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2年7月份小学毕业图片起我就离开家如今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早上六七点钟起床上班晚上十点十一点

每天早上六七点钟宝宝会在肚子里踢我,把我踢醒了然后我就饿了,但是我好瞌睡不想起床吃东西,是不是宝宝饿了所以拼命踢我?不吃东西会不会把宝宝饿坏啊?_百度宝宝知道2012年辽宁散文第11期内文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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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了,狼
几十年后的今天,当我还在深夜构思这篇关于狼的小文时,心跳的频律加快了,至今心有余悸。这缘于生长在辽西的山村,睁眼山连山,闭眼树接树,特别是对传说中的狼,更是有着特殊的记忆。
我生活过的山村,经常有狼。我们管狼叫“来歹”。老百姓有句顺口溜:来歹是来歹,狼是狼,来歹走沟狼走梁,来歹发青,狼发黄。也有的说雄性为狼,雌性为来歹。那时,狼特别多,尤其是夜晚,几乎夜夜都能听到狼的嚎叫。我们各家的房屋都建在沟两侧的山坡,用山石泥土垒墙,高矮不等。天一擦黑,就关门闭户,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这时酣声如雷。而女人们则坐在炕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做针线。狼那恐怖的咆哮传来时,女人并不害怕,因为有男人在身边。山里有的人家,猪圈墙垒得矮。在黑夜里,猪被狼叨走的现象时有发生。
60年代初,闹饥荒,家家养不起猪,只有生产队饲养处养猪。一连几个晚上猪崽被狼叨走。人们气急了,生产队长我的本家大爷,布置几个壮年男子准备好家什,在晚上等在饲养员住的屋里。将近半夜,“蹭___”,一个长长的黑影窜过院墻,只听一人大喊“来歹!”一镐头打过去,正打在狼的脑门。狼惨叫了一声,窜出院墙,在村子里狂奔。“快打来歹啊,快打来歹啊!”听到喊声,家家户户的壮年男子都拿着锨镐围追堵截,最后这只狼被围在了中间。一顿猛打,狼已经死了,人们还在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这是一只又大又肥的狼。听说狼被打死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当晚,队长就叫人收拾扒皮,煮了一大锅狼肉。这对于久已不着荤腥的人们,该是最好的美味。肉煮熟了,生产队长敲响了生产队的洪钟,男女老少笑逐颜开,都聚在了生产队院里,由队长按人头分狼肉。人们兴奋得就像过大年。我这个刚被爷爷从城里接来的孩子也分到了一份。这是一块瘦肉块,肉丝又长又粗,我用手一条一条撕着吃,弄得手和腮都是油。爷爷和奶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吃,还把他们那份给我留起来,等下顿吃。
白天,狼是不到村子里的,而是隐在山林中。山里的孩子读书得到村外的北三家,其间穿过密密的杨树林,趟过水域宽阔的牤牛河,经过那个“野巴”(山里人把没有人烟经常有野兽或贼出没的地方称为“野巴”
)的山坡,才能到校。孩子们上学,大人总是贴耳根嘱咐:
“河套野巴,要找伴”等等。当时,山里小学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读书,组成复读班,老师轮着上课。我回老家怕误课,也随着他们插班学。那天上午,老师讲完课,宣布下午不上学并告诉我们回家时结伴走,注意安全。本家四哥领着我们十几个人,四哥打头阵。大我一岁的嘉林哥压后阵,我和小环、玉芝、来云几个女孩儿在中间,钻进了一人多高的高粱地。这天,热得一点儿风丝都没有,四野静得让人心跳,只有我们碰撞的高粱叶子“哗啦啦”地响动。四哥紧喊着“这里野巴,快跟上!”走了一会儿,小环回过头悄悄对我说“我有点怕呢“。我听了,心里一阵发毛,腿发软,屏声静气,紧跟着小环小跑着。其实我早就害怕了,只是没说而已。我们都在想,可能那个东西出现了。大人们早就说过,来歹一出现,人在老远就发慎。此时,大人们都在家里歇晌,山上地里没一个人影,我想要是爷爷在这该多好。
说起爷爷,我想起了那个大年三十,我和爷爷一起洒灯。我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拽着爷爷衣襟乐颠颠地跟着爷爷走,爷爷洒灯。外面漆黑一片,我和爷爷从院内、院墙、洒到院外,又沿着村路一直洒到村头小庙。天上没有月亮,地上我和爷爷洒下一簇簇火光。一个个晶亮的星星眨巴着眼睛窥视着人间,尽管不时听到野狼的长嗥,可是我一点也不怕。何况还有爷爷呢。爷爷说:来歹的眼睛在黑天会发出一道绿光,来歹也最怕灯火亮光了。我相信爷爷的话。
可眼下,只有我们十几个小孩子,没有灯火,坡下隐隐约约能听到“哗哗”流淌的牤牛河水,偶尔有“赖娃子”鸟“哇---哇-----”拉着长音地叫,或一种“咿哩呜噜”如外语般的鸟的叫声。忽然,一种奇怪的长长的嗥叫声传来,听起来离我们很远。我不自觉地向后瞅了瞅,什么也没有,只是感觉更加慎的慌。我们依然向前跑着,这时,听后边传来轻轻的高粱叶子的“嚓嚓”声。影影绰绰看见一个如狗样的东西,耳朵直立,毛色黄灰色,长长的扫帚尾巴下垂着,正向前轻飘飘地迈动着脚步,很悠闲的样子。我们骤然紧张起来,都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心照不宣。四哥说:“咱们快点穿过高粱地!”于是,我们沿着早已被踩出的庄稼地小道跑起来。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裳,腿仿佛不听使换,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后边依然响着“嚓嚓嚓”的高粱叶子声,我们一个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蜡黄。过了一会儿,听不见后边高粱叶子的嚓嚓声了。四哥说:“那玩意停下了,别害怕,快点跑。”我胆怯地向后望去,只见它两条后腿已座在地上,前腿支着,很安静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看见。我们的胆子壮了一点儿,一口气跑出了高粱地,淌过了牤牛河,钻进了杨树林。此时,我们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因为杨树林已有了上山的人,我还看见了爷爷和大爷,扛着农具正冲着我们走过来,大概是上河套边的自留地。而过了杨树林就是村子了。
由此,我的生命里留下了关于狼的深深记忆。
如今,爷爷早已驾鹤西去。1999年,我和弟弟护送父亲骨灰回归故里,把父亲葬在了家乡那个向阳的西山坡的松林间。
多年后的今天,我回乡探亲。望着故乡的山林,我向大爷问起了关于狼的事。大爷说:这些年山林已经见不到“来歹”了,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噢,远去了的,狼的影踪!&&&&
& 责任编辑 范龙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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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前 的 遐 想
因为取邮件,我来到中街沈河邮局。一纸搬迁通告又让我马不停蹄奔向新址,好在只有几百米之距,几分钟就到了。
邮局新址在“赛博数码广场”最南端,这里原是沈河区牙病防治所的位置。邮局比原先的小了许多,布局却更为精致。营业&
员都是陌生的面孔,没有可搭话的熟人,我取出邮件即走了。
步出邮局,一眼望去就是我熟悉的地方一一大众巷,与故宫紧邻的皇城根,现在是大发广场。胡同还是那个胡同,如今却物是而人非。6年前这里成了动迁地块,400余户居民依依不舍地搬迁走了。我从1958年就在此居住,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留在了大众巷,种种记忆难以磨灭,时间越久印象越清晰……
1958年仲夏,一个戴着项圈的南方少年出现在朝阳街42号门口,引来邻居孩子们的围观,“小美人”、“南方蛮子”喊声朝我涌来,我只能躲进屋里。家门口,一个年龄和个头与我相彷彿的女孩在卖冰块,清瘦的脸庞略带疲倦,“凉一冰一啊一解一一渴一一巴一一牙一一叽一一凉一一一”,她的嗓音很好,银铃般的叫卖声绵长而尖细,行人常常朝她投去和善的眼神,每当有人来了,她会麻利地掀起棉被,拿起工具凿下一块拳头大的冰块送到顾客手中,有时我也去买冰块,她总是善意地多送点。
九月份开学时,我被安排到大东门里的沈阳路小学四年一班,意外的是遇到了那个卖冰块的女孩,她竟是我的同班同学,原来她就住在我家后面。她是我们这个学习小组的组长,学习地点就在她家里,她的作业总是干干净净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把铅笔削得修长,笔尖足有一厘米长,若是别人很容易折断的,她却从容地写作业。1995年秋,己是知天命之年的老同学们聚会,感谢他们没有忘记我这个聋人,能找到的都来了她却没有来,别的同学告诉我她去了天津姐姐家,至今待字闺中成了老处女,我惊愕不已,这是宿命吗?
1968年新年,我在这里完成了人生大事,随着女儿和儿子的降生,一家人老少三代其乐融融,那个时代尽管物质貧乏,精神上却是愉快的。其后,老伴和女儿的户口由扬州迁来了,单位给我解决了住房问题,停滞几年的工资涨上来了,厂里还为老伴安排了工作……
女儿结婚,儿子结婚,我也成了爷爷辈的人,我的母亲成为曾祖母,老太太抱着两个可爱的曾孙女乐开了花。
大众巷,你承载我太多的思念,有眷恋也有回味,这一切永远地逝去了。眼前的大发广场虽然建筑上富丽堂皇,经营上并不见得“大发”,室外门前冷落车马稀,室内顾客寥寥无几,它的西侧是商业巨无霸一一兴隆大家庭,大发无法抗衡;北面就是闻名遐迩的中街,大发也无可比拟,夹缝中求生存难矣。
当初,报纸上说这里将建苏州园林休闲景观,地下建停车场,以缓解中街地区停车难的问题。现在,老百姓翘首以待的苏州园林没见踪影,官员们的朝令夕改让市民大失所望。大发广场,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一一税收问题的怪胎。
责任编辑& 范龙彪
天池观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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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天池有没有鱼,这是一个问题。长久以来,关于这个问题人们各执己见,莫衷一是。不论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既然有争论,就起码说明鱼在天池里是难得一见之物。
不管别人怎么说,或者是科学道理怎么认为,我认为天池里是有鱼的,并且个头还不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亲眼在天池里看见了鱼的身影,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来到了天池。这一天,阳光明媚得让人舒畅惬意,天高云淡得使人心旷神怡。天公作美,我赶上了一个观赏美景的好日子。
站在生满高大茁壮云杉、塔松的山坡上,透过茂密的枝叶向东南方向眺望,可以看到三座相依相连,像个大写的“山”字一般比肩而立的雪峰。那就是天山山脉的主峰博格达峰了。博格达是个蒙古语词汇,意为“圣山、灵山”。凝望着博格达峰,我想我能理解古时的少数民族同胞为何把她称之为神灵之山,就像珠穆朗玛峰、慕士塔格峰、梅里雪山一样。那就是因为她太壮美了,美得具有一种撼人心魄的巨大力量,让人无法不膜拜折服。此刻,我就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她的美。
远方的雪峰闪耀着洁白宁静的光芒,脚下的水面反射着明镜一样的光影。此刻的天池,风息林静,水波不兴。放眼望去,山比云白,水比天蓝。在雪峰和密林的映衬下,天池里的水越发显得湛蓝深沉,仿佛有着蓝宝石般的厚重与质感。自然之美虽然无声,但却有力。天池的景色,就有一种庄重永恒的力量。我们一行此时无人出声,只是静静地凝视,默默地感受。用自己的心灵,用自己的情感。
蓦然间,一位同行的惊呼打破了静默:“快看!水里有大鱼!”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远方的水面上,出现了四五道长长的波纹。就像有几把灵巧的剪刀,正在轻轻地裁剪一块平滑的绸缎。那波纹由远及近,快速地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划了过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露出水面的背鳍一类的东西。毫无疑问,这些水纹的制造者只能是鱼,挺大的鱼。因为天池里面不可能有潜水艇,也没有水怪之类的传说。当然了,倘若这真是水怪,人们亲眼目睹的机会更少,我们的运气也就更好。
伴随着我们一阵阵惊讶的大呼小叫,这些波纹在水面持续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方才消失于无形。当水面复归平静之后,当地的一位同志就对我们带队的领导说:“领导啊,很多人都说天池里没有鱼。就是有,平日里也难得一见。今天我们不仅见到了鱼,并且还是这么大的鱼,说明是有贵人来啊。领导啊,我保证您今后定会鸿运当头的!”带队领导听了,就很高兴,脸上露出了分外灿烂的笑容。
以我对带队领导的了解,他并不是个迷信的人,未必会相信“贵人出现”之类的说法。但愿意听好话是人类的天性,我想多数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心情愉悦的。说虽这样说,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媒体知道了,弄不好就会惹麻烦。比方说,有个大城市的领导在参观海瑞祠的时候,顺口说了句“海青天保佑我们系统不要出贪官”。我相信,这绝对是句无意而为之的玩笑话。但在有的无良媒体那里,却用“市长拜海瑞求无贪腐”这样的大标题来惊世骇俗。在媒体面前,官员们最好还是约束一下自己的嘴,不要乱开玩笑。
除了爱听好话,人们大都又有喜欢猎奇的心理。别人难得一见的东西,有幸给自己看到了,自然也会引以为豪一阵子。我们一行人中,有个有心者带了台便携摄像机,把天池出现大鱼的一幕给摄了下来。这件事被新疆电视台知道以后,专门派人要走录像带,编辑制作成新闻节目播出了。这也充分说明,能在天池观鱼,并不是一件人人都能碰到的事情。带队领导见到天池鱼之后的反应,原因应该也与此有关。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呵。
天山天池,原是冰川活动形成的一个高山冰碛湖。湖面海拔很高,湖水多为积雪融汇。山高水冷,其中食物自然稀少。鱼类能生存下来,并且能长得那么大,不能不说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神奇的大自然,在缔造了雪峰、绿树、净水相辅相成的绝妙景观之后,还不忘在其中留下一些鲜活的生命,从而使这亘古不变的美景变得更加生动活泼。这样的大自然,怎能不让我们敬畏、不让我们尊重、不让我们爱惜,并予以好好保护呢?
我自认不是什么“贵人”,也不敢指望以后能交上啥“鸿运”。但是,这并不妨碍天池观鱼的经历,同样让我兴奋、让我难忘、让我回味。我一向认为,对热衷于自然风光的人来说,有些人和有些地方天生就有某种缘分。比方说,有的驴友到了一个地方之后,马上就会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告别的时候,也会生发出一种不愿离去的依恋感。这种感觉,其实就是缘分。我觉得能在天池见到鱼,就说明我同这里是有些缘分的,不管是跟着张三来也好、随着李四来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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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范龙彪
少年的朋友
今晨,在公交车上便接到向前兄的短信:纯波先于我们到上帝那里报道去了!
这个短信,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意外是没想到纯波真的走了;意料之中,因为前些天老家政府办工作的丁兄电话咨询过此事。在这个造假盛行的时代,我并不以为是真,便随口回了一句:两年前还见过他,不会的!却忘了,两年的时光,会将天翻会将地覆。
&&&&纯波算是我少年时代的朋友之一吧!那时,我们这一大群热爱文学的十八九岁的孩子,一起参加文学笔会,一起骑单车去郊游,一起获《花野》报的青年文学作品奖。那时,纯波算是我们这群人中的领袖。他有着超常的外交能力,与许多杂志报纸的编辑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在一起时,他的歌声总能令我们陶醉,所以,每次活动,纯波都是活跃分子。那时,我们这群人中只有三个女生,我,丽蓉,娟子,尤数我小,也因为在家被娇惯着,吃东西特别挑剔,纯波对我照顾得也最多。每次参加笔会,纯波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会议的组织者,方子不吃土豆,方子不吃面条,会议组织者只好为我另备一份吃食。记得有一次作曲家李宜安先生冲我大声嚷道:这丫头就是惯的,吃了土豆会怎样,吃了面条会怎样,不用另外准备。不等我脸色变,纯波的脸色先变了,他起身离去,回来时带了一大包饼干给我。
&&&&算起来,我与纯波同龄,纯波却一直这么充当着我的兄长。我结婚的时候,纯波也是以兄长的身份参加的婚礼。后来,纯波常常跟朋友们提起婚礼上的我,哭得稀里哗拉的情形。
纯波三十刚出头便当上了某制药厂的副厂长,后来不知为什么辞职到了北京,在某家官方报社做起了记者。
如果说纯波天性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那么北京就像大海,供纯波在其中畅游。
爱人去世后,纯波专程去长春看我。这个喜欢穿纯棉白衬衣的男人,竟成了一颗钉子,扎进我们编辑部的一个丫头眼里再也拨不出来了。那丫头死缠烂打让我做红娘,纯波却婉拒再三。后来,我离开长春来京,那丫头也随其后来京。只是上天没有给他们这个缘分,纯波对那小自己将近二十岁的丫头始终没有动情。
我初来北京时,纯波与娱乐圈的朋友请我吃烤鸭,去亮马桥酒吧喝酒。纯波指着我对那些人说,她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她不吃面条,不吃土豆丝……那时,我总是会很窘地告诉纯波,如今的我,爱吃面条,对土豆丝也不再拒绝。
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内向,怕生,一点都没变。两年前,在纯波的生日晚宴上,纯波对我的女儿与他的那班朋友说。
我没变,纯波也没变。在他所喜欢的世界里纵情地畅游着。只是,那个世界充满了炫幻一般的色彩,那色彩破灭时,会将人带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纯波走了。向前兄说,纯波病着时,没有惊扰任何朋友,陪伴着他的只有他年迈的父母。
是啊,这两年,无论是在京的朋友还是老家的朋友,都在寻找纯波。春天时,老家的朋友一龙兄来京治病,还开玩笑说,纯波莫不是从这个世界蒸发了吧?没想到,一龙兄的玩笑真的应验了。
纯波走了,关于他的病,朋友们传来的消息众说纷纭,对此,我不想置一词,我只想说:纯波,一路走好!
&&&&责任编辑范龙彪
遥望星空& &
也许是常年工作在外的缘故吧,心里头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幽思和牵挂。总喜欢在月如钩的夜晚,“无言独上西楼”,斜倚着栏杆,遥望漫漫星空,任思绪恣意飞扬……
星空是什么?是大自然本色的回归吧?是星星、月亮以及天地鸿蒙的凄美、朦胧、神秘和深沉交织组合的产物吧?
嫦娥仙子还健在吧?她有后悔偷吃灵药吗?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偷吃了不老仙丹,她也不至于从此一个人深锁清冷的月宫,与后羿再无重见之日吧?吴刚也还健在吧?桂树伐完了吗?和他为伴的那只玉兔也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样的纯净、还是那样的洁白吧?呵呵……
老早就听说过诸葛亮的故事:他几乎夜夜都会遥望星空,通过观测天象,他能准确地推算出日、月、风、云的变幻,从而根据天象的变幻而制定出了一个个取敌制胜的妙计,于是便有了“草船借箭”的传奇、便有了鏖战赤壁的著名战争、也便有了后来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千古名句。
可以说诸葛亮的一生都离不开战争,而所有的战争几乎又都和星、月、宇宙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连他的死也是。所以,当天边的那一颗亮亮的所谓的“将星”突然陨灭时,他的死敌、魏将司马懿便抚掌大呼:孔明去矣!果然,诸葛亮随着“将星”的陨灭病逝在五丈原……
还记得明月下的短松冈吗?那里曾经是苏东坡十年生死悼亡妻、千里孤坟话凄凉的地方。“杨柳岸”的“晓风残月”还在吗?我想、别离的伤感比梦醒时分的“晓风”带来的希望肯定要浓郁得多;或许、个中滋味也只有当年的柳永自己能真正体会到吧?
也许是常年奔波的缘故吧,当夜阑梦断风敲窗时、当闪亮的流星在天边快速划过时、一股莫名的惆怅便会悄然涌上心头,、一个念头会在大脑皮层里迅速生成;会托流星、远方的亲人捎去一个祝福、一份牵挂和思念!那时候的家人,一定会在遥远的某个角落遥送祝福,会在村口翘首期盼邮递员捎来的书信。
抛开心中杂念、舍弃人与人之间的纠葛纷争……皓月当空时,眸光投向苍穹……那时候,我们的性情一定会变得淡定,灵魂变得很空灵、变得很虚无、缥缈、深邃;于是大脑思维也会延伸到一个更深层次的人生意义:当一个个罕见的灾难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出现在大报小报、出现在网络一角时;当看见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张大着眼睛、祈求着有人伸手相助时……我们就可以给人生一个最合适的诠释和定位,对吗?
责任编辑 范龙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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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时候,在我的村子,不少人家都会养狗,养狗是用来看家的,因为那时候多数人家是没有院墙和院门的,家境好一点的人家会在房子的四周扎一圈篱笆墙。也有一些人家没有养狗,那多数是因为他们养不起狗,温饱尚不能解决,怎么能养活狗呢?
当时的孩子们几乎都喜欢狗。与现在的孩子不同的是,小时候的我们是没有书,也没有电视看的。有了狗,我们就可以打发掉很多无聊与孤独。当然了,我们也可以从与狗的相处中,得到很多的乐趣。
也不知是哪一天,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带回来一只小黄狗,巴掌大的毛茸茸的小黄狗甚是可爱,我赶紧铺窝喂食,百般呵护着它。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阿黄”,这个名字在当时来说可算是个响当当的人名,在我们村子,叫阿什么的人可多了。
起初阿黄对这个名字很不感兴趣,每每我喊它,它只是懒懒地抬一下头,然后继续趴在地上睡觉。一段时间之后,它喜欢上了这个名字,我一声“阿黄”,它就会摇头摆尾地跑过来,亲热地咬着我的裤管,舔着我的手。
阿黄一天天地长大了,它与我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它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早晨,我去上学,它也去上学。上课了,它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课桌底下。一开始,它听得挺认真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耳朵也竖得直直的。可是没过多久,它就没有了兴趣,耷拉下了耳朵,闭上了眼睛。
一次,同桌不小心踩到了阿黄的尾巴,它叫了一声。这下被老师发现了,老师责令我立即把它赶走。我把它带出了教室,带出了校门。我挥了挥手让它走,可它就是不走。连续了几次之后,它还是赖着不走,我生气地踢了它一脚,它“嗷”地叫了一声,然后闷闷地离开了。放学了,我刚走出校门时,阿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跑到我跟前,不停地摇头摆尾着,它早已忘记了我给它的那狠心一脚。
晚上我上床睡觉了,阿黄就蜷缩在床脚,但每次它只能呆上一小会儿时间,因为随后而来的父亲就会把它赶出屋外。在父亲的呵斥声中,阿黄只能默默地从门洞里钻出去。如水的月光从纸窗上的破洞中透进来,一同透进来的还有阿黄低低的呜呜声。我终究不敢跟父亲犟嘴,枕着遗憾进入了梦乡,可我在梦中还是又看见了阿黄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在我眼里,阿黄有时甚至比父母还要亲。父母整天劳作,我很少有机会向他们倾吐心事,阿黄成了我唯一倾诉的对象。我常把阿黄搂在怀里,把一股脑的不如意讲给它听,不知道它听不听得进去,不知道它懂不懂悲伤的心思,可当它用湿湿的舌头舔着我的手心时,我一下子明白了,它懂。
狗通人性,这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一个夏日的下午,我下河学游泳,那是我第一次下河。我走入水中,水渐渐漫过我的腿,漫过我的腰。这时,在岸上的阿黄大声地叫了起来。我并没有理会它的叫声,继续深入水中。它不再叫了,不停在来回走着,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我倒入水中,呛了一口水。受惊的我这才上了岸,阿黄走到我身边,仰起头看着我。我惊讶地发现它的眼角竟流淌着晶莹的泪珠。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狗会流泪。我也知道了,阿黄和我在一起,更多的是为了保护我,平常我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它都是为了保护我。
曾有一段时间,我家家境很不好,一家人勉强只能吃饱。这种情况下,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给阿黄吃了,更不用说肉骨头了。时间久了,原本壮实的它竟瘦得皮包骨头了。为了填饱肚子,它常常会到外面找食吃,有时它的肚子会鼓些起来,但更多时候都是瘪着的。就是这样,它依然欢快地缠绕于我的周围,夜晚的时候它依然睁大着眼睛保护着那没有院墙没有院门的家。常常听得深夜鸡叫,然后是阿黄的一阵“汪汪”声。月色下,阿黄凶猛地向一只黄鼠狼扑过去。这成了阿黄忠于职守的一个永恒的画面。
有人说狗有野性,天生爱打架。这话一点都不错,但我认为狗打架更多时候是忠于职守的一种表现。那次我和阿黄去集镇玩,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同样带着狗的男孩。那是一条黑狗,比阿黄大多了。黑狗龇牙咧嘴着一步步逼近我,我紧张得连连后退,此时阿黄冲了上去,与黑狗撕咬在一起。一番撕咬,阿黄被咬伤了好多处,黑狗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黑蛋回来!”男孩叫回了黑狗。阿黄发出了胜利的叫声,也回到了我身边。
我和阿黄亲密相处了三年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打狗运动开始了。很多人都热衷于去打狗,都说不要工钱,只要把打死的狗给他就行了。我担心阿黄被打,就把它关在屋里。可是有一天它还是出去了,可能是因为肚子饿。那天它出去后,到晚也没有回来。夜晚,我焦急地呼唤着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寻遍了一个又一个的旮旯角落,但始终没有找到它。
第二天早晨我继续寻找阿黄。走出门前的那条土路时,我看见阿黄从远处来了,它背上的毛凌乱不堪,屁股上还少了一块毛。“阿黄!”我激动而又心疼地喊道。不料,从我身后冲上来一个人,他手举钉耙直向阿黄扑去。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二疤眼”,他眼角上的那块骇人的疤是他年轻时偷集体的粮食被发现被打之后留下的,他是一个穷光棍,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阿黄快跑!”我大声喊道。听到我的呼喊,阿黄也发现了危险,立即撒开腿跑得无影无踪。阿黄又一次消失在我眼前,它再也没能出现在我焦盼的眼睛里。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母亲从外面端回来一碗肉。很久很久没有闻过肉香了,我连忙接过碗吃起来。
吞下了一块肉,我问:“谁家给的?”
母亲说:“‘二疤眼’给的,他打死了我家的狗,他过意不去,说是给娃儿也尝一尝。”
我的肠胃顿时一阵痉挛,吐出了刚刚吃下去的肉。
当天夜里,我就发烧了,一周后才渐渐康复了。自那以后,我再没有养过狗。
村子里的狗很快都消失了,多了的是一个个低着头无聊地踢着石子的孤独的身影。
我至今仍怀念我的阿黄。悠悠的岁月已经淘去了曾经的伤痛,留下的只是绵延不绝的感动,感动于那条狗,感动于那个年代。
责任编辑 范龙彪
十二月花神为情累,一年花香却轮回
&&&&&正月梅花笑生怜,谁在雪中弹奏起琴瑟冰弦?深情地拨动着心中的哀怨。剪一枝腊梅,给白雪做发簪,看她剔透的舞姿如此翩跹,在时空中璇韵,寄予轻柔的思念与玲珑的诗篇。
&&&&二月杏花落窗前,我身倚白玉栏杆,真想生出一对洁白的翅膀,飞向天外,飞上云端,俯看下界红尘的三千俗念,怜悯到微笑,微笑到生怜。
&&&&&三月桃花正阑珊,不似红颜却胜似红颜。一片片紧紧相依的花瓣,荡漾着春日的缠绵。我便是那其中的一瓣,于暗香丛丛之中淡淡的招展。就算随风飘零,那也是为追寻这个季节独有的思念。
&&&&&四月牡丹千般缱绻,花前月下,轻抚琴弦,声色斑斓。忽见残红落双肩,心绪便悄悄潮湿。春深花便老吗?万种悲哀,千般心痛,便徘徊在离恨的边缘。千般别绪,如噎在喉。泪落满面,滴落腮边,忘了时间。时光渐行渐远,我亦无言。纵使来年花再开,可再相见,也终是隔年。
&&&&&五月石榴红蕊青衫,谁家女子,云鬓半卷,石榴花下笑赏花韵淡淡,娇羞的眺望远方的暮遮云掩。奈何,细雨潺潺浇花端,楚楚落红,一瓣又一瓣。香消玉殒归尘埃,谁在意这一地的残?庭院深深,景中画卷花香断,碎玉沉艳,红雨掬瓣,如何忘却这尘俗的缠绵?
&&&&&六月莲花香满园,四处弥漫,舒展着最深的爱恋。日暮溪边,晚霞满天,水云之间,笑靥浅浅,一声幽叹,偷换了流年。千年前,我是佛前一朵白莲,红尘不染,凄冷孤单。你走过红尘,走到我身边,给我缕缕温暖,与我细语呢喃。我醉了,醉在你的驻足与凝眸间。然而,佛说,你只是单纯的挂牵。我却毅然凋零,只为这无悔的缠绵。走过红尘,走过千年,我依然是那朵池中的莲,为你守候千年,坐化成禅。
&&&&&七月蜀葵微微绽,朝开暮落心不转。昔有佳人菱葵色,一夕秋风妒红颜。昔日花神李夫人,红颜薄命蜀葵般,有兄李延年,为其赋歌一篇,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然而,那年姿色,是相传,还是梦幻,也已随风而逝,隔了千年。
&&&&&八月桂花满庭院,却是满陇桂雨,不见月桂寒,只闻花泪溅。思念袭来夜不眠,情到深处转无言。脉脉凭栏,消魂几多,痴情又几许?人已散,夜渐寒,花自飘零落瘦肩。幽芬沧澜,枕边余香淡,只有季节中残存的恋,留在我的心间....
&&&&&九月菊花望南山,满目清秋饮者叹。杯杯残酒入愁肠,却是心病紧紧缠。临风不倦,落英之间,谁为孤单?无端,凄凉呼唤,却唤不回落化的诺言。叠叠思绪似雨咽,寻径而去,入山外山。登临九天,见得群峰婉转,流水潺潺。奈何苦海无边,回头亦无岸。一腔离恨愁怨,终不能,随五柳淡酒飘散...
&十月木莲舞翩跹,寒江岸边,芙蓉如仙芳菲掩。清幽的夜,忽闻笙曲低回于耳边,不惹纤尘,琉璃婉转。我似曲中的音符,触摸着你那圣洁的容颜。一缕寒意,一丝温暖,悄悄在夜色中蔓延。辗转千年,又是芙蓉花开时,雨过碧云天,而卿已不在人间,只有素白隐深情,只闻笙曲诉幽怨。
&&&&十一月山茶寒香吐艳,花蕊凌霜风拂面,姹紫嫣红开遍,却似春日暖。红袖摇曳白裙卷,不忌群芳怒争妍。一袭浑然端庄色,只羡鸳鸯喜相伴。这样正好,你若那山茶,我便游舟而去,不畏风雪严寒,寻你,至江南的山水间。一瓣芬芳,寒香千年......
腊月水仙清波间,金盏银台尘不染。红尘如梦,我远足天涯,立于那落魂江畔,两袖清泪,寻红颜,无语多苦颜。然而,谁知情丝绊哪边?手执木管吹奏淡淡和弦,漫展着经年的思念。却不知红颜为谁红,白发又年年新添。闭目,感叹万千,又闻幽香满怀,心悸期盼,盼能相见,这般深情似海,终魂化水仙。是封锁缠绵,还是遗憾?一生哀叹,红颜情丝终是在风中,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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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执著,终究不能挽留,你依然离去。
你离去的样子,义无反顾,无声无息,以至于大地都未能感觉到你的降临。只是咬断叶茎的那一瞬间,树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怕惊扰你,树也不敢憋出声来。
你拒绝了风的扶持,在空中翻转了两圈,然后跌落到地,留下一道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弧线。
有人说这是风的诱惑,而你轻轻一笑:这是我的归宿。
冬,已经来临。你就静静地躺着,任猎人的脚步将你碾个粉碎,然后和着落下的鸟粪化为泥土。
就在你化为乌有的瞬间,你似乎已看到了春天,看到了枝头绽放的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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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都喜欢泡脚,没有多少理由,就是觉得还是很好的习惯。因为有了这个习惯,泡脚成了享受。一个木盆,一盆温水,泡上半个小时,一遍看电视,或什么也不想,慢慢体味温水进入你是思想。
什么是影响?就是你选择了一种正确的生活方式,然后,认真去做,很自然很温馨地去做,就像香味儿的美食,轻轻飘进你的胃,还有你周边人的胃,这就是一种行为的力量。人们都在追求美好的事物,只要是对生活有趣,对健康有意义,就容易受到关注和支持。
健康是观念,尤其是在家庭里面,当你自觉不自觉地植入了健康的观念,你的家庭成员就会很自觉地接纳,这是家的文化。你给家带来一种什么样的理念,也就决定了你给家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贡献。家是你的,你是家的一员,为家多加些许的爱,家就变得如许的温。多给家带点新鲜的味道,你回家的奔头就大很多。
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泡脚,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养生习惯,只是,在很久以前的日子里面,我们只是以泡脚洗掉汗味为原则,也许只有很脏了才去洗洗被臭味遮掩的脚。有时候说一个人笨的时候,“比脚还笨啊!”“你是用脚干活啊!”足球踢进了自家的门,都说脚很臭。脚的名声真的不怎么样,不如手的名声光鲜。其实,脚最纯净,比手干净多了,黑手党、手太长、刽子手、一手遮天…..
手的罪恶很多。
泡脚,可以放松心情,一盆清水,听上一首悠扬的歌,健康与快乐都来了。真美的享受。你知道吗?
责任编辑 范龙彪
一枝“梨花”带露开
若是有闲,找个阴凉天,换上舒服的软底鞋,沿着京城那些幸存着的老胡同一路慢慢地走去,相信你总会有蓦然回首的惊喜,于我,大外廊营、小外廊营胡同便是如此。
我不记得自己去过多少次八大胡同了。然而,每次在八大胡同里漫步而行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像:倘若是从半空中俯瞰,这一条条胡同定如迷宫里的通道,九曲十八弯,你无法找到起始,亦无法找到归结;而这一条条通道,便被深埋在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屋顶上生长着岁月荒草的房子之间。
星罗密布——八大胡同里的房子,诚如这词,密到没有缝隙让人可以畅快地喘息。因为,那些老房子几乎都没能逃脱得掉一种命运:那就是大房子里又滋生出一些小房子,房子连着房子、房子套着房子,原本宽敞的院落,被滋生出来的小房子间隔成了一条一条狭窄的小胡同,这些小胡同,从幽深的院里延伸到院外的大胡同,真个是纵横阡陌。
穿行在纵横阡陌的胡同里,看那些被命运挤压得变了形的院落,你常常会忘记这里的前世,忘记这里曾经有一个叫赛金花的妓女挽救了北京城的故事,忘记这里曾经飘过怎样绮昵的笑声——当年飘荡在胡同里的那些个强颜欢笑,早已化做老墙上的苍绿青苔,早已化做灰色瓦缝里的一株荒草,早已化做胡同里刮过的一缕轻风;但当你以为曾经那些纸醉金迷的岁月已经消失殆尽时,你却会不经意地在胡同深处那一扇扇被风雨蚕食的房门上、窗棂间刻着的字,依稀可见当年的那些“烟花岁月”——这些“烟花岁月”,不仅仅是那些以卖笑为生的妓女,更有那些最初走进京城的四大徽班人马的身影。
透过历史的帏幕,远眺四大徽班人马进京的遥迢长路,崎岖的长路上,那踽踽独行的身影浸透着的苍桑,让你情不自禁地涌起酸楚之感。被清政府划为下九流之列的梨园行,最初进京时,是不被允许进入满人居住地的。因此,许多戏园子只能设在挑担、车夫、剃头聚集地的城南,也就是大栅栏、虎坊桥一带。
唱戏的离不开韩家潭——喜欢京戏的老北京张口就道。韩家潭,位于大栅栏的西南方。
关于这韩家潭,但凡老北京,都能把这胡同的来历讲得头头是道。传说很多年前,南方的一个文人移居京城,安居的宅院就在大栅栏西面的一条胡同。这文人虽然安居京城,日里想着、夜里念着的,却仍旧是家乡江南诗画一般的园林。于是,就请工匠在后院造了一处和江南一模一样的园林。工匠们在挖土时发现了一个坛子。这宅子的原主是个大财主,人们便猜测财主埋的坛子里一定是金银珠宝之类。然而,打开坛盖一看,出乎人们意料,竟是一坛清水。不想,在挖出坛子的坑内涌出了一潭泉水,清澈透明,久不干涸。谁不喜爱择水而居呢?!何况潭水清清,“坛”、“潭”又是同音,文人便将“坛”改成“潭”。此事传开后,人们认为这坛子必是原主韩家埋的,所以就叫这胡同为“韩家坛”了。“韩家潭”也就这样叫开了。到了60年代,北京城整顿地名时,才改为韩家胡同。
在八大胡同里,文化底蕴最为丰厚的便要数韩家潭了。据说,清初大戏剧理论家李渔(字笠翁)的故居——芥子园,就建在此处。在这里,李渔写作了他的小说《十二楼》及诸多的名剧和戏剧理论,其剧目流传至今的便有十八部。他的戏曲理论书《闲情偶寄》,可谓我国古代戏曲理论中最为系统和最有深度的一部著作。他组织出版的名扬海内外的《芥子园画谱》,也是在韩家潭完成的。浓厚的文化底蕴,散发出的气息必然与别处不同。因此,四大徽班进京后,大都将戏园子设在此处,鼎盛时,韩家潭的戏园子达到60多家。正因为如此,老北京的梨园公会,便设在韩家潭36号院。国粹京剧由此在这条胡同里孕育、发展、绵延……
在荡漾着梨园之香的韩家潭漫步而行时,只感到胡同里静极了,静到你无法想像那喧闹的唱、念、做、打竟是在这里孕育、诞生,而当年那些个伶人曼妙的身影,似乎也被这静默的时光深埋,因此,我只能随着一缕轻风,寻找着他们的踪迹。只是不曾料想,那缕轻风,却将我带进了大外廊营胡同。
大外廊营胡同并不在八大胡同之列,但在查阅八大胡同的史料时,有关大外廊营胡同的历史,介绍过一二:大外廊营胡同本为外郎营,1560年成书的《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1750绘成的《乾隆京城全图》都有记载。现今的大外廊营胡同的格局,与乾隆时无异。只是晚清时,讹“郎”为“廊”。外郎,为秦汉时官名。
按照以往逛胡同的习惯,每到一条胡同,我必先去寻找这条胡同的1号门,当我沿着褪了色的红色门牌来到大外廊营胡同1号院时,院墙上挂着的谭鑫培故居的牌子,让我惊异得张大了嘴巴。
说起谭鑫培,喜欢京剧的人谁不知那是“同光十三绝”之一,清同治、光绪年间最著名的京剧文武老生,也是谭派的创始人。
走进这位谭派的创始人当年的私宅,迎门便是一个藤叶相缠的花架,正午的阳光太过毒辣,因此那花架投在地面上的影子,竟让你无法感到一抹清凉。与其它胡同里看过的另外几所名人故居一样,谭鑫培的私宅,也早已成了杂乱无章的大杂院。院子里随意挂着的洗得发白的旧衣物,墙根下一溜儿泥盆里栽种的普通花草,斑驳不堪的门窗,从大房子里延伸出来的低矮的小房屋,挤满了整个院子,使这里的空间显得逼仄而狭小,在这样的空间里,你无法找到谭派创始人当年在这里生活的遗迹,那些遗迹业已被眼下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在生活线上苦苦挣扎的痕迹淹没得了无踪影。
站在大外廊营胡同1号院里,莫名地就想起了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想起小说里的那些人物的辛酸,忽然就想:或者,有时;或是更多的时候,我们也只是活着而已!
责任编辑 范龙彪
羊台山在甘肃临泽。
从临城泽向北入板桥,板桥最东入直河,就进入了大漠之中。直河河底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在模糊的车辙的引导下,我们向着沙漠纵深处的羊台山带劲地挺进。
直河,已经称不上一条河,因为一点水也没有,全是沙。
层层的沙叠加,堆砌成岸,夹着车道,形如刀切。眼中一掠而过的沙丘,温柔之极,像是一只只柔软而又温暖的手摩成的。一篷一篷的骆驼草,横戈端枪,一篷一篷地站在一个个沙丘上,一直一直站列到了天边。尽管夏天已经来了,可篷草的枝和叶,却仍旧灰白,甚至黄褐青紫。蹲下细看,这些小小生命,极小的叶片儿,可喜的已经发绿,它们绿得可怜,针尖儿大小,要绿遍整个沙漠是妄想的。它们的肢体被庞然大物骆驼咬去了,可篷草们还在艰难地为了骆驼生长着。
车喘着,一道道岭,一道道丘不喘。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不知道过了多少道岭和丘。猛地,我们跳出了岭和丘的包围。极目远眺,发现东大山正像一位欲嫁的新娘,头顶着洁白的纱衣,含情脉脉地注目着我们。羊台山也在蓝天之下,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羊台山的西面,有一座小山,像一位裹着绿甲的武士,威立着。阳光将它们沐浴,它们默默地配合着,似静观着瞬息万变的战场。没有悦耳的鸟鸣,没有吼叫着的风跑,没有茂盛的树木庇护,没有如织的人流热闹,天像一个碧蓝的罩子,高高地顶在一块巨大的黄毯子上。出圈的一峰峰骆驼,昂着头向西去,它们一峰跟着一峰,步态悠闲,似乎踩着羊台山的蓝天,也踩羊台山的寂静一样,无声无息,去寻找它们要去寻找的东西。
山下的泥房子,错乱地排列着,很不规范。门前晒场上都晒着黑油油瓷实的骆驼粪。人踩上去也不碎。这就是牧驼人的煤。屋顶上有亮晃晃的太阳能电池板,还有一口口卫星电视小锅。晒场前,简单的围栏,十几根立柱上横挡着一些弯弯的木头,里面就是骆驼的家。几个老人蹲在晒场边,吸着水烟,目送着各自的骆驼远去。骆驼究竟会到哪里去呢?我们不知道,放驼人未说不知道。但骆驼会回家来的。因为,他们有一眼神泉。
说到神泉,放驼老人幸福的笑了。在羊台山没有神泉哪能行?在老人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神泉边。这是一个用河柳围成的小台子,高高的台子上架着一个齿轮,齿轮上挂着铁链子,铁链子上又吊着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橡皮垫儿。神泉之所以神,是因为,养驼人轻轻一推,那水就哗哗哗地流了出来,且甘甜爽口之极。我们捧着喝,确实清凉甘甜。这么大一个地方,唯有这地方有一口井,并且不用费力,就能取出,饮用,又是那么甘甜,确实神!我们目测一下,羊台山四周一望无际,茫混一片,可这山下就不同了,有树,虽不大,但却绿绿的;有菜,家里的菜还没有长大,这里的菜,朵儿已经有脸盆样大了。这些菜是神泉养大的,这些骆驼是神泉养大的,以及这个羊台山也应是神泉成就了的吧!
老人在阳光下,看着我们,一脸幸福的笑,是因为有神泉吧。他们或许是寂寞的,今天我们的到来,让他们都很兴奋。五六户人家的老人不约而同地坐在晒场前,看风景一样看我们。我们就是来看风景的,他们把我们当风景看,真有意思。
羊台山不高,甚至随便取一条道都可以到达山顶。我们从山南取了一条比较好走的道上山。山道上没有坚硬的石头,全是一些松软的泥土。昨天刚刚下过雨,今天已经干爽了。一步一个脚窝,一步一陷,人有滑下的趋势,但一点儿也不危险。我们一行人,逶迤前行,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个五间房子大小的土墩子,土墩子有七八米高,是不是以前那个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散胆的征西将军霍去病用过的烽火台?是不是古代这里也有几个战士,喝着这神泉之水,寂寞地守候着这方土地呢?我们知道羊台山处在我国与内蒙古接壤的地方。想到这,大小羊台似乎就活了,不是山了,而是两个忠诚的守卒。
羊台山不配有奇嵬鬼怪,雄奇险绝,翠柏森森这些词。山顶上,我们发现了骆驼粪,那么羊台山的骆驼到这山顶上,也是和我们一样来体会这神奇地方的大,天的蓝,来让自己狭小的心胸,变得更大些吗?
羊台山有个神奇的传说。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老人在这里放羊。一天,发现有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对弈。老人便蹲在一边观战。这一观,就是一天。傍晚,老人要收羊回家,可已经找不到羊了。再看自己提着的一柄斧头,斧头早已经生锈,斧柄也已经朽透,拿不起来。啊,老人大惊,遂问对弈老人。老人抚须大笑,说天上一刻,人间五年,你已经在这几百年了。老人想着家人孩子,立即回家。谁知家人已经全无。问问,都说不知哪一辈,听说有过这么一个名字的先人。梦已去,人还在。为了记住这件事,老人上了羊台山,一天天用土堆起了山上的土墩子。
难道羊台山就是神仙专用来对弈的棋桌吗?难道这里的寂静连神仙也爱吗?
我们沿着山向北行走,在一处,我们又找到了下山的地方。这次我们一行人是跑着下山的。那些松软的土不见了,是温暖的沙子。在山下一位朋友忽然大呼:有花呀!
我们一起围过去。在山坳坳里,一个红如钻头的东西,正含羞地望着我们。它红得像一钻火,在黄沙里,让人联想到它是不是外星人要发射的小火箭。一会儿,有认识的人才说这是一棵锁阳。啊!大家无不惊呼,真是好运气。锁阳可是宝贵的中药材。大家立即一起动手挖,手挖困了,才把足有五十公分长的这个神奇的家伙挖出来。在拔出来的一瞬间,友人照了像,那家伙,在拔者的手里,那形那色,像人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仔细寻找,在山东边的沙丘山,又找到了好多好多锁阳。它们分布在这些无名的沙丘下,像一粒粒火焰的种子,点燃着整个羊台山。同行的几个女人,无声地笑着。她们是一直在我们这伙男人身前的,一会儿就悄悄地游到了身后。以至于我们到了另一处绝美丹霞处,望乎所以地欣赏了半天,要找她们时,才发现她们已经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她们到哪里去了呢?是寻找那两位对弈的神仙了吗?还是又发现了比我们看到的还要美上一百倍的丹霞呢?
一步一留恋,十步一回头。我们欣赏着那美丽的风景,回到了那神泉边,又一次喝了那神泉水。我们干裂的唇得到了滋润,同时得到滋润的还有我们的眼睛,和我们的身心。我们长期处在水泥丛林中的身体,像是找了知己一般舒泰之极。我们把一张张的报纸铺在了地下,席地而坐。不远处那些泥房子,和那些牧驼人看着我们,我们在彼此欣赏。中午了,他们为什么不去吃他们那用神泉水浇出来的菜,用神泉水种出来的小麦面做的面条呢?想想那些没有一点污染的东西,我们口水欲流。可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等着他们的骆驼吗?不。牧驼人笑了。骆驼它们会自个回来,有神泉呢!那么他们究竟等什么呢?
我们的肚子饿了,我们喝着他们的神泉水,吃着卤肉。几次因为我们的同伴把水推出来,流到了地下。为什么不爱惜水?哪可是神泉水啊!虽不是喝斥,但也使我们足足脸红了一阵子。
太阳从我们的头顶上悄悄地移向西方,像是谁悄悄偷走了我们的一天。骆驼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带着小驼。在夕阳之下,它们的步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量身定做好了的,悠然得像一支曲子。它们一峰和一峰紧紧相连,我们怀疑,它们是用一根绳子链着的,可细细看,没有。在这时,我们不仅仅是惊叹,更是佩服这些大漠之魂的无规之规了。在我们的像机前,它们没有挤眼睛,没有抢镜头,安静,悠闲地把沙漠走成了天堂,把我们带到了哪个驼铃声声的,遥远的丝绸大道之上,我们的口中仿佛满是茶香。
何时,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步态,和它们一样来亲亲自己脚下这片可爱的土地呢?
骆驼都已经回家了。女人们却一个也没有回来,连个影子也不见。我们急了,在这野旷之地,要是让我们去找的话,是可怕的。何况,向北不远就是另外一个国度。应该不会发生被人抢去的可能吧?我们问牧人,牧人笑了。他们只知道羊台山的神话,不知道山哪边还有另外一个国家,还会发生人抢人的事儿。我们此行确实让他们感到好奇啊!不然,他们为何舍得饿肚子,连他们那么美的中午饭也不吃,来看我们呢?我们难道在他们看是怪物吗?
我们的车全部发动,在沙漠上奔跑,吼叫起来。这时,我们听到了久违的骆驼叫。这个庞然大物,叫起来声音竟然像小鸟!它声音细,像一丝丝风在飘着,在这羊台山的静里,像吹响了一支竹笛。让人不禁产生要回家的感觉。
最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我们的女人们。她们啊,发现的美丽风景是一棵棵锁阳。她们说快累死了,大声地吼着,骂男人一个比一个坏,为啥不接一接她们。
等到男人们都窃窃发笑的时候,女人们的脸便如一颗颗落山的太阳红起来,越来越红了。大家的脸也都红了,都默默地笑,在这寂静的羊台上之下,大家像要飘起来,去亲吻那蓝蓝的天空。
女人啊,女人,大家知道不知道,她们怀里抱着很多很多锁阳。
这些锁阳啊,在这寂静的山里锁了多少阳光啊,在我们这伙男人的心里,它又点燃了多少欲望啊。
我们要走了,那些牧人忽然向我们奔过来。我们认为,他们是不是要收费。可到了,才知道,他们是想收拾我们坐过的报纸。想从报纸上看看外面的啊。
责任编辑 范龙彪
如此误人子弟
每年高考时大学里各种专业“报考人数”的变化成为社会行业消长的“晴雨表”,而这种“晴雨表”又成为国家宏观经济走势的“镜子”,这之中就形成一种相互制约的“食物链”。在市场经济的大河里作为这段链条中的两端,高端的“大学”与低端的“考生”如同“鱼杆”的两端:大学是“钓者”,考生是“鱼”。从社会的“镜子”里考生与大学同时看到了国家的“所需”与“所求”,于是大学就投其所好,增加或增设“社会所需”的“鱼杆”(专业)。它们“沿河而立”,考生,即“鱼”。鱼们举目眺望,急切地寻找“鱼杆”,尤其是那些新出现的鱼杆,然后趋之若鹜。
有时一群鱼要抢一个鱼饵,而很可能这个鱼钩上并无“饵”(因为鱼钩太多),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之所以这样形容,是想说近年来为数众多的地方大学其专业的设置并不是以国家的真正需求为主,而是以学校能否利用国家的“所需”与民众的“所求”达到学校“增收”为主要目的。正是在这一本位利益驱动下,校方不会更多考虑是否具有设置这种专业的能力。这种极为不对称的信息距阵直接导致了报与考的盲动。
现下许多文理科大学中所设立的“影视编导”、“影视表演”专业就是其中最为突出的实例之一。这类专业的大量兴起彰显了教育领域的功利目的与行为的实用主义大比拼。最终受害甚或受骗的是那些虔诚而单纯的考生。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影视编导演”类是个专业性很强的学科,尤为特殊的是一般来说这样专业的考生大都要具有一定的“天赋”条件,惟其如此,这种艺术类的专业每年都要提前招生。公允地说时下中国的大学里真正具备“影视编导演”专业的大约只有四个,就在这四个所谓正宗的大学里能教授这样专业的教师也不是很多。然而在全国各大中城市尤其那些刚刚被正名的“省本”、“市本”“大学”们便纷纷设立了“影视编导演专业”,然后便在各种媒体中广而告之,像撒网捞鱼一样去捞考生。
一时间那些做梦都想一夜成名,成大腕,成明星的善男信女们,那些被称为“大学漏”的考生们便向这个自称能让你成为“张艺谋”或“张子怡”一样“影视明星”的专业冲去。事实上这类“专业”只一个钱字了得,即只要你出钱就进来,“考”只是一种不得不走的过场戏。我没少见过这类专业的“大学生”,坦率地说,95%不是这块料,事实上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
现在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学生,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他们处在社会“食物链”的下端,这是生存的必然。问题是这些“大学”们,明明他们根本不具备这种专业的基本能力,却能照样“挂牌营业”招生。有些大学的这种所谓的“编导演专业”连一个起码的专业教师都没有,那怕是“相关专业”,能“挨上点边”的教师也没有,更不用奢谈什么这方面的办学经验与设备了。就在这样万事不具一事的前提下他们就敢开门招生。
事实上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没问题,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专业老师都能聘来。”这话不假,教学所需的一切经费完全是考生的“学费”,羊毛出在羊身上。事实上大多数这样的教师是通过各种熟人“聘请”来的而不是公开“竞聘”来的。然而这样水准的学校要聘请真正专业的影视编导教师,人家会顾及名誉而谢绝。欣然应聘的则几乎清一色的是社会上各类文艺团体、各地电影厂、电视台及电视剧中心、影视公司等单位的二三流演员(常年无戏可演)、二三流影视导演(基本无戏可导)、长年混迹于影视圈的“影视行家”(在各剧组中串场),这些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影视专业”的“主讲教师”,其中也不乏“影视骗子”,进入这里暗行“潜规则”。
当我们说到“大学老师”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有一种近乎敬畏的神情,何况这类教师更要“为人师表”。首先个人品质,人格操守这些基本要件是必须的,其次要有专业而系统的知识,深厚的文学与美学修养,而中外的艺术理论更是起码的要求。眼下的事实别说是二三流的演员或导演,就是活跃在一线的“一流”演员及导演们,他们的这些诸多要件就明显不足,甚至是人格本身的缺失,更何况二三流者呼。这样的“大学教师”之所以能登堂入室,首先是主管部门的睁一眼闭一眼。校方用这个专业收来的钱去贴补另外的专业,至少学校的资金有了着落。反正学校也不负责分配,学生的家长也不苛求。面对这种“毕业生”,相关专业团体和单位对他们公开嗤之以鼻,惶论接收。
这类专业的社会需求量并不多,他们不是中国社会发展所急需的那些制造业,服务业。事实上仅上面说的那四所正规大学里的毕业生都难以靠专业吃饭,各文艺团体自我消化都是难事,更不愿“开门纳客”了。这直接导致了大学里的编导演毕业生每年能“所学所用”者为极少数,大部份“所学非所用”。可想而知,余下的那些“同类毕业生”能进到社会上五花八门的影视公司任职就已属不错的结果了。但他们终因“影视专业”毕业而自认出身豪门,心存高远,结果高不成低不就,最令父母堪忧。而更为社会堪忧的是大学里这些教授编导演专业的“教师队伍”实在是滥竽充数,误人子弟。
责任编辑 崔春昌
精美的婺源木雕
在婺源欣赏木雕艺术应该说是一种最欣慰的精神享受。婺源的风光可以用无处不美、无水不秀、无宅不古来概括。而婺源的木雕也可以用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无一不魅来评价。所以当我踏着四月的风来到婺源时,在品味着远山近水、黄花古樟、黑瓦白墙、小桥古宅的锦绣同时,完全沉浸在婺源木雕艺术带给我的惊奇、迷恋中。如果讲到婺源的风光,我们不论从那个角度来透视,不论在什么时间来品味,真应了当地人讲的那句话,婺源就是幅画,一幅迷人的水墨画。远远望去质朴中带着绚美,淡雅里浮着清艳,锦绣又沉着古朴。让人留恋、让人感动。而婺源的木雕,仅用“美”来形容,恐怕这样的评价之词就显得苍白、显得浅薄、显得无力了。完全表达不出婺源木雕的神韵带给世界的精彩来。因此当你真的走进婺木雕所展示的世界时,思想一定会随着那古宅中各种鲜活细腻的木雕而波动,难以置信这存在的真实。
婺源的雕刻艺术有很多种类,主要是以“木雕、砖雕、石雕”为主。在这三种材质的雕刻中,最为精妙的当数木雕。从建筑构成上讲,砖石之雕用于门楼,而木雕多用于堂内。可婺源木雕作品是在古宅的建筑中则无处不在的,几乎所有古宅露亭的木质构件上都有精美绝伦的木雕构件。象房子的月梁、额枋、斗拱、雀替、梁驼、平盘头、榫饰、钩挂、隔扇门窗格心、裙板、绦环板、莲花门、窗格、窗栏板、栏杆、轩顶、楼沿护板、挂络等部位都是以木雕进行装饰。房内的家俱陈设如床、榻、椅、柜、桌、梳妆架、案几等也是以精美的木雕展示的,形成了一个木雕作品建筑的综合。那么婺源的古宅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么精的木雕作品?虽然我没有作详细的考证,但这也许与徽商心态、徽州文化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婺源的历史上一直归安徽管辖,婺源地区也是中国木材茶叶的主要产区。所以历史上它也是众多徽商们的故乡。在明末清初,婺源的徽商几乎垄断了当时中国的茶叶和木材生意的全部,象现在的婺源延村、思溪等依然有着丰盛的茶叶和木材资源,何况在当年落后的旧中国。从婺源的旧志书中,可以看到这些徽商们走南闯北,堆积财富的描写。当他们成功之后都要回到故乡来“光宗耀祖”。既然要“光宗耀祖”,在开府建宅之时就要在住宅建筑上展示自己实力和表现。如果仅仅把房子盖得宽敞气派是不足表现出自己的富有,于是这些徽商们就想到了要在建筑住宅的每一个点位上都显示出富有来。因此建筑的风格要凝聚出南北建筑特点与婺源地域文化的精髓,即有北方抬梁式建筑结构的运用,又深含着南方穿斗式建筑结构的特色,同时又把徽州土著时期“古越人”的巢居式木楼建筑风格融入其中,形成了独特的徽式建筑。建筑的构件要高于京师的画梁,要雕梁刻柱,而且每个雕刻构件还要有一定的情节内容。也许是这种财富的堆积,木雕作品镶嵌进婺源古宅建筑的每个角落,并非常巧妙地在梁柱上雕刻出徽商们寓意深刻的希望和企盼来,形成了一件件引人入胜的木雕艺术。虽然用现代者的目光去看,那木雕有些陈旧。如果我们用镜头拉近木雕与观赏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看到它的高超的艺术品味和强烈的艺术魅力依然闪烁着让人折服的光芒,衬托起古宅建筑的辉煌。
婺源木雕的最大特色是雕刻之法的特别,它不象北方雕刻那样粗犷,完全把江南的细腻充分展示出来。可谓是玲珑剔透,错落有致,层次分明,栩栩如生,引人入胜。每一刀都显得那样游刃有余,象浮雕、圆雕、透雕、线雕、镂空雕刻等艺术手法在这里体现的非常充分,足以显示出婺源木雕的细腻繁复、精粹秀美。特别是镂空雕刻手法在婺源木雕中运用的最突出、最成功,大的木雕件中最多的镂空处多达十几层,小件也有几层。即使衬托花瓣叶的边角雕琢非常精致,几乎可以看到其中的纹理。我在婺源的李坑、思溪、汪口等地的古宅中所见到的木雕,都是这种镂空雕刻艺术的精珍之品。
婺源的木雕之所以能体现出精美来,也许与这里丰盛的木材资源有关。婺源的森林覆盖率应该是全国之首,不仅是树木之多,而且是品种之全、年代之久、价值之重,一般的千年古树都能在这里找到身影。这也就为木雕提供了丰富的可用资源。在婺源的古宅中,大的整块梁柱木雕用的都是有着千百年以上树龄的枫、樟、柏、槠之木,细木雕刻的小件则是用纹理比较细密的楠、枣、杨、桃之木,这样可以使浮、圆、透、线、镂等雕刻之法的运用提供了基础条件。同时婺源木雕一般是不施彩漆的,而是在木材的表面涂上既可防水又可防腐的桐油。这样既保证了木雕百年不坏,又格外显得木雕的古朴典雅,这在中国各地古宅的建筑中也是少有运用的。
婺源古宅中的木雕构件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木雕在这里不仅起到一种美的装饰用作用,更体现出房主人对生活的一种追求意境。可以说所有的木雕,不论是大件,还是小饰,都是有一定讲究、一定说法。比如我在婺源所有的古宅中所看到的用整块木头雕成的雀替,多是以繁复生动的百兽之王狮子的形象出现的。完全可以透视出古宅主人当时的一种内心追求和企盼,希望这百兽之王能起到镇宅驱邪、安定康宁的作用来,当然这种企盼只是一种愿望。其它的梁柱构件上的木雕,虽然简单看去只是人物、山水、花卉、禽兽、虫鱼、云头、回纹、八宝博古、文字锡联、各种吉祥图案等等,但是这其中都深藏着主人的一种追求。比如婺源古宅的每扇门的腰板上一般多是雕刻老鼠和南瓜图案,用南瓜藤蔓相连就意味多子多孙,用硕鼠就预示着富足。比如天井的横梁上雕刻着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就体现出不同的故事情节。而每一个场面就是一个寄托,表现出主人对吉庆有余、五谷丰登、龙凤呈祥、平安如意、松鹤延年的企盼。这表明婺源的徽商当自己的财富积累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就希望自己的子孙们能状元及第。把这种愿望用图形的形式雕刻在室内的梁柱上,希望子孙们天天都能看到,时时起到提示的作用。
然而在婺源思溪村的敬序堂天井的“冬瓜梁”的雕刻上我也看到这样悲哀的一幕,数十个身穿朝服的活泼生动的人物,构成了一幅壮观的喜庆。但每个人物的脸全部被刀刮去,成为一个个“无头者”。据导游讲这是“文化大革命”期间造反派们的“杰作”,而且象这种“杰作”在婺源也是随处可见的。看到这样一种场面,我的心涌起了一阵阵伤痛,纠着我的心弦,刺着我的心房。这种无知了罪恶,带给我们民族多少灾难、多少毁灭、多少悲惨。虽然我们现在无法去追究这个罪恶的始作蛹者,也许那些当然的“造反们”面对自己的破坏,也会反思自己行为中的“罪孽”,也会自责自己良心与灵魂里的“缺德”。然而这属于世界木雕艺术的瑰宝,已经难以完整的带给世界以充分的艺术享受了。这是婺源木雕艺术的悲哀,也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悲哀,更是我们后辈子孙们要经常深刻反思反醒的悲哀警戒。
走出婺源,婺源的木雕留给了我一种警醒的带着寓意的难忘,而这种难忘正是一首古老的民族流淌千年的古老的歌,一首古老的寓意深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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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山脚下,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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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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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李白的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常常勾起我对故乡首山的思念。
我们从辽阳县政府出发,沿着马路向东北方向歩行约二千米,就可以来到首山西坡脚下,再向东爬上约二千米就到了首山的正前面。
首山位于辽宁省中部,属于千山山脉,海拔只有120多米,是座不大的山。但是它应该属于具有悠久历史的名山,早在1300多年前,当时叫驻跸山。因唐太宗李世民曾光临而得名。当年,随唐王伴驾的薛仁贵也来到首山,人们为了纪念他,在首山东坡凿刻了“手印”、和“屁股印”,在“文革”期间被损毁。首山由花岗岩构成,坚硬无比,成灰土色,很少生长植物。
主峰有个“首山斗”和一棵“鹤松”。“首山斗”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修建而成。远在七百多年前,明朝为了防御外敌设立瞭望哨,南可眺望鞍山,北可俯视辽阳。清朝也在此设立了相应设施,从而形成首山斗。在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派兵把守,解放军打了一仗才拿下来。抗美援朝期间,志愿军也设立观通站,由战士在那里执行任务。可见首山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鹤松”则是一棵独立的松树,类似一只仙鹤金鸡独立站在那里,人们站在山北坡的远方看的很清楚,可惜现在已经枯死。
主峰下面是道山梁,山梁两侧分别是“头道沟”和“二道沟”,山梁下面是一片开阔地。在开阔地与山梁交界的地方有座庙宇,名曰“青风寺”。它是辽宁省人民政府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颁布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古有“关外第一关”之称。明隆庆五年(1571年)兴建,占地五千多平方米。坐北朝南,依山势而上,四层院落,山门、金刚殿、正殿、观音殿。在同一中轴线上,二层院的西侧设廊房,分成东西跨院,新建大雄宝殿、居士林、护法堂、功德堂、财神殿和将俊功。
寺内有五百多年树龄的悟槐三老、逾百年的老松问佛、清嘉庆六年的古钟悠远等青风八宝。
在寺庙台阶上面有个小院叫观音观。由此,可以推测应该先有观,后有庙,先有道教后有佛教。
目前,为了开发旅游项目,在青风寺大院后面又在兴建一座大殿,但尚未看到殿名。
山顶比较平缓,东西走向。西坡比较陡,上下山都比较困难,在半山腰有两块宽与高约一米,长约两米的巨石鼎立在那里,形成一个凉棚,屹立在那里。乡亲们把这两块石头称作“石头棚子”。我在六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它就这个样子,历经风吹雨打,洪水冲刷,如今几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人们对它很不了解,也不知何时,因何原因,在何种情形下形成,至今不清楚。我相信政府有关部门一定会考证一番,解开这个谜,还它一个明白。山的东坡比较平缓,靠坡下面有凿刻地“手印”和“脚印”,东山坡的山脚伸向山下的首山堡村。
从青风寺前的路下山,在不远的地方路东有一片梨树林,在阳春四月梨花盛开的时节,一片雪白,花香四溢,忙碌的蜜蜂,翩翩起舞,景色还是不错的。
&顺着山路由西往下走,在山路的北侧,属于首山的山根,那儿有条小溪叫“洗衣沟”,平时无水,夏季山洪暴发才有水。天晴后溪水潺潺,妇女们都来这里洗衣服,拧干后把五颜六色的衣服、被面和床单什么的都晒在山坡的小树或野草上,从远处望去好像一片盛开的鲜花。再往前走就到了马伊屯村。刚进村路两旁都有水泡子,北侧的深一些,最深处两米多。夏天,小孩子在那里洗澡,尽管水质很差,他们也顾不了许多,还是玩的很开心。冬天也是滑冰的好去处,滑起来也是很惬意的。在岸上不足十米的地方,有个长三米,宽五米,高二米用花岗岩砌成地平台,上面用花岗岩搭建一座土地庙。在平台的两侧分别用花岗岩落起了一尺宽的小台,供人们休闲使用,也是送葬人们报庙的场所,继续向前走就进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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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曾祖父徐永修率家人闯关东,来到辽宁省辽阳县首山乡马伊屯村落户。我于一九四三年农历九月十八日出生在这里,首山下的马伊屯成为我的故乡。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全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分为东西堡,前后两道街。村里院连着院,只是小院多大院少,草房多,瓦房少。后来逐渐瓦房多起来,在后来村子越来越大。在村子正面,即南面是全村最好的耕地,种什么都长的好。村子东面。也就首山的正面,属于沙土坡田,适合种谷子、棉花,花生、豆子等作物。村子的西面和北面属于低洼地,只能种玉米和高粱之类的庄家,当年乡亲们就靠这些土地生活。如今他们开展了多种经营,有的办工厂、有的跑运输、有的搞养殖,有的外出打工等等。现在村子已经由大变无,民房由多变没。现在的村委会将要改为居委会,民房将要建成楼房,乡亲们即将过上城镇生活,进入全面小康社会。村子的最西头有座馒头型小山,叫西小山。山下也有个水泡子,是冬天用鱼篓子打鱼的地方。头几年,政府在山顶上修建了烈士陵园和烈士纪念塔,慰藉为解放首山地区牺牲的英烈,供人们瞻仰。
&村子的道路共有四条。两条贯穿村子东西,一条由前街中间通往首山火车站,另一条在两条东西通道东头,向北沿着首山西山根通向县道。前街大道往西不到五百米是土地庙,就是村子前街最东头。顺着这条大道与向北直通县道相连,再走五十米与通往后街大道相连。构成全村交通网。从前的县道如今已是鞍山至辽阳的高等级公路,比起当年不知强了多少。火车站是哈尔滨直通大连铁路中间一小站,村子交通非常方便。村里通往首山的土路早已修成柏油马路。村子正面的耕地也被新成立的辽阳县所征用。由于县的成立,缩短了故乡与县镇的距离,大大方便了乡亲们办事、出行和购物。首山的变化也是很大的,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在山北角挖了一个大坑道,作为东北电力管理局的战备指挥中心。这两年在山中间,从南到北打通了一条隧道,是本溪通往辽阳高速公路的重要地段。还有在山的西北角,当年农民开采石头卖钱把山体削去一块,由山坡变成悬崖,幸好如今已经长出一些野草,好看了一些。
&这就是我的故乡,是我童年生长的地方。尽管我离家多年,尽管它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但我对她的眷恋和思念是不可磨灭。作为离乡多年的游子,每次重返故乡的感觉都十分复杂。既对她的变化感到高兴,对她的发展感到自豪,对她的未来充满期待,同时,也对为她的变化、她的“环保”感到担忧。不过,我能想到的政府也许会想到,但愿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为了便于人们了解首山,更好的开发旅游资源,我把首山的景点归纳为“四个一”和“两个二”,即:首山斗,象征着地位重要;青风寺,象征着佛教文化;石头棚子,象征着神秘;烈士纪念塔,象征着不要忘记,忘记意味着背叛。两印(手印、脚印),象征着历史悠久;两棵松(白松、鹤松)则象征着珍贵和俊美。
我的故乡,现今好比是换了新装进城的农民,虽然外表阔绰和亮丽了,可我总觉得还是过去那个朴实、淳厚的好,尽管那时挺土气,可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么亲切温暖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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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酒——“红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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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题目,不免令人诧异,酒中只有“白兰地”,何来“红兰地”?这要回忆起当年我们在云南当知青时,农场的拖拉机拖斗上总是经常放个空柴油桶,路过老百姓山寨赶上有酿好的包谷酒就买,它是最好的盛酒家什,弄它一大桶大伙会去分。不过先要划根火柴里外烧一烧把油烧净才能装,而铁桶内壁挂着的铁锈就把酒染得略带红色。你别说,纯正的白兰地酒还正是带点这种怪味儿,于是“红兰地”就成了我们农场人常喝的一种“品牌酒”。
比起高粱酒和米酒,包谷酒可以说名不见经传,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包谷就是玉米,在东北它又叫苞米。然而东北尽管也盛产此物,却不见此酒。但是一旦尝过云南包谷酒后就有些放不下的人,都会肯定地说,此乃真正喝酒之人的饮品。在盛行勾兑式白酒生产方式的今天,人工天然酿造的包谷酒就格外珍贵。前两年我重访云南踏上归途时,还不忘带上一瓶正宗山寨包谷酒,准备回去细品,到机场才突然想起,白酒是乘坐飞机禁携之物呀!但要扔下实在难以割舍,只好学学报纸上提到过的那个老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留下数不尽的遗憾。但内行知道,真正窖酿的苞谷酒即使度数很高也绝不上头。
包谷酒又叫包谷老烧,意思是说酒的度数高,有些烧喉咙烧肠胃。事实上,在中国酒文化的版图上,喝包谷酒的人主要集中在西南板块上,因为这些地方的主粮就是包谷,包谷酒成为这块土地上的主打酒品牌就不足为奇了。我在这里之所以用“喝”而不用“饮”,表明了这块土地上人们的一种态度。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说话大大咧咧,做人大大方方,做事亮亮堂堂。当然,更包括喝酒的时候,嗓子扯到紫天云里去了。吹牛的时候,胸脯拍得山响,比真牛还“牛”。
多年来,云南澜沧的拉祜族人喝包谷酒喝出了感情,山里几乎每个村庄都有三两个家庭式的酿酒坊,出的包谷酒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山寨货”。酿酒师傅水平的高低,决定了酒坊生意的好坏。如果哪间酒坊往酒里掺了水,即便是刚学会喝酒的人,也能一下品尝出来,说:“这酒淡瘪瘪的,把包谷给糟蹋啦!”说酒“淡瘪瘪的”,就是说酒的度数低,像水一样毫无味道。
山里人喝酒的度数至少要在四十度以上,超过五十度的才算好酒。好酒是可以用来泡制各种药酒的,最常见的有治疗风湿关节的蛇酒,有滋阴补阳的枸杞子酒,还有治疗头痛发烧类的雄黄酒。还有茯苓酒、三鞭酒、桂花酒等等。药酒一般是不上席的,那是私家珍藏品,若非亲朋贵宾驾临,否则享受不到此等待遇。不过狗肉是拉祜族饮食上的禁忌,可我们这些外来户不管那套,把狗肉变成了最可口的包谷酒下酒菜。
去酒坊打酒可拿活钱,坊主必定开心,一开心就在酒坛子里舀上一杯半碗让你品尝,一则联络感情,二则显示自己的手艺绝活。包谷酒是可以用包谷籽兑换的,一般四比一。手头不方便还可以赊欠。身有三不便,谁不都是“不差钱”嘛!
出门走人家或者拜师学艺送礼,必备包谷酒两瓶,外加挂面两包,当然有蹄膀更好。包谷酒是用葡萄糖瓶子装的,一瓶一斤。也用胶壶装,一壶五斤或十斤不等。回程时必得取回酒瓶或胶壶,好下次再用。如若忘记,有机会一定得亲自或者请人带过来。
庄稼人都晓得,酒是粮食精。包谷籽是庄稼人一滴汗一滴汗换来的,自然不会随便糟蹋。逢年过节,或是婴孩满月老人寿诞,一个家庭不准备百十来斤包谷酒下不了场。酒席上,喝酒的器具,不是吃饭的土碗就是喝茶的杯子。喝酒的方式,不是一口“闷”就是几大海口,颇有上古遗风。一餐饭下来,少说也要两三个钟头。冬天的时候,锅里的腊肉“扑扑”地煮着,桌上的菜凉了又热,扯酒皮的仍没结束。当家的只好在灶屋那头喊:“酒还不喝完,冷了哩!”酒席上劝酒的人摇了摇所剩无几的酒瓶:“这点不喝完,把瓶底烂掉了不好啊!”直到喝了个瓶底朝天,众人这才拉拉扯扯下了酒席。
喝不完的包谷酒,吃不完的陈腊肉。酒怎么能喝完?喝完了不就意味着人类也没有了?所以,这也往往成为酒席上劝酒令中杀伤力最强的武器。包谷,在没有蜕变为酒精的时候,最多也就使人肚皮撑涨。在拉祜族的发展史上,从来就没有劝人吃包谷饭的典故,但劝人喝酒的则比比皆是,一说一箩筐。山里人一年忙到头,也就是想在粮食里面找到人生的一点乐趣而已。
何谓找到人生的乐趣?唯有一醉。拉祜人说喝醉,就是要喝好。喝到两眼朦胧天旋地转,喝到东倒西歪,喝到夹菜拿不稳筷子,喝到现场表演,喝到瘫软在地人事不省。喝酒就是做人,酒席就是人生的舞台。在这里,你可以粉墨登场,一秀个人风采。你也可以轻松卸妆,将那些凡尘琐事暂放在椅子后面,只等这短暂的游戏之后,重新拾起担子挑起来赶下一段路程。当年大多数拉祜族人尚未完全脱贫之际,手里稍稍有些宽裕的拉祜人就被酒缠住不肯迈步了,甚至《人民日报》都不得不在一篇文章中呼吁:拉祜兄弟,少喝些酒吧!的确拉祜族人对酒有着一种骨子里的崇拜,连醉酒后的呕吐物都当作吉祥之物刻意保存,真有些太过。
(前面不是说这酒不上头吗?)
山里的好山好水酿造出了质地优良的包谷酒,淳朴的山里拉祜族人却长期信奉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真理,所以一直将包谷酒“养在深闺人未识”。后来,有地质专家勘察出这里含有丰富的人体必需的硒资源,人们这才逐渐意识到守着身边的金矿贫困多年,是该到冲出去的时候了。于是,不仅包谷酒,所有山里的绿色产品都冠以“富硒”二字,向山外冲刺。怎奈迢遥山水征程艰难,最后能够到达终点的并不多。
后来,包谷酒跟随着远赴沿海打工的大军,浸入南中国大地的旮旯,许多他乡好友至交在一“睹”她的芳容后,都深深地爱上了她。其实,不仅普通百姓,当地许多官员也在一“试”之后,不可收拾了!
包谷酒的品质极像拉祜族山寨人,在她朴实憨厚的外表下,笼罩的是一颗高度火热的灵魂。这颗具有民族特色的心,用她的勤劳和智慧,用她的人格和魅力,敲开了一座城市的门扉,正向着纵深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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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江 洋
土狗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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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想起"芭莉",因为一想到它,我的心里就很难受。可是妻子几次都催我:写写芭莉吧!我明白妻子的心情,终于提起了笔。
  “芭莉”是一条狗,而且是一只土狗。
  4年前的清明,我们回乡里扫墓,在亲戚家,我们见到了芭莉,那时的芭莉还是一只毛绒绒、肥嘟嘟的小狗,见它很可爱,我忍不住抚摸了它一下,亲戚见了便说:"你喜欢狗就带它回去吧,在我们乡里,狗是活不长的,它一长大,一到冬天,就会被人偷去,或杀了吃肉,或卖到餐馆。"
  我听了,为乡里土狗的命运而唏嘘不已: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帮手,狗对人类无比忠诚,为什么有些人还这么残忍,居然要吃人类的"朋友呢"?!
  我决定把这只小狗带回城里养,我要改变这只土狗的命运,一直把它养下去。
  小狗带回来后,为了表示尊重和喜爱土狗的生命,我还特地在网站上为这只小狗征求名字,结果网友们居然为小狗取了一个洋名"芭莉"。
  没想到小芭莉在我们家生活了还不到一个月,就经历了一次生死风险。
  一天,我到市场去买菜,它也非要跟我去,我只有依着它,任它欢欢地跟着我,因为它小,连小朋友们都不怕它,所以一路上到也安然无事。可等我买好菜,往回走的时候,路边一个小店里突然钻出一条大洋狗,恶煞煞地直扑我们的小芭莉,我一时情急,四处找棍子来撵大洋狗,等吓退了大洋狗,再转头一看,小芭莉不知吓得钻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到处找到处喊均没下落。我怏怏地回到家里,儿子和妻子听说后也四处去找,然也无果。我沮丧地想:想不到芭莉到我们家还不到一个月就这么消失了,看来我并不能改变它的命运啊!谁知过了几小时后,蓦地依稀听见楼下有狗轻弱地叫声,我忙趴到窗台上一看:芭莉正一边急急地扒门,一边嘶嘶地叫哩!我惊喜望外,大叫一声:芭莉回来了!随及向楼下冲去。
  芭莉回来了,叫我们全家既兴奋又不可思议,在大洋狗扑向芭莉的地方,离我们家起码有一里路,芭莉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街巷又纵横交错,曲里拐弯,它又是仅2个多月大的小狗,它是怎么知道回家的路的呢?通过这件事,我们知道:我们芭莉的智商不比洋狗们低!
  芭莉的生活习惯依然保持着土狗的优良传统,不挑食,我们吃剩下的米饭、馒头、红薯倒给它,它都欢欢地吃,而且还要把撒在碗周围的米粒捡起来吃掉,又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省得我们连碗都不用替它洗。
  芭莉极其温驯听话,即使在野外,它正玩得兴致极高,但只要唤它一声,它就会赶紧飞奔而来;你想抚摸它,手一伸它立即就躺倒在地,任你怎样摸、揉、揪,它都不烦,而且四脚朝天地滚来滚去,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柔情和欢喜。
  芭莉的胆子又太小了,每逢打雷或是听到鞭炮声,它就吓得躲在角落里,再唤,它都不敢出来。我们家里还有一条小洋狗,名叫"嘟嘟",论身躯,芭莉比嘟嘟要大好几倍,可芭莉总是让着它,有时遇到有肉食时,嘟嘟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那一份,一边瞪着眼睛不让芭莉去吃它的那一份,芭莉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旁边,尽管馋得不停地舔舌头,尽管我们一边呵责着嘟嘟,一边催芭莉去吃饭,它就是不敢去吃,总是要等到嘟嘟将自己碗中的肉食挑吃完了,又去芭莉碗里挑吃一遍后,芭莉这才去吃。
  芭莉的胆小老实还表现在,在外边它见了人和其它狗,都要低着头夹着尾巴避开走,唯恐惹事,这常让我想起鲁迅笔下的"成人闺士"。
  想不到的是一贯老实不惹事的芭莉居然有一天也凶猛了一回。那是我们家的嘟嘟迷恋上了一条小母狗,每天守候在它家的后院,彻夜不归。每天晚上,我们都带着芭莉去找嘟嘟,有一天夜里,那只小母狗和嘟嘟一起出现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芭莉忽地一下就冲了上去,将小母狗按压在身下撕咬着,我们赶紧拼命将芭莉拉开,才得以让小母狗逃生。这以后,每当我们牵着芭莉在小区遛达时,只要芭莉见到那条小母狗,就勃发大怒,拼命想挣脱绳索向那条小母狗扑去。我们分析:芭莉并不是因为吃醋而发怒的,因为它跟嘟嘟根本都不相配,即使它发情了,也不让嘟嘟扒它。芭莉的发怒纯粹是为了主人,因为它感觉到了我们找嘟嘟时的那种焦急的心情。
  当芭莉长成一条大狗后,左邻右舍的人们都看清了芭莉是一条土狗,就常有人问:“你们怎么养一条土狗呢?”我也会正儿八经地回答:“土狗一样通人性,一样聪明可爱,养长了一样也有感情!”
  有时,也有民工模样的人嘻笑地冲着我和芭莉说:"好肥的一条狗哇!杀了能炖一大锅哩!"我就忍不住教训他们说:"我们是不会吃狗的!吃狗是不人道的,是会受到老天遣责的!"
  是啊,芭莉在我们全家人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土狗"的概念,它跟全世界所有的狗一样,都是可爱的生灵!我们把芭莉当作了家庭的一员。前年,当市公安局要求为狗上户口办身份证时,我们毫不犹豫地就带芭莉去办户口。代办户口的宠物店老板见了很诧异,说:"你这条狗就值一百元,你们居然肯花460元为它办证!看来你们真是有善心啊!据我所知,为土狗办证的只有你们一家。"
一转眼,芭莉在我们家已经生活三年多了,小区的邻居们也都熟知了芭莉,再也没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要养土狗,而是说:“这土狗的命真好!在你们家真幸福!要是在乡里,早就没命啰!”我听了,很是欣慰,决心将芭莉养到老,永久保持它的好运。
然而世事难料,有些事的发生是我们始料不及和难以把持的。
去年五月,儿子结婚了,接着媳妇就怀上了孕。一大群闻知之信的亲朋好友轮番找上门来,都好心地劝我们将狗处理掉,说狗身上有虫和细菌,以免影响胎儿的健康成长,而且有的还举例说,某某家就是因为养狗,结果生下来的婴儿是脑瘫,是白痴。
  在这么严重的问题面前,尽管我们难以割舍与狗的感情,但权衡之下,也不得不考虑暂时将狗送走,待孙子出生后再将狗接回来。
  我们为芭莉选择了一个可靠的人家,那就是媳妇的娘家,她家就在近郊,也方便我们经常去看它,再加上亲家的屋后有一个封闭的院子,芭莉住在里面也很安全。
  把芭莉送走的那天,我的心里极其难受,我躲在书房里不敢下楼亲自去送它,我怕看它那泪汪汪的眼睛。
  芭莉走了,我的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每天都要催儿子打电话过去问问芭莉的情况,头两天,听说芭莉因为离开了我们而拒食,我也难受得吃不下饭,后来听说它渐渐服从了眼前的生活,我的心里才释怀了一些。刚刚送去的头半个月,芭莉每天都趴在门前遥望着来时的路,哪里也不去,时刻都盼望着我们能突然出现。
  每次儿子开车去看芭莉的时候,还有老远的时候,就看见芭莉飞快的奔跑过来迎接我们,下了车就拼命地和我们亲热。每次要离开的时候,芭莉就守在车子旁不走,期待儿子把它接回来,儿子每次走时都要施计,把它哄骗到小院里关起来才能脱身。
  在我们的牵挂中,芭莉送走已三个月了,亲家来电话说,芭莉现在已经喜欢上他们家,他们跟芭莉也有了感情,常常舍得花钱买些牛肝、鸡架给它吃,我们一家听了都很欣慰。
  可就在我们为芭莉的生活和安全完全放下心来时,突然的一天,亲家焦急地打来电话,说芭莉已经失踪了,他们找了半天也未找到,而且他们听说,自芭莉到乡里后,就有狗贩子盯上了,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亲家在电话中还强调地说:"看来芭莉肯定被狗贩子害了或偷走了,找回来的希望不大了。"
  但我们全家都不相信这个事实,都还在每天期盼着亲家那边打来电话,说芭莉回来了,可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了芭莉的音信。
  现在几个月都过去了,我们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芭莉再也回不来了!它早已被那些好吃的人们残忍地吞吃了!
  想起芭莉,我的心里就不由得要大声呐喊:好吃的人啊,发发善心吧,不要吃人类的朋友--狗吧!社会啊,快制定一个不准吃狗的法律吧!不能让这种残忍之事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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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江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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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粪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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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是一个小盆地,中间还有很多的丘陵。我的家就在这个盆地的丘陵间。我的童年和少年记忆中最多的是那烟雨蒙蒙的影像。一到下雨,天和地好像连在了一起,中间只留一个几人高的小空隙让人奔走和喘息。四周是寂寂的田野和乌油油的庄稼。即使是在晴天,那些庄稼在我的眼里也不是那么的可爱,我觉得它们都是靠吸耗父母和家人太多的血汗长成的。至于收割的季节,那种弯腰的辛苦远远多于丰收的喜悦。到现在我总觉得,对农民丰收喜悦的描绘,往往是不懂稼穑之苦的文人在附庸风雅。
我家养有一头牛,是用来耕地的。前前后后换了几茬,长的是什么样记不清了,有一个是肯定的,就是标准的南阳黄牛,个儿大,腿长,干活有劲,我认为我们家乡的牛是牛中很帅的一种。在以农耕为主的生活里,牛在一家人的生活中地位是很高的,有时,人可以不吃饭,也要把牛喂饱。所以,我上学之余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放牛或是给牛割青草。对一个十多岁的农村男孩来说,这是一个很苦恼也很沉重的负担。那时候,我只觉得总有干不完的活,睡不够的觉和吃不饱的饭。
我的家乡有江南气质,雨很多,尤其是入伏以后,几乎天天要下雨。一旦下的大一些,小河就涨水,怕学生出意外,学校就会放假,学生一不上学,大人就要给学生找点活干,放牛就是常事儿。下雨了,牛也不用耕地了,还会让牛到山坡上吃些新鲜的青草来改善生活,对农家来讲,也可以省些草料。牛对下雨是很高兴的,在天刚蒙蒙亮,它们就会在牛圈里不安地躁动、嗥叫,大人们就会叫我起床,叫三四遍后再不起来,就会过来拧耳朵,打屁股,或者干脆把被子抱走。睡不成觉了只能起来,接过牛缰绳,半闭着眼向山坡上走去。这时候牛就来了精神,一溜小跑,我也只能踉跄地跟着牛奔跑。到了山上,才真正从睡意中醒来。
那时的山好像比现在高不少,各种的花草虫蚁也很多,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不一会儿放牛娃就会聚在一起,让牛自己吃草了。我们就会自己捡些地骨皮、山木耳什么的带回家。夏天的日子是好打发的,难过的是深秋欲冬时节。草虽然老了,依然黄中带青,牛不愿吃就到处跑,小孩子跟在后面,边骂边跟着跑,既怕它们走丢了,又怕吃到田边别人家下的药。我家的牛显然老了一些,不像年轻的牛那样愿意动弹,它安静地吃着草,一口一口地吃,充满了思索和沧桑感。我觉得它是老了,吃草只是为了活命,已经没有了享受的感觉和快乐。
我放牛的装备也是古老的,斗笠加上蓑衣,仿佛柳宗元笔下的老渔翁,只不过少了些诗情画意而已。瘦小的身子披上这些东西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很滑稽,尤其是蓑衣,雨一淋,沉了许多,仿佛一只直立的刺猬。牛吃草当饭,我也准备了自己的“精神粮食”,要么是一本《唐诗三百首》,要么是《敌后武工队》之类的闲杂书。这些书在学校和家里是绝对不允许看的,只有在放牛时才没有了管制,我也就不再把放牛当作一个苦差。为了看书,我有时会把牛拴在树上或在地上楔上一根木棍,把缰绳放长些,等牛把那一个地方的草吃光了,再换个地方。这样的方法在夏季草多的时候还可以,到了秋天,草败了,牛就吃不饱了,回去就要挨大人的骂。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把牛缰绳拴在自己的腿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它走。有了这种方法,牛往往能吃饱了,我也因为急着要把借来的书读完,放牛的时间就长一些,我家的牛的膘也慢慢地上来了,所以我就成了父母眼中的好孩子。
我那时读书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也不知道诗有什么用,只是听老人讲,“读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溜”。那时在我的眼中,农村是最没有诗意的地方。到处都是乱哄哄臭哄哄的,一点不像唐诗中王维笔下那么多的幽静、清新和禅意。
我放牛时总是光着脚,家里仅有的雨靴是让干活的大人穿的。妈妈为我做的布鞋总是要省着穿,我就把它别在后腰里,只在上学时或和大人一起上街赶集时穿。因为我看到妈妈总是在夜里为我们做衣服鞋子,她那双手粗糙得让我不忍心细看,一看就要流泪。所以我很爱惜自己的鞋,尽量少穿,不让妈妈多劳累。
光着脚可不是个好滋味,走路必须要轻,要蹑手蹑脚,仿佛练轻功一样,不能实打实地一脚踩下去,不然树茬子、碎玻璃会把脚刺破。光脚还会让人觉得格外地冷,有时浑身上下老起鸡皮疙瘩。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如果牛拉屎了,我就会赶紧把双脚踩上去,那牛粪仿佛被太阳刚刚晒过的塘泥,粘粘的、暖暖的,还略带点青草气息,一股暖意瞬时就从脚下跑到了头顶,不像想的那样难以忍受。其它的小伙伴们却嘲笑我不知香臭,还当作一个笑话在学校里传。但是如果谁家的牛拉了屎,他们都会叫我去踩,我也不管他们的讪笑,坦然地踩去,就是为了那一瞬间的温暖。
我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我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那牛粪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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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土豆是个宝疙瘩
世界上找不出第二种像土豆这样种植广泛、食用普遍,具有粮菜两种功能的农作物;土豆其貌不扬,它没有艳丽的颜色,更没有四溢的香味,然而却与生存、亲情、爱情、希望等等重大社会和生活主题息息相关,它所承载的人文分量是不可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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