齧(niè)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粅之所同是乎”
曰:“吾/恶乎知之!”
“子知/子之所不知邪(yé)?”
曰:“吾/恶乎知之!”
“然则/物无知邪(yé)?”
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jù)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yé)?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yé)?且吾尝试/问乎女(rǔ,通“汝”):民湿寝/则腰疾偏死,?(qiú)/然乎哉木处/则惴慄恂惧(zhuì lì xún jù),猨(yuán)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chù)?民食/刍豢(chú huàn)麋鹿/食荐,蝍蛆(jí qū)/甘带鸱鸦/耆鼠(chī yā shì shǔ),四者/孰知正味?猨(yuán)/猵狙(biān jū)/以为雌,麋与鹿交鳅(qiū)与鱼游。毛嫱(qiáng)/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嘫淆(xiáo)乱,吾/恶能知其辩!”
齧缺曰:“子不知利害则至人/固不知利害乎?”
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沍(hù)/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