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剑耿耿倚天外倚天屠蘖龙,英雄无畏高歌盖世豪情,是哪首歌曲的歌词?

武侠小说是中国通俗旧小说的一种重要类型,多以侠客和义士为主人公,描写他们身怀绝技、见义勇为和叛逆造反行为。好的武侠小说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还记得当年趴在课桌下偷偷看着小说的日子吗?还记得躲在被窝熬夜看小说的曾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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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被统称为“射雕三部曲”,是真正奠定金庸武侠大师地位的系列。在整个三部曲系列中,金庸先生寄寓了与其历史背景同样宏大的文化内涵,将中国传统的儒释道各家精髓不露痕迹地化入笔下的人生情事,不动声色地衍生开去,自然而从容地表现出古老文化的现代滋力。全书语言流畅、练达,结构宏大而又精细,情节跌宕起伏,错落有致,故事发展往往出人意表而又从容不迫,实为新派武侠小说的经典作品。

《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两部作品的时间链接很紧密,主要出场人物重合度也很高,但《倚天屠龙记》却似乎和前两部有一点断代的感觉。少年时,笔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金庸不写得再紧凑一些。

随着年齿增长,学问日深,尤其是通过学习而对那段历史有了比较系统的认知以后,方才知晓,那是我中华文明最为惨烈的黑夜——汉初“白登之围”、晋末“五胡乱华”、唐时“渭水之辱”、宋中“靖康之变”等民族耻辱与蒙古人所带来的噩梦相比,都成了小巫见大巫。蒙古帝国对中华血脉之伤害只有三百余年后的满清入关以及七百多年后的日寇侵华方可与之相提并论。想必先生是不忍对那段黑暗的历史落笔,方才留白了那么多吧。

先生之著,看似新派武侠,实为中华历史。后学之辈班门弄斧,意欲以笨手拙笔续上后神雕时代和前倚天时代那波澜壮阔的七十余年。

第一幕 第三次华山论剑后的江湖格局

第一次华山论剑所奠定的五绝格局,在第三次华山论剑后彻底崩溃。

中神通王重阳的师弟中顽童周伯通天真烂漫,不问世事。重阳真人座下“全真七子”在神雕时代末期也俱凋零。全真教第三代门人中本最有希望率领门派继往开来的尹志平因“终南强暴案”而自刎谢罪,另一名希望之星赵志敬则由于犯了“叛国罪”被剥夺了继承权。随着丘处机、王处一等人相继谢世,全真教在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兴盛后,衰落和分裂的迹象逐渐显现出来。

东邪门人在神雕时代只剩下了傻姑和程英两名女弟子,傻姑的影响力可以完全忽略,而程英的天资智慧却不在之前几位师兄师姐之下,就连黄蓉也稍有忌惮——黄蓉知道这个小师妹外和内刚,要是女儿惹恼了她,说不定后患无穷(《神雕侠侣》第三十二回<情是何物>)。程英在江湖上的名号虽不比她的师兄师姐们响亮,但却是唯一一位将东邪的才学武功传承到后世的继承者——在倚天时代,程英的传人还将在江湖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射雕时代的大反派西毒在疯癫之后,却于神雕时代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情——他对哀子杨过的保护和疼惜,让人在怜悯这对父子遭遇的同时也体会到了浓浓的父爱。金庸先生崇佛之心人尽皆知,他将欧阳锋和杨过设置成为义父子也体现出了佛门所谓的“因缘”——在射雕时代,欧阳锋的儿子欧阳克死于杨过的父亲杨康之手,因此在神雕时代,杨康的儿子杨过成了欧阳克的父亲欧阳锋的义子。杨过在神雕时代后期,因领悟到独孤求败的神技又采纳了旧五绝之精华而自创“黯然销魂掌”,再加上他在抵抗蒙古帝国的战争中屡立奇功,遂于第三次华山论剑上继承了西毒的地位,称为“西狂”,但其声望、武功和影响力是超越了他义父的,而其生父杨康的名声也因杨过的正面形象而挽回不少。

南帝段智兴因情所困出家为僧,作为王重阳“先天功”唯一传人和修炼了《九阴真经》梵文总纲的绝顶高手,在射雕时代和神雕时代都一直处于一个隐逸的状态。在神雕时代后期,由于其故国大理被蒙古帝国所灭,半徒半友的裘千仞为保护一灯大师的曾孙突围又惨死于金轮法王之手,是以虽早已出家,但一灯大师在国仇家恨面前还是找回了壮年之时的豪气,遂与东邪、老顽童等一起前赴襄阳保家卫国。

北丐洪七公在华山之上与西毒欧阳锋比拼数日后双双殒命。争斗了一生的两人在死前一笑泯恩仇相拥而尽,这等豪情和境界,也令人感慨良多。北丐的侠义之心被弟子郭靖完整地继承了下来,而丐帮也在另一弟子黄蓉的打理下由普通的民间社团逐渐转变为了有政府资金和政策支持的特种部队,成为了抗击蒙古帝国侵略的战争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虽然在第三次华山论剑上,黄药师父女参照第一次华山论剑的旧五绝格局制定出了新五绝格局——东邪黄药师、西狂杨过、南僧一灯大师、北侠郭靖、中顽童周伯通——但实际上,整个江湖真正的权威,是新兴势力的代表郭靖和杨过叔侄二人了。

郭靖作为南宋军队的精神领袖,凭借岳飞元帅《武穆遗书》的理论指引以及少年时代随成吉思汗西征过程中积累的大量大兵团作战经验在抗击蒙古帝国军队的正面战场上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杨过则依靠着其彪悍的战力和强大的人格魅力把因畏惧旧五绝而隐逸的力量团结起来,在敌后战场上执行着游击骚扰和斩首行动。

第二幕 襄阳大战对欧、非战局的影响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公元1206年统一了整个漠北草原建立起了蒙古帝国,虽然在西征毁灭花剌子模帝国后不久成吉思汗便病重去世,但蒙古帝国的扩张之势已经不可阻挡。

成吉思汗膝下四子——术赤、察哈台、窝阔台、拖雷。

术赤之子拔都大帝后击败了基辅罗斯等国家,占据莫斯科建立了金帐汗国(钦察汗国),兵锋继续西进直抵匈牙利布达佩斯城下。

察哈台之势力有西辽旧地,包括天山南、北麓与裕勒都斯河和玛纳斯河流域及今日阿姆河、锡尔河之间的地区(察哈台汗国)。

窝阔台继承了成吉思汗的汗位,后因忌惮拖雷的军权而安排萨满法师鸩杀了四弟,但拖雷势力并没有遭到重大损失,最终在窝阔台之子贵由死后,蒙古大汗汗位被拖雷长子蒙哥夺得。

拖雷长子蒙哥继承了大汗汗位;拖雷四子忽必烈则担任了蒙古征南大元帅负责攻打南宋军务;拖雷五子旭烈兀打败了西亚的穆斯林诸国,以巴格达为首都建立起了伊儿汗国,兵锋直抵埃及西奈半岛。

几乎征服了所有文明的蒙古帝国以为汉人会轻易地臣服,因为曾经把两宋打得鸡飞狗跳焦头烂额的契丹人(西辽)和女真人(金)都被蒙古人轻松搞定,与两宋拉锯多年的党项人(西夏)甚至被灭绝殆尽。

但襄阳城的坚挺超出了蒙古人的预料——看似羸弱的南宋不仅成为了十三世纪抵抗蒙古坚持时间最长的政治实体,甚至连抽调了整个帝国最精锐部队并御驾亲征的蒙哥大汗也在攻打襄阳城的战役中死于杨过之手。

蒙古大汗之位并非父死子袭,系由皇族王公、重臣大将会议拥立。蒙哥既死,其弟七王子阿里不哥在北方蒙古老家被众王公拥戴而为大汗。忽必烈得讯后领军北归,与阿里不哥争位,兄弟各率精兵互斗。最后忽必烈得胜,但蒙古军已然大伤元气,无力南攻,襄阳城得保太平。

忽必烈虽然夺得了汗位,但拔都、旭烈兀等人却纷纷表示不愿意再效忠于他,分裂的蒙古帝国对欧洲和北非之威胁骤降——金帐汗国败于以瑞典为首的七国联军后不再北上;伊儿汗国败于埃及马穆鲁克骑兵后也止步西亚。

忽必烈在平定内斗后重新整合了力量,于蒙哥大汗驾崩一十三年后的宋度宗咸淳九年再次南下,这一次,他誓要征服襄阳,横渡长江,将南宋政权送入历史卷轴之中。

夜已经很深了,郭靖依然难以入眠,翻身起转,推开窗户,望着天边弦月,暮地回想起当年在成吉思汗金帐里母亲临死前的敦敦教诲——

“二十年前,我在临安府牛家村,身上有了你这孩子。一天大雪,丘处机丘道长与你爹结识,赠了两把匕首,一把给你爹,一把给你杨叔父。丘道长给你取名郭靖,给杨叔父的孩子取名杨康,你可知是什么意思?杨家那孩子认贼作父,落得个身败名裂,那也不用多说了,只可惜杨叔父一世豪杰,身后子孙却玷污了他的英名。想我当年忍辱蒙垢,在北国苦寒之地将你养大,所为何来?难道为的是要养大一个卖国奸贼,好叫你父在黄泉之下痛心疾首么?人生百年,转眼即过,生死又有甚么大不了?只要一生行事无愧于心,也就不枉了在这人世走一遭。若是别人负了我们,也不必念他过恶。你记着我的话罢!”(《射雕英雄传》第三十八回<锦囊密令>)

郭靖心念至此,虎目含泪,以手扶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料却惊醒了未曾深睡的黄蓉。望着丈夫斜靠着窗边的背影,黄蓉回忆起了夫妇二人当年初来襄阳时那难忘的场景——

黄蓉勒住马头,脸现惊恐之色,颤声道:“蒙古大军只怕有十余万之众,咱们怎抵挡得住?”郭靖吃了一惊,道:“有这么多?”黄蓉道:“看来成吉思汗是倾国出击,想一举灭宋。”郭靖道:“你再想个妙策。”黄蓉摇头道:“现下敌军是千人、万人、十万人,那有什么法子?”郭靖叹道:“咱们大宋军民比蒙古人多上数十倍,若能万众一心,又何惧蒙古兵精?恨只恨官家胆小昏庸、虐民误国。”黄蓉道:“蒙古兵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咱们杀得一个是一个,当真危急之际,咱们还有小红马可赖。天下事原也忧不得这许多。”郭靖正色道:“蓉儿,这话就不是了。咱们既学了武穆遗书中的兵法,又岂能不受岳武穆‘尽忠报国’四字之教?咱俩虽人微力薄,却也要尽心竭力,为国御侮。纵然捐躯沙场,也不枉了父母师长教养一场。”黄蓉叹道:“我原知难免有此一日。罢罢罢,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射雕英雄传》第四十回<华山论剑>)

想到这里,黄蓉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心中不由得充满了说不尽的爱慕眷恋之意:“我和靖哥哥做了四十余年夫妻,大半生心血都花在这襄阳城上。咱俩共抗强敌,便是两人一齐血溅城头,这一生也真是不枉了。”他夫妻相爱,久而弥笃,今日强敌压境,是否能再度将之击退,谁都难以预料。“好在,襄儿已经带着倚天剑去了西川,破虏也带着屠龙刀去了终南,只求百年之后,中原大地能再出一个像靖哥哥这般的英雄豪杰,可以腰悬倚天长剑,手持屠龙宝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黑云压城城欲摧,望不到边的蒙古骑兵正由天际滚滚杀来。探子来报,临安朝廷已经降于蒙古伯颜元帅,虽与百年前徽钦二宗相比,小皇帝赵显被免去“系颈牵羊”之礼略微保全了点体面,但南宋朝廷的投降,似乎意味着天下已经尽归异族。

只是蒙古人万万没有想到,与他们曾经征服过的花剌子模人、突厥人、匈牙利人、俄罗斯人、乌克兰人、斯拉夫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契丹人、女真人、党项人相比,中华男儿们的热血更炽热更鲜红!

扬州、抚州、常州、江坊、潭州、福安、合州、兴化、静江、合川……这些地标,成为了中华儿郎抗击侵略的堡垒!王坚、娄钤辖、张珏、陈文龙、赵孟枀、李芾、米立、姚訔,陈炤,王安节、刘师勇、密佑、李庭芝、赵淮……这些响当当的名字,为“民族大义”作出了最好的诠释!

襄阳,在蒙古帝国最精锐的部队猛攻下,终于还是被攻破了。

残阳如血,郭靖和黄蓉背靠而立。蒙古铁骑围了一层又一层,却没有一人敢向前攻击——金刀驸马,早已是蒙古汉子心中不灭的神话。

“靖哥哥,我们乘着小红马一起回开满桃花的桃花岛去,好么?靖哥哥,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蓉儿的话了吗?你答应过我的——活,你背我,死,你背我。”

忽必烈摘下了头盔,朝着与他父亲拖雷义结金兰的射雕英雄之遗体鞠了三个躬,所有蒙古骑兵下马单膝跪拜。

襄阳,这座抗衡人类冷兵器时代最强大帝国长达半世纪的孤城,在郭靖夫妇牺牲之后,终于还是被攻破了。

近来有一种很流行的观点叫民族融合,这些人认为蒙古与南宋王朝之间发生的不是侵略战争,而是民族内部的统一战争,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民族大融合。彷佛没有文字、不事农耕的野蛮民族征服了高度发达的华夏文明反而促进了经济发展,成为历史的重大进步。彷佛只要冠以统一的名义,任何野蛮、血腥与罪恶都可以变得神圣。殊不知统一固然重要,却也需顺应时代发展的客观形势,符合人民内心的迫切需要。比如秦、汉、晋、唐、宋、明的统一,都是在诸国军阀长期混战后,因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急切需要一个强大的政权出现,结束战乱,重建秩序,让人民过上稳定的生活。而蒙元代宋显然不是这种情形,当时的南宋朝廷确是权奸当道,腐败横行,死气沉沉,但高度发达的工商业,足以保证人民的物质需求,没有内乱、兵变,也没有大规模的饥荒和农民起义。蒙元入侵南宋,根本就是垂涎汉地的肥沃和财富,是游牧民族弱肉强食贪婪本性的延续。 蒙古的祖先生活在中亚和蒙古高原一带,是世界最大的草原地带,生存条件恶劣,常常处于物质匮乏状态,他们的文明处于半饥半饱的粗陋和低下的状态,没有成形的礼法规范和道德约束,只是简单的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游牧民族与汉族地区的富裕文明形成了巨大反差,宋以前的蒙古族从生产方式、生活习俗、语言、文字等各个方面与以汉文明为主的华夏文明都没有相通之处,是截然不同的种群,毫不相干的民族,其间的差别比现代中国与日本、韩国差别还大。

蒙古在成吉思汗的时候完成了部落的统一,并空前强大,当宋之末,元之兴,四海动荡,神州各地风起云涌,英雄辈出。许多和平年代怀才不遇、茕茕孑立的士人,报国无门、郁郁寡欢的武人,沉沦世俗、默默无闻的凡人,在纷纭的乱世中傲然登场,或以忠义、或以气节、或以行事、或以文章,尽情展示着独特的人格魅力,让自己的名字常留史册,成为后辈心中永远的英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青葱,雪落然后觉梅花之芬芳,雨过然后见彩虹之绚丽。蒙古入侵是中华的劫难,在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下,真诚、勇气、道义这些本真的东西才放射出了久违的光芒!

张世杰败于蒙古将军张弘范之手身死崖山,陆秀夫抱着少帝投海自尽,文天祥被忽必烈囚于大都宁死不屈,写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秋诗句。“宋末三杰”之死,意味着南宋政权对蒙古的抵抗彻底终结。就在崖山战败的次日,十万南宋精英纷纷投海殉国。宋、元之间的战争,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十数万不屈的宋人用生命,奏响了古往今来亡国的最强音。崖山之役是秦始皇统一六合、汉武帝造就中华以来,神州大地第一次完完全全地被异族所彻底击败。但炎黄后裔们并没有真正屈服,他们静静地蛰伏,等待着凤凰涅盘,飞龙在天!

自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于嵩山建立少林寺以来,少林历代僧众参禅演武,其镇寺之宝《易筋经》和“七十二绝技”逐渐成为了武林顶尖武学的代表,尤其是隋末征战中凭借“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功而得到李世民的大力支持,在大唐盛世成为了武林泰山北斗。

嵩山位于长江以北,射雕时代少林寺是在金国管辖范围内,到了神雕时代则归属于蒙元帝国管辖,由于前射雕时代“火工头陀事变”和东邪的屠戮(参见拙著《浅谈金庸之射雕时代江湖格局的形成》),少林寺进入了门派发展的低潮期。虽然在双雕时代少林影响力式微,却也因祸得福没有遭到蒙元帝国战争机器的伤害而保存了实力,在五绝门人以及大量武林精英牺牲后的前倚天时代 ,少林开始慢慢抬头,看到了重夺武林至尊宝座的希望。

襄阳城破前,郭靖、黄蓉夫妇二人将玄铁重剑和君子、淑女双剑熔了,锻造屠龙刀和倚天剑两把神兵利器,将《武穆遗书》装入了屠龙刀内,而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精要》放进了倚天剑。并将屠龙刀交给儿子郭破虏,倚天剑交给了女儿郭襄,命二人远离襄阳,以保全百年之后中华反攻倒算之希望。

郭破虏前往终南山古墓投奔杨过夫妇,杨过心知蒙哥大汗曾死于自己手中,待襄阳城破宋室覆灭后,蒙元政府必将派遣大量高手来追捕自己,届时不仅无法护得郭破虏周全,只怕自己夫妇也难以幸免,于是带着郭破虏前往少林将其托付给了自己的至交无色禅师,但带走了屠龙宝刀,试图用来刺杀忽必烈。

无色禅师当时已经接替天鸣禅师担任了少林方丈之位,为避免郭破虏得到太多关注而暴露身份,便将其安排在了自己弟子渡元门下为徒,法号“空见”,名义上郭破虏成了无色禅师的徒孙,实则无色禅师却因尊崇郭靖之忠肝义胆以及与杨过的过命交情而把郭破虏作为了自己的衣钵传人,在襄阳城破后无数个没有人知晓的黑夜里,无色禅师毫不保留地将自己从临死的觉远大师那里听来的《九阳真经》部分内容传授给了郭破虏。

郭破虏凭借着家传武学和九阳神功逐渐成为了少林空字辈弟子中的翘楚,在前倚天时代,少林依靠以郭破虏为首的“四大神僧见闻智性”金字招牌,以及可以量产准一流弟子的武藏优势,重新成为了中原武林最有影响力的名门正派。

郭襄带着倚天剑离开了襄阳,在浪迹多年以后,终于四十岁那年大彻大悟,在西川开创了峨眉一派。

笔者曾于四岁那年登上峨眉,在金顶的一个山洞里翻到了一卷油纸抱着的碎页笔记,其字迹清秀俊美,当时年少,不明白是什么物件,后读了金庸先生《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后才晓得是郭襄留下的回忆录——

站在峨眉山顶,冷冷的夜风吹起我的袍袖,猎猎作响。长剑在手,月光下,泛起银白的雪光,寒芒点点。我的手抚过倚天玄铁铸就的剑身,森森的寒意,穿过掌心,穿过手臂,穿过心肺,刺骨的冰凉。 多少年,一晃而过,多少事,不堪回首。在峨眉山顶,每天,就这样伫立着,以永久不变的姿势,向着钟南山的方向凝望。钟南山下,活死人墓,大哥哥,你快乐吗?

想起来,已经是五十年前了吧。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我的父亲是抗击蒙古,保国安民的一代大侠,我的母亲是智算无双,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我的外公是独行天下,罕有其匹的一代武学宗师。自从襁褓起,我的头顶就笼罩着一大堆耀眼的光环。天下英雄好汉,人人见了我都要恭敬的称我一声郭二小姐,人人见了我都要满脸堆笑夸赞我好漂亮的姑娘。每年都有少年侠士不远千里来到襄阳小住,据说都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世家子弟,浮浪的少年,整日里跟在我和姐姐后面献殷勤,姐姐总是很高兴有这么多的男人围着她转。而我,却从不曾心动。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姐姐也嫁为人妇。尽管围在我身边的少年越来越多,襄阳城却总是让我感到平静而乏味。我的心里,似乎有一种怎么也放不下的牵挂,我在思念一个人,一个在我的心里埋藏了很多年的男人,一个在我梦里出现了很多次的男人。在梦里,尽管我看不清他的容颜,但他的眼睛夺人心魄,看着我的时候,仿佛要看穿我所有的心事。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梦里,但我相信,他的出现,一定是和我有关,一定是预示着什么,也许,他就是我这一生要等的人。那年,我姊弟三人奉父母之命,前赴晋阳邀请全真教耆宿长春子丘处机至襄阳主持英雄大会。从晋阳南归时,风雪弥漫,我和姐弟遇阻风凌渡。

 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个义薄云天,人人称颂的名字:神雕侠。客栈里的人都说,解困济急,锄强扶弱,众口称扬,神雕大侠。天下除了我爹爹母亲外公,竟然还有这样的英雄豪杰,而我竟无缘结识,若是能够见他一面,和他说一句话,我可是比什么都欢喜。于是我拨下头上真金明珠的钗子沽酒飨客,只为了多听一些他的消息。而姐姐却很不屑,她告诉我,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因为在我出生第一天他就抱过我。听着姐姐的话,我的神思有瞬间的恍惚,那个老在梦里向我微笑的男人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我要见他!我要见神雕侠!什么英雄大会,英雄会上的人物未必是真的英雄,真的英雄却未必去参加英雄大会。

后来,我和西山一窟鬼去见神雕侠。在我的心里,我想,他该是风流儒雅、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侠士。

 然而他站在我面前,脸色焦黄,木僵枯槁。而且他也已经不年轻,两鬓有了微微的白发。我的心底,泛起微微的失望,这就是那个惩恶扬善、侠肝义胆的大英雄吗?这就是姐姐所说那个我出生第一天就抱过我的男人吗?我望着他,惊疑着。他的眼睛看过来,精光四射,英气逼人。闪电般的掠过我的脸庞,我仿佛被击中般,心口一阵发热,双颊有些须的烧,低下头来,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这个眼神,怎如此熟悉,是梦里那个总是向着我微笑的男子么,还是婴孩时残存的那点记忆。我听说,我生下第一天,他就抱过我,风餐露宿,捕缚母豹,喂我喝奶,哄我睡觉,逗我开心。我甚至能够想象,当我张着小嘴咯咯的笑,他年轻的眼睛里盛满温柔、怜爱的笑意,温暖的手掌抚过我如花瓣般柔滑的面颊。后来,我常常想,这一生,和他最亲密的,也许就是那段时间。

 捉灵狐,黑龙潭,百花谷,一路上,和他相伴,总是说不出的快乐。

  那天,在回来的路上,想着要和他分别在即,相逢却是遥遥无期,我的心禁不住黯然神伤。十六年来,自己从未曾象今天这样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我悄悄问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么?

  离别的酒宴上,我端着酒杯,愁肠百结。一滴清泪,缓缓滴入酒杯,我的心,碎了般的痛。

姐姐在外面唤我。该走了,我离座掩面飞奔而去,甚至不敢和他说一声道别的话。他就跟在我的后面,柔声问我,小妹子,你可有什么为难之事么?为难之事,有,可我该怎么说。大哥哥,你已有了生死相依的龙姑娘,我又该如何,恨只恨我迟生了这许多年。

  我告诉他,我没有什么为难之事,只是想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起来难过而已。我哽咽着语不成句,我心底所有的秘密都泄露在我颤抖的声音里。可他不懂,或许他是懂得,只是不愿意懂。

月光下,他的眼睛满含柔情,望着我,轻轻的笑,眼神象轻柔的水波样荡漾过我的胸腔。我低下头,两行清泪簌簌滚下,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呆痴,怔怔的,在他的眼底,我看见有自己的影子悄悄盘踞。这一刻,我想他该是有一点明白。但他不语,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古墓中漫漫长夜里相依为命的艰难,险恶江湖里数载生死与共的深情,绝情谷畔十六年痴心不悔的苦苦守侯,大哥哥和龙姑娘,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又怎么会辜负了这许多年的情意,对我一丝浅浅的动心怎可抵消脑海中萦绕了二十多年的红颜,我在他的的心里,只是占据着一个小小的空间吧。

  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金针,郑重的告诉我可以实现三个愿望。

  我象个狂喜的孩子般要他摘下面具。他许是没有想到会提出这样小小的要求,眼里,有微微的惊疑。

  当他的面具在我眼前徐徐摘下,那个瞬间,我几乎要呼吸不过来,纵使尘满面,鬓如霜,依然掩盖不住他逼人的英气,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原来他生得这样英俊。我的脸在发烧,我的心在狂跳,那个梦境如潮水般涌来。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拼凑完整,画卷般在我面前铺开。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我梦中数度相会的男人,原来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在梦里,他就是这个摸样。

原来,我和他的情缘,早已在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上天,既然在十六年前已经把我送到了他的怀里,为什么又要让我离开?为什么那个时候母亲要救我?就让我在古墓里长大,或许多年的耳厮鬃磨,他会对我有一点真心。纵使不能相亲相爱,我陪伴在他身侧,能日日看着他的笑,听着他的呼吸,看着他和龙姑娘相濡以沫,我亦欢欣。

 和他分别回到襄阳后,我依旧东游西走,浪迹于茶楼酒肆,只为了探听到关于他的一鳞半爪的消息,不能相见,听着他的名字也是幸福。

陆陆续续,我听到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在母亲的印象里,他是那个桃花岛上天性偏执,不懂教化的劣顽过儿;在姐姐的咬牙切齿里,他是那个目中无人,挑衅滋事的狂放少年;在江湖人士的诸多传言里,他是那个亦正亦邪,不遵礼法的全真教逆徒。什么名门正派自以为是的清规戒律,什么程朱理学的师徒之礼不可逾越,全不过是束缚人的陈规陋习。无论在别人的眼里,他是怎么样的狂放不羁,我自不管,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风陵渡口那个侠骨柔肠的大哥哥。

据说,龙姑娘身中情花毒后被南海神尼救走。走时在崖畔留书: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于是他在绝情谷上整整等待了十六年。十六年人世的羁绊,十六年的苦苦相思的煎熬,只为了和心爱的姑姑一践生死之约。龙姑娘若真的已不在人世,知道他对她如此痴心,也当含笑九泉。有时候,我的心里,会有一些奇怪的念头象火苗般跳跃,他和龙姑娘十六年的分别,是不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让他等待我长大。如果十六年过去了,龙姑娘没有回来,也许我能够和他成为一对逍遥江湖的神仙眷侣,我邪他狂,我们一样的叛逆,一样的不拘礼法,本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数个夜晚,襄阳城头上,我徘徊又徘徊,我期望着上天会有奇迹,有一天,他跨着神雕,从天而降。

  日复一日,襄阳城的空气让我愈来愈闷。终于有一天,我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我来到了绝情谷畔,我知道,他一定在那里。

我赶到的时候,他就站在崖畔,手抚摸着龙姑娘的留书,眼神暗淡,身影寥落而寂寞,一如十六年来从未展颜笑过的脸庞。大哥哥,和龙姑娘的相会指日可待,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愁眉紧锁,郁郁寡欢。

  我远远的望着他,醉了,他呆呆的望着谷底,痴了。突然,他纵身跃下万丈深渊,去追寻他心爱的龙姑娘。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脆响着破裂,天地都仿佛静止了,唯有他绝望而悲苦的喊声在谷中久久回荡。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大哥哥已去,我也跟随他去,一了百了。

  大哥哥,我念着他的名字,跟着跳了下去。

  谷底寒潭的水好冷好深啊,水咕嘟咕嘟的灌进我嘴里,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想我怕是要死了,不过能够和大哥哥死在一起,我亦无憾。

  昏迷中有人拽住了我的头发,大哥哥,是你么?我想喊,却嘴唇僵硬,开不了口。

当我苏醒过来,睁开眼睛,我看见了他,就坐在我面前,痴痴的看着我。我浑身颤抖着,惊喜着几乎说不出话。谢天谢地,大哥哥他还好好的活着,这真是比什么都好。他温和的眼睛望着我,满是疼爱和怜惜,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你不怕死么?

  我哆嗦着微笑,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怕,我自然是不怕。纵使我今日死了,有你陪伴,不能同生却同死,我也是喜欢的紧。

他叹息着轻轻地揽我入怀,手掌抚过我的长发,颤抖着。我偎依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他的心,剧烈的跳动,他的心里果然是有我。我抬眼望他,他低头看我,他今日终究是明白了我的心,也不枉我喜欢他一场。闭上眼,安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安闲,温暖无比,朦胧中,有轻柔的吻印在我的额头。十六年前,他抱着我,也是这样的吧。我多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婴孩,沉睡在他的怀抱了;我多希望,这一刻是时光永驻,是天荒地老,就这样靠在他的怀抱里不要醒来。

  华山之巅,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望着那相扶相携的两个人儿远去的背影,我的泪点点滴落,这一别,怕是再也无法相见。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走过了很久,泪眼迷离中,我隐约的看见,他回过头来,向作别的人群望来,众人挥着手相送。他的眼睛逡巡着,落在我泪痕满布的脸上,有一抹不舍,有一抹隐痛。我的心,有刹那的欢喜,他对我,也是牵挂着。

  回到襄阳后,父母就开始张罗着我的亲事。郭大侠、黄帮主的女儿自然是不愁嫁,求见的书笺雪花般落在我的案头。但那些浮躁的少年,怎比得我心里那个锄奸除恶的风流侠士。那些书笺,我从不拆封,一封一封积压在案牍,蒙上一层薄薄的尘灰。我那料事如神,洞若观火的母亲告诉我,不要再等了,没有用。我告诉她,给我十年的时间,我去找他,十年之后,无论能否见得一面,我定回襄阳向爹娘做个交代。

  就这样,我拜别父母,一剑一驴,风霜裹青衣,浪迹江湖。

  十年间,我仗剑天涯,走遍大江南北,到处追寻他的消息,哪怕只是再见得他一面,看他一眼,说一会儿话,我已无憾。

  我曾骑着青驴,几度徘徊在终南山,终南山下,古墓长闭,我倚着青石的山门痴痴凝望,这就是我婴孩时候来过的古墓么?大哥哥,你可在里面,为何听不到我切切的叩门声。

  百花谷里,花落无声,大哥哥,你可知道,襄儿来找你了。

  我曾背着长剑,伫立在绝情谷边,绝情谷里,空山寂寂,情花不复,人迹已杳,大哥哥,千山万水,我只求的一面会晤,竟是不能。

  我曾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客栈故地重游,风陵渡口,凝月冥冥,风陵夜话,历历在耳,相逢仿佛就在昨天,我却再找不到你的影踪。

多少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弹剑而歌,心下郁郁,大哥哥,你不是曾经告诉我,你在我婴孩的时候曾经抱着我想,我长大以后会不会还记得你。大哥哥,我记着你,一辈子也会记着你,可是你,这些年,可曾有一点想我。

  河南的少室山下,我见到了张君宝,我怜他少年孤苦,把十六岁那年无色大师送我的生日贺礼铁罗汉转送与他,他低着头接过,面色一红,我有点呆怔。他出来送我,送了一程又一程,依依不舍,我心凄然,今日多似华山那日,我为大哥哥伤心,张君宝为我伤心。问世间,情为何物?

  少林寺外,我遇见了昆仑三圣何足道,那是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他对我操琴以表雅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弹曲婉拒,黯然的神色在他英俊的脸上弥漫,我不忍看,跃上驴背决然离去。斯人虽好,也该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伴侣,却不是我心中的那个。走的时候,他送我焦尾古琴,我捧着琴,心头沉甸甸。欲坚辞不受,何足道说,此琴乃我心爱之物,伴我数十年,送与姑娘,便如同我在姑娘身侧,虽不得相见,我心里也是欢喜的。我心头一震,这样的话,我也说过吧。

  一剑一驴一路走来,风霜血雨,听说,大哥哥曾博得无数美人青睐,也让无数痴心女子伤心终生,有桃花岛的程姐姐,陆姐姐,还有我那飞扬跋扈、娇纵无度的大姐,绝情谷的公孙姐姐更是为了大哥哥香消玉陨,欠下无数的风流孽债。而我如今浪迹天涯,却也欠下这无数的情意。但纵使人世间的过客千千万,我心中却始终只有他一个,张君宝也好,何足道也罢,那些青涩的感情,在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痕迹和波澜。

第十年,我走到了峨眉山下,自古峨眉天下秀。到了峨眉山,自然不可放过观赏这秀绝天下的美景。

  骑着青驴,我沿着窄窄的山道蜿蜒而上。

山腰上,我在山涧的小溪边掬水洗面。清澈明净的溪水里,是我风尘仆仆的倦容。站在溪水边,我有点呆怔,转眼就是十年,曾经的红颜不再,而心中的那个影子却渐行渐远,看来此生要找到大哥哥,已是枉然。就算是找到他,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徒增烦恼而已。找与不找,我的心里,也一直是牵挂着他,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也许大哥哥是注定要在我的生命里错过,就如同这一路上,许多的少年侠士错过我一般。漂泊江湖十年,我倦了,不想再飘零了,就在这里驻脚吧。对着襄阳,我遥遥而拜,如能在峨眉山上结庐而居,青灯古佛,了却一生,也是清净。

 每天,峨眉山巅,我提剑而立,望着终南山的方向默默祈祷,祈祷大哥哥和他的龙姑娘相亲相爱。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我从郭二姑娘变成了一代女侠,从寂寂无名的武林后辈变成了峨眉派开山祖师。峨眉山的庙宇一再扩建,依然容纳不下众多的门人子弟。我手中的倚天剑,曾让多少英雄豪杰铩羽而归,武林中纷纷传言:倚天一出,谁与争锋。可我纵然是手握着可号令天下的的名剑,于我何用。纵然我手中的剑,断金切玉,锋锐无比,能够铲除人间不平,却斩不断心中缠绕几十年的情思。我纵然是有着独步武林的盖世武功,名利于我如浮云,又有什么重要,我要的,是一个人的心。

  六十六岁生日那天,各大门派齐聚峨眉,为我祝寿。门下弟子迎来送往,欢欣异常。而我,是热闹的宾客里寂寞的主人。五十年前,我十六岁的生日,大哥哥,你动用了整个武林来为我祝寿,如今,襄儿已经老了,大哥哥,你又在哪里逍遥。

  夜半时分,我一个人来到峨眉山巅,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今日之峨眉山竟似昔日华山,一样的情,一样的景,只是人成各,今非昨,华山一别,竟是永诀。五十年过去,大哥哥,你能否能听到我在峨眉山顶的幽幽长叹。

  挥舞着长剑,剑风过处,无边落木萧萧下。

  忽然,长天里,似乎有雕的影子掠过。

 大哥哥,是你来过吗?

环顾四周,天空里已然没有一点踪影,黑黝黝的峡谷里,仿佛羽毛飘动。

我纵身跳下,风在我的耳边呼呼吹过,我的衣衫纷飞,像临凡的仙子般以绝美的姿态坠落。在湖光山色间,我能看见,自己的笑颜如花般绽放,很多年,我没有这样开心的笑了。大哥哥,你愿不愿意,再抱抱我,让襄儿在你的怀抱里永远安静地睡着。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

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

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本来只想谈谈六大门派和明教在前倚天时代如何奠定江湖格局的,但写着写着,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蒙元代宋那黑暗的一夜作个简易描述。

作为古典中华的绝唱,崖山一战,南宋子弟们所表现出来的坚毅和气节,纵是七百年后,依然震人心魄。笔者每念及此,总不禁潸然泪下。苦难历史不容忘却,民族精神不容忘却,只盼我辈能够继承古圣先贤尚武修文的优良传统,再造一个强盛辽阔的汉疆唐土。

郭襄是金庸笔下所有女性角色当中我最喜欢的姑娘,只是她也如程英、陆无双、公孙绿萼等红颜一样未能逃出“一遇杨过误终身”的宿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用来形容她的感情生涯倒也贴切——纵是张三丰、何足道这般优秀的才俊也无法获取她早已许给大哥哥的芳心。唉,不知,能写出这封信的姑娘,心里该藏着怎样的故事?

爱,从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东西。

在下集中,笔者将继续为各位呈现明教、武当、昆仑等门派演变和江湖博弈以及民间武装团体与蒙元政府的斗争,也将为各位释明阳顶天、杨逍、黄衫女等人的真实身份,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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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答好这道题,先得说限定条件

既然是「歌曲」,那么必然有词有曲。金庸武侠衍生的诸多作品中,不乏优秀的曲子,但与题干无关,不在此处讨论。

其次,武侠歌曲的审美

金庸武侠歌曲浩如烟海,所处时代背景各有不同,甚至其与我们的自身经历印证后,得到的感受亦各不同,于是众说纷纭,公婆皆有理。

那么是否有评判的标准?

或许可以从以下三个层次,谈谈武侠歌曲的审美:

第一重,恩怨情仇,浩浩汤汤。

江湖名侠王怜花在《江湖外史》里曾说,恩仇是古金乃至所有小说谋篇布局的法门。它亦是江湖永远热闹,永无归去的原因。痴男怨女,红尘万丈,人生苦短,英雄扼腕。那些我们苦苦痴缠却求而不得,令我们感同身受,为之垂泪、大笑或者叹息,久久不能语的,我们称之为「动人」。

第二重,自由,性灵的抒发。

江湖即是人间。我们向往快意恩仇,正是因为现实世界往往逼仄,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于是退而结网,追求精神世界的补足与超脱。于是才有胡一刀夜驰八百里的意气纵横,江南七怪大漠十载的千金一诺,令狐冲大闹一场然后飘然离去的潇洒恣肆。

这江湖蝇营狗苟,王霸雄图,却永远有人弹琴唱歌,要「笑揖清风洗我狂」。

第三重,由武侠所上升的世界观。

个体与时代的冲突、印证,局限与超脱,困惑之后关于「江湖何去」的思索与解答——武侠给了我们一个「仰观宇宙之大,游目骋怀」的机会。

关于武侠歌曲的第一重审美,恩怨情仇,讨论的是当局者迷;第二重审美,自由与性灵,说的是旁观者清。到最后,不论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我们都能守住内心,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却依然「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座山丘」,才是人生真意的所在。

李宗盛说,「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时不我与的哀愁」,我以为,是一个读武侠的世俗中年人最沉郁的浪漫。

以这三重审美为参照,才可以斗胆谈一谈心目中金庸武侠歌曲的代表。


5、归去来 – 胡兵 / 希莉娜依,1997,《神雕侠侣》

「问世间情是何物」,贯穿了整个《神雕侠侣》。

郭靖黄蓉自《射雕》延续而来的生死相伴,杨龙二人的痴缠与悱恻,李莫愁的因爱生恨吞噬自我,公孙止裘千尺的爱与杀,陆无双完颜萍大小武乱点鸳鸯谱的配角式爱情,武三通对养女何沅君不伦的情感,甚至是程英郭襄乃至张君宝的求不得…

是的,这些都是爱情。像《神雕侠侣》中的「情花」,娇艳鲜美,也荆棘遍布,果实有的光鲜,有的丑陋,而味道究竟甜美还是苦涩,只有尝者自知。

歌曲里的离别、错失、苦侯、归来,是我们每一次在爱情中必然经历的。

杨过是我们少年时,偏执、自我,不顾一切又狂烈的爱情。

青衫单薄,爱意如火。在少年心里烧得落寞。


4、世间始终你好 – 甄妮 / 罗文,1983,《射雕英雄传》

男: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女:在世间,自有山比此山更高,但爱心找不到比你好
合:论武功,俗世中不知边个高,或者绝招同途异路,但我知,论爱心找不到更好,待我心,世间始终你好

黄霑是武侠歌曲的圣手,从摘列的这几句,能读出大半部《射雕》。

第一句,郭靖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说的是少年成长,初出茅庐的大漠少年,遇见彭连虎沙通天,再遇见欧阳锋洪七公,一步一步成长为华山绝顶论剑的少年。入世见山,遇见这些绝世高手的过程,就是举步登山的过程。比天高的,是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的气魄,是《射雕英雄传》高飞入云的少年意气。

第二句,黄蓉答:世间当然有比这山更高的啦。小妖女她爹是黄药师,生来眼界就站在武学的巅峰。江湖上走一遭,放眼望去,凡夫俗子,不过如此。可是依然有收获啊,在最初的最初,浓眉大眼的少年,恰好出现在少女怀春的江南。

武功,才学,名利,这世间一山更胜一山高,可待我心世间始终你好。于是关于价值轻重的讨论,在这里不言而喻不言而喻。

这正是这首歌的价值所在。

比起《归去来》单纯写情,《世间始终你好》关乎少年成长,对武学世界或者说是人生境界的观望。

自此以后,男女叠唱的形式,在武侠歌曲中不再多见。无法不想起金庸在《神雕侠侣》中的这一段:「郭靖的啸声雄壮宏大,黄蓉的却是清亮高昂。两人的啸声交织在一起,有如一只大鹏一只小鸟并肩齐飞,越飞越高,那小鸟竟然始终不落于大鹏之后」。

我常常想,人生如此,也算是得偿所愿(事实上我也得偿所愿了),只可惜《世间始终你好》之后,江湖再无郭靖黄蓉,“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矣。


3、刀剑如梦 – 周华健,1994,《倚天屠龙记》

说来奇怪,武侠江湖,向来金、古齐名。但从衍生影视剧作及歌曲看,金庸的质量远胜古龙。这首《刀剑如梦》算是异数中的异数,虽用于金庸,内核却更古龙。

古龙江湖属于浪子,流星划过,来去无踪,要的是只争朝夕的快意,一剑光寒十九洲。《刀剑如梦》得了古龙的真意,歌曲里的各色人物,都不讲过去未来,只有现在,浪子的现在。

我醉 一片朦胧 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场春梦 生与死 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 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歌词两句为对仗,要拆开了,重新组合来读。醉与醒,朦胧与春梦,爱恨生死,如幻似空。

初听这歌时,唱腔层层而进,刀光剑影马蹄如风,快意无匹。后来却微微惆怅,如痛饮高歌后的醒来,人事俱去,天地间孑然一身。人生或许就是如此,来去、爱恨,皆匆匆。最后狂笑长叹快活悲哀,都化作终极一问:谁与我生死与共。

可你问过之后,那江湖还是快意。何必英雄长明呢,只争朝夕、陶然而醉便好,大不了一场春梦便去。

最后的最后,在我看来,这首歌只说了一件事。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2、难念的经 – 周华健,1996,《天龙八部》

写《天龙八部》时,金庸39岁,笔法日臻成熟,少年意气却未退。彼时的香港风云激荡,金大侠胸中丘壑与时代碰撞,于是有了书中的波澜壮阔,慷慨悲歌。

小说里的角色,与佛经中的天龙八部众对应,写的是众生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陈世骧先生曾说它「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诚如此。可武侠的内核,不止寻索,还有超越。这歌便是如此: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 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怕幸运会转眼远逝 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这一段写的是段誉。整个《天龙八部》的开端,正是由段誉在无量山上揭开,接着万仇谷,天龙寺,江南姑苏,终于遇见王姑娘,于是情不知何而起,一往而深。或许我们将嘲笑的段誉的痴痴傻傻执迷不悟,可是啊,当我们在生活里学会了精于算计,最终赢得幸福感的往往是一些忘怀得失以此自终的事情。

「向来痴,从此醉」的段誉有了最好的解决,而站在他对立面的人,命运是怎样的呢?

责你我太贪功恋势 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悔旧日太执信约誓 为悲欢哀怨妒着迷

这一段写的是慕容复、段延庆、马夫人们了。那些汲汲营营、王霸雄图,那些贪婪怨妒,最终成为了害人害己,吞噬自我的东西。或许执着与贪婪之间,原本只有一线之隔:

啊 哈 舍不得 璀璨俗世
啊 哈 躲不开 痴恋的欣慰
啊 哈 找不到 色相代替
啊 哈 参一生 参不透 这条难题

当两类人的故事讲完,我们于这人世的浮沉,诸多困苦,心下了然。这是个体的局限,所有人生而为人无法逃脱的:舍不得俗世,躲不开痴恋,别无替代,一生参不透。

所以经历了《归去来》讲情爱,《世间始终你好》讲修行与伴侣,《刀剑如梦》讲爱恨皆空之后,《难念的经》终于要为我们讲一讲执着:

吞风吻雨 葬落日 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 践雪径 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 偏折煞 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 与百臂 或千手 不能防

歌曲行进至此,终于开始讲萧峰的故事,全书最汹涌的豪迈。杏子林中商略生平义,少室山胡汉恩仇虽万千人吾往矣——我们都欣赏随遇而安如水归下的人,比如善良的张无忌,没有野心的令狐冲,机变灵动的一等通吃伯韦爵爷,可我们深爱的,却是那些浓烈的执着。如赵敏的“偏要勉强”,如郭靖的“侠之大者”,或者像萧峰这样,对命运不知疲倦地还手直至死方休,古典的英雄主义。

这人世走一遭,若都安安顺顺,平平淡淡,若都按部就班地听从安排,那该有多无趣。金庸写萧峰,悲剧才是最沉郁的浪漫。

天阔阔 雪漫漫 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 水皱皱 笑着浪荡
贪欢一饷 偏教那女儿 情长埋葬

到了末尾,这歌,天龙八部众的故事,都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如镜花水月,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难念的经》开篇处,一声琴弦。

我以为是佛陀拈花微笑,看尽了荣华颓丧,写尽了慈悲。


1、沧海一声笑 – 罗大佑 / 黄霑 / 徐克,1990,《笑傲江湖》

没有用许冠杰的那版,因为它实在太不笑傲江湖了。甚至不如午马,电影里名不见经传的配角,江上一把琴,一扁舟,唱得荒腔走板——这才是江湖应有的样子,饱受岁月摧残,依然动情而歌,声嘶力竭。

其实最值得爱的,是罗大佑黄霑徐克三人酒后的胡唱,唱得袒胸露背,汪洋恣肆。

说到《沧海一声笑》,当年黄霑受命为电影做歌,六易其稿,都难令徐老怪满意。黄霑抓耳挠腮,翻看古书,看到“大乐必易”这句,把传统五声音阶反过来,变成羽、徵、角、商、宫,一弹之下,悠扬动听,才有了这歌。末了黄霑谱成歌曲,在稿上画一男性生殖器,言下之意“爱要不要,再改,丢你老木”,顽劣得可爱。

黄老邪的行径,即是歌曲的风姿写照。它写江湖的纷扰,写成败的难料,写红尘里浪花淘尽,写清风寂寥,豪情晚照,看似点到即止,其意无穷。真正上升到前头所提到的,武侠歌曲的第一重境界。

关于这首歌的评价,我想引用知友

天真遇上险恶,受伤的一定是天真。可险恶并没有变多,天真也没有因此变少。到最后,还是有人愿意唱笑傲江湖。
最天真的人走了,斩不断羁绊的人捧着琴留在江湖。这才是江湖,缠缠绕绕,永远要用天真对险恶,永远要留下人在里面弹琴唱歌。

关于金庸武侠歌曲在我心目中最好的五首,已经列出来了。然而武侠世界,大泽龙蛇,大浪淘沙。金庸武侠之外,我想推荐下面这五首歌,亦可代表武侠歌曲的一部分光泽,不可不听。

5、一生所爱 – 卢冠廷,1995,《大话西游》

《大话西游》是一部武侠片吗?不是。可《一生所爱》可以是一首武侠歌曲。

我们常常以为,呼朋引伴,酒到杯干,热热闹闹才是江湖。可江湖的底色其实是孤独。《一生所爱》把这种落寞写到了极致,像春三十娘在大路迢迢而来的样子,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人的本质是孤独。旅途太寂寞,所以我们才要倾盖如故,痛饮狂歌,有酒醉今朝。

2016年,我在西北旅行,驾车向昆仑山去。许多时候,黄沙漫漫,前不见尽头,后也没有来者,只有边关的长云为伴。脑海里反复回荡的,就是卢冠廷的这首。

「天边的你漂泊,白云外」。

单此一句,足以光耀武侠音乐史。


4、醉拳 - 成龙,1994,《醉拳2》

江湖不仅属于魏晋风骨,也属于贩夫走卒。江湖不仅用剑,也使刀。江湖不仅喝酒,也要吃肉。成龙这首带着诙谐的歌曲,或许离现实的江湖更近。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会明白,少年时听得耳朵起茧的,那些朴素的道理,到最后却是人生里最经久的。

委屈付之一笑,千斤重担不喊不闹一肩挑,对朋友酒到杯干——如果有《醉拳》里描述的这样一位朋友,我将引以为人生骄傲。如果能成为这样一个人,将是我一生的自豪。


3、精忠报国 – 屠洪刚,1999,《三少爷的剑》

奇怪的是,大多与武侠相关,脍炙人口的歌曲,都来自港台,大陆产量稀少。其中种种原因,我难以论述。但屠洪刚这首歌,值得排在这个位置。

它切中了武侠里重要的一个主题:军旅。侠以武犯禁是江湖的一部分,事实上江湖还有关于庙堂的一大部分:家国情怀,抵御外侮。

金庸15部武侠小说中,有9部里战争、军旅生活占了重要位置。而武侠的发源,或可追溯自唐代,充满传奇色彩的风尘三侠,或者乐游原上的游侠儿。这些无一例外地与军旅生活联结在一起。李贺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尽管这首歌工整有余而潇洒不足,但我以为这就是汉民族在抵御外侮的几百年来的成色。

「马蹄南起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2、长路漫漫任我闯 – 林子祥,1992,《武状元苏乞儿》

江湖永远不乏野心家,他们是恩怨的源头,风波的起因。或者这样说,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个野心家。

我们该如何与之相处呢?这首歌独白的部分说:这个混账透顶的江湖,有人要做大哥,有人要做天王,可我偏偏想看看日月,喝一碗热汤,乐得逍遥自在。

这是小人物的风姿,却因为「长路漫漫任我闯,带一身胆色和热肠」而变得宏大。它已然触及前面所提的武侠歌曲审美第二重境界,潇洒之意,直追《沧海一声笑》。

歌里最得我心的,却是粤语版中的一句:


1、男儿当自强 – 林子祥,1991,《黄飞鸿》

黄飞鸿是个有趣的人,表面上要维持宗师的风范,内里却是个没有架子的年轻人,学英语,玩摄像,帮助孙文,保护洋人。他心里有家国情怀,更有的是尊重知识与能力,与时俱进的愿望。

彼时的中国积重难返,可自黄飞鸿这些人身上,我们才看见光芒与希望。一代宗师从不是“打外国人,夺回尊严”这样的脸谱化与口号化,而是自省与自强。时至今日,电影《黄飞鸿》难以超越的地方,正在于它正视了民族的固步自封与落后,进而自省——让主角成为一个难以力挽狂澜的人物,却依然热血热肠热。

当一首歌与命运,时代,民族的呐喊发生共鸣,它的价值已远远超越歌曲的本身。

它成为时代的缩影,也成为民族的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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