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大腿酸疼特别酸疼,只要一抬腿就疼,我的腿必须是直的,我上床腿都不敢弯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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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芳名谱
&&&&大隋,大业七年,京都大兴城,兴道坊,南阳公主府。&&&&虽然刚刚入冬,可今年的天气却是异常寒冷,似乎老天爷看穷人不顺眼,早早的便下了一场大雪,将大兴城蒙上了一层白衣,四下里房顶街道尽是一片白绒,天气冷得把太阳都冻回家了,天空灰蒙蒙的!&&&&公主府西跨院,一群仆役正在往仓库里搬运过冬的蔬菜,他们都穿着青衣小帽,厚厚的细布棉袍,厚厚的高底棉靴,人人忙的满头大汗,嘴里呼出的呵气在脸前形成一小团白雾,院里地上的雪被棉靴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几个仆役一边搬运蔬菜,一边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时不时的还用眼角扫向墙角里站着的一名中年妇人。&&&&这名妇人的衣服并不似仆役们那样暖和,她大冷的天还穿着秋装,洗的干干净净的浅灰色粗布裙上满是补丁,手上提着个竹篮,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粗面黑布的单鞋已经洗得泛白了!这妇人脸颊消瘦,颇有菜色,似是受过许多饥寒之苦,她也知仆人们在议论自己,表情难免尴尬,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名仆役忽然说道:“你们这群贱胚,快点卖力气干活,如果偷奸耍滑惹得驸马爷恼了,把你们赶出府去,连咸菜窝头都吃不上,只能学人家四处打秋风!”语气里充满嘲讽,眼角撇了墙角的女人一眼!仆役们连声答应,嘻嘻哈哈的把蔬菜抱进仓库。&&&&妇人听到他们嘲讽,羞得满脸通红,可她也是走投无路,穷苦之人无可奈何,明知遭人白眼,却也不能走开。&&&&这时,从南面的月亮门里闪出一人,快步进了西跨院,一进院子,这人脸上便现出几分怒色,尖着嗓子喝道:“都吵吵什么呢,这么大动静,都传到后宅去了,谁要是扰了公主午休,小心我打他的板子!”&&&&这人五短身材,五十来岁的年纪,头戴羊皮帽子,身上穿着件深蓝色的茧袍,下巴上留着撮山羊胡,修得整整齐齐,听说话的口气,是公主府里一名管事的。&&&&刚才出言嘲讽的那名仆役见是这人来到,脸色顿时一变,堆起谄媚,点头哈腰的上来道:“大管家,你老怎么亲自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你叫人吩咐下来,我这就办了,保准不让你老人家操一丁点儿的心!”&&&&大管家名叫宇文来福,以前是宇文府的二管家,自从宇文士及娶了南阳公主之后,他便被派到公主府里当大管家,也算升了半级。&&&&宇文来福哼了一声,见仆役头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伺候着,心里舒服了一些,道:“你看看你们,不过是运个冬菜而已,就一个个叫得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有这份力气怎么不向皇上报名,随驾去远征高句丽啊!说,你们谁想从军,我这就去和驸马爷说说,遂了你们的心愿!”&&&&“别别,小的们这副身子板拉个车搬个货还行,哪能和军爷们相比呀,随驾远征那可是动刀子的事!”仆役头满脸陪笑着说道。&&&&宇文来福把手拢进袖子里,眼睛瞧着天,用下巴指着仆役们,阴阳怪气地道:“功名但在马上取!不过看你们的德性,跨马执槊是甭指望了,骑驴拿笊篱还差不多!”&&&&仆役头忙道:“那是那是,大管家说得太对了!”他久居人下,懂得如何应付上司,见宇文来福不依不饶,便想转移话题,让这老头子赶紧离开。他咽下一口口水,指了指墙根儿,小声道:“那女人又来了,小的们打发不走,还得大管家你老做主才行。”&&&&宇文来福道:“谁呀?”顺着仆役头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妇人,他脸色由晴转阴,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仆役头,低声道:“你怎么不早说!”&&&&那妇人也已看到了他,怯怯地呼了声:“阿福叔!”向宇文来福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让自己过去的意思,只好停住脚步,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来福。&&&&想装做没看见已是不能,宇文来福先皱了皱眉头,然后挤出一副似哭还笑,欲迎却拒的表情来,站在原地没动地方,嘴里惺惺惺作态地道:“咦,这不是韩氏么,你怎地有空来公主府?”公主府三字咬得极重,似乎是在提醒韩氏,这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被称做韩氏的妇人见宇文来福和她说话,急忙走上前来,把手里提着的一篮子鸡蛋高高举起,陪着笑脸道:“今年雪来得早,我惦记着公主,知道她爱吃蜜糖煮蛋,便给她送了一篮鸡蛋来,还请大管家收下!”嘴里说着话,眼睛紧盯着宇文来福的眼睛,深怕他嫌弃。她知道这份礼物送不出手,可家中再也拿不出象样的东西,也实在是无法可想。&&&&宇文来福看了眼篮子,见篮中鸡蛋颜色斑杂,显是攒了好久才攒下的,想必韩氏平常舍不得吃,来公主府恳求周济却又不能空手而来,这才把这篮鸡蛋拿来。再看她举篮的双手冻得发紫,更猜得到她在跨院等了好久,却没人肯为她通报,要不是自己偶然来这里,估计她是要白等一天的。&&&&想到这些,心中涌起一丝怜悯,脸上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宇文来福和韩氏同样出身于许国公宇文述的家中,以前就认识,韩氏苦命他早就知道,同是下人,韩氏的遭遇他虽不敢抱怨主人,却也着实不忍。&&&&话要从二十余年前说起,那时宇文来福不过是个小管事,尚未做到管家的位子,而韩氏还是个少女,因她出身低贱,只能在厨房里洗碗洗菜,宇文家仆役过千,韩氏又只能窝在厨房里做粗活,本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主人发生什么事情的。&&&&可老天爷不开眼,宇文述的大儿子宇文化及年少轻狂,仗着父亲在朝中的势力,每日横行京都,不守法度,大兴城里人人皆知“轻薄公子”之名。一日宇文化及喝醉了酒,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他以前从来不会去的厨房,看到了正在做活的韩姑娘,一时兽性大发,竟把韩姑娘拖入柴房,做了人神共愤的恶事!&&&&宇文化及恶事做得太多,事后他便忘了,不过“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他倒是牢牢记得,要不是喝醉了,他才不可能来厨房这种下人们待的地方!此后他再也没来过厨房,喝醉了也不会来了。可韩姑娘却珠胎暗结,十个月后生了一个儿子,再也掩饰不住,只好上报给了主人。&&&&这时候的宇文化及还没成亲,却猛地听说有了个儿子,目瞪口呆之余竟想不出个办法来,倒是宇文述挺高兴,那孩子的母亲虽是个粗使丫头,但孩子却是宇文家的长孙,他一时高兴便叫人把孩子抱来,还给取了个名字叫宇文牧州,承认了这个长孙,韩氏母子也总算有了个身份。尽管宇文化及从来也不正眼瞧他们母子一眼,但有宇文述这个当爷爷的罩着,总还吃穿不愁。&&&&好景不长,不久之后宇文化及娶了世家豪门的女儿为妻,并且升官为太仆少卿,搬出了许国公府自立门户,韩氏自然也带儿子跟了出来。&&&&一从国公府里搬出来,韩氏母子的生活水平立即急转直下,那豪门出身的夫人对宇文化及未婚先有儿子本来就极为不满,虽然这种事情在世家中并不希奇,可轮到自己身上却是很少有人能大度待之的,再加上宇文化及对韩氏丝毫不于维护,新夫人更是肆无忌惮,把韩氏母子赶到了柴房里居住,吃食衣着也不供足,着实虐待他们母子二人。&&&&尽管如此,韩氏也只好忍气吞声,她从小被卖到国公府里为奴为婢,早就没有了家,不苦苦支撑又能如何?&&&&然而这种日子也没过多久,那新夫人一年之后生下了儿子,取名宇文成都,这才是宇文家的嫡长子,和成都一比,牧州这个庶出的长子一文不值!&&&&新夫人越发看韩氏母子不顺眼,同时也不愿自己儿子长大后叫牧州做哥哥,下贱奴婢的儿子也配让成都呼之为兄,简直是对豪门贵胄的一种侮辱。一日寻了个借口,便将韩氏母子赶出了家门。&&&&宇文化及为人性子凉薄,嫡出排挤庶出的事情他见得多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韩氏母子被赶走更好,眼不见为净,他早为当初看上韩氏的事后悔了,能由夫人出手倒也省了他的麻烦。至于牧州这个儿子,反正他也不缺儿子,世家大族里杀儿子都不稀奇,何况扔儿子这种小事!&&&&韩氏本以为去找公公宇文述能给他们母子俩讨个说法,结果她连国公府的门都进不去,与她以前相熟的低等仆役没人敢为她通报,而能通报的管家之流却又不敢得罪少卿府里的夫人,反而刻意不在宇文述的跟前提起他们母子。&&&&那宇文述得了成都这个嫡孙不说,小儿子宇文士及又娶了南阳公主做了驸马爷,注意力早就转移了,再加上他忙着在皇帝面前邀宠,哪有功夫管儿子的大小老婆打架这种事情?别人不提,他也就想不起来,只是逢年过节一家人团聚时,他见不到牧州自然要问,可被儿媳随口敷衍几句,也就作罢了!&&&&可怜韩氏被赶走之后,无依无靠,只能在市井里为人帮佣苦捱度日,抚养牧州长大。韩氏每日里省吃俭用,宁可自己不吃也要让儿子吃饱,还硬是从少得可怜的薪金里挪出钱来送牧州去读书,希望儿子长大后有出息,不要象自己这样一辈子受人欺负。日子艰辛,二十年却也弹指即过。&&&&可惜成年后的宇文牧州不学好,不好好读书却好狠斗勇,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正经营生,却仗着宇文家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知道他底细的世家子弟看不上他,但底层百姓却被宇文家的名头唬住了,还真以为宇文牧州是个不得志的世家子弟,暂时落魄,但以后终有出头之日。于是乎不少同样好狠斗勇的市井之徒聚在了他的身边,竟把宇文牧州捧成了东市的一霸,人送绰号“倒勾太岁”,和他做对头的混混们则称他为毒蝎子!&&&&宇文牧州横行东市二十八坊,每日里不是打架斗殴便是勒索行商,钱来得快去得也快,钱一到手即刻花光,从不拿回家里,全不顾老娘日子辛苦,半点孝心也无。&&&&前几日他带着批手下前去西市争地盘,冲锋在前,与西市的混混们斗殴,然而冲锋在前的结果往往是阵亡在前,被打得头破血流,大败而归!混混们把他送回家后,当晚便咽了气。&&&&韩氏见儿子丧命痛哭不止,嚎啕半夜之后,也许是感动了上天,宇文牧州竟然又活了过来!&&&&可活是活过来了,却开始胡言乱语,说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他以前是个什么营销经理之类的话,韩氏也听不懂,但儿子却说自己不是他娘,这话她可听明白了,这是失魂得了魔症啊!
&&&&韩氏见儿子“神志不清”,她自己也立刻变得六神无主了,先是请来大夫给儿子把脉开药,熬出来的药儿子却不吃,没办法只好找来邻里,强按着把药给他灌了下去,可连吃几副,外伤倒是好了,神志却仍旧不清,儿子竟然说要去派出所告她,派出所是卖什么的还真没听说过!&&&&吃药不行,韩氏就请神汉来跳大神,神棍不行,再找神婆!估计和那神婆的长相有关系,只跳了一回,宇文牧州的病立即就好了,苦苦哀求韩氏不要再找这么丑的婆娘来摧残他了!&&&&见儿子“病情好转”,韩氏的心才稍稍放下,但此时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也折腾光了,无钱买米下锅。想找邻居借些,可邻居们也是穷苦人家,哪有余粮借她!&&&&韩氏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出来求人周济,宇文化及那儿她是不敢去的,只好来找宇文士及,宇文士及身为驸马,人品马马虎虎,就算不肯周济,总还不至于打她,要是换了宇文化及那可就不一定了!&&&&看着韩氏哀求的目光,宇文来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韩氏,如果是在平常人家,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夫人。可你也知道这世家高门和平常人家不一样,我有心帮你,却是不敢为你通报,我知你生活不易,不如这样,我给你些钱,你回去买些过冬的衣食,至于求见公主和驸马,我看还是罢了吧,他们也不会见你的!”&&&&韩氏也知如此,她也没指望真能见到公主和驸马,只是想能见到宇文来福就行了,大管家以前待她不错,也许能借些钱来让她和儿子熬过这个冬天。&&&&宇文来福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掂了掂又放回去一大半,把余下的二十来个铜钱放在韩氏的篮子里,道:“我赚的也不多,又有一家子要养活,只能周济你这些。还有,这篮子鸡蛋你也拿回去吧,公主只吃上等的花尾野鸡蛋,哪能吃你这种家养的,你要是留下,也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这些小兔崽子们不肯替你通报,何必便宜他们!”&&&&旁边的仆役们听他这般说,心里都骂:“说我们是小兔崽子,那你就是老兔崽子,你不也同样不肯通报,咱们谁也别说谁!”&&&&韩氏手捧着篮子,拿回去不是,再递上去又不是,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宇文来福道:“回去吧回去吧!”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韩氏只好收起篮子,告了声罪,转身离去。&&&&宇文来福摇头叹气,又对着仆役们发了一通脾气,这才离开。&&&&韩氏在雪地里步履蹒跚地走着,她家离公主府极远,处于东城的边缘新昌坊,要拐上两个大弯,穿过七个坊才能到达,新昌坊那里是贫民住的地方,和兴道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路上韩氏只是在想,只有二十几个铜钱,再怎么省着用也熬不到开春,这可怎么办呢?她望了望手里的篮子,想去市场,走了几步又停下,叹了口气,还是别卖了,拿回去给儿子补身子用吧,钱的事再想办法!&&&&此时的韩氏家中,破落的小院子里只有两间草房,其中一间里挤满了彪形大汉,大汉们的中间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身上穿着件青色的布袍,布袍虽然旧了,但上面却没有补丁,要比韩氏的衣服好得多!&&&&这人便是宇文牧州,以前的东市混混头子,只不过现在被借尸还魂了,如今躯壳里的灵魂是个叫李勒的年轻人。&&&&李勒原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大好青年,现年二十五岁,在北京一家大公司里任营销经理一职,平常也没什么业余爱好,也就是在网上逛逛论坛什么的,前些天因为所在公司施工,他不小心被楼上掉下的水泥袋砸到,结果醒来以后就来到隋朝了!&&&&前几日他刚醒,虽然以前经常在网上看YY,也就是那种“意淫”味道极重的,这种东西看得多了,他自然明白什么叫做穿越,时不时的也幻想着自己来把穿越,但那终究只是吃饱了以后的幻想,如果真轮到自己身上,他却接受不了了!&&&&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再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李勒用尽全身力气去了解这个时代,既然上天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要格外珍惜才行!&&&&经过几天的适应,他好歹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知道了隋朝人的一些生活习惯。&&&&这时代的长安被改名叫做了大兴城,得等唐朝建立后才能再改回叫长安,老百姓用的铜钱叫做肉好,银子还不是主要货币,至于眼下的时局,他只知道隋炀帝正打算远征高句丽,而他的便宜爷爷宇文述做了扶馀道军将,乃是左右二十四军的统帅之首!&&&&李勒低着头,心中只是在想:“我怎么就来到了隋朝呢,还成了宇文牧州,借尸还魂也就算了,竟然借尸到了宇文化及的儿子身上!好吧,给宇文化及当儿子我也认了,可却偏偏是个被抛弃的庶出儿子,我咋这么倒霉呢!”&&&&心中郁闷,看了眼身边围着的众大汉,心中更郁闷了!今天早上自称是他母亲的韩氏离开后,这帮孙子们便蜂拥而入,刚进屋就给他跪下了,口中大叫:“哥哥!”&&&&满地的大汉们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嚎啕大哭,说他们无用,不能在打斗中护得哥哥安全,竟让对手偷袭得手,用板砖把哥哥的脑袋开了瓢儿,幸亏哥哥福大命大,转危为安,要不然他们就失了主心骨,以后的日子没法儿过了!&&&&李勒弄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这帮大汉是自己的手下,都是些市井无赖,当然他们自称是“豪侠”,无赖混混之名是世人对他们的误解!&&&&至于为什么这些豪侠到今天才来参拜他这个豪侠之首,那是因为豪侠们害怕韩氏,怕韩阿姆拿扫把揍他们,只好等韩氏出门,他们才敢进门给老大请安!&&&&李勒扫一眼面前的大汉们,心想:“瞧瞧你们这点儿出息,连扫把都怕,还混黑社会呢!里写的豪侠们有多牛,吃穿不愁,把剑一挥想杀谁就杀谁。再看看你们,街头斗殴对方用板砖就能把我这‘帮主’给拍晕,也不知你们这群当小弟的都是干什么吃的,看着老大挨拍!”&&&&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汉,这家伙叫马思源,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的络腮胡子,脑袋上却是半根头发也没有,油光铮亮,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少林高僧”,或可直接称为“悟净”!&&&&马思源旁边的家伙叫陈信,长相让人不敢多看,总之面目狰狞,面目可憎,面目全非这些词用在他身上绝对错不了,不管是谁,看他一眼之后都会在心中浮现出两个字“匪类”!&&&&陈信旁边的这位倒是很有现代气息,很时髦,很有泰国味儿,当然不能说人家是人妖,因为人妖没有这么丑的,只能说人家长得比较阴柔!要不是他颊上有条长长的刀疤,李勒非以为他是个女的!这人的名字也很有透明感,很玻璃地叫做罗蝶飞。&&&&最后那人叫谢长留,是个穷书生,脑子好使,打架的功夫却不怎么样,至于长相绝对称得上尖嘴猴腮。单从外表上看,李勒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这人和马思源是师兄弟,马思源是悟净,他是悟空!&&&&就在这时,陈信忽然直着嗓子问道:“哥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其余三人眼光一起集中到了李勒的身上。&&&&李勒一愣,他刚才满脑子胡思乱想,没听清手下们在说些什么,哦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就是为你报仇的事啊,西市的铜皮猪头打伤了你,咱们得找回面子才行!”陈信大着声音说道。
&&&&李勒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陈信口里所说的铜皮猪头就是给他脑袋开瓢儿的另一个混混头子,只不过那人真正的外号叫做铜皮犀牛,而非猪头。&&&&李勒是东市的“大侠”,铜皮犀牛便是西市的“大侠”了。然而铜皮犀牛却比李勒有份量多了,因为他属于官方的大侠,而李勒只是个草根大侠。&&&&铜皮犀牛是寒门出身,当然这年头世家出身的人物也不可能去当什么混混,李勒那算是例外。铜皮犀牛为人比较勤奋,比较脚踏实地,从基层做起,投身大隋的保安事业,当上了西市的城门吏,尽管十多年来一直都在基层,估计以后也高层不了,但好歹也算是官家人,手底下管着二十个军汉!&&&&别看城门吏是不入流的小官,小到再小就不是官了,但却是吃朝廷俸禄的,在大兴城里这就叫有背景,在混混当中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实力派人物,可以认为是京城黑帮中的教父。&&&&被如此有实力的人物拍了板砖,也不能说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大混混打小混混乃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出来混,不但时刻要做好用板砖拍别人的准备,更要做好被人拍的准备,只要被拍之后能找回场子,反拍别人,那么挨拍也就无所谓了!但这次李勒挨拍并非是“大侠们的江湖意气之争”,而是关系到地盘和收入的!&&&&大兴城以朱雀大街为轴心,分为东西两个半城,这两个半城都有专门的大市场,名称很好记,东城的叫东市,西城的叫西市!不过东市和西市虽然都是大型的市场,但买卖做的却不一样,针对的客人也不尽相同。&&&&东市经营的商品多是上等奢侈品,算是精品区,满足的是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们的需要,客人身份高贵,商家的档次自然也不低,很多大商人都有后台背景,不是随便什么混混都能敲诈的!&&&&尽管李勒有东市太岁之称,可给他上孝敬的大商人一个都没有,能被他敲诈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油水很少,东市太岁帮的日子过的也就有些紧巴巴。&&&&西市却不一样,市场经营的商品多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所以西市商业比东市要繁荣得多,称得上是大兴城的经济活动中心,因此又被称之为“金市”。&&&&西市商家们做的是平民生意,多半没有背景,还有很多是外地来的胡商,乃是肥得流油的肥羊,好宰得很!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牛无夜草不肥,铜皮犀牛既当城门吏管保安,又当混混宰肥羊,监守自盗外财自然发了不少,犀牛帮比太岁帮活得可滋润多了。&&&&宇文牧州眼馋西市的油水,便带着小弟们去抢地盘,结果地盘没抢着,反倒被铜皮犀牛的手下打死,还被李勒给借尸还魂了。&&&&听陈信说要给自己找回面子,李勒没吱声,这年头当混混实在太没前途了,铜皮犀牛混得如何他没看到,但从自己这几个手下的衣着来看,混得可着实不怎么样!至于谈到勒索行商手段更是单一,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去教训老板一顿,勒索一点小钱,或者吃霸王餐不给钱之类的,毫无技术含量,效率低下,仅能混个温饱而已。&&&&谢长留见李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兴奋地问道:“哥哥,你可有了什么好方法了?”&&&&李勒摇了摇头,道:“报仇之事且放在一边,不着急。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弄些钱来,大家手头宽裕了,再多准备些棍棒,前去教育教育那个猪头,教他些做人的道理!”&&&&四名手下听他这么说,脸上一起垮了下来,要是有能多弄些钱来的办法,他们早就用了,也不需要去和铜皮犀牛去抢什么地盘了。&&&&谢长留小声试探着问道:“哥哥,要不你再去求求宇文老爷?你和他有父子之亲,总不能看着咱们……看着你受人欺负吧!”&&&&其余三人一起盯住李勒,都有揣揣之意,以前宇文牧州去找过宇文化及,想要“认祖归宗”!可惜宇文化及他没看到,却看到了宇文夫人,夫人一声令下,仆人们棍棒交加把他给打了出来,在床上足足趴了一个月,才把伤养好!&&&&打那儿以后宇文牧州再也不敢去找宇文化及了,改去找他爷爷宇文述,结果被弟弟宇文成都堵在了门外,一顿好打之后,宇文牧州又在床上趴了一个月!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手下敢在他面前提起“认祖归宗”这码事,以免惹他不快!别看宇文牧州打不过宇文成都,但打他们这些小混混还是没半点问题的!&&&&李勒摸了摸下巴,找宇文化及危险性太高,但找宇文述就不太危险了,其实关键在于能否见到宇文述,只要见了面就一切好办,可难就难在有宇文化及的老婆从中作梗,不让他见。&&&&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道:“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你们陪我四下转转,慢慢想办法不迟!”&&&&手下们点头答应。又说了一会闲话,估计韩氏快回来了,混混们不敢多待,起身告辞。临走前,谢长留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道:“哥哥,这是兄弟们给你凑的,你先拿去花用,如果不够,我们再想办法!”&&&&李勒皱皱眉头,看看这串铜钱,不过才一百来个,他对隋朝的物价不太了解,但估计这点钱也不够干什么的!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们散了!&&&&又过了一会,就听院子里传来吱嘎一声响,柴门打开,韩氏回来了!李勒听到声响,从椅上站了起来,迟疑不决,不知是否该迎出去问好,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韩氏是母亲的事实,必竟让韩氏代替他前世的母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正犹豫着,韩氏倒先进门了,进屋后手里的篮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急急的问:“牧州,娘出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再发病?”说着快步走到李勒跟前,伸手按在他额头上,摸过之后,又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忽然道:“牧州,你的头有些热呀!”说着又把手按到李勒头上!&&&&李勒笑道:“不热的,那是因为您从外面刚回来,天气寒冷冻着了您,所以才摸啥都感觉热的!”&&&&韩氏哦了一声,把篮子放到地上,随即把冻得发紫的手伸到嘴边呵气,又使劲儿搓了搓。李勒以为她冷,忙道:“我去点个火盆给您取暖!”&&&&韩氏摇摇头,把手又放到了他的额头,摸了摸,之后再次把手放到自己额上,比较之后,说道:“还好,不是很热!”如释重负的语气,听得李勒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韩氏对他的关心发自内心,溢于言表,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轻轻拉过韩氏的双手,捂在他自己手中,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您了!”&&&&宇文牧州活着的时候十分不孝,从不关心母亲,从未对韩氏有过这种体贴举动,今日见李勒如此,韩氏心中欢喜,说道:“娘不冷。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说着抽出手,轻轻理了理李勒额前的乱发,俯身提起篮子,就要去厨房。&&&&韩氏转过身,见桌上放着一串铜钱,她吃了一惊,忙问李勒道:“牧州,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又去找别人的麻烦?”&&&&李勒这才想起那百来个铜钱,笑道:“我今天都没出门,哪会去找别人的麻烦。这是朋友们送来的,说是给我们花用。您拿去吧!”&&&&韩氏拿起这串铜钱,说道:“谁能把这么多的钱随便给人花用,莫不是高利贷?”她看着李勒道:“儿啊,高利贷是驴打滚的债,永远还不清的,咱家虽穷但还不至于……”&&&&李勒摆手道:“您就放心吧,这钱确实是几个朋友借的,不用担心!”&&&&韩氏将信将疑,见儿子说的肯定,也就不再追问,收起那串铜钱,低声道:“得了别人恩情,莫要忘了还。娘今天也从宇文管家那里借了二十几个铜钱,等以后咱们手头宽裕了,得尽早还上才是!”说着,出屋做饭去了。&&&&李勒见她出去,接着低下头想事情。忽又听韩氏在厨房喊道:“牧州,家里盐用完了,我去隔壁旺财叔家借点儿!”&&&&李勒长叹一声,怎么穷成这个样子,以前那个宇文牧州到底是不是人啊,还做人老大呢,根本就是废物一个!也对,如不是废物,能会让人用板砖敲脑袋吗?&&&&过了一会,韩氏端了晚饭进来,给李勒的是一碗面条,里面有两个荷包蛋,而她自己的却是糠菜窝窝,还有一碗杂菜汤!&&&&韩氏道:“本想给你炒盘鸡蛋的,可家中的油用光了。你旺财叔平日里帮咱们不少,借什么都不要我还,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管他借油了!”&&&&李勒嘿嘿干笑了两声,心想:“邻居不错,以后定当报答。”他把面碗往韩氏跟前一推,道:“您吃这个吧!”&&&&韩氏却笑道:“我呀,最不喜欢吃面,倒是这菜饽饽合我的胃口。”她把硬梆梆的窝窝头掰开泡到汤碗里,糠菜窝窝十分粗糙,如果不泡汤的话是很难下咽的。&&&&李勒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叫“妈妈爱吃鱼头”。一个少女在结婚以前她家每次吃鱼,妈妈只吃鱼头,把鱼肉留给女儿。少女问妈妈,妈妈说爱吃鱼头,少女便以为是真的。少女是不爱吃鱼头的,还曾以为母亲的口味真怪。&&&&等到少女结婚有了女儿之后,每次做鱼,她却也只吃鱼头,把好吃的鱼肉留给女儿,女儿问她,她和自己母亲的回答一样,妈妈爱吃鱼头。&&&&养儿方知父母恩,母亲口中的不爱吃,往往是舍不得吃。&&&&李勒夹起碗里的一个鸡蛋,放到韩氏碗里,道:“您吃!”&&&&韩氏赶紧把鸡蛋往外夹,道:“你吃你吃,娘不爱吃这个,你病才好,得吃些好的补补才行!”&&&&李勒笑道:“我病才好,所以胃口不如以前,吃不了两个这么多,这顿吃不完,下顿就不好吃了,徒自浪费,还是您吃吧!”硬是把鸡蛋塞到韩氏碗里。韩氏这才作罢,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鸡蛋吃掉。&&&&吃完饭,天黑之后,李勒早早上床睡觉,这一晚他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韩氏也没睡踏实,这一晚她足足起来七次,每次起床都来到自己门外看望,也许她是怕自己会夜间发病吧!&&&&鸡啼三声,东方渐白。&&&&李勒起床洗漱,心想:“今天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营生好做,让韩氏……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终于接受了韩氏是这世母亲的事实。&&&&出了房门,叫道:“娘,我出门去了!”事情一旦想通,他喊韩氏为娘便再无别扭的感觉。韩氏正在厨房忙着,听到他的说话,身子猛地一顿,自从儿子醒来,这还是头一回喊她娘,眼圈儿一红,竟忘了问儿子为啥要这么早出门了。
&&&&李勒出了家门,这还是到了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出门,见自家位置处于一个浅浅的小胡同里,只有两户人家,门对门而立。单从门脸儿上看,对面这家的境况应该比自家要强些。&&&&韩氏家的门是柴门,用几根粗些的木棍简单地扎起来就算是一扇门了,防君子不防小人,防贼肯定是防不住的,不用小偷用脚踹,就是风大点儿都能把门给刮倒了。不过他家也用不着防贼,一来穷得贼都不愿意来,二来哪个贼胆子这么大敢到太岁家里偷东西,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对面这户人家的门倒还算齐整,至少用的是门板,虽未上漆,却也不象柴门那样寒酸!李勒从韩氏嘴里得知这家姓刘,主人就是那名常接济她的旺财叔。&&&&受了人家的接济,怎么着也得说声谢谢!李勒心念所动,走到刘家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就听里面有人问道:“谁呀?是牧州他娘吗?”脚步声响,门吱嘎一声打开,露出一个人的半边身子,这人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上下,头发花白,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想必他就是刘旺财。&&&&刘旺财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好象是见了鬼一样,叫道:“哎呀,你你你……”砰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李勒一咧嘴,挠了挠额角,心说:“看来以前宇文牧州的人缘可够臭的!”他隔着门说道:“旺财叔,我是牧州啊,你家邻居!”&&&&“我我,我知道你是牧州,你敲我家的门做什么呀?”刘旺财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问道。&&&&李勒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咱两家比邻而居,我听娘说你们常接济我家,无以为报,今日特来道谢!”&&&&刘旺财叫道:“不用不用,你快走吧,不要再踹我家的门,都被你踹坏好几回了!”&&&&李勒站在门外大是尴尬,登门道谢遇上了这种事,还真叫人挠头!&&&&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头子,你大清早的喊什么呢,谁呀?”&&&&就听里面很大的一声“嘘——”,李勒可以想象得到刘旺财把手指放在嘴上的样子,一扇门板根本就隔不住声音,就听刘旺财用自以为很低的声音说道:“是对门的牧州!吓,刚才竟然用敲的,没用脚踹!”&&&&那女人倒是挺泼辣,一听是李勒来敲门,立马儿认定没好事,她大着嗓门就叫了起来:“牧州他娘,你看你们家牧州啊,来踹我们家的门!”&&&&李勒脸一绿,心说我什么时候踹啦,竟然让你隔着门向我娘告状!&&&&韩氏听到叫声,连忙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烧火棍,见李勒站在刘家门口,她急道:“牧州,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你旺财叔和旺财婶帮了咱家多少忙,你怎地还要踹人家的门呀!”&&&&“我哪有!”李勒气急反笑,突然大喝一声:“呔,刘旺财,你要是再不把门打开,我可真踹啦!”&&&&“别别,你可别踹!”说话声中,刘旺财乖乖地把门打开,象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李勒一眼,他身边还藏着两个,一个是他老婆旺财婶,另一个是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头上梳着两个冲天马尾辫,看上去很是俏皮。&&&&韩氏在旁急道:“他旺财叔旺财婶,牧州跟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可别当真!”拉着李勒的袖子,让他离刘家人远点。&&&&李勒见他们出来,大声道:“旺财叔旺财婶,我娘常在我耳边说起你们家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多谢你们不嫌弃我这恶贯满盈之徒,时常周济我家!我宇文牧州在这里多谢了!”说罢,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深深的弯下身子,给刘家三口行礼道谢!&&&&他这一行礼,不但刘家三口愣住了,连韩氏这当娘的也愣住了,她心中只是在想:“这孩子病了一场,倒懂起事了,以前从未见他如此过!”&&&&刘旺财待李勒站直身子才反应过来,连声道:“这这,这应该的,应该的!”也不知是说李勒给他行礼是应该的,还是他帮助韩氏应该的!&&&&李勒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又行一礼,告别母亲,走出了小胡同。&&&&刘家三口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刘旺财问道:“牧州他娘,刚才那人是牧州吗?”&&&&韩氏见儿子懂事报恩,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点头道:“当然是了,那就是我家牧州啊!”&&&&哦!刘旺财慢慢地点了点头。&&&&旺财婶却在身后问道:“牧州他娘,刚才那人是牧州吗?”&&&&“是呀,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呀!”&&&&哦!旺财婶也慢慢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变样了!”&&&&刘家小姑娘忽然也说话了:“宇文婶婶,刚才那人是牧州吗?”&&&&“去,小孩跟着起什么哄!”刘氏夫妇一起斥道,这小丫头叫阿眉,是他俩的女儿,他们中年得女,自是宠爱异常,阿眉调皮捣乱,幸亏是个女孩,要是男孩,说不定长大了又是一个小混混!&&&&韩氏忽地一拍大腿,叫道:“哎呀,他不是……”指向胡同口,那里早没了李勒的身影。&&&&阿眉却道:“你看,我就说嘛,那怎么可能是牧州呢,牧州才不会说谢字呢!”&&&&韩氏哭笑不得,摇头道:“我是说他不是饿着肚子呢吗,怎么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刘家三口又是齐声“哦”!&&&&李勒出了胡同,走不多远便上了大街,新昌坊是穷人住的里坊,街道并不宽广,临街住户多把大门对着街道,简单地开个门脸儿,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这时天光放亮,街上已有了不少早起的百姓!&&&&李勒往街口一站,四下张望,心里琢磨着是等马思源他们来呢,还是自己先四处走走,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蝎子!”&&&&李勒一愣,没反应过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身前不远处,正哆哆嗦嗦地站着一人,肩上挑着个担子,瞧打扮是个走街窜巷的小贩!这小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嘴唇发抖,不知在嘟囔着什么!&&&&“蝎子?什么蝎子?”李勒向四下看去,只见街上百姓全都盯着自己,个个脸色发白,象是极害怕的样子!&&&&忽然又有人喊:“今天蝎子起得早,快跑啊!”&&&&随着这声喊,百姓呼啦啦全都散了,各回各家,砰砰砰满街的关门声,第一个看见李勒的小贩挑着担子,健步如飞,哧溜钻进个胡同,转眼就不见了踪迹!&&&&片刻之间,街上就只剩下了李勒一人!李勒这才反应过来,弄了半天,原来蝎子指的就是我呀!唉,做人做到这样也太失败了!&&&&抬头望去,忽然发现街上还站着一人,是个小孩,因为身子矮小,刚才没注意到他!他勒心里一乐,想道:“这小孩不怕我,不错!小孩子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得多多培养才行,我得去教教他,本太岁还是很和蔼可亲地嘛!”&&&&向这小孩儿快步走去,来到跟前,他低下身子,很亲切地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啦,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小孩儿充满恐惧地望着他,忽然小嘴一扁,大声哭叫起来:“妈妈,救命啊,蝎子要吃我!”
&&&&小孩儿一哭,李勒差点也没跟着哭出来,我地个天爷呐,我这名声咋就臭成这样儿了呢!他赶紧用袖子去给小孩儿擦眼泪,“乖,不哭不哭!”结果他一伸手不要紧,小孩哭的更响了!&&&&李勒一跺脚,气道:“罢了罢了,我走便是!”他自知臭名昭著,实在不好意思站在街上吓唬小孩儿,只好快步离开。走不多远,就听身后有人跑到街上,他回头一看,见是个中年男子,这男子一把抱起街上的小孩儿,见李勒正在看他,吓得大叫一声,扭头便跑,进了临街一户房子,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再然后就是哗啦哗啦的下锁声音!&&&&长叹一声,李勒心想:“得了,我还是别等马思源他们了,自己出去转吧!我往这儿一站,整条街的人都不敢出来!”他不想在街上待得太久,必竟让人怕成这样,说起来挺威风,但事实上相当无趣!顺着大街,走出了新昌坊。&&&&隋朝大兴城有人口百万,是当时世界第一大城,城内里坊有五十几个,街道无数。李勒一出新昌坊,走出没多远就迷路了,只感到四下里房屋都差不多的样子,他出来时走得急,也没用心去记道路,穿过几条街道之后,便只认得前后左右,辨不出东西南北了!&&&&又走了一会,发现这里的百姓不是很害怕他,估计离新昌坊越来越远了。李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腹中感觉有些饥饿,向四下看去,也不知这是什么坊什么街,路上行人无数,街两旁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看样子相当繁华!&&&&李勒想找个地方吃饭,却又想起出来得匆忙,忘记带钱了,心下有些懊恼,早知如此,还不如等马思源他们来找自己呢!&&&&正后悔间,却听有人叫道:“哥哥,你病好了?”只见街角跑来两人,模样相仿,是对兄弟。&&&&这哥俩跑到跟前,当街就跪了下去,叫道:“哥哥,可想死小弟们了!”&&&&李勒心想:“看来这又是我的手下,只是不知姓名叫什么?”看他俩的年纪都在三十左右,心中又想:“为什么不叫大哥,而非叫哥哥呢?如果想叫得亲热好听,又为什么不叫爹爹?”&&&&他扶起两人,苦着脸说道:“两位兄弟,哥哥我前几日脑袋挨了一记狠的,醒来后忘了许多事情!不但在这城中迷路,连你兄弟二人的姓名竟也忘了,当真是对不住啊!”&&&&这哥俩儿愣了片刻,心中都想:“难不成老大得了失魂症?忘了我二人姓名倒也没什么,如果能把我们欠他的赌债也忘了,那才最好!”&&&&一人道:“我是大哥蓝文!”&&&&另一个道:“我是二弟蓝武!”&&&&两人齐声道:“咱们都是哥哥的手下弟兄,跟着你在东市混口饭吃!”&&&&李勒点了点头,暗道:“果然没错,是我的手下!唉,这大兴城里见着我不躲的爷们,除了我的手下,也没别人了!”他拍了拍额头,指着蓝文说道:“想起来了,你不就是蓝文嘛,你是蓝武的大哥呀!”&&&&“对对,哥哥想起我来啦!”蓝文高兴地笑了起来。&&&&李勒又指着蓝武道:“你是蓝武,蓝文的二弟嘛!”&&&&蓝武抚着胸口,松了口气,道:“还好哥哥想起我来了,我真怕你把我忘了!”他兄弟二人谁也没听出李勒话中的毛病。&&&&蓝文刚才见李勒拍肚子,情知他肚饿,问道:“哥哥用过早餐了吗?如没用过,小弟做东如何?”&&&&李勒笑道:“好啊,我还真没用过饭,你要做东,我便赏你个面子!”&&&&蓝文也跟着笑道:“多谢哥哥赏脸!”把李勒让进街旁的一家小饭馆。&&&&这家小饭馆生意不错,店里坐满了客人,但李勒刚跨进店,店里的客人们便一起停住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李勒心中一沉,心说:“糟了,看来这地方的人也认识我,他们不是要跑吧!”念头刚转完,就见店里的客人一起把头低下,倒是没人逃跑!李勒又想:“还好,我在这儿的名声还不算太臭!”&&&&待他和蓝氏兄弟坐下,把苦着脸的老板叫过来时,就听呼啦一声,店里的客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眨眼功夫便跑了个精光,一个都没剩下!李勒对众人的奔跑速度大感惊诧,稳了稳心神,只好安慰自己:“他们是吃饱了,所以才走的,走了也好,清静。我最喜欢清静了!”&&&&客人们跑得太快,都很自觉地忘记给老板饭钱了,老板一脸慌张地站在李勒跟前,竟然都忘了去追。&&&&蓝文问道:“哥哥,你想吃些什么,是不是让老板送上些酒菜?”&&&&李勒没好气地道:“大清早的吃什么酒菜,挑几个清淡小菜上来,再给我来碗粥!”&&&&蓝文连声答应,随即转头对老板一瞪眼睛,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等着打赏啊,还不给我哥哥做饭去!”&&&&老板忙不迭地答应,转身去吩咐厨房,一边走还一边擦汗,心中不住嘀咕:“黄历上没说我今天命犯太岁啊,可为啥一大早的就碰上他了呢?”&&&&不多时,饭菜端了上来,蓝氏兄弟已经吃过了,没动几筷,只是坐陪李勒。李勒冲蓝武道:“你去找找马思源他们,我跟他们说今天要陪我四下转转的!”&&&&蓝武点头答应,出门去找其他混混了,只留蓝文一人陪着。李勒慢慢吃喝,等着蓝武回来。他这一坐可不要紧,半天功夫,连一个客人都不敢进来,有些客人想来吃饭,走到门口,一看他坐在店里,顿时扭头就走,连进都不进来。一旁伺候的老板暗暗叫苦,直盼着李勒赶紧吃完滚蛋,要不然他这生意可没法做了!&&&&就在这时,街上传来马蹄声,三匹骏马在店口停下,马上有名乘客尖着嗓子说道:“不用着急回宫,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天没亮就出来,可把咱家饿得狠了!”&&&&三人下马进店,李勒看去,只见这三人戴着黑色高帽,手里还拿着拂尘,身上衣服花花绿绿,往脸上看三人都是白白胖胖,下颌无须,再加上说话的口气,估计是宫里的太监!&&&&太监是不可能怕李勒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倒勾太岁的名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怕!大摇大摆地进了店,挑了个临窗的座头坐好,为首的太监叫道:“我说店家,给爷们儿挑最好的菜上几个来,要清淡些的!”&&&&李勒是头一回见到太监,图个新鲜,忍不住多看几眼,又听他们自称“爷们儿”,更是忍不住好笑,太监要是也能算得上爷们儿,那天底下娘们儿可都要笑歪嘴了!&&&&为首的太监年纪约莫三十出头,一个大脑袋肉乎乎圆滚滚的,他见李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点头,还以为是跟自己打招呼,眨巴着眼睛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人!&&&&老板不敢怠慢宫里的太监,叫厨房做了几个招牌菜,手脚麻利地端了上来。太监们看来也是真饿了,饭菜一端上来,立即大口吃喝,吃相着实难看,比蓝文这小混混还难看!&&&&街上又传来马蹄声,李勒望去,见竟然又是太监,而且是一行五个!心中暗叹:“京城到底就是京城,天子脚下别的不多,太监是要多少有多少,满大街乱跑啊!”&&&&忽听店内为首那名太监叫道:“呀,这不是年总管吗?您老这是去哪儿啊?”
&&&&一行五名太监听有人叫喊,同时勒住胯下座骑,当中那人向饭馆里看来,笑道:“原来是达章府!小达子,你不在宫中伺候皇上,跑大街上干什么?”这被称做年总管的太监明显身份比店里这位高,一张嘴就叫对方小达子!&&&&李勒在店里听着一乐,赶情当太监的也能起名叫“大丈夫”,姓年的也很能搞笑,管人家叫“小鞑子”,这不是当面骂人吗?&&&&他压低声音问蓝文:“有‘达’这个姓吗?”&&&&蓝文也小声回答道:“有啊,而且姓达的多半还是当官呢!咱们大兴城里胡汉杂居,啥怪姓都有,那帮子胡人都喜欢取个汉姓……”说到这儿,他突然住口,假装低头喝粥,却不小心呛了出来。他及时想到眼前的哥哥,姓的可是宇文!&&&&李勒却没当回事,只是想:“可能是我少见多怪,本来就有达这个姓,这个姓比较好,姓达明摆着就是要发达嘛!”&&&&那达章府已迎接出了小店,站在年总管的马前行礼道:“回大总管的话,小的刚去了许国公府。昨晚南面有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属国,进贡了一条叫……叫什么来着的鱼,就是那种嘴有一丈宽,獠牙三尺多长,全身象穿了铁甲的那种鱼,其实我看也不象是鱼!”&&&&李勒听这太监说起许国公府,那不正是宇文述的家吗,他立时放下筷子,竖起耳朵,凝神偷听!&&&&年总管微微一笑,心说:“这糊涂小子,说话太过夸张!”他道:“是鳄鱼吧?”&&&&“对对对,就叫鳄鱼!还是大总管见多识广,小的没法儿跟您比呀!”达章府笑道:“御厨把这条鱼给炖了,皇上摆夜宴吃着高兴,又想起了宇文老大人,便赐了一盘给他,叫我趁热送去。这不,我半夜出宫,这时候才办完事!”&&&&年总管哦了一声,道:“皇上很是看重宇文老大人啊!”&&&&达章府笑道:“谁说不是呢,朝中哪个大臣比得过许国公呀!对了,大总管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如有差事,不如让小的替您去办,也免得你大冷的天儿辛苦!”&&&&年总管摇头道:“那倒不必。我也是去许国公府,静妃娘娘生的小王子满百日了,娘娘信佛想给小王子做件百纳衣,让他从小有神佛保佑,一世平安。我这便是去许国公府讨布料的!”&&&&达章府道:“原来如此,那这事儿可不是小的能跑腿儿的了,还得大总管您亲去!”&&&&年总管点了点头,与达章府告别,继续向许国公府走,而达章府则又回店里吃喝。&&&&既然这太监刚从宇文述家里出来,李勒便想问问近况,他把手一招对店老板道:“老板,再给达公公上几道好菜,这顿算我帐上!”&&&&老板脸一绿,你的帐上?你什么时候付过帐呀!嘴上却不敢说别的,点头哈腰地去吩咐厨房了!&&&&达章府一愣,看着李勒,心说:“我认识这人吗?刚才好象冲我笑着点头,是冲我打招呼?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呀!不过他请我吃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哪!”&&&&李勒走过来,向他一抱拳,笑嘻嘻地道:“这不是达公公吗,我刚才就认出你来了,只不过太久没见不敢冒然上来相见,你还得恕罪呀,这顿我请,就当陪罪!”说着,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达章府的身边。&&&&“你……”达章府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李勒!&&&&李勒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宇文牧州啊,咱们以前见过,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你忘了?”&&&&达章府愣了愣神,随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你呀,宇文牧州嘛,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欠我一顿饭,这顿就让你请了!老板,再给我上八个冷的八个热的!”&&&&桌旁的另两名太监相视一笑,心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大清早的就碰上个冤大头,上来就要请客!你这肥羊可得小心,咱们达公公的刀可快着呢!”&&&&李勒却浑不在意,任达章府点东点西,他笑着问道:“达公公,你这是从许国公府里回来呀?说起来我和宇文老大人还沾点儿亲戚边呢,只是许久没有登门,不知他近况如何?胃口可还好呀?”他说话的语气随意,就象唠家常似的。&&&&别看达章府爱占小便宜,但为人滑头得很,白吃白喝可以,要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那是难比登天!他又不知道李勒的底细,哪可能把刚跑完的差事说给外人听!&&&&达章府笑道:“胃口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要不等兄弟下次见了国公爷,你自己问他!”&&&&李勒心里顿时大骂:“这死太监不笨呀,智商没我想的那么低!”他刚才听达章府说什么什么属国,又什么什么鱼,话里头透着糊涂,以为他好骗,便想从中套点话出来。不成想此时面对面的说话,却发现这人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李勒何许人也,那是在现代商战中打拼出来的人物,一计不成立时又有了第二计!随即把话头转开,说道:“达公公,你见多识广学问大,兄弟想请教一下咱们大兴城里哪所寺院的神佛最灵验?不瞒你说,兄弟我新得了个儿子,我怕他长不大,所以想拜拜菩萨,求满天神佛保佑保佑!”&&&&“哟,你也新得了个儿子?多大了啦?”达章府兴趣来了,因为隋炀帝杨广最近也得了个王子,乃是静妃所生。&&&&李勒笑道:“就快满百日了,到时我摆百日酒,达公公可一定要赏脸来呀!”本来和太监谈子嗣挺没礼貌的,不过看来这达章府并不在乎。&&&&达章府点头道:“原来也满百日了。要说保佑子女平安,那还得是功德寺里的菩萨最灵。咱们宫里的娘娘要是添了王子公主,都是去哪儿谢菩萨的。象前些日子静妃娘娘还差人去功德寺里求了副针线,要缝百纳衣呢!”&&&&“百纳衣?这是怎么个缝法儿,我倒是没听说过,还望达公公指点一二!”李勒装出虚心好学的样子。恰好老板端菜上来,他又不住给达章府挟菜。&&&&达章府刚从宇文述哪儿办完差事,李勒问他府里的事,他自不愿回答,因为这跟他有关,可要问起别的事,那就没关系了!太监们向来嘴贫,没事还要装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告诉你的样子,如果知道某事,而某事又和他无关,那你不问他,他都非要跟你说不可,向来是谣言的创造者,兼职传播者!&&&&达章府一拍手,笑道:“你不知道百纳衣咋做?嘿,你还真问对人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听我跟你说啊……”&&&&其实百纳衣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只不过民间一项风俗而已!佛曰:苦心修炼方得正果。所以信佛之人为表示自己苦修的心迹,往往向多家百姓讨得碎布,补缀成一件衣服,以表示清苦修行,必成正果。&&&&传入民间后,父母们往往向亲朋好友要些孩子们穿旧的衣服,剪成碎块,再重新拼成一件,就叫百纳衣,给自己的孩子穿,以代表孩子自小修行,长大成人之后便会有神佛保佑!至于帝王家的孩子穿百纳衣,则代表的是海纳百川之意!&&&&事不关己,达章府说起来就无所忌惮了,他在宫里做事,很自然地就说起了宫里娘娘们给小孩做百纳衣的事,远的不说,近日里宫内只有静妃娘娘生了个小王子。这静妃娘娘模样长得好,很是受皇帝杨广的宠爱,再加上又新添了小王子,更是得宠。&&&&静妃的心思很活,想趁着得宠赶紧给儿子在朝中找些靠山,她不是皇后,小王子并非嫡出,宫里嫔妃内斗十分激烈,生出王子的嫔妃又不是光她一个,嫔妃们为了让自己儿子在皇帝面前受宠,害死别的王子的事可不希奇,要想让小王子平安长大,不但得宫中有势力,朝中也得有才行!&&&&静妃在宫里的势力不小,那年总管便是她的心腹,可朝中势力却不大,她就想着趁给小王子做百纳衣为借口,结交些当朝大佬!派年总管向大臣们讨些小孩的旧衣服,拼成百纳衣,无形中就拉近了王子和众大臣的距离,以后如果宫里一旦起了变故,念着旧情大臣们总能多多少少替小王子说上些话!&&&&其实说白了,这就是宫内嫔妃替儿子拉拢大臣的一种手段。所以刚才达章府一听年总管是因为这事去找宇文述,他才表示帮不上忙,他份量不够,还不配给小王子效犬马之劳,去拉拢许国公这样的大人物。&&&&当然这些事达章府是不会和李勒说明的,但从话里话外,李勒猜也猜得出来。&&&&李勒心想:“弄了半天那个年总管也是为了个庶出的王子奔走!唉,同是庶出,那个小王子的命可比我好多了,我借尸还魂咋就没借到那个小王子身上呢,要不然也能抢抢皇位啥的!”&&&&饭没吃完一半,饭馆外面呼啦啦进来一大帮的人,正是李勒的手下,为首之人是马思源。
&&&&李勒见手下来到,便起身道:“达公公,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等我给儿子办百日酒,你可一定要来呀!”&&&&达章府笑道:“那是自然,凭你我的交情,你不请我,我也一定会去!”&&&&两人说话都是假惺惺,李勒要办百日酒却不说自家地址,达章府“一定”要去竟然也不问是哪天,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玩起了“心有灵犀”!&&&&李勒对老板道:“再给达公公上八荤八素,尽心伺候着!”又对达章府和另两个太监一抱拳,笑道:“各位慢用,小弟先行一步!”说完,转身冲马思源等人一使眼色,命他们出去说话,混混们一拥而入之后,便又再一拥而出。&&&&李勒刚要出门,忽听达章府在后叫道:“哎,兄弟,你这就走了?”他忙回身问道:“达公公还有事儿?”&&&&却见达章府向店老板站的方向撇了撇嘴:“兄弟,你还没给钱哪,你看老板都等着急了!”他心里说:“你忘啥也别忘了付钱哪,这又冷又热,又荤又素的替我摆了一桌子,你拍拍屁股走了,老板找我要钱,我上哪找你去呀,你以为当太监是份很高薪的职业吗?”&&&&李勒心想:“老板是着急,他是着急让我赶紧走,可不是着急我不给钱!”他一拍额头,说道:“你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替达公公要酒!老板,给达公公上几壶好酒,用心伺候。酒菜钱我明天叫手下给你送来!”&&&&老板哪敢管他要钱呢,点头哈腰地答应着,送李勒出门。李勒又冲达章府一拱手,便即走了。&&&&达章府听老板认了这帐,当即放下心来,皇帝昨天睡得晚,这时估计还没起床,他也不着急回宫交旨,举起筷子尽情吃喝。陪他出来的两个小太监更是高兴,他们身份低微,平时少人巴结,在宫里难得吃上酒席,今天能跟着领导混吃喝,自然要把腰带放开,半句不提回去的话。&&&&李勒出了饭馆,带着手下转了个弯,闪入一处无人的小胡同,问马思源道:“老马,你可知从这里到许国公府要走多少时间?”&&&&马思源一愣,你爷爷的家你又不是没去过,怎地倒问起我来了?他道:“如走正街可挺远,一个大弯绕下来得需要半个多时辰,要穿胡同却近了不少,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吧!”&&&&李勒心中有了计较,对面前的十来个手下说道:“哥哥我有票好生意要做,做成了吃喝不愁还能做官,做不成却要掉脑袋!这票生意大有风险,所以不强求各位,愿意的现在跟我走,不愿意的,现在就离开!”&&&&混混们都笑了,马思源乐道:“哥哥说得哪里话来,咱们今世做了兄弟,有富同享有难同当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要是连这个都怕,还怎么跟着你混呀!”其余混混们一起点头称是。&&&&李勒点头道:“好,我信得过各位兄弟!现在时间上还来得及,你们听我说说这票生意!”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原来,李勒从韩氏那里得知,宇文牧州为什么不能“认祖归宗”,这事要怪不能怪宇文述,当爷爷的就算偏心,也不会把庶出的孙子赶出家门受苦,但宇文化及的夫人却能办出这事儿来,主要是她从中作梗。&&&&去宇文化及的少卿府是别指望了,李勒自认为打不过宇文成都,所以如果他想在隋朝混出点人模样,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求宇文述认他这个孙子,可关键就在于怎么能见到宇文述,估计只要见到面,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李勒也曾设想过半路拦轿,但这就等于把家丑外扬了,世家大族最怕这事儿,即使当真见了宇文述,也会引起老头儿的不快,说不定原本可以给的好处,反而不给了。那么就只剩下进府拜见这一条路,但软求这一招宇文牧州已经用过了,结果就是挨了顿揍,如要硬闯,那肯定还是得挨揍,李勒可没兴趣去试!&&&&要想成功进府见到宇文述,最好是有个引见人,这样守卫就不敢再拦他了。达章府算是一个人选,不过看他奸懒馋滑的模样,压根不会相信李勒是宇文家长孙的话,更不可能带他进府,在这种事上光靠请客吃饭套交情是半点用没有的!&&&&李勒就把念头转到了那个年总管身上,仓促之间去和年总管套交情是肯定套不上的,就算套上了人家也不会冒然把他领进府去的,那么就剩下另一条路好走,就是让年总管欠他份人情!&&&&当英雄挺难,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美人让他救,可当混混却容易,救一个太监也称不上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所以李勒决定冒次风险,设个圈套儿让那年总管钻!&&&&他把大概的想法和手下们一说,混混们顿时脸色发青,谢长留结结巴巴地道:“哥哥,这,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罗蝶飞也道:“是啊,哥哥,这条计策虽妙,可似乎还有漏洞,不如……”&&&&李勒嘿然道:“从长计议了二十多年,还不是啥也没计议出来!富贵险中求,要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担,那大家还是散伙了吧,也不用再跟着我混了!”&&&&马思源想了想道:“哥哥似是草率了些,可富贵险中求这话却对!事要不成,大不了大伙逃出京城,找个山头落草去,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哥哥,这票生意算我一个!”&&&&有人带头,事儿就好办了,混混们都是亡命之徒,只犹豫了片刻,也都下了决心,跟哥哥干这一票了!想那年总管走了多时,如再不快些追赶,怕他已到了许国公府。&&&&一旦决定要办,那便不会再回头,两名跑得快的大汉从大道直接追了下去,剩下的人由马思源头前带路,众人绕小路去堵年大太监!&&&&混混们都是地头蛇,城里的道路熟得不能再熟,从时间上估计出年总管大概走到的位置,穿胡同过小巷,一路狂奔赶到了头里。&&&&众人跑了半晌,躲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马思源呼哧呼哧喘着气道:“姓年的应该还没走到这里,咱们就在这儿堵他吧!”&&&&李勒跑得满头大汗,他弯下身子,双手抚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问道:“这儿,这儿离许国公府有多远?”&&&&“再过半个里坊就是!”谢长留答道。&&&&众人以布蒙面,把长衫反穿,腰带勒得紧紧的,他们经常偷袭别人,专敲对手的闷棍,这套路数熟练之极,只要不被当场抓住,事后谁也认不出他们来!&&&&李勒见他们准备,心里只是在想:“那姓年的可千万别已经走过去了,让我们白等一场!”心里又兴奋,又带着一丝不安,他必竟没做过这种事,难免紧张得要命!&&&&又过了片刻,街上传来得得的马蹄声,把风的汉子跑进小巷,低声道:“来了。现在街上人不多,正好动手!”&&&&李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道:“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遭了!弟兄们,下手有点分寸,这就去吧!”手一挥间,十余条大汉从巷子里冲了出去!&&&&虽然骑着马,但年山松却走的不快,他骑术不精,又加上心中有事,也懒得放缰驰马,低着头想着心事。年山松今年四十有二,是皇宫里的内库大总管,与静妃是同乡,两人在宫中互相扶持,算得上有些风光。&&&&这几日年山松一直在各大臣的府第间奔走,为静妃讨要做百纳衣的布料,顺便为小王子的将来打下些人脉基础,但效果却是不佳。&&&&大臣们表面上客气,纷纷拿出自家孩儿小时的衣服送与年山松,可对小王子的将来却是一句实在话没有。大家都是人精,明白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还不一定呢,现在对他表“忠心”,实在太早,而且要因为这个刚满百日的小王子,却得罪了其他王子,那可当真太不上算了!&&&&年山松心想:“要说宫外的人能和娘娘亲近的,也就只有南阳公主了,可惜公主除了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老婆舌外,什么正经本事也没有,她的驸马爷宇文士及却又酸得可以,总是摆出一副‘万事超然’的德性,借不上什么力。可除了这两口子之外,别人又都指望不上,实在令人烦恼!”他长叹一声,朝中没有贴心人啊!&&&&正叹气呢,突然之间,见前面的小巷子里冲出一群蒙面大汉,恶狠狠地向自己冲了过来!
&&&&年山松吃了一惊,心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京城天子脚下怎么突然跑出这许多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莫非是外地来的流匪不成?”&&&&马思源等人冲到近前,也不说话,直接开打,他们并没有带什么趁手的兵器来,连木棍也没几根,但混混斗殴,武器向来遍地都是,只要肯弯腰,就不怕没东西打人!&&&&一记砖头飞来,正中年山松胯下枣红马的长脖子,枣红马受惊,唏溜溜嘶鸣声中,前蹄扬起,人立起来!&&&&马思源心中大喜,这回还不摔你个大马趴!正要抢上前去,却见年山松并没从马上掉下来!&&&&年大总管右手勒缰稳住座骑,左手抬起来扶住帽子,脸上表情只见惊讶,却是半点儿慌张也没有,不象是害怕的样子!年山松腰间用力,向下重重沉身,那座骑吃力不住,登时老实了,前蹄落下,踏踏退后几步,打了几个响鼻,这才站稳!&&&&混混们猛地见年山松露出这手,也都吃了一惊,他们看出来了,眼前这名大太监并不精通骑术,否则砖头打来时他就能纵马躲开,座骑人立之后,他也不是靠缰绳和双腿使枣红马安静下来,而是直接用力把马硬给坐老实了!&&&&这大太监明显会功夫啊!&&&&马思源心里一紧,可事到如今,砖头已经出手了,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混混们立即散开,去打那四个小太监,只留了马思源等三个头目对付年山松。&&&&年山松一指马思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袭击咱家,不怕王法吗?”&&&&马思源却不说话,操起手里两根短铁尺,猱身上前,挥尺便打!他在混混里头武艺算得上最高的了,每次斗殴都是最能打的,以一当十是夸张,可以一当三却并非吹牛!按着马思源的想法,就算这太监会些功夫,可必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打架经验绝对不如自己,应能将他打下马来!&&&&谁知年山松养尊处优是不假,可打架的经验却是半点不少,见马思源扑来,操起手中马鞭,刷刷刷就是三下!啪啪两声铁尺落地,马思源双手红肿,被拍落了铁尺,紧接着又高声呼痛,第三鞭打中了他的肩头!&&&&远处猫在小巷子里观战的李勒已经目瞪口呆了,他千算万算就没是没算到这太监会功夫,不但会功夫,而且看样子竟然还是个打架的高手,马思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条街比较冷清,街上行人稀少,忽然有人打架,还是群蒙面的江洋大盗在“做生意”,百姓唯恐殃及池鱼,赶紧跑开,躲在远远地方观看,谁也不敢靠到近前来。&&&&混混打架,很少缠斗,往往几招间便分出胜负,马思源和另外两个头目吃了亏不假,可其余混混们却大占上风,会功夫的只是年山松一个,另外那四个小太监却不会,几下子就被混混们拽下马来,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小太监们连哭带嚎,嘴硬的还在威胁,嘴软的已经开始向江洋大盗们求饶了!&&&&李勒不停地自言自语着:“老马啊老马,辛苦你了,再加把劲啊!只要你把这人打下马来,我立即出手,绝不耽误时间!”心中焦急,却又不能上去帮忙。&&&&耳中听到小太监们的惨叫,年山松脸色一变,挥鞭在空中划了个大圈,逼退马思源等人,他从马上甩蹬跳下来,把鞭子一扔,双脚不丁不八一站,用略带尖细的声音说道:“各位好汉,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是谁指使你们来袭击咱家的,我也不和你们计较,速速退去,否则咱家再不留情!”&&&&势成骑虎,就算是想退也来不及了,马思源凶悍的混混脾气发作,挥拳抢上,对准年山松的鼻子就是一记冲天炮!年山松侧身躲过,紧跟着一记肘锤击中马思源的胸口,直把马大混混痛得弯下腰去!另外两个头目见状,呼喝着冲上来打斗,年山松丝毫不惧,拳出腿起的应战,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把三人打得手忙脚乱,痛呼连声。&&&&其余混混见状不妙,扔下小太监,一起冲上来,围着年山松就是一顿猛打狠槌!年山松会功夫不假,但还没高到一个人能打败十余条大汉的地步!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老虎再猛也咬不过一群狼,眨眼间斗殴就变成了群殴,年山松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小巷子里的李勒做了个深呼吸,差不多了,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巡城卫队就到了!慢慢吐出胸中浊气,他大喝一声:“嘟,哪里来的盗匪,竟然敢在我宇文牧州的地盘上撒野,这还了得!来来来,爷爷让你们尝尝我宇文氏长孙拳头的厉害!”喝骂声中,他冲出了小巷子!&&&&混混们虽然占着上风,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年山松打趴下,见李勒冲出来,明知这个人情没法做大,年山松不见得会多感谢李勒,但此时此景,硬着头皮也得把戏唱全!&&&&李勒飞步抢到跟前,冲着一名混混挥拳打去,这名混混不躲不闪,双臂张开,看样子有点象相扑,要来扑倒李勒,双臂外张自然胸口空门大开,被李勒一拳击在胸口!这混混大叫一声,似是受了极重内伤一般,手舞足蹈地连连后退,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勒一招得势,飞脚又去踢马思源!马思源就象是中了异界魔法的迟缓术一般,李勒一抬腿,他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结果这脚正中他的肩头!马思源啊呀一声,直喊得惊天动地,胳膊软软地垂下来,一副脱臼的模样!&&&&其余混混见此情景,一齐大叫道:“这,这不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吗?人称京都第一豪侠的宇文牧州!快跑快跑,此人英勇无敌,我等不是他的对手!”口中一边大喊,一边飞跑,转眼间就跑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地的太监!&&&&李勒三拳两脚打跑了一群“江洋大盗”,当真称得上是威风凛凛,英雄了得,远处观战的百姓们齐声叫好,大声为他鼓掌!&&&&地上趴着的那四个小太监也长舒了一口气,都叫:“多谢英雄相助!”随即又破口大骂那群蒙面匪徒,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杀千刀的,竟敢袭击宫中执事,活得不耐烦了吗!骂得上瘾,又开始骂巡城兵马司的人,不知他们怎么当的差,竟然让匪徒在京中大白天的就行凶,回宫之后定要向皇上告一状,收拾收拾这帮吃皇粮不办差的家伙!&&&&年山松站在当地,喘着气看着李勒,嘴里却没说什么感谢的话!李勒微微感到有点不对头,但还是走上一步,拱手道:“这位公公,刚才匪徒行凶,不知可伤着了你?小人宇文牧州,这厢有礼了!”&&&&年山松哦了一声,舒缓了呼吸,问道:“你刚才自称是宇文氏的长孙,不知可是许国公一脉?”&&&&李勒顿时一乐,他刚才还想着怎么该说这事呢,没想到年山松主动相询,倒也省了他许多麻烦!他道:“小人正是许国公的长孙宇文牧州,宇文成都是我弟弟!公公,这里离我家不远,没想到出了这事儿让公公受惊,不如我陪你……”他口齿伶俐,这番话又想了好久,所以一张口便流利地说了出来。&&&&还没把话说完,街上气喘吁吁地跑来两名大汉,正是先前坠在年山松后面的两名混混,他们本要打探年山松所行的位置,只是李勒等人抄近路走的快,反而赶在了他们的前头,所以他俩的作用没发挥出来。他俩奔到街口,见戏已做成,立即以袖捂面,转身闪进了一个胡同。&&&&他俩动作虽快,可还是被年山松看到了。年山松微微一皱眉头,摆手叫李勒不要再说下去了,他道:“少年郎,你敢把戏做到咱家的头上,看来胆子不小啊!那宇文牧州是谁我不知道,没听过他的名头,更无缘见到这位英雄,但既然你冒充他,想来他必是京城里的一条好汉!”&&&&李勒大吃一惊,腾地倒退了一步,心想:“是我们刚才演得过了火,被他看出了破绽,还是英难救美这招在隋朝就被用烂了?可这招是电影里被反复验证过的,再老套也好使呀,凡是美女一遇此招,立马儿智商下降无数个百分点!可为什么姓年的却没智商下降,难道因为他是太监而非美女的关系?”&&&&他脑中胡思乱想,嘴里却道:“公公误会了,我并没冒充宇文牧州,我确确实实就是本人啊!”&&&&年山松哼了一声,他当场戳穿李勒的“妙计”,却并不因受戏弄而生气,反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见李勒这时候还嘴硬,竟然有点赞赏,看他的眼神里颇有几分看“后起之秀”的味道,他道:“少年郎,你可知我是谁,又可知我在入宫之前是做什么的?”&&&&剧本不按着李勒的思路走,他也没办法,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公公以前是做什么的?”&&&&年山松道:“我原籍沧州,和你一般大时仗着有点功夫,便横行乡里,乃是沧州街头一霸!那时我和相好的弟兄经常吓唬外地行商,然后再出手相救,以哄骗他们的谢礼!嘿,少年郎,你这招我在二十年前就用过无数次了!”&&&&李勒听完差点儿没趴地上,怪不得人家不上当,弄了半天,我碰上前辈了!
&&&&年山松话一说完,李勒吃惊得快趴地上了,可那四个小太监却吃惊得从地上蹦起来了!他们当然信得过年大总管的话,听他这般说,无不愤怒!&&&&一个太监捂着腮帮子叫道:“好大的胆子,你当我们是行商吗,竟敢随意殴打,我们可是宫中执事,皇上的家仆!”&&&&别一个太监冲上来,一把揪住李勒的衣领,叫道:“你小子,忒不是东西,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好人,结果是个大坏蛋!走,跟爷们儿见官去!”&&&&其他两个小太监齐声喊道:“对,带他去见官,请京兆尹大人打他的板子,给咱们报仇!”&&&&李勒心想:“要是去见京兆尹,那事儿可弄大了,家丑想不外扬也不可得,我再也别想‘认祖归宗’了,宇文述非得把我在族谱上除名不可!干脆,丢人还是在家里丢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也来劲儿了,把脖子一梗,瞪着眼睛道:“京兆尹官职太小,咱们去见国公爷!许国公府就在前头,你们敢不敢随我去见他,把这事儿说说?有种没有种,有种咱们一起进府,那叫爷们!没种就放了我,你们就是娘们!”&&&&太监们最恨的事就是别人说他们“没种”,四个小太监差点儿就被他气疯!抓着李勒衣领的那人尖着嗓子叫道:“你说谁没种?你这个王八蛋,你才没种呢!去就去,东风吹战鼓擂,老爷们儿打架,谁怕谁呀!”&&&&李勒反手也抓住他的衣领,骂道:“你这死太监,还真敢去呀!好,那爷爷就陪你去!告诉你们,我宇文牧州别的都怕,就不怕别人跟我叫板!走,现在就走!”&&&&小太监们越生气,他越高兴,只要能被带进国公府,那就一切好说了。宇文述肯定不愿此事张扬出去,私下里必会摆平这些太监,而他又会担心自己再惹祸,也会给自己安排一个职司,此后自己慢慢发展,总有出头之日!&&&&小太监们见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这人还能嚣张得起来,都气得不行,一起大叫大嚷着要送李勒去见许国公!&&&&啪啪啪,就听有人在旁鼓掌!众人扭头一看,鼓掌之人竟是年山松!&&&&年山松冲李勒一挑大拇指,道:“少年郎,你够狠,嘴够硬,脸皮够厚!想当初我年山松在道上混的时候,没有你这本事!如果换做是我被人当场戳穿把戏,我绝不可能有你这份胆气!”他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要是他当初有李勒这么刺头,也不可能被人追得四处逃跑,最后只好净身躲入宫中!&&&&别看李勒和小太监来劲儿,但和年山松这种大太监还是不会翻脸的,得罪谁或不得罪谁,也要分清尺度的!他尴尬地笑了笑,道:“年公公,我没说谎,我真是宇文牧州,许国公的长孙,你要是不信,咱们去府里一问便知!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国公爷吧?”&&&&年山松心想:“你当我脑袋坏了,把你带进国公府里去,问许国公这小混混是不是你家大孙子,别人不得当我是大傻帽么!”&&&&他摆了摆手,命小太监放开李勒,叹口气道:“你既有这么大的胆子竟在我面前做戏,想必也是京城街头数得上的人物,可你到现在还要冒充宇文牧州,想必那人更是了得,你就不怕那位好汉得知你今日所为,找你的麻烦吗?”&&&&根据年山松以前的经验,谁做这种事能留真名呢,肯定要冒充别人的,所以他至始至终就不信李勒说的话!实事上他以前是敲诈行商,所以不留真名,可李勒不是要敲诈他,而是要让他引自己成功进府,所以当然要说真名了!&&&&两人做的事情一样,但目地不同,年山松是没法理解李勒的行为的!&&&&李勒急得直跺脚,这姓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当真拿他没招!他气道:“我怕什么,难道我自己还能找自己的麻烦不成?”&&&&年山松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也不想再计较了,说道:“你走吧,看在你是我后辈的份上,今天这事就算了!”说完,他挥手叫李勒离开,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在大街上和一个混混较真儿,只能惹人笑话。&&&&李勒心知今天是不可能见着宇文述了,可这事儿又不能怪他,小混混遇上了老混混,谁也想不到的事呀!他站在街中,脑中一片混乱,没听清年山松说的话,一时没动地方!&&&&那几名小太监见他还不走,一起喝道:“你还不走啊,这事要是换了别人,非把你屁股打烂不可!年总管大发善心放了你,你还敢矗在这儿,当真要去见官不成?”&&&&李勒回过神来,咽下一口唾沫,心想:“好,既然你们认定我是冒充的,非说我是个骗子,那我不耍把无赖,岂不是对不起你们!”&&&&他双眼圆瞪,踏上前一步,说道:“好啊,多谢年公公大发善心!可兄弟们做戏不容易,你大人有大量,好人做到底,赏我们几个饭钱吧!&&&&小太监们几乎气晕,见过混蛋,可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一名小太监怒道:“你都被戳穿了,还敢要谢礼,莫非真当我们是行商那么好糊弄不成?”实在气不过了,真想一记窝心脚,把李勒给踹死!&&&&年山松哈哈大笑:“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呀!我活了四十多年,见过无数狠辣的角色,可到了这份儿上还敢耍狠的,你是头一个!好,要钱我给你便是!”说罢,探手入怀,取出两锭大元宝,递给李勒!&&&&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年总管多横的人呀,在宫那可是排得上号的狠人,怎么今天反倒向个街头混混低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李勒也没想到年山松能真给他银子,刚想再交待几句场面话,忽见远处驰来一队人马,顶盔贯甲,乃是城中的卫兵!场面话还是留着下回说吧,他接过银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见他走了,小太监低声问年山松:“大总管,不打这人一顿就算开恩了,为啥还要给他银子啊?”&&&&年山松望着李勒的背影,说道:“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郎,后生可畏呀!今日就当结个善缘吧!”&&&&他心里明白,当今皇上要远征高句丽,在民间广招兵勇,象李勒这种小混混大都趁机参军,以求富贵,如果李勒也参了军,凭他这股狠劲,只要不死,十有八九能出人投地。今天顺了他的意,没准以后就能用得到他,也算是给小王子积了条人脉,两锭银子换条人脉,这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划算。即使李勒出不了头也没关系,损失的不过是两锭银子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年山松在宫中久了,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遇过?碰到可用之人,需当放长线钓大鱼,散饵一百,只要钓上来一条,就算成功!这么长的心思,这么深的城府,岂是小太监们能够理解的!&&&&那队兵马驰到近前,为首的队正在马上冲年山松一抱拳,问道:“这位公公,刚才发生了何事?”&&&&年山松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旁边的小太监却气道:“你们怎么才来呀!刚才有歹人行凶,有个混混冒充宇文牧州的名头对我们进行勒索,我们总管……“&&&&“住口!”年山松喝到。&&&&巡城卫兵自然听过宇文牧州的名字,那可是令人头疼之极的家伙。队正吃惊地道:“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有混混冒充宇文牧州,活得不耐烦了吗?”他这话的意思是宇文牧州是混混头子,哪个小混混敢冒充他呀!&&&&听在太监们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他们同时想到:“原来宇文牧州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好汉,看来那个冒充他的小混混有苦头吃了!”&&&&年山松心念一动,问道:“宇文牧州在京城里很有名气吗?”&&&&队正苦着脸道:“哎哟,岂止是有名气,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呀!”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有语病,眼前这名公公好象就不知道谁是宇文牧州,正待解释几句,却见年山松点了点头,又摆手让小太监们上马,似乎懒得再答理自己这小人物!受了轻视,队正很有些悻悻然,解释的话就没出口。&&&&年山松不愿再浪费时间,带着小太监们接着赶去许国公府。路上一名小太监说道:“既然宇文牧州是国公爷的长孙,那没准待会咱们还能看到他呢!”&&&&另一名道:“是呀,象他这种好汉必不愿别人冒他的名头招摇撞骗,等见了他咱们把事一说,保准他会去找那个骗子算帐,也算替咱们报了仇!”&&&&又一名道:“那个骗子当真可气,脸皮比大兴城的城墙都厚,非得请宇文牧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众太监齐声称是。&&&&年山松心中却另有计较,他是去为静妃拉拢大臣的,那宇文述老奸巨滑不见得能拉得动,宇文成都本事不小,可寻不到因头,也没法拉拢他。可宇文牧州却不同了,这人名声如此之大,想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正是静妃娘娘用得着的人,拉拢他也需因头,今天那个小混混可不正好给自己送上一个!&&&&骑在马上,年山松用马鞭轻轻敲着靴帮,心想:“回去和娘娘说说,想个办法搭上宇文牧州这条线,看他喜欢什么,是美女还是金银,或是要升官,只要他提得出来,咱们就送得出,嗯,就以小王子的名义送!一来二去的,不怕他不上我们的船!”
&&&&李勒深怕被巡城卫兵抓住,那可就坏事了!宇文述没见着,先吃一顿皮肉之苦,实在太不划算。他在大街上快步离开,刚开始还能强自镇定,待转个弯进了个小巷子,立即发足狂奔,他也不管小路通向何处,只要遇到岔路便捡偏僻的钻!&&&&一路狂奔出足足二里多地,实在累得跑不动了,这才停下休息!喘过几口气后,再起身小跑,待跑到一个四通八达的街口,他才彻底放松,这是条极其宽敞的街道,大街两侧有十来个小巷子的入口,如果巡城卫兵追到这儿,李勒只需找个胡同钻进去,就能再次逃脱。&&&&找了个巷角墙根儿,李勒往地上一坐,呼呼喘气,天气虽然寒冷,可这么一大圈的跑下来,他仍是热得汗流浃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解开衣襟扇风。&&&&街头吹过一阵冷风,不仅吹冷了李勒的身体,也吹冷了他的心。前几天他刚醒过来,虽然还不适应新的身份,可心里总有股冲动劲。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这是里常有的桥段,那些回到古代的人无不是顺风顺水,升官发财,娶漂亮老婆,金子银子用车拉。&&&&这几日李勒在床上养病的时候,就曾想过凭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又对历史的进程有所了解,只要有个机会就能发达起来,就算不能封公封侯,做个富家翁总可以吧!盖所大房子,置办几千亩良田,娶个美女当老婆,再养上几个俏丫头,那小日子可得有多美!&&&&可今天一出来,他这心里头就凉了半截,古代的人并没有书里写的那样智商平均水平较低,相反该滑的滑,该精的精,自己要靠脑袋发达起来,不太容易!而要傍个靠山却也难上加难,连宇文述的面都见不着,怎么傍靠山呀?&&&&做生意,没本钱!炼钢铁造玻璃,不会那技术!如果说到一技之长,他除了嘴皮子功夫外,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突刺技术了,从前他有个大客户特别喜欢跟人玩拼刺刀,为了做成生意,李勒专门去学了半年的拼刺,技术还不赖,后来跟那客户一动手,竟还把他给打败了,客户输了刺刀,反而高兴,自称是终于有人能把他打败了,还把一笔大生意给了李勒!&&&&李勒心想:“除了拼刺,我还会点截拳道,要不然开个武馆,收上几百个徒弟,顺便再卖点大力丸啥的?这年头大力丸的生意不会有太多人做吧?”&&&&正胡思乱想着呢,忽然天上掉下来个东西,啪的一声砸到了李勒的脑袋上!李勒吓得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以为是巡城卫兵追来了!四下望去并无士兵,再一低头,发现砸自己脑袋的只不过是一根竹竿,二尺多长,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哎呀,这位官人,不好意思打到你了,真是抱歉!”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李勒抬头望去,这是个二层小楼,楼上高高的有扇窗户,窗户半开着,一名少女左手高抬撑着小窗木格,右手则捂在嘴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下看着李勒,目光中微露歉然之色!&&&&呀喝,拿撑窗子的竹竿打我脑袋,还叫我官人,莫非当我是西门庆不成?李勒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只觉得天下事当真不可思义!他笑道:“小娘子可是姓潘,闺名金莲?不知你丈夫武大现在何处?”&&&&少女眼中本还有些歉然,听李勒这么一说,歉然慢慢消失,变成了惊愕,惊愕随即又变成了愤怒!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露出了相貌!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秀气的鼻子,嘴唇稍微有点厚,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嘴唇就叫做充满诱惑力的性感红唇,大大的杏仁眼上是两条乌黑的长眉,额前梳着刘海儿。淡黄色的碎花小比夹把这张脸蛋映得格外动人!&&&&李勒咽了口口水,真是个小美人啊!&&&&少女冷哼一声:“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出言调戏姑奶奶!”泼辣的语气和柔美的外貌,完全是两个极端!&&&&呀,运气,竟然碰上了古代的不良少女!李勒虽然历史知识不怎么样,但少女梳刘海儿,少妇绾髻子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情知自己说什么丈夫,等于把她说成了已婚少妇,惹得她生气了!&&&&他原本不是轻薄之人,刚才一兴奋出言调笑已是后悔,见少女生气,连忙抱拳作揖,道:“这位姑娘,在下说错了话,还望你别见怪!”&&&&那少女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的父亲乃是京城里大有名头的人物,平常谁敢得罪她呀,被人调戏这还是生平头一回!&&&&少女在楼上,李勒在楼下,少女有心抓住他狠揍一顿,又怕他跑了,眼珠一转,语气又是一变,柔声说道:“这位官人,实在是小女子的不对,不小心让竹竿打到了你,请你到前门来,我向你奉茶陪罪可好?”说着,伸出葱葱纤指,向着东面指了指。&&&&李勒一愣,咦,她刚才还那么泼辣,怎么这会还要给我茶喝?哦,莫非这里是青楼,这少女在拉我这个客人!他心中略感失望,好好的一个姑娘,可惜了!有心不理,口中却着实有些干渴,他跑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渴得不行,心想:“也罢,喝上一口水,我走人就是!”&&&&他冲少女道:“那么多谢姑娘了!”顺着手指方向,他转向前面走去。&&&&转了一个弯,出了巷子,来到前面!一到了前面,眼前登时一亮,好大一条长街,这条街比他刚才蹲的那条还要大上数倍!此街通南贯北,无论向南还是向北望,都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这街到底有多长,再看宽度,至少有一百多米,在街的这头都看不清彼端行人的相貌!&&&&青石路上百姓无数,贩夫走卒,熙熙攘攘,各种车辆川流不息!街上不但有汉人,也有着装古怪的胡人,还有黄头发的欧洲人,人数之多,光眼前这一段街道上就有数千之众!&&&&乖乖的,这是什么街啊,好生气派!&&&&李勒看了半晌,心中赞叹,大隋帝国当真是强盛啊,看来万国来朝不是咱中国人自吹自擂的话,当真就是如此!他向街旁望去,自己所站地方也就是那个少女指的前门,却不是一户民宅,而是家店铺。三开间的门脸儿,檐下匾额上写着几个大字“席家生药铺”!&&&&他又笑了,赶情我这西门庆不是开生药铺的,那金莲小妹妹却开了一家!还好,不是青楼就好!他紧走几步,踱到药铺门口,向里面张望,只见铺子里有不少客人,还有十来个伙计!&&&&见李勒在门外一站,一名伙计叫道:“客官,你……哎呀,怎么是你!”&&&&李勒心想:“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他不太好意思直说是少女请自己来喝茶,可又没什么话好说,只好挤出笑容,道:“店里生意不错啊,恭喜恭喜!”&&&&谁知这句话出口,那伙计不但没有半点待客之道,反而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好了,毒蝎子打上门来啦!兄弟们抄家伙呀!”他顺手抄起根一人来高的蜡木杆,向李勒冲了过来!&&&&李勒奇怪地道:“真是怪事,我又不认识你,干什么打我呀!”心想:“难不成这伙计是那少女的情郎,知道我调戏了他,所以找我理论?不对呀,那少女不认得我,可这伙计却认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伙计气势汹汹地拿着蜡木杆冲上来,李勒心中有气,见伙计冲势太猛,他侧身一躲,随即伸脚勾出,把伙计绊倒,顺手抢过他手里的蜡木杆,喝道:“我又没招惹你,为何一见面就动粗,当我是好欺负的么!”别看他在年山松面前做戏和混混们假打,事实上说起手底下的功夫,他还是有两下子的,截拳道并非白练!&&&&就在这时,店里有人说道:“爹,就是他,他刚才在咱家楼下,和我说了好些不知羞耻的疯话!”&&&&李勒抬眼看去,只见铺子里面走出一大群人,当中两人一个就是刚才那名少女,另一个则是个中年大汉,气势豪放,块头极大,仿佛一头牦牛似的!&&&&中年大汉见到李勒,顿时怒目圆睁,大声道:“好啊,宇文牧州,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跑到西城来撒野,还敢调戏我的女儿,你当我铜皮犀牛是吃素的吗?”
&&&&李勒听罢,向身后的大街望了一眼,心说:“这里是西城?我跑到铜皮犀牛的地盘上来了,还调戏了他的女儿!”&&&&铜皮犀牛却不容他思考,把手一招,他手下的伙计们一拥而上,把李勒围在了中间!铜皮犀牛道:“宇文牧州,你这次带了多少个手下来呀?你手下的人都是菜鸡,上次你被我们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劝你还是不要当东城的老大,转到西城来给我当个小弟吧!”&&&&说完,铜皮犀牛哈哈大笑,他手下的大小混混们也跟着笑起来!席家生药铺是西城混混们的大本营,这里足足有四五十名能打能砍的混混,根本不怕李勒带人来攻!&&&&李勒想起当初就是这个铜皮犀牛把宇文牧州打死的,自己才得以借尸还魂!他心里生气,见对方人多势重,也有些害怕!可既然出来混,输仗可以,输了势却不行!&&&&把蜡木杆往地上一杵,李勒笑道:“我这次来没带手下,因为我怕他们知道我的秘密!”&&&&“你没带手下来?”铜皮犀牛眨巴眨巴眼睛,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去周围查看,看看是不是东城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一边吩咐手下,一边嘴上嘲讽着道:“怕知道你的什么秘密呀?莫非是你平常自吹是宇文家长孙的那件事?哎呀,这可是个大秘密,全京城除了宇文老爷子不知道之外,别人全知道啊!”说完又是哈哈大笑。&&&&李勒也不生气,指着他身边的少女说道:“你女儿看上了我,死缠烂打地非要嫁给我不可,我不答应,她就要自杀!没办法,我只好来安慰安慰她了!对了,刚才我在她的绣房内和她风流快活了一次,日后必定生出孩儿,你这便宜外公是当定了!”&&&&铜皮犀牛正放开喉咙大笑着呢,忽然听到李勒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登时笑声止住!他的手下原本为了凑趣也跟着大笑,铜皮犀牛笑声突然顿住,有反应慢的混混没止住笑声,还在“哈哈哈”!&&&&铜皮犀牛大怒之下,飞起一脚将其中一名正“哈哈哈”的手下踢飞,怒道:“有什么好笑!”&&&&他的脾气还没发完,就听街上传来更大一片“哈哈哈”的笑声!原来,此处繁华异常,街上行人无数,见他们这里起了争端,不少百姓就停下来看热闹,忽听李勒说出这么一通话来,感觉有趣,自然要发笑了!&&&&李勒用手指点了点气得满脸通红的少女,道:“老婆,咱们孩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小小牛!小小的牛儿也!哈哈哈!”后半句拖着长声说出来,紧跟着换他哈哈大笑了。&&&&围观的百姓见他说得有趣,那少女生气的样子又是挺好看的,不少人跟着起哄,笑的声音更大了!&&&&铜皮犀牛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嘴皮子上的功夫变得如此厉害了?哼,嘴皮子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得手底下见真章!”他喝道:“弟兄们,不能让东城的人在咱们的地头上撒野!上,再把他的脑袋开次瓢儿!”&&&&混混们齐声答应,纷纷抄起木棍扁担之类的“凶器”向李勒围了上去,有的混混从地上摸起砖头,对着李勒的脑袋不住瞄准,随时准备着飞他一记板砖!&&&&李勒先四下扫了一眼,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见混混们堵得严实,知道今天不动手是不行了。&&&&他收起笑容,哼了一声,右手将蜡木杆提起,拇指轻贴胯处。右脚为轴,身体半面向右转,左脚向前迈出一步,两膝微屈上体前倾,手里的蜡木杆向前稍左送出!啊的一声大喝,两眼恶狠狠地瞪着正前方的一名混混,把那混混吓得一哆嗦,腾腾倒退两步!&&&&李勒的这套举枪动作,在现代突刺技术中,被称做压顶送,二同时,一般高!使出之后,气热非凡,先声夺人,未曾交手就让敌人先自胆寒!&&&&“打他,使劲儿打他!”忽听一人大声命令道。&&&&这个命令可不是铜皮犀牛下的,而是他的女儿!少女被李勒那声老婆气得眼泪汪汪,她本想把李勒骗到前街来,然后痛揍他一顿,非打的他痛哭流涕不可!可没成想还没等把李勒打哭呢,她自己倒先被气哭了!&&&&刚刚被李勒吓退的那名混混自感丢人,为了找回面子,他口中嗷嗷大叫,抄起扁担,抢先第一个冲向李勒!&&&&耳轮中就听“咚”——“啊”!&&&&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再看这名勇敢的先驱混混,他扔掉了扁担,手捂着鼻子放声惨叫,鲜血从指缝里窜了出来,头晕脑胀之下,向后摔倒,随即便人事不知了!&&&&众人还没看清李勒到底是怎么出的手,那个混混就已经躺到地上了!&&&&随后有两人同时大喝:“哎喝,毒蝎子涨能耐了!”两名大汉同时扑上,一左一右把李勒夹在了中间!&&&&只见李勒将蜡木杆向左前方滑动,似要刺左面那人,却突然间转枪疾刺向右!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右面那人二话不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随即李勒将蜡木杆向右前方一晃,晃得左边那混混情不自禁地把目光随着蜡木杆右转,却突然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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