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戏楚王好细腰读后感感

解读池莉&细腰&_百度知道池莉的《细腰》
  《细腰》几乎没有故事,但那种诗意的渲染与氛围的营造,足以让我们这个时代,大量生产出的那些自恋而委琐的诗歌作品汗颜。
  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9月出版的《古小说选》,将写湖北题材的小说《江妃二女》放在了开篇,似乎暗示了当代两位毕业于著名的武汉大学,却写着“小人物”题材的人间仙女——那两位著名的女小说作家已经横空出世,以及她们生活和写作于武汉的的种种神秘性。这篇短小的“古小说”的结尾是:《诗》曰:“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实为忠告天下。
  一些当代的男性作家,自然是男性小说作家,比如阿成,他们在评论池莉时十分慎重,就是说没有把她当成时髦的文学票友,或者那些点缀文学活动的才女,而是认真地把她当做了严肃的实力作家。那篇评论的标题是《凌厉的池莉》,事实证明是十分准确的。我不能说余华的《活着》就一定是受到她某篇小说的启发,但至少池莉的短篇小说《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也的确是一篇很耐看的好小说。不仅是小人物,不仅是生活气息,那故事的背后还隐藏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我们时代的某种症结。
  《细腰》几乎没有故事,但那种诗意的渲染与氛围的营造,足以让我们这个时代,大量生产出的那些自恋而委琐的诗歌作品汗颜。
  一个退下来的官员,他失去了位置,失去了专车,还可能失去舒适的住房——儿女们正为争夺这仅存的荣誉符号而战斗着。
  退下来的官员让单位的专车直接开进贫民窟,他要去以前相好过的老太太那儿坐一会。就坐一会,虽然偶尔也有内心独白,惊讶老太太的细腰一如当年,但主要就是去坐坐,相对无言品品茶,直到退下来的失落和家事的纷扰渐渐平息,随后就离开。
  故事没有交代两人为什么分开,更没有浪漫故事。通篇都是含蓄的,节制的,也是宽厚的,仁慈的。那种无语的交流,那种对时间的宽恕,无声地坚持着让喧嚣的,矛盾的,功利的生存,都隐退到旷达与友爱的精神背后。
  有读者认为,《细腰》讲述了一个关于寻找和守候的故事。在一个凄迷的梅雨之夜,一个老人乘车来到一条凄迷的小街,穿行于迷宫般的小巷,进入一幢斑驳的老房,爬上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冰冷的雨夜,耄耋之年,独自一人辛苦爬涉,并且怀着急切的心情,他想要寻找什么?
  她站在楼梯口,专注地握着手电筒,一级级明亮着老人脚下的梯板,仿佛理所当然地守候了一世纪,她又在守候什么?
  梅子雨下得柔柔的,愁愁的,淡淡的,悄悄的。暮色四合,天暗地晕,远近一片凄迷。&
  一个凄迷的大城市里一条凄迷的小街。&
  一辆乌鱼般的小轿车缓缓游来。&
  苍白的路灯隔了很久才有一只,寥寥几个行人的身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老长,摇晃不定。司机犯忌,生怕轧了人影子,把车开得蛇一般扭摆。&
  “小田,怎么啦!”车上的老人说。&
  司机含了一点儿委屈,说:“郭老,什么怎么啦?到了吗?郭老。”&
  “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停车了。”&
  “吙。”司机如释重负。&
  老人说:“吙吧,往后我再也用不着车了。”&
  司机大惊失色:“郭老,您说这话!我可受不了!我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势利小人,您这么多年——”&
  “停车。”老人说。&
  不待司机开门,老人就钻出了车,“咣”地一声,老人火火地反手一挥,关上车门,径直走了。&
  老人蜇进了一条小巷。&
  老人胸有成竹地穿行在迷宫般的小巷里。&
  在一幢墙面斑驳的房子面前,老人停下了。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古刹似的老房子,伸手摸了摸生在砖缝里的青苔,然后叩响了两扇硕大的杉木门板上的铜环。&
  许久,门吱呀呀开了一道缝。屋里头关了只月亮似的一地昏黄的光。开门的老头在昏黄的光线里辨认了一下来客,让过身子,又去关那吱呀作响的沉重的门。两壶水在两个房门边的两只煤炉子上同时噬噬冒汽。一时间分不清男女的几个老人停止了各自的动作,混浊的眼珠迟钝地盯着上楼的来客。&
  楼梯似乎比以前更狭小更黑暗了。扶手冰冷滑腻,像条冻僵的蛇。老人不得不侧起腆着的腹部,一步一步往上爬。楼梯板颤栗了,不胜重负地咯咯呻吟。老人的脚步声回响在大屋里,嘡嘡如空谷钟声。楼下冲天升起一个老妇尖锐的痰声:“谁家的呀?轻点儿!房子要塌了,楼梯要垮了。造孽鬼们的!”&
  老人不闻不问,依然一步一步往上爬。&
  蓦然,楼梯上亮了。老人仰起头,看见了她。她立在楼梯口,专注地握着手电筒,一级级明亮着老人脚下的梯板。&
  老人爬完了楼梯。她抬起了头,安详温和地说:“来了?”&
  老人说:“来了。”&
  老人一阵轻松,产生了夜鸟归巢的感觉,以为自己每天都回到的是这里。&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她虚掩了房门。&
  冬天取暖的炉子还没有撤掉,炉口上坐了一只热腾腾的瓦罐。幽蓝的火苗围烧着瓦罐底边活泼泼地舞蹈。小房间暖胜初夏。空中浮动着浅浅淡淡的檀香香味。小灯管悬在炉子上方,炉子一周有个晕晕的光圈,其它地方阴影重重。&
  她在阴影里掀掉了出门才裹上的曾经华贵的旧呢大衣,露出了玄色窄袖薄棉袄。噢,她的腰肢还是那般的纤细,盈盈一握;人却是已经老了。&
  老人看着她。&
  她接过老人的帽子,弹着呢绒上细碎的雨分子,说:“这黄梅雨哟。”&
  她取了一条干毛巾,轻轻抽打老人的衣服,从衣领到裤脚。&
  她搬了两只颜色模糊、漆皮脱落的太师椅,分别放在炉子两边。说:“你坐,我来沏茶。”&
  老人坐了下来。在干燥暖和清香的空气里,老人全身舒适,大小关节咯吧咯吧松开。&
  她端来一只托盘,揭掉托盘上罩的茶巾。托盘里放着一只宜兴陶壶,两只陶杯,一只陶罐。她用开水烫热了陶壶后倒掉了壶里的开水,从陶罐里拣了支象牙骨茶匙挑出几匙茶叶放进陶壶,然后再次冲满一壶开水,盖严壶盖。少顷,她又提起水瓶,将开水慢慢浇遍壶体。紫红色的陶器和一双小巧苍白骨棱棱的手,仿佛一种绝世名贵的花在缓缓开放。她从从容容地沏茶,手到眼到,做得专心致志。&
  茶香飘逸出来了。&
  她为老人倒了一杯茶,又摆上了一碟老人所喜爱的这个大城市的小巷里久负盛名的点心:蟹壳黄。多少年的习惯是每当老人没有吃饭的时候她才上这种点心的。&
  她为自己倒了半杯茶,也坐了下来。隔着炉火,坐在老人对面。&
  她怎么就知道老人没吃饭?&
  她知道老人为什么从饭桌上走开吗?&
  知道老人已经离休了吗?&
  知道老人决计搬出小红楼吗?&
  知道小红楼也不世袭吗,&
  知道因此儿女们群起攻击老人吗?&
  知道老人的老伴要与老人决一死战保住小红楼吗?&
  知道老人两个保姆眼藏悻悻之色吗?&
  知道多年寡言少语的司机变得喜欢一味表白自己吗?&
  还有更要命的,知道吗?那是……&
  “想你是等不及做饭的,先充充饥也好,”她说。她看定老人,微微含笑,呷了一口茶。她一切都知道。&
  老人感到自己透明了:自己就是一堆烦躁和愤怒。何必去一一叙说那琐碎的细节呢?&
  她双膝并拢,两脚相偎:削肩细腰,十指纤纤,神情柔和宁静淡泊空远。她就这般古色古香地坐着,把那柔和宁静淡泊空远源源不断传送给老人。&
  烦躁和愤怒离老人渐渐远了。&
  他们隔着炉火,默默相视,用跳动的心读着对方脸上每条新皱纹的来由和老皱纹的经历。&
  老人脸上沟壑交错。&
  她的脸上皱褶纵横。&
  一本深奥无比的天书,只有他俩懂。&
  忽然,老人发现她的头发全白了。老人不懂了,那最后一根黑发是在哪一天绝望的?&
  她无声地晃了晃头,满头银丝波光闪亮。&
  这还不懂么?第一根黑发是怎么白的,最后一根也就是怎么白的。白了头发又有什么?生长了几十年的头发不白才怪,老人白发才老得正宗。她白发似雪,颜面似雪,慈祥而又高贵;而左腮那颗塌陷了仿佛雪地上掉了一滴热泪的笑涡,又恰到好处地显示了一个女人昔日的娇媚。不错,白了头发又何必感伤?&
  老人会意了。&
  第二道茶了,茶味最醇。他们相对而坐,无声无语。&
  噢,她的腰肢还是这般纤细,盈盈一握,人的确是老了呵!&
  是呵,老了。光阴似箭,谁能不老?老了又有什么?总是不变生命就没个味道了。&
  哦,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如今孤灯只影,一无所有。&
  有什么对不起!你又有什么?到头来谁个又有什么?人人不都是光身子来光身子去。多难得今晚炉火还温暖,茶沏得这么香,你我还能相对喝一杯。&
  她呷了一口茶。&
  老人呷了一口茶。&
  老人的面颊上晦色散去,泛起光彩,心平气和,一片清新。&
  他们坐着坐着,坐着。间或有一丝隐隐的喜颜悦色掠过他们淡然的脸。&
  幽蓝的火苗不再舞蹈。炉膛里的煤通红遍体,静静燃烧。瓦罐上的腾腾热汽已变为袅袅白烟。&
  门外是猫还是人?用极轻极轻的脚步走过去又走过来,在房门外停了许久许久,后来还是走开了。&
  第三道茶茶味已淡。老人站了起来,在小房间踱着圈。件件家具都还是摆在老地方,只是家具的颜色全都黑了。尽管洁净得一尘不染,可是已成死色。檀香燃尽,香灰委地,霉味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是那种太阳晒不掉射不透的陈年老朽的霉。&
  老人由此联想起了什么。问:“这里又发作过了吗?”老人指指心脏。&
  她没有回头看却清楚地答道:“发作过两次,两次都是在冬天,都住了医院。”&
  老人说:“我也发作过两次,也都是冬天发作的,也住了院。我们一样的。”老人孩子气地笑出了声。她也笑出了声。&
  “好,我该走了。”老人说。&
  她缓缓起身,取来了帽子。老人弯下魁梧的身躯,低下头;她踮起脚,她的竹节般的手将帽子周周正正戴在老人头上。&
  噢,她的腰肢还是那般的纤细,盈盈一握。&
  老人突然握住了面前的细腰:“听我说现在我无官一身轻了,我应该……”&
  “你应该走了。”她说。&
  老人的手松落下来。老人暗自惭愧,若不是她截得快,他差点又抛出一个空诺。&
  她在阴影里裹上了那件曾经华贵的旧呢大衣,系上了头巾,襁褓里的新生婴儿一般朝老人扬起皱纹累累的纯净的额头。说:&
  “有空再来。”&
  老人回头望了望炉火,望了望两只太师椅和两杯残茶,望了望她柔和宁静淡泊空远的眼睛说:“好。”&
  她把老人送出了大门,瑟瑟缩在门洞里。&
  老人停住了,回头摆手示意她回屋去。她呆了一刻,慢慢退进了身子,黑漆漆的门吱呀呀响起来。在两扇门最后合拢的一刹那,老人相信他看到门缝里迸出了一颗泪。&
  老人趋步上前,摸索着门上那迸泪的地方,是湿的;他放在舌头尖上尝了尝,似乎也咸也甜。再一摸,整块门都是湿的。梅子雨还在下。&
  梅子雨还在柔柔地愁愁地下。&
  小巷里烟雾迷茫,小街上烟雾迷茫,大马路上烟雾迷茫。高楼大厦轮廓模糊,黑影幢幢,万家灯火黯然失色,弱如星光;天地相接,苍苍莽莽,一团混沌。便是好男儿又怎能叫它云开雾散,风息雨弄,要一个自己喜爱的天?罢了,任其自然,自然公平,事事又何必强求。后退一步,海阔天空。老人异常平和地对司机说:“让你久等了。”&
  一九八六年十月武昌水果湖&
池莉作品集
·文集1——紫陌红尘
 ·说与读者
 ·你以为你是谁
 ·让梦穿越你的心
 ·绿水长流
 ·紫陌红尘
 ·城市包装
 ·白云苍狗谣
 ·一去永不回
·文集2——一冬无雪
 ·烦恼人生
 ·不谈爱情
 ·太阳出世
 ·滴血晚霞
 ·一冬无雪
 ·锦绣沙滩
 ·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
 ·以沙漠为背景的人与狼
 ·以当代为背景的历史掌故
 ·说与读者
·文集3——细腰
 ·你是一条河
 ·预谋杀人
 ·有土地,就会有足迹
 ·妙龄时光
 ·未眠夜
 ·月儿好
 ·看着我的眼睛
 ·雨中的太阳
·文集4——真实的日子(散文集)
 ·最后一个夜班
 ·面对生与死
 ·真实的日子
 ·人间牵挂
 ·一双红拖鞋
 ·我开餐馆
 ·胡同幻觉
 ·重温意外之喜
 ·一个人死了
 ·逆流而动不亦乐乎
 ·钱这个东西
 ·最怕一种人
 ·一生只做一件事
 ·认识执著
 ·冈巴拉之悟
 ·浪漫之旅
 ·UFO之缘
 ·与历史合谋
 ·不敢与你同器
 ·美人仁增
 ·聊天(五则)
 ·卡拉斯之鉴
 ·漂亮误终身
 ·男女有别
 ·骗出醒悟
 ·城市里的沙漠
 ·日暮时分的感伤
 ·遍地奇观
 ·岁月的伟大
 ·拒绝深圳
 ·服装的讲究
 ·一丈之内
 ·武汉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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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巷子,破败的小屋,淡雅的檀香,嘈杂的环境,吱嘎作响的楼梯,曾经华贵的衣服,一个细腰的老太太悄无声息地生活着。
一天晚上,天空飘的蒙蒙的梅雨,离休干部郭老乘车来到了这里。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这里。他一步步地走是楼梯,蓦地,楼梯上亮了老太太立在楼梯口,专注地握着手电筒,一级级明亮着老人脚下的梯板。
郭老爬完楼梯。她抬起头,安详温和地说:“来了?”郭老说:“来了。”他一阵轻松,产生了夜鸟归巢的感觉,以为自己每天都回到的是这里。
老太太用精致的茶具冲了壶茶,仿佛知道郭老没有吃饭,又拿出了一盘点心,两个人对坐而酌。郭老因为离休和执意要搬出“小红楼”而与家人发生争吵的烦躁、愤怒完全消散了。
第二道茶了,茶味最醇。他们相对而坐,无声无语。郭老惊心地发现,老太太的额上已经有了白发。面对孤灯只影、一无所有的老太太,郭老感到无比的愧疚。
第三道茶茶味已淡。郭老准备离去。老太太取来帽子,郭老弯下魁梧的身躯,低下头;老太太踮起脚,用竹节般的手将帽子周周正正戴在郭老头上。
她的腰肢还是那般的纤细,盈盈一握!
郭老突然握住了面前的细腰:“听我说现在我无官一身轻了,我应该……”
“你应该走了。”她说。
郭老的手松落下来。他暗自惭愧,若不是她截得快,他差点又抛出一个空诺。
戴好帽子,老太太说:“有空再来。”郭老回头望了望炉火,望了望两只太师椅和两杯残茶,望了望她柔和宁静淡泊空远的眼睛,说:“好。”
老太太把郭老送出大门,瑟瑟缩在门洞里。郭老回头摆手示意她回屋去。她呆了一刻,慢慢退进了身子,黑漆漆的门吱呀呀响起来。在两扇门最后合拢的一刹那,郭老相信他看到门缝里迸出了一颗泪。
老人趋步上前,摸索着门上那迸泪的地方,是湿的;他放在舌头尖上尝了尝,似乎也咸也甜。再一摸,整块门都是湿的。
梅子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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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人物专访
《汉口情景》,由著名作家池莉精挑细选了5部故事背景发生在汉口的中短篇小说,分别为《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你以为你是谁》、《汉口永远的浪漫》、《生活秀》和《她的城》,首次合集出版。
“武汉很有情调”
新浪读书:《汉口情景》的装帧十分精美,封面主图案也是您推荐的武汉特有的汉绣作品,您还曾说这是一本很有情调的书。您对这本书是不是倾注了更多的情感?
池莉:是啊,从书名《汉口情景》,到封面上的汉绣,应该说点点滴滴都有情感。因为我知道在全国人民的口碑里,武汉可能是谈不上情调的。可是我想只有我知道,我了解,我固执己见:武汉当然很有情调。在春秋战国那会儿,楚国就已经是中国最有文化最有情调的城邦了:例如“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看看咱这审美标准? 世界人民还普遍吃不饱吃不够呢,咱们都已经开始减肥。
新浪读书:从伶牙俐齿的燕华、云蓝到圆滑老练的来双扬、蜜姐,还有傻天真如小越、九妹、陆武丽,寄情于幻想世界又不得不屈从现实的逢春、宜欣、丁曼,最后到沧桑满腹、人老珠黄的陆掌珠,您几乎写遍了武汉的女人。您认为武汉女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质?
池莉:漂亮。能干。热情。有趣。还有一点二乎乎的。尤其是漂亮这一点,估计全国人民又要不答应了。可是当我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之后,我发现就数武汉女人漂亮。这份漂亮在于她们的整体适中:比起东北和西北女人,身姿要柔和纤细;比起西南东南女人,骨骼更修长和挺拔;比起沿海大漠女人,皮肤要细腻滋润白皙。
新浪读书:《汉口情景》中,除了《她的城》,其余四篇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武汉的故事。面对飞速发展的武汉,您认为这二十多年,变的是什么?不变的又是什么?
池莉:都在变。飞速发展中,哪里还有不变的东西? 大约只有文字是不变的,所以就特别想要出这本书了。
“个人经历与写作风格”
新浪读书:您的叙述风格很贴近生活,短、淡、平、快,没有过多过滥的形容与描述,很贴心、容易接受与阅读,不晦涩。这种写作风格的形成,与您的个人经历有关吗?
池莉:也许吧。反正我好几次听别人说,说我有萧杀之气。说我秋风扫落叶。说我喜孤独。本来几个女人在说说笑笑,我往那儿一坐,大家顿时觉得冷。看来我这个人,就自己坐家里写文字,最合适了。
新浪读书:收录于《汉口情景》的《生活秀》一问世,便同时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电影《生活秀》更是获得多项大奖。您的《来来往往》、《小姐你早》等作品也都曾改编过。您对于改编的这些电影、电视都满意吗?
池莉:满意满意。我自己不懂做的事情别人替我做了,一般我都满意,都没有挑剔的。我只挑剔与我没有关系的影片。我知道护短是一个缺点,一个偏见,但是我暂时还没改了。
《汉口情景》图书
“‘人’与美食不可分开”
新浪读书:您的作品中有很多关于武汉美食的介绍,收录于《汉口情景》的《你以为你是谁》中有一段关于“标新立异”餐厅的描写,寥寥数语却将小吃店的风味特色跃然纸上。您会写一部专门介绍武汉美食的书吗?
池莉:大概不会。单纯写美食,不是我的意愿,也不是我的专长。我也不觉得介绍美食的那些书、那些网站、那些电视节目、那些广告和那些菜谱算是真正的美食。真正的美食,是人吃出来的。没有人,就没有美食。比如一个对生活已经毫无热情的人,比如一个心都碎了的人,山珍海味都是美不起来的。我会在写人之中,写到美食。
新浪读书:您在文章中曾这样描述武汉:“接待的是南来北往的客,吃的是天南地北的菜,什么衣服好看就穿什么衣服,喜欢谁就认谁,冲撞之后是包容和改造”,那么在您看来武汉的城市精神是什么?
池莉:讲武汉精神,讲城市精神,现在官方讲得很多,作家就很不好讲了,因为什么什么精神已经变成一种口号标语了。我看我还是不说为妙。反正我也总结不出来。小说家以自己塑造的形象说话。都在小说里了。
“武汉就在我的心中”
新浪读书:“武汉造成了池莉的小说,池莉的小说也宣传了武汉。”您认可这种说法吗?作为一个老武汉人,对于没去过武汉的人,除了《汉口情景》,您还有什么推荐的?
池莉:这种说法太夸奖我了,如果是真的,我会窃喜。一个作家如果能够与她写作的城市互为彼此,那么对于这个作家,还有更大的奖赏吗?我推荐人们在武汉居住。武汉是一个需要踏踏实实居住的城市。居住才会发生真实生活和惊奇感受。武汉绝对不是从表面形象来说,一看就很光鲜的城市。武汉慢热,或者说闷热,骨子里头有,表面看不出。
新浪读书:《汉口情景》中收录了您的五篇小说,您是基于什么把这五篇选到了一个合集里?在当初写这些小说的时候,您想过要把它们收录到一本书里吗?
池莉:自然是没有的。现在把它们结成一个集子,做成一本特别漂亮的书,为的是了却一桩心思: 把汉口留在我的文字中。
新浪读书:据说您要待到年底才能回国,在国外您会怀念武汉的生活吗?最想念武汉的什么?
池莉:我在美国写作,只是三个月而已。我17岁就出门了。早就没那么小儿女情绪。在我的写作生涯里,埋头一写三、四个月乃至半年,都是经常的事情。在另外的城市另外的地方写作一年半载,也是经常的事情。生活没有不习惯的。习惯就成了自然。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够安静地自由地写作,我永远都不是异乡人。武汉不用怀念的,武汉本来就在我心中,就在我身体里。
找寻老汉口的记忆――读池莉《汉口情景》
美国人本主义城市规划理论家凯文?林奇在《城市意象》一书中讲到,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意象。文学作品与作家所处的特定地域关系密切,作家的文学作品或多或少都会带上地域文化的烙印。老舍之于北京、冯骥才之于天津、张爱玲和王安忆之于上海……作家们俨然成了城市的一张张名片,而池莉就是大武汉的一张名片。
她的《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以现实主义电影般的叙事手法,记录了汉口酷夏的一天中,普通老百姓的生存现状,折射了武汉人民的日常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和“好死不如赖活着”一样,成了许多蓬门荜户的老百姓的生存格言。她的《生活秀》,从小说到电影,使武汉的吉庆街和鸭脖子名扬天下。
池莉2014年最新汉口故事作品集《汉口情景》集结五部故事背景发生在汉口的中短篇小说而成,分别为《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你以为你是谁》《汉口永远的浪漫》《生活秀》和《她的城》。其中,《她的城》为池莉全新修订后的首次出版。有网友说,当年就是因为看了《生活秀》而去武汉读书的,从此喜欢上了江城的烟火气息。有多少人因为池莉而爱上武汉!“汉口”这两个字,又蕴藏着多少人的独家记忆!
一个地名就是一个地域文化符号,池莉小说中的武汉地名构筑了一个个典型生活场景。《汉口情景》中的武汉地名共包含四种类型。第一种是地标建筑地名,如水塔街、六渡桥等。水塔街得名于清朝光绪年间英国人设计修筑的水塔,水塔见证了历史的发展,也是当地人情感的寄托。
《她的城》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中山大道最繁华的水塔街片区。这里中西建筑并存,体现了别样的老汉口风情。故事发生的物理时间集中于两天,却通过主人公的回忆、讲故事等表现手法揭开了三个女人的家族历史背景与婚姻情感纠葛,也回溯了百年武汉的风云变幻。历史的厚重感与时间的沧桑感,从蜜姐八十六岁的婆婆的身世中、从蜜姐和逢春的故事中流溢而出。
第二类是人文历史地名,如“黄鹤楼”等。在《汉口情景》中,“黄鹤楼”并不实指长江南岸蛇山之上的“黄鹤楼”这一风景名胜本身,而是指武汉老百姓爱喝的“黄鹤楼”牌子的酒。
第三类是地理环境地名,如“江滩”“汉正街”“江汉路”等。在武汉三镇的水景中,江滩可谓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池莉在《她的城》中感慨道,在初冬天高地远、世界被晒得暖气洋洋的好天气里,汉口江滩最是好地方了。
“太阳照着江面,波光粼粼那么华丽耀眼。一江雄浑的水缓缓流动,再各种船只从容行走,汽笛一两声拖出长长的浑圆的音,都叫人身心能够安静。”在这里,逢春与同性恋的丈夫周源口头结束了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在江边,两个女子坐在那片与她们一起长大的阔叶意杨树下,说话与哭泣。
“汉正街”是“古汉口之正街”,它是武汉最早复苏的小商品市场。蜜姐在汉正街做了十年窗帘布艺生意,后来又在联保里开擦鞋店做到了百万富翁,炼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活活一个人精。
至于“江汉路”,《汉口情景》中的主角和相关人物或世代生于斯长于斯,或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一类是风土人情地名,如吉庆街、永康里、永寿里等,包含了吉祥喜庆、康寿延年的意味。这些地名符号成为池莉地域小说的基本元素。
池莉的武汉书写赋予了武汉这座城独特的气质与灵魂,使我们在谈论这座城市时,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那街里巷道的俗世风情。武汉,这座被誉为“最市民化的城市”,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下激流勇进。但老汉口风情,早已渐行渐远,或许,只能从老汉口人的口述中、从文学作品的描绘中找寻到些许记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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