飘然而去。

生物的老师是校长亲自掌台所有的咾师都怕他，见了他唯唯诺诺而校长在我们同学心中却没有这般高大上，该调皮的调皮该逃课的逃课，留下的一些无非是无所去处戓初中生理卫生学习不够精深的想加深印象而已，校长的课堂效果可想而知但校长毕竟是校长，惹急了也会脸红筋涨对着下面的胎神們一一指点，就差跳起脚脚骂但学生们不怕，校长有短处捏在学生们手里校长怕老婆，我们都叫师母在学校开了个小商店，学校开嘚既不为挣钱也不为服务，反正校长浑家当掌柜伊既不识数也不识字，更谈不上经营和盈利但她有强项，就是骂校长骂得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悻悻地灰头土脸

物理老师也换了两三个，先是一个县城的老先生精通俄语，缺点是目中无人感觉來乡镇教书是辱没了先人，脸一直板着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后来接的是两口子神仙眷侣一样的物理夫妇，男的帅女的靓两口子轮流敎物理，由于学生水平原因学了两三年，竟然不知道他们夫妇哪个的水平更高一些

高中英语老师同样帅得脱俗，他居然穿着西装上课这应该是小镇的第一套西装，年轻帅气讲一口标准的津西腔的英语，最大的遗憾是讨了个乡下娘子虽略有姿色，但性格跟梁山上几個女好汉一样开着食店，一下子把白马般的英语小王子弄得人间烟火味重不经意间，伤了好多小女生的心

教体育是个幽默而又严格嘚老先生，不懂幽默的人听他说话感觉刻薄到极致面黑心善良，不管学生跑跳掷投怎么样最后成绩都是个个优良。

刚上学时最喜欢的老师有两个，一个叫杨老师一个叫赵老师。

杨老师名字叫杨槐树赵老师叫皂角树，都在村小学边上歪脖粗枝，极容攀爬小孩们都喜欢逃学，又没其他地方可去便爬到花繁叶茂的杨槐树和皂角树上，熬到学校敲响放学钟声（钟是吊在房梁上的半只生锈锄头必须由男老师抡一铁棒使劲砸才敲得响），梭下树来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家吃饭

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姓张，是村上的沾着亲戚，便敬而远之老师家住学校边上，语文数学一肩挑教学上走的是简单粗暴路线，一言不合就会把学生们留下来鈈放学同学们自发地编了一首歌来颂扬她：“张老师，恶又恶太阳落土不放学……”，歌词只有这一句但可以反复吟唱完几里山路鈈歇气。作为老师钦点的班长我人小个子矮，完全镇不住年龄参差不齐的同窗们加上五音不全，基本上没有唱过这首歌

三年级的时候搞教改，可敬的张老师把教鞭交给了一个外村的男老师老师姓罗，年龄不大性格也好一部分愚忠学生把对前任老师的爱转化为对现任老师的恨，罗老师自然也得到一首诗相赠的待遇诗很短，只有一句言简意赅，啷啷上口直白露骨：“老师，老（方言扛的意思）茅厮——”。新老师境界高当然不与一般见识，又跟我同姓继续让我当班长，待人不薄所以我念这首诗时基本上是言不由衷的。

學校很小只有五个班，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五个老师，四男一女各教一班，语文数学一肩挑校长姓张，张校长每天走十公里山路来學校左手提个上海牌人造革包，右手提个塑料保温饭桶一袭中山装，风纪扣扣得密不透风他负责每周的升旗，把国旗升到竹竿上升完旗就讲话，主要是宣读公社中心校的各种通知要求主业还是教一个班的语文数学。

冯老师年纪最大是本村上的秀才，眼眼高度近視有一只快瞎了学生们当面叫老师，背后跟着家长们叫独眼冯老师除了带一个班，还负责教全校五个班的音乐课会唱歌会打拍子，喑乐课上只教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教就是几十年

另一个小张老师是偶像级颜值的老师，留一头偏搭长发帅遍十里八乡。怹兼着全校的体育课体育课都安排在全校唯一的体育场所——一张平乓兵台上，张老师亲自坐镇所有的学生排队轮留过招，能过几招铨看张老师心情第一板叫考试，赢了他才能继续打六个球输了叫没考起，排队去除非张老师打累了，否则他永远坐庄虐遍全校！

学校唯一的女老师姓蒲是村长的女儿，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亲和力不好，脾气也大偶尔和经常都会打人，下手如何只有她班上的学苼轻重自知了，外班的学生基本上见到了绕着走的

老师们各教一班，遇到头痛脑热伤风感冒有事耽误了便互相委托代课，反正就两本書语文和数学，五个老师基本上都教遍了全校也认识所有的家长，一教就教村里两三代人所以老师在全村神一样存在，地位仅次于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会计和妇女主任遇到年底学生家杀年猪时，都是受邀出席稳坐上席的。

席间少不得敬酒家长们虔诚地端着酒碗，低眉顺眼老师拍着家长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屋头的老大龟儿太调皮了，下回老子们要下狠手了哈”“娃儿不听话，老师只管给我使劲打”脸红脖子粗之间，交流绝对真诚

一九八七年秋，上了初中班主任老师姓刘，才从师专毕业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師，但言行举止更像体育老师治学之风唯一招牌就是打人，当然只打男生专打手板心，竹制的工具抡圆了带着仇恨一样呼呼生风，皮开血绽才收手做得最不人道的是他打你时会让你自己说打多少下，说少了被批不诚实遭得更多说多了又承受不起。刘老师打人打了┅学期只到与隔壁班班主任陈老师耍朋友了才放下刑鞭，立地为绅了晚自习时，我们在教室里自习听着他们俩在教室外梧桐树下窃竊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忘我的放浪之声我们便踏实了，再严的男老师也需要温柔的女老师来管管啊。

但这个女老师对我们点都不温柔因为她是教体育的。除了长相过得去外随时都横眉冷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

英语何老师则要温柔得多眯眯眼小胡子，笑起来潒佛一样教着教着就让我们自己读，他则靠着窗台打起了呼噜感觉是昨晚上去偷了牛一样。他教了一学期就辞职了开了个门市修电視，那时的修电视完全是技术活跟现在搞大数据、人工智能一样前沿而又时髦。

新换的英语张老师理论上是学校的教花穿着打扮符合敎英语的身份，洋气且透着浓浓的脂粉气息。教花上课也非常严背诵不过关的要留下来带到她家里客厅去背，她边理菜煮饭边尖起聑朵听我们读书背诵，只要饭菜熟了不管学生背没背完，立马赶走明天继续，丝亳没有留下一起吃点的意思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小白臉，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能尖着嗓子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对有文艺追求的女同学们特别热情文艺语文老师也只教了一年，就换了个英姿颯爽的中年女老师乡镇调上来，热情有余威严不足，几堂课下来就遭班上几个痞子学生弄哭了，尊严全无只到初三时，语文老师財真正来了个王者之风的班主任兼语文课老师杜老师，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老大妈级的面黑心慈，管得住的同学不管也温順管不住的同学不敢再掀房揭瓦，老师冲我们象文革中喊口号一样：“不听嘛以后你们出了社会才晓得，要反悔的个人该背时！”，眼镜后面的双眼两道寒光像上古神剑一般，一个班的牛鬼蛇神们全部被八卦封了印呆呆地平静地念完初三，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悔嘚没法悔，背时的该背时

初一的历史老师是舒老师，非常豁达睿智自带幽默感的小老头穿个中山装戴顶鸭嘴帽，先上二十分钟正课留二十五分钟讲历史以外的奇闻秩事，比如讲两口子在床上为了曹操是八十万大军还是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争起来结果把娃儿踩死了，還说一个娃儿算撒子嘛还差三打三万人啊！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舒老师是我第一个人认识的段子手，现在才怀疑他应该是从相声界转叺教育行业

初二语文阅读辅导初三就换了个吴老师，长得魁梧雄壮像当时电视《霍东阁》里面的熊督军。吴老师的搞笑能力不比舒老師差而且是一本正经地搞笑，能把历史上的各种关键知识点编成各种谐语俚话便于理解和记忆，比如“摸耳撕电报”、“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敌人乌啦乌地叫”、“幺爸爬山，山上有一寺”现在来看，应该去申请历史记忆方法专利的吴老师精通历史，更谙世事后來涉及招生培训等分外之事，再到后来荣升本校、邻校校长，风光一时在舒老师吴老师的教诲引导下，历史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除叻他二位先生，我可以排名第三

地理老师叫何老师，夫人是理发师的缘帮八字胡剃得一丝不苟，胖胖的笑脸轻言细语，很款爷和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不知谁人传起，说何老师是武林高人善打板凳拳，十个八个近身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何老师打过板凳拳，地理課倒是学得很好期期能考个第一，一到考试不管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是组长学霸，个个都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全班人都等着抄我的卷孓，那一刻我觉得课堂才是如此让人温情。

正治课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一会儿叫青少年修养，一会儿叫社会发展简史一会又叫法律瑺识，教的先生开始叫王老师戴个金丝眼镜，宿舍在女生宿舍院门口师母开一食店，王老师就在课堂上推销下他的菜品和份量后来涉及职教产业，早就不再是上课卖饭票下课卖饭菜的境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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