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一款炸弹超人包含很多小游戏的游戏,里面是炸会飞的小鸟或者蝙蝠,哪里能下载?

*我个人觉得,前男友文学爱好者不搞一次幽魂蝙就实在太不礼貌了

内含两句约等于没有的双面蝙/超蝙

  迪克从布鲁德海文赶到哥谭来帮把手,不出意外又见到那位对他来说十分薛定谔的熟人:幽魂制造者的白色头盔杵在蝙蝠侠身边就白得有点太显眼,在哥谭漆黑的深夜里像个五百瓦大灯泡,对于做一个活靶子来说比罗宾制服还成功得多。

  他还往头盔上装LED灯,迪克有点难以置信地想道,蝙蝠侠能为这华而不实的装备花一个礼拜不带重复词语地对任何人进行教育批评,但幽魂制造者不知怎么做到的,他就顶着头上那盏大灯泡堂而皇之地在蝙蝠侠身边留下来了。

  布鲁斯先前提出送他回布鲁德海文,夜翼自然没什么好反对,他也挺久没坐过蝙蝠车了;他戳在一边看幽魂制造者跟蝙蝠侠告别,这挺不可思议的,蝙蝠侠从来不跟别人告别,戈登局长对此非常有发言权,但他现在居然在跟一位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的人在交代去向。

  “五点之前我能回到哥谭。”蝙蝠侠说。

  “没可能,”幽魂制造者抱起胳膊一摆手,“虽然你的车比我那辆性能还要高得多,但半个小时之内在哥谭和布鲁德海文之间开个来回,你做不到。”

  “有可能,”蝙蝠侠说,“要是早饭能吃意大利海鲜烩面我就做得到。”

  “做梦去吧。”幽魂制造者斩钉截铁道。

  迪克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他刚准备开口对布鲁斯说不然自己来请算了,但那态度决绝的不速之客在下一秒掏出了手机,并向蝙蝠侠问道:“还要上次那家餐厅?”

  蝙蝠侠没回答,他转身朝迪克走来,只给幽魂制造者留下一个抬手示意的背影。

  迪克顺利地坐上了蝙蝠车,又顺利地踏上了回布鲁德海文的归程。

  他窝在副驾驶位抱臂沉吟,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司机,略微皱起的眉头昭示着他的若有所思;蝙蝠侠忍他许久,夜翼打量他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就差把有话想说几个字印在脸上,于是他终于在将夜翼送至目的地后才拉起手刹,开口道:

  “迪克,如果你有什么想问,可以有话直说。”他这么说道。

  已经开门下车的夜翼闻言顿住脚步,华丽且流畅地转了个圈,然后探身将大半个臂膀都完全压在蝙蝠车的窗框边缘上。

  “好的,布鲁斯,”他不在这种事上跟布鲁斯客气,所以他从善如流,眼神好奇,“我确实一直有事想问,关于你和幽魂制造者——”

  他说到这里闭嘴思考了两秒,然后看上去并不是很小心地挑选了语言词汇。

  “你们两个是不是睡过?”

  蝙蝠侠完全不可视的目光透过白色护目镜沉甸甸压在了夜翼身上,对方还带着那种诚恳的表情等待答案。但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没有后续,蝙蝠侠伸手按了关窗按钮,夜翼猝不及防被哐一声关在车外;然后蝙蝠车绝尘而去,而还站在原地的夜翼只来得及吃了一嘴汽车尾气。

  “你要是敢说这家餐厅不合你的口味,咱俩就得终止进餐出去干一架了,布鲁斯,”在布鲁斯第三次把餐叉叉进自己盘子里后幽魂制造者忍无可忍地发出了警告,对方心不在焉的态度有点惹人烦,“我问过你到底要不要点这家的,是你没回答。”

  布鲁斯回过神看他,然后又看向自己的餐叉,那上面正扎着幽魂制造者盘子里的虾仁。他没客气,举起来顺便放进嘴里,然后抿起唇很慎重地开口:“我在想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说,“迪克问我们两个是不是睡过。什么事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民康罩在面罩之下的眉梢高高扬了起来。

  “他真这么问了?”民康问道,声音里好像有点乐不可支,“你怎么回答的?”

  发问的同时他也没闲着,以牙还牙地把餐叉往布鲁斯盘子里伸;但蝙蝠侠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神思敏捷起来,他以对于人类来说十分极限的速度截住民康的叉子,坚决护卫自己这份番茄海鲜烩面。

  “我没回答。”他说。

  民康还不死心,他换个方向再度发起攻势,布鲁斯滴水不漏地将他防住。这下两人全都开始较真,两把餐叉被耍得虎虎生风,好像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杀伤力极强的暗器;布鲁斯和民康都不肯在午餐主导权上退让,仿佛让对方占点便宜能要了谁的命,于是海鲜烩面被冷落,刀光剑影之间全是餐叉。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幽魂制造者试图从左边突破防守,“你那位好大儿会这么问不是空穴来风,可能我真的想睡你呢?”

  这一句是真心话,然而他非常期盼布鲁斯为此流露出一点诧异或惊愕来,好让他在这场较量中有机可乘;但结果很让幽魂制造者失望,布鲁斯甚至都没眨一下眼睛,他看准时机锵一声把幽魂的叉子钉在桌面上,用的是自己那把餐叉。现在他们全都两手空空了。

  “不错,”民康评价道,“你早说想吃手抓饭我就点印度餐馆的外卖了。”

  布鲁斯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收回双手,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正。

  “我知道。”他说。

  这有点没头没尾,但幽魂制造者明白布鲁斯要告诉他他知道什么——还能有什么呢,除非早上那个想吃意大利海鲜烩面的布鲁斯真知道自己会在半小时后因为搞废一把餐叉而想吃手抓饭,否则他知道的不就只剩那句“我真想睡你”么?

  那他对此完全不感到吃惊也就解释得通了,早先的点点滴滴甚至称得上有迹可循。

  “所以咱俩睡一次试试,”他理直气壮地抱起胳膊,“我想这事儿想好久了。”

  布鲁斯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全无犹豫地拒绝道:“不。”

  “顽固不化,”民康批判他,“睡一次能怎么样?你们哥谭难道有蝙蝠侠必须在暗夜里守身如玉的规矩?”

  “跟那没有关系,”布鲁斯回答,“我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已经很少了,我不希望用性再去摧毁一份难能可贵的友谊。”

  民康咂吧了一下这句话,然后真切地发出疑问:“说实话,我不理解。姑且不去想你这肉麻的剖白——当然,对于你把你我之间的关系称作友谊的这件事我受宠若惊;不过做爱就是做爱,这能摧毁什么友谊?能被一场性爱摧毁的关系只能证明它的根基就不牢固,一栋摩天大厦的坍塌往往是从地基开始的。”

  布鲁斯的表情岿然不动:“按照你的理论,空中楼阁甚至都不会坍塌,毕竟不存在的东西永远不会毁灭。”

  “你要那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民康说。

  布鲁斯抿起唇角摇了摇头,他嘴边有细微的弧度,但这个类似笑容的表情更多是在表达一种大人看孩童胡搅蛮缠时的无可奈何——幽魂制造者可太熟悉这个,他当即便不满起来:“停,别装得你好像有多成熟一样。你知道我说话总是有道理的,假装对那不屑一顾对你我都没好处,布鲁斯,少来这套。”

  于是布鲁斯收起表情,重新以认真且端正的姿态看向他。

  “只是以防万一你不知道,”他说,“上一个跟我睡过的朋友现在关在阿卡姆里。”

  幽魂制造者没有出声。他是真的不知道。

  气氛就此沉默,布鲁斯总能在某些时候以出其不意的角度击败幽魂制造者,譬如现在,民康哪怕想出再多台词都没法把他从不败之地上拽下来。布鲁斯设法从角落里找出两把不知道藏身多久的陈旧古董,用清水冲洗过后又递给幽魂制造者一把,对方接过去的时候目光还是哀怨的。

  他看着手里的餐叉,难得叹了口气:“你要是把天这么聊死就没意思了。”

  “非我本意。”布鲁斯简洁回应。

  布鲁斯和民康年轻的时候一起去过西藏的雪山之巅,当时幽魂制造者还叫安东,蝙蝠侠还叫杰克,他们对同行之人的假身份心知肚明,但这毕竟不是一切争锋较量中最重要的那件事,所以安东和杰克互相之间骗人都骗得心安理得。

  当时他俩听闻西藏有绝学大师,知天命而度众生,名号很是响亮。民康认为凡是大师多少都沾点欺名盗世在身上,而布鲁斯虽然在心底某个地方认同这种说法,但他当时宁愿只为了反对民康而跟他唱反调,所以这一趟西藏纯粹是为了赌气而跑的;这不是段很美妙的回忆,但主要原因也不在于他们的负气,而在于那一趟旅途堪称他们所向披靡十几年的蒙面生涯中永生难忘的滑铁卢。

  事情发生得简单且迅速,布鲁斯和民康带着踢馆的目的去,跪坐佛前的老喇嘛只略略扫他们一眼,然后他开口,叽里咕噜的一串,这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只是这一秒的功夫,纯金佛座后面忽然应声跳出一群年轻的喇嘛,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布鲁斯和民康从山顶庙宇赶到了山脚,好似某种神秘的东方力量,速度之快令人叫绝,他们两人双双被放倒在一片白雪皑皑之间,然后茫然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随后民康率先跳起身来愤恨大喊:“我就说他肯定欺名盗世!他自己不出手,反倒雇一群喽啰替他掩人耳目!”

  布鲁斯随后缓缓从地上坐起身,他抹了一把嘴角血痕,一反常态地没有指出最终结果依旧是他们二人的失败。

  民康还在愤慨:“他说了一句什么鸟语?你学过藏语吗?”

  “没。”布鲁斯回答。

  这对安抚民康一肚子的火气没帮助,布鲁斯甚少见他这样情绪外露,后来想想那其实应该是个值得警惕的信号——关于他这位假装一切正常的同行者是否罹患精神疾病的信号,但他当时实在年轻,思虑不如往后那样缜密周全,因而也就没能注意这不祥的预兆;何况当时的他心里还完完全全想着另外一件事——

  蝙蝠侠总是要比幽魂制造者快上那么一丁点,以前如此,以后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确实能够听懂一点藏语,而很不幸的是这一句也刚好在他能够听懂的处理范围。

  布鲁斯闻言时的一瞬愣怔并不出于茫然,而是因为他非常清晰地听懂了老喇嘛瞥向两人时随口便给出的一句判词。

  布鲁斯从未想过像自己这样彻头彻尾的无神主义论者会有一天切实相信起所谓的未卜先知来,可是有几秒钟他确实愣住了,那一点隐秘不宣的心思在这个东方国度蔓延滋生、又被异教的圣徒一语道破,而布鲁斯甚至不敢承认这句判词于他而言几近讽谏——

  那老喇嘛略略扫他们一眼,几不可察地摇头;他开口,语气似审判钟落,他说:

  幽魂制造者闲暇时接了一单生意,是老熟客,按照他的说法,“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门过一点私人生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趟让他差点永远失去享受私人时间的权利,老熟客背刺他一波,反手把他卖给对头,这给幽魂制造者选择把他工工整整切成四块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理由。

  但那确确实实也是幽魂制造者最后的力气,现在他被埋在一片炸焦了的废墟之中,圣像被砸得断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有一瞬间他甚至都在思考是不是应该留下几句像样的遗言。

  然后他就被人从废墟里拽了出来,紧接着又被塞进一辆改装车的后座——那感觉比被塞进后备箱没好上多少,所以幽魂制造者带着满头冷汗坚持开口发表意见:“你还说这不是坦克,我开的坦克驾驶座都比你的后座要舒服。”

  “别抱怨,”蝙蝠侠对他说,“做人要懂得知足常乐。”

  幽魂制造者没能凭感觉判断出布鲁斯把车开到了哪里,他敏锐的判断力在这种情况下也有点失灵,总之他知道自己被搬上了一张长桌,触感不太像手术台;但是他现在任人鱼肉,刀俎告诉他知足常乐,所以他什么都没问,只等着他这位看起来手艺不太精进的朋友给他研究出一套治疗方案。

  “希望你别给我缝针,”幽魂制造者说,“我尽力使身上每一道伤痕都成为艺术品,而即将毁掉这份努力的罪魁祸首是你那惨不忍睹的手艺。”

  “忍忍这个,我现在毕竟没有管家了。”布鲁斯这么说着的同时狠狠往他身上扎了一针。

  “我有跟你说别打麻药吗?”幽魂制造者问。

  他没有,所以麻药现在在他身体里生效了,吗啡搭乘静脉血管欢快地淌过全身,化学成分平等地使世界上每位思维正常的血肉之躯都陷入1-3小时的犯傻时间,哪怕这个人是民康也不能例外。

  他安静了两分钟,这给了布鲁斯一种胜券在握的错觉。布鲁斯拿起止血钳夹住民康腿上大动脉,然后从托盘里取过一大坨消毒棉;在准备下一步手术的时候,本来老老实实的术台患者却忽然又开口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去过西藏,”民康恍恍惚惚地说,“当时那儿有一个老喇嘛,他把你打得很惨。”

  他说的跟事实有点偏差,这证明了他的脑子现在确实不大清醒,所以布鲁斯没吭声,专注手上的动作。

  “我说到哪儿了,对,喇嘛,”民康坚持不懈地开口,“那天雪很大,比你在新加坡那晚淋的雨还大,你非要回哥谭,而我说你肯定会死的——我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只有你不听。你为什么不肯跟我打一炮?”

  “喇嘛。”他提醒道。

  “别插嘴,我知道我在说喇嘛。他是个喇嘛,他会说藏语,我当时没听懂,但我确实听懂了,我买了一本词典,我真聪明,”民康夸赞道,“他说了什么来着?”

  布鲁斯在夹子弹碎片的时候把医用镊子特意往伤口深处又捅了捅。

  但对方没反应,侧面说明麻醉药的效果不错,下次还可以考虑使用。

  “我想起来了,”民康笃定地说,“他说智者不入爱河。”

  他把那几个藏语音节完美地重复了一遍,而布鲁斯在这时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把麻药打上足够让幽魂制造者彻底昏迷的分量,但现在加量也已经来不及了,幽魂制造者正说到兴头上,耶稣来了都很难叫他闭嘴。

  所以他继续说下去:“我仍然坚持他是个骗子,布鲁斯,但是骗子嘴里偶尔也会蹦出一两句好话,就好比我——为什么要拿我打比方,我不是骗子。”

  这次布鲁斯有所回应:“你不是吗?”

  “我不是,”民康坚持道,“我可能出于主观意愿而使过一些手段,但那都不是为了欺骗。”

  “嗯哼。”布鲁斯说。

  “说回到fall in love这码事上来,布鲁斯,”他说,“这是很有道理的,一个人要是足够聪明就不该任由自己被感情掌控、成为感情的奴隶,我也一直这么告诉你,但是你没有那么聪明,你从来不听。”

  布鲁斯把医疗绷带打了个死结。

  “不过我当时想这没什么,我够聪明就行,傻子只有杰克一个,所以我想不通。”民康说。

  这会儿治疗已经完全结束了,布鲁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民康独自躺在医疗灯下犯傻,竟然还是显得很耐心——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想不通什么?”他问。

  幽魂制造者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棕色的瞳孔还微微有些涣散。

  然后他说:“我想不通你怎么没爱上我。”

  空气因为意料之外的话语都变得凉上几分,布鲁斯的通讯器里沉默几秒后传来了神谕的声音:“呃,布鲁斯,我需要下线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问道:“你录像了吗?”

  “……录了,”神谕实事求是地回答,“但是只是按照例行习惯——算了,随便什么吧。需要删掉吗?”

  这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芭芭拉识趣地退出通讯系统又顺手关了安全屋的监控,但她没删录像,反正布鲁斯没说,这不能算是她的错。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再没有得知后续的可能性了,因此她不会知道布鲁斯在她下线后又往注射器里推满了一管麻醉剂。

  “你不会因为我就问问你为什么没爱上我而给我注射氰化钾吧?”幽魂制造者问。

  “你就没在哈莉·奎因和小丑的故事里学到什么吗?”布鲁斯不答反问道,“可能你没有,但我确实学到了。”

  说着他把那管全麻用的药剂尽数推进民康的血管里去,然后抬头幽幽开口,语气悯然:

  “——永远要警惕一个精神病人跟你谈论爱情。”

  “哈维·丹特,”幽魂制造者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像在宣布什么事关重大的清单,“哥谭市的前任检察官,堕落的光明骑士,现在被称作双面人。”

  “嗯哼。”布鲁斯说。

  “别嗯哼我,”民康在一处站定,转过头来看他,“他被关在阿卡姆的原因根本不是他和你睡过。”

  布鲁斯带着既好笑又匪夷所思的眼神抬起头:“哪怕是在哥谭这种地方也没有人会因为和布鲁斯·韦恩睡过而获罪的。”

  “我没在说布鲁斯·韦恩,我在说的是蝙蝠侠。”

  布鲁斯便收回眼神。

  “你要是脑子还不清醒就去找点活干,”他说,“出门时记得把垃圾顺手倒了。”

  “如果我脑子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清醒,你就得对此负责,”民康说,“谁给我打了一管半的麻醉药?但我不计较这个,我宽宏大量,人应该体谅弱小。”

  布鲁斯坐在原处充耳不闻,但幽魂制造者的重点显然不在于此,他紧接着说下去:“你对我撒谎,布鲁斯。既然双面人被关进阿卡姆的原因不出于他是上一个和你睡过的朋友,那么你先前拿来搪塞我的说辞就毫无说服力可言。”

  而布鲁斯说:“什么时候你会对一个借口这么认真了?”

  “借口和撒谎总有区别。有时人找借口是为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撒谎却不尽然,尤其是对你来说,”幽魂制造者语调凉凉,“你撒谎是因为感到不安,你试图隐瞒一些事情。”

  话说到这里布鲁斯便不能坐视不理了,他轻哼一声挑起眉梢:“你太高看你自己又太看轻我,幽魂制造者,我没必要特地对你隐瞒什么。”

  哈,正中圈套。布鲁斯在幽魂制造者再度开口之前忽而意识到这点,但话说出口就等于尘埃落定,在他来得及反悔之前幽魂制造者的下一句话接踵而至——

  “这样最好不过,”他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没爱上我?”

  气氛一下又回到冰凉的沉默之中。

  过了半晌布鲁斯用笃定的语气开口:“你黑了神谕的系统。”

  “我没,”幽魂制造者耸肩,“是因为圣像当时刚好很凑巧地又上线了。”

  所以他知道的比他本来应该记住的还多得多,布鲁斯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不过布鲁斯先前的确说了实话,他没什么东西需要特地隐瞒幽魂制造者,就连更早之前在手术台上的避而不答也不是为了隐瞒——一些秘密,有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但那发生在久远的过去之中,他当时没有说,留存到现在再提起就显得实在庸人自扰了。

  他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现在反而非要弄个明白。

  “如果你真想知道,”布鲁斯斟酌一会儿后慢慢开口,“有一段时间我是真的爱上过你。”

  幽魂制造者抱着胳膊杵在原地,他现在看上去真有点震惊。

  两人又放任沉默蔓延了一会儿,这回换幽魂制造者开口打破:“什么时候的事情,布鲁斯?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股不自然的喑哑,听上去甚至有点不像本人;当然,这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像现在的幽魂制造者,但更不像当年那个假装得友善而正常的安东,过去的东西都留在过去,布鲁斯也没想在当下找出什么必然的相似性来。

  “假设你问的是开始,大概在某个普通的清晨或者傍晚,我自己也没那么清楚,”布鲁斯耸肩,“但结束就没那么难分辨,我本来以为那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我问你是否一切都是谎言。”

  “——那天的雪也不小,好像我们每次决定结束一段关系的时候天气都很糟糕。”他又补充道。

  这话幽魂制造者倒是同意。

  “后来呢?”他问。

  “后来,”布鲁斯略略沉吟,“后来的我可能又冲动过那么几回,但冲动毕竟只能维持一阵子,到底跟爱不一样。”

  他好像回忆了几秒当年,而后忽如其来地短促一笑。

  他边笑边摇头道:“我爱过你,但爱你这事儿一次就够了,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回。”

  幽魂制造者出门的时候没打招呼,他直到晚饭才归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份打包好的手抓饭;鉴于真用手抓多少有点不文雅,所以布鲁斯找出两把勺子,这次的餐具比起上次危险系数显著降低,所以他们没再打一场晚餐攻防战。

  吃到一半时民康忽然开口:“我想了挺久,布鲁斯,你总是喜欢好东西。”

  布鲁斯停下动作看他:“难道你喜欢坏的?那你可以把你的那碗放到窗户外面,等明天馊了之后吃。”

  “不,不,这跟我说的不是一码事,”民康皱眉,“你总是喜欢好的,比如还没被腐化的哥谭光明骑士、隔壁大都会红披风的超人,或者以前伪装出来的那个我。”

  当初他接近布鲁斯是真觉得这个富家小少爷有一点乐趣可言,只不过他们两人当时到底都还年轻,布鲁斯那没沾染到一点堕落的美好和天真还是扑面而来。

  他当然尽力掩饰了,但是技巧太青涩,掩盖在伪装之下的本质明亮得有点刺眼;这也无可指摘,布鲁斯当时到底还没成为蝙蝠侠,可民康那时候比现在还刻薄得多,他一眼发觉这是个有点被惯坏的富家少爷,所以他就理所当然起了点念头:总要有人来教教他人间险恶。

  人选自然是自己,他假装得很好,布鲁斯毫无戒备,他们两人一起走过繁华都市或戈壁荒滩,一段短暂却快活的同行之旅;再然后他们去往西藏,老喇嘛端坐佛前,随口之间点破一些秘辛,当时民康没察觉,他只是不服气——那本字典他第二天就买来了,查清真意后又被塞进火炉烧个一干二净,他还以为布鲁斯全然无知。

  他的的确确是不服气,因为他当时要么承认老喇嘛说得有理,他没欺世盗名,要么就承认自己有点爱上顶着假名的杰克自认愚蠢;两条路当然都不行,所以民康理所当然把主意打到布鲁斯头上:这局好破得很,只要布鲁斯爱上他。

  人活在世总得承认一点年轻时的愚蠢,无论民康当时如何不愿自揽罪名,但他确实蠢了一回。到底是年轻时才会有的胆量,觉得爱这码事应当随随便便水到渠成地发生;可是这也不算他自负,那确实发生了,谁又能料到连自己的天真都没藏好的布鲁斯能在爱上他这回事上瞒得天衣无缝呢?

  他当时只是烦躁,但最后他在布鲁斯声称结束的那一天举起枪却迟迟无法扣下扳机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气急败坏:他始终耿耿于怀布鲁斯为何没爱上他的原因也实在太简单,因为他早先一步爱上了布鲁斯。

  那一天他在雪地里踽踽独行,他身边再没有被他击碎天真的富家小少爷,但他也再没感受过如那天一般透彻骨髓的寒冷。

  可是这怪不到他,他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感觉,他也没爱过别的什么人,他总觉得爱这种东西没什么用,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即将失去所爱的预兆会是某种难以参破的恐惧——哪怕是幽魂制造者也是要花费数十年时间来学习关于爱的一切的,他没那么无所不能。

  现在他兜兜转转又回到布鲁斯身边了,对方的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只是喜怒哀乐看得都不够分明,远不如当初那样鲜活生动。

  但这张脸依旧让人觉得,哪怕上帝对他有所偏袒溺爱也有理可循。

  他确实应该被人宠坏,但他没有,上帝没分给他多一点的偏爱,所以布鲁斯在爱情里要跌个足够使他遍体鳞伤的跟头。

  “喜欢好东西是人的本能,”幽魂制造者这么说,“但是像你和我这样的人,布鲁斯,好东西轮不到我们头上,所以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布鲁斯听着,不赞同也不反驳,他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只配跟我这种坏人混在一起啦,”幽魂制造者摊开手,“好东西确实轮不到你,所以你不妨考虑考虑我?”

  布鲁斯皱起眉头看他。

  幽魂制造者对这束不赞成的目光视若无睹:“我们在西藏那会儿遇见的老喇嘛把我气疯了,那是真的,我使劲浑身解数想证明他是错的,结果输的人是我;我也并不是输不起,我早说了,骗子嘴里偶尔也会蹦出一两句好话,而像我这种坏人自然也可能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就那一两分的分量,全放你那里了。”

  布鲁斯若有所思:“总量一百分的内容,你放了一两分在我这里,难道我要为此感恩戴德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内容了,”幽魂制造者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这一两分是因为我只能拿出一两分,而你喜欢的那些好人能拿出一百分,但他们还得平等分给世人——这时候轮到你选,布鲁斯,你觉得哪边更划算?”

  布鲁斯这时想叹气,这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但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所以他只是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回幽魂制造者答得很快:“我想追你。”

  布鲁斯捏了捏鼻梁。

  “你还记得那喇嘛说过什么?”布鲁斯忍不住提醒他,“他说,智者不入爱河,你一直都自诩很聪明的。”

  “那你当然也知道,我不信他的,”民康耸肩道,“何况聪明人也免不了做点蠢事,比如你,布鲁斯,我没见过几个比你更聪明的人,但你有时做事确实蠢得无可救药。哪怕我再蠢总还是要排在你后面,我有什么可担心?”

  这话说得怪难听的,但布鲁斯习惯了,他没计较,只是再度警告道:“别把一时冲动当做是爱情,你会输得很惨。”

  “这我知道,你是前车之鉴嘛,”民康说,“可你当时爱的是我,你总不会比我更混蛋。”

  布鲁斯又看了他几秒,终于落败。

  “想变得比你更混蛋确实有难度。”他中肯地道。

  民康为此得意洋洋地笑了。

  “所以这事儿暂时就这么定了,我要追你,”他宣布道,“我现在不生气了,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布鲁斯没看他,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吃他的那份手抓饭。

  民康敲了敲桌子吸引布鲁斯的注意,布鲁斯叹了口气,配合着这幼稚的举动又抬头。前者语气严肃:

  “然后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他说,“既然现在我要追你,你可以跟我睡一次了吗?”

  而布鲁斯对此的回应也很简单,他将民康那把用来吃手抓饭的勺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在民康意识到自己真要开始享受正宗手抓饭之前斩钉截铁地说:

感觉这篇写了有一辈子了……有一半写在骑士刊6之前,另一半写在6之后,所以就……画风不太统一之类的大家看看就算了(

浅磕一口,谢谢民康哥给我看年轻情侣雪地分手酸爽狗血大戏,多演点,我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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