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考上的去加拿大读高中多少钱不去读是不是要去哪个学校取消,不取消以后是不是好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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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积分:0我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考上了高中,但由于家庭清贫没有上。现在想通过自学来补上,但又不买什么书学和去那里考试。谢谢大家帮忙!
自学考试有专门的自考教材,书可以去书店买.但自考是个痛苦的过程,你要有心理准备.考试时间和考试科目都在网上可以查到,一般考试是4月和10月.具体可以在当地自考委的网站上查询.
当然可以了。自考是宽进严出,没有什么门槛的,只要你肯努力都可以。你现在上高二,没准在你高中毕业时可以拿到大专文凭了啊。但还是不要影响到高考。带上身份证或者其它身...
建议你还是去培训学校简单学习一下,也不需要太久 ,如果自己看书的话 很多方面还是看不懂的,我就在南京北大青鸟中博软件学院培训的
学到了很多东西 美工啊 运营啊...
一般综合性大学和师范类大学周边还有学校里面都能找到的,你可以关注下学校内部的打印复印店,里面有时候会有很多内部复习资料。或者是打印版的资料。
自考又称成人自学高考,它是一种成人高等教育的毕业考试。当考生经过几年的努力(一般为2--3年,因人而异),在规定的年限内,分别通过了全国统一组织的自学考试相关专...
答: 北京本科自考培训机构哪家好?
答: 德行天下教育为你解答:自考需要找一家有实力的一家教育机构,,院校和专业最好多一点,当然最好是国家认可,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努力
答: 到网上的自考书店购买
答: 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是对自学者进行的以学历考试为主的高等教育国家考试,是个人自学、社会助学和国家考试相结合的高等教育形式,是中国社会主义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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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见我哥郝泽明是他大学毕业的一年半后,在酷热的夏天,拥挤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准备着他的第三次研究生入学考试。  而我,刚刚高中毕业。癫狂的高中学习生涯,从高二第二学期延续到现在。  看着他满目疮痍的墙面,腐朽慌乱的床铺,以及蓬头垢面的脸庞,给我幼小的心灵增添了一抹无法褪去的考研阴影。  于是我暗暗发誓,考上大学以后,绝不考研。  当然这只是幻想,前提是要能够考上大学。出身农村的孩子,大多未能逃离农村,纵使扎根城市,也只是短暂的过客。这个世界似乎已经阶级固化,削尖了脑袋想往上钻的人大都凄惨,比如我哥。  他的“二战”成名,已在农村传为笑柄,三战只是为了证明,他选择的是对的。堵住那些冷嘲热讽人的嘴,结局在他心中已然没有一战的时候那么重要,纯粹只是为了赌那一口恶气。  这样的不理智,让我觉得已经25岁的他十分的幼稚。  “考研真的那么重要吗,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你是说众人丑恶的嘴脸是你臆想的虎吗?那霁霁姐你有为他想过吗?”  我哥怔怔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赵霁霁是我哥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在毕业就分手的年代,他们艰难的将这份感情维持了下来,作为管理学院的高材生,辅导员面前的大红人,在就业季里,频频拿掉到手的无数offer,只是因为我哥说他要考研。她想留在我哥身边,所以放弃了去一线城市发展的机会,蜷缩在了这个二线城市。结果,当年12月底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因为高数太难,所幸考研无望,我哥直接弃考一门。而此时,大公司的招聘黄金时节早已错过,赵霁霁,只得在年后,找了一家私企,爽快的签了三方协议。而我哥,一身傲气,却不愿意将就,执意踏上“二战”的征途,绝不屈就与小公司。一倔倔到了“三战”。  眼看着身边的同学,两年内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结婚的结婚,而他还是原地踏步,稳如泰山,不免有些心急。  “我和你霁霁姐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一会儿该做模拟试卷了,三个小时不能被打扰。”  “自讨没趣,懒得理你。本来我高考考完了,想听听你对于大学专业报考的意见,看你这样子,八成问你也白问。”  “你问你霁霁姐吧,他以前在学生会和招生办都待过,和老师接触的比较多,对这个比我专业。”他头也不抬的如数家珍般的说出霁霁姐的履历。  知道他一再的下逐客令,我也不再打扰他。转而走出了他的出租屋大门,看着脚下时不时流出的生活污水,遍地垃圾胡乱摇曳,狭长的走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漆黑的墙壁已然颓痞,挂着摇摇欲坠的涂料。顿时,我有一种时空的错觉。也许这就是城市所最包容的一面,既能容纳华丽,也能隐藏污垢。
  赵霁霁毕业两年了,工程管理专业,最开始签三方协议的单位,早在毕业半年后,就辞职了。在省企的施工单位里,像赵霁霁那样的尤物,不免生活上和工作上有诸多不便,况且,施工单位学历要求不高,工作强度不大,对于工科类院校的女生而言,似乎就没有了挑战性。那样的生活,让他一眼望不到头,果断裸辞,以扣一个月工资为终,潇洒的在人事部拿到自己押在公司的学位证和毕业证书,经朋友推荐,以社招的方式,进入一家以建筑材料生产为主业的创业型公司,一年多的横冲直撞,已然让她老气了不少。  在我哥的出租屋内,她一边帮忙收拾屋里的垃圾,一边问我:“你想毕业以后找什么样的工作?”  “好就业的。”  “那就机械、土木、电气、暖通、给排水一类的。”  “就没点好就业听起来高档点的专业?”  “有,建筑环境与能源应用,这名字高大上吧,但实质上还是和“暖通”一样。等你分数出来以后报志愿,给我说一下,我替你做一个参考。”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找工作的问题。”我哥砰的一下把书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旁边的笔由于书的外力作用,不断的在回旋。黑色的笔杆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霁霁姐怔在原地,都齐头看向他。  “你们要说出去说,别耽误我学习?”  “你TM这也叫学习?”我指指这散落一地的纸片和卷成一团的被子,还有一半耷拉在床边脏兮兮的床单。  我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推开准备上前劝阻的霁霁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丑恶的戾气,这种眼神,只在我小学时,被人堵在墙角欺凌,我哥拽着那个高年级孩子的衣领时出现的眼神。时隔16年,这样的一幕,又出现了。  “泽明,来,松开,你弟弟也是为他自己的未来负责,大不了我们不说了,你安心复习就是了,他好不容易放假来看你,你们亲兄弟又是何必呢?”  “你滚开。”我哥不由分说的用他滕开的右手用力的将霁霁姐往后推。  话音未落,一身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这片凝重的氛围中,弥漫开来。  紧接着,我反手向上一抓,在空中环绕180度,一个侧身,从我哥手中逃脱,连忙俯下身子,查看霁霁姐的伤势。  霁霁姐一手捂着头,一手撑地,表情冷漠的呆呆的看着地,像是地上正在上演一场宫廷大剧一般,使人目不转睛。  “霁霁姐,脑袋撞到没?”  “没事,就是有点疼,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扶你坐到床上吧。”  “没事。我公司还有个资料没拿,我去拿一下。”霁霁姐一手撑地,几乎没有停留,从地上站起来,夺门而出。  我哥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我也顾不上许多,看着门外已然是夜幕降临,怕霁霁姐一人出事,我也跟着追了上去。
  霁霁姐那节奏均匀的高跟鞋声音,在这狭长的走道里弥散开来,仿佛一曲美妙的乐章。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并没有敢上前拦住她,就这样,我跟了她一路。  一直到了追到了一个普通小区门口,七拐八拐的,在一座三层小楼房前面,她停下来,掏钥匙准备上楼。  我借着路灯,看了看这里的楼,大多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楼房,装修风格都是一样的中规中矩,外层墙面,都是那种摸上去像小石子镶嵌在墙上的感觉,十分的古朴。  随着滴的一声,门开了,她回头看看我,我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十分的无助,因为对于这类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低着头,十分腼腆的一头扎了进去。  漆黑的楼道里,脚步声不断的在耳边回荡,灯光或明或暗的闪烁着星星之光。像极了,小时候看鬼片时候的场景。  “你哥现在心理严重有问题。晚上不睡,白天不醒。把咖啡当水喝,整个人异常的敏感和亢奋。”刚进家门,霁霁姐就脱口而出。  说实话,一年半的时间我都没有怎么接触我哥,我对我哥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当时楞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见我没有接话,霁霁姐有点小尴尬示意我坐下。  “不知为什么?每次都想离开他,但是看到他为考研而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又感觉自己特不仗义,他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干净而又清澈的郝泽明,但是我就是自己拼了命的幻想,他就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并伴随我走过人生阴霾的那个郝泽明。泽浩啊,有时候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你说你哥哥这什么时候后才算是个头啊?我今年26了,我们在一起6年了,最后,我还能等他几个6年?”  说完,赵霁霁看向了不远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听完以后,我心里的那股无名之火早已燃烧,但是两年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样变成那样的,作为他亲弟弟,我也不敢武断的将所有错误归咎于他一个人身上。  看着此时略显憔悴的霁霁姐,他开始为眼前这个未来的嫂子而发愁。一个女子等了他6年,而他却不懂得珍惜,如果换做自己,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耐心。  夜已至深,我起身离开,转身回到了我哥的住所,因为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除了我哥,怕是没有其他的去处。  一推门,看到我哥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拽着被子,整个身体都在跟随某一频率上下颤抖。  我慢慢坐到床边,随手拿起了他桌子上放的书,打开翻了翻,里面各种颜色的笔迹琳琅满目,密密麻麻,在整本书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空白的地方。  我忍不住的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也许就是农村大学生的悲哀,你费尽心思的努力,也许就只是为了和其他人缩短起跑线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总是无能为力。努力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努力的结果,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苦笑了。  我随手放下书,转过身来,身体向前探去,发现他竟然止不住的啜泣。整个身体也连带着他的喘息儿上下波动。  我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里因为哥哥的啜泣,而显得异常的尴尬与冷清。  不知道他高中到大学这七年,以一个农二代的身份,与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师二代等等诸多二代如何残酷竞争,才在这七年里,被逼到如此境地。  我顿了顿,说道:“哥,你说四年后如果我不考研,会不会像你一样,遇到一个可以等我六年的女朋友。像我霁霁姐一样?”  他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停顿下来,将埋在被子里的头伸出来,很惊奇的看着我,眼眶因为泪水的滋润而略显发红。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认识她。没有脱贫就开始脱单,往后的日子只会是无尽的痛苦。校园的爱情可以没有面包,但成人的世界,一切言行都要自己负责,老祖宗说得对,贫贱夫妻百事哀。”  “说实话,你给我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我不想我的大学四年像你一样,有很多事,脱离了束缚就能变成现实。哥,你为霁霁姐考虑考虑,她26了,如果你依旧考研的话,那么你就放手吧,让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别耽误人家。”  “要是能舍得放手,我也不会这么纠结了。感情是纯粹的,但是其附属品确是复杂的。我都25了,现在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有何优势,再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  我憋了撇嘴,很不屑的说道“你太自私了。”我真的没想到,我哥死不分手的原因竟然还是为自己考虑?难道高等教育出来的高材生思想还是这么的狭隘吗?我不由的为他的“三战”而担心不已。  三天后,高考成绩如约而至的公布了,很奇怪,在这决定一生命运的关口,我却没有那么热烈的期盼。  随着我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身份证号和名字依次输进去,我还是犹豫了,始终没有勇气按下登录键。因为在我心中,结局最好和最坏都已经在我心中预判到了,最好不过二本,最差不过专科。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瓶颈。  霁霁姐看我手捂着鼠标迟迟不动手,所幸,抢先一步按下了回车键。  看着刚才的登录界面变成空白,跳转至新页面,我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553,不用闭着眼睛了,这成绩在云因省二本稳拿。”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隔着眼睫毛的间隙,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数字,111,125,198,,119,553我慢慢的将手从鼠标上拿下来,手心因为紧张而汗涔涔的。  “别急,还有问题,我刚才说错了。”  一听这话,我刚悬下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上了。我故作镇定的问道:“是不是查到别人成绩了,我觉得我没这水平,考前无数次模拟,最高也不过490。”  “不是,是今年的分数线浮动太大了,我以为还像前几年那样呢。今年二本分数线498,一本.......理科.....517。也就是说,你不仅考上了二本,还超了一本分数线36分。”  我错愕的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看着霁霁姐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我整个脑袋了就只有36不断的旋转,转的我头晕。
  往后三天是填报志愿的时间,我哥深知前几天,自己罪孽深重,故意让我带着他借着报志愿的由头去找霁霁姐,还死厚脸皮的不让我用他电脑报志愿,非要拿着一大摞资料,去霁霁姐家用她的电脑。也是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了我哥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一开门,霁霁姐首先看到了我哥,他有点错愕,因为之前我打电话只说了我来,并没有说我哥要来。  “今天怎么有空移驾你的宝舍,肯到我这里来了?怕是有半年多了吧?还认得路真是难为你了。”  “这不是我弟弟他报志愿嘛,作为长兄,不替他操心,谁替他操心啊。”我哥嬉皮笑脸的应和道,和发飙那天判若两人,我都有点不认识他了。  “离了你,好像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似得,难得来一趟,进来吧。”说着霁霁姐将靠在门上的重心收回到脚上,起身离开。  还未坐定,霁霁姐说道:“志愿这东西,就是你的第二次生命,考好了报不好,一样白瞎。根据你的成绩和庆春市一本以上的几所大学对比,我觉得,报一本有点悬,硬挤一本报,到时候滑档了,补录的时候连个好二本都没你的戏了,一样白瞎。”  她将水杯放到我和我哥面前,也坐到沙发上继续说道:目前录取批次和时间优先级是军事院校最开始,接下来是提前批次的,下来才是一本二本同时录取。所以你不妨在提前批次里面看看你有没有名额,报一个赌一下,赌不上了,我们也不亏,还有接下来同时录取的普通一本二本。最次也有二本保底。  说了半天,我一脸茫然。这里面的套路太深了,搞得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但是,提前批次的院校都有硬性指标,虽然时间优于普通录取时间,但他的一些特殊专业和强制性的条款都是比较坑的,例如免费师范生、定向委培生等。”我哥适时的插话进来。  “我不是听说,今年中央新出台了一个新政策嘛,叫什么面向贫困县的定向招生专项计划,似乎毕业后没有什么附加条款,而且门槛比较低,只要上了一本线,清华北大都敢报。”  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呼呼地的开始翻书,在密密麻麻的字堆里,找到了清华大学所招的定向招生。只有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招1人,和普通的动辄百十多人专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霁霁姐看我傻乎乎的翻着书,顿时笑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要不这样,找找云因省的定向招生高校指标,在小范围里面再进行筛选。”  我就向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我哥和霁霁姐左右着,我看着他俩认真的翻同一本书,我会心的笑了。  “一共有五所大学,同时拥有985、211双称谓的云因农业科技大学招生物工程2人,农业水利工程5人,985院校庆春理工大学招水利水电工程8人,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5人,211庆春科技大学招机械电子工程8人,工程力学13人,土木工程12人,无称谓的庆春大学招庆春冶金建筑大学招环境与市政工程18人,机械电子13人,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25人。”我哥聚精会神的翻动着书,一遍遍的做着筛选。他专注的样子,似乎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幕一幕。
  与其说志愿报的顺利,倒不如是我很温柔的被牵着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草率的决定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18岁的年纪,很想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但又怕独自承担后果。这就是目前我所存在的窘况。  最终因为我的分数不尴不尬,在我哥和霁霁姐一轮轮的辩论中,双方最终妥协,选择最为稳妥的大学,庆春冶金建筑大学的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风险低,好就业。最重要的是定向招生不用签协议,享受和普通录取学生的一切待遇。  我的大学梦,也许就这样被拉开了序幕。之前我哥的事情,也一扫阴霾。考研钉子户的荣誉称号,我想他自己明白此非褒义,而是贬义。  还未回到苍南县,我的事情就被传开了。虽然成绩不算太高,在750分面前,553分简直就是渣渣。但是放在一个全班都没有考上一本的地方,这就算是一个奇闻了。这就比如,被医生诊断命不久矣的人,又健康的活了几十年一样,啪啪打脸滋味并不好受。  果不其然,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接连接到某一部分人冷嘲热讽的电话。对于此,我一向置之不理。因为以后生活再无交集。既然撕破脸皮,那就索性与全天下为敌。  唯一躲不过的就是,借着最后一次同学聚会的名头给我庆功,实则是看我醉酒笑话的那一拨人。  既然是庆功,主角不去,这场戏就不好演了。  定好地方,约好时间,我决定去赴这一场鸿门宴、  地方定在高中门口,计划借着发毕业证的名头把大家聚齐,然后再共赴“鸿门宴”。但,我走进看到乌央央的一群人,有股子打群架的姿态,不由的想起了以前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自己高一辛辛苦苦努力一年,取得年级前几,高二分班有望成为奥赛班一员,却被慧眼识金班主任看中挖走,到一个普通班去,各科老师百般照顾,万般不甘心和那一帮人为伍,开始仰仗班主任给的副班长头衔,和班级的人对着干,触犯众怒,自习不让说话,早晨迟到记录,之后由班主任惩罚。整天围着老师转,像个小特务一样。以至于最后老师讲课只站在自己的书桌旁边讲课,其他想学习的同学对我也是恨之入骨。  最后班级集体反抗,我被逼在楼道自习,然后又是一阵阵腥风血雨,持之以恒的僵持着与全班为敌,自己的路自己选择,无论如何也要走完。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势,和班里人僵持了两年,直到毕业也没有化解。  想着想着,不免有些后怕,以前在学校还仗着有老师诚邀,现在毕业了,自己个要是真是同时得罪这么多人,唯一的下场有两个,一是他们把我群殴一顿,二是我被他们群殴一顿。  当时想赴这一场鸿门宴的决心瞬息间就化为乌有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要打起来,怕是没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老远看见那群昔日的同学,不免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泄私愤,不由的低着头,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到班长的身后。  拍了拍他,伸手就准备要毕业证,说到:“我的毕业证给我吧,至于聚会就算了,份子钱可以出,但人就不去了。”  本来想息事宁人,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不想被周围的旁人听了大概,瞬间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来了,并且毫无悔意,拒绝与他们吃饭,并誓不与他们为伍。也不知这谣言是如何被添油加醋的,总之我百口莫辩。  总之,旁边的人适时的开口了说到:“以前不屑于与我们为伍,共同学习,这考上大学了,就更加瞧不起我们这帮大老粗了。这保不齐以后发达了屁股能翘到天上去。”  没有理会,我准备从班长手里夺毕业证好自己找。  班长右手手一收,左手往前一挡说道:“你别急嘛,既然毕业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今天聚餐主要是庆祝你没有被我们祸害,如愿以偿的走进了大学的殿堂。没有别的意思,你要信得过我,咱就去,要是信不过,那我立即把毕业证给你,以后我们互不干涉,我们就当没有你郝泽浩这一号人。”说着还把语气加重,周围人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纷纷看着我会做出什么举动。  说实话,拉山头式的友情我早已司空见惯,无所谓,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现在缩头,指不定以后传出去什么笑话呢。  我一下子被说的无力还击,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像个木偶一样被领着走。  刚一进门,从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突然闯出了一个人,他递过一瓶啤酒,嘴里叼着烟眼神斜视的瞅着我说道:“今天我们的状元郎来迟了,就自罚一瓶。”  我不用看人就知道是谁,班里以他为首的阵营,没少给我出幺蛾子。什么带头起哄那都是小儿科,武力威胁也不在少数,但是就是从来没有动过手,因为,他曾因为打群架被记大过,给留校察看处分,要是再有什么小动作,就收拾收拾回家去,类似于这样的差生,没考上高中但是又想混个文凭,就是家里花钱买,而且学校也是明码标价,什么分数,花什么样的钱,这在以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考高点分数只是为了让父母少花点钱。  为了灭一灭他的威风,我直接接过他手里的啤酒,一干而尽。当时只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似得难受,其他的倒没什么。  随着一个请的姿势,我微笑示意,并走进了包房。  没想到重头戏在后面。一个桌子上围满了拿着大扎啤杯子的人,由于啤酒倒得匆忙,有的人的扎啤杯子啤酒沫子不断的往外冒。我看着明晃晃的杯子,一时眼晕。  班长适时的上前插话道:以前的罪过我们状元郎的,挨着和我们状元郎走一个,以后,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还是兄弟,还是朋友。说完,砰的一下,从地上抱起一箱啤酒,很熟练的开了一瓶,递给我。桌子旁的人开始攒动,向我这边涌过来。  我只觉得腹部有点涨痛的,随即以上厕所为由,躲进了包间的厕所里。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净有股子想抽自己的冲动,为什么我总是没有那些不学无术的人聪明,总是一个套接一个套的往里面钻。他们熟谙世事,懂得做事分寸,而我,到目前为止,连个底气十足的拒绝都不会?我是怕吗?我是自卑吗?  好像是的。
  我听着包间外面的嬉闹声,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存在,可怜我还真的清高的认为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那股子盲目的高傲真的挺廉价的。我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活该!  酒过三巡,我想他们也该散场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开了厕所门,准备走人。迎头碰上了班长,他满脸通红,有点醉醺醺的举着酒杯说道:我还以为你在厕所睡着了呢?你看看,今天多好的局,就是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还因为怕喝酒,到厕所里躲酒,真不是一个准大学生应有的风格啊,这以后碰上不想去的饭局多了去了,你难道每次都躲吗?虽然我跟你道不同,但也不碍着我们共商大事啊。  在卫生间里,我也想过,自己的问题,这些年上学,真的把有些事情看得太淡了,觉得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从没想过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可想象的灰色地带。  细细回味刚才班长说的话,也犯不着跟这帮人老死不相往来。相逢一笑泯恩仇,是最好的结局。  随即我接过班长手里的酒杯,颤颤巍巍的走到人群中间,嬉闹声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停止,这让我想起了以前我在讲台上跟他们吵的面红耳赤,下不来台的时候,他们的嘲笑声,和此时的欢笑声如出一撤。我很厌倦也很害怕这样的场面,因为那样就会暴露我很没底气。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班长适时的递过来一只麦,我微笑示意,并接过来说道:很抱歉,昨天我刚从庆春回来,身体有点不舒服,加之刚才喝的有点猛,打扰到各位的雅兴,非常不好意思。无论以前我们争吵的有多么的不堪,但实际上,你们也从未受我影响。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分歧,最多就是目的不一样罢了,我很羡慕你们的欢笑声,但是抱歉,我融不进去,是我个人的问题,感谢各位两年的陪伴。  说完,又是一口猛灌,将所有的酒一干而尽,穿过人群,走出了包房。  这场鸿门宴,到底是躲过去了。以后,也再不会和他们有所交集。想着自己以后会在庆春那样的大城市生活,不由的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就这样,我回到家以后,再也没有出过门。一则没有朋友,二则,不想遇见当日酒桌上的同学以后,明明不是很熟,非要客套到我们是亲兄弟一样。我就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一关就是一个暑假,号称史上最长的暑假,就这样被我给浪费了。  最后正如我哥和霁霁姐的预料,我被庆春冶金建筑大学录取了,在提前批次里面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我不知道未来“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是个什么专业,我能否顺利的拿下来。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想再这样被孤立下去,我要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的地方,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上学临走那天,我起了个大早,为了即将开展的新生活,讨一个好兆头。行李包裹早已准备妥当,包括庆功酒席,也在我领到录取通知书不久后如期举行,一切仿佛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命运的轨迹从来都不会脱轨,只会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哪怕头破血流。  我哥也是出奇的积极,在考研冲刺的空档,舍得花时间来接我,这点令我大为感动。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从接到我,一直到学校,一路上喋喋不休,完全是现身说法,把自己当做反面教材,将自己大学四年的血泪史,从头到尾讲了个遍。什么该注意,什么该当心,什么是底线不能触碰,什么是必须要做的,都给我一一道来。  比如,工科类大学男多女少,负责接新生的那些个学长都是负责掐小学弟小学妹们尖的。  到了宿舍,不要特立独行,要融入小集体,在陌生的环境里,他们就是你的家人。  学校学生组织的活动多广泛参加,但是重点培养一个学生组织,争取做到部门负责人以上的职务。  大学课程难度大、进度快,自由的时间特别少,像大一基本上和高三一样的过法。趁着这个时间段好好的静下心来把基础课学好,以后专业课才能易如反掌。  至于谈恋爱,他一脸宠溺的样子说了句:还是得找个女朋友,着实把我恶心到了。  诸如此类,不厌其烦。  我知道并明白,但就是不想重蹈覆辙,我想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哪怕到头来孤独终老。  到了学校门口我拦住了他,我想自己去开启我自己的大学时代,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亲自尝试。从报名、注册、交钱、领书、充值一卡通、分宿舍、铺床铺、买洗漱用品,打扫宿舍等等,等到一切忙完了,我才瘫坐在床上细细端详属于我自己的小家。  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独立卫生间,WiFi全覆盖,24小时供应热水、独立阳台。和臆想中的八人间公共卫生间的宿舍,差距还是蛮大的。  宿舍的舍友也是来自全国各地,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外地的朋友,听着别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还在为夹杂着一半方言的普通话而尴尬不已。  “哎兄弟,帮我拿一下我桌子上的矿泉水。”  为了避免尴尬,坐在下面拿着书发呆的我,埋头沉默,我不敢也不会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被舍友这么一叫,一时间竟还有点愣神,  我起身,拿起他桌子上的矿泉水,递给他。他接过水以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叫杨琦,家是东北哈尔滨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被他这么一拍,我竟然还有点紧张,身体有点僵硬的不知所措。没想到我跟陌生人交流会这么的胆怯。  我眼神恍惚,微笑的回应说到:“我......我叫郝泽浩,家是本地的。”  “兄弟,你是本地的啊,我听说你们本地的好吃的很多,刚来就没机会尝试呢,要不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你给我们推荐推荐。”  我和杨琦在一排住着,说话的这位住在杨琦对面。  两人都看着我,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上次脸红在高三是因为自习课太吵了,我站在讲台上和班级里面几十号人,互相责难。吼得最后我嗓子都哑了,脸红是因为我缺氧了。  而这一次,我分明感觉到了,一股灼热感,由我的后背往上,直击我的脸庞。  我支支吾吾的打哈哈,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他叫何铭,家在深圳,一个传说中的国际大都市。  还有一个至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我们的话题,带着耳机,把头深深的埋进书里,似乎那里才是他的世界。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来自于哪里?
  在没有离开家乡以前,我以为我所见到的县城,就是最大的城市,小商店里面卖的各种辣条,是我尝到的过最好吃的美味。  后来我才知道,辣条被他们称作为垃圾食品,再后来,我再也没在学校里见过那么多的辣条,也不再想念它的味道。  超市里琳琅满目的零食,应接不暇,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看着为数不多的零花钱,每一次做的也只有望梅止渴。  初来的第一堂课,就是熟悉校园生活和环境。所幸的是,在所有同学齐声呼唤,我们怎么来个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的时候,我反倒是淡然了许多。因为这里和农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们这一届学生是第一批进入学校新校区的,因为赶工期,只有宿舍楼和食堂。学生生活中心、教学楼里面是能住人的以外,其余的室外工程,还都是土堆和砂砾。暖气虽然是装上的,但是无法供暖。地理位置也是处于两县交界点,属于三不管地带,公交、超市、娱乐等尚处于空缺。和电视里的集中营差不多。将人圈禁在这荒野里。  我想着未来几年要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梦想中的花前月下,有的只是尘土肆意的飞扬。与荒无人烟的落寞与孤寂。不免有些失望。  “哎小浩啊,咱们6#宿舍楼对面就是4#宿舍楼,是目前唯一一栋女生宿舍楼。”杨琦说完,瞅着我鬼笑,而我不明觉厉的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拜托,你都19岁了,住宿不会挑个有利位置?”  “什么有利位置?”我仍然是一头雾水。  杨琦摆摆手,一副摇头的样子,觉得我是没救了。  而我,还在思考刚才他说的话,每次跟他们交谈总感觉我会慢半拍,也跟他们不在一个频率,我很想融入,可是他们谈论的话题,都是我不能理解的,每次都插不上嘴。而后,在学校的机房里拼命的百度查阅,从他们嘴里蹦出的词汇。虽然很吃力,但是我不想被他们拉下。  因为内向,除了认识宿舍的杨琦和何铭,其他人都不认识,因为我胆怯,我怕一开口就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土包子。宿舍还有一个舍友,至今,我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  我极度恐惧这个陌生的世界,因为无所依靠,只能依靠转移注意力来麻痹自己,每天早出晚归,无聊时间,就泡在图书馆,历史、哲学、经济、人文、名著、传记、散文。我都翻了个遍。  尽管这样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极度空虚。以前高高在上的虚荣现在被踩的稀碎,趾高气昂的日子,不会再有。虽然习惯与所有人为敌,但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为了让那些陌生的人重新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我。  晚上背着书包回到宿舍,杨琦和何铭两个人谈论着我完全听不懂。  何铭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着“EZ和拉克丝的大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解除控制技能的。”顺便将一半桔子很熟练的分给刚进宿舍的我和我那位陌生室友。自己又拿起一个开始剥起来。  “因为大招在释放以后是无法打断的,加上本身所需的释放时间,所以就相当于解了1.5秒内的控制。”杨琦很顺利的接下话茬,并接过何铭已经剥好的半个桔子。  剩下我和陌生室友,面面相觑。虽然我们也素未谋面。  何铭适时的凑上来搂着我的肩膀说:“怎么也老不见你啊一天。现在都是人间天堂了,那么苦逼的学习干什么?60分万岁,多一分都浪费。要不我们改天宿舍一起去开黑?”  我正在理解他们刚才的话,突然一个“开黑”的邀请,我瞬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因为我压根不知道“开黑”是什么意思,但是又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不知道,就笑着说:“不了,你们玩吧,我最近借了本书挺好看的推荐你们也看看。”说着我扬起了手里那本刚借来的《大秦帝国》第一卷。  他看到书,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仿佛躲瘟疫一样的走开了。  我知道,我又让他们失望了。
  每天上课占座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件事,每次就算来的再早,最中间二三四排的至尊VIP听课宝座,也会被占完。  于是我不得不一次比一次起来的早,但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我发现,占得这些座位都是出自于一人之手,并且在上课的头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已占上了。所以第二天无论我来的再早也是无济于事。  为了弥补我第二天占不上座位的空缺,我也开始效仿那位神秘人的做法----头一天晚上蹲点。  刚一进教室,我就碰见了那位传说中的神秘人,不是别人,就是我那位跟我同吃同睡,但是素未谋面的室友,只见他,一手提着书包,一手从书包里飞快的拿书,一本、两本、三本,一排、两排、三排,他那个书包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很快将教室中心的至尊vip宝座全部悉数占完了。  我站在一旁哑口无言,恰巧,又来了一个占座的同学,指着那些占过的座位斥责的说道:你是准备让自己的大卸八块,然后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知识的熏陶吗?占这么多的座位,自己坐的过来吗?  一边说着,一边把第三排最中间的书给他扔了出来,把自己的书放上去了。像风一样的就出了教室。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气场强大的让我和舍友说不出话来。  我舍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像是被当众羞辱一般,唯唯诺诺的把书捡起来,放到了侧边第三排的位置。  我看着这一刻,揪心极了,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我面前来说道:座位我一直帮你占着,但是你每次都不座,我想告诉你,但是又见不到你人。今天你来了,刚好以后你就不用占了,我以后帮你。”  我一时间心里暖暖的,不言而喻的感动涌上心头,在陌生的环境,有一位陌生人默默的关心着你,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我叫郝泽浩。住一个宿舍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知道你叫郝泽浩,平时你不在宿舍的时候何铭和杨琦都有说过。我叫周航越”  我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应答。
  我们一起从教学楼里面走出来,整条路上,已然荒寂,没有几个同学。  我们相谈甚欢,从家庭背景到童年趣事,再到叛逆期的恶搞事件,再回到高中时的返璞归真,我从他嘴里听到了和我十分相似的人生。不由的对他多了一份亲切感。  后来,我细细回想,饿了到地里偷红薯,渴了喝池塘里的水,困了田间地头都能小憩的生活,可能对于大多数贫穷家孩子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而我们却还能津津乐道的相谈甚欢。  这世间,能有多少人有机会在茶余饭后忆苦思甜?怕是只有我和周航越。  时间很快的在学校的溜走了2个月,而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大学和高中有什么区别。怕是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连你上课都开始居无定所了。  上完第一节大课,我和周航越相约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可我没拿高数课本。就先回宿舍一趟。  刚回宿舍,就看见杨琦拿个望远镜躲在窗帘后面鬼鬼祟祟的看着外面,也不开灯。我一想,这小子保准没好事。  我上前一拍,他吓得一哆嗦,回头借着猩光看见是我,故作兴奋装的把望远镜递给我说,赶紧看看,女生楼前有人表白,这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我都看了半小时了,愣是没见女主角出来。  神经大条的我竟然反问道:看了半小时了?下课才过了10分钟?  杨琦从我手里夺过望远镜,愤懑的说道:看来老祖宗说的对牛弹琴这句古话是没有错的。这种场面,比上课有意思多了。  随即,出于好奇,我掀开另一边的窗帘,顺着窗户看下去,果真看见了一辆大红色的轿车,车前面站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其中一人手捧鲜花,静静地站着。周围人是越聚越多。  只见男生在楼前,用玫瑰花摆出心形,几个哥们顺势起哄,手里拿着红色的气球,给宿舍楼里不断进出的女生发气球,上面写着“闫梦瑶,我爱你。”时不时的看着一个个小红点从地上缓缓升起,然后消失在人们视野中。  起哄的人也不在少数,一阵又一阵的“嫁给他,嫁给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楼群里回荡。但是,迟迟不见女一号出来。  原本发展到这里基本上算是一个完美的ending了,但剧本很好,前戏很足,也懂得煽动路人的情绪,显然这个男人的套路很深,一般的女孩估计早就沐浴爱河了。  但遗憾的事,故事的女主角闫梦瑶,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在现场看到这一切,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摆这种龙门阵,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骚动了所有人,但是就是没有骚动到女主角。  我有点戏谑的想看看这个男人如何收场,也忘记了和周航越的图书馆之约。  正在我准备搬个凳子,做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时候,从女生楼里面快速跑出来一个女生,本以为女生会感到的稀里哗啦然后以身相许,最后双宿双飞。可是没想到女生出来只是接住了花,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捧花的人,正当众人吆喝“嫁给他”的时候,女生转身捧着花又走进了女生宿舍,迅速撤离现场,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甚至,我只看见一个人影以后,就没有然后了。  围观的众人一度认为自己的眼睛产生了幻觉,怎么回事?按照套路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随即,男人见花被收,带上其余三人,开上车,也迅速离开了现场,众人也很快的脱离了现场,仿佛此时并没有发生一样。
  我和杨琦同时放下窗帘,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时语塞。  愣神三秒,我才记起来周航越还在图书馆等着我,随即拿上书,开门又和何铭撞了个满怀。  来不及替我捡起落在地上的书,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而后飙出一句话:“接花那女孩我认识,不是闫梦瑶。”  一时八卦心作祟,我又返回了宿舍,听着何铭一一道来。  那是我老乡,她有男朋友,是我一哥们,去青岛上大学了。女孩叫白馨。她男朋友叫......杨琦顺势捂住了他的嘴。说到  “不用了,听到这里,我就知道了这个套路了。女孩是个替身,为了解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这世间,表白对象还可以用替身。简直让我单纯柔弱的心灵无处安放。  何铭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一看就没有谈过恋爱。今天刚好是双十一,你可以去你的书里找你的颜如玉。”  我知道他们的嘲讽并无恶意,就没有再理会了。拿起书,开始进入疯狂的刷题模式。为了即将到来的“思修”期末闭卷考试。  把大一的时光每天都过成了高三,其实我还是挺悲催的。  学生会纳新,班干部竞选、社团组建、学生组织纳新。我都一一错过了。因为我并不知道除了学习我还会干什么?这句话貌似是对我莫大的鼓励,虽然我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我还会看书啊?啊,多么痛的领悟。  其实说到底,还是畏怯和自卑。从小到大,都没有在任何一件事上获得过充足的自信,如何在百花争鸣的大学生活里鹤立鸡群?与其说爱学习,倒不如说,初了成本最低的认字以外,没有一项特长和技能是我拿得出手的。  看完了,第一卷《大秦帝国》已然是华灯初上,我收拾了一下书包,准备去参加班会。  其实说实话,来学校近三个月了,我除了班干部和宿舍的几个人,就没有认识其他人了。  出了图书馆,我给周航越打电话。  他说他已经到了,就在学府城9-202,让我赶紧过来。  相处一段时间,我不单单发现,周航越是个内向的孩子,他总是能掌握班级第一手资讯,每次我错过什么聚会和会议的的时候,他总是能提醒我。  到了9-202,发现班会已经开始了。周航越坐在最后一排,朝我挥挥手。我低着头背着书包和他坐在一起了。  团支书廉敬站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周航越拍了拍我,小声说道:刚才你没来,团支书说了,12月9日我们要举办一个演讲比赛,没人参加报名。团支书正在做动员工作。  我抬头看着她小脸涨的通红,有点急躁和无助。  班长适时的上去了,高大帅气且阳光的笑容,能融化在座的每一人。  他顿了顿说到:演讲比赛就是一次大家锻炼自己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文笔好的练胆子,胆子好的连文笔。文笔和胆子都好了,泡妹子嘛。这个大好机会我都想去,就是想给大家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你想想,当你慷慨激昂的在舞台上挥斥方遒的时候,台下一群妹子们的尖叫声,岂不快哉?  不知谁插了一句:就这男女比例7:1的学院,你觉得还会有软妹子尖叫吗?我怕吓着自己。  班长尴尬的站在台上一时无语。  团支书见没人参与,所幸霸王硬上弓的说到:既然没有人参加,那我们就老规矩,抽签,这一次抽中参加活动的,下一次就不用参加了。  顿时群情激奋的哀怨声一片。
  我想班长此时对这位好工作搭档,心里已经默默的点了一百零八个赞了。  这就是职场老手的惯用伎俩?我内心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团支书顿了顿,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采取推荐的方式,每个人写一个人,也可以毛遂自荐写自己,最后谁票数多,我们就定谁。  周航越用诡异的笑容看着我,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他肯定要写我。  为了以防万一,我写下了周航越,一抵一平了。  揭晓答案的时候到了,无一例外,我三票领先所有人,真是哔了狗了。  其余两票想都不用想,就是杨琦和何铭。  班长略显激动的看着黑板说到:郝泽浩,三票通过。  因为很多人都是交的白票。目的是让班长下不来台,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的猫腻。误打误撞的就给撞上了。  听到我名字以后,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血液灌进了自己的脑子,满脸通红。  我颤颤巍巍的走上讲台,班长拍拍我的肩膀说:演讲交给你了,题材新颖但自拟。好了散会,回家睡觉。  大家一窝蜂的就走了。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勾肩搭背,因为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玩游戏和睡觉了,这种苦差事,谁惹上谁倒霉。  真是欲辨已忘言。周航越走的最后,拍了拍我肩膀,说了一声:加油!  走下讲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套路了,而且丝毫没有拒绝和辩解的机会。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回到宿舍,何铭杨琦都在自顾自的打游戏,画面里的小人,时而跑动,时而闪光。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咬着笔,冥思苦想演讲稿的题材。  他们拉我入坑,却又置之度外。我对自己即可气,又可笑。  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初。离演讲的时间也不多了。可是还是一头雾水,对于没有演讲过的我来说,什么是演讲我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写什么内容了。  百思不得其解,我被迫敲开了班长宿舍的门,恰好他也在打游戏,和何铭他们一样,都是一个小人上蹿下跳的。  看见我来了,他一边操作小人,一边说道:郝泽浩啊,那个你演讲稿写好了没?明天就要给老师报题目了。  我支支吾吾的说:我还不知道写什么呢?就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没有,就随便写点自己擅长的,一念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退出了班长的宿舍。  看来此行一无所获。  回到我宿舍,看到刚从图书馆借过来的书,直挺挺的躺在我的书桌上,封面上的慈禧正襟危坐的目视前方。我拿起《慈禧全传》,计上心来。  所幸就从慈禧谈起,随将题目拟好《论慈禧,看中国百年的发展历程》  一时兴起,我竟然将慈禧的生平和盘托出。从慈禧如何从选妃到坐上太后,从一个娇羞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嗜权如命的女人,在男人统治的世界里纵横捭阖,掌控大着清王朝的命脉运数将近半个世纪。再到南昌起义,孙中山欲推翻清朝,成立中华民国,最后因想要彻底结束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逼迫溥仪退位,和袁世凯做交易,被迫禅让中华民国给袁世凯。这样慷慨激昂的篇章和故事,怎能不让人写点读后感来赞美一番。最后因为篇幅有限,后面的故事就没写了。  我以为这些东西够了,但是那场运动是日发生的大学生爱国救亡运动。比中华民国成立迟了整14年。而我丝毫不知,这也就是孤陋寡闻的下场。  没写到没过两小时,一篇初稿就完成了。  班长看都没看,就说:666,没毛病。  我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没毛病。
  比赛在三天以后。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除了背稿子,还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紧张。毕竟自己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场面。  三天以后,终于要比赛了,场面一度十分热烈,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所有人,所有的乐趣,就是看着个别人在台上表演。很显然,今晚就是一个机会。  周航越难得不上自习,跑过来给我助阵。我内心一阵欣喜,有个熟人在这里压场,我就不紧张了。  经过主持人的开场白,演讲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个:《129,沉思之后的觉醒》,嗯正常!  第二个:《那一场反抗》。也正常。  第三个:《祖国,我的灵魂》,也正常。  慢慢的我发现有点不对啊,为什么每个人不是歌颂祖国,就是赞扬大学生。或多或少的跟爱国扯上关系啊,不是说好的题材不限吗?这么多人这么的有默契。能够想到一起去。  越到后面我心里越发慌,看着自己手里的演讲稿,一时间的汹涌澎湃竟然萎靡不振,此时手里攥的不是演讲稿,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此时,主持人开始宣布27号演讲,28好做准备。  我顿时都慌了,到底是临场发挥呢?还是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慈禧进行到底,此时他的心里有一万只***奔腾而过,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无奈主持人还是叫到了28号,我索性一副大义凌然英勇就义的风范,上台了。  一上台,我没有开始演讲,首先卖了关子,为了做个缓冲说道:今天,其他的选手都讲的是祖国和大学生,想必大家也听乏了,今天我特立独行,在大学生爱国运动的纪念活动上,我也讲一个人,正所谓无家不成国,在国家层面上,他是一个很有权势也很狠毒的女人。  一听到我说这话,台底下原本死气沉沉的观众,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  主持人也有点郁闷,明明是演讲比赛,直接背稿子就成了,弄一个即兴演讲干什么。  我看着周围的气氛被带动了,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继续问道:大家猜猜此人是谁?  说到这里,我整个人的身体都是颤抖的,连同声音也时不时的颤抖不止,生怕有人冷场。底下有人顺嘴就说到:吕雉。  我见有人搭腔,摇摇头说道:不对,是慈禧。台底下一片哗然。  接下来,我就很生硬的将话题转到了我的演讲稿上,将自己在那本书了看到了的慈禧尽数搬到了演讲台上,和自己之前背的稿子几乎无异。演讲途中,观众的窃窃私语始终没有停下,场面一度几乎盖过了演讲的声音。这些举动,似乎有些喝倒彩的趋势,面对此景,我哪管那么多,只顾着紧咬牙关勉强混过去,赶紧结束,别再提起这件事。  最后演讲比赛的结果可想而知。我虽然带动了气氛,却不符合主题,垫底了。这样的偏题演讲,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吧。  回到宿舍,舍友还在嘲讽我。  杨琦首先发难道:这下我相信你的文笔绝对不是吹的了,但就是脑子还有点不够使。怎么就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想谁不好,竟然想到了慈禧。  我呵呵的笑着回到:我真的觉得人生好不易啊。往前是一刀,退后更是一刀。索**咋咋的,我要是有临场应变能力直接即兴演讲,这不就没这出了嘛。”  何铭打岔说:那样的能力不是你我这般未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所能拥有的本领。哪怕你再学生会干够四年,即兴发挥,你也会冷场的。所以,你做的没错,尽管知道自己做的有点偏驳,但你还是没有放弃。比起临阵脱逃,你的死不要脸真的赢了。  众人一片嬉笑,俨然已经忽略了我其实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对于这么陌生的环境,还不懂得太多的生存规则,只能在别人的引领下,走一步,看一步,始终没有自己的一片天。被动的接受该接受的,这就是生活。
  往后谁也没再提之前演讲比赛的那茬,因为转眼已到考试周。不管你是叱咤风云的学生会主席,还是籍籍无名的宅男腐女,在考试面前人人平等,这让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因为终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了。  其他方面我一无是处,自卑心十足,但在学习上,我绝不会输与其他人。  已近深冬的学校,慢慢的裹上了一层似是而非的朦胧,轻抚那氤氲雾气,仿佛置身人间仙境。  我拿起高等数学的去年的考试卷,在图书馆的集体自修室里,默默的一个人求那些该死的极限和微分方程。那些高阶线性非齐次微分方程解出的通解,不免让我不免有些焦虑,和老师给的答案就差一点。我微微起身,走到了图书馆门口,借着冬日的寒风,试图让我清醒清醒,换换思路。  等我回去以后,发现我的卷子明显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我也没有在意,在这人多眼杂手还不规矩的地方,自己的书本被动过很正常。  我坐下以后,还在为刚才没有解出通解的高阶线性非齐次微分方程而发愁。  此时,旁边的一个女生,试探性的拍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转头发现一个满脸涨的通红,所有头发全部梳到后面,额头处有明显的的发际线的女孩,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的脸也瞬间腾的一下就红了。错过她眼神的间隙,我不由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她试探性的问我:同学,请问这道三重积分求半球面上面一个圆台面围成的体积,怎么算?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立体几何。  我想了想说到:其实,这个也比较简单。你不必全部都用三重积分解,下面的半球体你可以直接根据三重积分给出的方程,看出它的半径,然后套公式求,上半部分的圆台,我们可以利用三重积分求解,分三步,第一步看圆台的极坐标的表达式x=ρcosα,y=ρsinα,z=z,第二步,你就以它的极径ρ为被积对象,线积分积出小梯形,面积分在线积分的基础上对周边360度积分,积出小圆台,体积分在面积分的基础上对高度积分,积出大圆台。最后加上刚才的半圆就行了。  那个女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直看着题没有动作。我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随即,在草稿纸上将题目的完整解题流程写了下来递给了她,他接过我的草稿纸,独自钻研去了。  而我,依旧埋头想我的高阶线性非齐次微分方程的通解。  以我的判断,他不是一道送分题就是一道送命题。很显然,他是一道送命题。  没过多久,我的胳膊又一次被唤醒。  那个女孩,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说到:那个......同学,这个三重积分太难了。我还是没理解,你能说的再通俗易懂点吗?  可怜我刚刚想好的新思路,就被这么无缘无故的破坏了。我并没有发作。  而后,我从三重积分的缘由开始讲起,首先任何事物都是由无数个点构成的,这个点就是我们被积函数的微元,普通的一次积分,就是在一维空间内将有限范围内的无数个微元相加,组成了一条线。二重积分就是在一重积分的基础上,延伸到二维空间,此时他的微元变成了一个微线,在被积的范围内将无数个微线相加,就得到了一个面,三重积分继续类推,延伸到三维空间内,微元变成了二重积分里所形成的微面,在被积的范围内将无数个面相加,就成为了体。所以来说,一重积分求长度,二重积分求面积,三重积分求体积。
  后来,她还是没有听懂,我么互留了联系方式和电话。告诉她明天先问一下老师,后面有什么不会的打电话联系。  我看着我高数书的扉页上写着建环1201班,白馨,电话:187xxxxxxxx。  随即,她收拾完书包,就走了,我继续冥想,似乎没有尽头。  听着图书管理员不赖烦的催促闭馆。我的心也静不下来了。所幸收拾完书包,叫上周航越一起走了。他并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我在二楼,他在一楼。  隔天下午,为了养足精神,我在宿舍小憩,手机响了,看了看手机是陌生号码,我就顿时来了起床气,接过电话,不耐烦的轻声道:喂?  “那个.....我是白馨,你能来趟图书馆吗?我把试卷重新做了一遍,但是还是有个别不会的,郝学霸,你就帮我过来看看嘛。”  一听是前几天晚上讲题的白馨,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对牛弹琴都不及它的智慧,不用猜就知道是学渣一枚,仰仗考试周能够及格万岁。  轻装上阵,我就到了图书馆,看着桌子上放了两杯奶茶,不知为何,刚才的起床气就瞬间烟消云散了。氤氲的奶香味,在我们周身弥漫,我坐下来,拿起他的试卷,看着她刚被橡皮擦擦过的铅笔痕,突然有种不忍涌上心头,其实,为了考试,她还是蛮拼的。  我看有几个题明显没有铅笔痕,我就知道,这几道题他肯定不会。我就顺手拿起他的笔,在卷子上开始写解题步骤,其中就有那道我苦思冥想还是没有解决的题,但是我隔天问了老师,我突然想明白了。通解后面的常数求导以后都是零,一样不一样的无所谓。反正求导以后都是零,既然叫通解,那和“解”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就着我刚会的理论,跟她把那些题挨着讲了一遍,这一次,有了点基础,她明显理解的进度快了许多。  我也落得个清闲,很快完成了我的任务。  无奈,下午有课,匆匆告别就去上了那结最不想去的课《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  很多人都在逃课,因为这们课程的考试没什么难的,自古文科类的瞎编就成,何必费劲去一遍遍学,现在学的内容大多数都在高中接触过,只是换汤不换药,还是照旧,所幸就失去了上课的兴趣。  课堂上,老师依旧照本宣科的对着PPT演讲,台下几乎一半人都在补终于还没睡醒的觉,我也有点昏昏欲睡,几欲不能。头像小鸡啄米一般的上下循环。  周航越倒也老实,午觉按时睡,上课不犯困。见我昏昏欲睡,朝我大腿就是一顿拧,我歪斜着我的五官,瞬间从梦中清醒。转过头,他依旧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断做着笔记。  我看了看老师,发现他也对学生大半嗜睡的习惯麻木了。依旧按照PPT,似有似无的讲着。  我看着周航越满满的笔迹,再看看自己书上空空如也。随即偏着头看着他的笔迹,原封不动的抄了下来。以图个心理安慰。
  期末考试如期举行,在紧张的半个月里,我们都超常发挥,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结束了魔鬼般的考试周。  舍友同学们都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家。而我,却在为自己这半年来的大学生涯犹豫了。  似乎除了四点一线的生活,别无其他,图书馆、教学楼、宿舍、食堂来回兜,兜的让人心慌。  以前那一股子倔劲,想要考上大学,最终如愿以偿,却没有新的目标,也没有人来提示,你下一步即将干什么?由圈养突然变成了散养,我们都适应不了这种生活。变得盲目且自大。  虽然和班级其他同学交流太少,整个一学期下来,人都没有认全。一方面是因为我内向,另一方面是没有交集。没有机会去认识更多的人。  在这百家争鸣的校园,我就像是一个雾都孤儿奥立弗一样,无助且又绝望的徘徊。  寒假回家都是呼朋唤友,而我却是孑然一身,因为不管是老同学还是新同学,我总是一个人。  记得,曾有人问过我说:一个人应该很苦吧。我苦笑着说:习惯了。  其实人越长大就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未来漫长的时光中,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而自己才是陪自己走下去的那个人,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特别重要。  可是我们身为群居性动物,最害怕的就是孤独,那漫长的深夜,看着别人推杯换盏,觥筹交触。那些触碰不到的阴暗与孤独,时时侵蚀着你,逼迫着你,和另一群人孤独的狂欢。  收拾完行囊,我独自出发去找我哥。  他“三战”研究生考试终于如愿以偿,去他那向往的高等学府,只待年后的面试。而我霁霁姐,依旧不离不弃的在陪在他身边熬过了一战、二战、三战,我相信未来的日子里,他们的相濡以沫能够让我相信,爱情是可以战胜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困难。  时至腊月十八,霁霁姐还在上班,自从我哥考上研究生以后,就把那个颓砒且破败的房子退了,转而在霁霁姐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和我霁霁姐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真是羡煞旁人。  考试过后,凭借着我哥过硬的绘图技术和扎实的专业技能,大小揽点修改图纸,校核图纸的私活,坐在家里也把钱挣得蛮轻松的。  又一次见我哥,他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头发也修好了,脸上也干净了,衣服也换成修身的西装了,鼻梁上的眼睛也由黑色全框,变成金属半框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就像是成功人士。  我打趣的说道:哥啊,你这回是走上人生巅峰,赢娶我霁霁姐那个白富美了啊,又是金榜题名,又是洞房花烛。  我哥还是改不了一紧张就摸头的习惯,他挠了挠后脑勺,傻笑的说到:这几年,我真的亏待你霁霁姐太多了,我也知道,自己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都是自己造成的,说到底还是我心高气傲,没什么本事,还爱从别人身上找毛病,眼高手低,盲目自大,没事还爱吹个牛,以掩盖自己无能的表现。现在,我也考上研究生了,借着兼职揽点私活,虽然技术含量不太高,挣得也不多,但还能够勉强维持我和你霁霁姐的生活。  无论怎么样,只要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我温情的朝着我哥傻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一样。
  新学期伊始,最为悲痛的事情就是上学期的考试成绩,陆续考了八门课,虽都没挂科,但是有几门课都是低分飘过,最为得意的C++语言,卷面成绩竟然没及格,得亏了平时成绩占了30%,勉强将总分拉到了63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对于一个泡在图书馆里面,整日以书自傲的我来说,此时被现实啪啪打脸。好在成绩只有自己登录自己的账号才知道,只要不挂科,谁都不知道你的成绩,这才勉强在人前抬起了点头。  这也是第一次,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在高中时的自以为是的牛掰,在此时竟然显得微不足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却被更高的山给压垮了,唯一让我有点聊以**的学习,此时也被击得粉碎。  是时候该改变一下我的策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周末,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一则招募志愿者的海报,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人迹罕至的周末清晨,这样的一抹绿色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志愿者的大意内容就是为附近十里八村的农村孩子们,每周免费进行为期两天各两小时的家教。  为了急于摆脱教室,走向生活的我,毫不犹豫的就报名了。  刚填完信息,白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挂科了。”白馨的声音低沉而绝望。  “没事,不是还有补考嘛,别那么沮丧。”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小小的鄙视了她一下,心想,临时抱佛脚哪有不失利的,挂科很正常。  “可是,我这么努力的学习,还比不上他们从不学习的。凭什么他们就能及格,而我就偏偏挂科了。”他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显然对于学习成绩有点亢奋。  “这个......嘛,可能是老师把卷子改错了。”我把矛盾顺利转移到老师的身上,试图让她平息和同学之间的矛盾。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心里很不爽,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逸夫楼靠图书馆这一侧”  说完,她把电话就挂了。  而我,摸不清他的脾气,跟她也只有几面之缘。真不知道,这姑娘接下来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刚一挂电话,就看见一个姑娘气冲冲的从图书馆里跑了出来,眼角似乎还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我应势上前,她看见我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跟我走。面无血色,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没敢问要去哪里。像个跟班的一样跟在她后面。  在一家热饮店她停下来了。  “我生理期,以茶会酒,进去管饱,陪我喝一杯。”  我顿时觉得这个理由真清新脱俗。还好,男生没有生理期,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也是滴酒不沾的。既然以茶代酒,那就喝个天翻地覆。  一杯柠檬红茶和一杯蜂蜜柚子茶上桌,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要争先创优,领奖学金和入党,现在挂科了,第一年连评优资格都没了。”说罢,猛地吸了一口柠檬红茶。那柠檬酸和开水中和的产物,让白馨的五官顿时拧在了一起。  “老板,你这柠檬红茶怎么这么酸,你放了多少添加剂?”  白馨一拍桌子,将柠檬红茶递给了老板。  老板也在纳闷呢,这平时也没见哪个顾客说这柠檬红茶酸啊,咋就这回酸了。顺势拿回去,给白馨重泡了一杯。
  酒过三巡,白馨脸上愁云密布。依旧没有散开。我就在一旁不断的搅拌着我的热饮。  “要不,申请查卷?”我试探性的抛出一句话。  白馨那空洞的眼神瞬间放起光来,放下手里捧着的热饮,抓起桌子上放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了几秒钟,又放下了。眼神又恢复到了起初的黯淡  “我没有教务处的电话。”  “其实,查卷什么的,也就是个形式,当真查出问题来了,老师是要承担责任的,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学生而去处罚老师。到头来,逮不着狐狸,还惹的一身骚,让老师知道了,是你举报查卷的,指不定以后,还给你穿小鞋呢。我们一个弱势群体,咋能斗得过人家。没事,以后多认真一点,挂一科不影响以后的成绩和评优资格。下一年你继续努力就行啦。”  “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最近真的是糟透了。”我心里暗喜,终于把这一波给糊弄过去了。  我微笑示意,并率先去吧台结账,两人相继走出了热饮店。  一路上,行色匆匆的学生并不多,可能是开学伊始,一切都还未步入正轨的缘故。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我......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似乎呼之欲出。  “怎么了,问吧。”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埋着头往前走。  “那个,何铭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是我高中同学,关系还不错。”  “那你就是去年光棍节那天,被表白的替身咯”  “我去,他何铭什么都往外兜。”  “我就只是好奇。”  “这个事情吧,就不提了,都过去了。”  我自顾自的点点头。知道她就是时间女替身就行了。  “还有,以后上自习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们宿舍那帮败家娘们,没一个是奋发图强的,我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那就每天晚上吧,我和我舍友还有你,我们三个一起去自习。”  白馨看着我,很真诚的点点头。  那就现在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去图书馆坐坐。  看了看不远处的教学楼,再看看身后被扯得老远的图书馆,她叹了口气。  “算了,明天开始吧,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去机房玩几把LOL,缓解一下我内心的焦灼。要不我们一起去,我请客。”  “我......我不会玩游戏”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天呐,这世间还有不会玩游戏的男生,真是个稀有物种啊,得找个博物馆把你保存起来。想不想想学,走,我带你。”  “我对游戏不太感兴趣,还是你去玩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在楼下自习,你在楼上打游戏。”  白馨知道我不打游戏,有点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那些男孩子只有两件事,打游戏、泡妹。  而我,显然是书呆子一个,既不会打游戏,也没有女朋友。简直就是大学校园里的一股清流。而这股子清流,似乎弥漫了我整个大学生涯。
  当我知道学生会纳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异常亢奋。经过一个学期的苦海无涯,我决心将生活、学习、工作的重心调整一下。不再像以前一样,将全部的生活重心放在学习上。  除学习以外我也并没有什么爱好,只有文笔稍微好点。能够写那么一点酸溜溜的穷酸文。因为学生会纳新是在晚上,我整个白天都在思索着纳新面试的时候,要说点什么。课程也是有的没的的听几句。因为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我就把我要的自我介绍和一些简单的特长等,详尽的写在纸上,然后默念并将它背了下来。  说来也可笑,自己的自我介绍,还要背下来。  等到晚上纳新面试的时候,人异常的多。尽管只是学院的学生会,但是里面的职位还是炙手可热,对于学生会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是五个人一起进的。挨着做自我介绍和一些特长以及想报的部门。  我大概也听了一些,大概有科技部、学习部、外联部、宣传部、治保部、秘书处,五部一处。  对于自己专业的敏感,当听到第一个部门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蠢蠢欲动。  轮到我时,我整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心脏的跳动的振幅似乎已经传到了我的脸上,由脸及耳朵,整个面部的热度,不亚于夏天路面的温度。  “我...我叫郝泽浩,今年18岁,是咱们学院,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的学生。到学生会来,主要是想锻炼自己,让自己能够学有所长,能够更多的融入我们学校这个大家庭。”  “你有什么特长。”面试的学长,头都没有抬,冷冰冰的说到。  “特长......文笔......算吗?其他如果工作需要的,我可以学。”我信誓旦旦的跟学长保证。  “嗯,行,这一波结束,下一波。”学长下逐客令。我们一行五人,面面相觑。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出了面试的教室。  出来以后,我将手里的汗水,使劲在自己的裤子上抹,因为紧张,整个人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汗涔涔的。  突然想起刚才学长面试的时候的淡定,我无比崇敬的想:为什么他们就能那么的游刃有余,而我,一见生人就紧张的要死。这也许就是现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所见事物不同,每个人的视野也就不同。一是成长环境所限,二是后天努力的不足。  以前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都大,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挤破头的往大学里钻的缘故。  在这里才会享受到更好的人文气息和素质教育。文化课的差距可以弥补,素质之间的差距,那就因人而异了。  有人甘愿足不出户,窝在宿舍里,享受自己的小天地,而有的人愿意东奔西走,漂泊无依,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谁最适合。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因为我们的起点不一,落点也不相同,走自己觉得最正确的路,就是最好的选择。
  面试通知最后还是发到了我手机上,面试通过,成为学院学生会宣传部的一员。  白馨也知道了我进学生会了,至于原因我并没有告诉她,只是想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告诉别人。  第一次例会就是见面会,让大家统一认识一下。办公室正中间坐的就是宣传部的部长林晨,人长的微胖,憨厚鼻梁上挂着一个半框眼镜,一笑起来特别和蔼可亲,让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不免多了一份安心。  “首先欢迎我们的新成员,为我们宣传部注入了新血液,我简单的说一下我们部门的主要事务,最大的就是我们的每年一次的经典项目----圣诞节的平安夜狂欢文艺演出,虽然是外国的节日,但是和我们农历新年很接近,所以也是元旦狂欢。还有下属我们的记者团,主要与校报、电视台、广播站,频繁沟通,搞好关系,我们学院有什么新闻,及时参加活动,编撰新闻稿,在学校各大媒体上传播,这个有时候就需要你们自己去搞好关系了。当然,我会积极在这几者之间去协调,经常搞个联谊会呀交流会呀什么的。平时主要协助学校,学院举办科技文化节、机械设计大赛、大学生创新创业比赛以及各大小比赛。需要在校内举办的我们全部要出策划案以及应急预案。协助我们院学生会的各项事务,保证活动平稳有序的进行,隶属于秘书处管。”  部长说话的语态有条不紊,三言两语就将整个部门的详细情况介绍的淋漓尽致。  “还有,本周我们要进行第一次的培训活动,就在校内,所以分组情况我会在我们的群里通知,新成员主要先熟悉一下我们的工作流程,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主力。,我们会给你们定期培训,希望大家不要担心。”  听完部长的话,我顿时心里多了一份憧憬与期待,原来除了学习之外,还有这么多的乐趣让我们去尝试。  时值周末,按照惯例,我都是去图书馆上自习,因为最近改变了策略,我和周航越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都是我自己单打独斗。白馨最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从上次折腾过后,再也没见过她,没有她,我也落得个清闲。  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周六按计划是去做志愿者家教给孩子们去辅导功课,我随即抽取的一个高三的孩子。恰逢周末在家,有些题目不太会。  当我拿到题目的时候也是懵逼的,除却数学的空间立体几何和概率论外,还有化学的有机化学和电化学与物理的近代物理学。  这让我一个高高高考完的孩子再一次拿起沉重的高中课本是一种煎熬。  “这个.......空间立体几何嘛,可以用两种方法,一种是向量法另一种是坐标法,具体怎么操作,一般优选向量法,算的少看的多........”  就这样我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就被复杂的题目给攻陷了,我请求支援。随即将电话打到了负责人那里。  “那个.....这里有个高三的孩子,她的题目我有点招架不住,请求支援。”  那边二话没说,果真支援过来一个同学,瘦瘦的,戴着一副文绉绉的眼睛,腼腆极了。  他拿起试卷,先是皱眉,后是舒眉,最后是叹气。  这一套动作,早在我来的时候已经演练过了。
  “这个关于动量的问题,我们选修正好没选,机械振动倒是学过,也只是皮毛,你把我叫来,我也没办法。至于数学的概率论嘛,倒还是有几分可以解答的,就是不知道按照我的思路对不对。”  说罢他把草稿纸拿过来,仔细的演练一番,我看着那道题的正确答案,慢慢的浮出水面。不由的心生佩服这位工科才子。  那位被辅导的同学也是学霸,突然就看出来那位同学在进行阶乘的时候少算了一位,不由的帮他指出来。让我们两个真是臊得慌。  出来志愿者辅导,没成想是被辅导。最后的最后,由辅导,改成我们三人共同探讨。  最终还是没有完全解决那些问题。  末了,我们都深深的愧对自己高考考出比一本线高出40分的水平。一年的大学,那些知识全部又上交给了国家。丝毫没有被留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们充分交换了,我们的个人信息,我才知道他叫赵斌,是给排水专业。工科生,爱好广泛,喜好瞎折腾,又是班级干部,在院团委任职。争先创优、推荐入党的积极分子。  这些头衔加起来,真是让我辈庸人感叹不已。真是白瞎了自己那一个学期的时间。  晚上回到寝室,何铭和杨琦都在打游戏,还是那个小人时而转动时而跑步,时而躲在草丛里不见影。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打得游戏叫LOL,而我却全然不知。  躺在床上,我的手机响了。是白馨打过来的电话。  我应声叫了何铭一声问道:白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嘛?他应该给你打的嘛。”  杨琦一边打游戏,一边嘴里叼着烟,还一边说道:“你小子,我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他刚和他异地恋的男朋友分手了,就是因为上次那个替身的事情,不知道哪个嘴长的高中同学传到他男朋友耳朵里了,瞬间就闹分手了,你今天下午不在,我刚刚被她骂了一顿。我对着我的游戏发誓,要是我说的,我现在是白金,直接掉青铜去”  我顺势点点头。按下了接听键。  哇的一声,她就哭出来了,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的绝望。  我小心翼翼的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了?”  “我分手了。那个杀千刀的何铭,肯定是他说的。他就巴不得我好,亏我待他这么好,竟然这么对我。你们在哪个宿舍,我这就上去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白。”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急眼了。  “我说,白大姐,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我们这里可是男生宿舍,可都是黄花大男生啊。你可别。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冲动,这样,你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吗?不用你亲自上来,我亲自把杨琦给你押下去,供您审问好吗?”  说完,白馨突然就不哭了,啜泣着声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说到:“我还是在哪个热饮店等你们,外面正好是广场,我打他也方便。”  “地儿你随便挑,只要你开心就好。”  挂完电话,我低头一看,何铭正趴在我床沿直勾勾的看着我。
  “咋的,你小子要大义灭亲啊。兄弟们,来把他扒光示众。”  说完杨琦也顺势赶过来,两个人上下其手,想从被窝里把我拽出来,而我,用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一边打闹,一边求饶:“我说兄弟们,那是缓兵之计,我要是真把何铭拽出去了,你说我还是人嘛。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游戏,我去会会她,忙了一天了也不让人消停会儿。”  翻身下床,我就去了那家热饮店。  白馨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板发呆,手里不断的搅拌着他的奶茶。眼眶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涸,眼睫毛因为泪水的浸润,而粘到一起去了。  直到我走近她,她才发现我,而后朝我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见何铭的影子。她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指着我就开始骂,边哭边骂:“你TM这是在耍我呢吧?”  我当时就在原地光荣牺牲了,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周围人循声忘来,只看见一个女生趴在桌子上哭,一个男生站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端倪。  而我们真的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关系,所以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从我的眼睛余光中我看到了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我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热量正在从全身转移到我的脸上。耳朵、头皮。而我,眼睛除了看她,哪儿都不敢瞟。  我内心已经将白馨骂了千遍万遍了。可惜双鱼座的男生就是爱顾忌别人,哪怕委屈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人见我并没有什么动作,都失望的偏过头去,在他们眼里,如果是小情侣吵架,这场面不亚于鬼子扫荡啊,千载难逢。可是到我这里硬生生的将这一出好戏给憋回去了。  待众人不再将焦点集中在我这里,我慢慢的向她的桌子边上挪,因为高度紧张,此时我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用手辅助着,勉强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一直趴在桌子上哭,直到感觉有人坐下来了,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见满头大汗的我,不禁悲从喜来。一边含着泪水,一边笑着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吓得你满头大汗。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着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大场面,我那有不紧张的道理。  “会喝酒、唱K吗?”  “嗯?酒......酒量不行,以前喝过,一瓶倒。K歌,没有听过。”我一脸天真的看着她。  “天呐,你真是个稀有物种,一个男生不打游戏就算了,酒不会喝、烟不会抽、连K歌都不会。你这青春期过得可真是清汤寡水啊。”  “主要是前15年全用来跟老师插科打诨和在家干农活了,我们哪里并不太注重读书,很多同龄人现在差不多都快结婚了。而我就是个另类,还有我哥也是另类。硬是想要考上大学,就在后3年里,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上完了高中,青春期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所以你说的那些,我没接触很正常。”  “那走吧,今天姑奶奶我高兴,我们去把这两件事同时办了。在KTV里我们一醉方休。”  我指指窗外的天空,已然已经天黑。  “谁K歌在白天啊。晚上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说完,她去吧台把账一结,风一样的走出了热饮店。  而我,也想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低着头,也跟了出去。
  初春的夜晚,还有点寒冷,我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她一个人默默的在前面踱步。  “我跟大海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他说他喜欢大海,所以就去了青岛,我当时就不明白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深圳人,要是喜欢大海,为什么不留下来。难道真是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吗?毕业以后,我来到了庆春,一个环山拥抱的城市。再也见不到海了,也见不到大海了。你说我有那么差劲吗?我哪点配不上她?不就是出了脾气爆点,性格直点,还有什么?我解释了无数次,那就就是帮一个同学的忙,并非是真的。可他就是不信,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停下来蹲在地上哭起来了。  我向来反射弧太长,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蹲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票,上面写的南方航空公司.......  我接过借着路灯,一看,是一张从庆春飞往青岛的机票。时间是今天下午16:30分起飞。  显然,他没有去。可是是真的放弃了吧,对一个人用情至深,一旦死心,最后也就挽回无望了吧。  我把机票叠好,递给他。叹了口气说到:“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叫《童话故事另类解析》书中在讲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的时候,提出过一个疑问,就是,白雪公主在小矮人家里那么长时间,为什么都没有醒,而白马王子来了,吻了一下她,她就醒了。那么问题来了,七个小矮人就没有吻过公主吗?为什么公主就没有醒来?说明,不是对的人,你从来都没有拥有,只能做的就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也从未恋爱过。所以,不能感同身受,说一些能和你产生高度共鸣的话。只能以理性的角度,帮你分析。其实你的男朋友就是找一个借口离开你,而你自己却帮他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不必伤心了,日子还要往前走。”  说到这份上,也算是我造化大啊。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怎么编出一个故事来。  恰逢此时,电话响了。是那位科技部长林晨打来的。  “郝泽浩啊,明天我们组织志愿者活动,就在逸夫楼的东侧广场上,明天早晨八点,准时来啊。”  我激动的连声答应,随即挂了电话。  看到我这个高兴的姿态,白馨有点不乐意的瞥了我一眼,此时她得情绪稳定了不少,我也看出他似乎被我的言语给打动了,想开了。  她说:咋的,今晚还是明天有人约啊,瞧把你高兴的。要是有艳遇,我就不打扰你了,自己一个人去喝酒、唱K了。  我着实有点累了,不想去了,就试探性的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没想到我话音未落,她一脚就踢到了我身上。  “你还真不管我死活了?我也就是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我管你今晚干什么。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过了今晚,你爱咋咋地。姑奶奶才懒得管你。”
  在荒郊野岭里能够找到一家KTV,也算是个奇迹。  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不知所措,直到包间,我才晃过神来,这里的装修奢华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一个麦,一个显示器一个点歌台,一排沙发,一个吧台。整个房间一览无遗。  他自顾自的去点歌了,而我,看着显示器里的MV,跳动的画面,几欲让我产能错觉,这种奢靡的生活是学生时代本该享有的吗?  突然音乐一停,画面上显示出一首歌《最终信仰》,随着叮叮叮几声前奏,我跟随着意境,等待着她唱歌的声音。  “I’ve,conquered  I’ve,suffered  Now,I’m,back,in,here  I,wish,that,life,could,change.......”  音乐声音渐渐降低,她,放下麦,自顾自的将桌子上的酒打开,递给我一瓶,自己又打开一瓶,咕咚咕咚猛灌自己。  她颓废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她两个胳膊搭在膝盖上,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寂静的KTV里,只听见了其他包房里面丧心病狂的呐喊声,难听极了。我看着她。  显然,他在哭。  音乐声还在继续,而她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一边欢快,一边阴翳,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顺势按下暂停键,拿起他递给我的酒,碰了一下她的酒瓶。  她抬起头,一把摸了摸脸上的泪痕,笑着将手里的酒瓶重重的怼了我一下。然后拿起麦,将暂停取消。  大声吼出了副歌部分,那丧心病狂的呼喊声,像是在咆哮,像是在宣告,更像是在对自己的过去发出警告。  “Never,lose,your,heart  Never,lose,your,faith  Never,lose,your,way  Hold,on,to,your,love  Hold,on,to,your,dream  Countall,your,blessings......”  歌,我一首没唱,酒,倒是喝了不少。陪着她一瓶接着一瓶,全然忘记了明天一大早的事情。  只记得最后,我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死气沉沉的睡去。  这也是我目前唯一一次喝的不省人事。后面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头疼欲裂般的一手拍这头,一手拿起电话,林晨的名字豁然在列。  我赶紧拿起电话,道歉。那边也没有批评我,我匆忙洗漱完毕,拖着已近荒废的身体,赶往逸夫楼,整个人因为酒精的作用,头重脚轻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到达了目的地。  林晨见我来了,而且看出来了,我精神状态不太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实,今天是第一天试点,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正好我还有其他任务交给你,比守在现场轻松多了。”  说罢,把手里的U盘交给我说道:这是科技部准备开展科技文化节的一些资料,你去把他整理归纳,做一个宣传海报,和科技部长时刻保持沟通,到时候给他们看看。便于科技部开展工作。这个任务很艰巨,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啊。”  我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千人万谢的告别了林晨,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  讲真的,头天晚上喝大了,第二天是最难受的时候,想吐就只是干呕,渴了喝水也不顶事,头疼的就像是炸开一般。喝酒简直就是摧毁身体的差事。太误事了。  还未到宿舍就看见宿舍门在开着。  我一推门,见辅导员正背对着我站在我们宿舍里面,杨琦和何铭穿个大裤衩站在地上。周航越显然去了图书馆,不见踪影。  自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辅导员感觉后面有人,就转过头来,看见我进来了,转过身说:“昨晚跟谁去喝酒了?出去玩,有提前给我打招呼吗?”  我被问的一问三不知,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辅导员见我不说话,甩甩手侧着身子,走出了我们宿舍,并说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天杀的,谁嘴这么残,告诉辅导员我昨晚喝酒了?”  杨琦和何铭一脸无辜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各自回到各自床上准备继续做春秋大梦。  何铭收拾完毕,坐在床上说道:“温馨提示,你昨晚喝醉以后,白馨死活拽不出你,给我打电话。我俩去KTV把你捞出来的,至于辅导员怎么知道的,谁让你喝醉了站路边小便,被多事的保安看见,然后就捅到辅导员那里去了,后面还有更劲爆,我还没说,你搂着辅导员,一口一个哥,那叫的可亲热了,我们拦都拦不住。真没想到,别人跟妹子出去喝酒,是把妹子灌倒,你倒好,被妹子灌倒。”  我扶着椅子,一屁股瘫在椅子上,突然感觉脑袋也不疼了,胃也不难受了,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  果然辅导员比任何醒酒药都好。  一瞬间,这么多的信息量,竟让我自己无处安放。  砰砰砰,我还是敲开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等待我的将是比“东京审判”还要严峻的考验,至少那些甲级战犯们还有人辩护,而我,孤军奋战。  “请进”  我颤颤巍巍的就进去了,吓得真的是两腿都打哆嗦。  辅导员看我进来了,一边忙着写东西,一边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坐”,  然后又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就盯着他一言不发。  “酒醒了没?”  “早......早就醒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不知道.”  “你犯了三宗罪,每一宗,那都足以给你处分,取消你未来一年内所有的评优资格,包括奖学金、入党。”  “我.....我....就是...朋友被甩了,去KTV发泄,然后我就醉了。”  “不要说理由,未办理请假手续私自离校第一宗罪,严重警告处分,校园内随地大小便,第二宗罪,严重警告。恶意酗酒闹事第三宗罪,留校察看处分。”  “我....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导员,给我次机会,我......下次不敢了。”  说着我激动的站了起来。生怕那个留校察看处分被坐实,我就完蛋了。  辅导员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就安静的坐下了。但是整个人因为高度紧张,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浸出来了。  “学生手册让你们看,你们看过没?”  “看......看过。”  “看过你们还犯错。去,拿上这个找你们班主任签字去。”  他拿起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正在写的纸,递给我。  我明知那是一张处分单,但是我还是不得已的接了它,对辅导员鞠了一躬,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虽然我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但是嘴上还是无奈的妥协了。
  敲开了党委副书记的门,我犹如一个做错了的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拿着手里那张重如千钧的纸。  班主任也在伏案工作,他看了看我,并没有认出我是谁。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班主任和蔼的微笑着说道,不愧是党委副书记,有领导风范。  “那个,班主任,辅导员让我拿着这个找您签字”  班主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过我手里那张纸。  看了看,想都没想就签了。一边签字还一边念叨着:“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先请假再办事,别到头再来补请假条。”  “请假条?”我脑子里一直闪着处分单怎么就变成请假条了呢?  班主任签完了,拿给我点点头。  我接过来看了看,标题栏大大的五个字“请假申请单”  我如获至宝,顿时乐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班主任见我貌似失控了,扶了扶眼镜,看着我。一副洞穿世事的样子。吓到我赶紧鞠了一躬,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我才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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