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男生明年就要考高中了,如果考上,要在外地上学住校,我比他

114网址导航  本帖叙述LZ的真实故事,对于由于时间流逝造成遗忘和个人主观感受的部分与事实略有出入。共十二章,每日更新。  13岁,33个月,3月3日,我又回到了学校,我是一个不上学的孩子。青春记忆,颤巍友情,为人师表,校园暴力,漫长暗恋,教育琐碎,应试悲哀……我以为我最了解的就是学生的世界,但也许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但因为我比别人缺少了这几年的经历,我才能体会到这些时光的重要和意义。  一、复  1、楔子  星期三中午,被伤了的心。  我是个不上学的孩子,我的父母直到今日也无法接受。这是我动荡的一年,到了十一月才受到今年第一次这种待遇,又一次把我拉回现实,你是个不正常的人。  走在小区里没有那么多人认识我,我把帽檐压低,我可以很自在;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画了淡妆,抬头挺胸,和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会猜测你,因为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妥。  我不能暴露在他们的朋友面前,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我不能接听门铃电话,不能发朋友圈,他们有朋友要躲在房间里把门锁上不许出来,甚至看到邻居在楼下,我都要站在遮挡物的后面。  一个学生的身份如此重要,给你安全,给你一切所能饶恕的机会。  我下定决心,回到那个最可怕最伤痛的地方去看看。在大家不会再出现的下午,走到两公里外我的初中学校,就望一望。四年来,离我这样近的他们就被我从地图上删除绝不触碰,没有看过一眼。  我路过我小学的学校,离我家不到八百米,午休时间中,那些已经人高马大的男生实际上已经都比我小了。我看到矮小可爱的他们,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校服,笑着叫着。因为我的现在是悲惨的,未来只会在折磨我上变本加厉,所有我只有过去,过去里还有伤痛的部分,在我高三的年纪,我依然怀念小学。  我走到我初中的第二位置,我向那巷子深处眺望,他们早已毕业走远,各奔东西,我再也不会看到他们。  再向前走就是我度过两年初中的地方,一样凹凸不平的地面,一样的商铺,常去的书店、面包房、餐厅、文具店都依然在。向右拐枯萎的树木背后,那栋重新粉刷过的教学楼,我视线停住一秒,眼泪立刻流出。  四年了,只有我还在这里,只有我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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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复  1、楔子  星期三中午,被伤了的心。  我是个不上学的孩子,我的父母直到今日也无法接受。这是我动荡的一年,到了十一月才受到今年第一次这种待遇,又一次把我拉回现实,你是个不正常的人。  走在小区里没有那么多人认识我,我把帽檐压低,我可以很自在;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画了淡妆,抬头挺胸,和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会猜测你,因为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妥。  我不能暴露在他们的朋友面前,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我不能接听门铃电话,不能发朋友圈,他们有朋友要躲在房间里把门锁上不许出来,甚至看到邻居在楼下,我都要站在遮挡物的后面。  一个学生的身份如此重要,给你安全,给你一切所能饶恕的机会。  我下定决心,回到那个最可怕最伤痛的地方去看看。在大家不会再出现的下午,走到两公里外我的初中学校,就望一望。四年来,离我这样近的他们就被我从地图上删除绝不触碰,没有看过一眼。  我路过我小学的学校,离我家不到八百米,午休时间中,那些已经人高马大的男生实际上已经都比我小了。我看到矮小可爱的他们,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校服,笑着叫着。因为我的现在是悲惨的,未来只会在折磨我上变本加厉,所有我只有过去,过去里还有伤痛的部分,在我高三的年纪,我依然怀念小学。  我走到我初中的第二位置,我向那巷子深处眺望,他们早已毕业走远,各奔东西,我再也不会看到他们。  再向前走就是我度过两年初中的地方,一样凹凸不平的地面,一样的商铺,常去的书店、面包房、餐厅、文具店都依然在。向右拐枯萎的树木背后,那栋重新粉刷过的教学楼,我视线停住一秒,眼泪立刻流出。  四年了,只有我还在这里,只有我还在原地。
  2、自我介绍  我叫汪漩,来自边疆,出生在一个让我羞愧的小城,风沙漫天。那是90年代末,不久后的千禧年让我们成为上世纪的人。五岁我搬迁到省会,那是幸运的,我无法想想那些生活在那样一座可怜小城的人能有什么未来,但我也是不幸的,虽然名义上我们已经是玩世不恭的垮掉一代,但我们中的大多数还是没有用过纸尿裤,喝配方奶粉,活在时代的夹缝。  在我出生之前,我的一生已经被下了结论,我父母的单位是极其安逸的,平稳无忧。考上专业对口的院校,进入父母的工作单位,找一个同行结婚,在办公室里老去,一生科长封顶,孩子也复制未来。从小学开始,我的父母就开始灌输关于职业的一切:“你长大了,要当XX。”“那当XX也可以。”“XX部门的X叔叔我们可熟了。”“你以后当XX可不能这么粗心了。”,我身边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是如此,学校里的同学也都一样,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子弟”。就像军大院里的孩子一样知根知底,我们会攀比父母的职业,当我介绍一位同学,我父母都能把他家人的职业说的清清楚楚,若是合他们心意,他们的眼睛都放光。我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是谁的孩子。但他们忘记了这是什么年代,我们不在封闭,会有不同的声音,这一切让人恶心,让人作呕。  很久以前,我并不是一个激进的愤青,我给旁人的印象和我本人正好相反,在他们眼中我老实,懂事,听话,内向。我是“堕落”的,是我心中的那种“堕落”,不觉得当个子弟继承父母的职业有多丢人。我还没意识到江湖险恶,身上残留着正义感,老师说什么我做什么,从不偷懒。我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我外公发挥着老教师的精神,每天上学放学接送,辅导我的作业,我六年的数学老师说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小皇上。事实上我一直和我外婆睡在一张床上,虽然看着《小公主》杂志,但床单不是粉红色的,而是灰紫色的国民床单;在别人都骑着山地车的时候,我不骑小飞鸽就会被拖鞋底暴打;别人都在玩炫舞,我还在童趣十足的玩着摩尔庄园;别人在听BY2、魏晨、武艺的时候,我拿着小小的MP3,听的是我妈剩下的刘若英、孟庭苇甚至刀郎。然而从那时开始,我天性懦弱,容易被人欺负的个性已经小小透露。  到了初中,我就读于所有负责人家长的选择。听到他们希望给我转学,我只是迫切希望能带上最好的朋友。我参加了入学考试,然而并不想离开,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去了那个学校的孩子会变得不单纯了,所以我并没有努力。虽然举办入学考试是违规的,虽然故意不考好,我还是到了这个学校,即使不如我愿,也并没有感觉。因为每个人都想改变自己获得更好,这一次我真的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我的初中生活非常悲惨,我完全不知道我是如何惹到他们,也许因为我与他们都不一样,有人为我起了极其难听的外号,我是全校甚至外校人眼中都是一个笑话,一个怪物,一个笑柄,没有人喜欢我,为我鸣不平,人际关系一塌糊涂,甚至连老师也加入其中。我常常能突然回忆起一种肩膀上的重量,我背着书包,勾着肩头,天气燥热,汗沁湿领子。存在并且强大到畸形的自尊之心,我不可能是一个开心果,做不了唐宛如,如果我拥有该有的幼稚才会不以为然,事实是我在意到了极点,愤怒无处发泄。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学生是什么样子,我也有喜欢的男孩,有我心中的闺蜜,我以为我是正常的学生,却早已被甩在后方。初二下半学期一个无比普通的下午,我上了家里的轿车,对我母亲说:“我不想上学了。”  我是一个不上学的孩子,我天天晚上做梦,却都是美梦。也曾回头,他们让我如此失望。我是所有人眼中的SB,没有人知道原来我是如此在意,他们不用行使巫蛊我就会下地狱。我生在一个小康家庭,很多校友都是父母同事的孩子,我自己被羞辱唾骂,连我父母也脸上无光。我清高自负,我是一个将来要当作家的人,我不许自己平凡度日,众人皆浊我独清。那些告诉我那什么都不算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怎样的童年青春?什么形容词能概括的经历过往。  后来,外公外婆搬走、我妈受骗、改名、失去所爱,没有人告诉我要珍惜自由,安心写作。两年,我一无所获,一天晚上,我妈坐在洗手间里问我:“你想高考吗?”  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所事事,没有考虑后果地说:“好啊。”
  3、报到  这是我从2004年入小学开始就害怕的事情。  这是所有家长从孩子出生就开始做打算的一件事。  它就是高考。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父母就开始带着我掐算我高考的年纪,而真实发生的时间比早已计算出的年份早了两年,今年我的同学也才上高二而已。所以以前的设想都是徒劳,那时又没有人知道我会退出学校,曾经的我也不相信将来我有如此的勇气。  从我和小学英语老师结下第一个梁子我就发誓我要考理科(我们对未来一无所知到文理都要考英语都不知道),但事实上连化学元素表都没有人监督我背,打开高中物理课本和打开一本英语书一样,除了字母什么都不认识。最后才感叹理科没有教师领导基本可以定义为天书,毅然选择了文科。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过程,却发现其实内容如此简单。对于学生本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有父母才会一惊一乍,但这是一个年份出生的孩子第一次人生大分拨,三年来我坚定它和我没有关系,却还是参与其中。  做了倒计时牌子,才发现早已过了报名时间,推迟到明年的消息让我立刻松弛。而因为对试卷的不了解,我的复习也是盲目的。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放弃复习,继续我的文学,这注定让我的成绩连跟上大家的节拍都十分吃力,我一家一家的投稿,直到最后一个星期都时时刻刻目不转睛地盯着邮箱。我祈祷出现奇迹,也觉得会出现奇迹,白天我照常写作,到了晚上家长回家就关门轻轻打字,装作学习的样子。当然累,但我也不明说,因为没有人问过我你的作家梦怎么办,他们并不是对我放弃,他们对我从未有过信心。  也许我的恐惧来源于我的无知,因为在这个幼儿园小学化,中考比高考还可怕的年代我并未经历过中考就要进入高三,确实阅历不足,从未有过大型考试的备考经验。当我看到听到高考的新闻,刷微博看到各种人对考生的关心我都会十分难受,曾经我觉得那些都不可能和我有关系,可我是失败的,该来的还是会来。  今天是三月三日,我十三岁离开学校,那是二零一二年的五月,距离今天三十三个月,高考百日倒计时已过去三天。  在完全没有人提前通知的情况下我就被请到了学校,这期间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只是我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你可能要去学校呆上一阵子。”  没有人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大多是人认为我已经忘记并且认识到了错误,然而三年后,我更觉得自己是对的。但他们热心过头的样子还是让我不忍心说:“其实我是拒绝的。”  那是我出生的城市,依然小到让人嫌弃,让我觉得耻辱。  前一夜我收拾行李到半夜,我还以为我当天就要进入学堂。我常被危言耸听,实际上我也知道早就开学了,好像我再不去就会被开除一样。是我开除了学校,不是学校开除了我。  我什么都不想,因为只要有一丝念头闪过我都会说出我不想上学。当我坐车经过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路,我多希望出意外,我惜命是因为我有美好的未来,当我连原则都没有的时候,我的生命是如此没有意义。  在我们原来约定好的地方等待,那个我本来就不喜欢的“叔叔”却通知是在隔壁,我特别不喜欢这个人,我就算接受过无数“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有自己的好恶”的教育,也不代表我不会有内心的看法。我看到我未来的学校,那是毫无新鲜血液的老气,在我待过为数不多的校园里,就连只有小学部的学校好歹也是黄色瓷砖的外装修,这里确是红蓝两色的外层涂料,只像是普通的住宅,门口贴着长长的红榜,唯一的高层是教师公寓。  我穿着粉红色的格子大衣,俗气到不行,我也知道凭借我的身材长相也没有资质装问题少女或者是乖乖女。和我路迹基本相同的男孩满脸的痘,凸起和坑洼在不大的田地上并存,扁扁的黑色书包里空无一物,出了任何一个办公室都把耳机再挂上。他只有古板的父亲同行,而我今天声势浩大,我爸还带着自己的一个同事和教育系统的发小,三个壮汉的搭配让我感觉自己是去斗殴而不是恭敬听命。已经从深棕色的校长室里出来,就像不能听股市专家买入,不能听养生专家进食,别听天气预报穿衣服一样,他的话就像《中小学生行为守则》一样不接地气,幸好我背对着他,不然他一定能看到我在翻白眼。副校长倒是可亲,就是居然让我寄宿。寄宿!那就是被家长抛弃的代名词,什么让孩子独立都是鬼话。但因为中午没地方吃饭,半寄宿让我也不得不拥有一个床位和一套被褥。我们在楼下的等待着,他们都是步入盛年后习惯说教别人的人,现在也陪我站在这里。我小声对那位我爸的发小说:“这是比关塔那摩监狱还没有人权的地方(关塔那摩监狱是一所位处古巴的美国监狱,以高级别和暴力在国际知名——注)。”  听到我这话的叔叔指出走廊尽头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是本市多少位的富豪,有亿元的身家,从事什么生意,现在也被来回呵斥。这是一个最有人权的地方,如此公平。接近二十分钟的等待中,只要任何门里有人出来我都恢复最小学生体育课的站姿。那个与我同行的男孩被以前的学校开除才到了这里,我能听见主任呵斥他噼里啪啦的冰雹。我也真是佩服帮我爸的那位“铁哥们”,居然把我请到了这样不良学生随便来的地方,才想起我也是个问题青年。主任女士拥有白皙丰满的脸盘,和表情一样严肃深刻的颈纹,陪我进来分班的当然也是我那位发小叔叔,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普通班我都不可能跟上。她问我原来在哪个学校,我说出编好的地方,她问我一模考了多少,我“中等”两个字就离不开嘴巴。见我的含糊,叔叔接过棒去,那是西北的融化羊脂都形容不了的油滑,那位萝卜腿矮高跟的女士依旧让我作答,反复说要了解情况,似乎她懂教育二字,重复着类似“说良心话”的字眼。  我拿着小字条跑到楼下的年级主任处,在五楼找到我的宿舍却被我爸广播通报,怎么爬也爬不上的上铺,皱皱巴巴叠不整齐的新被子。我看着悲催的新校服,暗红和藏蓝两色,让人绝望。我觉得就算我的初中生活是一部狗血的青春大戏,但戏服还是挺好看的。在买生活用品的超市楼下,夕阳刺着我的眼睛,我爸说我漂亮极了,他把照片传给我,肿胀的像孕妇般的两腮,眯缝眼下长长的法令纹,像极主任白皙风韵的脸。我像一只被福尔马林泡肿了的白鱿鱼套在红蓝色的松垮包装里。  回到学校抄下只有六门课的课程表,给我说时间安排的女孩皮肤属于十八岁,却用刘海遮挡,晚自习的时间长到八点,她是如此热心肠。我十足幼稚的买了一盒“分给小朋友吃的”巧克力,妄图获得关怀。我横冲直撞进入班级的时候他们嬉皮笑脸的坐着,亲切的代班在我走的时候问我是要就留下来跟晚自习还是明天再上课,我吃了一惊,原来我该这样渴望知识,渴望校园。我穿着校服在教学楼里游荡,我紧张的无法呼吸,我踏入了我不了解的世界。我想象我的样子,长长的法令纹,溜光的额头。我去分宿舍的时候一个女孩亲切的说着她们房间有空床位,她不足一米六,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帆布鞋,臃肿的像个相扑运动员,圆满的脸上长着雀斑,如今我的容貌又比她强到哪里?   我回到我爸的宿舍,拉着手机充电线,崭新却也不漂亮的校服叠好放在椅子上,也不想象明天的情景。  原则,原则。我离开学校后只有一个信念,我不要上学,现在我没有自主的打破了它。
  4、第一日  五点半,我坐在床上,迷瞪着眼睛告诉自己不能用刷微博醒脑,三月的寒冷让我哆哆嗦嗦地套上最厚的毛衣。洗手间的窗户告诉我天还是全黑,我现在在干什么!上学!去上学!  六点我爸才醒,我怀疑是我的电动牙刷吵醒了他,那时我已经在吃早餐了,我实在是忘记我吃的是什么了,或许是咸菜、午餐肉夹馒头,不然是面包店的肉松面包或者是抹茶红豆吐司。因为不知道试卷的模样所以带走了所有课本,装了满满两个课本,每一个我都提不动,我嚼着口香糖提着比课桌还重的书包。现在真的要上刑场了,我真的要退缩了,如果我现在张口,实在就像一盆冰水,浇我爸的笑脸上。  昨天的余晖中,今天的晨光里,我都无法面对我穿着校服的样子。升起的太阳像下落的太阳一样让我睁不开眼,我爸拍下我走入校园的背影发给我妈妈,那是怎样的心情?一个三年不上学的孩子重新走入了校园,像看着堕落的孩子主动洗去纹身,是否会激动落泪。即便是送我出嫁,也不会如此悲喜交加,悲是属于我的,喜是属于得逞的他们。等我晚上回到家,看到我妈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我依旧没有一点高中生的样子,没有刘海,丑陋不堪。目送我离开的父亲望着我走入校园的背影,心情如何。那一个时刻,我本该感慨万千,现在的文字却苍白流水,我做任何一件事都会想的很清楚,唯独这次,我要为别人而活。  确定了三次门牌我才敢走进来,教室只有三四排座位,最多四十个人。天还不全亮,教室里开着灯,我像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走入了高三的世界。我找到昨天安排给我的座位,今天上面却堆满了书,我还以为是同桌的就自顾自地搬。他们互相聊着,看到我坐错也不提醒,战战兢兢地问过才回到正确的位置上。他们吊儿郎当的闲聊着,也没有我妈形容的时刻紧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我多吃两年饭,还是食堂伙食太好,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一脸痘,连女孩们的齐刘海也千篇一律。我正前方的女孩,红色的粉刺蔓延到了脊背,骄傲地说着:“楼下我碰到了一个女孩,穿着一双和我一个款的鞋子,分明就是A货,还特别自豪。都是绿色,仿你也仿得像一点,那颜色根本就是屎绿色,搞得我自己都觉得和她一个水平。穿水货也不觉得丢人,还拽的不行,知道我这鞋多少钱吗?真恶心……”  我是一个全新的人,我前面的那个女孩的行为让我对他们留下了第一印象,她的声音很好听,并不是所谓的鸟鸣,而是我喜欢的磁性。  第一堂是代班的数学课,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大张旗鼓的写着历史笔记,笔掉了,我才有机会看到前面那位同学不屎绿色的运动鞋。我斜后桌的女孩棕黑棕黑,比我还滚圆,她的刘海刚剪过,短小发硬,就叫她刘海姑娘,她起哄让我做自我介绍,我的白眼一个接一个,最终安稳的把自己定在椅子上。课间,他们的喧闹声震耳欲聋,黑板右侧的倒计时牌上写着九十六天,差别巨大。早上五节课,我同桌睡了两节,剩下的时间在看一本青春小说。作为新生,我总是乌龙不断,课间操下楼的时候我发誓死盯着一个人不放结果还是跟丢了,三年来广播体操不知道换了多少套了,我站在值周生的队伍里居然也混到了结束。他们真吵,嘴里骂着脏话,分着食物,我什么都没有,我如此格格不入。我趴在桌子上,一样的黑板、课桌,一样的喧闹吵嚷,而同学们却变得陌生,我依旧趴在桌子上,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今天,我试图睡着,却像穿越。  眩晕,无助,疼痛,孤独。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这毁灭了我的原则。三年了,我本该不适应学校的生活,却把学生的角色扮的有板有眼。我是懒惰的,是痴梦的。我并没有大彻大悟,就突然面对大是大非,彻底改变,没有准备。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我穿着红蓝色校服的背上,如此炙热煎熬。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我居然在学校里!三年前我是如此坚定,如果当时我知道三年后我还会回来,我一定不允许自己活着。  我不能等到回家再诉说了,我用本来记课程表的作业本的其中一页开始给我的父母写信,给得逞的他们写信。  这是其中的段落:“我不得不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做出退出的决定。你们让我进入高中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高考时能得到更好的成绩,而不是以这个为借口把我哄骗到学校里。就算这是你们的目的,但这才是大家最根本的愿望:进入理想的大学,从而让我的人生更美好。可以这个理由为基本借助的工具:上学,违背了我们最根本的想法。  这个班级有三十七个人,当然不算我,我无法想象这些满脸红包的孩子在下半年就会成为大学生。……我需要去熟悉这个环境,去购买他们的练习册,这些校园里的琐事会浪费我本来该在学习上花费的心思,何况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熟悉,平静单纯的环境……有一个原因,因为你们想让我有一个学习的氛围,可以让我感受到压迫,可是只有九十天了,他们没有一点状态。别说‘是你自己定力不够’的话,这违背了我们的愿望。  ……我真的没有时间适应,不仅是我自己的感受,也是我听了几堂课后自己的无奈,三年过去了,我不可能快速的回到正轨,这是我们没有思考的问题,也是我没有思考的问题,在坐在那之前,我没有想过。  我们没有时间再像我初中时候一样让你们适应我离开的决定,因为我的时间是紧张的。这里是一个稳定的环境,我也没有时间再次移民……晚上来接我,明天才是开始。  别再犹豫了,别再问了,别让我回头,别再劝说了,在这之前都是意外,感谢所有人的安排,对于给他们带来的麻烦我十分抱歉我没有说清楚。何况我也没有人问过我的想法。”  这封信我写了一天,在晚自习的时候拍照发给我的父母。我没有遵守昨天校长说不许带手机的指示,因为所有人都大张旗鼓,教育专家都没有小时候,他们用完全局外人的眼光像看待一只只跌停的股票一样看待我们。我本来打算中午不吃饭去完成这封信,但我的饥肠辘辘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饭还是要吃的。我急忙忙吃掉我最不爱吃的食物,那是我在随着大流来到食堂后大厅里的第一个队伍。虽然去宿舍的人群比回到教学楼的队伍要壮观很多,但我也随着那仅有的几个人回到了教室,继续写信。我刚享受了十分钟的安宁,昨天的女主任就成为了不速之客。我唯唯诺诺地说我是新生,她说我鼻子底下长嘴巴干什么吃的,不知道问吗?算你狠,你引起我注意的方法足够特别,我算是记住你了,我十分愿意在你身上多写几行。我就“滚”回了已经锁上了的宿舍,回到门洞里写了一个段落,有人看到鬼鬼祟祟的我,把我小小的怪罪一顿让我回房间。可能我的到来时间很诡异,她们已经拉着窗帘准备午睡,想到我昨天爬上铺的悲惨经历,我蹲在阳台的小板凳上继续。一个壮姑娘把我问个不停,无非是我以前的学校,倒也加了一句,你以后不会每天中午都蹲在这里不上去吧。  下午考语文,许久没有考过试了,我实在是惊吓,的确是我自己糟糕。早上的语文课后语文老师给我了一本新练习,我擦掉铅笔的痕迹放在抽屉里,产生了我久违的感情。我疯疯癫癫地写着我的信,直到晚餐我都无法停下对这一切的抱怨,又是一个齐刘海的女孩,教室里走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她没看见我就关了灯,我轻叫一声,她说对不起。我就应该自己再站起来把灯打开,何必让别人在楼梯间的时候捂着脸对同伴说,新来的女孩神出鬼没的,我关灯的时候都没看到她。我像一个新入学的小学生一样体验晚自习,代班说下课后给我一本练习册,我发誓再也不来,一溜烟就没影了。体验过晚自习的酸爽后,我提着两个大书包,怎么来就怎么走。  今夜,我如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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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us track:A.平凡日子  一觉醒来,就要面对因为我昨天犹豫所以今天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凭什么我上了一天学不上学和我上了八年学不上学要用小童的力气让我的父母接受呢?我不可能回到我至爱的城市,只能在这座城市里为难了,我爸陪我进城买复习资料,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学校对面,我脱掉让我浑身难受的校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爸说非常难看,让我穿校服裤子,还把车停在昨天固定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在奴化我,让我接受,就像让犯人穿上囚服,在脸上刺字。我和我妈哭着打电话,但又一想,所有人都知道我回去上学了,我外公外婆,奶奶,所有朋友,麻烦了多少人,让我父母期待了多久。如果我不敢了,我要花多长时间给他们解释,让他们接受。所以不是因为顾及父母的感受,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因为我不想再受麻烦。  我又一次回到学校,我让自己恶心,难堪。云里雾里的课程,叽叽喳喳的同学,还有每一次都找不到队伍的课间操。每当我回到住地,都浑身透支。唯一让我坚持的信念就是我不想去面对那些麻烦。他们能原谅学校,但不能原谅我,学校就是他们心中的天使,脱离她我就是恶魔。  第二天上课我的同桌就换人了,一位口碑很不好的同学,但善良靠谱,最大的缺点就是丑了。终于团支书发现了我每次都跟丢队伍,她拉着我找到自己的班级。终于我不用再出意外了。  接下来我要叙述在老班回来之前我的日常生活,我妈关于高三生活的不实形容终于现原形了。  用严重焦虑症形容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但我又容易产生惰性,五点半的闹铃并不能把我叫醒,我一个七点要到校的人,第一个闹钟六点才慢悠悠地响起来,睡眼惺忪的去洗手间玩手机到六点二十,那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了,不然我一定会再回到被窝里。十分钟完成洗漱我又可以花十五分钟吃掉我分量惊人的早餐:一个小面包不够还有两片吐司,可惜到了第三节课我还是会照常饥饿难耐。  到了六点四十五我不得不出门了,我是一个高中还必须接送的孩子,因为我住在十公里外的郊区,是全市上学的最远的孩子,也没有公共交通。我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变亮的天空,以前会想主人公在什么情况才会这么早就出来看日出,现在不由自主的就会思考不同季节太阳升起的方向和不同纬度窗口遮阳板的长度的鬼题目。  因为每一天都很难熬,我希望在复杂的十字路口上可以多耗费点时间。只要一穿上校服整个人的气场就垮了,就算高三的书包并不重但还是习惯性的佝肩驼背,把胸卡摘下来给门卫看(胸卡的颜色可以区分你是走读还是住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总是灰头土脸,穿过操场和明亮漂亮很有钱的大厅,开始了浑浑噩噩的一天。  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人物,因为对她几乎没有正面的评价。虽然她在第一天就给我留了练习册,身上又散发着像我奶奶和外公般的语文老教师气质,我自然的把她定义为水平高超的老教育工作者,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做散文阅读的时候她总絮叨着“一箭三雕”的小学语文风格,课程内容只有两项——我们做现成的练习题,她读现成的标准答案,所以她也是唯一一个不把答案发给我们的老师。她也是天天布置作业的老师,期初我还认真完成,发现她完全不检查后,第二天我踏实地翻开白花花的答题区。当然她也会让我们整篇高声朗读阅读题文章和教科书后从来不考的文学常识,一堂课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会被占去,我试过跟读,下课就基本失声,在大家朗朗的读书声中我迷瞪着眼睛,依然能装模作样的动着嘴。我们的老教师从未讲过做题的方法,只是惦着手里的粉笔头一字不差的读着答案。有一次晚自习班上出逃了一半以上的学生,代班看到觉得语文老师会气死(他怎么不生气?因为出校门的教条都是他开的),实际情况是她照讲不误,为了不闭上眼睛我强忍着看完了所有的阅读题文章。听到我的曾经还写过作业,小白(我一个月中最好的朋友,很可爱的女孩)颠覆单纯形象说:早知道就应该告诉你不用听她的。本来坐我斜后方的刘海姑娘因为换座位和我分道扬镳,刚好我同桌生病,为了逃离老教师的视线就坐在我边上。突然讲台上的老教师发怒,我以为她在说抄历史答案的我,结果下课后刘海姑娘一脸委屈,因为她和老师有旧仇。就算我们每一个都很过分,但她也不察觉一下自己的问题。  你一定能想象到文科班的数学课,最有代表性的情节就是只要数学老师偶尔下一次讲台,就能听见“乒呤乓啷”的翻书声。我这种完全忘记还有数学这门课的人,连题目都不认识,都不用说做了。除了定点好学生,剩下的人都在期待他讲解大题里能写一整面黑板的第二小题,这样就能写完今天政治老师要讲解的作业了。他作为代理班主任的表现更值得吐槽,原来班主任管理之严和他的执政方法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寄宿学校里的学生渴望自由的程度比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的犯人还大,他们除了在门卫那里耍花招外,请假条这种在原班主任眼中比支票还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就像感冒患者的抽纸一样迅速瘦身,这才有了语文晚自习人都跑没了的壮观景象。当原来的班主任快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口头禅就是:要请假就快去啊,好日子没几天了。等“姐姐”回来了你们还敢这么干吗?因为可欺所以可爱的“爸爸”(为什么我们管班主任叫“姐姐”,数学老师叫“爸爸”呢?)常挂在嘴边的“小册子”牌练习册也成了他未来孩子的代名词,在这样一个当着他面能耍宝的老师的课上是很幸福的,虽然我听不懂。  从我上小学开始英语就报废了,而数学以前到还算凑活,现在有了数学的承托,英语还不那么让我迷茫。不过这种感觉只停留在原来班主任回来之前,因为代课老师从来不提问,可是“姐姐”作为班主任酷爱在课堂上站起来听写,好在仅有的两次我都躲了过去。但回答问题时“冰桶挑战”般的接力方式还是让我把“楚楚可人”的小目光投向了我的同桌,也只能在她要巡回看练习册的时候故意写的很潦草,真是难熬。有一次作文写我想要的老师,“姐姐”看完一周坚强地说:“有些同学写我希望我的老师二十到二十五岁,这是差了多少啊。”  和英语老师的凶神恶煞不同,历史老师原本就很温顺,她曾经因为看到我们东倒西歪状态不佳所以说了一晚她的高考经历和朋友的故事。她的大学是我幻想中的学校,现在却只能当我们的老师而已,因为听得懂才分得清好坏,学霸就是不一样。好不容易盼到了长处,有对有错,倒是个正常学生,历史是我原来以为的弱项,可我原来以为的强项却很悲惨。地理练习册是我要的最麻烦的,自从地理老师搬到了别的楼层我们就与他隔绝了,反正我只要一下课就盯着他,但他依旧出了班门就无影无踪。地理老师是唯一一个布置了作业还要收上去改的老师,虽然他说话常常前后矛盾,下课后的吐槽此起彼伏,但我的糟糕好像和别人没关系。我的文综选择题里,只要有两门课程比较好,就有一门七题错五题,地理作为试卷中的第一项,常常被炮灰。和校长还有数学老师一样政治老师也加入了不足一米六五男性的豪华套餐,据说不是语文老师的普通话也要二乙,如果政治老师有的话,门口卖煎饼果子的河南大妈拿上一甲都没有问题。我清楚的记得公有制经济包括国有经济、集体经济还有该死的混合所有制经济中的国有成分和集体成分,因为这句话我差点就挨了政治老师一粉笔擦。当他靠近我同桌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大妙,最后被叫起来也死活想不起来最后一句,因新生的头衔比外交赦免权还管用我才逃过一劫。比政治老师白色增高球鞋上的小短腿还短的是这自然段的长度,三位副科老师合成一段还没有语文老师长,这就是副科老师的悲哀吧,就像当年和历史老师考一样分数的人,现在又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
  到了高三,中国的形式主义特色也没有削弱,广播体操是最好的体现,仅有的两节体育课被练操主导,原因是校长的光临。好不容易能凭借前方同学裤子上的补丁找到我要站得位置,却又一次在做操的过程中狠狠踹了路过的值周生一脚。上午的课程告一段落,在大课间里趴在桌上,试图睡着,却从未成功。  虽然没有体育课,我也尽量在早餐时候喂饱自己,但每到中午我依旧很像饿狼。食堂一楼的饭虽然没吃多少顿,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一楼的布局(二楼是套餐,一个人坐在那更孤单),一进去的抓饭让我第一次接受这种食物,并且因为凉菜养成了吃抓饭拌醋的诡异习惯,还有骨头上永远带红血丝的鸡腿,像是H7N9的小病毒在里面招手;永远滚烫没有时间消受的砂锅充满魅力,和它形成对比的是永远温凉的牛肉面,无论是什么口味,一大碗凉掉的面条,谁来加一勺温吞的汤,那是理科好学生们的选择;不见得每天都有的大盘鸡皮带面,有时鸡肉会变得粉碎变成细条,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功力才能煮成那种物理形态;最深处的盖浇饭是我最多的选择,虽然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一样,都像被醋泡过,但我还是满足的端着我的醋泡笋丝拌饭,偶尔的红烧肉很合我上海人的口味,只有少吃点米饭才能掩饰我不吐掉肥肉的粗糙。  饭后消食的方法就是爬五楼后上上铺,可能是因为这项运动才让我的发胖的速度小小减弱。我对面下铺的女孩是一个神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去食堂吃饭,可能她上了三年,每一道菜都吃了一百遍。每次回宿舍,她不是在泡方便面,就已经拿着偷偷摸摸躲着魔头主任从后门取到的外卖,熟练地掰开一次性筷子。三月的黄焖鸡米饭刚流行开来,虽然我没吃过,但也没少闻味。我脚对她头的那位是我的同班同学,她也是外卖的绝对拥护者,虽然我已经在食堂见过她了,但回来她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的分到别人的方便面。就算是同班同学,她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因为知道我脚下是她的头,我的腿就没伸直过,虽然因为我懒得叠被子所以豆腐块一直都阻碍着我的舒展。我下铺的那位最多九十斤,而我这种吨位的人可以直接去死了,理科班的女孩总是美貌、身材和学习齐飞,所以只有这种人才有男朋友。每当她和她男票打电话的时候,我这只单身狗就只能蜷缩着装睡。我以为所有人都很受不了,结果从来没有吃过食堂的那位一天中午问:“XXX你有男朋友吗?”我说:“没有啊。”“那你有过男朋友吗?”我突然理直气壮:“当然没有了。”“当然”两个字让我觉得我真是小妹妹。和我一排的姑娘一句话里有百分之三十都是脏字,说本民族语言更不知道是何等出格,虽然我听不懂。如她们所说的一样,她嫁出去很困难,但和她吨位几乎相同的我,可以说也没有权利说这句话。隔着过道和我对着头的同学是我心目中异域风情代表的长相,因为她没有手机所以在我和我同班的同学都在刷微博的时候她都只能抱着杂志。我不愿意半走读就是因为我从来不睡午觉,但在每一个在宿舍的中午我都能看着手表深度睡眠。入睡很慢的我总是第一个躺在床上,我知道我把枕巾盖在眼睛上的样子一定很二。  一点半,劲歌按时吵醒所有人,我的焦虑症就犯了,所以每一次我都是头两个回到教室。在别人拿着洗脸盆洗脸、洗手、洗刘海(女生都懂)的时候我心酸的到洗手间拿凉水打湿连再用面巾纸或者袖子擦干,然后对着镜子重新梳起头发。为了不真的做那个第一个到的人我故意放慢脚步,然后趴在桌子上。  我缺少锻炼,这是肯定的,所以每天绕着学校跑两圈的活动我不可能完成,而且气候恶略,回到教室的时候咳嗽都带着沙子。除了去厕所这种低廉招数,我求我爸给我开了一张病假条,不然我就要像害怕两节连着的英语课一样害怕跑步的日子。绕着操场走路时他们都拿着背诵的手册,这样一想我还真不爱学习,也不爱运动。仅有一次全跑下来,我趴在桌子上躺到了晚餐时间结束。  要说我们学校的古怪规定,最大的候选就是六点二十回来看新闻。这时间段也不重播新闻联播,更不是前半个小时的重要会议,最多听听丈夫杀了妻子,拖行执勤交警的社会板块。我的肥胖速度飞快,所以本来打算不吃晚餐,但老是宵夜也不是好事,可我还是不去食堂也不怎么爬五楼回宿舍。我就听着同学的闲聊和水平不高的广播节目写政治或历史选择题,等待天在晚自习中不知不觉黑透。  八点才能出来的我们飞快的下楼,又把校卡拿在手上,我回头看着留在学校里的寄宿生们依然亮着的灯光,在回家的路上,抬头望望过十分钟才会在热闹起来的宿舍楼。  这多像个剧场,是一个闭塞的小社会,孤立的存在着。  我的灵魂拖行着我的肉体,回到住处上楼,写掉没几个字不管也没有关系的作业。去享受我早餐剩下的晚餐,泡一杯滚烫的挂耳咖啡,临睡前和固定的网友吐槽两句,可是磨蹭着合眼就到了十二点。  每日循环,只有倒计时牌上的时间和黑板上的知识会变,直到没有晚自习愉快的周六。  如果没有周六,我就永远见不到晚上五点到七点的太阳,我总是奔奔跳跳的冲出来,每隔一个星期我妈都会来看我,这是唯一能和外界接触的机会。我终于可以见证太阳落山,吹着小风,写写作业。  能睡懒觉的周日没有到来,隔壁单位八点就开始轰鸣,我又爬了起来,却没什么心情学习,也吃不到每周一次的调剂。能和六点二十看新闻争夺的就是星期天下午上课的规定,我十一点的到老爸的办公室去,抱怨完吃饭,总是能踩点到学校,开始下午的课程。由于星期六考文综,所以下午每一节课都在讲卷子。  有些时光很长,你却觉得内容单一,有些时光很短,却能记得每一个的细节。  二十一天,我在给谁学。
  5、重蹈覆辙  我人生的不确定和现在的悲惨都是我的初中生活造成。在我抱怨人生的时候我爸总是说你的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但他规划中,二十五岁时奋斗就到头了,前二十年的经历就决定了往后的所有。我要说一句幼稚的话:我们还小吗?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遭遇,人的个性大类无非两种,内向或是外向。那二十一天前,如果不是被赶鸭子上架,凭借我在人际交往中的不顺经验,我一定会敲定好如何说每一个字、做每一件事。我是清高,我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但曾经在初中发生的事,也在我短暂的高中时光中重现了。是否我就带着尴尬的属性,我的敏感不容忽视,没有一点大大咧咧的存在,每一个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恐慌和自卑让我觉得他们是以前的他们。初中两年改变了我的性格,我常常被家长认为的那些幼稚,恰恰是我的过度的成长,总是像局外人一样看待同龄人甚至比我年长的他们成长。  丑陋和肥胖,对学习的懒惰和敏感的神经,就算我是文字的天才,却暂时没有表现的机会,虽然不是社交的弱智,但清高却放大了我的脆弱。  如果我能不以为然就好了。大多数青春都不会迷茫,因为他们都自甘堕落。那些让我无法入眠的小事渗透到每时每刻,总是让我感到一种气氛。  回到第一天,晚餐时间我在教室写给爸妈的信,那个女孩没有看见我就关上了灯,其实我并不在意,想象她出门后对同伴说的话确实是我的不对。轮到我的每次上下楼,除了要盯紧同班的同学,自己活动的时候总是想象着自己的丑陋,上每一节台阶我都在考虑自己的仪态和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也脸皮薄,不敢张口询问,最开始的几天我一直都带瓶装水到学校,因为我不知道接水的位置。不敢去食堂的二楼,形单影只的我独来独往的身影从班级到食堂,再到宿舍和洗手间。  我总是想象下一秒,想象别人的想法。就像还算记得名字的同学过生日,那口属于我的蛋糕被我拒绝,因为所有食物都被我拒绝。还记得我买的那盒巧克力吗?我满面笑容的以为那是创建关系的丝带,才发现在他们眼里如此微不足道,那些装在书包外层的巧克力被我压扁流汤,最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吃掉。  我以为我能掩饰,编好了学校和状况,却有真实的过去摆在那里。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团员,团支书很漂亮,长长卷卷纤细的睫毛让我怀疑她的民族,她被磨得血淋淋的中指让我觉得我的厚茧根本不算什么。她是美丽高尚的,后来才发现她是亲切的,但我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因为小白才刻意和她交流。这是我的自卑,却有又有不敢表达出来的自负,那天我心血来潮的在晚餐时间回宿舍,那个每天中午睡午觉都会面对面的女孩借我的手机听音乐,她看见我列表里满满的英文歌惊奇我们爱好的相同。我说我也有选择,只听两个歌手的歌,当时我感到对方可能并不舒服,虽然只是我以为的。  后来那两位和我们不太一样的同学先后绑着绷带回来,在她们谈论病情的时候我只能躺在床上,拿着枕巾盖着自己的脸。当我下铺那个常秀恩爱的同学抱怨我下床动静太大而总吵醒她,看到她看的骨架戳出皮肉的手臂我是真心受不了。又一次她回来的很晚,下床的时候我看到她吓了一跳,第二天为了和她搭话我说了这件事,她阴阳怪气的说对不起,那种难道我不应该回来吗的表情让我再次觉得自己太贱了。一次我斜前方的同学感冒了,我把我包里仅有的一袋感冒冲剂,她说了谢谢把很不美观的绿色袋子放进笔筒里,我又后悔了,连给的药都这么不上档次。  英语报纸发下来,我顺手拿了一份,后来课代表找我说是提前订的,我并不高兴我不用做了,内心又是复杂的扭曲。我也很讨厌语文课代表,她对我太过客气,我也讨厌我的一位上海老乡,因为她看上去成绩很差并且样貌难看,却回答出来了差点让我挨了政治老师一粉笔擦的问题。后来我前方那个我以为还算熟悉的女孩没有叫出我的名字而是以新同学为代号,我感觉到了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是你恨一个人,别人却根本不记得你,你也不能给别人的人生留下什么痕迹和阴影。  第二天早上我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心情好的如同城市里开化的冰流。我的成绩不好,但对于语文来说我受不了惊吓,我的名字在成绩表的最下方,倒数第一,语文只有十八分,卷子发下来我的选择题十八分。我立刻受不了了,我还要回来考试,我不想到化学实验室里考,我连忙把排名表撕下来,送到代班手里,代班让我爸表贴回班里他出一张新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还有很多人等着看,只是我贴回去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找到我“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成绩错了你找老师说就行了,大家还都要看呀。”语气就像教育小孩子,让我觉得我简直就是有病,她让我想到了消费,我表面上说对不起,但像有人割开了我的心脏纹理,脓液瞬间留下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觉得有必要来找我说的,现在我不会和气,只会与她大吵一架。  当我高中的人际关系变得像初中的一样糟糕,我才在内心最深处小小的告诉自己可能是我的问题。  刘海姑娘突然对我说:“其实大家都很好,对你没有恶意。”  我虚情假意的回答是:“我没觉得他们对我有恶意啊。”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反应:他们对我没有恶意并不代表我对他们没有恶意。恶意不光属于那些处在高位的人,不属于美丽的人,不属于有心计的人,也属于我这种因为自卑所以清高的人。没有人想透过你丑陋的外表去了解你美丽的心灵,而我的外表是丑陋的,内心也不由自主的向恶蔓延。一个丑陋的长相加上并非无暇的内心,我是多么纯粹的反面人物。  这个章节的真实名字叫做: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的自白。  
  第一次在天涯发帖不知道怎么审核也不知道怎么删帖,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二、往  6、我的小学  2004年,我提前进入了小学,那是一个刚到省会胖嘟嘟的难看小丫头。我的小学一二年级老师是很德高望重的老师,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她让我们站起来手背后抬起头模仿李白画像一样背诵唐诗,应该是“床前明月光”之类的橘子。我们的周老师倒是从一开始就教我们,记忆力她把拿着袖套的擦黑板,无名指上的珍珠戒指总影响她用红钢笔批改作业,就这么转一下。我的第一个朋友住在离我家一条马路后,我在窗口喊她的名字可能她都能听见,她叫佳雪,和我们小区里的超市同名。我家离学校不近,每天都是我外公和她爸爸把我们接回家,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嘻嘻哈哈的走回家,还在脸上抹眼泪装哭。但一开始我也没有朋友,还是我妈出马到学校给我“找朋友。”  三年级左右我们搬家了,到了稍大的房子,离学校更近。教我们语文的老师是刚从学校毕业的W老师,年轻漂亮的老师总能带给我们朝气。这所规模不大的学校小学一个年级只有两个班,我们是一班,而我们的敌人就是二班了。二班的孩子都比我们漂亮一些,才是城市的娇子,据传我们班都是外地户口,他们班都是本地户口,这个圈子里顶尖职业从业者的孩子都在那,我们都是些隔壁屯子的农村小孩。通常老教师们的台词都是“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真正碾压我们自信心的是隔壁班的孩子。但平穷的孩子总是异常团结,运动会和集体活动,叫嚣着对方班级“漏油”,但只有我们在体育活动上得到领先周老师都会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作为一个内向并且“蔫”的孩子,我却不难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曾经因为数学老师让我去隔壁班叫同学把她气崩溃,又不会买东西,没有零花钱被叫小气鬼。没次当值周生都能分到最累的岗位,显得我尽职尽责,领奖得到“最佳值周生”。最出风头的事情就是演讲比赛只有三个人举手:两个成绩最好长得漂亮的,还有不要脸的我,下场后因为找不到队伍在台前走两圈被大队辅导员骂还被抹名次。所以无论是上校园台还是广播节目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的,在广播台还因为时间关系小菲没有演讲成她就把气撒在我头上。  四年级频繁的换班主任让家长有些怨言,送走奇葩的Z老师,跋扈的Y老师,S老师当上班主任后我们开始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我外婆绝对是我校园生活的重头戏,在我最要面子的时间不许我同学来家里,也挨了无数顿暴打,为了逃离中午回来吃饭,离家那么近的我都和同学去吃快餐,还花钱请人陪我在校外度过午休,都是些不想重提的黑历史。  佳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回家,一起看偶像剧,一起给芭比娃娃梳头发,还一起给自己上性启蒙课……干了不少没节操的事情。几乎形影不离,她也很漂亮,但我这个臭丫头居然在作文中写过我们长得很像这种恬不知耻的话。  安静是二年级转来的,刚开始她戴着遮住一只眼睛的眼睛,怎么也长不高的个头,圆圆的脸盘。虽然各方面表现并不是最优秀的但还是凭借毋庸置疑的霸气担任了班长一职。我常绕远五百米陪安静回家后在回家,她还常常掐我让我买单,还让我得了个小气鬼的绰号。  我和那些来自乡村的女孩也不少熟悉,虽然我看上去不太水灵,但和她们保持距离也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城市女孩。而那些城市女孩,那些同在院子里的孩子,我通过我的父母知道他们各自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真让我可悲。男孩们就更精彩了,总能出现一些默默的绯闻。可能因为小学时候成绩还不错,没有体会到那种坏学生的提心吊胆,即便不好的部分也不足以让我心寒。  还记得六年级冬天里的日子,放学后我和两个同学走早便民街的侧面,几个男生出现把我推倒雪地里把我打哭,我掏出手机愤怒的给父母打电话。那些心里的好朋友突然让我的生活中发生这种事,似乎在预示着不久后,常伴我左右的噩梦。
  bonus track:B.师德(上)  《梦里的花落知多少》里有这样一段话:“说说这么好的老师哪儿找去啊,这才叫园丁,哺育我们啊,而有些老师,整个一农民,我们这些好好的幼苗都被他们摧残了。”有些老师不配叫园丁,园丁和农民之间是有差距的,就像教师和教育家之间确实有不同。农民会把温室里娇艳的七彩玫瑰,当路边的狗尾巴草对待。他们都是父母生养的,他们的成长家庭,有小市民、有工人、有农民、有饲养员,师范的分数并不高,他们的工资和待遇也确实低,他们面对的是一切未知的学生们,不该把自己心里的不顺和阴暗面都毫无顾忌的展现给孩子。我本以为是人渣都去当了老师,现在发现是当了老师后大家都变成了人渣,我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园丁,也许我就是田间地头的杂草。  甚至我有当老师的念头,但我就是那种拎着学生的两个耳朵让他脚离地的恶魔,那是我内心的阴影,几乎所有教过我的人都挨个被我挂上了农民的标签。在每年的九月十日,我都不会给身边的一众教师送上祝福,因为我的经历,我觉得他们的职业是不值得歌颂的,他们只教书,不育人。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做好的只是自己的工作,如商人、农民、公司职员、餐馆老板,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工资努力,凭什么他们会被歌颂?他们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桥会塌,楼会倒;老师不是春风,他们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吹灭了我对知识的向往;老师不是烛光,他们只照亮好学生,我们依然陷在黑暗里,你看不见我们,不会来抚摸我们的额头;算不上园丁,也不是农民,不曾播种。能有多少老师选择职业的初衷是热爱,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只是为了养家糊口的收益,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们亲手缔造了我悲惨的生命。  我第一位糟糕的老师是我三年级的语文W老师,作为年轻漂亮的女毕业生,她自然深受我们喜爱。但有一个画面我记忆犹新:在我们还没重新粉刷的小学教学楼外的台阶上,我和W老师还有一个脸上裹着围巾的同学站在最高的楼梯上,老师抱着胳膊,我们都满脸委屈。一些三年级的孩子拿着跳绳在操场上玩耍,我像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一样打头被勾着,不知怎么我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摔倒了。那位同学脸磕在地上,我也单脚跳着送她到遥远的医务室。她的脸肿了,我们的班主任像她破了相、毁了容,剩下的日子要靠我养一样盯着我不放。既不是我提出玩危险游戏,更不是我故意伤害,怎么就怪我了?初中军训我中暑摔了满脸花怎么没人帮我不依不挠的抓肇事者?后来我那位同学不到三天就摘掉了遮住脸的丝巾,W老师一年就被调走了,之后我和她一个铺子上买油条都不打招呼。  Z老师绝对是我们小学部、我们学校乃至教育界的一朵奇花。Z老师接替W老师教我们语文,不到一周我们就发现她连软柿子都不是。她上课时候的声音比下课还大,能打牌、写别科作业、闲聊、和楼下上体育课的隔壁班同学远距离喊话,就差在讲台上跳皮筋了。有时候她也不含破喉咙,直接放任,后来她改教科学,课堂状况也没有变化。一次思想品德期末考试,因为不敢出声,几乎把标准答案写黑板上。最后她去当了图书管理员,历史证明这是一个有前途的职业。  我们的S老师终于能让我们好好的上语文课了,第一节语文课后她布置了一篇让我们描写对她的第一印象的作文,我依然能记得我那篇作文里的一句话:她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这又是我文学路上的一大污点,不过由于她很爱在课堂上表扬我的作文,所以我才开始走上这条路。说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值得吐槽的地方,也就是有点过于中规中矩、对每一个孩子都不怎么热情。我有一个同学,在我过去创作的多本没有发表的小说里所有女反派都以她为原型,她学习好,人又瘦的如同骨架,虽然小小年纪就完全可以用“贱”、“有心计”、“爱算计”、“坏女孩”来形容,但这些都是讨老师欢喜的品质。一次“六·一”每个班表演小节目,我准备了《半截蜡烛》的课本剧,她是一个印第安的笑话,过程中她窃取信息还挖墙脚到我们男生角色只能用女生替代,连我的第二密友安静也被她挖了过去,就因为结束后每人会得到一根冰棒。在如此卑劣的行为手段下勇敢智慧的小女孩输给了法西斯,为了这事我整整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哭了一个星期她也无动于衷,放任不管。除了私人恩怨,我们的S老师有一头标志性的短发小卷,我妈在一次家长会后准确的形容出了她的发型:“你们S老师和我一起横穿校园,我一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像被雷劈了的蘑菇般的头发。”为了这颗蘑菇S老师可没少下功夫,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回来后我们发现那颗蘑菇更挺立了,后来也没有补上这节课。而且,现在的孩子可比你们想象的早熟许多,她讲完一套卷子,几乎所有同学都看到了她白色工装上衣下什么都没穿的事实。  如果说S老师开启了我的语文的辉煌,那么我的第一位英语老师Y老师就注定了我英语的萎靡。她先生的工作死敌是我爸的另一位发小,我小学毕业考的具体分数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小学毕业证上的六十,后来我斗胆改成了八十。毕业的那天下午,和我关系不怎么样的英语课代表都说,她这次是真过分了,我的第一密友说,我们找她算账去。也不记得是什么情况,她在形容自己和同事斗争中说:“呵呵,敢和我XXX作对,你们校长也不敢把我怎样。”那种语气真的能让人的童年蒙上阴影。她也小小的做过我们的班主任,我是劳动委员(我是我们班历史上担任此职务的第一位女性),流动红旗从来没有落下过,那是因为我傻,后来被抹成生活委员。当我们的思品老师的时候她开始教我们字母,她真的归位成为英语老师,让还是副课的英语在我心间就有了沙尘暴后玻璃的形象,“英语听写”四个字和我的初中外号一样被我从字典上抹去了。每当听写的日子,我都会被留下,从五点放学拖到七点,然后只能和外婆说是鼓号队训练。也许她刁钻的性格我形容的还不到位,后来我的干妈和我们到了一个城市在我小学的学校任教,她在我没有提到过这位老师的情况下形容了这位奇葩同事,我憨笑:“是XXX吧。”她同办公室的老师丈夫升迁了,Y老师飘到了隔壁办公室:“那也没见你给我们送礼啊。”也许家长总是告诉我们尊敬师长,但一次和我妈走在小区路上的途中我看见了依然飘着飞扬跋扈的眼神,随时都会轻蔑一笑的Y老师,走出去一栋楼的路程我妈说:“刚不是你们小学英语老师XXX吧,我都不想搭理她。”  在那知识面不足以让我们完全明白仇恨含义的时期,我相信大多数老师都是好的。教我们六年的数学老师,绝对的值得尊敬;我们德育处每次都在升旗仪式上废话半个小时的主任;对我不仅有印象还对动不动管我的大队辅导员……他们都是孩子的守护神,他们把只是孩子的我们领上了另一条伴随我们十年路程的身份上。从小学我们开始有了记忆,这是和我们父母一样第一批次给我们留下印象的成年人。但到了初中,教书育人、粉笔戒尺、泱泱学子、为人师表,在人生的第二站,能毁掉多少人。
  7、初来乍到  到了初中,我上的是所有负责任家长的选择。因为几乎所有人觉得我的小学过于散漫,而大多数上补习班的孩子都到了那所学校。我也没有太不情愿的,毕竟我没有觉悟,也不想抗争,听到他们希望给我转学,我只是迫切希望能带上我最好的朋友。我参加了入学考试,我并不想离开,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去了那个学校的孩子会变得不单纯了,不好了,所以我并没有努力。虽然举办入学考试是违规的,虽然故意不考好,我还是到了这所学校,虽然不如我愿,但我也并没有感觉。因为每个人都想改变自己获得更好,这一次我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我最好的朋友并没有和我一起,毕竟能通过入学考试也不是我努力的结果。和我一起到的第二密友,就叫她安静吧,姓安名静。在冬天里,我会绕五百米左右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她只要一掐我,我就立刻唯唯诺诺的请客。但她没有和我分到一个班,她告诉我借读费的几千元被改成了向学校捐赠矿泉水的名头和收据,看吧,他们如此不单纯,如此没有给我们童年。  那年我才十一岁,还过儿童节,没摘红领巾,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和别人成长程度的差距。成长不就是变得没有梦想,唯利是图,虚情假意,只看利弊吗?我告诉我的父母,他们违反规定,变相收费,他们告诉我,现在好学校都这样。  我入学的第一天,我们从校门进去,在郁郁葱葱的操场上被呵斥来去。我被分到了二班,安静在一班,曾经在隔壁班最好的朋友和我一个班,她的面孔活像活跃的松鼠或者消瘦的九色鹿,姑且叫她小鹿吧。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高挑性感,身材完美但确实不漂亮的年轻女老师。在那天,我和小鹿面孔对在一起闭上眼睛听他们的自我介绍,阳光照在我们的背上,我还记得那天楼梯上都是水,整个教室都湿漉漉的。还记得最靠墙的那排座位的第二或第三个座位,他站起来,声音粗粗的,很滑稽,他喜欢打游戏,看漫画,我说我喜欢写作看书。他沙哑到不能勉强说是磁性的声音,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我记得那天他身体止不住的前后摇晃。  为期一周的军训开始了,我确实穿了很合体的衣服,一件又怂又土的粉红色T恤,一条能勾勒出我粗犷臀部和大腿曲线的米色布裤子。小鹿穿着枚红色的棉毛衫,因为例假蜷缩在水泥乒乓球台上。以后我再也不当大个子了,到了我那个高度已经没有树荫,然后我盯着一位同学瘦的皮包骨头的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时我只是想闭上眼睛,然后就止不住的往前倾。我的思维很清晰,但掐人中什么的我没有一点印象。  后来,我被起了一个外号叫“粉红坦克”,这是我第一个带羞辱的称呼。我的左眼下,一块巨大的黑色血痂,足有乒乓球大。父母最不在意的是什么,在孩子的学习、品行、尊严、外貌、性格、身体、感情、友爱、感受中,他们唯一在意的就是学习,其他的东西并没有排序,因为他们觉得那些都是不重要的,自然形成不用干涉,只有学习是重在当下的。而孩子也有灵魂,也有内心、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早已拥有成熟的自我意识力,在那个年纪孩子的心中,比尊严更重要的只有容貌。我问他们,难道你们不怕留疤吗?他们说不会的,不然早就带我去大城市了,可能吗?如果真的摔的厉害,我需要带着那个疤痕过一辈子。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绝对不敢碰那个坚硬的大伤口,体温从来没有低于过三十七度,上吐下泻,拿藿香正气水当白开,披散着湿透的头发。  我们的老校区被定义为危房,初一初二都搬到了临近的隔壁小学,我几乎都在那里过完了我的初中生活。  虽然那次晕眩确实没有在我脸上留下疤痕,但也给我的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实在不记得第一首现代诗学的什么,但我记得我盯着前排女生的头发,问她的名字,和小鹿说话。  第一次考数学,记不清满分是多少,但我的成绩好像只有八十分,学的很简单,我却考的不敬如人意。我的数学老师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她厉害与恐怖的地方都在于她改完那些卷子只需要两节课,并且还会把前二十名和后二十名都读一遍。  我还记得那一天中午,我的悲剧就开始,我把我的第一任同桌和另一个同学锁在外面,努力的堵上门然后插上插销。为了表示我和两个男生较力也很辛苦,我特意加大了我的喘气频率,然后我的同桌说:“还喘,真xx。”  那是我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词汇,那是我听过最难听的两个字,我不愿意告诉别人究竟是哪两个字,就像我只要在任何地方听到这它,都会心里绞痛,突然抽搐,那个词成为了我的名字,伴随了我两年。我戴起眼镜,努力看清黑板上留下的作业,我的同桌站在我要看的字前方,我努力绕过他的身体。他一边模仿着我受刺激后迷离的表情,说:“还这样那样,够xx。”  我回家查了那个词汇的意思,无比让人心酸。  而我彻底被冠以那个名字,是在一次下午的扫除。我坐在靠窗户的座位,地面依然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不记得任何衔接,只记得前面那个女孩说:“别人有芙蓉姐姐、凤姐,我们有xx姐。”那是我正式的名字,我还记得我当玩笑一样的笑了,我不是能给别人当笑话的。  我没有什么正经的天赋,除了文字我没有任何支柱,而我的学习也出现了问题。在一次早读的古诗背诵中,我稍微结疤了两句,语文老师立刻给我一棒:“让你爸晚上给我打电话。”这是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待遇,和我小学的学校一样,这里也都是一个单位的子弟们,他们大多数都小学熟识。自那时起,我养成了欺骗父母的习惯,我知道这不对,但我觉得那并不是我的过错,之后的一切都证明了这一点。我并没有让我爸给老师打电话,在家校联系本上开始模仿我妈的字体,从一开始老师就没怎么见过我妈的字。  我英语问题从小学就开始了,到了初中,我依然是背不住单词的人,在那个谁都上补习班的年代,我学过水彩国画,没放了舞蹈书法,偏偏看不惯一个个字母,从初一开始,我的英语就没及格过。我印象里的英语老师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蛮横,刁钻,刻薄,如果说我的小学老师算是丑话说在前面的预防针,那我的第二位英语老师就是人生阴影的开始。我一直觉得作弊绝对不算是孩子人品有问题,我喜欢坐在不靠过道的那侧,每天听写单词的时候把单词写在改正贴上,不用防水的书皮,把单词抄在英语书的角落上,天天放学后被留下来,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  每个周三、周五,分别是大扫除和老师开会,我会到曾经学校旁边的奶茶店等待我小学的第一密友,风雨无阻,甚至提着学生奶。我和小鹿还有另一个她的小学同学一起,走在十月的下午,每周如此。我没有朋友,对我那所谓的第一密友也不说我在初中受的委屈。  那是漫长的初中生涯的开端,一塌糊涂的同学关系,老师的排排坐的小鞋,发酵的孤独……噩梦,才刚刚开始。
  bonus track:C.我的爱  冷郎君  绫罗纱绸缎丝绵,春闺心事皆柔涟。刀剑斧钺弓鞭挞,冷冰寒霜拒绯颜。  汪小漩,  那是我灰蒙蒙初中上,鲜明的一抹粉红色。  这是我第一段,也是唯一的一段能说得出口的“爱情”,这种爱的方法叫暗恋,很累,却无比温暖甜蜜。这是这个悲伤的大章的最后一小章,我合上电脑,拿起手写的笔,因为在纸上,我设想过我们的故事,在日记上写下记载。  入学的第一天,我和小鹿对在一起闭上眼睛趴在桌上听他们的自我介绍,阳光照在我们的背上,我还记得那天楼梯上都是水,整个教室都湿漉漉的。我还记得最靠墙的那排座位的第二还是第三个座位,他站起来,声音粗粗的,很滑稽。他喜欢打游戏、看漫画,我说我喜欢写作看书,他沙哑到不能勉强说是磁性的声音,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我记得那天他身体止不住的前后摇晃。  他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就叫F先生吧,他的朋友叫他Y师傅,据说他小名叫旺财,每当我给犬类新生儿起名字我都说:叫旺财吧。  我觉得他很好看,我觉得是我们班上最帅的男生,虽然没我高,虽然很黑,但眼睑上有长长的睫毛。直到现在我都很喜欢嗓音沙哑的男生,因为他倒仓过早,嗓音沙哑的过分。我不知道怎么了,从第一天就没有条件的喜欢上了他,淡淡的就是不敢看他,没有交流也没有过程。我们这些初中生真的是异常的早熟,而且我从小学就开始写言情小说,我似乎能明白什么叫做暧昧、一见钟情、小鹿乱撞。  刚开学的时候,和她同桌的女孩子抱怨他爱借钢笔,我在一旁听见,只觉得她不知足,有那么帅的一个同桌还有什么不满。他和我的第一任同桌关系不错,他一到我同桌的座位旁我就开始装做作淑女,分分钟开启装B模式,自以为很美的写作业撩头发。不知道我听谁说过,想藏起你喜欢的人就拼命的把他介绍给另一个绝不会喜欢他的人。在一个大课间后,我玩命的把他介绍给也早开始冒春心的小鹿。  也许我就是一个很傻的人吧,我的名声很快就从一个普通的女同学升级成了无人不知的“xx姐”,我的爱恋也为自己的坏名声添油加醋。我换了第二任女同桌,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她,但由于坐在最后一排,我们上课时还是常常写纸条,聊她不喜欢的人,聊脑残电视剧。在讨论班上谁比较帅的时候,她还没有把这个秘密交换给,我就说了出来。虽然我只是评论他的外表,但我这位同学如有读心术般明白了我喜欢他的真相。我满教室连着楼道的开始追她,我心里那个他就坐在班里写作业,我还以为我披头散发的样子很美。我无时无刻在想我现在在他眼中的模样,无论是挨批评、被同学们耻笑、乃至是和男同学打架时(?!),他每一次视线经过我,我都在想我在他心里的样子。后来,我花了三百块让她买了个MP3破财消灾(我知道我这种行为非常不好),还破天荒的陪她到市里的商场请她吃了一顿洋快餐,陪她逛了马路对面寒酸的饰品小店。  我初中写的第一部小说暴露过我心中小小的浪漫,女主角喜欢的新同学就是我的姓氏,而女主角便是随“F先生”姓,这部寒酸的小说写在一个沾满蓝色亮粉的小本里,被小范围传看。虽然封口费十分昂贵,我还是没有保护好这个秘密。“F先生”也不算是男生里受欢迎的,而只有我与众不同的审美觉得他很好,但我也不是什么漂亮优秀的人,我无论喜欢谁都是自不量力的。因为这件事,大家更觉得我是个怪物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忘记这种讨厌从何而来,因为什么加剧,这样也好,大家就不记得有我喜欢他的事了。  “一直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早已展露了马脚。暗恋美妙在暗,单相思重的是单,一旦捅破无法重还。  我为你惹上骂名,我为你挨着异眼,没说再见就成了再也不见。”  来自汪小漩另一个沾满棕色亮粉的小本本,年的不知道哪天  “我一直盯着他那张脸,那张因为记忆再次让我无法呼吸的脸,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直勾勾的视线,我颇有经验的继续让眼神放空,呈现我完全没有在注意他的假象,直到他们走远。”我在我最爱的小说里女主面对以“F先生”为原型的角色时一段内心描写,这正是我的写照。在眼神松懈的时间,会不由自主的看他,他是我视线的焦点,也是我余光寻找的方向。每一次我都十足花痴的想:哇塞,他好帅啊,好酷啊,好有个性啊。  每天早上,我坐安静的便车来,他坐公共汽车,我跟在他身后,穿过蒸汽朦胧的早餐铺,灰溜溜又心满意足的跟在他身后。运气好的时候,我能和他坐在一竖排,我是收作业的小组长。如果我来的早,他会把作业扔到我的桌上,把我桌子上的东西冲撞下来我也甘情愿;如果他的作业本在我桌子上,那也是一个十足的惊喜。在数作业本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名字就会很开心,也不敢把他的本子放在最上面,那会让我晕厥。  除了做同窗的同船渡,还有一月一次的共长案。数学老师的反侦察能力强的很,她会让我们在隔壁班体育课的时候去他们教室考试,并且打乱座位分“AB”两套卷子。如你所料,在这份座位表里我和“F先生”是坐在一起的。从此我开始像神经病一样期盼被广大学生讨厌率最高的数学考试。被通知明天要考试的那晚我必做的就是洗头,这样与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不抓紧。我希望他来考试都忘记带橡皮,一次他在卷子上写了又涂,画了一片黑,终于拿起了我的修正带,我真的乐疯了!我又不敢做作的马上拿起来用,回到教室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块可爱的小塑料。最后我要说,我爱考数学。
  一种叫做网友的神奇生物总结出来,暗恋班上的男生会觉得所有女生都是情敌。我的情敌就很具体,我是一个如此个性的生物,哪里能容忍下绿茶婊的存在。像我这种平庸并且一无是处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学习好,尤其是英语好,声音娇嗲,兰花指一掐,最关键还是老师的孩子的女孩。也许最侮辱的事情就是这样,你的喜欢的男孩喜欢你最不喜欢的那种女孩。“F先生”的绯闻女友就是一个齐刘海、老师的孩子、装作很漂亮、并且好像还是英语课代表、娃娃音嗲到人掉鸡皮疙瘩,宽宽的白色指甲快和杨丽萍一样长,拉着比她还“婊”的闺蜜飘着兰花指像穿着旗袍一样小步子奔跑的“婊”。和一众老师的孩子帮的女生一样,厚厚的齐刘海,生来的娃娃音,拿着白色带着大毛绒球的国产音乐手机,喜欢和男生打打闹闹,拉女生胳膊,在过道里脏话骂的比谁都大声,上了作文国仇家恨、师恩孝女、文艺雪雨比谁装的都像。她们成为最标准的绿茶婊指日可待,在青春期,她们欠发育的身体像还没发酵的面团一样,时间作为酵母让她们迟早膨胀成骚浪贱。回到这个女生本质上,我相信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站在一起却突然分外的登对。和我不知道怎么喜欢上“F先生”一样,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有绯闻了,也许实在那些人中间开玩笑得来的,他们是一个班级的上流社会,我们这些底层的劳动人民怎么会知道呢?当同学开玩笑的时候,她总是面红耳赤,用带着长长指甲像骨架一样的手拍打着自己的刘海。我对这段绯闻的最深印象就是班主任在容忍她的长刘海很久后,她站在讲台上说:“XXX,你要再不把你的刘海剪短我给你和‘F先生’剪一个情侣头。”如果让爱有自尊,如果你真的喜欢这种女孩子,请原谅我不再喜欢你,因为我不会因为我对你喜爱就变成我最讨厌的模样。  在悲伤的年代,他是噩梦里的喜笑颜开。当我每天早晨醒来,在最该轻松的时刻满身疲惫,他是我每天去上课的动力之一。就算我是个悲剧人物,但我在做每件让他人唾弃的事情我都会设想他脑海里的我。这个比较轻松愉快的可爱部分在我十六岁生日上揭露给我干妈、看上去就不懂爱情的老娘、五大三粗的阿姨和如同空气的老爸,因为这确实什么都不是。对于我的两个花痴的具体事件他们有以下建议。  第一件事发生在我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角落的时候,一天午休老师提前来上课,但“F先生”来晚了,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进来。老师屡次让我打开后门我都坚定门外什么都没有,终于我的视线往下,一个熟悉的“东西”蹲在地上(实际上是趴着)。当时我无比花痴的想,现在我是什么形象啊,分明是不小心打开前置摄像头画面。头发是不是太乱,我的双下巴应该都能夹死苍蝇了吧。后来解答我这个问题的居然是我五大三粗的老爸,他说:你是什么形象?他还在想他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呢。还有比趴着形象更差的吗?你要是一般女生也就嘲笑他两句算了,但你可是喜欢他的女孩,在爱慕的女孩面前趴在地上那形象还不彻底崩塌了。的确,我是花痴到头了,他都那样了,我还在思考我在他眼中我的画面。  接下来我坐到了第一排靠前门的座位(一会我就坐第一排了,怎么我还在看门呢)。我们班前门的玻璃非常脆弱,因为没有腻子固定,只要刮小风三天两头的碎玻璃。那天“F先生”也倒霉,在和同学追逐的过程我们班单薄的门被他恨恨的摔了回去,我们班脆弱的玻璃果然碎了。小鹿这个胆大心细的姑娘拿袖子包着手把还在门板上的玻璃掰掉,只要不把门关上就看不出来。那天是班主任的语文课,不巧也是冬天,老师把门关掉我打开,把门关掉我打开,把门关掉我打开,终于老师忍不住了,勒令我不许再动门。她刚回到讲台上就觉得不对,怎么门关上了还是过堂风呢。她问我玻璃哪去了,我就说我没看见,但我不回答不代表别人不出声。  这就是言情小说没写够的结果,我就应该直接说是我砸的,不就是一块玻璃钱吗?当年三百块钱封口费我都花得起,这次怎么没有承认下来,这样大家不就都明白什么是真爱了吗?我在“F先生”心中不就鹤立鸡群了吗?说不定就……如果这样,我就应该花三百块钱让那个女生替我去表白,何必还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大家不会在乎你喜欢谁,但我想让我在乎的人在乎我,喜欢我。两年里,好像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常听见他沙哑古怪的声音也是幸福的。就算我知道这是如何幼稚,但我还是会用成年人的语句来评论,不会拆穿自己。我在喜欢他的日子,常幻想多年以后我们的相遇,在那些年走过的长巷,伴随着朦胧的蒸汽。那种幻想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在校园里喜欢我,但也许在我们十二三岁的十年后,他会忘记我和同学们的不悦。我们在熟悉的校园角落回忆,告诉他我曾经是如何的爱慕,告诉他我的所有,然后过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生。他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梦想,如果我能在现在甚至是十年后,我又能遇见他,我还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报仇解气,把那两年的伤痛一笑而过。很多学生时期的暗恋唯一的合影就是毕业照,而我们连毕业照都没有。我很幼稚的认为,我很早熟。  忆青梅  薄纱相隔却如山,遮眸掩面赌忠言。荷尖自赏空欢喜,回望竹马驻少年。  汪小漩,
  bonus track D.慧敏记忆  青春和清纯虽然是近音字,但他们却相互脱离和包容的,慢慢走向反义词。青春不是形容词,青春是一个年龄段,清纯的最后截止年龄,越来越靠近数轴的原点。却有这样一个奇怪有励志的人物,像你记忆里的学生一样上进的存活着。  我不记得她的“hui”是哪个字,就叫她小敏。她和我们有一点点的不同,虽然这种不同的人有很多,就是有些东西不吃而已。她是很标准的那种种族的长相,她们的标志就是宽大的脸盘,但有一双美丽于常人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那样美丽,不宽不厚的双眼皮,柔软纤长又浓密的睫毛,透出楚楚动人的异域风情。  我在第一排和她同桌,我非常不喜欢这个座位。我作为女孩小学的时候就超过一米六,而且我们班的人数始终保持在六十个人左右,我居然坐在第一排。当我和我们一米七二的女班主任抱怨我抬头都快成为长颈鹿的时候,她说:“没事,脖子长显气质。”而小敏是这么解释的:“坐在第一排的都是老师对你还有希望的,她觉得你还有提升的空间才让你坐在第一排的。”  难道你把它用冠冕堂皇包装,那就不是一双小鞋了吗?没错,小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积极、向上、乐观、善良。在做她同桌之前,我对她就是励志女神。  她有一大特点,足以掩盖她其余的性格。  我们的作业都发下来了,她那永远满是问号的作业还没有交上去,甚至考试完毕,有不会的题她都会不交试卷。有老师的地方就有她,有她的地方就会有问题。都说勤学好问,但是要夸张到她这个地步就太可怕了:语文解释没听懂?问!数学解题没听懂?问!英语语法没听懂?问!甚至体育学广播操动作没理解都要去问!你可能觉得她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但其实她的成绩相当的一般,貌似除了英语和数学,我都能比她强一些。某些好学生貌似从来没有学过副科,而她能把副科像面对主课一样强求,却依然能保持让人失望的水平。  我又不是什么努力的学生,我常被她说教:有问题要去问!英语不能就这样!周末的数学卷子不要抱怨(数学老师只给“有希望的学生”发的卷子)!这三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我不知道她这习惯是怎么养成的,是不是她把她父母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有问题要去问老师”废话当真了。虽然一个好学生不是基因决定也可以后天努力,但她不会成为一个顶尖的学生绝对上天的捉弄。我堕落无比的想,绝没有为了自己未来而努力学习的学生,但她是个颠覆。对于聪明或者平庸的人,努力就一定有收获,但你如何拼命都毫无成效,说不定真的是头脑智商的问题。  她并不会得到同学的喜欢,因为在每一次家长会上,老师都会表扬她,回家就会被训斥:“你看看你们班的小敏,人家都知道问,鼻子下面长嘴巴是干什么用的……”的长篇大论。而老师喜欢这种人吗?我在不同的办公室里听到老师对她智商的怀疑和穷追不舍的不满,比起过了头的不耻下问,谁不会喜欢聪明省心又不不算太出格的传统好学生。生活不是红色经典,也不是黑白老电影,戴着红领巾勤学好问,你说的那是童话。  因为我们有些许的不同,我有时候不回安静家吃饭,陪她去吃被选择过得餐厅。她可能就真的是把父母的话太当真了,我见过她的父母,看上去也算是小康偏富裕,但是却吝啬的有点过头,不是五块钱夹生莲花白丝的“学生汉堡”就是有地域特色的炒面,拌面只是贵了两三元而已,每周五才吃“奢侈”的十元钱的牛肉面。我也没有什么零花钱,买一瓶可乐或者瓶装的矿泉水,她就会唠叨我说要节约父母的血汗钱。  而她的单纯却并未像表面上那样深入,在一次体育课上,她看见那些“上流社会”的女孩,她也展现出了像我一样的敌意。她以为只要学习好,就能走入她们的小圈子,而我们不能,因为在学校这个小小的地方,却是一个十足的小世界。而我对她的厌恶一天天加剧,以至于我一离开那个十足小鞋的座位,她就回到普通同学的状态,甚至她都有点小绕道的走,她也不像口香糖一样粘着我,也不主动找我。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不会太好,她如何走向高中、社会,她不可能获得她想象的那种收获。那些小人物通过拼搏取得惊人的成果的故事只发生在励志电影和QQ空间微小说里,如果你真的按照它行事,那你就太可笑了。
  bonus track E.学生的世界  我最恨的一个称呼,既是“学生”。在我要化妆的时候,在我要买带跟的鞋子的时候,在衣服稍微有点暴露的时候,我妈都会说:“你有点学生的样子吗?”我不是个学生!学校和我无关!学生这个名字就代表着幼稚、单纯、无知,与物质追求绝缘,这是一个比所有侮辱称呼更让人不悦的名字。这种厌恶来自于我的而敏感,我认为只要离开学校就不是个学生,而中国人就有这个毛病,从来不问:“小孩,你几岁了。”而是问:“小孩,你几年级了?”。这个独立,与社会脱节的地方,任何事情都可以为他们另作规划,毁掉我,毁掉我们,毁掉一代中国人。  学生的世界很小,只有学校和父母的圈子那么大。如果在寄宿学校,你更能体会到这一点。语文课本上的美文古韵,我们只知道机械背诵,不思考作者的精妙思想和古时的磅礴玄力;我们不知道我们笔下的“X”是多少数学家被誉为天才的发现;当我们在外国人眼中像精神病一样说着“Nict to meet you,and you?”的时候,你早已忘记他们除了分数外的意义;我们学习政治时候忽略这其中与我们生活的紧密联系;历史知识里枯燥的皇帝和苍白的年份,不懂得你任何带过的名字都有与我们一样的生命;我们不懂国际新闻背后的战争和平、政策里的重大意义;不懂得每一节被数学课霸占的名画中凝聚的心血……那一切都被我们一笔带过,成为负担与苦恼。他们就不该奋斗,因为他们过于伟大的话就会被印刷在课本里,被我们唾骂。也许我们真的很单纯,因为我们以为友情就是全部,此时的爱情已是终生。而当我们走入社会才会发现,那什么都不是。在我们还是孩童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我们都会跳过童年青年,落脚至二十出头。我们幻想长大后和现在的好友与同学一起的生活,但当我们不需要走多远就会发现,那些事情不值得一提。  你的世界里,学习如何蒙混过关、老师明天听写、给同学带饭、思念你喜欢的那个人。但在你父母的世界里,你只是在度过漫长单纯必须经历的学校生活,你全部的人际交往只是给未来积攒人脉。他们为你规划的才是你今后真正会经历的,选择怎样的大学,进入怎样的单位,如何升值加薪。而你以为的青春时光,从未与亲情有关,而你的人生,往往都是你的父母决定。那些青春电影里,歌颂的暗恋与闺蜜,真实世界里,你只不过是个孩子,是成年人的附属品,而你最看重的,都只不过是小孩把戏。  学生,听上去主业似乎是学习,而那仅仅是家长们如神经病般的认为。不会有真的把学习当做主业和生活重心的学生,觉得那是重要的,与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的,而我们又不明确自己的未来。他们告诉孩子,那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但那又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职业。我们并不想当学生,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为了未来吗?那只不过是父母为我们规划的未来,从文理分科到大学的院校和专业选择,那些口口声声的为我们好,背后却是堕落不堪的“现实”与“清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历史上唯一被逼迫而没有自由的一代。我们为什么学习,成绩和未来的关系是父母告诉我们的,但那些最顶尖的学子却貌似并不是过得最好的人。我们也有自己的梦想、规划,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学,我们连人都不是自己的。  学生就应该是傻乎乎的,这样他们才能把精力完全放在学习上,那只不过是家长的梦想,和我们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很多只说给小孩子的道理,是为了按照常理让孩子们在儿时保存童真的状态。而其中最愚蠢的是禁止学生攀比,攀比是人类甚至包括动物和万物的天性,如果失去攀比,我们将会失去努力的动力。如果你说学生应该比比学习成绩,那你不就是神经病吗?学生私下从不按照学习成绩来论资排辈,那仅仅是大人的思维。  可能是中国的人太多了,我们开始追求全才。什么是应试?就是让最高学府里的人,并不是天才,而是书呆子。世界是依靠少数人改变的,虽然取消少年班打着公平的旗号,但不公平到处都是,我们也需要他们改变我们的生活。世界并不需要多一个懂得那些知识的人,而能创造知识的人在任何时代都是稀缺的。我们是堕落的一代,天才不会被发现,也出不了圣贤。我们是没有思想追求的人,更不热爱思考,不会去想没有用的哲学意义,因为我们是学生,我们需要想和学习有关的事情。当我们这一代人出生后,注定不会像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一样经历整个地球的巨变。作为这一代的其中一员,我不会承认这是垮掉的一代,但我们不会像上一代一样贡献于改革开放,再上一代那样建设新中国,经历灰暗十年找到中国所需,回到巨变中改变国制,保卫疆土;去工业革命,去命名物理单位。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度过,就是在浪费地球资源,等待下一个救世主。世界不是完美的,却不会再当下改变。当代的年轻人,美国老大的世界观;被父母安排平安或者说平庸一生的人生观,贪图享乐又追求刺激情感的价值观。我们从未有再次改变世界的决心,平凡度日就好,到了二十岁后,我们会像八零后那样,成为人类历史上最有生育欲望的一群人,开始了自己高于一切的繁殖,失去自我,全力抚养下一代。如果你生下的会是一个会计、一个商场售货员、一个二手车销售,请不要告诉他一颗螺丝钉也很重要的话,请不要让他出生,只满足自己浅薄的生存与繁衍欲望。  我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怎样与父母作对,思考如何过上如小说电影里一样的情感生活,想自己游戏设计师的梦想……这样苍白脆弱,我们却依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我们身边认识的人是有限的,但真正随机的传送门是网络,你可以没有选择的看到任何一个地方的生活。在90`后和“蛋蛋后”居多的贴吧里,我们拍着自己城乡结合部的学校和小商贩的女儿,却把题目是“我男朋友和我的极品前座”的狗血偶像剧的戏码,再任何地方,我们急于介绍我们“02年0型血白羊女”的身份,不隐藏自己可悲的年轻。我们是井底之蛙,因为我们是学生,学习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最好活的单纯,只在学校的小环境最好。作为二十年后社会的主力军,这样的成绩仅限于个人的成功,却足以支撑这个要的不多却很难改变的时代。曾经的胸无大志是一个贬义词,如今却是脚踏实地的存在,成为学生最珍贵的品质。我们是中国学生,将来我们也要掌管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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