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头头痛,吐了一口吞口水头痛,为什么吞口水头痛里有一点血

天魔黑兔(曾几何时天魔的黑兔)-轻小说-屋檐下文学网
第三卷 神秘失踪的通学路
&&&&台版 转自 d860py@泉川生徒会 她坠入了情网。 一想到他,就觉得胸口刺痛。 痛得几乎让她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去。 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段恋情的呢? 她试着回想。 但事情已经久得让她记不得。 早从搬到他家隔壁…, 开始跟他一起玩…… 不知不觉间…… 真的就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无时无刻不注意他。 「……」 当然她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绝对不能这样。 但知道归知道,情感却没有这么容易听自己使唤。 所以她叹了口气。 落寞地轻声叹了口气。 「…唉—」 时雨遥叹了气,张开她惹人怜爱的嘴唇,轻声吐了一口气。 她有一头漂亮的黑色半长发,一对瞳仁很大的眼睛,穿着格纹百褶裙及宫阪高中水手服。 她看起来只是个非常平凡的女高中生,却有着与平凡女高中生不太一样的一面。 例如说她会定期失去记忆。 不,或许说是会忘记真相比较贴切。 她忘记的真相就是自己为何而生、为何而存在。 理由就是为了不让监视对象发现自己是监视者。 为了不让住在隔壁的儿时玩伴铁大兔,发现自己负责监视他。 大兔一直跟自己玩在一起。 大兔一直跟自己笑在一起。 自己会失去记忆,为的是不让这个自己不知不觉间喜欢上的对象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为了监视他而生的人。 「……」 因此连她自己也觉得,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自己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女高中生。 因为她没有记忆。 因为没有最重要的记忆,因为记不得真相,她才可以当个纯粹喜欢大兔这个儿时玩伴的平凡女生,觉得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幸福,还从十二岁起就梦想着要当他的新娘。 平凡的女生。 「……」 但现在她却忽然想起了真相。 在创造出自己的主人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就会突然想起来。 ——你是监视者。 ——你生下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监视身上暗藏着(上古魔女)力量的铁大兔。 ——你要完成任务。 她突然想起了这点,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地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才会胸口这么郁闷。 喜欢上了自己万万不能喜欢上的对象,而且每天都在做背叛他的事。 短短几分钟前,还觉得只要看到他对自己笑,就是无比的幸福,如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要他对自己笑。 感觉糟透了。 对大兔过意不去的心情,以及自己的存在…… 「……」 这些都让她觉得自己龌龊得不得了,恶心得想吐。 当四周没有其它人时,甚至会想大声哭喊,大吼为什么我会生为这样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做成会喜欢上别人的人呢…」 她小声地这么自言自语。 隔着水手服用力按住胸口。 「我不想……不想这么难受。」 她这么自言自语。 她以快要哭的表情仰望天空,发现天空万里无云,妹戳得令人烦躁。她直视着天空,试着挤出笑容。但每当记忆恢复,要挤出笑容可就十分不容易。 自己真的是个平凡得可悲的小女生。 只是个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平凡小女生。 所以每次遇到这种时候… 每次遇到这些记忆恢复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哭。 「……」 就在这时,她发现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个越来越大的黑影。 这里是通学路。 是一条位于她家与宫阪高中之间,两侧都有豪宅围墙的狭窄道路。 围墙上有个黑影越来越大,接着有个少年从黑暗中出现。 那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有着漆黑的头发与不带感情的锐利眼神。 遥抬头看了看这个少年的脸孔,发现自己认得他的脸。眼前这个少年的脸孔,就跟在她学校里担任学生会长的少年一模一样。 然而… 「……」 她看得出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宫阪高中的学生会长红月光。 所以她抬头看着他说: 「……你就是天魔的使者?」 少年听了后,以仍然不带感情的冰冷眼神低头看着她说: 「应该算是吧。」 说话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冰冷。 她抬头看着他问道: 「……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 「不是?」 「不是。」 「那……」 遥说了: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少年看着遥说: 「我来警告你。」 「警告?」 「对。」 「什么样的警告?」 她这么一问,他就从围墙跳下。这个长相跟红月光一模一样的黑天魔乌鸦从围墙跳了下来。 接着他什么也不说,眼睛直视她背后。他的眼睛直视着远方,彷佛在看着离她还远得很的宫阪高一中。 接着他说: 「……不要太接近哥哥。」 遥听了微微一笑: 「你说的哥哥,是指月光?」 「……」 「毕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啊。」 「……」 「你们一定很要好吧。」 「……」 「不过我想我大概没办法乖乖听你的。对不起啰。」 少年再度看着她说: 「……可怜的女人。」 他的眼神中还是没有感情。他的眼神充满了深邃的黑暗与悲伤,看不出任何感情。 遥看着他阴沉的眼睛说: 「……那,你肯杀我吗?」 他听了摇摇头: 「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你这种人偶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杀了你,也只会让住在月亮外侧的那些怪物创造出其它监视者,不是吗?」 「恩。」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 「啊哈哈,说得也是。」 她本想接着说.「我还真是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但最后还是没说。因为她觉得这样实在太作贱自己,也觉得这样实在太可悲。 所以她又傻笑了几声,接着问道: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她朝着敌人…… 朝着对她的主人来说最强大的敌人之一,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听了淡淡一笑说道: 「什么也不做。」 又说: 「不,这么说也不太对啊。其实我本来想小小利用你一下……不过还是算了。」 遥听了微微歪头问道: 「为什么?」 他以冰冷的眼睛看着遥。 接着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既然活着会让你难过得露出这种表情,你就一定会报仇。对创造出你的那群杂碎、对住在月亮外侧的那些神报仇,不是吗?那自然用不着我动手了。」 说完就转过身去,再度消失在黑暗之中。 接着转眼之间,眼前的光景就恢复为一如往常的通学路, 恢复成普通又平凡的女生所过的生活。 但处在这平凡小女生的景色当中,她却独自流着眼泪, 她笑着流眼泪。 接着她心想…… 胸口都快胀破了。 理由就是她坠入了情网。 因为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 所以一想到他,胸口就会作痛。 痛得几乎让她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去。 这段恋情想必不会开花结果。 现实世界不像童话,不能只说一句王子公主从此永远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生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自己生下来只是为了背叛大兔,未免也太悲伤了。那么,我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遥一瞬间转起这些念头,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早在喜欢上他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就是要让大兔…… 要尽可能让他远离自己。 远离这个疯狂世界的剧本。 远离自己。 远离赛托希梅亚。 远离天魔。 远离住在月亮外侧的种。 遥在内心发誓,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心爱的大兔远离这— 「……」 但这时记忆开始消失。 真相就要从脑海中消失。她感觉得到,感觉得到重要的事物全都逐渐从脑海中离去,感觉得到必须知道的信息正要在脑中沉睡。 每次有这样的感觉,遥就觉得非常抗拒。 因为一旦忘记这些真相,回想起来的时候就会陷入深沉的绝望。 因为每当回想起来,就会深深受到伤害,想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尖叫。 所以我…… 我—— 「……」 但这时遥大大睁开了她那对瞳仁很大的眼睛,接着朝自己所在的地方四处张望。 「奇怪,我为什么会待在这种地方?」 说着歪了歪头。 接着摸摸自己的脸颊。 「哇哇,等等,这是怎样?我竟然还哭了。」 说着赶忙从书包拿出手帕擦掉眼泪。要是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哭的模样被附近邻居看到,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所以她赶忙擦去眼泪。 接着再次往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别人在。 然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这样,会不知不觉来到陌生的地方,失去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 记不得自己之前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母亲对她这种情形非常担心,在她读国一的时候就曾带她去找医师诊断,但这种情形真的很少发生,而且虽然做过很多检查,但结果都只显示她极为健康,整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医师说也许是青春期特有的情形,例如可能是得了习惯靠说谎来争取他人注意的幻想症等等,但母亲听了就生气地说:「我家女儿才不会说谎。」于是就不再找医师了。 不过: 「……会突然丧失记忆,还是挺可怕的。」 说着她看看四周,试着回想自己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记得学校举办突袭避难演习,所以提早放学回家。然后自己心想着都没看到大兔,就这么走出学校,跟茜还有夕纪三个人一起回家。她们回家的路不一样,于是在途中跟她们挥手道别—— 「……奇怪,跟她们分开以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她有点困扰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接着说: 「恩—还是再去一趟医院看看吧?」 说着她开始往前走。 天空晴朗得万里无云。 早上播报天气预报的大姊姊说今天是大晴天,应该会是个很适合洗衣服的日子。遥心想如果跟大兔在教室阳台上一起吃便当,一定会很舒服,所以还费了不少心恩做便当,只是…… 「……总觉得今天……运气实在有点不顺……」 她略带悲伤地这么自言自语,接着笑了笑。 ◆◆◆◆ 短短几分钟后。 她就这么失踪了。
&&&&其它学生都已经回家,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灯全都关了,教室里一片昏暗。 就在这昏暗的学校教室里,跟突然转学过来的混血美少女独处——我想只要是健康的高中生遇到这种情形,多少总会有点紧张。 而且刚刚这个美少女还对自己表白,两人甚至还接吻了。 而且这是自己第一次的吻。 是初吻啊,喂。 这下不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接下来不就只剩下一种剧情发展了吗? 咦咦真的假的我终于也要踏出这一步了喔? 然而这些念头…… 「……」 现在的铁大兔完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念头。 他握住刚刚突然敲此自己的美少女伸出来的手,从昏暗的教室里跑了出去。 就这么拚命地在走廊上奔跑。 在没有光线、一片漆黑的走廊上奔跑。 时间明明还不到下午三点,室外的天空却已经有着厚重的云层,完全遮住了阳光。 反倒是一轮不祥的血红月亮升上天空。 而且校园里还下起了一种红得像血,光碰到就会死人的雨。这种让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该怎么说呢?显然不适合跟女生演起爱情文艺片的戏码。 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容我庆祝自己的初吻。 应该说这种状况摆明就是在演恐怖片,不是吗?说起恐怖片,不是都有个惯例,就是会从曾跟女生打情骂俏的人开始被杀。 然而现在大兔正牵着女生的手逃命,而且这个女生刚刚才表白说喜欢他,而大兔也回答自己喜欢她,甚至还跟她有了初吻。做得这么彻底,不就摆明一定是我第一个被杀吗? 大兔一边奔跑,一边想着这些无厘头的念头。 接着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类似虫鸣的怪声。喀叽喀叽、喀叽喀叽喀叽。而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靠近。大兔已经死命地狂奔,但声音却越逼越近。 他绝对不回头。 不,应该说有人告诉他绝对不能回头。 因为正常人光是见到这种怪物的模样,整个人就会当场溃散。 因为只要看上一眼,整个人就会当场消失。 「……」 这这这,遇到这种连B级恐怖电影的常识都丝毫不管用的怪物,要怎么跟他对抗? 尽管一瞬间会想这样吐槽,但眼前还是决定先不吐槽。因为现在他必须想办法,一路逃到学生会室,去找那个应该会有办法处理这种离谱状况的家伙。 因为他已经约好了。 因为他已经和现在跟自己牵着手的美少女约好,绝对要让她从这个狗屁不通的状况中脱险。 「……」 想到这里,大兔忽然朝自己拉着跑的少女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个美得不像人——实际上也真的不是人类的少女。 她身穿红色的百褶裙与宫阪高中的水手服,有着一头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连在昏暗的地方也会发出七彩光芒的粉红色长发,加上陶瓷般白皙的肌肤、粉红色的嘴唇与鲜红色的眼睛。 大兔直视她的眼睛,直视她那对理应随时都十分强势,笑得十分慧黠的眼睛。 这对眼睛现在却因为悲伤而有些湿润。他在这对眼睛里看到的不是一贯的强势,而是带着几分困扰的神情。 大兔看着她的眼睛,喊了她的名字: 「希梅亚。」 接着问道., 「你有好好跟上吗?」 希梅亚听了,露出觉得不可恩议的表情,接着微微一笑回答: 「恩,我有跟好。」 他再次非常用力地握紧希梅亚的手。因为大兔觉得如果不握紧一点,她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因为大兔觉得就连已经握住她的手,还是觉得她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希梅亚真的差点从大兔眼前消失。就跟九年前一样,一句话也没交代,眼看就要从大兔眼前消失。 她为了让大兔复活,已经失去了力量。 还有人说因为她失去力量,这次的怪物才会出现;说这种叫做(天魔)的怪物之所以会出现,就是想要来吃她。 不,这种叫做天魔的怪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希梅亚又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怪物攻击?这些细节的部分希梅亚都还没跟大兔说明,所以他其实似懂非懂。 但也有些事情是大兔非常清楚的。 不,应该说现在这个状况下,需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希梅亚已经为了我而失去了力量。 不对,她不但失去了力量,而且明知自己会因此而死,却仍然心甘情愿。 为了一个九年来一直忘了她、丢着她不管的傻男生,她甚至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性命。 对她这种心意…… 「……」 大兔心想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坦白说,不但人傻又没有实力,而且从来没谈过恋爱,一直到前不久都还只是个平凡高中生的他,实在没有半点头绪。 尽管如此,他至少还知道再也不能放她孤伶伶的一个人。 因为一旦放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她就会自己承担所有问题而消失;就会跑到大兔不知道的地方擅自消失。 所以大兔用力握住她的手奔跑。 在昏暗的走廊上奔跑。 只要跑过这条走廊,学生会室应该就在眼前,而那小子就在学生会室里。 那个名叫红月光的自我中心学生会长就待在里头。 虽然这小子个性差到极点,但在大兔的「不想欠他人情排行榜」士以遥遥领先的票数高居第一名,处在这种异常的状况下,相信他会知道一些事情,应该至少远比自己清楚。 所以大兔要找他帮忙,想办法摆脱这种恐怖片般的状况。 不,应该说那间学生会室里就有这样的功能,应该可以开出通往任何一个异世界、异次元的路径。 只要钻过这种跨次元的路径…… 「……」 只要通过这种路径,照理说应该可以逃出这个有着异常怪物肆虐的疯狂学校—— 想到这里,耳中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背后传来一阵光听就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物声音——喀叽喀叽、喀叽喀叽喀叽。声音来源已经近在身后,紧贴在他背后。 接着…… 「……」 大兔忽然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左小腿。他不能回头看,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他知道这个东西只是轻轻一碰,自己的小腿就有一部分当场消失。左脚忽然使不上力,差点摔倒。 希梅亚见状大喊: 「大兔!」 接着又喊: 「还、还是不行……会被追上……」 大兔却大叫着说: 「你闭嘴!不会有事!就快了,就快到了!」 接着更用力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为了再也不让她跟自己分开、再也不让她跑远。 已经看得到学生会室的门了。只要再跑几步,就可以勉强跑进学生会室。 所以他硬是往前抬起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脚,忍着几乎令他昏过去的剧痛,一步步往前进。 已经消失的小腿没有开始重生。他在这十五分钟内已经死了六次,所以得再撑一会儿,他的再生能力才会恢复。 但他还是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进。尽管拖着脚步,仍然用力拉着希梅亚的手。接着脚踝又被神秘物体碰到,脚踝以下的部分立刻消失。 希梅亚见状直喊: 「不……不行……还是太难了……只要碰到天魔的气……大兔你的身体就会消失。大兔,你放手……」 但大兔听了却大喊: 「我不放手!」 然后立刻用力拉她一把,将她往前推去。她跌跌撞撞地滚倒在他眼前的走廊上。 他又说: 「希梅亚,你先走!」 接着喊道: 「你先去学生仓室叫月光来!」 她听了之后抬头望向大兔,发现他的左脚跟右手都已经消失无踪。大兔失去平衡,当场跌倒在地,这时又有神秘的物体向他接近,碰上了他剩下的右脚。 希梅亚看到这种情形,睁大眼睛大喊,, 「等、等一下!我不会抵抗!我会乖乖让你侵犯,所以不要…不要消灭大兔!」 她朝着碰上大兔的那种叫做(天魔)的怪物这么大喊。 但大兔想盖掉她的声音,以更大的声音怒吼: 「开什么玩笑!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希梅亚交给你!该死的月光,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早就该听见我们的声音了!听见了就赶快出来,想办法解决这个怪物啊!不然小心我等一下把狗屎放到你抽屉里!」 他喊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以颤抖得有点像是惨叫的声音,使尽全力大喊。 大兔心想只要声音传进学生会室、传进那个笨蛋的耳里,也许就有办法摆脱这个状况。 「……」 但仍没有任何人回答。不,刚刚打月光的手机时,他也没接电话。说不定他已经不在学生会室里了。 不,他甚至可能已经被现在在大兔身后那种叫做(天魔)的怪物给杀了。 但大兔仍然继续喊: 「白痴月光,你在不在啦!」 而他这么一喊…… 「……」 位于这条昏暗走廊前方的学生会室忽然锵的一声,门就这么打了开来。 接着里头传出了一道声音: 「……你说要把什么东西放进谁的抽屉?」 令大兔火大的学生会长大爷说着这句话走了出来。 他有一头漆黑的头发,身穿同样漆黑的宫阪高中直筒领制服。一张让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清秀脸孔上,有着一对冰冷的眼睛。 腰间系着一把像是击剑比赛用的剑,一只手放上剑柄,准备随时拔剑出鞘。 相信这小子也已经搞清楚现在这种异常的状况了。 大兔抬头看着月光,露出得意的笑容说: 「你太晚出来了啦,呆子。而且你竟然不接我电话。」 月光听了浅浅一笑说道: 「我有设定自动拒接杂碎打来的电话。」 「鬼扯。」 「是事实。」 「好好好,我当作是这样总行了吧。那这个状况,你有办法……」 月光打断他的话说: 「没有我应付不了的状况。」 「哦—那可真是太让人放心啦。就请你想办法处理一下吧。」 月光听了朝大兔走近。 附带一提,照理说大兔身后存在着一种不得了的怪物,正常人只要看上一眼,整个人就会当场消失,但月光直视大兔身后。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大兔的身后。 大兔见状问道: 「你不要紧吗?」 月光听了低头看着大兔问道: 「什么事情要不要紧?」 「呃,不是啦,我是问你看到我后面的怪物要不要紧。他叫什么来着?(天魔)?听说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当场消失。」 但月光却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耸耸肩说: 「因为我不是人类嘛。」 大兔听了问道: 「啊啊?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何方神圣?」 「唔。我是……」 「我就知道我这么问,你一定会说什么我是天才之类的蠢话,这句话我早就听腻啦。好好好,可以请这位最爱自我主张的天才大爷告诉我,你为什么看到(天魔)却没事……」 大兔的话只说到这里。 月光笔直朝他走近,拾起一只脚用力往大兔头上一踩。 大兔惨叫一声: 「唔嘎!」 听完他的惨叫,月光才说: 「……你刚刚问我是何方神圣,是吧?」 「我没问……等等好痛好痛好痛。」 「我是天才。」 「哪有人这么烦的啦啊啊啊!」 「还有,这问学校里发生的异常事态,我全都已经处理完毕,所以你们这些奴隶可以放心服侍我了。」 月光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大兔听了之后,发出搞不清楚状况的疑问,, 「咦?」 接着不顾脸还被他踩着,强行转过头来看着月光的脸: 「你说全都处理完毕,呃,这是怎么回事?」 月光低头看着他说: 「要讲什么语书你才听得懂?笨蛋语吗?」 「小心我悦此你。」 「会死的人是你。」 「痛啊啊啊啊!你踩这么用力会死人的,我是说真的,你这小子,实在是……给我拿开你的脚啦!喂!」 大兔说着挥起剩下的左手,想要打月光的脚。 月光见状便移开踩在大兔脸上的脚,用脚掌跟大兔的拳头对打,同时继续说: 「你们这些奴隶还在大呼小叫的时候,事件就已经结束,所以不要再吵丁。」 大兔听了停手并且问道: 「你说结束?是怎么结束的?」 「我用了笨蛋不会懂的方法。」 「就跟你说这样讲根本等于没有说明。呃,你的意思是说,怪物已经不在我后面了?」 大兔试探性地这么一问,便觉得似乎真是这样。接着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听不到那种像虫叫的喀叽喀叽声。 不仅如此,先前电灯没亮而一片漆黑的走廊上,似乎也比刚才要亮了一些。 但电灯并没有亮。那么这些光线是打哪来的? 想到这里,大兔朝光线照进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光源是来自学生会室打开的门。从这扇门射进走廊的光线,正逐渐变得越来越强。 这道光显然不是人工的灯光。 是阳光。 大兔看着这道光问道: 「……天空放晴了吗?」 但月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这小子,回答我一两个问题是会死喔?」 大兔继续追问,但还是彻底遭到忽视。 「……」 不过大兔心想算了,不回答也没关系。虽然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他们已经摆脱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接连发生的危机状况。 既然这样…… 「……」 这时他看了看瘫坐在走廊正中央的希梅亚。 他看着没有丧命、没有为了自己而牺牲的希梅亚,以有些疲惫的嗓音说. 「既然这样,算了,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 这时希梅亚注意到大兔的视线。她看着大兔说: 「……真的……」 她惊讶地说着: 「真的,活下来了……」 她的眼睛又开始变得湿润,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大兔想帮她擦去眼泪,但少了一只手跟一只脚,实在是动弹不得。 所以大兔以最阅朗的表情对她笑。想对她说:「你看吧?还好你没有去死,而是乖乖跟我来了,对吧?」 想对她说:「所以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不要一个人承担一大堆困难然后想去死。」 但在这之前,却听到有人对自己说,. 「你们又被我救了一命,这是第二次欠我人情了。你们要知道欠了我一笔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 大兔听了只以一副不想领教的眼神,抬头看着这个超自我中心的人说: 「才没有……算了,随便啦。毕竟一直到刚刚为止都超危急的,我也不是不能表现一下成熟,当作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蠢话啦……不过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打断,我本来打算讲一些很有感觉的话……」 月光对这些话还是一样完全当作没听到,转身就要走回学生会室。大兔朝着他的背影说了: 「就知道你没在听。」 但月光对这句话也不回应,一溜烟就走回了学生会室。 他到底是怎么处理掉那种叫做(天魔)的怪物?现在这间学校大概有多安全?这些重要的事他一个字也不提,就这么离开了。 大兔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我实在很想痛扁那小子一顿。」 听他这么一说,希梅亚就大笑了几声,以看来真的非常高兴的表情笑了笑。 看到她的笑容当中,已经没有先前的恐惧与紧张,大兔总算稍微放心了。 看到她先前那种准备赴死的紧张感减缓了些,大兔才稍梢松了口气。 他说: 「我说希梅亚啊。」 「嗯?」 「这个,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那个叫做(天魔)的怪物现在……」 希梅亚回答: 「不见了。」 「为什么?」 但她对此则摇摇头说: 「不知道,所以我好惊讶。可是我真的已经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i」 她朝大兔背后、一直到刚刚还喀叽喀叽叫倜不停的怪物之前逼近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同时,大兔感觉到自己的再生能力总算开始运作。原来从他第一次死去算来,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失去的手臂跟脚在转眼间开始修复。脚的部分先修复完成,让他可以站起身,接着手臂也完全复原。大兔试着让刚恢复的手反复握紧又放松几次,接着小声说道: 「好。」 在恢复的过程中,她仍然以茫然的眼神直视大兔背后。 直视着照理说应该有(天魔)不断逼近的背后。 接着说了: 「……好厉害。」 大兔听了就问: 「你说什么好厉害?」 她抬头看着大兔说: 「大兔你说的话真的成真了。」 接着又说: 「这世上明明不应该存在能够驱退(天魔)的力量……可是跟着大兔过来,(天魔)就真的不见了……」 大兔问道: 「赶走这种叫(天魔)的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 她以认真的表情点点头: 「所以我……听到大兔对我说要一起逃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得一直逃到没命为止;以为我们得永远逃个不停;以为我们俩得一边看着(天魔)不断侵蚀世界,散播他的(毒),一边逃到这个世界的末日。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办法驱退(天魔)……」 说着她又看向大兔背后。 她发现走廊已经变得十分妹戳。阳光照了进来,让走廊亮得远非刚才所能相比。 强烈的光线照进学校,简直像要驱走她心中的黑暗。 大兔听了就说: 「……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唉;那月光要我们觉得欠了他一笔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也就……」 也就不是没有道理了。大兔本想这么说,但希梅亚却说.. 「不对,厉害的是大兔。」 大兔听了这句话,看着她说: 「……是吗?我什么也没做啊。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只会一直大呼小叫。而且……」 而且到头来,救了希梅亚的还是月光那小子——大兔这么认为。接着又满心觉得受够了自己的无力跟无知。希梅亚接连受到这么多怪物的攻击,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会鬼吼鬼叫。他受够了自己的无能。 但希梅亚却看着自觉逊得可以的他说: 「大兔。」 「恩?」 「我最喜欢你了。」 她每次都这么说。 他听了伤脑筋地笑了笑。尽管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值得她这么说,但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是那么真诚,所以…… 所以他回答: 「恩—呃—总之,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值得你这么说的男人。」 希梅亚听了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才睁大她那双慧黠的眼睛笑说: 「真是的,大兔你好可爱喔。」 她笑了笑,接着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大兔身前,将她小小的额头贴在大兔胸口。 然后说: 「大兔你不用那么拚,也随时都够帅了。」 「有吗—?」 「有啊。」 「恩—」 「你喔,不要把我喜欢的人讲得那么差劲好不好?」 说着她举起手,在大兔的额头上轻轻一拍。 但大兔对此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不太能接受地唔了一声。 这次总算勉强解决了问题。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但还是顺利地赶走了那种叫做(天魔)的家伙。 但这种幸运多半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而且早在九年前,自己就曾经保护不了她,让她被别人抢走。 她被一个名叫日向的怪物掳走,被囚禁在黑暗之中长达九年。 而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我非得变强不可。 大兔是这么想的。而且还得再聪明一点才行。 要达到这个目的…… 「……」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望向位于走廊另一头的学生会室。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对这异常世界似乎比自己清楚一些,令他看了就火大的家伙。 接着… 「呃!要我去请教他喔?真的假的?」 大兔喃喃说出这句话,并皱起眉头。 希梅亚听了抬起她可爱的脸: 「恩?」 大兔耸耸肩回答: 「没事,没什么。」 又说: 「总之先进学生会室吧。毕竟得先跟月光那混蛋问清楚,问问他是怎么赶走那种叫做(天魔)的家伙,而且……也得问问今天中午这间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大兔轻轻用双手推着希梅亚的肩膀,让她从自己身上移开,接着开始往前走。 刚迈出脚步,走廊上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看样子所有事件真的都已经解决,学校也正式恢复运作。 大兔什么都还没做,月光就解决了一切。 这样的情形…… 「……」 这样的情形让他微微露出闹别扭的表情。 刚开始大兔是被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强行任命为学生会干部,还说学生会干部的工作就是要应付在这间学校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一下子要他去应付几乎有直升机大的飞天蠕蝠,一下子又要他解决在墙壁上游泳的蛇形怪物。大兔心想开什么玩笑,平凡的高中生哪有办法应付这种恶魔跟怪物?然而当像这样亲眼看到年纪应该跟自己一样的同学实力超出自己一大截,就让大兔觉得有点没趣。 「……说起来我这个人本来就很讨厌输的感觉啊。」 说着隐约想起以前练空手道时的事情。想起了他在国小四年级时曾经跟国二的对手练习对打,结果当然打输,但他就是觉得懊恼得不得了,一路哭着回家。 之后他几乎每天废寝忘食地苦练半年,冉次向那个国二的小哥挑战,结果虽然没能击倒对手,但仍然靠着得分被判定获胜。 那次的胜利让他高兴得不得了,之后便一直埋头苦练空手道,但后来却因故受伤而不能继续练习。 之后他就不再对任何事情努力,一直到高中一年级的今天—— 「……唉呀,我是不是又找到了一些值得拚拚看的事情?」 他这么自言自语。 尽管觉得努力的对像是学生会,说来的确有点奇怪,但他仍然看了看戴在自己手臂上的学生会臂章。当初他很讨厌戴这个臂章,然而现在他改变了心意。 「如果好好做这边的工作,就可以练出保护得了希梅亚的实力,倒也有点意思。」 心想一定要好好磨练自己,练到下次不管有什么样的怪物来犯都应付得了。 要努力让她不再哭泣。 努力成为强得能让喜欢自己的她引以为傲的男人。 「我这是在当哪部漫画的主角啊……」 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己吐槽自己。然而…… 「……」 然而他莫名地越想越开心。 从受伤以来就一直找不到事情努力,现在却突然找到了非拚命去做不可的事。 尽管觉得麻烦得很,但同时也越想越开心。 而且他想当的职业竟然是最强的学生会干部,可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最强的学生会干部? 「…怎么听都觉得有够白痴……」 他边发牢骚边往前走。 就要走向学生会室。 有个女生从学生会室探出头来。 是那个名叫安藤美雷,同样是学生会干部的女生。 她有着眼角下垂的文静双眼,留着长马尾。长得一副娃娃脸,身高又矮,怎么看都觉得是国中一、二年级的学生,但她却穿着宫阪高中的水手服。 不,大兔其实问过,听说她的实际年龄是十四岁。 而且她似乎不是人类,是恶魔。 尽管觉得准许这种角色进高中就读似乎不太对,但看样子这间疯狂学校的学生会找来的尽是这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美少女。 她也同样不是人类,而且自己也因为被她注入(毒),拥有了一种要在十五分钟内被连杀七次才会死的能力,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样还算是人类。 而这个所有干部都不是人类的学生会,带头的就是那个个性差到完全不像人类昀红月光——这让大兔觉得要在这种漫画般的地方追求最强的境界,这样的目标似乎还挺远大的。 大兔心想毕竟我可是得练到比恶魔、(上古魔法师),还有那个自我中心的笨蛋还要强耶? 一定会很辛苦。 正当想到这里,美雷看着他们说: 「哦—不死之身同学、小希!一下子没见了!」 大兔听了举起手回答: 「对对对,一个早上没见了。」 希梅亚也跟着微笑说: 「你好,美雷。」 美雷听了点点头,目光朝向大兔说: 「然后呢,月光要我传话给不死之身同学—」 「传话?」 「恩。」 「什么事?」 「月光他啊……」 「恩。」 「说他想喝可乐。」 「叫他去死一死啦,」 听到这句话,美雷回头看着学生会室内喊道: 「他说要月光去死!恩。恩。啊,呃,恩。我知道了。」 说着连连点头,然后再次转头看着大兔说: 「他说我适合喝发酵乳!」 「我的意见根本就没传到嘛!」 大兔说到一半顿了顿…… 「……」 最后决定不争了。 大兔看着号称是掌管雷电的大恶魔,但外表怎么看都只像个国中生的美雷那对骨淄溜的大眼睛回答: 「呃—算了,我口也渴了,顺便买给他也无所谓啦。」 说着转头看向希梅亚说: 「那我去福利社的自动贩卖机买些饮料,希梅亚要喝点什么吗?」 她点头睹此一声,于是大兔问她想喝什么,她先是露出有点伤脑筋的表情,接着才说: 「呃,不知道。有卖什么?」 「啊,希梅亚,你没看过自动贩卖机?」 「恩。」 「呃,啊—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大兔这么试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摇摇头说: 「不用了。对不起喔,大兔,我有点累了。」 她的表情的确显得有点累。大兔心想毕竟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会累也是当然的。 所以他点点头说: 「那么,跟我喝一样的好吗?」 听大兔这么一问,她突然露出高兴的表情: 「这样最好!」 大兔回答: 「好好,那我去买一下,希梅亚你先进学生会室。」 接着他转身朝福利社走去。 他发现由于整间学校的学生都已经回家,走廊上鸦雀无声,简直令他怀疑刚刚的紧急事态是不是没发生过。 大兔一个人走在走廊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便从后面口袋拿出钱包,自言自语地说: 「糟糕,我身上的钱够买这么多人份的饮料吗?」
&&&&希梅亚开心地看着大兔的背影离开。 放松一对深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笑。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她觉得可爱,光看就觉得好幸福。 他所待的每一个地方都令她觉得可爱,光是陪在他身旁就觉得好幸福。 偶尔甚至会觉得不可恩议地在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不,理由当然是有的。 自己会选上他,当然是有理由的。 但还是有很多情形只用这个理由是无法解释的。 比方说…… 「……」 比方说自己胸口的鼓动——她摸了摸自己那绑着水手服丝带的胸口。看得出自己只是望着他,心跳就变快了一些。 还有自己那刚刚才吻过他的嘴唇。 她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光回想脸就越来越红。 「唉—真是的,这是什么情形啊。」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心想…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对区区一个人类这么着迷? 早从几世纪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这世上有接吻这回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听说人类会做这种事。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做,而且还会有这样的心情。 因为自己不是人类。 因为自己是一种叫做(上古魔法师),注定要永远孤独的丑陋怪物。 就在这时,大兔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他转过走廊转角,身影从她眼前消失。光是看不到他,就让她觉得有点寂寞。 但确定他离开之后—— 「……」 她锐利地瞇起深红色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表情。脸上露出属于活了非常久,久得近乎永恒的(上古魔法师)才有的妖艳微笑,回头望去。 这一转头,就看到红月光彷佛算准了时间似的,已经站在自己身后,那位当随从的恶魔少女还抬头挺胸地站在月光身旁。 希梅亚看着这间学校学生会的会长问: 「……好了,你特地叫大兔走开,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月光听了耸耸肩: 「应该是你有事情该跟我报告吧?」 「啊哈,部下的秘密你全都想知道?」 「那当然。奴隶没有隐私权。」 「……奴隶……奴隶啊?区区的人类说话口气可真大。」 「因为我比你大。」 「啊哈哈,是吗?」 「就是。」 「可是不管你权势多大……我可不打算对大兔以外的任何人好耶?」 说着她将手向前伸,纤细的手指指向月光。她的指尖出现了两个青白色的小火球,开始划出含有魔力的圆阵。 看到这个景象…… 「哦哦—」 月光身旁的雷电女有了这样的反应。她以眼角下垂却显得强势的眼睛抬头望着她的主人说: 「月光月光,小希她好像想叫出恶魔耶!」 月光听了低头看着美雷说: 「恩?也就是说,她想叫出像你这种订了契约的恶魔?」 「恩。」 「那她叫出来的恶魔比你强吗?」 「呃,这得等她叫出来才知道……不过不过啊,妈妈说美雷以后会比任何恶魔都强……」 「我没问你那个臭妈妈怎么说。」 「不准说妈妈的坏话啦啊啊!」 月光不理美雷这么大喊,继续说了: 「不过也好。也就是说赛托希梅亚,你想跟我斗?」 接着他伸手碰上腰间的剑,微微拔出刀刃。 希梅亚她…. 「……」 看着那把剑。 看着月光腰间的剑。 看着那把又细又锋锐,却没有刀刃的剑。 漆黑刀身上的护手施了诅咒,是一种用来杀死月亮的诅咒。 希梅亚心想那把剑可有点麻烦。月光本身的动作还不算有多了不起,听说他是不久前来犯的那个叫做红日向的怪物的弟弟,但跟日向比起来,他显然逊色得多。 尽管如此,他的那把剑仍然不好应付。 那把叫做凶剑的剑实在有点棘手。 但是只要叫出恶魔来对付那把剑,然后用魔法困住名叫安度米蕾的那个雷神之女,应该就应付得了。 哪怕我已经几乎失去所有魔力,应该还是应付得了。 「……我可不会败给区区的人类跟二流恶魔。」 她说出这么一句话。 嘴上说归说:心里却暗自想着其实不太有把握。因为她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力量。 为了让大兔变成不死之身,已经让她失去力量。 后来更扭曲世界的法则,让大兔起死回生,再度元气大伤。 这两次折损让她从前取之不尽的力量,现在几乎完全不剩。 但她没有后悔,她非常珍惜大兔,为此不惜失去力量,因此她并不后悔, 而且只要拟好策略,应该还是有办法应付。毕竟(上古魔法师)能够运用的魔法种类多得几近无限。希梅亚试图完成呼唤恶魔的魔法,同时还准备在学校的走廊上发动另外四个魔法。眼看战斗就要阅始—— 这一瞬间…… 「呜哇!?」 美雷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喊一声。 希梅亚跟月光当然不予理会,准备进入战斗,但美雷双手乱挥大喊: 「慢来慢来;小希慢来!」 希梅亚听了不禁有点慌乱: 「呃,你说慢来……意恩是叫我等一下对吧?」 美雷听了连连点头: 「对对对!慢来!」 「呃,要等什么?」 「恩,你等一下喔!我有几句话要跟月光说。」 「等你说话?」 「恩!」 「那,呃,所以要等你说完再打?」 「对对对,你等一下喔。」 说着美雷毫不提防地转过身去,背对正准备施展魔法的希梅亚。 「……」 希梅亚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困扰。在即将开打的场面下,紧张的情绪突然被打断,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准备施展魔法而举起的手该往哪儿摆。 美雷却根本不管这种事说道: 「月光月光月光。」 月光或许也跟希梅亚有同样的感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低头看着美雷问道: 「干嘛?」 美雷说: 「刚刚月光不是说过可能要跟小希打,所以一开打就要我想办法绊住小希吗?」 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月光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你这笨宠物……这种事情大声讲出来不就……」 美雷却打断他的话,得意洋洋地抬头挺胸说: 「我这不就绊住她了吗!」 还说. 「好,你可以开始了!你不是说过等小希停手就要说服她吗?你看,她现在没在动了!」 对此月光只能摆出厌烦的表情,接着才说: 「……你说那样叫做绊住她?…啊啊够了,是我太笨,不该期待你这个小鬼……」 接着望向希梅亚。月光以有点不好意恩的模样看着她说: 「……你也看到了,虽然步骤有点乱了,不过我不打算跟你厮杀。」 希梅亚听了手指仍然朝着月光回答: 「……我没办法相信你。」 月光很干脆地点点头说: 「我想也是,所以我要制造出随时都能杀了你的状况,然后饶你一命——本来我很想这么说,不过全都被这个连上厕所部教不会的笨宠物给搞砸了。」 美雷听了立刻满脸通红大喊: 「上厕所这种小事人家明明……」 「你闭嘴,」 月光用手捣住美雷的嘴。美雷还闷声挣扎着试图抵抗,但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真要说起来,身为恶魔的美雷怎么可能会挣不脱区区一个人类的手,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月光粗暴地对待自己。 但美雷的这种心情,希梅亚也不是完全不懂。 她心想女孩子多半就是会有这种怪怪的想法。 「……找自己也包括在内就是了……」 说着微微一笑。 所以她无视于嚷个不停的美雷,看了月光一眼,看着这个声称不打算杀希梅亚的人类。 我没打算骗你。 我没打算杀你。 我对你的力量没有兴趣。 不用担心,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人类每次看到她都这么说。 而这一切都是…… 「都是骗人的……我很清楚人类有多爱说谎。」 「是吗?」 「是啊。」 「那你不用相信我,听我说就好。」 但她摇了摇头,微微举高已经发动魔法却没出手的手说. 「……你要我听跟(天魔)做了交易的人说话?」 听到这句话,月光将锐利的眼睛瞇得更细。 「……」 但他什么都没说。 然而只是这几个小动作,已经让她看出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他出卖了世界。 他将这个世界出卖给那疯狂的怪物。 对此希梅亚笑说: 「……原来如此,难怪(天魔)会回去。我就觉得奇怪,那么想要消灭我的(天魔)竟然会这么干脆地收手……」 说着她撤除了在指尖上割出的恶魔召唤圆阵,接着割出另一个世界的术式,小声念诵: 「=========」 想来她是以高得让人类无法听见的高音咏唱咒语。 接着她的指尖产生一个由黄光构成的小小眼球,眼球后方长出尾巴,穿刺在她头上,眼球本体叽叽怪叫,猛然飞了出去。眼球从美雷头上飞过、穿过月光身旁,飞进了学生会室中。 就在同时。 眼球看到的光景送进希梅亚的脑中。 教室彻底被破坏。白板裂开、书桌碎裂,连地板都开了洞。看来这里八成发生过剧烈战斗。 但希梅亚想知道的并不是这种事。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地方,这个被称为(圣地)、可以连往任何世界、次无或时空的地方,刚才到底通往哪里。 她聚精会种地操作眼球,由黄光构成的眼球随即转动视线,望向学生会室最里头的部分,也就是一面白色的水泥墙。整个房间里只有这面墙壁没有受到战斗波及,仍然完好无缺。 不,或许该说敌人应该就是从这面墙跑出来的。也就是说,在进行战斗的期间,这面墙上一直开着(路径)。 这条(路径)到底通往何方? 她正想查清楚这点,就听到眼前的月光说: 「住手,赛托希梅亚,不要碰(圣地)。」 希梅亚听了闭起一只眼睛。她以右眼直视眼前的月光,同时以闭上的左眼专心检查学生会室内的情形。 然后露出笑容回答: 「…不要碰?原来里面真的藏着怕我知道的东西?」 但月光仍然一脸认真的表情回答,, 「不是。这里的等级跟你知道的(圣地)不同。要是没订契约的人想要强行入侵……」 「……就会怎么样?」 「就会死。」 「啊哈哈,你真不会说谎。你以为我是谁?操作(圣地)这种事我不知做过几次……」 说着她命令眼球尝试入侵(圣地)。(圣地)的确不太会听没有订契约的人使唤,但仍然有许多漏洞可以钻。 终究只是比(上古魔法师)还新的物种所创造出来的魔法,她不可能摸不清… 但这时白色墙壁的正中央怱然开了个洞,一种不明的黑色物体从洞口正中央飞了过来。 「咦?」 希悔哑惊呼一声。 还来不及用眼球看清楚那是什么物体,从眼球传回的影像已经消失。遗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所使出的眼球魔法反应却已经消失。希梅亚惊讶地说着: 「咦?等等……」 月光紧接着说: 「赛托希梅亚,快点解除魔法,不然你真的会死。」 「咦?咦?等一下……刚刚那到底是……」 话才说到一半,接着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火花散开的嗤嗤声慢慢逼近。简亘就像拿着绑了丝线的传声筒一样,黑色的火花发出嗤嗤声响,沿着从眼球连向希梅亚头部以传送影像的神经往她身上逼近。 「这是什么?」 她问了这个问题。她过去看过许多(圣地)用以防范入侵者的魔法,但这不断朝她逼近的火花显然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她理应已经解开施加在(圣地)上的结界,却发动了这神秘的魔法。 这种魔法的术式她看不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危险。」 她喃喃说着这句话,准备将眼球的神经从自己身上分离。 「……恩。」 但神经却卸不下来。不但卸不下来,这条神经彷佛还受到外力操纵般动了起来,企图深入希梅亚的头部。 「等、不会吧……等等…」 希梅亚用双手按住神经,双眼直视不断逼近的黑色火花。 接着赶忙准备咏唱魔法,以应付火花与反被操纵的神经—— 但就在这时,月光说了: 「蠢材。」 说着往前飞奔。他笔直往希梅亚冲来,手放上腰间的剑。 但希梅亚却无法做出响应。 她光是应付火花跟神经就已经忙不过来。 火花不断逼近。 神经试图入侵她的脑。 月光更拔剑出鞘。将那把漆黑的剑——能够克制所有魔物的凶剑——举到她头上。 她的本领再怎么高强,也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攻击,必须有所取舍,只应付最可怕的攻击。 这时希梅亚将手从穿向自己脑部的神经拿开。想来脑部就算受损,也可以晚点再修复,而火花她也决定不去理会。尽管不知道火花是什么魔法造成的,但她有自信只要能用手碰到,大概都能从她内在的知识泉源找出解咒的方法。 她的脑海中就是有着这么大量的知识。在这段漫长的岁月,漫长得几乎令人绝望,错以为会永恒不变的岁月里,她累积下来的魔性就是这么可观。 所以她才会是一切魔法的根源。 所以才会被称为一切魔法的根源——(上古魔法师)。 所以希梅亚决定连火花也不理舍,正准备出手对付月光—— 这一瞬间—— 月光挥下了剑。 对于这样的情形—— 「咦?」 她又发出了状况外的惊呼声。 因为月光挥剑的位置显然砍不到她。 接着月光说了声: 「凶剑破邪。」 剑刀轻而易举地切断了正要入侵希梅亚脑部的眼球神经。但他没有就此停下动作,接着更徒手抓住沿着眼球神经逼向希梅亚的黑色火花。剎那间他的手上传来了物体烧焦的滋滋声,还冒出黑烟、发出臭味。月光痛得表情扭曲,但坚决不放开火花。 他一再用力地握住火花说道: 「……(圣地),不要排除这女的,这娘儿们是我的……」 火烧得更旺了。火花彷佛在抗拒月光的话,立刻越烧越旺,沿着月光的手臂往上烧。再这样下去,他的全身都会被火吞噬,但他却坚决不放手。希梅亚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月光始终不放手,并说道: 「……这娘儿们是我的伙伴。蠢材。」 而火焰就在这一瞬间消失。 火焰消失得那么干脆,干脆得几乎让她吓一跳。彷佛火焰原本就受月光操纵似的,就这么乖乖听他的话消失了。 看到这种情形…… 「……」 希悔亚抬头望向月光。 结果看到月光莫名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哈哈,都怪你太无能,这下可不是意外地照着我当初的计划走,救了你一命吗?」 说着用剑抵住希梅亚的脖子说: 「我杀得了你……但是我不杀,所以你要相信我。」 希梅亚听了正要说些什么. 「……」 月光却说了: 「闭嘴,你什么都不用再说。」 接着就这么挺剑直刺。漆黑的剑刺进她的脖子,但她不觉得痛。然而双脚被月光顺势一扫,整个人倒在地面上。剑刀深深刺进颈子,从后颈穿了出去,将她钉在地扳上。 对此希梅亚并没有抵抗。 因为如果他想杀了她,早就可以办到。 所以他多半是无意杀她。 那么…… 「……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希梅亚瞇起深红色的眼睛这么问。 月光回答: 「因为我当你是伙伴。」 「啊哈,你说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他听了得意地一笑: 「是骗你的。」 「我想也是。那有话就快说,要是被大兔看到我们这样……」 「这不成问题。我不会让奴隶多嘴……」 但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闭嘴,你这个人类。你爱怎么称呼我都没关系,但如果你侮辱大兔,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朝着月光的头伸出手去。 月光见状只叫了声: 「美雷。」 「哟。」 「按住她的双手。」 「咦—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会搞得好像在霸凌…」 「动作快!」 「好、好啦—」 美雷出声答应,便过来按住希梅亚的双手。希梅亚的脖子被学生会长用剑钉住,双手也被恶魔按住。 但她仍然以锐利的眼神瞪着月光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我可是懂得只靠眼神就能咒杀你的魔法呢。」 月光听了也说: 「哼,不巧我也已经做好了咒杀你的准备。」 说完将剑一翻,剑身的黑色立刻变得更暗、更朦胧。 但月光接着说: 「不过我不杀你。」 「为什么?难道(天魔)叫你活捉我?」 他摇摇头说: 「(天魔)说要教我怎么杀死(魔女)、说要教我怎么杀死会扭曲世界的魔神……杀死(上古魔女)……」 听到这句话…… 「……RamielLilith?-l 希梅亚复诵了一次。 听到自己复诵的这句话…… 听到RamielLilith这几个字的发音… 她觉得脑海深处忽然一阵刺痛,强得让她一瞬间失去意识。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剌痛来得太突然,让她搞不懂自己体内出了什么事。心想RamielLilith这个词,说不定是(天魔)创造出来的诅咒祝词。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形就不妙了。非常不妙。 从刚刚的刺痛来判断,自己已经让诅咒深入脑海深处。这样一来当然得采取因应措施,而且要快。于是她赶忙开始在自己体内展开反咒魔法。 「恩恩。」 她轻轻闷哼一声,在自己体内快速展开魔法。 然而……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扫瞄自己体内,就是得不到中了任何诅咒的信息。 照理说不应该这样。 既然被施的诅咒能让自己受到那么剧烈的疼痛,那么应该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体内找不到任何术式的情形。 但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没有找到诅咒。 那么…… 「……」 希梅亚心想。 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 她直接问了。 「RamielLilith是什么?」 她这么问了。而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头又痛了起来,痛得让她几乎叫了出来。 她强忍痛楚,不让月光发现。她拚命忍耐,不让敌人发现自己体内发生的异状。 月光看着希梅亚拚命忍痛的表情说道: 「你不知道?」 「恩。」 她这么回答。 「你真的不知道(上古魔女)?」 「恩。」 希梅亚忍着剧痛,勉力装作若无其事点点头。 月光听了说: 「……是吗?那些(天魔)说他们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并将剑从希梅亚的脖子拔出,收进剑鞘,连美雷也放开了她的手。 希梅亚茫然地望着月光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恩?」 又问: 「(天魔)对我已经没兴趣了?」 他听了后点点头: 「对。」 「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 「可是,可是这种事情……」 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因为从很久以前,(天魔)这种存在就是(上古魔法师)的天敌。 从远得令人发昏的遥远过去,(天魔)这种存在对(上古魔法师)就一直是天敌。 当(上古魔法师)失去活下去的气力,(天魔)就会像鬣狗一样成群加以啃食。 希梅亚已经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同族被(天魔)晈死的模样。 据说只要能够吃掉所有的(上古魔法师),(天魔)就能再度得回真正的力量,得回足以覆盖整个地表而有余的强大力量。据说当他们得回还是这颗星球的(前支配者)时的力量,就可以升上天空,所以(天魔)才会拚命找(上古魔法师)来吃。为了让这个世界回到过去的混沌状态,(天魔)会拚命找(上古魔法师)来吃。 如今还留在这个世上的(上古魔法师),应该只剩希梅亚一人。只要她被(天魔)吃掉,他们就会再次得回力量,一切就无法挽回—— 「……」 她是这么听说的。 从几万年前开始就一直有人这么跟她说。 但就连她那庞大的知识之中,也不存在RamielLilith这个名字。 更别说那么奋力想杀死(上古魔法师)的(天魔),竟然会对(上古魔法师)的性命失去兴趣,她更是连想都没想过。 这到底…… 「……你说的RamielLilith到底是什么?」 她继续追问。月光则回答: 「谁知道?我没问。」 希梅亚听了瞪大眼睛: 「啥?你没问?你为什么不问?」 「因为我没兴趣。」 「不,呃,这不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吧?你为什么没兴趣?这件事很重要,你知道吗?」 「谁理它?」 「你……」 这句话说到一半,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气得几乎要发抖,努力让自己冷静,告诉自己「不行、不衍,希梅亚,他只是个人类,不可以为了区区一个人类气得失去理智。」接着她轻轻吐气、吸气,然后说道: 「好、好,我明懊此。那,呃,我就来听听你怎么说。」 月光听了低头看着她,同时以表情跟言语对她说: 「你这个杂碎终于要听我说话啦。」 区区一个人类竟敢对我这么无礼…, 「……恩!呃!恩,我要努力忍住。」 她这么自言自语。说着嘿咻一声站起身来,然后拍掉制服跟裙子上的灰尘,以免大兔回来时以为她被谁欺负了。 她再度看着月光说: 「好。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听听。你跟(天魔)做了交易,赶走了他们。到这里没错吧?」 但他却摇摇头说: 「我没有跟(天魔)做什么交易,」 「咦?那,你是怎么赶走他们的?」 月光回答: 「我也没有赶走他们。你看,他们还在你身后。」 希梅亚听到这句话…. 「咦?」 惊呼中回过头去。 而她看到的是—— (天魔)就在那儿。 「啊。」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天魔)那不断膨胀的黑暗已经开始入侵她的身体。喀叽喀叽,喀叽喀叽喀叽。这阵像虫鸣的怪声剧烈回荡,声音大得几乎霞破耳膜,企图强行入侵她的身体。 她见状惊呼: 「不、不行。」 接着就要抵抗。 但却是白费力气。 (天魔)已经从眼睛进入,让她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淹没,根本无法思考。 她心想自己死定了。 心想自己会就此被(天魔)吞食,然后消失。 这种情形来得太突然,她甚至没有时间觉得恐惧。只觉得「啊啊,再也见不到大兔了。」怱然间…… 「……」 这次(天魔)却从自己的身体跑了出来,而且什么都没做。(天魔)既没有吞噬她的力量,也没有毁坏她的存在,就自行跑了出来。 「哇!」 她叫了一声。(天魔)从自己体内跳出来的冲击,让她当场坐倒在地,只觉全身疲惫。哪怕身体只被占据了一瞬间,仍然觉得异常疲惫。但再怎么疲惫,她都必须立刻行动。既然现在(天魔)在这里,既然那些怪物在这里,她就得马上逃走。 就在不久前,她还想自己送上门去给(天魔)吃。 为了保护大兔,她想自己送上门去给(天魔)吃,但现在状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现在她完全搞不懂(天魔)行动的目的。 RamielLilith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会说已经不需要(上古魔法师)了? 自己没能采取任何防范措施,(天魔)却立刻有所行动。大兔的性命还在,(天魔)就要展开行动。这非常不妙。一旦(天魔)开始行动,一瞬间就足以改变这种星球的样貌。 因此她用不断发抖的细长双腿勉强站稳说道: 「我得快逃……」 月光听了却说: 「你不用跑,刚刚他们只是在搜寻你体内…是(天魔)跑到你体内,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上古魔女)。」 「……」 希梅亚没有回答。 她没有力气回答。 只是拚命想从现场逃离。她转过身去,想往后跑开。 月光朝着她的背影说: 「但是看样子你真的不知情。恭喜你,这样一来,你就再也不会被(天魔)盯上了。」 希梅亚心想他是在骗人,不可能会这样。说什么(天魔)不会再攻击(上古魔法师),这种事情哪能相信。 但月光却说: 「相信我,赛托黍梅亚。如果我要杀你,早就已经杀了,但是你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 希梅亚停下了拚命想要逃跑的脚步,接着转过身去。 然而她发现(天魔)真的已经不见了。(天魔)没有动希梅亚的力量,就这么消失无踪。 看到这种情形,希梅亚说: 「到底……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知道自己露出了极为不安的表情。 因为她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现在却被连根拔起地推翻。 这让她非常不安,不安得害怕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月光仍然露出自信得令人火大的笑容说道: 「谁知道?我不知道(天魔)在想什么,我只是照我的作风去做。」 希梅亚听了问道., 「你的作风?」 月光充满自信地回答: 「就是只要我活着,只有我指使别人,没有别人可以指使我。」 希梅亚听了不禁说出: 「…你白痴啊?」 「我是天才。」 「啥?我说……」 但月光没有住口,他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所以那些叫做(天魔)的蠢材我也照样指使。我告诉他们:我绝对不会听你们的话,所以你们只能照我的话做。然后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听到他这么说,希悔亚只能露出哑口无言的表情: 「我、我说啊,照你刚刚那种讲法,我完全听不出事情是怎么演变成你所谓。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 月光听了又叹了口气,接着摆出跟先前对大兔说.,「要讲什么语言你才听得懂?笨蛋语吗?」时同样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正要说出同样的话: 「那我要讲什么语……」 希梅亚却打断他: 「讲什么语都行。」 还说: 「你爱说阿拉伯语、印度语都行,反正我只是边用魔法翻译边讲话,不管你讲什么语言我都无所谓……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请你别说笨蛋语吗?如果你肯用其它人也听得懂的人话来说,那我会很高兴的。」 结果月光的反应是…… 「……」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要从头说起实在很麻烦啊……」 「要是你不说,我们就从头来过。」 说着她举起手,再次变出两个用来召唤恶魔的青白色火球。接着说: 「……而且下次不见得还是你们赢……」 月光露出由衷觉得烦不胜烦的表情说: 「1、突然有怪物入侵学生会室。 2、我们跟这怪物开打,但他意外地难缠,我们被绑到他们的世界去。」 月光突然开始以条列式说明,让希梅亚心想这个人还真是完全不想跟其它人沟通。 不过只要他肯说明,用什么方式倒不重要。 月光继续说: 「3、怪物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跟怪物打交道的基本原则,就是不让对方掌握主导权,所以我根本不听他们说话。因此,你说的话我基本上也不听。」 「你也太……」 月光继续说下去: 「4、他们自称(天魔)。 5、他们说是来教我怎么杀死(上古魔女)。 6、我回答我不记得有叫过这种外卖,你们还自己跑上门来乱教,是想找碴吗? 7、他们说:要是你不杀(上古魔女),我们就要杀赛托希梅亚。我就回答:请便,不过要是敢对我们学校的学生出手,可别以为我会善罢干休。 8、但是(天魔)可能跟你们一样脑筋不好,对我说的话没反应。只会一直重复说着:我来告诉你怎么杀死(上古魔女),一找到就杀了她,一找到就杀了她。 9、所以我也对他们多讲了几次,告诉他们:q你们这群笨蛋,要不要找告诉你们那些曾经染指我们学校的种或恶魔有什么下场?要我把这些故事一个接着一个说,好让你们的猪脑也能搞懂吗? 10、过没多久,这些(天魔)就臣服在我的伟大之下,开始听我说话。最后还说:(上古魔女)会来攻击你的学校,到时候如果你肯动手杀她,我们就助你一臂之力。 11、我问:这表示你们要当我的奴隶是吗?他们回答:是。 12、我说:既然你们要当我的奴隶,我就帮你们一把。告诉我怎么杀那个叫做(上古魔女)的家伙,相对的,你们可不准动我的东西。 13、(天魔)答应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算是我名下财产的你也就安全了。这样听懂了吗?听懂了就要用你一辈子的时间,好好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月光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 最后又说: 「……受不了,讲这么多话我口都渴了。那个去买可乐的笨蛋还没回来啊?」 说着他转过身去,就要走进学生会室。 看着他的背影…… [……」 希梅亚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照他的说法,他用了非常嚣张的态度跟(天魔)交涉。 面对(天魔)还这么嚣张。 「……」 区区一个人类,竟然用这么嚣张的态度去跟这个世界过去的支配者交涉。 那是极其危险的。不,他有多么愚蠢这点,希梅亚已经亲身体会过了。照理说他应该也有感受到(天魔)拥有不容人类抗拒的压倒性力量。 但他却跟对方进行了交涉。 而且…… 「……你还特地请他们不要对我出手?」 希梅亚这么一问,月光就转头回答: 「没错。你一定感激涕零了吧?」 但她却问道: 「为什么?」 这个疑问非常单纯。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人类应该是一种只为自己着想的生物……」 这时,反倒是站在月光身旁的美雷有了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她露出满脸笑容开心地说: 「小希小希,你听我说,月光好厉害喔!(天魔)要他交出小希时,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听到美雷这么说,月光难得露出显得有些慌张的表情: 「你闭嘴!」 但美雷没有闭嘴,带着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表情说: 「原来月光他啊!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很不巧,我跟我那二流的弟弟不一样.一向不背叛伙伴……」 说到这里,月光突然一脚踹向美雷的脸大喊: 「我叫你这个白痴给我闭嘴!」 被这一脚踢中,美雷大喊: 「哇啊啊啊——」 整个人被当场踢飞,以一般女生搞不好会死的力道猛力撞在走廊墙上,最后滚落到地板。但她也不站起来,一副根本不把人类的脚踢放在眼里的模样继续说: 「嘻嘻嘻—-,月光你喔,看你不好意恩的咧……」 「…这样啊,原来如此,差不多又到了该处罚你的时间啦?」 「等等,咦?啊,等、等一下啦,月光。哇哇哇哇,慢来慢来!我闭嘴!我会闭嘴—」 看到月光作势拔剑,美烂储刻跳起,用双手捣住嘴,但眼睛仍然笑瞇瞇的。 月光以写着「看我等一下悦此你」的眼神瞪了美雷一眼,接着尴尬地转身面对希梅亚,说着已经太迟的辩解: 「……这丫头说的都是假的。」 明知已经太迟,还是继续辩解: 「而且学生会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我需要找个人才,好把文书之类的工作塞给他。也就是说,我只是觉得现在部下被抢走会很麻烦。」 美雷听了噗嗤窃笑,月光抬起脚又要踢过去。 美雷轻巧地闪过,看着希梅亚,一张圆滚滚的脸笑个不停,开心地说着, 「小希,我们是伙伴,是伙伴—」 月光听了皱起眉头装作没听到,然后说道: 「总之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只要想着怎么报恩就好。知道了吗?」 说完再次往学生会室走去。 看到月光准备进去,美雷也像只小狗般蹦蹦跳跳地跟了过去。 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 (上古魔法师)理应没有伙伴可书,这奇妙的学生会长跟恶魔女生却擅自说是她的伙伴。希梅亚看着他们的身影说了: 「…那是在搞什么?」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奇怪,希梅亚你怎么还待在走廊上?」 她回过头去,看到大兔站在那儿。 看到他的身影,她露出笑容说,, 「呃,我在等大兔。」 听到这句话,他一如往常地露出伤脑筋的笑容说: 「——你进去里面等就好啦。喏!希梅亚,芬达拿去!」 说着将一个罐状物琶此过去。她接住这个东西,手上传来冰凉的感觉,于是说了声: 「好冰。」 大兔听了问道: 「咦?你想喝热的吗?」 她摇摇头说: 「没有,我要喝跟大兔一样的。」 「是吗?」 「恩。」 「我有够喜欢芬达的耶!只是很多地方都没卖。」 大兔这么回答,于是希梅亚复诵了几次: 「哦?芬达,芬达。」 附带一提,她所用的「语言翻译」魔法当中,还没有登记「芬达」这个词,所以发音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摇着手中的芬达汽水问道: 「这要怎么喝?」 他连忙说道: 「啊,不可以摇这么用力,里面有碳酸会喷出来的。呃,啊!我的这罐芬达跟你换。好了,我们先回学生会室再喝吧。」 说着大兔就从她手上抢走芬达,又叮咛了一句: 「这次不可以再摇了。」 接着才把另一罐芬达交给她。她接过后作势要摇,大兔赶忙说: 「啊—就跟你说不可以摇了!」 希梅亚以恶作剧的表情说: 「你吓到啦?」 这下大兔才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便皱起眉头说: 「你喔。」 看到他说着「你喔—」的表情,希梅亚又笑了。 接着觉得心情平静了些。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因为先前在走廊上发生的一连串奇妙事件而亢奋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同时也稍微冷静了些。 看来(天魔)已经跟学生会长做了交易,决定不对希梅亚出手。 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如果真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 她小声喃喃说道: 「……原来我不用死啊。」 这令她难以置信。因为早在当初让大兔复活时,她就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要结束了。失去力量的(上古魔法师),将会被(天魔)吞噬。她一直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已经要消失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活了下来,而且仍然待在他身边。 这让她难以置信。 她作梦也没想到在(天魔)来犯之后,还能像这样陪在大兔身边。 所以…… 「……」 她抬头望向身旁的大兔,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 大兔见状转头看看她,笑着问: 「怎么啦?」 光是看到他的笑容,就感到一股连自己都觉待不可思议的莫大喜悦在心中乱窜。 长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心跳,就是会擅自变快。 接着…… 「啊啊。」 她又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光是看着他的脸,就觉得胸口痛了起来。 接着她用力按住穿着水手服的胸口说: 「能跟大兔在一起,我真的好幸福。」 大兔听了又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但她只是啊哈哈的傻笑几声。 然而刚刚那句话是真心话。 因为自己从出生以来,从来就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心情。在遇见大兔之前,自己好孤单好孤单,这样的孤单实在太难受,让她甚至想就此消失。 所以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说: 「可以勾你的手吗?」 「你明明就已经勾了。」 「啊啥,说得也是。」 勾着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接着她心想…… 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再也不想失去他手上的温暖。 再也不要一个人孤伶伶的了。 与其一个人孤伶伶的,还下如干怆死掉。 所以她将生命给了他。 为了让他永远不离开自己,将永远的生命给了他。 为了让他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为了让他可以永远在自己身旁欢笑。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这样,(上古魔女)发疯了—— 红月光想起了(天魔)说过的这句话。 「…」 他坐在学生会室的椅子上沉默不语,模样像在沉恩。 学生会室内的景象真是一团乱。 被美雷涂鸦填满的白板裂开,他还挺爱用的桌子也已经粉碎,惯用的泡茶组更是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他就坐在这间被破坏殆尽的房间里。室内没有遭到破坏的椅子只剩一张,当月光想坐上去,美雷就大喊「你太诈—」但这种事不重要。国王本来就该坐在王座上,当奴隶的乖乖趴在地上就对了。 这时他听见了那些奴隶发出的声音。 声音来自外面的走廊。 听来那个慢吞吞的奴隶总算买来了可乐,跟赛托希梅亚两个人像白痴一样嘻嘻哈哈地聊着。 他将视线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以锐利的目光望去…. 「……」 接着想起了刚刚发生的奇妙情形。 那是短短几十分钟前的记忆。 他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带去奇妙的世界,在那里跟自称(天魔)的怪物讲了几句话。 他想起了这件事。 ◆ (天魔)是这么说的。 「我来教你要怎样才能杀死那个魔女……杀死那个会扭曲世界的疯狂(上古魔女)。」 对方所谓(上古魔女)指的是谁,这点月光也很快就猜到了。是赛托希梅亚。其实之前另有一人也同样不称她为(上古魔法师),而是称她为(魔女),月光才能马上猜到答案。 是日向。 「……」 那个气死人的弟弟还周到地派人来提供忠告,所以月光马上就猜了出来。 他想起了弟弟给他的忠告: 「哥哥,劝你最好不要养赛托希梅亚。哥哥你太笨,应付不了那个疯狂魔女……不过哥哥多半听不进去我的话!所以,如果哥哥不自量力,硬是要养那女的,我就给哥哥一个忠告吧。千万要小心来自(月亮)的侵蚀……」 疯狂魔女。 来自(月亮)的侵蚀。 不知道日向打什么主意,还特地派人来传话。 他所谓疯狂魔女,指的应该就是赛托希梅亚。 而来自(月亮)的侵蚀—— 月光对(天魔)问道。 「原来如此。那,你们就是从(月亮)侵蚀过来的家伙?」 (天魔)听了回答: 「(月亮)?那应该是创造出(上古魔女)的怪物住的地方吧?不过这不重要,你只要想着怎么杀那个魔女就好。」 但听到这句话,月光回答: 「…你知道你在指使谁吗?」 「当然是你,黑乌鸦。」 「我说我不是乌鸦。」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阵笑声…… 「……啐,真是让人不爽。」 他这么自言自语。 照理说应该只有他自己可以这样嘲笑对方—— 「我越听越不爽。」 月光抬头看着(天魔),皱起眉头。 但他还是看不出(天魔)到底长什么模样。对方实在太巨大,让他根本没有头绪。他抬头看着对方:心想难怪对方讲的话会莫名其妙。 他心想这样可不太妙。 接着他想起了当上宫阪高中学生会长时,(军方)曾经交给他一本名称十分胡闹,叫做「学生会长说明书」的小手册。手册上写着历代学生会长是怎么死的。 几乎所有学生会长都是因为没本事或愚蠢而死,但偶尔也会出现优秀的学生会长。这些优秀人才的死,多半是因为学生会室的(路径)不幸接到了力量异常强大的怪物所住的地方。 尽管如此,只要有足以当上学生会长的实力,无论去到多么凶恶的生物所住的地方,都有办法做出适切的处置而活下来。 不,实际上就有几个人活下来,还写下了应对方针。例如: 关闭。 跟怪物交涉。 杀死怪物。 跑就对了。 无论多么恶劣的状况,总还是有办法应付。 但有句话是历代学生会长都异口同声说过的,那就是—— 「如果当地住的怪物全貌大得让人一眼看不完,就要立刻撤退。因为对方恐怕不是生物——而是神。」 他们都这么说。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怪物…, 这个以几乎要坟满整个世界的势头不断扩大的怪物…… 「是神?」 月光这么喃喃自语。 「……那,你这大人物要我杀了赛托希梅亚?」 又说: 「不过很不巧,我跟我那二流的弟弟不一样,一向不背叛伙伴……想杀赛托希梅亚,你们另请高明吧。」 接着对说出的话略感后悔。 「……」 也许自己还在气被弟弟说没本事养赛托希梅亚,因而做出了不太正确的选择。 但(天魔)听了却说: 「不,你要杀的是(上古魔女),不是赛托希梅亚。」 月光听了歪歪头: 「你们说的(上古魔女)是指……」 「是侵犯星球的异形之神。」 「哦?所以,你们要我去解决这家伙?」 (天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然而月光还是继续说下去: 「哼,怪物也会害怕怪物一」 这时对方回话了: 「哈哈,真正该怕他们的是你们……毕竟人类实在太愚蠢,甚至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才会…」 「代替我们害怕?」 「…是帮你们应付。」 「哦!你们对我们可真好。」 「没错,我们一直部在关心你们。」 「哈哈。」 「好了,乌鸦的左头,睁开眼睛吧。我们来教你怎么杀死(上古魔女)。」 听到(天魔)这句话,月光便想回答:「少啰唆。」「我不会听你们指使。」 但眼睛却擅自睁了开来。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下,眼睑睁大到痛得不能再痛,而且位于他的漆黑眼睛正中央的瞳孔也张得更开。 瞳孔不听使唤而张开。 这么一来就无法调整射进瞳孔内的光量,一阵强烈得几乎令人晕眩的光线照了进来。 「……」 不,照进来的不是光线。只是如果有人间他:「不然那是什么东西?」他也答不上来。 就在这时…, 「……月光,你还好吗?」 一起待在室内的美雷担心地问了。 他回答: 「……没问题,不要担心。」 只是说归说,他自己也很怀疑这种状况怎能叫她不要担心。 然而尽管整个世界变成一片全白,处于什么都看不见的状况。 尽管处于眼前这种自称(天魔)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人都搞不清楚的状况。 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说道: 「你们正对我做什么?」 (天魔)听了回答: 「呵呵,这次的乌鸦可真会嚷嚷。两只乌鸦加上黑兔……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但月光打断对方的话: 「我在问你们,你们在对我做什么?」 「哈哈哈。」 「小心我悦此你们。」 「哈哈哈。」 听到这阵令人不爽的笑声,他从怀里拿出了丝线。他已经知道凶剑对这种敌人不管用,那就用别的咒具…… 但就在这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令他头痛欲裂的笑声突然响起。 接着月光感觉到正要拿出咒具的右手突然飞了出去。 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就要发出惨叫,却没有喊出声音。他连自己的嘴都无法控制。 接着飞出去的是左手。右脚、左脚、内脏也都跟着爆开,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消失无踪。 看到这个情形,月光发出了呻吟: 「……呜,啊。」 同时眼睛开始看得见了。 他用恢复视力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 看着自己那明明觉得已经被大卸八块的身体。 但现在却看到全身上下好端端的存在着。 「……是幻觉?」 他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但哪怕是幻觉,自己的身体被大卸八块的感觉却已经留在他心中。一阵大得让他调整不过来的莫大损伤,已经留在他心中。 他不禁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看到自己这种无力的模样,他拚命告诉自己。 「…该死。大兔那个笨蛋都受得了,我怎么可能受不了……」 铁大兔的身体曾无数次被破坏得连肉片都不剩,但每次复活后,都是一副活绷乱跳的模样。 那个笨蛋做得到,我怎么可能做不到… 「……」 但他终究做不到。 他跪倒在地。 一旁的美雷见状大喊: 「月光!」 马上就要过来扶他。 月光直刻大吼. 「不要碰我!」 但美雷不听他的话,伸手扶着他的肩膀。 要不是有她扶着…… 要不是有美雷扶着,自己肯定早已倒下。看着自己这种难看的模样,以及部下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表情… 「……」 月光只觉得受够了。 他就这么抬头望向(天魔)。 抬头望向有如神祇般强大的(天魔)问道: 「你以为你赢了?」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 「我已经将可以杀死(上古魔女)的力量送进你体内。」 「……回答我,你以为这样就算你赢?」 他还在问这个问题。 但他早就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对眼前这家伙来说,人类这种生物根本不值得他们交谈。 所以(天魔)的回答十分平淡,简直丝毫没把月光的话当回事。 「剩下的就交给你判断。如果在孤独中发狂的赛托希梅亚再次觉醒为(上古魔女),想指使(天魔),你就要杀了她。」 他听了则说: 「……指使(天魔)?(天魔)不就是你吗?」 (天魔)又是哈哈大笑。只有大笑,什么都不回答。从刚刚开始月光就完全搞不懂这些家伙在说什么,看样子对方并不打算好好说清楚。 不,真要说起来,他怎么想都不觉得凭人类的常识,可以理解这些家伙。 所以月光说了: 「……好,我知道了,我就实现你的愿望。但这是交易,你请我做事,报酬就是……」 「哈哈哈,报酬你们早就拿到了吧?人类。要下是有我们,你们这一代根本就不会存在。」 对方又说出这种让他莫名其妙的话。但月光只说: 「不够。」 「哈哈哈。」 「还不够,所以我要你答应我。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相对的,你们不准再动我的东西。」 月光这么说了。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 「……这就是你要的?」 「没错。」 「哈,哈哈哈,这乌鸦实在有意恩。你明妹船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却做出这么有意思的选择……也好,我们就全都交给你试试。西方之魔说右头比较有意恩……不过我看左头倒也相当不错啊……」 「那你们不会再来找我了?」 「不会。」 「也不会对赛托希梅亚出手?」 「不会。不过想必你一定会杀了她。那个魔女一定会再次觉醒,攻击你们。」 「不劳你们费心,我不会给奴隶自由。」 「……哈哈,是吗?但愿如此。那你好好努力吧。只要那个魔女继续发疯,没有想起自己的目的,我们就不会出手……至少我们不会……」 (天魔)这么说了。 月光听了想开口,然而…… 「……」 天魔却忽然从他眼前消失。 不,应该说他眼前的整片景色全都消失了。 接着出现的,是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学生会室。 不知不觉间,月光已经跪在这间学生会室的中央。美雷一边搀扶着他,一边睁大她那双看起来很胡涂的眼睛问道., 「咦?哦?」 又说: 「奇怪—我们回来了。」 月光只是小声喃喃说道: 「……该死。」 还说了: 「竟敢拿我要着玩……」 接着站起身来。这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好了,去见赛托希梅亚吧,去查查那个魔女是不是真的疯了。」 声音传进耳里,却没有刚才那种压倒性的压迫感。这句话里感受不到先前那种光听到声音,就让人几乎整个身体缩在一起的压迫感。」 听到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声音,月光问: 「你也是(天魔)?」 声音回答: 「是使者。」 「……使者……(天魔)的使者,是吧?也就是说,你跟中午那个跑来我这边的银发怪物样,是所谓的天使?」 听到这个问题,声音的回答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那八成是胡涂的西方之魔派来的使者吧……别说了,快点过去。我们要趁发疯的赛托希梅亚觉醒之前封印她。」 「恩?你刚刚说过不会再对赛托希梅亚出手……」 但声音打断他: 「就是为了不必对她出手,才要加上封印,不过这封印也只是聊胜于无。如果她一直继续发疯下去,自然再好不过……」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声音来自学生会室外面。 笨奴隶的喊声从走廊上传来。 「开什么玩笑!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希梅亚交给你!该死的月光,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早就该听见我们的声音了!听见了就赶快出来,想办法解决这个怪物啊!不然小心我等一下把狗屎放到你抽屉里!」 听到这阵叫声,月光问道: 「……谁在攻击我的伙伴?」 (天魔)的使者——天使是这么回答的: 「是我们的伙伴……不过我们会遵守跟你做的约定,不再攻击。」 「然后呢?」 「我要进入赛托希梅亚体内施加诅咒,让她不会再觉醒。她现在这么虚弱,多半不会注意到我的诅咒。可是在这之前……」 天使说道。 「在这之前,你要去问赛托希梅亚知不知道(上古魔女),让(上古魔女)相关的记忆从她脑海中浮现,我才能去封印这些记忆。」 听到这番话…… 「……」 月光没有回答。但天使又继续说: 「你不想听我指示也无所谓。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就取消交易。我也可以直接杀了赛托希梅亚……」 这时月光说话了: 「……慢着。」 他说: 「也好,我就帮你们。」 「是吗?」 「没错。」 「那就动作快。要是你决定下得太慢,赛托希梅亚会死的。」 听到这句话,他做出了决定。 做出了跟(天魔)合作的决定。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他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些叫做(天魔)的怪物说出来的话全都是真相。 即便如此,在那种状况下他也别无选择。 所以… ◆ 「……」 月光微微皱起眉头,眼睛直看着走廊,模样像在沉恩。 那两个奴隶在走廊上说着什么摇芬达会让碳酸汽水喷出来之类,废话到不行的废话,正要往这里走来。 美雷听到后开了口。她以稍稍放低的音量说道,, 「……小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耶。」 听到这句话,月光看了美雷一眼。 看着内在是恶魔,外表却是个小鬼头的她,然后说道: 「没错。不过也很难说她是不知道会比较幸福,还是知道了会比较幸福……」 月光心想,自己连这点都不知道。 跟这个(上古魔法师)扯上关系的案件,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看来…… 「……得查一下才行啊。」 月光喃喃自语。 就算没发生这些事,他也已经委托(军方)查清楚(天魔)到底是什么来历,相信调查资料不用多久就会送到。因此他暂时不需要去想这些事情,只要到时候再根据(军方)准备好的资料展开行动就可以了。 眼前真正需要好好恩考一番的案件应该是… 「…」 他看了窗外一眼。校园角落有一株巨大的樟树。那是一个结界的中心,用途是让其它组织不容易发现这间学校,但现在这个结界却遭到破坏。 现在结界似乎已经再度殷动,然而…… 「……应该已经有人入侵了。」 月光这么喃喃自语。 但他知道这个入侵者不是(天魔)。(天魔)根本没把这台小家子气的结界放在眼里,直接入侵到了这里。 (天魔)根本没有破除结界,就轻而易举地入侵到整间学校里铺设了最强结界的学生会室当中。既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想必根本不需要破除学校的结界。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破除了樟树的结界? 又是为了什么? 「……」 他正要思考这些事,但严重的睡眠不足终于让他的头脑转不动了。 从昨天以来就接连发生多起案件,让他根本没睡。在这种状态下就算硬要思考,多半也只会想出一些没有什么用的方案。 所以—— 就在这时,大兔跟希梅亚走进教室内。 但月光却视若无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次跟(军方)联络。一拨电话,就听到每次接电话的那位嗓音十分无机质的女性声音: 「请说。」 「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这个人一向困了就不工作,因为这样效率很差。」 「不,可是(军方)高层正要针对结界被破坏的事态发布紧急戒备……」 「随他们高兴。」 「怎么这样……」 就在这时,走进学生会室的大兔一脸要人承他情的表情,秀出手上的饮料。月光看了之后举起手,示意要他丢过来。 大兔抛来一瓶宝特瓶装的饮料,月光接了下来。 附带一提,月光命令大兔去买的饮料应该是可乐,但他抛过来的却是一瓶贴着刺眼红色标签的口Pepper。 月光看着这瓶饮料。 默默地看着这瓶饮料。 「……」 结果手机里传来(军方)女职员说话的声音: 「……会长,您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 「…红月光学生会长,要派兵支援您吗?」 月光还是不回答。 他抬头一看,铁大兔也不想想自己只是个奴隶,没大没小地捧着肚子大笑。 还说了: 「你不就是想喝这个吗?」 又说: 「我请客,别客气。」 月光听了再次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 他仔细看了这只有部分狂热支持者与德州人会喝的传奇饮料。 接着他开始用力摇动这瓶传奇饮料。 大兔似乎发觉他想做什么,赶忙说: 「哇、哇,等、不要摇啦!我是开玩笑的!可乐我也有买……」 月光仍不停手。他用脖子跟耳朵夹住手机,打开宝特瓶盖,同时朝着那个笨蛋丢了过去。 Dr.Pepper的汽水乱喷一通,喷得整间学生会室都是。 大兔被喷得满头满脸,大声叫着: 「嘎啊!」 赛托希梅亚则轻巧地用魔法弹开这些飞溅的液体。 美雷伸出舌头舔了溅到她身上的液体说道: 「唔、唔、唔喔喔喔—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棒,好好喝!」 看样子还成了被Dr.Pepper选上的稀有人种啊。 最后听到人军方女职员的声音: 「我、我听见了惨叫声,请问您还好吗?要不要派兵支援……」 但月光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没问题,我刚刚杀了最后一个敌人。」 大兔听了便说: 「你这家伙,开什么玩笑!玩得太过火了吧!」 美雷接着说: 「刚刚那是什么?那种饮料叫什么名字?」 这些小角色吵吵闹闹的,于是月光挥挥手要他们消失。只是这些听不懂人话的笨蛋当然不会就此消失。 月光也不理他们,将意识拉回跟(军方)按通的电话上。 「总之几个主要事件都已经解决了。虽然搞不好会有些奇怪的家伙混进来,不过我已经困了,所以我要回家。」 「回家…您这样我会很困扰……」 「我不会困扰。」 「高层已经设立侦讯会,准备侦讯会长您滥用职权的……」 「叫他们闭嘴。」 「会……」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调查被破的结界、修复遭到破坏的教室,并跟我报告要花几天才能修复。在修复完毕之前停止上课,这点要通知所有学生。知道了吗?」 「……我明懊此。可是针对这次让敌人入侵的状况,要是会长不去跟(军方)解释……」 「你跟他们说,多亏有我坐镇才会只受到这点损害,你们这些无能的家伙给我乖乖闭嘴。」 「这、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转达……。」 但就在这时,月光照惯例关上手机,疲惫地轻舒一口气。 结果就看到大兔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问道,, 「…你刚刚是在跟那些(军方)的家伙讲电话吧?你还真是对谁都是这种态度啊。」 月光听了抬头看着大兔说: 「什么态度?」 「你还问我,就是那种大爷我最大的态度啊。」 「有问题吗?」 「恩—」 「没有就给我闭嘴。一 「嗯嗯嗯-l 满头Dr.Pepper汽水的笨蛋还不服气地沉吟,月光不予理会。 「别说那么多了,赶快把可乐给我,胡椒(Pepper)小弟。」 「谁是胡椒小弟啊?」 「废话少说。」 听月光这么说,大兔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装在袋子里的罐装可乐。月光打开可乐喝了一口,饮料流过喉咙,让他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但还是困得很,因此说了: 「好了,该回家睡觉啦。」 大兔听了便谎: 「咦咦!就这样?我帮你买了可乐耶?」 「哼。」 「不,这不是哼一声就能解决的……啊—呃呃-算了啦。也就是说我也可以回家了?」 「我有拜托你留下来吗?」 「……小心我扁你。」 小角色就爱放话。 月光听了只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站起身来。 「美雷,我们回去了。」 美雷看着月光说: 「哦—!可是月光,我们回家之前先去买一下刚刚的饮料吧?刚刚那种好好唱!」 「随便你,快点去收拾东西。」 「恩!」 美雷说着跑去捡起掉在学生会室角落的书包。 月光看着她好一会儿,接着再次环顾学生会室四周。 学生会室被破坏得乱七八糟。不,其实不只这里,大兔跟希梅亚他们也说在其它地方跟(天魔)打过,那么损害想必遍及整间学校。即便(军方)使用魔法努力修复,也得停课好几天。 「……」 他心想既然如此,就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查(天魔), 「不过现在还是先睡觉再说。」 说完他下了命令。 他对学生会室下令。 对(圣地)下令。 「打开(路径),我要回家去。」 接着白色的水泥墙正中央忽然开了个洞,在洞口另一端可以看见一间只有床跟书桌的房间。 那是月光的房间, 正当他准备走向那个房间,美雷却突然嚷嚷起来: 「咦;!」 接着又说,, 「从洞回去,不就没办法去买刚刚那种好喝的饮料了吗!」 月光朝美雷看了一眼,她鼓起脸颊表示自己生气了。 「月光明明说过要买给我的!」 说着露出跟三岁小孩没两样的表情。月光听了正想骂「你这个笨蛋太吵了」,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以前美雷求他买果汁棒冰时,他曾经说过同样的话,结果美雷又哭又闹,搞得他烦 不胜烦。 因此他皱起眉头说: 「……我给你零用钱,你自己去附近的超商买。」 「太棒了!」 「我们回去了。」 「恩!」 说着月光就要回家。 大兔看了就说: 「啊,等一下月光,晚点我有话要跟你……」 「我没有。」 「你这小……」 月光当作没听到,钻过(路径),一头倒在床上,接着立刻关上洞穴。大兔还在洞穴另一端嚷嚷,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美雷正要打开房间的灯,月光命令: 「不要开。」 「我讨厌暗暗的耶—」 「你是三岁小孩吗?」 「零用钱呢?」 「自己去翻我的口袋,我要睡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 房间里很暗。 就在三天前,他换上厂遮旋光性良好的窗帘,这个选择让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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