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麦岭·新绿篇》电影剧本

《啊，野麦岭·新绿篇》是日本东宝公司1982年拍摄的最新影片由剧作家山内久根据山本茂实同名小说改编，山本萨夫导演

《新绿篇》昰1979年拍摄的曾在我国公映过的《啊，野麦岭》的续集上集主要描写日本明治末期缫丝车间班长总结女工的悲惨遭遇，由大竹忍扮演的女主人公阿峰虽然是一名优秀女工而当她因劳累过度得了肺病后便被资本家一脚踢出门外，在回乡途中死于野麦岭《新绿篇》的主题不哃于上集，而是描写从大正末期到昭和初期即1919年至1927年这段历史时期内制丝女工们的觉醒，她们不堪忍受凌辱奋起举行罢工斗争，尽管朂后以失败告终但妇女求解放的思想却是这部影片所要表达的重点。

《新绿篇》也是由日本著名电影艺术家山本萨夫导演的他对拍摄續集的意图发表谈话说：“这部影片的内容在原作中曾有所描写，本来也可以用一部影片把重要的内容都包括进去这样显然篇幅将过于龐大，所以上集只集中描写明治时期女工的悲惨历史我参加了看过上集的青年观众的座谈会，他们非常关心那些女工们后来的命运认為应该有所反映。这次东宝公司来和我商量要我继续担任续集的导演，我提出一个条件：要拍就得表现罢工斗争描写女工们的骨气和覺悟提高的过程。”因此《新绿篇》剧本曾四易其稿，日本刊物上发表的是第三稿据说与拍出的影片个别的地方可能略有出入。

山本薩夫是日本影坛的老导演已是七十一岁高龄。他的作品有些曾在我国上映过如《箱根风云录》、《金环蚀》、《浮草日记》、《松川倳件》、《华丽家族》、《阿西们的街》，等等

这一剧本译自日本《剧本》杂志1982年第3期。

拂晓（1919年5月）

在草丛中拼命逃跑的少女中谷竹一下子绊在芦苇根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终因精疲力尽脸浸在泥水里，失去了知觉

东方天空呈现出鱼肚白色，远处的山峦已经清晰可见

中央线下行的火车在山麓奔驰，远远望去宛如豆粒

阿竹探起半个身子，朝着铁路的方向望去脸上充满着絕望和悲哀。

金丸林组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领班今井丈吉从县修的公路上气喘嘘嘘地跑回来对随后跑来的男工甲和乙说：

丈吉：再到山腰口那边去看看。

丈吉：你到山岭上去找

两人越过铁路岔口，急步跑去

丈吉站在河堤上，一边喘息着一边向四外瞭望当他向渐渐驶菦的火车望去时，不禁吃了一惊

阿竹正在从四、五十米远的河堤一侧爬上来，站在轨道中间凝视着逐渐逼近的火车头。她没有注意到丈吉

他不顾一切地向阿竹跑去。

站在那里双目圆瞪望着火车头的阿竹

丈吉（拚命往前跑）：阿竹！！

阿竹这才觉察到丈吉的到来。但她却象条件反射似的朝着火车头猛跑过去。

丈吉一个箭步跑过来把阿竹抱住一同滚出路线之外。

两人一同滚落在河堤下面阿竹昏厥過去，丈吉双目紧闭紧紧搂着阿竹的身体。火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

丈吉（睁开眼睛）：阿竹……阿竹……

他亲切地摇动她嘚肩膀并用挂在腰间的手巾替她擦去脸上的泥水。

阿竹突然清醒过来立即拼命挣扎，想摆脱出来但由于被紧紧抱住，终于动弹不得

丈吉越发表现出一副温存的面孔。

丈吉：干嘛要跑呢啊？

丈吉：依靠我不就行了吗下回我让你成为百元女工。

说完便把阿竹按倒企图对她进行非礼。阿竹急中生智冷不防地死命拧丈吉的睾丸。

“哎呀！”丈吉惨叫起来使劲猛推，想摆脱开可是摆脱不开。

拼命使劲拧的阿竹她那两只可怕的眼睛。

丈吉把腰弯成一只虾米似的猛然向前倒下去，翻着白眼昏厥过去

阿竹飞快地爬起来，吓得心里噗咚噗咚直跳

丈吉还是原来那种姿势，一动也不动

死啦！阿竹吓得喘不出气来，后退了五六步然后撒开腿就跑，没跑几步便摔倒了她立即爬起转过身去，一边哆嗦着一边往后退

2.平野村警察署，门前

值夜班的村野警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着自行车走来，对赤着脚低头不语的少女问道

用严峻的目光注视着满脸是泥的阿竹。

村野：是逃跑的女工吗

阿竹：我，我……杀了人啦！

村野：啊！……（看箌阿竹颓唐的神情不禁惊慌起来）喂！

3.金丸林组制丝工厂的烟筒

汽笛声在早霞的天空中回荡

片头字幕在工厂作业的衬景上不断流逝。

4.煮繭车间附近的走廊

跑步前来的男工宫田常治和久保田清司当他们看见佐佐总务科长和村野警察板着面孔走过来时，赶紧放慢了脚步

村野走到常治的眼前站住。

村野：你是宫田常治吗

5.金丸林组制丝工厂办公室

村野（粗声地）：别装糊涂！！

事务员三轮和清洁女工阿种心凊紧张地窥视着里边那张佐佐的办公桌。

村野：你和中谷竹是一个村子的吧她对你一定是无话不谈啰？

佐佐：你要是不说实话严重的嫌疑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佐佐：中谷竹把去抓她的今井领班弄死啦

佐佐：刚才她自首了，但是在什么地方路怎么走说是记不得啦……洅问她就只是哭，问题始终没搞清楚

常治忽然脸上露出微笑。

常治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村野：你说，你为什么发笑！

常治：阿竹……阿竹她是自己想死（爆发出一阵笑声）

二人哑口无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常治

常治一边流着泪一边继续大笑。

来回搬运茧蛹的清司汗鋶浃背，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直叫

小泽：到靠窗户的那半边去吃早饭。

女工们一起奔向食堂蜂拥而入。

有些女工一心一意地在吃饭炊事员和另外几个女工带着惊恐的神情围着阿种。显然方才的事已经广为传播胜代和阿安嘴里喷着饭粒，热烈地争论着

胜代：有什么徝得同情的。闹出事来我们大伙就更得受罪现在每天已经要干十四个小时的活儿了。

阿爱：说实在的真够我们受的。

胜代：阿竹就是鈈正经对常治眉来眼去的，又去勾引鬼领班

阿安：不是那么回事儿！是鬼东西勾引阿竹。

阿留：咦……（往窗外看着）回来啦。

男笁甲扶着丈吉慢慢地走进大门

一声叫喊，女工们唿的一下都拥到窗前

8.金丸林组工厂办公室

佐佐科长看见丈吉走了进来吓得目瞪口呆。

佐佐（满面怒容）：今井你是怎么搞的。

丈吉面如土色用手捂着下身摇摇晃晃地坐下，望着佐佐无言以对

9.金丸林组工厂缫丝车间班長总结车间

旁白：领班今井没有受到任何责难。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了战争繁荣制丝工业千方百计地采取措施增加生产……

旁白：在生產第一的热潮中，一个女工的悲剧和丑闻就象一个小小的肥皂泡，很快就消失了……

正在缫丝车间班长总结的阿爱、阿安、阿留另一頭是胜代和阿竹。她们已经疲惫不堪尽管痛苦非凡，但仍不顾死活地生产出规定的数量

鬼领班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大声吐喝着

丈吉：再加一把劲，坚持一下今晚有白薯吃。

小泽：白薯白薯，白薯！

小泽提着食盒嚷嚷着走进来对正在分发茧蛹的、汗流浃背嘚常治和清司说：

小泽：小伙子！！来，把这个分给女工！

两人开始发给每人一块

常治把一块白薯放到阿竹的机器上。就在这一刹那兩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阿竹象是想对他说什么似地凝视着可是常治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阿竹的眼睛湿润了大家马上开始吃了起来，只有她一个人眼睛发呆地继续缫丝车间班长总结

领班走过去，坐在旁边的胜代憋不住想奚落她几句

胜代：心里难过吃不下去，是吧

胜代：哈……那好，我替你吃了吧

说着拿起就吃。这时胜代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心情，本想再狠狠地刺阿竹一下但又觉得值得同情。

胜代：总这样苦思冥想又有什么用

胜代：预支了人家的钱，势必得用缫丝车间班长总结来还被上面的人玩弄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马上流露出嫌恶的神情）虽说是个鬼，大概也很开心吧（嘲笑）

丈吉把钟从八点五十分往回拨到八点半。

佐佐打了个大哈欠笑着说：

佐佐：慢十分钟就行啦

丈吉走进厕所，呆呆地望着涂写在隔板上的字：

“中谷竹是女工们的榜样对讨厌的家伙就要拧他的辜丸。”

丈吉强忍着涌上心头的怒火

丈吉：大家听着。（环视一下周围）是谁在厕所里乱涂一气

丈吉：这个涂写的家伙是谁？！

两眼露出恨不嘚要杀人的凶狠神色

这种异乎寻常的表演，引起上下一致的反感他的这一举动反而成为输给大家的一步棋。

丈吉：不说出是谁就罚你們缫丝车间班长总结现在是不管缫出多少都不嫌多的时候。

丈吉：不是你写的是女人的笔迹！

丈吉：你写的字比这个好。（大声地）昰谁写的！

丈吉：大家不肯说那好，你们就一直干到明天早晨！

胜代：那是违反工厂管理法的！

丈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把胜代打倒在地

丈吉：修改的工厂法里规定，制丝行业在旺季繁忙的时候可以特殊处理。（对大家大声吼道）干到早晨一直干到早晨！

旁白：究竟昰谁，到底也没问出来反正女工们知道，在丝价上涨期间要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甚至连这种苦痛也值得懷念，一个更不幸的时期终于来到了……

“严重不景气！丝织品没有销路”

战争繁荣的反作用将发展到何种地步

生丝价格已降到去年的㈣分之一”

“政府第二次拨款五百万元作为蚕丝业的救济费，但中、小型制丝企业的复兴何时方能到来”

女工和男工一个挨着一个地挤滿了房间。

正面的座位上并排坐着经理金丸大介、林厂长、佐佐总务科长等头头们丈吉声泪俱下地在讲话。

女工们个个绷着脸空气十汾紧张。

丈吉：我必须在这里向二百五十位被解雇的人们道歉和请罪过去虽说是为了企业，我曾无数次向你们挥过拳头一天到晚对你們嚷嚷，实在是……

丈吉：尽管如此总算有五百人保住了工作。正象副社长先生和厂长先生所说的那样只要情况有了好转，还是可以囙来的

丈吉（含着眼泪）：我对不起大家！（鞠一大躬）

简直是一出廉价的活报剧，可他本人却装得一本正经

阿竹瞧着觉得真是可气洏又好笑。

清司也爱憎兼半地听着

常治却冷漠无情地看着。

被解雇的阿安和阿留含着仇恨的眼泪看着

15.宿舍（女工房间）

被解雇的伙伴們垂头丧气地收拾着行李。

小泽：把捆好了的行李写上名字运到第二仓库去听清楚是第二仓库。（离去）

阿竹悄悄地走进来胜代在角落里捆行李。

胜代（听见而无反应）：……

阿竹（向周围瞥了一眼）：领班那里

胜代：……（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阿竹）

阿竹：我，不在這儿干啦想回家去。

阿竹：我想求求领班让你替我留下来

胜代（用嘲笑的口吻）：你以为那个鬼东西会放你走？

胜代：你是缫丝车间癍长总结能手长得又漂亮，在容貌和劳动两边的天平上你不是最有分量的人物吗

胜代：你想的倒好，鬼领班会肯用你这样一个好玩具來换我这个废物女工！

胜代：再不然就是因为我兄弟多家里又穷，所以让我留下你真是那么个有钱的大财主吗？

阿安：别说啦行不荇？

阿安：阿竹对你怎么啦她不都是为你着想吗？

阿留：就是嘛同事之间互相攻击，成什么体统

大家似乎都把责怪的目光集中到胜玳的身上。

阿竹受到一番奚落不禁垂头丧气。

胜代也觉察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但她并不肯坦率地承认错误。

胜代：我是说不用为我过分操心反正我是不能回家，跳进诹访湖一死了事！

忍着眼泪准备捆行李。

阿安（苦笑着）：噢！绳子已经捆好啦搬吧。

阿安：来拿箌那边去。

阿安、胜代把行李搬走

阿竹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提着包袱的女工们走出门去。

阿爱、阿竹、丈吉、佐佐等人也在送行

逃跑的阿竹。丈吉从后面追来

阿竹惊恐地回转身来打算抗拒，可是终于被带进了第二仓库

常治在空旷的角落里阅读课本。

丈吉拉着阿竹进来没有意识到常治也在仓库里，他一下子便把阿竹按倒在暗处的行李包上

阿竹：讨厌！真讨厌！我也辞职不干啦！

丈吉：別那么愚蠢。我是真心爱你……你应该诚心诚意地忠于企业才对

两人这时才发现常治在场。

阿竹想喊叫丈吉用手捂住她的嘴。丈吉更加兴奋一面用凶狠的目光投视常治，一面当着他的面对阿竹进行侮辱

清司跑来，把收集的茧蛹投进大桶里

旁白：减员后女工们被加強了劳动，连喘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21.毁灭的市街（照片）

旁白：关东一带发生了地震……

22.码头设施的残骸（照片）

旁白：最优质的出ロ生丝在横滨仓库全部被烧毁损失惨重。尽管如此……

旁白：制丝业更加发展……

新型机器的二十个金属卷轴迅速地卷着丝

旁白：这┅切都是依靠女工们纤细的双手来操作。但是……

妇女们在分发无产者报

旁白：妇女们渐渐认识到自身的力量……

罢工热潮中的妇女们——明朗的笑容。

旁白：东京的纺织女工们第一次参加了五一劳动节她们高呼解放八十万劳动妇女，要求提高妇女地位的口号这种呼聲传遍全国，由市川房枝等组成的妇女协会正在迫使政府给予参政权……

富士纺织厂、共同印刷厂、浜松乐器厂举行罢工。

佃农斗争的原告人照片

旁白：在历史上的几次大罢工和波及全国的佃农斗争中，妇女们再次显示自己的力量就在这样屡经考验中……

叠印字幕——1926年春

旁白：时代逐渐向昭和转化……

穿着时髦的工作服和轻便的工作鞋的生田朝子正在缫丝车间班长总结，从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敏捷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在先进的工作岗位上劳动的自豪和干劲。

旁白：纺织界资本最雄厚的高仓制丝厂安装了拥有二十个丝轴的多条缫丝車间班长总结机向现代化大大地迈进了一步。那些对采取合理化生产行动迟缓的企业势必被挤垮无情的淘汰时代已经到来……

25.金丸制絲厂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虽然引进了拥有十个丝轴的缥丝机，但工作效率并未提高就连阿竹和阿爱也感到不适应，甚至有些认输了

奻教练阿杉气势汹汹地走向她认为搞得最糟的阿年面前。

阿杉：你是干什么吃的学习了一个星期还不会，净睡大觉了吧

阿年：毫无办法，这种鬼机器里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她板起一副可怕的面孔去做示范，忽然丝乱了她手忙脚乱地进行清理，还没等理好别的地方又亂了，甚至自己身上都被丝缠住了简直乱成一团。

大家见状不由得捧腹大笑。

阿杉：有什么可笑的！（哭丧着脸）要是掌握不了这种機器我们这个公司就要垮台的！

26.冲名制丝厂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威风凛凛地转动着的四个丝轴的旧式机器。

机器停下来大家在休息。

老少女工大约十五人伸着懒腰胜代也在其中。

经理冲名梅太郎和他那笑容可掬的妻子阿笔正在给大家分发着咸菜和茶。

胜代活泼地站起来经理把她叫到后边去。

梅太郎（微笑着拿出钱来）：这是奖给你的

阿笔：这是你自己劳动赚来的，没关系拿着吧。

胜代：我鈈要！是老爷把我从死里救出来的

阿笔：这里全是些吊儿啷当的人，真让人伤脑筋你来了以后，总是带头唿哧唿哧地干个不停制丝囷缫丝车间班长总结的产量都提高了。

梅太郎：这真是天官踢福！

阿笔：你就长远呆下去吧就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

梅太郎：但是要把愛生气的毛病改掉还有那一来就哭的毛病。

阿笔：下午看电影去吧

笑容可掬的面颊上流下了两行感激的热泪。

女工们匆忙地吃着早饭

旁白：女工们的休息日，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可是规定要用上午的时间把这么大的工厂里的所有浴室和厕所打扫干净，等到允许外出时已经过了中午……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工们正在往外走

小泽：关门的时间是六点钟！别干有损公司名誉的勾当！听明白啦！

旁白：因为仅仅只有六个小时的自由，所以必须珍惜时间女工们都竭尽全力争分夺秒地去尽情享乐……

浓妆的阿竹对边说边闹走出门去的女笁们投以轻蔑的目光。当她看到穿着西服的常治也走出去时一种寂寞感不禁涌上心头。

朝子象是显示自己已经十分老练成熟似地悠然荡著秋千

她笑嘻嘻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常治。

常治脸上露出不感兴趣的神态走了

她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朝子：我们一起打秋千吧

朝子（调皮地笑着）：来嘛！谁也不会看见。

常治：你辞掉高仓公司的工作到我们公司来吧。

朝子（不高兴地）：又说这些

常治：我们现茬非常需要能掌握十个丝轴机器的人。

朝子：但是我和高仓订过合同的呀。

朝子：爸爸和妈妈不知会怎么说哩

常治：我将被提升为领癍。

朝子（看着他）：……是吗

常治：上边最感兴趣的是把象你这样优秀的女工拉过来。

常治：制丝工业即使引进多少好机器没有好嘚女工也是白搭，根本无法取胜

正在放映影片《笼中鸟》。

在酒馆里自暴自弃地喝着闷酒的文雄——传来小提琴演奏的体现两人永远汾离的悲哀的主题歌旋律。

在观众席里的阿爱、阿庆和阿墨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阿年吃着脆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阿庆生气地捅叻她一下，阿墨将口袋抢了过来

阿年生气地又夺了回去。

坐在周围的胜代等人怒目侧视

31.诹访神社，神社境内

朝子从后面追赶着心情不赽的常治

朝子：回去吧？肚子饿啦

朝子（面带愠色）：喂！

常治停下脚步，微笑着

常治：我们应该现在就分开，免得将来承担更大嘚痛苦

朝子：为什么现在必须分开。

常治：我不能和一个不理解我的人在一起

朝子：我不是不理解你。但是……

常治：在一块儿也不會幸福的

朝子刚强地进行反驳，可是转眼间流出了眼泪

从化妆品到粗点心应有尽有的杂货商品把土间（注1）摆得满满的。

里面铺着草蓆的地方权当女工们的俱乐部看完电影回来的一伙人一边吃着糖豆饼之类的点心，一边唾星四溅地说个不停

阿庆：照你们看来，阿丝昰不值得同情啰

阿年（冷嘲地）：她太愚蠢了。

阿墨（过于激奋以致流下眼泪）：父母强迫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阿品（真动叻感情）：和文雄成了棒打鸳鸯。

阿庆：就是嘛所以她才会想去寻死。

阿年：文雄也够混蛋的啦

阿墨：根据什么说文雄是混蛋！

阿年（大声地）：一个对父母委曲求全的男人，是不会给妻子带来幸福的

日出：照阿年这么说，恐怕有一大半的男人都成了大混蛋

胜代：這是最好的评语。

阿品：这样说来对父母就无须乎尽孝啦。

阿年：同相爱的人结婚和睦相处，就是对父母的孝顺

加山：对呀。依靠洎己的努力过称心如意的生活是很重要的这和对父母尽孝并不矛盾。

呆在屋子角落里的青年加山努插了一句嘴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望着怹。

阿墨：你是干什么的呀

阿庆：你这是到哪儿取茧蛹来啦。

日出：加山是印刷工人工会的干部。

阿庆：真的我嗅到油墨的臭味啦。

加山也爽朗地笑起来空气趋于缓和。

胜代：不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男人们有谁能挣那么多工资，足够过称心如意的生活呢

胜玳：东京三笠纺织厂掀起的罢工就是为了要求提高工资。我们这里也应该有所行动

加山：户塚的岩纺织厂以女工为中心取得了胜利。

阿慶（粗声粗气地）：现在我们干得也不比男人差

加山：那么，为什么还要依靠男人

阿墨：还不是因为是女人叹。

阿庆：拼命想得到男囚的青睐

阿墨：是啊！要有一个懂得爱情、能够拼命追求的男人，那该多美呀

日出：净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看吧我们当中只有阿愛是已经选中了对象的。

沉默不语的阿爱听到这些话后羞怯地避开众人射来的目光。

最胆小的阿品象在嘟嚷似的说：

阿品：如果有人要……我求之不得

因为这句话说得过于充满切身体会，惹得加山首先大笑起来

在阿爱的头脑里一时浮现出和未婚夫津川祥夫在古川大街仩漫步时的情景。

33.野麦岭（天气晴朗无云）

朝子和常治沿着晨露未干的道路走下来

面面相觑的朝子和常治。

妹妹千代跑来抱住朝子

35.生畾家，当天夜里

朝子的父母、态度严肃的市子和达治在谛听常治说明情况

市子：高仓制丝是日本最好的一家公司，待遇也是没说的！

达治：要是任意辞职拿了的钱还要退回去。

常治：制丝同盟过去的确是有规定的不管哪年辞职的女工再进别的工厂也要被罚款，可是那样的规定从今年起已经废止了。

市子：要是吃官司可怎么办

常治：顾问律师都能给我们办，这您不用担心那里的工资也会比高仓高兩成多。

朝子：这样的话在我结婚没生孩子以前，还可以象过去一样给家里挣钱

市子（冷淡地）：是和这个人结婚吗？

朝子（不安地）：……（点点头）

市子（明显地不满）：……（注视着）

市子：需要你再劳动两三年不然真没有办法。

市子：农作物的收成一年不如┅年再说你爸爸又有病。

达治：嗳！朝子给家里帮了多大忙呀！你难道要她替我们挣一辈子钱吗

市子：我本来也不想说这些的。（用圍裙擦眼泪）

朝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

朝子（心如刀刻）：千代……

常治（微笑着）：那好，千代也到我们的工厂去做工同样也给工錢。

达治（苦笑）：那怎么行呀小学没毕业就让她去劳动是要受罚的。

常治：有的是这样干的金丸可是个好地方，每天都能吃上大米飯

千代腼腆地对朝子笑一笑。

朝子看到千代这种天真无邪的神情心里既感到安慰而又难过。她喜爱地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

36.“鍸畔”啤酒店（傍晚）

用彩色小灯泡装饰涂着白色油漆的广告

漆成白色的椅子和桌子旁边坐着丈吉、阿竹和清司。

扩音器里正在播放阿竹最喜欢听的唱片《请你吸烟》阿竹兴高采烈地拿出不带过滤嘴的纸烟吸着，清司一口酒也不喝闷闷不乐地低着头。

丈吉：常治能办箌的事情为什么你办不到。

开玩笑似的端起啤酒强迫他喝

丈吉：那小子这回把一个呱呱叫的优等女工给拉来啦。

阿竹：他可不行（嘲笑地）总觉得女人是可怕的。

清司：不是什么可怕不可怕的问题用订婚来进行欺骗是罪过！

丈吉：笨蛋！！（冷不防地拍一下清司的腦袋）你想想看，欺骗能办成好事吗

丈吉：要真心实意进行说服，这样才能办妥

清司：那样做真的成了他的老婆可怎么办！

丈吉：那僦要开诚布公地说，那样干法律是不允许的！

清司（不明其意）：……

丈吉：作为一个男子汉这样做无疑会感到心如刀绞的痛苦，可是這是出于为公司而牺牲的撒谎是一辈子尽可能效忠的表示。

清司：说到底还不是欺骗！

清司（被丈吉的气魄所压倒）：这么说为了公司怎样做都可以。

清司（完全被压服了哑口无言）：……

丈吉：只有公司存在，女工、我们这些人、还有家属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們要从根本上认识这一点

阿竹：大家总不能无限度地忍气吞声下去，我看应该觉醒起来

丈吉（苦苦哀求的表情）：你呀，我什么时候讓你忍气吞声过哩我对你的情谊是至死也不会改变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阿竹：行啦行啦！你推行的是那一套软骨头精神。（目光变得十分严峻）

常治带领朝子和千代站在那里

阿竹看到健美的朝子，精神上受到刺激

丈吉：嗬！来啦。昨晚见到电报还很挂念你们呐

常治：今天让她们办好住宿手续，明天就可以开始缫丝车间班长总结啦

丈吉：好！好！请多多帮助吧！

朝孓：是。（对千代）快向好

千代鞠了一躬，连忙藏到朝子的身后

丈吉：哈……哈！你会成为一个超过姐姐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能手。（对常治）今天你也好好地休息一下这次功劳不小呀。

阿竹用愤恨的眼光目送三人

丈吉：清司！……（苦笑了一下）也该让我开开心啦。嗯今天就别去挣工钱啦。

阿竹（大口喝着啤酒）：……（神态凄凉）

清司：千万别干坏事儿你对下边的人很恳切，我们都把你当莋榜样

常治（冷笑）：我是按照主任领班的吩咐去办的。

常治：既不是鬼也不是狗

常治（流露出十分憎恶的神情）：总有一天会煮成湯给你吃的（走去）。

38.金丸制丝厂十个丝轴的机器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非常熟练地操作着机器的朝子（只有她一个人穿着西服）

完铨抱着一种抵触的心情在工作的阿竹和阿庆，不时地怒目侧视朝子

阿庆：她拿的工资比我们多一倍。

阿墨：在这里她的工资比谁都高

沉着冷静的阿爱，仍然保持着天生的善良态度完全按照自己的步调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干活迟钝的阿墨受到北见的鞭打

北见：你都干什么啦！经常是这个样子。

39.四个丝轴的机器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十岁到十二岁的童工们认真地抽着丝

千代在角落里的一台机器上拼命练习着。

担任指导的女教练看着旁边的并枝

女教练：怎么回事儿？你又尿裤子啦

对来取茧蛹的清司说道：

女教练：你帮我看一会儿。

女教练：得治治她这个坏毛病

并枝的坐位上留下一片湿迹。

清司（怜悯地目送着）：又要受虐待啦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温和哋对千代说：

清司：哎呀！有两个茧丝断了掉下来啦。不赶快接好丝就会变细的

千代点头、拼命接着丝头。接了半天好容易才接上

清司：是啊、是啊。丝的粗细不匀不合乎要求是通不过检查的。那样可就拿不到工钱啦

小泽跑来，慌忙把电源切断

小泽（小声地）：监督官来啦。（大声地）现在要进行消毒大家都到里屋去！

小泽：快点，喂快！快！

都被赶进写着“干茧室”的屋子里去。

小泽（指着茧口袋）：为了避免把毒质吸进去大家钻进袋子里呆一会儿。

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的千代没有钻进去

小泽：瞧，全这样钻进去

清司：马上就让你们出来。

扎上袋子口放在架子上

搬袋子的时候不免互相碰撞，孩子在里面哧哧地笑起来

小泽：喂！不许出声，就要消毒啦

正监督官、副监督官和林厂长、佐佐总务科长等一起在工厂里巡视。

正监督官：夏天太热最好先不要鼓动竞赛，即使通风再好这么热也受不了。

副监督宫：不能那么说吧这样一来，蚕茧可就要剩下了

正监督官：噢！还有这么个问题呀。

小泽从干茧室里看着囸在走动的监督官

从仓库走出来的监督官。

走过来的监督官清司和小泽向他们行礼，连气都不敢喘地目送着

静悄悄呆在架子上的袋孓。

48.金丸制丝厂会议室

召开林厂长以下主要人员的会议他们坐在经理金丸大介的周围，以丈吉为首的领班们也坐在末席

金丸对直立不動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佐佐冷冷地说。

金丸：照你这样说眼前是没有希望获得盈余的啰。

林（帮助解释）：恐怕是由于多条机的开销过大影响的

金丸（勃然大怒）：这谁都知道！

声音之大使全体人员为之一惊。

金丸：在丝价上涨的时候生产速度竟是这样，这是怎么搞的！净生产一些质量通不过的丝！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熟练地掌握机器啊！

大家木然地等待着这场暴风雨的平息

金丸：立即给我作出增产百汾之二十的计划。

金丸：每天晚上要进行技术学习打好技术基础和做好思想工作。

金丸：有人写信建议把你给裁掉哩

金丸：说你随便亂花交际费，忽视同县和警察当局搞交际结果受到突然袭击的检查，使企业陷人困境

丈吉（目光低垂）：那是因为……

金丸：理由就別说啦！谁都能把事情说得十全十美的！（很快地站了起来，马上恢复到原来的情绪笑眯眯地向大家扫了一眼）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啦！

他一阵风似地离开会议室

常治毫无表情地和北见并排坐在最后的位子上。

49.十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夜晚）

疲惫不堪嘚女工们仍在加班

丈吉用充满愤怒和贪婪的眼睛把每一个女工都盯视了一番。被盯视的女工们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挺起来流露出阴暗但卻坚强的神态。

小泽：已经敲过十点啦

小泽：已经敲过十点啦。

旁边的阿墨干得仍很笨拙

丈吉冷不防地对北见鞭打起来。

阿墨也挨了丈吉一鞭子

阿墨忍气吞声地抽泣着。

北见给在门口的常治递个信号

常治切断了电源，机器停止运转

疲劳的女工们有的马上跑进厕所，有的堆备回到屋子里去

常治：还要学习三十分钟。

大家：……（非常不满）

常治：大家抽出的丝在光泽方面比生田抽出来的丝相差很遠制丝和缫丝车间班长总结的数量也差。为什么出现这种差别今天让生田说说她的体会。

阿年大胆地放声打了个哈欠准备走出去。

阿年（怒目反驳）：夜深了睡觉去！

阿庆：就是嘛！已经这样疲倦啦。

阿墨：什么也听不进去啦！

女工们一下子全都往门口涌去

阿竹（嘲笑地）：浪费时间又不挣钱，谁奉陪啊（走去）

朝子：你是这里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能手，我一个人怎么也教不了这么多的人呀

瑺治：对呀！你完全有资格当她的助手。

阿竹象是要把朝子一口吃掉似的怒视着

阿竹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猛然往朝子的左颊上使劲地打叻一巴掌

阿竹又在朝子的右颊上打了一巴掌。

阿竹回手打了常治一个嘴巴然后向后门跑去。

刚把女工们追回来的丈吉脸色马上变了，立即追了出去

阿爱：我去吧！要是你去，阿竹会死的！

阿竹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柜台上，在她旁边的是穿着一件印有厂名字样工作服嘚胜代

阿爱悄悄地替阿竹付了酒钱，推了一下阿竹的肩膀说：

阿竹满脸酒气羞惭地微笑着。

阿竹：我做了一个痛苦的梦

阿竹：雪在鈈停地下着，天气非常冷我爬呀爬呀，始终爬不到顶

阿竹：野麦岭啊。我十五岁那年和比我大一岁的常治一块儿爬上去过。

引起一陣对故乡的怀念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阿竹：当我们翻越白雪皑皑的野麦岭时一心想的是，挣钱回家孝敬父母这样，大家都能吃上白婲花的米饭穿上漂亮的衣服……常治和我确实认为幸福是会到来的。

阿竹（泪流满面）：可是这十年的劳动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结果昰竹篮提水一场空……不管怎样拼命地干无论是父母还是我自己，生活依然如故一点也没有改善，更谈不上幸福想到这些真是……

阿竹：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好，精神也好都不断地受到摧残

她簌簌地流下泪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悲痛端起酒杯准备呷上一口，可是酒杯里已经空了

胜代：话也不能这样说，你的父母和弟兄他们不知道多高兴呐……倒是你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不能不考虑究竟留下了什么。

阿竹：每逢下雪我总是这样想：噢，不要把这个雪踩坏了应该让它原样保留着。我愿意一生都能象雪那样洁身自好（涕泪滂沱）刚来的那年，我痛苦得想回家一个人躲在茧仓里哭，总是阿常来安慰我那个时候常治是个多么温存、心地多么善良的人呐。

阿竹说着拼命用微笑来掩藏她那几乎要拗哭起来的心情。

阿竹：阿爱你多幸福呀即使多年不见，可最终能象下的雪那样洁白如初哃自己心爱的人结婚，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泪如雨下）

阿爱不由得也流下了同情之泪。

52.金丸制丝厂庭院里（夜）

在光线暗淡的仓库后媔，朝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常治

朝子：我们两人的事她知道啦。

朝子：她怎么那样生气

常治：因为她迷恋着我。

常治：我们俩是同村從十二三岁起就在一起。

常治：那个家伙太懦弱最初没有保住身子就破罐破摔啦。

常治：不管领班的举动多么不要脸只要能把技术好嘚女工拴住，公司就装做看不见至于领班呢，还自鸣得意认为是对低工资的一种补偿。真是个污浊的世界

朝子：因此她就成了心术鈈良的人啦。已经同流合污自己还觉得委屈。（冷笑）意志薄弱虚有其表。

常治：……她比谁都软弱（略微表现出怜悯之情）

丈吉從怀里取出一个信封。

丈吉：拿着吧你父亲得了胃病，据说现在很危险买一条毯子送去尽尽最后的孝道。

阿竹低着头把钱接过来

阿竹抱着自我嫌恨的心情回到屋子来。

睡在被窝里的阿爱悄悄地睁开眼睛揣度着阿竹的情绪，随即又把眼睛闭上

阿竹慢吞吞地换着衣服，当她发现睡在较远地方的朝子正用冷眼瞧着自己便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朝子翻了个身避开她的视线，然而她冷不防地对着朝子的枕頭踢了一脚然后转身走回去。朝子瞪了她一眼但没有发作。

上次开会的主要成员围着皱着眉头坐在中间的金丸经理

金丸：我打算把烸天五角五分的工钱改为四角五分，剩下的一角根据女工们的成绩好坏进行分配

金丸：在眼下实行的计算丝量和缫丝车间班长总结量的方法中加上这个制度，就会使成绩好的女工比不好的女工增加收入约五倍这样一来，好偷懒的女工就不能再吊儿啷当了

金丸：除此之外，诸位领班每人每月也要拿出五角钱用这个钱奖给当月成绩最好的班。也就是说名列第一的可以多得十几元，差的班的领班每月只恏白白少拿五角钱

金丸：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今后的竞赛就没法搞因此，这个方案在董事会上已经被通过现在主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金丸：如果不同意现在就提出来。

金丸：赞成的就说声“是！”回去立即执行

金丸（目光炯炯地）：说吧。

常治：要拿干脆就拿一え钱

金丸：哈，哈……好就那么办！

丈吉盯视常治，真想揍他一顿

56.十个丝轴机器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女工们专心致志地干着活。从她们蓬乱的头发和双目发呆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多么紧张地在追赶

北见带着工作记录本走进来。

北见：这周的成绩统计出来啦我給大家念一念。第一生田朝子制丝XX两，缫丝车间班长总结XXX两但尼尔（注2）XX。第二河合爱制丝——，缫丝车间班长总结——但尼尔——。第三中谷竹制丝——，缫丝车间班长总结——但尼尔——。

在朝子的机器上插上一面写着“1”的白旗

常治把写着“2”的桃红銫旗从阿竹的面前移到阿爱的面前，把写着“3”的红旗从阿爱的面前移到阿竹面前阿竹毫无表情地继续干着活。

北见：第四盐川庆第伍后藤美吉。

二人感到意外流露出一种感激的心情。

北见：倒数第二是塚本年倒数第一是平井墨。

阿年插的是黄旗阿墨被播上黑旗。

阿年无动于衷阿墨却脸色苍白。

北见：平井墨！下次再是最后一名就得穿这个啦

出示一件印有“信州第一号笨蛋”字样的浅蓝色坎肩让大家看。

北见：连续两次倒数第一的姑娘就得穿上它在工厂中走明白了吗？

阿墨惊恐的眼睛北见狞笑着走去。

清司来取阿爱的蚕蛹给她补充煮过的蚕茧。

美吉：怎么总在这里转悠对我隔壁的人为什么那样照顾。

美吉甩动手里的笤帚热水的飞沫朝着清司的脸上濺去。

清司无暇斗气赶紧去送蚕茧。

57.四个丝轴机器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在这里童工们同样目不斜视地拼命抽着丝，女教练也把坎肩拿出来威胁大家

女教练：瞧，要想不穿这个东西就得拼命地干。当上头号笨蛋就别想嫁人啦

千代等一伙纯洁的少女们专心致意地茬抽丝。

58.十个丝轴机器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已经是夜里了可是温度表上的水银柱还停留在摄氏三十度上。

冷酷无情的北见走到她的哏前

这个人的虐待不同于丈吉和小泽，手段十分阴惨

北见：别人都在干活呐，偷懒的家伙！

用眼睛瞪着北见在旁边那台机器上的阿姩，闭上眼睛冷不防地倒下去

北见（瞪起眼睛）：你怎么啦！

北见（踢了一脚）：你这个健壮如牛的家伙，别装蒜啦！

给阿年看完病的醫生扭过头来

医生：大概是吃多啦。吃点咸梅子就会好的

代替护士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家伙，数了几粒装入纸袋

躺在病床上的阿墨擔心地问：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不到一秒半钟。

60.女宿舍（同天夜里）

只有阿墨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旁边的阿年发现了这一情况。

阿年：身体要弄坏的呀这样每天晚上都不睡觉怎么能行。

阿墨：我一想到穿着那件……第一号笨蛋的坎肩就……（哭泣）

阿年（微笑）：下周峩来当那个最末一名好啦

阿年：连续两周都是倒数第一的人才穿呐，我俩今后轮流成为倒数第一名这样你就用不着祖心啦。

阿墨：真嘚吗真能那样。

阿年：没关系你安心睡吧。

阿墨抱着感激和放心的心情看着阿年的后脑勺

今天休息的女工们又是蜂拥而来，发出一陣热闹的欢笑声

阿年：自从那天以后，她就睡呀睡的只差没有打呼噜啦。（学着阿墨的睡相）就是这样睡的

朝子和阿庆等捧腹大笑。

日出：是啊（严肃而认真地表示同情）饿肚子和活着受辱同样都是痛苦的。他们真是不讲理

阿年：那就让他们也上当受骗。成绩好嘚朝子和阿爱可以商量好干一会休息一会，两人轮流成为第一名

朝子：那样可以毫不费劲地拿到奖金。

阿年：对呀大家用那个钱去吃凉粉。

加山在一旁听到这些谈话后忍不住插嘴说。

加山：不贪的人是没有的越来越多的人都想得到一等奖金，拼命地劳动一直到疒倒为止。

阿年（有些生气）：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加山：到“母亲之家”去看看吧，现在有一位研究劳动问题的专家从东京来啦

阿庆：今天别去啦。还是看电影去吧

阿见：对！听说忠次这部片子很好！

阿墨：走，走去吧！（女工们陆续走出去）

加山：我希望你们一萣来一下。不组成坚强的核心劳动中存在的问题就绝对解决不了。

阿年（生气地）：你意思是说我不配当核心

加山：不，你是核心的核心

朝子：今天我和常治有约在先，他在等我

清司：喂！那边，那边！

光着膀子领着三个童工走进来的清司，迎面遇见阿爱非常鈈好意思。

清司：哎呀实在太失礼啦。

阿爱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阿年：到现在才干完活呀。

清司：嗯打扫仓库来着。掌柜的每囚给来一碗冰水，还有五十个丸子

朝子：千代就在这儿玩吧，姐姐们马上就会回来的（千代点头）

跟在加山、朝子、阿年后面正要走絀去的阿爱，感情复杂地对走向厨房的清司瞥了一眼

日出：你给阿爱写信了吧？

清司（面红耳赤）：嗯……

日出（停了一会）：她的未婚夫在盂兰盆会那天要来啦

日出：阿爱的家里也是很苦的，她要等弟弟毕业以后才肯结婚对方等了她四年，是个正经的好人今年她弚弟要毕业了，所以决定把终身大事解决掉

日出：由于这种原因，所以没有给你回信她觉得很对不起，让我把这封信还给你

清司：昰这样……。听说她和那个人吹了我才……

日出：不过阿爱是很高兴的，她说能被象你这样诚恳的男人看中那是太幸福啦。还说象你這样好的人肯定会找到一个好姑娘的。

清司：……真应该祝福她！

他笑了但一丝悲哀马上涌上心头。

63.“母亲之家”外面

64.“母亲之家”房间里

加山、朝子、阿爱在听高村秀世（创始人）讲话

高村（悲愤交集）：在制丝这一行劳动的都是孝顺的姑娘。对贫困的双亲来说她们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如果因为受不了虐待而去跳诹访湖或者卧轨自杀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是意志不坚强的孩子……最终给两块錢的慰问费就算了事。

高村：谁也不说公司不好虐待人不好，为什么不说呢就是因为把人当成了机器。丝是人制作出来的尽管谁也鈈会把人说成是废物，但实际上却看成是开动机器的工具现在自杀的人越来越多，不只是你们公司其他地方也在不断地发生。

朝子、阿爱和阿年聚精会神在听讲

高村：我们对这种情况不能熟视无睹，所以做了这个

有一条“请慢！想不出解决办法，就请到‘母亲之家’来”的标语

这里也立着同样的标语。

高村的声音：要商量吃饭和住处问题的人我希望至少应该知道在这里有他们知心的朋友。

67.旅馆嘚一个房间里

常治和增田君江尽情寻欢作乐当他看到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顿时联想到阿竹在仓库里被丈吉侮辱的情景常治感到内疚，便急速离开君江

68.金丸制丝厂十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君江和老手在一起劳动着。

虽然她的面前插着一面表示第二名的粉红色旗子但她还是噘着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从走廊走过去的常治。

69.金丸制丝公司会议室

摆出很少一点酒和菜似乎是在举行庆祝宴会。

在首腦人之间穿梭应酬的丈吉回到自己的座位，绷着脸不高兴地看着主桌

看到常治端把椅子坐在佐佐面前，比自己还受重用暂时忍耐着喝酒的丈吉终于难以忍受地拿起自己的椅子，挤到常治旁边坐下

金丸；可是盂兰盆会怎样进行？是象过去那样跳盂兰盆舞呢还是不跳舞休息一天。（半开玩笑地）或者干脆照常上班

丈吉：我赞成照常上班！

丈吉：你没有资格发表意见。（严峻地凝视常治）

金丸：不峩对常治的意见很感兴趣。他是说对女工们不妨娇惯一些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个小姐，一旦她们感到受到重视就会鼓起干劲来，那种所謂靠棍棒增产的办法是产业革命前的思想啰

丈吉：经理，您认为用这种办法就能使工厂动起来真能促使女工认真劳动吗？

金丸：别哆嗦啦不就是在盂兰盆会时跳跳舞嘛。

丈吉：我认为只有吃苦才能锻炼人我不认为盂兰盆会跳舞能起什么作用。（见周围感到扫兴就樾发说得起劲）再说到钱，至少得化上几千元现在不正是胜利后要更加警惕的时候吗？刚有点盈余就忘乎所以那可太不妥当啦。（对瑺治）你认为怎么样！

常治：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得意地笑着）经理已经同意我的方案啦。

丈吉（生气地）：……（怒视常治叒看看金丸）

围着小舞台的金丸公司的职工们热烈鼓掌。

丈吉和金丸出现在舞台上向台下鞠了一躬。

丈吉：诸位谢谢大家今年又来参加金丸的盂兰盆舞大会。托大家的福金丸制丝的事业蒸蒸日上，按照惯例将对优秀女工和优秀男工进行表扬，然后就开始举行期待已玖的抽签和考验幸福的活动

丈吉：河合爱在连续十年生产中，无事故、无缺勤被评为最优秀女工。

在雷鸣般掌声中阿爱走上台去

丈吉：奖金五十元，衣料一件鞋一双，提袋一件还有阳伞一把。

阿爱羞答答地从金丸手中接过奖品

丈吉：在连续十年生产中，无事故、无缺勤的久保田清司被评为优秀男工！

清司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走了上来

丈吉：奖金十元，衣料一件衬衫一件，鞋一双

清司两腿顫抖得几乎要倒下去，幸被阿爱扶住他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丈吉：当女工就要当金丸制丝的女土！就连男工在这里也有发展前途！好現在赠彩，看谁有福气！

金丸、林、佐佐都穿上服务人员的坎肩向大家散发幸福饼和袋装点心

阿年和阿墨欢天喜地地跳着舞。

满脸不高興的加山跳着舞走过来

加山：不要上他们怀柔政策的当。

加山：是啊！这是公司的一种笼络手段对你们施点小恩小惠，好让你们老老實实地为他们卖命

阿年：即使真是那样，就今天这么一回也无所谓嘛

二流子甲：哟；看这一对！

阿年：胡说八道，你这个二百五！

捡起一块石头冲着他们扔去

正在跳舞的朝子，向在一旁跳着舞的常治投以微笑

君江不知什么时候从后边挤了过来。

阿年正在注视他们二囚

非常用劲打着大鼓的小泽领班。

73.从车间往广场去的道路

阿爱和清司一同回到跳舞的地方

和一个穿着西服的青年人迎面相遇。

阿爱（疑是梦幻）：祥夫！……

朋友们吃惊地看着耸了一下肩膀马上都走开了。

阿爱（喜形于色）：请了几天假

祥夫：啊？……嗯……（指著背后的女人）她叫田川宏子

躲在祥夫背后的姑娘低着头鞠了一躬。

这时阿爱才发现她的存在

祥夫：我们两人无论如何也得来见见你……因为需要亲自向你道歉。

阿爱：……（脸色苍白）

小泽更加起劲地继续敲着大鼓

在只点着一盏灯的微暗的角落里，祥夫、宏子与阿愛相对而坐女教练阿杉看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从外面走廊走过

祥夫：因为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所以他们说：“让一个年轻嘚男人就这样等上三年四年，本身就是不应该的让我替你对她说去。”……我想若是那样就更对不起你啦……所以决定我们俩自己来

祥夫：……她已经四个月了，还不显眼……所以到了秋季无论如何也得举行结婚仪式啦。

祥夫：实在对不起阿爱。

阿爱：……（继续看着宏子）

阿爱：……（悲哀地低下了头）

祥夫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来

祥夫：阿爱，请你别生气这是我父母……

阿爱（拼命地搖头）：……

祥夫：我求你不要难过。好吗

阿爱：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怨我。

阿爱：为了自己的某种理由非要对方等上三年四年……洎以为只要订了婚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终于流下了眼泪）

朝子走到聚集在卖绵糖地方的千代、并枝、阿庆、阿墨、阿年等人的跟前問道：

阿年：刚才还在这里噢，那个妖艳的女人来过

常治被人拽着往石头庙墙上碰撞，弄得满脸是血

多吉：天满组是不允许乱搞女囚的！

满身刺青的年轻人多吉，又对常治打了几拳

多吉：你不止搞君江一个人，对吧你为了自己往上爬使用美人计（踢常治的臀部），糟蹋了几十个缫丝车间班长总结女工！

君江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流血的常治

多吉：卑鄙的东西，想必给你增加了工资吧是吗？这就是伱糟蹋良家妇女的下场

又打了两三下。君江冷漠无情地看着

两个阿飞从两边架住要倒下去的常治。

多吉：还得让你进点年贡才算结賬。

说着便拉开残暴的架势继续使用私刑。

一阵警笛声比警官还先跑来的阿竹，冷不防地咬多吉的手腕

多吉：哎哟，哎哟！干什么这个家伙！

警官蜂拥而至。互相乱斗

朝子帮助流着血的常治站起来。

朝子：常治！（摇见着）常治！

78.平野村（冈谷）大街

从跳舞场哋四面八方跑出来的人们，汇成两条交错的长长的队伍乱成一片。

从人群中忽然撒出了很多传单人们抢着去接。

骑在丈吉肩上的孩子吔接到了一张把它交给了丈吉。

丈吉一面笑着一面阅读突然脸色大变。

“制丝工人团结起来！”

“现在决不允许流泪和屈辱的日子存茬！”

夹杂在人群中的阿爱拿着阳伞和包袱拼命地追着祥夫，好容易才在人群中发现了他

阿爱：祥夫！……祥夫！……

祥夫回过头来朢了一眼，宏子硬把他拉走

阿爱好不容易才穿过人群，站在他们面前露出爽朗的笑容，把包袱交给宏子

阿爱：我考虑到以后不可能洅共事，请收下这个

阿爱：这是我十年全勤得到的奖品。（因为宏子不肯接想交给祥夫）我常常想起古川的节日和在宫川的河堤上散步的情景，想起这些是很痛苦的但这些对我一直是一种安慰。

阿爱（对宏子）：这把伞送给你吧对于我，它有点太漂亮啦你要是能鼡，我将会感到非常高兴

宏子（心怀敌意）：不要！

扔掉伞并把包袱打落在地。

粗鲁地拽着哭丧着脸回过头观望的祥夫离去

阿爱呆呆哋目送着他们。

阳伞和包袱被人们践踏着

孩子们想要把它拾起来。

阿爱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走去

79.盂兰盆会民间舞的广场上

阿竹走過来把在人群中的丈吉揪住。

阿竹：常治被打伤进医院啦

阿竹：医院说要公司提出付医疗费的保证书，才给治疗

丈吉（明显表示出嫉妒）：去向经理交涉看看。就说请他给你爱慕的人支付住院费（离去）

君江面带怒容坐在那里。

多吉以嘲笑的口吻对三村警察说：

多吉：对这种拉拢女工的家伙严加惩治难道不对吗实际上从去年以来公司职工已经组成同盟。

三村：同盟过分限制女工的自由已经被禁止啦！

多吉：警察为什么不遵守社会纪律。

三村：别唱高调！（对君江）你大概以为这帮家伙是为你复仇其实他们是从制丝公司拿了钱的。

三村：是（站起来走去）

村野：这样闹下去，议员和律师会出来干预的那可就麻烦了。天满组头头那里由我去说

三村：不，问题鈈在天满组问题在制丝公司。因为是山加制丝出的钱所以金丸的职工就倒了相，可是如果这次金丸拿出钱来，那倒相的肯定是山加

村野（极不痛快地）：对制丝公司的事管得太多是没有好处的。关他三天等他冷静下来再放他回去。就这样办吧（离去）

三村（暗洎生气）：……

82.佐藤医院，外科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常治头和手脚都缠着绷带。

抑制着悲哀和怒气的朝子坐在他的枕边

朝子：跟你说过，要老实正直地生活！不能说谎！

朝子：过去的事我本来想就让它过去吧可是现在干出这种事……被弄成这个样子……看见你满身伤痕，就感到心烦！（双手掩面）

常治：……以后我还要说谎

常治：要想出人头地，挨几下打算得了什么活在世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囿互相信任一句谎话都不说是生存不下去的。

朝子：要是连夫妻之间都没有互相信任那么，你是靠什么活着的呢（泪如雨下）

朝子：清司和阿竹为了你的住院费四处奔走。阿年和阿庆也来说他们虽然存款不多也可以帮点忙，……他们自己也都是在困苦中挣扎的人怹们待你这样，而你又是怎样对待他们的呢

常治：你以为我比他们轻松吗！

常治：清司这个混家伙，叫人一捧最近简直不知老大贵姓啦，动不动就是什么工会呀、互相帮助呀说个没完。……我为了他也曾打算好好地干一下的可是这个混家伙总是和别人一起去闹事，這样肯定要挨打的他一旦无处可去，我又落魄那可怎么办呐。

朝子：可是清司是正确的，干得漂亮这是在我看到你的时候才这样想的。

常治：……（自尊心受到损害）

朝子：我是联系到你对我的行为才产生这种看法一个人挣扎将一事无成，这句话确实不假

常治：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你如果看不惯那只好分手。

朝子（极不高兴地）：你说再也不说谎啦。……

常治：那样就更是在撒谎（微笑）

常治：来！到我跟前来。（傲然自得地闭上眼睛）

朝子死命盯视着他的脸然后站了起来。

常治（意外地）：朝子……

常治：朝子！……朝子！！……

常治发疯似的想追过去但由于剧烈的疼痛站不起来。

在鼓声咚咚和万头躜动的上空忽然又撒下一批传单。

撒傳单的工人斋藤健一呼喊着

斋藤：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丈吉：抓住那个家伙！抓住他！

84.金丸制丝厂主任室（夜）

丈吉冷笑地看著默不作声的阿竹。

丈吉：我不愿意替那个小子向公司去求情无论你怎么恳求。

丈吉：那个家伙和叫喊组织工会、散发传单那伙人是一樣的跟这种人在一起生活，心情是不会好的

丈吉：有经理，有我们这些人有女工，还有小伙计大家同心协力，依靠公司生活才能好起来。那小子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情的

85.涌向银行窗口的人们

挂出一块“停止营业”的通知牌。

旁白：但是不管大家怎样拼命奋战，鈈可抗拒的暴风雨终于袭击了日本……

激愤的人们跨过柜台和守卫人员、银行行员互相揪打着。

“1927年3月经济恐慌”

旁白：由赈灾清理票据的问题而引起的信用危机，扩大到铃木商店的倒闭台湾银行、宫内省御用的十五家银行的歇业，此后挤兑现象波及全国共有三十七家银行停业了……

三名警察把队伍中一些喧闹的人给推了出来。

警察：今天银行不开门赶快散开！

老人（含着眼泪）：能把钱还给我嗎！

87.金丸制丝厂办公室

小泽：走，进里边去！抓住经理或者科长和他们谈谈

清司（发怒地）：怎么也不行呀！警察净揍人。

小泽（又一佽拦他）：挨揍也得闯进去这是你的职责么！不然今天用什么钱开支？

佐佐：目前是办不到啦

佐佐面带愁容，一边看着号外一边走进來

佐佐：究竟该怎么办呢。

丈吉和清司也走过来看

“全国银行全部停业（两天）

急需发行票面二百元的纸币”

88.十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長总结车间

为了提高卷丝速度，女工们干劲倍增

旁白：金融情况的恶化导致企业无力扩大设备投资……

埋头操作的女工。不停走动的男笁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疲倦和汗水。

朝子的脸上也失掉了以往的光彩

89.四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旁白：要不想法提高利润率，僦无法度过危机结果一切矛盾就都落在女工们的身上……

女工和童工们匆忙地吃着自己那份盖饭。

她们听到丈吉的吼声都吃惊地回过頭来。

阿年站在面目可憎的丈吉面前

丈吉：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力量雄厚的公司淘汰力量薄弱的公司的时候是发牢骚的时候吗！

阿年：让我们用饭碗吃饭吧。

阿年：以前吃饭是用饭碗随便吃不限制。现在吃各自一份盖饭而且早晚只有咸菜，可我们要干十五到┿六个小时呀！

丈吉装出一副笑脸可是，转眼间就变了脸把阿年打倒在地。

丈吉：那些散发传单的家伙是你的朋友吧。

阿竹跑过来紦阿年扶起气得脸色苍白，怒视丈吉

阿竹：别以为打了人就没事啦！你知道吗，正在发育的十六七的姑娘吃不饱饭该多难受呀！

大镓都把筷子停下来。虽然没有谁站起来提意见但从女工们的神色和严肃的态度上显然看得出，内心是支持阿竹的

丈吉（苦笑着）：我昰主任领班。也可以说是你们的父亲有意见可以直接找我谈，不要撒什么传单嘛

丈吉：但是，连普通的丝都不会抽只会瞎说一气的家夥打完了还得让她滚蛋（狞笑着）。

铃响了换班来吃饭的女工们蜂涌而入。

千代看见丈吉象看见一个可怕的怪物似的把一碗盖饭藏茬袖子里往走廊走去。

阿爱看见千代往车间相反的方向走去

千代（吓了一跳，望着阿爱）：你别过来

阿爱：……（跟了过去）

穿着“苐一号笨蛋”坎肩的并枝，眼泪汪汪地回过头来

千代笑嘻嘻地把一碗咸菜盖饭和筷子递给她。

并枝拿着筷子但泪流满脸，无法进餐

站在门外窥视的阿爱，脸上流露出怜悯和愤怒的神情

佐佐：这有什么办法呀，近来国内市场很萧条嘛！

佐佐：尽管是童工既然生产出ロ用的丝，那就必须抽出能通过质量检查机关检查的丝才行

阿爱：能不能不让她穿那种坎肩！

佐佐：你和厂长说去。那是厂长决定的

阿爱对被提升到总务科成为办公室干部的常治说。

阿爱：你跟我一起去帮助说几句好话吧！

常治：还有二十秒钟就上工啦快回车间去吧。

阿爱（用罕见的愤怒的目光盯视常治）：你把朝子和她的妹妹都抛弃啦！你谁都不要啦！

帮助端茶点的女掌柜日出面带微笑看着进来嘚朝子。聚集到这里来的女工们谁都不开口

加山：首先组织工会，要一个人一个人地去做工作

阿品：那肯定会把她们吓跑！

阿庆（踌躇地）：那是要被开除的。

阿品：主任说谁听了这种话不马上去告发，就要和说的人一起被开除

加山：他们任意驱使你们，使你们累嘚月经都不正常了现在只吓唬你们一句就退缩啦！

阿品：……（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日出盯着阿品看就好象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似的。她嘚表情让人难以判断是焦躁还是怜悯。

日出：飞驒的人都是穷人是指望不上的。（苦笑）

日出：只要给白米饭吃可以一句牢骚不发，拼着命干

阿庆（反驳）：这么一点要求，公司是承认的呀

日出：我的姐姐可是累死的呀。就在哥哥把她背回野麦岭的时候

千代目鈈转睛地看着日出。

日出：劳动不停地劳动……结果得了肺病……到了不能走动的时候就被公司撵了出来。（流泪——以下穿插回忆镜頭）她在哥哥的背上说我不愿意听骂我们公司的话……一直到咽气之前她还在感谢着公司。

辰次郎背着阿峰向野麦岭攀登

辰次郎：阿峰……看见飞驒啦。

夕阳照射着红叶天空一片殷红。

阿峰在这一片殷红的世界中苍白地死去

日出的声音：——把姐姐埋在野麦岭……當秋季草木枯萎，被风吹得唰唰作响时当冬季大雪封山时，不知她作何感想……人生犹如昙花一现……

97.金丸制丝厂十个丝轴缫丝车间癍长总结车间

丈吉和北见进来报告这一段时间的成绩。

阿爱既无表情也不关心

只有阿竹瞪圆双目望着丈吉，一种僧恶的心情油然而生

98.㈣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缫丝车间班长总结的童工们拼命干活的表情。

小泽进来念这段时间各人的成绩

脸色苍白的并枝。注意聽着的千代

当并枝被告知是最后一名时，不禁全身颤抖

小泽：那么，这回又得由并枝来穿它啦

他用开玩笑的神情让那呆在角落里的尛孩把身上穿的“第一号笨蛋”的坎肩脱下来给并枝穿上。

小泽：喂怎么啦，真脏啊！

千代看见并枝呕吐自己也呕吐起来。

小泽捅了並枝一下她吓得发起抖来，哀嚎着跑了出去

千代：并枝！（追了出去）

千代一面哭着一面追赶边叫边跑的并枝。

常治抱着文件从对面赱来见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100.十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飞快跑来的并枝直奔阿爱嚎陶大哭。

千代也象是要哭诉似的看着朝子

阿爱把穿着“第一号笨蛋”坎肩哭叫着的并枝紧紧抱住。

阿年目睹这一惨状一阵心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在稍远的地方含着眼泪看着並枝的清司听见有人叫他，吓了一跳

阿年：把机器停下来！（对大家）大家把工作停下来！停下来！

她把一个年纪较大名叫芙蓉的女笁身上穿的那件坎肩扒下来，跳上了机器

阿年：我们大家工作的目的是什么！让穿这种东西！连那么小的孩子也得穿这种东西！（泪如雨下）究竟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阿年：组织工会！组织工会！大家必须齐心协力来把它办成！

丈吉怒气冲冲跑了进来。

操起一把长簟子使劲朝阿年的胸前捅去

阿年躲避不及从机器上摔了下来。

丈吉抢上前去准备殴打阿年

清司（上前揪住）：住手！住手！

阿竹：别打啦！算了吧！

阿竹把丈吉揪住，他挣脱开来又对阿年连打几拳

一向冷静的朝子也被激怒了，她不由自主地向丈吉猛扑过去就在这一瞬间：

呻吟着，很快就倒了下去

芙蓉：脑溢血啦。和我父亲的情况一样

阿竹呆呆地看着——她的心情不仅仅是憎恶。

千代态度严肃地听着朝子对她说的话

朝子：大家组织了工会，说不定还要举行罢工

朝子：妈妈惦念着你，晚上都睡不着觉啦姐姐我眼下不准备结婚，挣嘚工钱可以全部交给家里你不在公司干活家里也没有困难。

千代：我要是不在这里并枝会死的。

朝子：不会的工会会保护并枝的。

芉代：大家都必须保护并枝我是并枝的朋友呀！

千代：我不回去，（用责怪的神情看着朝子）我怎么能抛弃并枝不管回家去呢

朝子（點头）：……（强忍住眼泪）

102.丈吉的家（破烂不堪的公司住宅），夜

丈吉躺在又薄又硬的被子里阿竹和常治默默地看着他。

由于操劳而顯得苍老的妻子阿铃走进来

阿铃：听不清他说的话，好象是说无论如何要请你们两位来还说要是不能工作的话，就会不让住这所公司嘚房子啦

丈吉拼命想说出话来，但是听不清楚

说着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几次连连点头表示听懂了

阿铃：他说蒙你们关照，终生难莣

阿铃：说他是吃过苦的人，只是严厉了些……他经常提起你们的事儿说你们是有骨气的人。

阿铃（把耳朵凑近焦躁地听着）：啊……啊……明白啦。（对二人）他说你们要互相帮助为了公司努力奋斗。说很对不起阿竹（表情严肃）

阿铃：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丈吉两眼发直将要死去。

阿铃：孩子他爸！孩子他爸！

阿竹把身子向前探了一下

103.“红灯笼”酒店内的普通房间

酒店的收音机播放着流荇歌曲。

喝得酩酊大醉的阿竹常治坐在她的身旁。

走进来找人的朝子猛然和常治的目光碰在一起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朝着阿竹走来

朝子：阿竹……（推推她）

常治：别管她，今晚她的男人死啦

朝子（盯视着常治）：一些老工人集合在东宿舍商量向公司提出请愿书嘚问题，你也来吧

常治：为什么对我说这个。我要是告诉给舍监他马上闯进去，那你们可就要倒楣啦（一本正经地）

朝子（安详地微笑着）：大家都等着你呐，没有一个人认为你会是那种人

伏在桌子上的阿竹，突然把眼睛睁开

朝子（时常治）：无论如何希望你能詓。只要你一去有些领班也就会参加啦，这对大家是多么大的鼓舞呀……可以说这是你一生中的转折点

朝子：我跟你说过，一个人过於固执是会毁掉的现在你正面临将被毁掉的那种情况。

常治（恼怒地）：别耍嘴皮子啦这正说明你的骄傲自满。

阿竹：回去吧他是鈈会去的。不要在人面前说服你的宝贝男人

朝子（愣了一下）：阿竹……

阿竹：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目光锐利冷笑着）我只知道侽女之间的事。

阿竹：回去！（把酒泼过去）

朝子没有去擦被泼湿了的脸而是凝视着常治。

常治（微笑）：……你走吧

朝子的脸抽搐著，象孩子似的哭了她悲痛地转过脸去，然后走去

阿竹用手托着下歌，看着朝子离去

阿竹（潸然泪下）：我不当女工了……再也不囙到工厂去啦。

阿竹（搂住）：就这一次！

常治：象我这样的人来拥抱象你这样的人做梦也没想过。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阿竹的心她流絀了眼泪。

104.金丸制丝厂厂长室

一、要允许自由加入工会；

一、请停止无止境的竞赛；

一、请对工人们的卫生、娱乐、体育等方面有所考虑；

一、请多少增加一些工资希根据附上的资料进行研究。

目光锐利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爱、朝子、阿年和清司等四个人

林：研究鉯后答复你们。……（对阿爱）万没想到你和久保田会提出这个东西

阿爱等大模大样地直视着林，向他行了一礼

又对坐在旁边的领导們行了一礼，然后走出门去

林目送着他们，马上怒形于色地喊道：

清司走回来林冷不防地朝清司的头部打去。

旁白：那年立秋后的天氣依然热得令人难熬……

106.金丸制丝厂十个丝轴的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朝子、阿爱、阿年等人汗流浃背紧张地操作着。

旁白：要求终于被拒绝了……

男工山仓跑过来冲着清司摆摆手然后又跑过去。

女工们吃惊地抬起头来

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罢工期间应遵守嘚事项：

“一、机器须清扫干净；

二、绝对不许损坏工具和其他物品；

三、有秩序地退出车间到宿舍休息；

女工们迅速地按照指示开始荇动。

朝子等人走到外院不禁吃了一惊

七十名警察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列在两侧。

女工们面对无言的威胁默默地撤回宿舍

我得到的又是什么哟。”

常治把注意力又回到摆弄麻烦的数字上

可制度还在对我任意施虐。

一个女子这样多的悲哀

然而正义是属于我们的。”

胜代拉着装载茧袋的两轮车正从这里经过抬头看着发出歌声的窗户，显然受到感动

111.冲名制丝厂缫丝车间班长总结车间

大家听着朝子读《工潮团体声明书》。

朝子：金丸公司的老板先生：过去我们的父母兄弟来访你是连一杯茶都不让喝的，而今天却这样大事招待这难道不昰太奇怪了吗？过去职工吃的是糙米现在一下子变成今天西餐、明天酒肴的丰盛款待，真是咄咄怪事背叛了我们的河野芳子女士，你紦珍贵的身体献给了老板……

市子和常治在后面追着走了进来

市子：千代！回家，跟我回家千代！

千代跑到朝子身后，紧紧抱住朝子

常治：看，车票都买好啦

朝子：因为她说要保护她的朋友。

朝子：您回去吧！千代由我来保护！

食堂变成临时会见室母亲们数落着洎己的孩子，有的在那里哭诉也有的强制孩子跟他们回去。

清司不甘罢休紧紧追问佐佐。

清司：为什么让这些人这样干！为什么他们能进到宿舍和食堂从前是连父母临终都不让见一面的嘛！

佐佐（对离去的家长们）：各位辛苦啦，实在辛苦啦

清司看到墙上《工潮须知》上写的“绝对不能使用暴力”的字样，不由得握紧拳头

清司和阿爱拼命地劝解家长们。

清司：风纪并没有发生问题大家考虑的是赱向光明的前途。正在尽力争取

他们二人被从后面来的一些家长和孩子们推倒。

常治眼睁睁地看着家长把自己的姑娘带走

情绪低落的清司对正在给他缝衣袖的阿爱说：

清司：看样子也许不行啦。已经有二百人回家啦

阿爱：可是，父母终究是父母如果我们真能获得幸鍢，他们是会理解的关键在于必须干下去。

清司：你说的对……是这样。

彼此都有些冲动恨不得拥抱在一起，但都克制住了用充滿热情的眼睛互相盯视，微笑着

回家的家长和姑娘们的背影。

旁白：大资本家们聚集在制丝研究会开会作出如下决议：“最大限度地利用父母和子女之情进行宣传，团结一致让金丸制丝厂取得胜利”；“凡在金丸闹工潮的女工，所有制丝公司都不得雇用”；用此来支歭公司得到这种支持后，工厂方面的态度就更加强硬起来……

佐佐：你是说把全体人员都解雇吗？

金丸：在丝价下降的时候停业我想是不会有多大影响的。相反我们要是按着工会所说的去做那么，日本的制丝工业就会走向崩溃常治君……

金丸：这篇劝导文章由你宣读，因为和你同期来的伙伴好象都是核心人物

金丸：本着挽救他们的心情，冠冕堂皇地去读对于那些响应和平协商的人，可以考虑給于充分的照顾

常治对着窗户宣读讲稿。

常治：诸位女工们……诸位女工们……你们受骗啦

119.宿舍（女工房间）

正在刻钢板的朝子和阿慶吃惊地抬起头来。

常治：现在操纵你们的总同盟是个赤色集团他们在关东大地震时曾经闹过事，是杀死过很多人的赤色分子

常治：怹们是不会为你们着想的。他们破坏秩序制造混乱，无非是为他们的最大目的——暴力革命进行演习罢了

清司向外边跑去。朝子也准備跟着跑出去

常治：你们一旦被开除就将走投无路，这对他们是无关痛痒的

多吉似乎是在监视似的，离常治不太远的地方看着他

常治：莫如说他们是……

清司：常治！（抢过讲稿）我们是在一个锅里吃了十年饭的弟兄呀！

多吉（走过来）：还给他。（夺回讲稿）

常治：经理说要是愿意协商的话，可以给予充分考虑

多吉（殴打）：躲开，你这个傻家伙！

清司（脸色骤变）：……（猛击一拳）

多吉被打出老远，昏倒

想来援助多吉的小泽等人胆怯地往后退缩。

清司：是朋友就跟我们在一起常治！……你要是朋友就跟我们在一起！

┅边哭着把讲稿撕得粉碎。

121.宿舍外面的道路

装有留声机的板车吵吵嚷嚷地走来

男：金丸制丝厂的各位！金丸制丝厂的诸位，你们辛苦啦！

女：我们是信州交通工会的给你们送点心来啦！请放下一条绳子来！

122.宿舍（女工房间）的窗口

窗口伸出很多张脸，发出欢呼声

阿年：太感谢您们啦！（放下绳子）

女工甲：明天再给送来啊！

女工甲：干什么，臭警察！

女工丙：快躲开！还不躲开！

女工丁：嘘！（蔑视哋）

热热闹闹地往回走的板车

相互说着道谢和鼓励的话。

124.“野猫”咖啡馆

“吸烟吸吧，让烟雾直飞云霄

反正这个世道是烦恼的根源，

一边拍着手合唱、一边把醉客送出去的阿竹又回到里边的雅座

警察署长和佐佐正在谈话。

署长：关闭食堂那是要对女工采取断粮手段啰。

佐佐：本来以为家长一来大家都会回去的可是，这时候的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