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七年级下册美术课本本上一个男孩肚脐上长出了西瓜苗的图片,哪位大神有呢?非常重要!!谢谢拉

谁知道小学美术课本里的一张一个小孩吃西瓜不吐籽然后在肚脐眼儿长出一枝西瓜苗的_百度宝宝知道正如任何事情(好事情和坏事情)都是在比较中而存在,在斗争中而发展的一样,我们这群调皮捣蛋、起哄闹事的孩子,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在那个漫长的假期,发泄着的是过剩的精力。往往除暴了没能安良随带扰一下民,一直在琢磨损人却始终没有想到利己,以至于住在巷口80多岁的张奶奶和邻居李大妈、王阿姨一看见我们在街头巷尾顽皮,就会跟在我们的身后,不停地骂着我们是讨债鬼、小炮子子,骂着骂着还往我们的口袋里塞着糖果。
那个年头,我们运筹帷幄着大半个南京城南大街小巷打架斗殴的事情。当然,除了打架斗殴之外,我们也积极、无怨无悔地做一些其他事情,有好事也有坏事。其实我们不在乎事情的好与坏,主要是得有事情做,不能闲着。
可是其结果呢,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一介入进去,那事情的性质立即就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被弄糟,只要我们一介入其中,那件事情立即被我们绝对弄糟,其概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
后来,当我肚子里面有了点“墨水”之后,才知道有一个叫“墨菲”的美国人,不打招呼、擅自主张就把这类现象总结成为“墨菲定律”,他多少有点恶性注册的举动让我对他挺恶心的。我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有没有机会和“墨菲”先生见面,如有机会见面,我一定会和他建设性地谈谈如何丰富和完善他总结出的定律,也就是我们如何把一件绝对不可能弄糟的事情也彻底弄糟的,然后再和他愉快地,以不亢不卑地态度谈谈分享知识产权的问题。多年来,能够争取的东西我一直都在争取,从未放弃过。
很多年过去我为人之父之后,我经常看到儿子一个人孤独地玩着玩具,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或者上网玩着游戏,他对大人们有着绝对的依靠意识,他没有成群结队的小伙伴。毫不客气地讲,即使有了小伙伴他们也不会玩更玩得不好。我就想能否像胡福明老先生一样,也潇潇洒洒地写它一篇关于检验真理的大手笔脍炙人口的文章,以唤醒现在的孩子对我们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回忆或者批判,可是总怕有人说我装、出门挨人扁。
终于看到《我踢球,你在意吗》(金陵晚报韩讯)的文章,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在我“幸福并痛苦”的童年记忆上挠痒痒。于是,在我“哭”着以下文字的时候,咱也很屁地学着作一个严重声明:如果你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也就是我们经常冷嘲热讽的正人君子,并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能循规蹈矩地考大学、考博、做公务员什么的,就不要看以下文字了,因为我以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叙述会强奸你的纯真,会颠覆你的意志。咱更屁地套用冯小刚先生的话说:我把青春都献给了你――打、杀、抢、偷和吃白食。
我们都是一群“放养”的孩子,所谓“放养”也就是说父母前脚一离开家门去上班,我们后脚也跟着出门去玩。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在外边玩到父母快要下班回家的时候才回家,等饭吃、等觉睡,作业几乎不做,等第二天早晨到学校早自习的时候,抄抄课代表的作业就敷衍了事。基本上是肚子不饿不回家、天空不黑不回家,整天在外边“疯”。和现在“圈养”的孩子精细、计较、脆弱相比,我们肯定比他们粗狂、野蛮和好斗,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我们都是在外面混过的人,见过世面,很“黄”很“暴力”也很“给力”。偷东摸西只是小菜一碟,对于我们这些在“江湖”混得时间比较久的孩子来说,不连偷带抢、不打打杀杀哪简直就叫失败。尽管失败是成功之母,可是我们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失败。
有时翻开《金陵晚报》的社会新闻版面,关于一打架就什么软组织受伤的报道,我一看就嗤之以鼻,报纸太不专业了,人也太不经打了。打架是什么呢?打架是和平年代的战争啊,打架软组织不受伤还打什么架,就是吵架吵多了,嘴巴肌肉的软组织还会拉伤呢。如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战争的炮火中成长起来一样,我们也是在打打杀杀的洗礼中锻炼成长起来的。那时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他妈的软组织,估计我们的软组织天天在受伤,打架打得流鼻血、打得鼻青脸肿,太正常不过了。有时也打得头破血流,尽管很少,但那一定是一场期待很久梦寐以求的恶仗,就像电影《上甘岭》一样,可能比它还要激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位卖甘蔗的老大爷守护在一小板车的甘蔗旁边,他在路边望眼欲穿卖力地吆喝着,赚点小钱真不容易。那是一车子让人津津乐道的甜蜜,那是一车子让人津津有味的诱惑。带着蓄谋已久的计划和刚性需求,我和幺妹却装着若无其事,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我和我的小伙伴的童年故事――《年年江上哭青春•系列故事》就这样开场了。
“水手哥,我要吃甘蔗。”幺妹先一步三回头,到彻底停下了脚步。
“不行,哥没钱,快走。”
我妈不是给你钱了吗?幺妹不依不饶道:“你不买,我就告诉你妈说,你偷我妈的钱买香烟。”
“买吧,但是请你以后不要这样要挟我。”我无赖地回过身来,看着幺妹在甘蔗堆里面挑三拣四。
如果花开两朵的话,另一朵就是我的小伙伴黑皮和毛弟了,尽管我们可能都不是什么好的花朵,但也不会是什么“恶之花”。此时此刻,他们俩个人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买甘蔗。没一会儿的功夫,不知怎么地就为挑选同一根甘蔗而争执起来了,大有对甘蔗“英雄所见略同”的意味深长。
“这根甘蔗是我先挑的,你为什么来抢我的。”幺妹虽然委屈,但是却大着嗓门。
“臭丫头,敢和老子争,去死吧。”黑皮一巴掌就将幺妹推出了十万八千里。
踉踉跄跄,跌跌冲冲,幺妹夸张地顺势倒地,哭声立马响起,震天动地。
在旁边抽烟的我一见,勃然大怒,“妈的个屁,打我幺妹,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打就打,话到拳到,绝不手软。多年来我们就是这样弘扬着江湖的英雄作风,雷厉风行绝不含糊。
就为这芝麻大的事情,我、黑皮、毛弟三个人立即打起来了。我们不像狗咬狗一样地互相乱咬,我们是真的打架,真真假假打成一团,假假真真打得难解难分。没有人知道我们演的是“苦肉计”,也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卖甘蔗的老大爷一见我们为了买他的甘蔗打起架来,觉得很惭愧觉得也有义务立即制止我们。于是,他赶紧过来拉架,他越拉我们越打得难舍难分,越难解难分局面就越复杂多样,局面越复杂混乱就越拉架无望,气喘吁吁的卖甘蔗老大爷拉了一会儿,拉不动了也不想拉了,他干脆不拉架了,推起小板车就想走人。
很多年以后,我在江心洲农具馆又一次地看到那种在我们儿时非常珍贵和时髦的小板车,我久久深情地把玩着它,如痴如醉地就像遇到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就是这种小板车,在我们的童年时代给予我们太多的乐趣。张奶奶家里一年四季的蜂窝煤和米等什么的力气活儿,就是靠这辆小板车运输的;李大妈、王阿姨及所有的街坊邻居的日常生活,基本上都是这小板车的受益者。
通常的情景是一个人拉着小板车(大家轮流拉),一车上坐着七、八个嗑着瓜子、吸着劣质香烟的活闹鬼,那气派、那感觉不比现在开着一辆“路虎”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得差,那穿街走巷、无事生非转悠到每一个我们熟悉和不熟悉角落的认真劲儿,真的值得现在的公安干警和联防队员们在巡逻的时候好好学习。
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排名可在“苦肉计”之上啊。想走人,那怎么行。眼疾手快的我照着黑皮和毛弟俩人的空档处左拳右腿,发飙一般横冲直撞,说那迟那时快,只听见“啪”地一声,我重重地摔倒在地。
后来,每次和黑皮、毛弟他们踢球的时候,他们俩人总是一唱一和地说起我那次的假摔,和小毛驴――奥尔特加绝对有一拼。我听不出是夸我还是嘲笑我。
见我摔到在地,幺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回跑,哭、大哭、嚎啕大哭地向埋伏在各个角落我的战友们发出SOS信号:“有人打我水手哥啦。”
看过我公安机关合围抓捕犯罪分子电影或电视剧的人们,肯定难忘那神兵从天而降的宏大场面。就是那样,埋伏在路边蹲着的站着的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们,瞬间如同神箭一般铺天盖地向黑皮和毛弟杀来。
大兵压境气势汹汹,黑皮和毛弟一见,俩人迅速地从骑在我身体上脱身,拔腿就跑。
“狗日的,往那里逃,老子和你们拼啦!”我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咬牙切齿骂骂咧咧。我顾不上拍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就非常夸张非常生气地跑到卖甘蔗老大爷的小板车旁边,抄起小板车上面一根肥头大耳的甘蔗,就朝着黑皮和毛弟逃跑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追去。大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革命气概和万丈豪情。
他俩在前面拼命地逃跑,我在后面举着甘蔗穷追猛打。我们那个年代商业不繁荣,不像现在大街小巷都是做生意的门店或地摊,所以有时想偷想抢还得要看看运气。有时想想,我们也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如果当年商业繁荣,能偷能抢的东西多,我们还不他妈的跑出个博尔特来吗?奥运会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我的战友们、我的阶级兄弟们尤其是垂涎甘蔗的小伙伴们,有的和我一样抄起一根甘蔗就奋起直追(不能全部抄起甘蔗追,会暴露会引起老大爷的愤怒和拼命),有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砖风风火火地追,有的则围着卖甘蔗的老大爷,热情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卖甘蔗的老大爷手忙脚乱,他想追也想抢回被我们用去打架的甘蔗,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见他手忙脚乱非常愤怒地骂着操我们祖宗十一代的话,全力地苟着身体张开双臂护着还没有被抢走的甘蔗。他本能得只能如此,他别无选择。
路的跑追的追,跑跑追追瞬间就到了节制闸的秦淮河边。就像是一场游戏的开局,大家跑累了跑得口渴了,于是,大家就有说有笑坐下来洗洗甘蔗开吃。
那个时候,秦淮河水可干可净啦,可以游泳、洗衣服、淘米洗菜。一江春水向东流,秦淮河水向西流。蓝蓝的天空和我们红红的笑脸是那个初夏最美丽的一幅画面。
太甜啦,比蜜还要甜。那是我今生今世吃得最甜的甘蔗。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谨以上面文字“哭”给至死也没有搞明白的卖甘蔗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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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2-05-07 22:42
我妈说我生下来快10斤重,可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尺寸怎么没有长到180厘米。我丝毫没有怀疑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头脑不清楚,只能怀疑医院的“度量衡”是否准确。
而没心没肺的毛弟他妈说他生下来才5斤重,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得人模狗样比我高得多。我也丝毫不怀疑他妈当年在生他的时候头脑不清楚,开始坚决怀疑医院的“度量衡”绝对是不准确了。
可是,我不是秦始皇却一直想成为始皇帝,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统一短斤少两的“度量衡”等器具。事隔多年,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举报当年医院的“度量衡”器具存在问题。所以,我只能理智地从自身找原因,尤其在整个青春期,我一直在破译自己长不高的原因,其勤奋和痴迷程度,超过中外任何一个著名科学家。
经过不断的研究和摸索,我大概总结出了几条长不高的原因。第一,我先天基础条件良好,无可非议,可能是后天在发育的时候,我把那个应该用于长个子的那么点可怜的营养,都用去长心眼了,所以没长开来。但是,也没有长僵。
第二,就是给那些打架时用的红砖压矮了。
我们所处的年代,不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但有,它有时也是万分复杂和险象丛生的。我们书包里面通常放的不是书本读物,而是红砖,那时一种路边经常可以见到可用于盖房子的红砖。书本什么的读物可以不放在书包里面,因为社会舆论天天都在歇斯底里地说“读书无用论”。也没有人叫你读书,包括老师和家长。学校就像大大的幼儿园一样,作用只是关关大一点孩子的地方而已,除非你像傻帽高玉宝一样,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坚决要求读书。但是,红砖是一定要放在书包里面,因为架说打就得打,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和对方结怨太深的对手,也就是所谓的假想敌,我们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性,但是打起来的概率几乎为零。更多的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一触即发。比如就因为看对方不顺眼,就可能引发一场规模宏大的集体打架斗殴的事件。记得有一次打架的时候,黑皮的书包里面足足装了四块红砖,一个小书包里面放着四块红砖的纪录,一直保持到现在,也一直没有被人破过。
红砖是我们打架时基本、必备的武器。尽管我后来特别喜欢看《兵器知识》那本杂志,但在研究了10年之后,也他妈的没有发现这种红砖属于任何一种兵器的定性结论。
你想啊,一个瘦弱的孩子,肩膀上不仅要扛着一个大大的胡思乱想脑袋,还要整天背着一块厚厚的红砖,风里来雨里去,能不累吗?能长高到那里去呢?
和革命战争中的那些红小鬼相比,虽然我没有马背上的童年回忆,但是,那块疯狂的石头始终牵挂着我难忘的记忆。
疯狂的石头
我们使用的那种石头肯定比宁浩的石头还要疯狂,但是没有其珍贵。所以我在写作《疯狂的石头》这个题目的时候,也不怕他和我没完没了扯淡打官司。我们喜欢使用的那种石头太平凡了,普通得你在路边看都不会看它一眼,除非你惹是生非的时候它磕着了你的脚。但是,这石头对于我们很重要,使用起来方便并且快捷,打起架来它是武器而不是凶器。假如你寡不敌众,假如你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如果你仍然能够气壮山河般手里拿着一块红砖,挥来舞去,那气势那魄力简直就是当代最伟大的英雄,最可爱的人。
世界各国的国庆节为什么要阅兵?平时为什么要武警巡逻?我经过研究后发现,那只是一种震慑作用,那枪炮里面没有子弹。就如同我们整天有事无事地在书包里面放着一块红砖一样,我们对任何即将发生的或者发生不了的事情必须保持着一种提前防范和随时处理的高度意识,时刻准备着、时刻警惕着,其震慑作用怎是一个“大”字了得。
很多年过去以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所在单位的领导突然大发善心,他让我去安徽皖南山区公费疗养。在饱览了祖国大好河山美丽的景色之后,在回南京颠簸的汽车上,我望着同仁们的大包小包里面都装满了吃的喝的及土特产什么的,什么都没有买的我故作清高,对他们嗤之以鼻。
其实,我在安徽一条人杰地灵的小河旁边,拣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一路忍辱负重地背上汽车。同仁们不理解啊,我认真地告诉他们:“我对这石头有感情。文,我能赏石;武,我能自卫防身;没用的石头我就就交给老婆腌咸菜。”
不说《石头记》里面的撩骚故事,也不说南京市赏石协会鸡毛蒜皮的琐事,就说一次我给某领导送礼,俗人有送钱的,雅人有送画的。而我抱着一块大石头就搁在他家的阳台上。
又过去了多少年,那退休的领导在夫子庙花鸟市场和我不期而遇,他神采奕奕地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往日坐着奥迪汽车呼风唤雨和指手画脚的气派了,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平易近人情真意切地告诉我说,他因为我送他的那块石头,所以一直没有忘记我。送钱的人后来告发了他受贿,挂了20年的画经鉴定也是一幅假画,而我送的那块石头不仅默默地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阴暗的冬天,竟然在一个寂寞的春天里,“旭日阳刚”般地洋洋洒洒地长出了象征着生命的绿色植物……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在雨花台区某机关工作的我正好赶上“福利分房”的末班车,为了坐上开往“春天福利”的末班车,机关里面的人都在悄悄地各显神通明争暗斗。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在公布这末班车上的“福利榜”上竟然没有我了的名字。当时我一下子就觉悟了,我知道,没有了我的名字就意味着彻底没有我的“福利”房子,没有了我的房子就意味着我就没有地方和女朋友谈情做爱搞“福利”。
不行,我得榜上有名。我心知肚明自己肯定没有董存瑞背着炸药包的勇气,法制社会也搞不来雷管炸药,除非旁门左道地搞走私走野路,我也没有做一个汽油瓶吓唬人的豪气。思来想去,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童年时候书包里面背着的红砖了。
事隔多年,我故伎重演地每天上班都带着着一块红砖,为了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又一次开始和红砖开始形影不离。在每天上午10点和下午4点的时候,我都会假装着怒气冲天的样子,手持着红砖在负责分房的领导办公室门口漫不经心地绕他几个来回。
其实我自己心里十分明白,假如遇到负责分房子的领导时我绝对会绕道走人,或者当我举着红砖面朝领导进行恐吓的时候,只要领导一拍桌子,随便说起捷尔任斯基“看着我的眼睛”那句著名台词时,那块红砖我一定不会拍到他的脸上,而会理智地拍在自己的脑袋上,任其万朵桃花开。如果我那块红砖果断地拍向他的脸,那说明我真的想和他玩命,但是我不会;如果我那块红砖突然转向拍在自己的脑袋上,也说明我真的是在玩命,是在玩自己的命,但是我会吗?一个道理明摆着,分房子的大权在他手里,你不“逼自己为娼”摆出一出和他以命抗争的姿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要求,就是痴人说梦。
形势是复杂的,但其结果却是喜人的,震慑的作用起到了空前的效果,当我兴高采烈地坐上“福利分房”末班车风风光光招摇过市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感激青春期的路上那些红砖没有白背。书到用时方恨少、就要少。如果你书读得多,和他讲道理,能讲通吗?他至少有100个理由让你在他的办公室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现在细细地想想,背了近10年的红砖,其劳动程度不比矿区的一个童工活轻松。知道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是什么样吗?就是这一辈子可能没有机会放一枪,但是枪总得天天背天天擦。天天擦天天背,自然而然你对它就会有感情,有了感情你就弃之不得。
黑皮的那一红砖准确地说,是照着对方的空挡处的墙面上狠狠死拍上去的,空穴来风、一砖定音。出手太狠的名声立即风生水起并且推波助澜,从此以后,无论从城南到城北,还是自门东到门西再狠再邪头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和我们动真格地打架。
直到现在,我还在孜孜不懈地想搞清毛弟的那一砖是如何精确到不差一分一毫地就在对手一散身的当儿,就怕在了墙面上,随着轰隆一声,墙面立即给拍出了一个大窟窿,那拍的一个字叫“绝”,空前绝后。
幺妹后来才解密地告诉我说,据她观察,每次我们一起踢球的时候,黑皮从来没有老老实实地踢过球,他基本上是踢人不踢球,或者连人带球一道踢,而且踢得十分隐蔽。一语道破黑皮打架出手狠的天机。
毛弟史无前例地表扬黑皮说:“粗中有细,见缝插针。如大姑娘骑毛驴,严丝合缝。”
就像打蛇打七寸一样狠、稳、准,随着黑皮的一红砖拍在墙上,对方立马作鸟兽散,我方也不追击,严格遵守着点到为止的打架游戏规则。对方是害怕我们真的和他们玩命,而我们只是以假乱真不费吹灰之力就大捷而归。
背了近10的红砖就打过这一次恶仗,一仗就名扬天下。我总结着“平型关大捷”的中心大意,认真地对黑皮和毛弟说:“这砖头就是厉害,能够使敌人闻风丧胆。所以我准备一直背下去,尽管不可能像愚公爷爷一样世世代代地背下去,但是在背的这段路上,尽管条件艰苦也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无怨无悔。”
以至于后来,我们都养成了对任何事情都不注重结果,只在意过程,尤其是在谈对象找乐子的那会儿。
黑皮和毛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此刻的幺妹就是一个战地后勤供给员,她蹲在旁边帮我们保管着书包,那书包里面放着的仍然是备用的红砖,一个没有后勤保障的战斗是必定失败的。如果我们有人在战斗中挂彩受伤,幺妹会立即就会给我们包扎,这会儿她就是卫生员。如果我们有人在战斗中牺牲,她也会像南斯拉夫《桥》里面的歌曲唱得那样,把我们埋在高高的山岗上,这会儿她是收尸的女巫。当然她也会在山岗的旁边浪漫地插上一朵美丽的花,如果没有水浇灌,我们绝对相信她会立即脱下裤子撒泡尿。女人和战争尽管一直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幺妹却诠释着女人在战争中伟大意义和作用。
想想现在的社会也是的,大家都在为了孩子的书包减负而奔走疾呼,有必要减吗?再减能减去什么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那时减了我们的负,我想减去的不是重量,增加的也不会是知识,绝对是好斗的小公鸡头的“寂寞”故事。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 谨以上面文字“哭”给石头城爱石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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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07 22:47
1981年,我开始进入我人生旅程的郁闷期。这一年,我和我儿时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们,不可抗拒地面临着分手。
大家都要毕业了,忙忙碌碌了10年,基本上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学到,患难之交的同学情谊终于熬到了劲头,各人要走各人的路,各人要奔各人的前程,尽管我们很多人的路并不好走,很多人并没有前程可言。
毕业就是毕业,就像散伙一样沮丧,我们当年的毕业故事远远没有现在一些骗人的歌曲或者电视剧唱得、演得那么凄凉或者那么浪漫。也就是我们几个臭味相投的主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当着曾经很严厉的老师面吸着劣质的香烟,慢悠悠地吐着圆圆的烟圈,终于可以无所畏惧地对着漂亮的女生恶作剧吹着口哨说着满嘴的粗话,然后无聊得在27中学破旧的体育场火拼一场足球,直到耗尽最后一丝体力,累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能在毕业后立马找到工作,我就是连一个临时工也找不到的主儿,在四处求职打工碰壁头破血流后,无路可走的我只能曲线谋身,为报效祖国而去。
在南京西站,摇身一变的我穿着肥大的绿色新军装背着背包四处东张西望,终于看见人群中有“气泡”冒出,毛弟、黑皮和幺妹熟悉的身影浮现在我的眼前。
发小见发小,两眼泪汪汪。尽管不是生离死别,但却是送我千里之外去当兵的重要事情啊,我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南京市一步,现在去千里之外当兵应该是出最远的一次门了。想着毛弟没有嫉妒没有不服没有向组织揭发我不仅有口吃、平脚板、近视眼等生理缺陷;想着黑皮没有揭发没有向组织写信告发我偷梁换柱、冒名顶替通过体检;想着恋旧的幺妹从城南风尘仆仆地跑来送我;想着自己绞尽脑汁一不小心就混进有着近50年革命历史的人民军队;想着自己就要上老山前线消灭吃中国大米至今还不肯投降的越南鬼子……我不禁怆然泪下,紧紧地把幺妹拥在怀里。
“我不信,你就那么抱着幺妹,手没到处瞎摸?”那怕是一百年过去后,我们只要一回忆起这件事情,后来成为幺妹老公的黑皮,总是和我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我实事求是地解释道:“也就是冲动地抱了一下。当时场面混乱,人又多,想复杂却没有复杂起来,就简简单单地抱了一下。”
“鬼才信呢,你就简单地抱了一下,你那手也能闲着。”黑皮怒目圆睁。
是啊,我那打、砸、抢、偷过的一直游手好闲的手,什么时候闲着过的呢。
男不偷钱,女不偷人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
老城南牛市的最后一家被拆迁的钉子户在被“黑社会”通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心不甘情不愿搬完家后,曾经热闹非凡过几个世纪的老城南一下子变得惨绝人寰的冷静。随着一排排老式建筑被推倒,已近不惑之年的我们那群儿时的伙伴们,突然觉得应该找个地方聚聚会了,否则,这辈子有可能再也找不到“老地方”见面叙旧了。于是,在朱虹撩人再撩人的《梦里水乡》开场白歌曲声中,分别近20多年后, 大家终于见面了。
聚会的地点是“胡作非为、变本加厉”的老城南拆迁指挥部驻扎地,那是一栋拥有百年历史的城南老宅子,那地方曾经拍摄过著名的电视剧《秦淮人家》。为了搞定在这个地方聚会,黑皮重操坑蒙拐骗的旧习,沿用我们过去的伎俩,用威胁扎拆迁指挥部工作人员电动自行车车胎的办法,合理合法争取来的。“黑吃黑”嘛,当然我们没有拆迁指挥部他们“黑良心”。
大伙儿的形象都变了,但是也没有变到哪里去,基本上还是那个“三岁看老”的老样子。即使有人因为体格胖瘦的原因有了一些容貌变化,但是只要一开口,个个知道他的肚子里面有几条蛔虫在游,那些成年的烂谷子事情立即就会在眼前,晃来晃去。
酒过三巡,菜还没有过五味,白吃白喝的我就喝高了。我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能偷的我都偷过,除了钱。”
我也是,不甘示弱的幺妹望着天花板接着话说:“除了钱,我还没偷过人。”
众人大笑。黑皮得意吹起了口哨,呜呜的声音,有点像水手的海螺声。
大家都在沉默,人人都知道,此时此刻天花板上面的那群黄鼠狼或是大仙们,正在和我们当年一样困惑和郁闷,因形势所逼,他们必须各奔前程或做鸟兽散态。
老城南拆迁指挥部的那位八面玲珑的领导立即打破了僵局,他阿咦奉承地讨好我说:“你们这群人中就你最有文化,还是记者,真不简单。”
我一听他的话,就想哭。我严厉地告诉他,你要是骂我就好好骂,不要拐弯抹角。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说,我认识的那些字和懂的那些道理都是肮脏的都是来路不正的。如果没有偷窃行为,我不会成为一个脱离于低级趣味的人;如果终止偷窃行为,我不会成为一个有利于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文化人。
“其实,我们偷东摸西也不是缺少什么,只是没有事情可做,闲得无聊,大都有恶作剧的性质。”毛弟帮喝高的我圆着场,他怕我酒后失态,原形毕露。
我说不是,我说是青春期。我说因为青春期生理发生了变化,所以要到新华书店或者图书馆去找这方面的书籍来看,因为自己的生理特征发生了变化,同时也想知道异性的生理构造是什么样子。没有钱只能去偷,所以是出于无赖是“逼良为娼”的结果。
可是,这方面的书很少,图书馆不是医科大学,去新华书店也不能老是在有这方面的书籍前鬼头鬼脑和东张西望,否则会被人认为是小流氓。开始的时候,只偷有爱情描写的书籍看,可怜啊,我那旺盛的求知欲,一本几十万字的书籍有时关于爱情章节的描写才几千字。可当时我扑在这方面的文字上,真的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如饥似渴。伟大而高尚的高尔基同志要是还活着,不给我活活气死才怪呢。幸亏他死得早,否则全世界的共产主义者们,早把我用口水给淹死多少回了。
“书偷得多了,总得看看啊。看得多了,于是也就有了一点文化。”说到这里,我如释重负不哭了。
突然“哇”的一声,城南拆迁指挥部的那位领导哭了起来,他那发自肺腑“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哭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只见他后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痛哭流涕地说,他要是当年也去和我一样偷,现在就不用去党校学习了。
什么鬼话,我义正言辞像教育儿子一样对他说:“偷窃是人类社会中一种可耻的行为,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好好学习,天天拆迁,不拆迁完老城南的所有老建筑绝不收兵。”
说到这,大家都哭了。
想两回,哭了三次。大家都知道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寻梦了。
现在想想,被偷最严重的应该是家门口的秦淮区工会图书馆(该楼也被拆迁了,成为了瞻园北扩的一部分)。第一是离家近,出入方便;第二是该单位管理松懈,容易下手。我们通常的手法是毛弟和黑皮故意和图书管理员说话,分她的神,其目的是不让她听见图书被推到而发出的声音,而我和幺妹各自则轻手轻脚、抿着呼吸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先把不需要的书籍轻轻地推倒。
在偷书的过程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跳、疯狂地跳。幺妹也说她必须咬住牙齿,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一开口心脏会立即蹦出来。这种感觉因为刺激因为惊险所以一直铭记在我们的心里。只见我镇定的把需要偷的书籍用右手中指和食指用力地夹住,慢慢地旋转90 度,再轻轻地地从上下两层的玻璃间大概只有2-3厘米的缝隙中缓缓地抽出。书偷出来后迅速地夹入腋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假装去上厕所或者干脆抬腿走人。
一般一次只偷3-4本书籍,一人一本地看着玩。大概翻翻,翻完就仍,当然也会带回家。从一开始只偷需要的书籍到后来什么书籍都偷。偷这个不良恶习,一旦介入就会有瘾。有时我们绝到上厕所没有手纸,也去偷一本书籍囫囵吞枣地看看后再来搽屁股,难怪现在我们大多数人在有了知识的同时,也报应地有了痔疮。
上个月的时候,首届台湾产品交流会在南京河西博展中心隆重开馆,我不请自到。看到琳琅满目的产品看到在人头上递钱的热闹场面,我乐坏了,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浑水摸鱼、顺手牵羊的大好战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在没有伙伴站岗放哨和互为支持配合的情况下,我立即独自行动,出手敏捷快战快捷,不一会儿的功夫,儿子吃的玩的什么都有了,又是一个“大丰收”。
看到我和儿子成果累累,购物回来的老婆警觉地一摸坤包,发现我的钱包在她那儿,狗脸无毛的她当场和我翻脸。
那可是当着和我分别了足足有60多年的亲人――台湾同胞的面啊,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地丢脸。和台湾同胞分别了60多年,第一次见面就偷人家的东西,如果给人家知道多难为情,好在似“木瓜”精明的台湾商人并不知道。
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不和一个志不同道不合的女人计较,我装着痛改前非的样子地对老婆说:“下次我再不干了。”
不料老婆却阴笑着说:“现在都什么时代啦,你想重温旧梦也得回避着儿子啊。”
哎,想想也是,分别近60多年,人家第一次回到故都――南京来雄心勃勃地玩概念展示自己的产品,我就立即给人家来一个下马威,偷了人家的东西,却没有让人家知道失窃,有点不地道,但是我自己手痒没有办法。我深深地自责。
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自己心知肚明并且一直希望着,以后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和儿时狼狈为奸的伙伴们在一起做得干净利索来得痛快。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谨以上面文字“哭”给抗击南浦厅野蛮拆迁的人们
&&&交友不结盟,交锋不结怨
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08 13:00
妖巷是城南一条细细窄窄、弯弯曲曲的老巷子,最宽处不到2米,最窄的地方只能够一人通过,这条长约大概200多米巷子里头,却没几户人家住在里面。那高高的墙群下面偶见的几扇布满蜘蛛网的门廊,是过去大户人家的小门或旁门。在我们的童年印象中,这些门廊几乎从来没有打开过。
妖巷不是没有名字,它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叫黑簪巷,这名字很容易使感情丰富的人牵强附会地联想起“碧玉簪”的煽情故事。很多年以来,住在这里的人们“远香近臭”地记住了“碧玉簪”的故事而忘记了黑簪巷的巷名。
妖巷闹过鬼,但是没有人见过鬼。毛弟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说,他爷爷的爷爷的时候在妖巷里面听过鬼叫。那是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像一种抑扬顿挫的旋律,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民不聊生恐慌着住在附近的居民。
“我爷爷小的时候常在这里玩耍……”毛弟声嘶力竭的歌唱声,我还真怕把鬼给勾引来。
老城南“活地图”毛爷爷告诉我们说,狭窄的妖巷中断原来有一口清澈见底一览无遗的水井,这口水井是由一位长相清秀从崂山私奔的道士为过凡夫俗子的生活所挖。可是就在这口水井落成不久,就传说每天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就有一个貌似人头的神秘物体,把头伸出井外东张西望,天天如此。悲哀和滑稽的是,这位从著名崂山来的道士不仅不到水井里面去捉妖,反而在一个没出太阳的阴天,卷起铺盖先人一步逃跑了。道士逃到那里去了,没有人知道,但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们,几百年以来,一直不厌其烦地猜测道士的去向,乐此不彼世代相传。
随即,这口“伸头井”的命运走到了头,它因为恐怖而被住在附近的居民悄无声息地填埋了,久而久之日积月累,原来水井的位置就成为住在附近居民的生活废弃物丢弃场和垃圾场,渐渐地堆积成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土丘子。
妖巷里面一直没有走出过戴望舒笔下的“打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到是有过一个年轻的寡妇,在一个风清月明的晚上,选择在土丘旁服农药死过。
毛爷爷如临其境地告诉我们说,他曾经给那个年轻的寡妇看过病。传说中风骚的年轻的寡妇嫁过五个以上强壮的男人,个个男人都死在她的鸳鸯床上,惨不忍睹、死不瞑目。她为脱帽“克夫”这个罪名,思前想后一冲动就选择了以死抗争。
在我们小时候的印象中,妖巷在白天还好,也偶见有人行走,可是每到晚上,就没见过孤身一个人的敢在妖巷里面明目张胆地走过。大姑娘、小媳妇们更是“谈虎(巷)色变”,倒是有一些急吼吼搞对象有情况的年轻人,因为妖巷里面黑暗几乎没有干扰,所以把它当成了吃禁果的“伊甸园”。
供电部门也曾经在妖巷里面立了几根电线杆子,可那年头经常停电。偶尔不停电,那电灯泡也不会亮,都是那些谈对象准备搞情况的人用弹弓把它灭了。
阴森的妖巷,使我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号称“活闹鬼”的孩子们都绕着走……
(4)“活闹鬼”也怕鬼
幺妹放了个屁,不怎么响,也就低音符“卟”的一声。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四个无聊的人坐在一起,这不难闻也不刺耳屁声,像气雾兴奋剂一样立即成为话题。
我立即大做文章,声音比屁声大得多:“臭不要脸的东西,屁都放不响,还没得我爸爸的屁放得响。”
不甘示弱的黑皮接过话说:“你爸爸没我爸爸来斯,我爸爸放的屁比地雷还响。”
被黑皮抢了话的毛弟,在爸爸放屁上面没有可比的了,因为在我们有限的知识里面,没有比地雷声还要响的声音了。于是,他转移话题对我说道:“我爸爸力气大,我爸爸能打过你爸爸。”
跑题了,但是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任何讨论就经常跑调。先从放屁的声音开始热烈讨论,再从比爸爸的本领开始突然转移,我们红着脖子较上了劲。其实,我们的爸爸真的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就一介黎民百姓普普通通,但一比起来就有了昊的“日天”本领。比的结果是不分胜负,但生性好强的我们总得比出个结果来,不然大家晚上连饭都不会吃好,自然觉也不会睡好。老子英雄儿好汉,自然而然,我们开始比起自己的能耐了。
我说,我胆子大,我背后大声地骂过老师。
黑皮说,他胆子大,他晚上敢到老师家,悄悄地砸他家玻璃。
毛弟说,他晚上敢把自己的尿,偷偷地尿在老师家的门口上。
我说:“还是我胆子大,昨天晚上我和表哥从妖巷走过。”
“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就从妖巷走过。” 毛弟终于抢在黑皮前面说话了。
抢话说还真的不容易,但是他抢得太猛,把话说过了。
真的吗?我和黑皮、幺妹异口同声。“吹牛皮吧,谁见过啊。”
“我就是一个人从妖巷走了。”毛弟有点骑虎难下了,话说过了就过了呗。
我恶作剧地说:“你要么承认自己吹牛皮,要么今天晚上你再走一次,给我们看看。”
毛弟已经没有台阶可下,当然我们也不会给他台阶下。只见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走就走。我是流氓活闹鬼,你们以为我怕谁啊。”
“那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的确走过啊!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把这根木头桩子带上,一定要把它插在土丘上面。我和黑皮、幺妹明天上学的时候检查。”我从煤炉旁边拿出一截木头桩子递给毛弟,这木头桩子本来是准备煤炉“歇火”的时候引火用的。
其实毛弟想说他不想也不敢去的。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说他晚上要是不去,他就他妈的不是人。
四个心怀鬼胎的人一哄而散。毛弟先走后,我幸灾乐祸地对黑皮和幺妹说,我们就等着看毛弟的笑话吧。
晚饭后,毛弟揣着木头桩子一个人就出了门,临行前他还偷偷地喝了毛爷爷的一点点老酒。天黑夜不是很深,但是妖巷却是出奇地安静和诡秘。毛弟有些豪壮也有一些委屈,他不得不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铤而走险。
一路上,毛弟一直在为自己的逞强好胜后悔。但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眼前闪现的都是革命英雄人物深入虎穴的光辉形象。他步步为营,不敢回头不敢左顾右盼,他意志坚定“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妖巷深处走去。
风声鹤唳,草木深深,毛弟有点害怕。于是他唱歌,用破锣式的嗓音唱着豪壮的革命歌曲给自己壮胆。
到了,转移就到了土丘旁边。毛弟吐着酒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向土丘先鞠一躬,口里振振有词,阿弥托福。
突然,一只打野的猫儿“猫”地叫了一声窜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差点没把那泡本应尿在老师家门口的尿,尿在自己裤子上。看清楚是猫儿后,他以快哭的声音骂着猫儿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再虔诚地鞠了两躬,小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了那根木头桩子,就想往土丘上面戳。怎耐土丘的土质太硬,木头桩子靠毛弟小手的力量,根本戳不进去,于是他赶紧就就地取材,在地上找到一块红砖,拿起来就照着木头桩子猛砸。
没砸了几下子,木头桩子就扎进了土丘。
大事完即,毛弟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口恶气和酒气的混合体。他扔掉红砖,拍拍小手,准备潇洒地走人。可就在他谨慎地一回身的当儿,突然感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立即,他就感到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了。
不会是给“鬼”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吧?毛弟两只眼珠在眼眶里面快速地转着,只见他本能地将身体慢慢地向后挪动,可是,他越往后挪感觉衣服被抓得越劲。
“完了,肯定是被鬼抓住衣服了!”他暗自地想。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面定格,也只有一个行动可供他选择,那就――跑。
毛弟暗暗地向丹田运气。他想,一定要猛跑,迅雷不及掩耳,让鬼追不上他。
说跑就跑。心里有数的毛弟猛地一个华丽转身,随着一声“哗啦”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传来,他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路哭着跑回了家。当时的时速就像雷电一样迅猛,如果“飞毛腿”刘翔在场旁观,也会自叹不如。
……(此处省去300字)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学校没有看到毛弟的身影。
毛爷爷跑到学校替毛弟请假说,毛弟病了,很重。一晚上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在放学的路上,我和黑皮、幺妹三人成行公事公办地到妖巷去检查毛弟的“作业”。果然看见那木头桩子的的确确插在土丘上面,但是,那木头桩子下面还扎着毛弟的衣服碎片,像一面孤独的旗帜,醒目地在风中飘来飘去。
事不宜迟,我和黑皮、幺妹立即风驰电掣般赶到毛弟的家里。黑皮看着躺在床上的毛弟,嘲笑道:“胆小鬼,把自己的衣服钉在土丘上面还说有鬼,真是笑死人。”
幺妹哭着说:“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放屁了,要放就放得惊天动地响吧!”
我一只接一只地抽着从毛爷爷那里偷来的“大前门”香烟,学着鲁迅的样子,弓着腰城府很深地对他们说:“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鬼,只是怕的人多了,这就信了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毛弟的病在毛爷爷的细心调理之下,说好就好。但是,他也落下了一个心病,直到现在我们说起那条早已被拆掉的巷子时,他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真的不能再拆啦,总不能把鬼都拆得没传说的地方了。谨以上面文字“哭”给已经被拆迁掉有若多传奇故事的老城南小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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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09 15:17
&&[第2版 05-09 15:17]
黑皮和幺妹订婚邀我喝情酒,我说我不去,同时也建议毛弟不要去。我对毛弟认真地说,我心里别扭这对“狗男女”。
一年后,黑皮和幺妹正式结婚再邀我喝志疲宜滴也幌不“一房新家具,两部旧机器”的热闹场面。我直截了当告诉毛弟说,我心里的别扭已经开始不闹了。
两年过后,幺妹的肚子在众目睽睽下还是平平荡荡的,一点点“风吹草动”的动静也没有发生。
我终于按捺不住了,我绝对不能允许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只顾游戏而无结果。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押着毛弟,不请自到一屁股就坐到了黑皮和幺妹的家中。
嘘寒问暖海阔天空过后,进入主题。我关心地对幺妹和黑皮说:“我会知道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儿。”
黑皮怕肥水外流地说:“拉倒吧,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求子心切的幺妹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说:“幺妹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我眼睛的余光看见黑皮迅速从地下抡起一只空啤酒瓶站在我旁边。
我对黑皮说,我只要看看幺妹的肚脐眼情况,就能知道你们不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了。
幺妹打趣地说:“老中医毛爷爷一辈子也没有看出来的事情,你也能看出来?这么多年来,姑奶奶我还真的小瞧了你。看吧,只要能生孩子,看哪儿都成,不就肚皮吗。”说着就毅然决然掀起了自己衣服,露出了白花花和我小时候看着怎么都不一样的,简直有着翻天覆地变化的肚皮来了。
我皱得眉头,狠狠地吸着香烟,吐出的是阵阵如丝如缕的扑朔迷离。我知道这个时候黑皮的眉头皱得比我还要厉害。我头也不回地对黑皮说:“你别那么紧张嘛,我只是在帮你们找出没孩儿的原因,功德无量啊!我现在只关注你老婆肚脐眼上面3厘米的事情,是大事,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必须关心。至于你老婆肚脐眼下面3厘米的事情,就是你的私生活了。连皇帝老爷也管不了的事情,我就不管啦。”
看了一会儿,我就有结论了。我让幺妹把衣服放下来免得受凉。
我告诉她:“你的问题还真的是出在肚脐眼上面了。”
幺妹不信,但是很祭祀地用手捂着肚子。
我语重心长地对幺妹说:“你真的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肚脐眼和别的女人的肚脐眼不一样吗?”
幺妹说没有,从来没有。
黑皮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认认真真地告诉幺妹:“看出来了,还真的是你妈把你害苦了,在你出生的时候,吝啬的你妈肯定没给护士阿姨送红包,所以护士阿姨没有把你的肚脐眼打成一个蝴蝶结,她只潦草地打了一个和我们男人一样简简单单的结。”
“蝴蝶结就是女人结。”毛弟的补充,恰到好处。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能生孩子的女人,肚脐眼的形状都是蝴蝶结吗?”黑皮看到我肯定地点头后,就抡着空啤酒瓶跑出了家门。
“你找不到我妈的,她早死啦。”幺妹话未说完,就抡起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白白净净的小脸上……
(5)在醉着、朦胧着、心花怒放的青春期路上
青春期说来就来,尽管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春期。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毛弟和黑皮在家门口的福利小厂(塑料八厂)偷了一堆废纸板,他俩明目张胆地拖着“赃物废纸板”呼哧呼哧跑到废品收购站,总共才卖了四毛钱。一身臭汗的他俩感到有点得不偿失,于是再以三九二毛七的价格兑了三张二手乙种洗澡票,随后义气地请我到三山街的三新池澡堂子去洗澡。
君子不接受嗟来之食,我才不稀罕地对他俩说:“其实我在家已经抹过身了,尽管我有无功不受禄的坦然,但是,我绝不能再让你们俩承担更大的分赃风险了。”那个年头社会制度是供给制,到澡堂子洗澡是需要票据的,当然没有洗澡票也可以付钱。问题是没有人愿意付钱,因为计划经济年代,很多单位都有福利洗澡票发放。
那个时候洗把澡真的不容易,不像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卫生间,随时随地就可以洗澡。一般在冬天的时候,一个星期能够洗上一次澡,就已经算是条件不错的人家了。有的人半个月才洗一次澡,身体痒得难过了,至多晚上打点热水擦擦身体而已。
在温暖如春的三新池澡堂子里面,毛弟对黑皮窃窃私语道,他长胡子了。黑皮说你才长几根啊,这么少,你还没有我长得多嘛。看着他俩絮絮叨叨的样子,我不屑一顾地把裤头往肩膀上面一担(既要洗 又要当毛巾用),光着屁股走进浴池说:“嘴巴无毛,办事不牢。你们俩才长几根鸟毛,老子昨天晚上都‘跑马’溜溜啦。”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严重地恐惧着自己的身体发生的每一步变化,其实我们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们非常害怕自己的甜美的童音,第二天会发出一个老男人一样老气横秋的声音。尽管我们拒绝长大拒绝青春期,但是青春的霍尔蒙还是一跳一跳地一天一天地,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在这个莫名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告诉我们任何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和基本常识,尤其是家长和老师。我们不敢问老师和家长,青春期市怎么回事,怕被老师认为是小流氓,也怕被家长说三道四,所以只能自己摸索。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第一次开始全面地审视自己,并且真正开始了有目的的自学、研究,并且孜孜不倦。
后来,我们学习、研究的课题逐步扩大,尤其在对异性身体的想象、研究和讨论上,热火朝天气氛空前,对刚刚拨乱反正的国家学术界、理论界以及全国各行各业的“求真求实”的风气形成,绝对有“领涨”的势头和推波助澜的作用。
&& 有理论不够,理论必须和实践相结合。虽然后来成为我市、我省、我国著名的专家、学者中没有一个人在我们这群人中产生,但是我们这群人当中尤其是毛弟,其理论修养和社会实践都属一绝,没有成名只是他为人低调或者机会和命运不济吧。
&& 一天,毛弟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和黑皮说,他家旁边张奶奶家开的茶炉子(老虎灶),每到冬天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屋子里面洗澡,据他观察分析,都是一些光着屁股的女人在里面洗澡!
“废话,哪有不光着屁股洗澡的女人。”黑皮反驳道。
我提醒毛弟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光着屁股洗澡的女人,但是会有穿着雨衣洗澡的男人。问题是这在茶炉子里面洗澡的人,究竟是不是女人,一定要明确。”
毛弟想了又想肯定说:“是,绝对是。”
这可是一个可以实体观摩的重大利好消息,我拍手称道地对黑皮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毛弟对这种事情就是敏感,即使值得你好好学习。”于是,从那个炎热的夏天开始,我们就数着日子过日子,盼望着冬天能够早点到来,我们把茶炉子那间专门供人洗澡的屋子的门缝,有意无意地给搞大,我们在屋子的板壁上面若隐若现地钻孔留眼,其目的就是一个,就是为了偷看里面的女人洗澡,而悉心准备着。
&&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和背道而驰的,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从夏天偷偷摸摸地忙到秋天,再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甜甜蜜蜜等到冬天,最终没能够如愿。原因南京冬天的时候天气特别寒冷,在里面洗澡的人,也不一定是女人,但是大多数可能是女人,洗澡前必须先放出大量的热水,用热水释放出的热气腾腾的雾气来驱寒。热气腾腾的屋子里面雾气烟雾缭绕,想在外边通过门缝看到里面的人在洗澡,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如果运气好走狗屎运的话,也最多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三个蓄谋已久的小臭男人,翘着屁股的垫脚跟的爬在地上的姿势都有,大家都在从不同角度偷偷地往里面看,大家抿着呼吸,随着屋子里面洗澡水的声音,个个面红耳赤心跳不止。这是一幕“看上去很美”的风景,这是一幅永恒的“偷春”画面,多少年以后,我都在怀念此情此景,但不敢在公共场所故伎重演。
&& 公鸡不撒尿自有它的出路,大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在我们没有彻底地庸俗掉,我们总是在净化自己,加之年轮的增加又使我们成熟了一点。
无巧不成书,我们立即和一个叫高登岗的年轻人“臭味相投”到了一起,正好高登岗在一家叫《年轻人》的报纸里面做编辑,他以激进而著称。在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我们戴起了蛤蟆镜,留起了小胡子,梳起了小分头,穿着了喇叭裤,整天不死不活如痴如醉地抒着情怀并糟蹋着诗歌、散文。从糟蹋14行诗开始到作践朦胧诗,从老城南的大街小巷打打杀杀到一步步地走到鼓楼的诗人角。“如果此后没有光,我便是唯一的火炬”,哪里有漂亮的“胖西”,我们就会文绉绉地出现在哪里。
从老外云集的华水(现河海大学),我们一路弹着吉他唱到南艺;从城北破旧的民居,我们一路忧国忧民到了市政府门口。有时我们也从夫子庙一路醉到中山陵。没有人敢说我们是过街老鼠,恭维我们说是热血青年。在醉着、朦胧着、心花怒放的青春期路上,我们愉快地走着,当然也有心碎的时候。比如相好的“小胖西”弃暗投明或者和别人好上了。
&& 一夜之间,我们仿佛都已经长大,从一个淘气的孩子到彬彬有礼的举止,从排挤女孩子到追求女孩子,我们对她们唱着美丽的歌谣。从此,江湖上流传着“缆绳断了,你的海漂向远方,只留下舢板和一个水手的传说,交给了缄默的岁月珍藏”的故事。
&&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们一样向好的方面转变的,我们是特例我们空前绝后我们登峰造极。
我歌唱着青春的歌谣,不管是喜是悲,不管是贫是富,不管成功失败,不管顺境逆境。谨以上面文字“哭”给阳光灿烂的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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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09 15:19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战略号召没多久的一个暑假即将到来的时候,我的父亲水货也无可奈何地作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就是这个假期把我送到农村的外婆家。
这那里是送,简直就是发配充军。我强烈抗议,但是没有用,我看着水货高举着的铁拳,在其震慑之下我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这起突发事件产生的原因,是因为我在学校闯了一个性质比较严重的祸。其实我自己一直认为也不是一个都大的“祸”,但是,老师们却一致认为是。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期末考试前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我偷偷地爬窗子进入到了学校的文印室里面,不留痕迹地把废弃在垃圾桶里面的油印着数学考试卷的底纸给偷了出来。结果,我们班级考试成绩平均98分,夺取了全南京市第一名的桂冠。
东窗事发,说发就发。有一位逞强好胜不服气的老师在研究我们班级被扣的这两分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现全班级被扣的这两分错误,错得都一模一样。
就像过筛子一样,经过严格排查,我“羊落虎口”地站在了老师的办公室。
这是我童年时代唯一一次没有“招财进宝”却“引鬼上门”的败笔。班主任老师带着气势汹汹的教导处主任在我家拍得桌子震天响,他穷凶极恶地给我父亲水货恶补了一堂生动的“养不教,父之过”课。
我那“当面教子背后教妻”铁面无私的父亲水货在淋漓尽致狠狠地修理了我一顿后,他虔诚地朝着北京天安门的方向,痛定思痛地作出了一个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决定――这个暑假把我“送瘟神”送到农村的外婆家锻炼。
只有把我孤身一人送到农村,就可以避开街头巷尾的是是非非,就不会有人到家里来告恶状。水手的母亲水母鼓着掌坚决同意父亲的英明决定,用脚投票她都愿意。
当年的社会局面是蛊惑人心的,在城里闲着的人都给赶到农村乡下,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当然也有志愿下农村的积极分子,这些人无论是真积极还是假积极,到后来都后悔莫及。其实,这些在城市生活多年的年轻人需要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吗,他们随后在农村的胡作非为,其实是在教育老实忠厚的贫下中农们,吃亏是福。
如同晴天霹雳的坏消息从天而降一样,无可奈何的毛弟、黑皮和幺妹跑来安慰我。
毛弟气愤地说,你爸该死。
眼圈红红的黑皮把一只他哥哥自己亲手做的红缨枪送到我的手中说:“希望你开辟一个新的革命根据地吧。”
而幺妹呢,则塞给我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
父亲后来告诉我说,自从我走后那段日子,我们家仿佛成了二、三十年代地下党接头的情报站,经常看到认识和不认识的孩子在我家附近转悠,不说话,见到大人问话就立即走开。
母亲继续补充道,我的小伙伴们比她还要想念我早点回来,幺妹基本上承担了我们家的所有的洗衣服等活儿,黑皮隔三差五到我们家来挑水,毛弟呢,每天都到我们家给我水货老爸煲汤做菜。
(6)在农村涂炭生灵
当年我去的江宁县高桥门谢家边生产队,现在已经不伦不类地成为野蛮发展的城市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了。农田流着眼泪无奈地变成了柏油马路和工业开发区的厂房,那一条条生长着野生小鱼小虾的小河小沟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一天的嘈杂喧闹声过去以后,那里的空气还在轻轻地诉说着过去的事情。
外婆动情地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门的水。外婆还痛快地说:“住回来的外孙子是贵客,打不得骂也不得。就是外孙子你要上房揭瓦,外婆我也绝不说一个不字。”
我自然不会上房揭外婆家的瓦,揭了瓦的屋子肯定会漏雨,屋子漏了雨我住哪呢?我又不敢和农村的孩子打架,因为他们做农活体格比我强壮,我肯定打不过他们。但是我会用花花绿绿的糖果来诱惑他们跟我玩或者和我一起做伤天害理的坏事。对于那些鸡啊鸭啊狗啊的生灵,我就涂炭无情了。
我没有欺负过的是牛。牛经常驮着我出去玩,主要是我怕它发牛脾气。
很多年以后,因为工作关系我认识了一个著名画家。一次,这位名利双收的画家哭着喊着请我到江苏美术馆看他的画展,我站在他精心创作的《牧归图》画面前笑得前仰后翻,笑得画家面红耳赤。我真诚地告诉画家:“你画的牧童一定是有钱人陶渊明家的亲戚,真正的农村娃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大多数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吹笛放歌。你如果画我这个城市孩子在农村,手舞红缨枪在牛背上张牙舞爪、惹是生非的样子,才能回到艺术的真谛――真实。”
我首先瞧不惯的是鸡。那是一群现在几乎绝了种自己会早出晚归的农家土鸡。外婆家养的那只芦花大公鸡煞是好看,威风凛凛地使人想起鸡的“五德”在它身上活形活现。我不喜欢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觉得它“缺德”。我最恨它的是每天“一唱天下白”后就理所当然、趾高气昂、旁若无“鸡”地到母鸡群里去强奸母鸡们。只要它一厚颜无耻地骑上母鸡的背上,我的红缨枪立即刺向它,所向披靡格杀勿论。后来,芦花大公鸡再也不敢当着我的面骑别的母鸡了,但是我还是嫌弃它一大早就报晓,吵我睡觉。一天晚上,芦花大公鸡进笼子休息的时候,我猝不及防地逮住了它,我恶作剧地用一根绳子把它的脖子不紧不松地扎住,让它叫不出声来,那只可怜的芦花大公鸡在有我的日子里,过着的是怎样的“痛苦不堪回首的日子”。现在想想,我强烈的关爱女性尤其是社会弱势群体的意识,就是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真的。
和前卫生部长不吃鸡相比,我自觉形秽。人家不吃鸡是日子过得好,生活有品质,命值钱,而我不吃鸡是因为对鸡作孽太深。但我吃蛋,母鸡下的蛋。
狗是外婆家看家护院的,这条叫小黑的狗子有着不俗的战绩,它打败过村里所有的公狗,它还勇猛地咬伤过前来偷东摸西的人。当然,它也和村里所有的母狗调过情做过爱,游戏“狗”生。但在,在我来到以后,它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谦虚地做狗了。
高兴的时候或是我一个人外出的时候,这狗跟前跟后多少还是有点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在大多数时候,这狗却备受我的欺凌,我手执红缨枪追着它打,可是这狗东西总跑得比我快。
“我让你跑让你跑得比我快。”我偷来外婆的钱买了一串鞭炮扎在狗尾巴上点燃后高兴地说。
鞭炮霹雳巴拉一响,只见那狗子就窜了出去,沿路见人咬人见狗咬狗见鸡咬鸡,所向披靡毫无阻挡,我知道它就是不敢回头来咬我,即使借它几个狗胆。
很多年以后,外婆在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和我拉家常时说:“那鸡啊狗的都是有灵性的畜生,它们比你会学乖。知道吗?每天你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它们就早早地出门了,到了天黑你疲劳得要睡觉的时候,它们才胆战心惊地回来。”
太惭愧了,不仅打得鸡飞狗跳,而且打得鸡、狗有我在,就不敢回家。
猪呢,主要是我嫌弃它太臭太脏,不怎么捉弄它。但我用自己的尿拌过猪食给它们吃……
在农村坏事情干尽的同时,我也无怨无悔地做过很多好事。比如,我帮外婆挑水属于劳动观念强吧,我下河钓鱼摸虾改善外婆的伙食结构,属于经营有方或空手套狼吧。自然而然,我也学会了做很多农事农活(大多数是帮倒忙),我还研究过农谚。绝对长了见识的是,终于分清了韭菜和麦子的区别。
在萤火虫就要濒临灭绝的时候,常常想起我们把家里的所有瓶子都用来装它的那一个个有月亮和没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不像歌曲唱得那样,傻傻地“坐在在高高的土堆上”玩,因为土堆上面躲蚊子。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对着我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钉,大家叮叮当当敲着瓶子,大家高高兴兴地说着白天的事情。
在冰凉如水的月光下,我们东倒西歪地坐在凉爽的打麦场上,若有若无的风就像可有可无的孩子们聚会一样,兴致勃勃的我滔滔不绝地对着昏昏欲睡的农村孩子,说着城里孩子调皮捣蛋的传奇故事。其实我心里明白,如果没有糖果的诱惑,他们肯定早已回家睡觉了。他们不像无事佬的我,因为明天总有做不完的农活还等着他们去做。
早清明,晚大冬,七月半的阎王等不到中。谨以上面文字“哭”给我在天国生活了10年的外婆
&&&交友不结盟,交锋不结怨
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09 17:17
看后想起自己的童年了。
楼主继续啊
发表于:12-05-10 20:24
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正好8周岁。岁数比现在上学的孩子大2岁,但是老师却说我们的智商不比6岁的孩子高。
第一堂数学课,老师在对我们的智商进行了一次全面摸底后,就盖棺论定地认为我们的智商不高。
慈祥、和蔼、平易近人的老师对我们四个人说:“同学们,现在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好。”我们开心地齐声回答。
老师比划着说:“我手里有5个苹果,刚才幺妹同学吃了一个,黑皮同学你告诉老师,现在还有几个?”
黑皮气呼呼地站起来说:“老师骗人。“
老师郁闷地问:“我怎么骗你啦。“
黑皮说:‘那你手里的苹果呢?”
你坐下,老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很有耐心地继续说:“幺妹同学,假如我说的是假如,现在我手里有5个苹果,刚才黑皮同学吃了一个,你告诉老师,现在还有几个?”
幺妹不屑一顾站都没有站起来就说:“老师开玩笑。”
“老师没有和你开玩笑啊。”老师有点莫名其妙。
“你还说你没有开玩笑,黑皮饭量大得惊人,他怎么可能一次只吃一个苹果呢?”幺妹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请你坐下,老师压着性子面对着毛弟说:“老师知道毛弟同学最聪明,你现在告诉老师,还有几个。”
毛弟置之不理地说:“不可能?”
老师不解地问,什么不可能?
毛弟急着说:“你问问水手,我们什么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黑皮把一个苹果吃完后,再数数字的。”
老师想骂娘了,但是为人师表总得忍着、装着,他几乎快歇斯底里对我说:“水手同学,你最后告诉老师,到底还有几个?”
我毕恭毕敬地对老师说:“一个都没有啦。”
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是零呢?
“早抢光了。“我笑嘻嘻地回答。
还有一个!老师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我告诉你水手同学,你记着,你永远地记住,老师手里还有一个。你以为老师真的弱智好欺负吗?老师手里的这个苹果会让你们想抢就抢走吗?”
(7)三七二十七
每天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总会云集着一些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群,卖东西的人在吆喝着吃的喝的玩的,买东西的人在挑选着吃的喝的玩的。那是枯燥校园生活的一道流动风景线,能使有钱的学生心旷神怡,没钱的学生黯然失色。
现在的幼儿园或者小学门口,也一脉相承着当年热闹非凡的场面。我观察后发现,其区别在于,当年那些做生意的人,琢磨的是孩子零花钱,几分钱的小生意,人辛苦。而现在的生意人,琢磨的却是家长们的钱袋子,挖空心思以各种兴趣班的形式洗钱。
我摸摸口袋,囊中羞涩得一分钱也没有。毛弟、幺妹、黑皮各人极不情愿地掏出一分钱后苦巴巴地望着我。
是啊,我这个光滑滑的无产主义者,总不能老背着沾他们油水的罪名啊,再说他们的油水也不是那么好沾的啊。
“四个人三分钱能买什么吃的呢?”我寻思道。
“你总是如此如此如此地没有钱?”毛弟警惕地看着我。
“五香桂皮豆一分钱七个,三七二十一个。”幺妹算着账。
“水手,那七个豆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就饶了我吧。”黑皮不好意思地说。
人绝对是给逼出来的产物。我灵机一动,问幺妹道:“你刚才说三七多少?”
“三七二十一。”幺妹坚定地说。
“三七二十一,四七才会二十八。”黑皮、毛弟异口同声地说,不二十一,你想绕到二十几。
我一怕大腿,兴奋地说:“幺妹,你算错啦!三七怎么可能二十一呢,三七二十‘七’啊。”
毛弟、黑皮心领神会,哈哈大笑。幺妹虽然瞬间有些犯糊涂,但是悟性极高的她,一会儿就志在必得朝着正在卖桂皮豆的老大娘方向,毫不含糊地走了过去。
不知道这个慈眉善目卖桂皮豆的老大娘和当年卖甘蔗的老大爷有没有亲戚关系,如果有,那就冤家路窄演喜剧;如果没有,那将增加一个倒霉蛋演悲剧。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的问题是赶紧弄点桂皮豆来填填松松垮垮的肚皮。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我们这群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缺少的就是吃喝。玩乐不缺,因为小伙伴多多,不愁没有玩乐。
吵起来了。一会儿,卖桂皮豆方向就传来了幺妹和卖桂皮豆老大娘的争执声。黑皮信心备足地朝着“欲望的麦田”走了过去。
“不要吵,有话好好说。”黑皮像人民警察110一样不请自到地出现了。
“我要买桂皮豆吃,她不卖给我。”幺妹委屈地申诉。
“别听这丫头瞎说八道。”老大娘拉着黑皮评理:“她买三分钱的桂皮豆,我给她二十一个,她却说三七二十七。你说这孩子是头脑不好,还是不讲理?”
黑皮说,是吗。他问幺妹道:“三七二十几?”
幺妹说,二十七。
黑皮再问卖桂皮豆的老大娘:“三七二十几?”
老大娘说,二十一。
黑皮笑着说,二十七和二十一有区别吗?
卖桂皮豆的老大娘急了:“当然有啊,哥德巴赫猜想大娘搞不清楚,但是,三七二十一,大娘再老再糊涂,也能够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你不卖给她,不就成了吗?”黑皮和事佬般地给她们出主意。
“她已经吃了六个豆子。我想再给她一个豆子收她一分钱,她又不干,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混账的小丫头呢?”
“你刚才吃了几个豆子?”黑皮问。
“六个。”幺妹答。
“那她应该再给你几个豆子?”黑皮忍住笑问。
“二十一。”幺妹答。
“二十一,对啦。大娘,她说二十一啦。你给她二十一,不就完事了吗。”黑皮兴奋地对老大娘说。
“你们是一伙的吧?她自己不是都承认吃了六个了吗?我怎么能再给她二十一呢?再给她二十一不就二十七了吗?”老大娘盯着黑皮,从头看到脚。
“别别,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说她说二十一了。”黑皮说完,生气地由蹲着站了起来,对正走过来的我和毛弟说:“你让他们来评理吧,什么三七二十七的。”
毛弟认真地听黑皮叙事完前因后果后,对老大娘耳语道:“我在学校听过她的段子。她的数学老师前不久才死,传说中就是给她三七二十七“七”死的。“
“‘七’死的还是‘气’死的?”老大娘问。
“老师是又‘七’又‘气’,‘七’不过来就‘气’死了。”毛弟说:“不信你问她,二四得几。”
“二四不擦。”幺妹答。
扑哧,毛弟笑了起来,老大娘也想笑,但在忍住了。
我笑着对老大娘说:“大娘,您三七二十一是对的,但人家都是三七都二十七了,您还和她计较,不是您的不对吗?”
老大娘感激地望着我,一会儿怀疑地望望毛弟,一会儿愤怒地望望幺妹,交织在一起就是一种流离失所的眼神。
我继续道:“大娘,您二四得八,她二四不擦。您三七二十一的人怎么能和一个三七二十七的人,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擦来擦去的呢?
老大娘快崩溃了。一个快要崩溃的人这个时候是脆弱和无助的,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听我们给她通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道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三七二十七。我刚才吃了你六个豆子,你再给我二十一。”幺妹有些不耐烦了。
“大娘做小本生意几十年,走南闯北,还没有见过你这种二十七的小丫头。算你狠,大娘今天就三七二十七地成全你。”
“二十一。”幺妹说。
“是二十一,大娘。”毛弟怕老大娘数成二十七个豆子了。
“大娘,您真讲道理也会算账。她吃了您六个豆子,您再三七二十一,还真的三七二十七了。”我不用偷换概念,也知道大娘的豆子数得差不多了。
“丫头,你狠。你今天三七二十七,大娘永远和你二四不擦。”老大娘把二十一个豆子痛快地交到幺妹手上说,你好好数数。
幺妹那脏兮兮的小手数着豆子,污里污糟,吃了长膘。
老大娘提着篮子一阵风似地走了,连头也没有回。我突然发现,她的身影和路边的梧桐树一样,很瘦很孤独。我想,她幸亏走了,要是幺妹创造性地玩一次三七三十七,那“七”死的就不定时谁了。
幺妹喜气洋洋地把七个豆子交到我的手里,这七个豆子瞬间就咀嚼到了我的胃肠里面,我和奥特曼一样,立即就感到有能量了。
吃完白食,我看着黑皮和毛弟,学着毛主席的湖南话调侃幺妹说:“谁最装疯卖傻,唯我幺妹有才。”
幺妹谦虚地说:“小女不才,只要背后别骂我祸水就好,我最多也就是你们的车前草吧。”
只要不做墙头草就好,我看着黑皮和毛弟,指桑骂槐地说:“我老爸的名字叫水货,如果我背后骂你祸水,不就等于我自己反过来骂他老人家吗?”
黑皮低着头不敢说话。毛弟不想自讨没趣地说,我还是和你们说说我爷爷的车前草吧。
毛弟说:“他爷爷说,车前草是一株野生于路边及屋前屋后的草,它有超强的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因为普通和朴素,所以人们一般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车前草不仅是一种具有利水、清热、明目、祛痰的药草,还是一种味道鲜美的野菜呢。”毛弟像背书一样地说,他爷爷就说车前草比南京菊花捞好吃。
说到吃,大家觉得要回家吃饭了,因为几个桂皮豆根本解决不了我们的温饱问题。
很多年以后,当我在东北地区不管三七二十七还是二十一地蘸着大酱吃着车前草做成的野菜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放着雀巢咖啡的宣传片,一句“味道好极了”的广告词,竟然是我泪流满面。
人之初,喝母乳。谨以上面文字“哭”给我慈祥仁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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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11 09:21
发表于:12-05-11 14:41
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被弄糟,只要我们一介入其中,那件事情立即被我们绝对弄糟,其概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
发表于:12-05-11 16:02
毛弟祖上是从医的,他的爷爷可是个“不得了”的老中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善于察言观色。神奇到――你屁股撅不撅,他都能知道你有没有痔疮。
但是毛弟却告诉无毛说,到他家求医的人没有看痔疮的,都是一些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来求子的。
毛爷爷一夜成名纯粹是一次偶然的事件。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只雄心勃勃的国民党军队祸害到了美丽的古城――南京,可是就在这只反动透顶的部队准备大展宏图和共产党的军队负以顽抗的时候,其踌躇满志党和军队最高领导人的屁股上面不知怎么害了一个“疮”,怎么治都治不好。
这个“疮”困惑着他,使他站立不安,坐着难受,睡觉难眠。满城地找名医就是看不好他的病,于是,有好事者找到毛弟的爷爷。可是,毛爷爷不敢接这个“活”啊,毛爷爷如果治好没有事情,但是,治不好可能要断送全家人的性命。
但是不去也不行,枪杆子里出政权啊。毛爷爷硬着头皮去了,结果还真的治好了他的病。
“其实他害的是痔疮,别人都拿它做‘疮’治,当然治不了。而我一看,就感到他害的可能是痔疮。所以三下五除二治好了他的病,他论功行赏封了我一个‘少校’军衔。”毛爷爷竹筒倒豆子。
“无论你屁股撅不撅,他都能知道你有没有痔疮。”毛爷爷美誉一夜扬名天下,也是毛爷爷第一次副业――痔疮的名气超过主业――妇科和儿科。
就是这个国民党少校军衔的历史旧账,在文革中被人检举揭发了。其实很多年以来,毛爷爷一直也没有拿这件扯淡的事情当回事,事情过后,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因为往事不堪回首,所以毛爷爷很快忘记了这件恐怖的事情。但是,你忘记了不能说别人就忘记了啊,尤其是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他们还记得这件事情。当检举揭发的人让有口难辩的毛爷爷戴上一个高帽子――四类分子的时候,毛爷爷立即认罪,只说了二个字话:“报应”。
当毛爷爷带着高帽子,天天遭人斗街的时刻,我们也大义灭亲地积极参与着斗争着他。
&&&& &(8)在毛爷爷号召下大义灭亲斗毛爷爷
什么是幸福?革命导师马克思说,斗争就是幸福。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也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小兵,天天希望有阶级敌人出现,希望天天有事情可做――保卫毛主席。
毛爷爷被人揭发了,一个国民党曾经授衔的少校军官绝对算是我们那里的一枚重磅炸弹。尽管毛爷爷当时没有从阶级立场出发,而是从救死扶伤的角度去医治好一个国民党军官的病,但不能说毛爷爷没有罪;尽管毛爷爷一天也没有戴过那个可能趾高气扬的军衔,但不能说他就不是国民党军政人员。
毛爷爷很痛苦,我们也跟着痛苦。
毛爷爷的痛苦在于“悔不当初接受授衔”。我们难过的是,不是天天上学路上的那条小河难过,而是这个阶级敌人为什么是毛弟的爷爷而不是别人。毛弟的爷爷可也是我们的爷爷啊,就像亲人一样,虽不是亲爷爷却胜过亲爷爷。
但是我们又不能不听毛主席的话!怎么办?
& && 黑皮说,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大义灭亲。我说,我们只有想毛弟的坏处。如果我们恨毛弟了,也就自然恨毛爷爷了。
&“毛弟让我在家偷过粮票给他换五香桂皮豆吃。” 幺妹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揭发毛弟。
&& 我深入揭发道:“毛弟在我们家给雷锋叔叔的像画,画过胡子。”
黑皮说:“毛弟说每天早晨广播的《东方红》像起床号,这不是反动话吗?”
这么一经揭发,毛弟在我们面前就臭不可闻、原形毕露了,毛爷爷也不是我们的爷爷了。
通常的情况是,我们几个人押着或是陪着毛爷爷去站街。我在前面滚着铁环,嚣张得像开道的警车,黑皮和幺妹一人一手红缨枪或一根柳条屁颠屁颠地跟毛爷爷走,走到巷口一家叫“得源”的小店门口站住。
幺妹拿出黑墨水一下子就把毛爷爷涂成了一个大黑脸。黑皮把一块写着“我有罪我该死”的牌子挂在了毛爷爷的颈子上。而我呢,在旁边不亦乐乎地用稻草扎着一个像蒋介石样的小人人。
&“消灭法西斯,胜利属于人民。”黑皮气壮山河地振臂为世界人民高呼。
“打到蒋介石,解放台湾岛。”幺妹的女声特别低尖锐,为中国人民翻身解放呐喊。
我一边火烧着稻草人蒋介石一边高喊着:“把毛爷爷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履行完程序,我们也就去玩了。把毛爷爷一个人凉在那儿。一个小时过后我们回来,幺妹递一条毛巾给毛爷爷擦脸,黑皮把牌子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我仍然在前面滚着铁环,打道回府。
那时的向阳院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社区,经常开一些批斗会,毛爷爷逢会必定出场,基本上是陪斗,和一些四类分子在一起接受批斗。
粉碎“四人帮”没多久,毛爷爷还没有来的及平反,也可能不够平反资格就病死了。
临死之际,死不瞑目。他拉着我们的手说,我们斗他其实是在保护了他,至少他在被我们斗的时候,没有受到皮肉之苦。
想想也是,我们没有让毛爷爷在太阳底下暴晒,也没有让毛爷爷淋雨;毛爷爷口渴了,我们给他水喝;毛爷爷站久了,我们给他坐下休息;毛爷爷挂牌子累了,我们会帮他挂一会儿。
是的,在那个年代,尽管说了很多违心话,但是没有做违心事,已算是圣明得一塌糊涂。
毛弟一开始对我们斗争他爷爷是有抵触情绪的,本来就是他亲爷爷吗。毕竟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前,都是毛氏家族里的一大家子人,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这高高在上北京的毛爷爷也蛮爱折腾的。后来毛弟感到如果不和他那反动家庭划清界限,就会孤独就会失去我们的友谊,在政治上更会落伍。于是在一个风过有痕的夜晚,“两面三刀”的毛弟背叛了他的家庭背叛了他的爷爷。
毛弟说,他恨他的爷爷,他也要大义灭亲地斗争他的亲爷爷。
每次喊口号,喊得最响是毛弟;每次斗争会都是毛弟押着毛爷爷来见影去有踪;毛弟还和我们无中生有地揭发了他爷爷过去干过的很多坏事,最能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是:毛爷爷曾经勾引过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不同姓的叔叔等等。
在雨花台革命烈士纪念碑下,我们例行公事地接受了毛弟的革命请求。心有余悸的毛弟反复交代我们,一定要坚决执行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要文斗,不要武斗。”
&& 我们没有与天斗过也没有与地斗过,所以我们不知道其中的其乐无穷。但我们与人斗与牛鬼蛇神斗,却有着战天斗地革命豪情。
&谨以上面文字“哭”给在特殊环境中只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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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11 23:00
发表于:12-05-11 23:04
在特殊环境中只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的人
发表于:12-05-12 12:07
幺妹跑来向我通风报信说,黑皮和毛弟闹矛盾了。
“怎么会闹矛盾呢?”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在看《飞碟探索》杂志。这一阵子我的精力特别旺盛,急于想搞清楚UFO究竟来我们地球想干什么,领先国际U盘(坛)。
“别看啦,U坛离地球太远。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还是关注一下近在咫尺的兄弟情吧。” 幺妹忧心忡忡地分析说,从她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矛盾冲突得相当厉害,估计毛弟和黑皮两人现在已经不讲话了。”
我们苦大仇深的阶级弟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我放下杂志望着近在咫尺的地球女人幺妹微微隆起的胸脯子,脑子里面异想天开地想,究竟外星女人的乳房是不是长在后面的呢?
幺妹说,毛弟被毛爸爸按在长条凳上,毛爷爷举着尺子在狠狠地打,打一下骂一声。屁股快被打得快体无完肤了,估计一时半时连板凳也坐不成了。
“毛家的家规尽管严厉,但是,属于发号施令的毛爷爷也不至于亲自动手修理毛弟啊。”我对幺妹说,集合队伍马上赶紧出发,闯刑场刀下救人。
“现在不能去,我刚刚从他家来。他们正在以法西斯残忍的手段严刑拷打毛弟呢。毛弟哭天喊地龇牙咧嘴在骂黑皮,难听死了。”幺妹说,她随后去找黑皮问是什么回事,黑皮什么也敢不说,做贼心虚地跑去看电影了。
我和幺妹风风火火赶到解放电影院,光明正大地进门却不用买票。以前进入这个门看电影,基本上都是逃票进去的。我公事公办地让电影放映员打字幕找黑皮。
电影院正在放映阿巴利亚的电影《临死不屈》,看过很多遍了,有的台词都能背下来,才不稀罕呢。而上学的课本没有背下来,不是我们背不下来,是我们不愿意也没有时间去背。读书无用论,在当时是很流行的。
一会儿,黑皮在黑灯瞎火中蓬头垢面地浮出来了。
黑皮头也不敢抬不打自招地说:“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要杀要剐随你们来。”
“今天既不杀你也不剐你,你老实交代毛弟被打是怎么回事。”我义正言辞却旁敲侧击。
“不是我存心故意,是我没有办法,不出卖毛弟不行。”黑皮没有深刻检讨,当心后怕地说,他爸爸老黑要是揍起他来,那可是往死里打啊,所以他怕。
“你家老黑不打你了,可是毛弟却被打了,而且被打惨了。”幺妹为毛弟抱不平。女人的天性就是同情弱者,尽管她曾经吃了不少毛弟的苦。
“惨个屁。你们还不了解毛弟吗?他那是干嚎、表演。风声大雨点小。毛爷爷那文质彬彬开处方的手和我爸爸抗木头的手能相提并论吗?”黑皮来劲了。他坦白从宽地说,因为偷苹果被抓个现行,老师告状到了他家,他怕老黑揍他,只能恶人先告状,娴熟地把我教他的金蝉脱壳计谋,以击鼓传花的流程,顺水推舟坑害了毛弟。
“田鸡要命蛇要保,你这个是非搬弄得很好。”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别无选择地支持他说:“但是,你没有临死不屈的革命勇气,你不仅辜负了革命先烈对你的殷切希望,也辜负了我对你长期的谆谆教导。”
“那是,那是。”能够取得组织的理解和肯定,黑皮点着头哈着腰。
(9)不是我存心故意
杨福记食品商店是坐落在城南三山街上的一家老字号门店,专卖各种食品及糖烟酒。因为地势好,处在四岔路口,又没有后来冒出来的一街之隔的金陵南北货商店同业竞争,所以生意特别地火爆。
我们时不时地光顾该店的目的不是因为它的生意好,而是因为它吃的喝的特别多。但是,那个地方也不能经常去,商店里面就那几个营业员,你去多了人家自然就对你面熟,对你面熟了你自然就没有机会偷东西了。
那天,杨福记在卖山东的烟台苹果,看着大大、红红的苹果就能感觉它的甜。毛弟和黑皮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们两个人在没有找到我和幺妹的情况下,怕失去最佳战机就单独行动出发了。多年偷窃经验证明,这只人数少但作战能力特别强的小分队不容小觑,他们神出鬼没、所向披靡,几乎没有失过手。
毛弟和黑皮两人来到了杨福记,是踩点却装模作样得不像,看见很多的人围在卖苹果的柜台前挑三拣四,计从心来。他们两个人立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上衣一个口袋用铅笔刀划开,然后胸有成竹地再次来到了作案现场。
因为个子矮小,他们两个人拥挤在买苹果的人山人海中一点也不显山露水。一只手在外边虚张声势做掩护,另一只手则放在被划开的口袋里面,一下子就抓住了一个苹果。两个人心领神会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在一个安静没有人的地方集结了。
毛弟一个字,撤。黑皮两个字,不行。
焦急的毛弟问,怎么啦?厚道的黑皮说,才两个,水手和幺妹还没有,再去弄两个。
毛弟说,顾不了他们啦,又不是没有找过他们。
黑皮说,做人要厚道,不有难同当一定要有福同享。
毛弟说狗屁,现在不撤出战斗就会有危险。说完自己就安全撤出了战斗。
黑皮可能是想讨好我和幺妹,所以决定铤而走险,他想再偷一个也能让我和幺妹尝尝烟台苹果的味道。于是,他把偷到手的苹果放在裤子口袋里,以电影《三进山城》大无畏的革命勇气又回到了卖苹果的地方。
故伎重演,他的手里很快又抓到了一个苹果,他瞻前顾后警惕地想立即离开。
正巧的是,一女营业员到外边上厕所回来,她突然发现黑皮鼓鼓的裤子口袋了。先一愣后一惊,立即反应过来了。
“小朋友,你过来。”女营业员和蔼地说。
黑皮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脚后跟,他想完蛋了。想跑,但是女营业员已经走过来了。
“小朋友,你的口袋里面是什么呀。”女营业员抓住了瞬间想逃跑黑皮的肩头。“是苹果吗,拿出来让我看看。”
“姐姐,不。阿姨,我没有偷,是拿的。”黑皮结结巴巴地不打自招地说。
“把手拿出来。是哪个学校的啊。”展现在女营业员面前的是两个苹果,裤子里面装一个,手里擎着一个。
人赃具在,黑皮哪个恨哦,都是死毛弟临阵逃脱惹的祸。要是现在毛弟在多好,一个掩护一个逃跑小菜一碟,尤其对付一个女营业员。
黑皮败走麦城了,他无可奈何把女营业员引到了学校见到了老师。老师说性质严重要通知家长。黑皮慌了,他心里明白,他爸爸老黑不打死他才怪呢。
灵机一动,也为了出口气,黑皮就把这件偷窃的事情全部栽赃到了毛弟的身上,而且非常彻底。这种移花接木的事情对于黑皮来说,轻车熟路啊。
老黑本来想狠狠地揍儿子一顿的,但他那天心情特别地好,喝了一点老酒他忽然觉得儿子和他一样挺讲义气的,于是就潦草严重地警告了一下黑皮。“皮球”自然而然踢到了毛家。
书香门第,中医世家,那容得偷窃的事情发生。如果勃然大怒的毛爷爷提起刀准备放血的话,那嫉恶如仇的毛爸爸就会立即端着盆子接着。
毛弟想解释,但是那是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吗。毛弟那个恨啊,他悲痛欲绝地从《红灯记》的叛徒王连举骂起,一直骂到黑皮家祖宗十六代。
“那可是皮肉之苦啊,我的好兄弟毛弟,你吃苦啦。”那尺子就像抽在我的心坎上一样,立即去慰问毛弟,事不宜迟。
“虽然我们没有从屠刀下救出毛弟,但是不能再让他一个人独自疗伤了。”幺妹豪爽地决定,捐出卖牙膏锡的4分钱,买一个油球马上给毛弟送温暖。
黑皮有点不愿意去,怕毛弟不原谅他。
幺妹说不行。我说,你必须负荆请罪。
恶魔醒来是早晨。毛弟一个人在家休养生息,正趴在床上喝绿豆稀饭。我皱起眉头,上去就把那碗“一吹三重浪一吸九条沟”的稀饭夺过来给倒了。幺妹照着黑皮的屁股就是一脚说,快快跪下,毛弟不原谅你,你就永远不要起来。
黑皮哭着请求毛弟的原谅。他说,这顿毒打要是落在他的身上,他可能就没命了。
都打成什么样子啦,我让毛弟把屁股给我们看看。毛弟说,不行不行,幺妹在。
我回头对幺妹说,你快去给毛弟卖油球去,我要马上验伤,看他的屁股。
毛弟及不情愿地让我们验伤,看着毛弟屁股上不是很重的红一道青一道印子,我猫哭耗子地对黑皮说:“你看你看,尽管伤势不是太重,但是,打在他屁股上的事情,就是打在你脸上的事情,更是痛在我的心上的事情。”
悄悄地我对毛弟说:“你这个猪脑子,你就不能把责任全部推给幺妹吗?”
毛弟如梦初醒一下子爬了起来,吓了我和黑皮一大跳。“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的呢?“我和黑皮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我们。
“是的,为什么不把幺妹搅合进来呢?黑皮说是为我扛事,如果我说是为幺妹去偷的,不是就免了一顿揍了吗”毛弟自信地说,他爷爷就相信女人祸水论。
我听见门外传来幺妹的歌声,对黑皮和毛弟严肃地说,祸水要进门了,你们看过祸水倒霉过吗?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存心故意,只是无法防备自己。”幺妹踏着歌声带着油球的香味迎面扑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谨以上面文字“哭”给曾经伤害过我和我伤害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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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世纪传说中孤独的漂泊者
发表于:12-05-13 10:50
太好看了,楼主继续啊
发表于:12-05-13 21:29
1984年的那场大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下得大了一些,坐落在堂子街农贸市场的大棚顶,因承受不起达36厘米积雪的重量,轰然发生了倒塌,把旁边朝天宫的“万仞宫墙”照壁吓了一大跳。
杭州人黑皮的妈妈黑珍珠恐惧地告诉我们,当年雷峰塔倒了以后,杭州市精神兮兮的人就多了起来。本来就是宝塔镇河妖的嘛。
雄伟的朝天宫照壁“万仞宫墙”没有倒,就像万里长城永不倒一样。所以南京也不会有妖魔鬼怪横冲直撞。
记得那天正好是期末考试的日子。对于我们这群不好好学习的孩子来说,考试就如同上刑场,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大雪好像是在夜间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下的,一口气甩开来下到凌晨时分,已将南京黎明的天空映得灿若白昼。在父亲水货惶恐的叫声中我起了床,洗漱完毕便匆匆地喝了一碗稀饭。上不上学呢?我想。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逃学机会啊。
毛弟来了,黑皮来了,接踵而至。一会儿,幺妹也来了。多少年来,我们都习惯了一起上学但不一定一起放学回家。正如当时错综复杂、随时触发的国内国际形势一样,我们各人必须在放学后把自己分管的一些琐事,尤其是打架钳毛的事情处理完才能回家。日理万机,有时也搅合一下别人的事情。
毛弟一点也不夸张地说:“大街小巷囤积在地上的雪,像一床巨大无比、厚厚、冰凉的棉絮,把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
黑皮神出鬼没地说:“基本上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壑。”
忧郁的幺妹说:“那还去考试吗?”
我高瞻远瞩地说:“不上学没有关系,但是不去考试,我们家水货老爸会把我揍扁的,你们各人也自命难保。”
毛弟大彻大悟地说:“他就喜欢补考。补考不就是抄抄呗。”
黑皮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探路,我、幺妹、毛弟则紧跟其后,沿着他踩出来的脚印缓缓而行。我清晰地记得,积雪没过了我们的小腿,有的直到我们的膝盖部位;幺妹也清晰地记得,有好几次,黑皮踩空了,掉进了隐藏的雪窝里。毛弟气愤地埋怨道:“我们真傻冒,逃学在捉鸟玩多好。”
是的,那天学校有许多同学迟到了,还有许多同学旷考了。
那天的上学路上,尽管路很短,但我们走得很艰难。尽管鞋袜、裤管都被雪水浸湿了,但我们并没有感到冷。一路上嘻嘻哈哈,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考试还得继续进行。在那个没有空调、破烂不堪、四处漏风的教室里,我们冷得直打哆嗦。
本来平时学习就不用功,考前又不临时抱佛脚,再加上这恶劣的天气,不“红灯高挂“才怪呢。
结果没有超出预期,四户人家户户挂红灯,但是却不用补考。因为那天我们是最早到学校的学生,我们不务正业、无怨无悔地做了一些有益于公益的事情,比如扫雪什么的,所以取得了学校领导尤其是班主任的高度赞扬。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降临到我们身上了,考试不及格却不用补考。学校规定,那天所有参加考试不及格的同学都不用补考,但是,在补考那天必须要去学校做陪考者,而我们呢,放假,不用去学校。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逃学却得逞。
(10)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南京少雪,无论下雪的次数和雪量。所以,每年的冬天我们都盼望着下雪。雪是我们心中圣杰的稀罕之物,在雪地上撒野、打雪仗或者比赛摔跤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在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在一个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不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再现吗。诗人描写的情景如果离我们的生活那么遥远,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们绝对不是那乘着孤舟、披戴蓑笠‘独钓寒江雪’的老翁。”黑皮泼着冷水。
“就一俗人,钓什么雪啊。下雪天捉鸟吧。”毛弟鸟人说着鸟话。
“捉鸟吧,好玩。”幺妹开心地跳了起来。
“我们绝对不是一个俗人,但俗起来绝对不像人。”就捉鸟吧,大家一致同意。
城南的老宅子都是一进一进的老建筑,每进都有一个大小不一的庭院,自立成套、成型。每进的进出口也就是门廊处都有着高高大大的板壁隔着,这巨大的板壁夏天的时候可以拆下通风,冬天的时候可以组合上去避风寒。板壁上面雕着细致的花纹,有孔或者缝隙的地方可以从里面用塑料纸订上或者用旧报纸糊上。
白皑皑的雪地上除了猫或者黄鼠狼留下的爪子印外,就没有其他痕迹了。幺妹先在地上撒把米或者稻子;黑皮把鸡笼子放在有稻米的雪地上面;毛弟用一根棍子支撑起半边鸡笼子,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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