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不会拜托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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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怎么做手部护理?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可是不少女性朋友在结婚做了主妇以后就会导致手渐渐变得粗糙起来。那该怎么做手部护理呢?下面小编为大家讲讲怎么做手部护理,帮你告别主妇手!
手部护理的方法
女性的美丽不仅仅是拥有一张白皙健康的脸蛋,更重要的是一双白皙嫩滑的双手!嫩白的双手犹如洁白的玉一样也是很吸引人的哦,你们想要拥有细腻白皙的双手吗?美肤达人们分享了怎样给双手做健康的护理和保养呢,让你轻松改变主妇手的命运!
手部护理保养tips 1
在做手部护理的时候要保持手部的清洁,每天都在用手的我们,手部一定会增加很多死皮,所以去死皮刻不容缓。我们可以选择含有蛋白质的磨砂膏涂抹在手部,配合着,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手部护理保养tips 2
怎么做手部护理
涂抹是直接保护手部肌肤的方法,涂抹护手霜的方法十分简单,挤出般小大的护手霜,先在掌心揉搓捂热,然后在手背按照画圈的方式涂抹,手指、手尖、指尖都不能忽视,且都要涂抹均匀。
手部护理保养tips 3
(责任编辑: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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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放鹅爷爷走红 写真耍酷帅遍全国。近日一...
咖啡是很多人喜爱的饮品,大部分人都会在空闲...女人千万不要有这9种想法!_保养护理-爱微帮
&& &&& 女人千万不要有这9种想法!
第一层:把早恋当终身事业是个人都会早恋。植物到了时间要开花,猫到了季节要叫春,人的身体成熟了,一样会萌发爱欲。可能从人还是小朋友起,就偷偷地喜欢着某男或者某女。这些,都是人正常的心灵萌动。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那么一群没脑子的女孩,急得象叫春的母猫,以为青春只剩“奔放”二字,早早地有了男友,或年轻或年长,昏天黑地地扑将上去,学也能不上,家也能不要,似乎她的全部人生燃烧就在这一刻了,过了这两年地球就要毁灭宇宙就要爆发……拜托你,你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算早恋,也别搭上前途、未来、学业吧?第二层:把性视为献身中国女孩有一个最大最大的错觉,认为自己的身体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未来的某个男人的。道德人士的说辞是:这是属于未来的丈夫的,要等到婚礼那天才能隆重剪彩。有些恶毒的男文人把它篡改了一下,说女人的身体是属于未来的心爱的人的--爱谁,就该给谁。这两种观点一样之扯淡。你的身体就是你的,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属于你的事物,也是你最应该善待的事物。总有些傻妞儿,早恋就顺理成章地早性了。被人一忽悠,就把自己当个礼物隆重地给献出去了……拜托你,女孩,想想清楚,身体和后果都是一并属于你自己的。年轻的你甚至还不会体验性的快乐,却要承担怀孕、堕胎、被开除、甚至身败名裂的这么多后果!第三层:献身却不知道避孕据说现在医院里去堕胎的未成年少女多如过江之鲫。有悲愤的MM在倾诉时往往提到,我为他堕胎痛苦不堪云云。拜托你,女孩,当然,那个不肯用保险套让伴侣怀孕的男人固然很烂很矬很渣,但你总要学会一个坚持、一个拒绝吧?再不行你总要学会采取其他避孕措施吧?第四层:从此我就是他的人了这是我听到的女孩子傻到最无可救药的说法。无论是出于一时冲动、还是一时迷茫还是情投意合还是爱到深处而发生的,她们均视性关系的发生如天崩地裂的分水岭。从此我就是他的人了!于是甚至发生女孩被人约会强暴后,索性做了对方的女友的这种蠢事。拜托你女孩,不小心踩到一脚狗屎是有的,这种坏运气谁都碰到,但你踩了狗屎难道就准备把狗屎当鞋穿了?第五层:他很烂可我还是很爱他我在听取倾诉中,听到的最令人发指的事实有,他包了情人、二奶3个,他还一夜情N次,我还是爱他。他平均每周都痛殴我一次,我还是原谅了他。他不工作光打牌嗜赌吸毒我还是不想离开他……拜托你女孩,谁告诉你爱情是无原则的?被虐狂也说伤害是要有底线的!第六层:我爱他,所以我不计较名分平生之看了让人最不爽者,莫过于看到年幼无知的MM上了老男人的贼船,甘当地下情人的。痛苦得要死,一个人独自咽尽所有的苦水最后还落个骂名。当然,愿意牺牲也是你的权利。请记得亦舒师太的话:任何需要你去争取的男人都不值得你去争取。第七层:再相爱,没有房子我也不能嫁你结婚最要紧的不是爱情,也不是钻石,而是房子。看多少美眉为房子竞折腰啊,又有多少女人为了房子和老公劳燕分飞……拜托女孩,我并不认为甘于贫贱是女人必须的美德,但我认为,至少你择友、交往、确定恋爱的时候想清楚这一点。你们彼此有没有结合的未来基础?爱到昏天黑地了要进洞房了才想起来经济问题,你傻的啊?浪费彼此的时间!第八层:我要嫁个有钱人一些MM从那种低级的唯情论里清醒过来了,就冲到向了另一个极端——其他全是假的,钱才是真的。所以,嫁个有钱的才是对的。拜托女孩:有钱人幸福指数是可能会高一些,民意调查如此。但那是有钱的男人。有钱的男人的老婆的幸福指数是多少,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的存在只是有钱人的幸福指数的一部分而已……第九层:有子万事休养了孩子,认为家庭就算是修成正果了,自己的幸福也就修到西方佛国了。终身幸福有靠了……有了孩子老公还能跑么,跑了老公这不是还有儿子么……把丈夫和孩子当成柱子,自己象条栓在柱子上的母狗,柱子乱跑了就又吠又咬。你固然为他们献出了全部,他们却未必感激你同时也希望自己是你的全部。拜托,幸福永远都是你个人的内心感受,就象你的身体一样,最终能为你负责的只有你自己,点点滴滴,自作自当,自造自受,痛苦与幸福,都是如此。解梦周公微信号:xbxobb(←长按复制)社交礼仪微信号:vipp60(←长按复制)情商智商微信号:eqiqxx(←长按复制)父亲微信号:yeai98(←长按复制)情绪管理微信号:vip8535(←长按复制)看小說微信号:nnaiqingguan(←长按复制)恋爱约会吧微信号:daxue69(←长按复制)佛说佛学微信号:vip6534(←长按复制)读者来信微信号:licai85(←长按复制)都市爱情微信号:x3x3x5(←长按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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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手记(一---十六)
中午接到小叔的电话,电话里小叔欲言又止,犹豫后很难为情地说:“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找你几姐妹来看看你婶”。我感觉不妙,忙问婶怎么了,病又犯了吗?他说是,现在在XX医院住院,我知道状况不好,没敢再问什么。
放下电话,我直接打给堂妹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的是她其实知道情况,并且知道小叔曾经叫她通知老家来人护理,她说家里没人有空,这事她没跟我说就罢,我立刻就来气,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婶住院?为什么到现在已经十多天,自己也没去医院看望?为什么找不到人护理不告诉我如何解决?珍显然知道我生气了,电话里解释一通,但我一句不听,挂了电话。
当天下班后,我找弟弟、弟妹和珍一起去看婶,婶看到我们非常高兴,蜡黄、干枯、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我仔细扫了一眼婶,只见她全身平躺在病床上,盖着医院的白被单,双膝弓起,天气不是很凉,婶的手和脚均露在外面,右手上打着点滴,从手脚可以看出来,婶已经只剩皮包骨头了,皮也是干枯无水份的,嘴唇无血色,眼晴呆滞无光,头发稀少无光泽。再看周围一个护理婶的人都没有,婶说叔回去给婶做饭了(其实只能吃些流汁如粥)。
一番问候、安慰婶后,我找婶的主治医生打听病情,同时了解婶的病会不会传染。老实说,我们几姐妹都年轻,对护理病人显然没经验,因而害怕。医生告诉我们,这病不会传染,从医生办出来,我们商量如何护理的问题,年底到了工作都忙,大家都说没空,最好请人,我一时无主就只好各散回家。
婶的病是肺癌(她本人还不知道),检查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今年7、8月份就住院过了,她感觉好点的时候就出院了,第二次入院是十多天前,婶说难受,难受的已经没法起来活动,只好又住院。
叔58岁了,没什么文化,身高1米82,因着身高(以前南方高的不多)又会打蓝球,所以招工进城进了当时的市制药厂,农村人有份工作很难得,以前的工人好象也风光过。叔在城里娶了媳妇,娶的婶矮小不到1米50,人也不漂亮,但她是城里人,听叔的邻居说过婶追叔时很执着,后来就成了我婶。
婶有着典型的城里人的脾气,非常看不起我们农村老家的人,印象里她没回过几回老家,所以老家的亲人对她没什么印象,当然也就无法产生感情,要说情那只是亲情,她毕竟是我叔的老婆。在她嘴里总是村人村人的叫我们,很伤自尊,但我们的确是村人,所以我们无奈,我工作后她嘴里仍然不屑地这样叫老家的人,老实说我心里多少有点讨厌她,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农村人也不抢你的占你的,又不靠你养。
老家里和婶接触多点的当是我们几个在外面上大学的女孩,而我相对又早点,83年我在市里上的重点高中,星期天到市区逛街偶而会去看看叔,上大学后放假回来一般住上一两天看看同学才回老家,叔会因为我的到来而给我加点菜,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恶言相向,讽刺挖苦,我心里不好受,可我忍,我是从不顶长辈嘴的,何况我本就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那不是自己家。
几个妹妹后来陆续上大学,全在外省,回来也都到叔那住上一两天,她们有的和婶顶过嘴,有的还动过武,大家还操起了扫把干过,但工作后的我们依然会在节假日时一起买菜到叔那聚聚,以前的一些不快显然已经忘记,都是亲人,不会因此计较,权当长辈、父母教育孩子吧。
珍比较特殊,原来分配在乡下一水库工作,后来因为水电分流,她考进原同一系统的供电部门,毕业好多年没找着对象,单位也没房子,所以在叔那住了四五年,不知道为什么,下岗后一直在外做保姆的婶,生病回来后在家和珍又吵了一回,听说还赶珍搬走,但珍没搬,那是叔叫别搬,直到婶病住院,她立即找地搬了,为此我和弟妹还说过她,认为她做的太过分,太不近人情。
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在市中心有自己家的楼房,这在以前是不多见的,因为以前的干部职工多由单位安排住宿,婶的父亲原是市委的一个干部,以前的干部很了不起吧,我这农村孩子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有钱领,有楼房住。婶没文化,上山下乡回城后进了车站饭店,这估计也是她父亲的作用,当时有份还算可以的工作,估计很牛。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背景,还是文化修养的问题,婶说话常常不经头脑,对不对都说,邻居们都不喜欢她,她跟邻居也不怎么来往。
印象里她兄弟姐妹五个也不和,除了跟她当教师的姐姐有联系,别说来往,我到现在也没听她踊里说过别的兄弟姐妹,更别说见过这些人了。
从医院回来,我知道自己最急于解决的是婶的护理问题,因为我们从医院出来,几个侄份的晚辈们都表明自己没时间,每个人都说了自己一堆的理由,我知道都有理,都是事实,各有各的家不说,年底工作忙是中国许多单位和部门的惯例了,工作是养家糊口的必须,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当今,是真的马虎放松不得,家也是忽视不得的。哪怕他们所说有些水份,我也无话可说。
回到家,我不停地给我认为可以或有希望能来护理的亲人打电话,希望奇迹发生,但农村的亲人们也在忙,村里现在正收谷,接着收甘蔗,老家里父辈的只有七婶,她自己就老得要人照顾,儿女们在外打工,那家需要她看着,侄份的是我大弟妹,她大小孩子五个,个个张嘴等她开锅,她倒是说可以来几天回几天,然后再来,可那几天顶用吗,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再说来回的车费就够呛。
我急得已经哭了,晚上在网上看到一个好友,和她说着这事,说是想让她给找个护理,她说婶的孩子呢,我告诉她我妹在上高三呢,天天在学校,哪能照顾,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我这人最没用,总在最关健时候没神没主,朋友说帮忙找一个。当晚我们聊了很多,各自说些家庭和亲人们的事,不说还好,一说一个比一个惨,不提也罢。
第二天是周末双休日,我去了医院,当中我找个空档,想听听婶的意思,很小心很抱歉地告诉婶,我们几姐妹工作忙,照顾不了她,而老家人也一个个离不开自己的家,我想找个护工来护理婶,钱我们几姐妹承担,权当是我们护理吧。可婶很坚决很干脆地答复我,说不要别人来,不是自己人护理得不好,还讲吃讲喝,说要自己家的亲人(她这会知道叫家人了)随便点,护理上心体贴还随便吃住。任凭我怎么解释,她还是坚持,婶这时候显然有点犟,甚至于固执得有点不讲理,我无言,不敢再说这事。
从小在外上学,在外工作,家里去了几个人,我没尽过孝,护理人的事我真不懂,就是孩子小时候,也是奶奶看我不懂,天天走两三里路跑我那帮我给儿子洗澡,几个月后就交给保姆带了,孩子拉屎我还会吐,吃饭时哪个小孩脏脏我就吃不下,虽说不是洁癖,但还真挺没用,也笑称自己不是个合格妈妈,不知不觉孩子长大了,感觉那孩子是自己长大的,同事同事也常常拿这笑话我。
刚到医院,我连医院的凳子都不敢坐,病床不敢碰,给婶掖掖被子也小心奕奕,好象医院的东西样样都潜藏着病菌,处处流动着病毒,但今天我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些事,所以上面说的这些恶习都将彻底改变,不是我想,而是我必须,因为这天我说好全天候护理婶,让叔回去好好休息。
婶其实还能说说笑笑,只是不能坐起不能走动,大小便还能自己放下便盆自己擦,我只需要端去卫生间倒洗,当我第一次端起那玩意,我眼睛移向了别处,但眼睛可以移开,鼻子可以转向,嗅觉却依然灵敏,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干呕了,我赶紧强咽不让有些少声音,我觉得那样太对不起婶。
喂粥喂水那已经是小事了,最难为我的事当是给婶擦身,我左等右等,堂妹珍不来,弟妹也不来,医院开始供热水好久了,我知道不能指望谁,我必须得独立完成这些,我今天得打破许多第一。我打回热水,给婶擦脸,擦身,从上到下,从前到后,轻轻地轻轻地,很仔细,很耐心,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跟干尸差不多,我害怕我紧张,担心用力过度就能脱皮,就能碰碎哪个地方,但得坚持,我必须坚持,我还不能告诉婶说我怕。我一边擦一边听婶说说谢谢,她说很舒服,很干爽,说我擦得真好真仔细,动作熟练,力度恰到好处,我以为她只是出于礼貌,可我毕竟是晚辈,婶这么一说我脸红到耳根,从里到外的不好意思,因为我心里那么害怕,还一直想吐,这是对她的最大不敬,而且这本是我应该做的,但我也相信婶是真的舒服,她已经住院十几天了,只有叔在照顾她,叔是男人,自然只是简单地擦擦,没我的仔细,更没我的彻底,毕竟男女有别吧。
终于忙完了,我给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晾晒,全部完成这些工作的时候,鼻子痒痒,我抬手时竟不敢用这手擦自己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别怪我,我是真怕,医院再消毒,它也还是脏的,何况我服侍的是个直接的病危的病人。
今天星期天,婶在昨晚我走前就吩咐,说医生今天要给她抽水(肺积液),让我一定早到,怕我来晚或不来,她一再嘱咐,还强调说抽水时医生要亲人签字,后来叔来了,婶又跟叔说,我知道婶不是要我来签字,她很虚弱也很孤独,她备受病魔的折腾,除了依赖医生的医术,她同样依赖亲人的心理安慰和关心,她很无助,尤其现在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我很早就到了医院,但叔来晚了,医生几次问吃了早餐没,吃了就打针做准备,近九点叔才来,喂婶吃完早饭,打了针,我守在婶身边,她躺那很平静,甚至还有点笑容,干瘪的脸和不亮的眼神里都有些少笑容,感觉婶的精神不错,她显然寄希望于抽水出来后她就能好起来,我不太明白抽水怎么回事,也不懂安慰婶,就陪婶等,婶笑着,笑容很自然很从容,双手合十,嘴里在祈祷:上帝保佑这次抽水成功,抽多多,抽干净,一次完成!我不迷信上帝,也羞于在他人面前这样做,就安慰婶,会顺利的,你放松点就没事。原来婶太瘦,别人难找位置插针,也很难找准位子,前几次抽水都失败了。
不一会,针剂在起作用,婶睡着了,睡得沉沉的,但我知道婶只是麻醉了,她心里还有希望,这时进来两医生,开始做抽水准备。我说过婶很瘦,医生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准确位置,看着他们用很长的针往婶肺侧插,一次不行两次三次,针头还不断探索,我吓坏了,心揪得老紧,有时候都不敢看,但又不能走开,终于找着了,水顺自着针口吸进针筒,主治医生长长舒了口气,他们用眼神互相祝贺互相鼓励,然后两人配合着一筒筒抽,抽出两筒后,叔说抽得很顺利,没什么事就行,抽完也要睡几个小时才醒,他让我看着,他去上班。我很怕婶会有啥事,但又不敢说不让叔走,由他去吧。
已经抽出五针筒水,医生还在继续,看来难得找到,医生也想一次多抽,最好能抽干净,这时婶醒了一些,医生在抽,婶在动,医生压着小声告诉婶不要动要坚持,婶脸上豆大的汗珠在冒,嘴无力的呻吟,显然痛得不行,婶的脚弯起来,呻吟声越发大了,我叫婶别叫别动,让医生多抽点,开始她还忍,后来估计已经到了极限,她就不管这些了,医生只好罢手。我很怕看到婶痛苦的样子,如果能为她痛,我宁愿自己来痛,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婶。看着婶太痛苦,医生让护士又给打了一针,婶睡了,医生告诉我,我婶要睡四到五个小时才能醒来。
天气慢慢冷了,我看婶的衣服比较单薄,内衣还是晴纶的,趁这空档我上街跑到浪莎专卖店给婶买了两套纯棉的保暖内衣和几双换洗袜子,回到医院婶依然睡得沉沉的,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每周日中午儿子要从学校回来休息半天,平时老公不太做饭,难得儿子回来,一般我会给儿子做些他喜欢吃的有营养的菜,今天可怎么办,我真希望哪个亲人突然来,我可脱身一下。
眼看着两点多了,别说给儿子做好吃的,这会我饿还没饭吃呢。胖人最怕饿,这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同感,可我分明已经饿得不想说话了,叔知道婶抽完也不会那么快醒吧,今天也没给婶送吃的,真是惨了我。
阿弥陀佛!表弟来了,知道我没吃饭,他让我先回去吃饭,这由他看着,我没客气,吩咐他几句就赶紧溜回家,晚上送完儿子回校再回到医院,表弟早走了,弟妹在守,她说她发了短信,告诉我她在这,让我不用来了,可我哪有时间看,这不已经来了。弟妹没吃晚饭,叔来后我们就一起回家了。
我实在累得不行了,累得很想休息,更不想去医院,想着医院里难闻的气味,想着医院里病人的痛苦,想着亲人们的无奈,我真的很想很想就此放手不管。
我每天忙完工作就跑到医院,可婶的身边除了叔就只有我了,偶尔弟妹也来看看,可她娘家里也有个瘫痪的母亲,真的不能指望她,可指望谁啊,我开始有些怨气,堂妹在婶面前说得好好,她有空就来给婶擦身,可婶每次在我面前唠叨,珍一次都不来看她,一次都没有!是啊,她为什么不来,别人也不来,只有我。
一天下午,同时去了我和婶的大姐,她们又说起让亲人护理的事,我心想你也是大姐,你已经退休,可你为什么还给学生补课赚钱却不来护理,我只是心里这样想,并没敢说出来,只向她们解释,农村里确实来不了人,我们达成共识:叔暂时不上班,专侍!我和我弟妹等有空就来,她姐无奈,只好同意这样做,婶也认为这样好,反正请人也要钱,叔全天照顾还不用照顾别的护理吃的。
婶没敢在我面前埋怨农村里的亲人,在她姐面前夸我怎么怎么对她好,给她穿的给她吃的服侍得也很好,她姐临走说给她擦身她都不要,说我比她姐擦得好。我苦笑,婶很挑剔,我弟妹给她喂吃给她擦身,她也说人家没我细心,没我会服侍人。当然我也知道,婶姐和我都在,我也不可能不动手,而让一个已经退休比我年大的人来做,这样我站旁边也站不住了。
自从抽了水,婶越来越弱,说话声音也变小了,给她擦身子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一动她就喘得不行,就得找医生,再后来,医生告诉我们,婶的癌细胞已扩散,治疗已经没有意义。
是的,我也知道,婶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吊针吸养,如果没有这些,婶估计一天也活不了了。叔开始没了主见,他不想再把钱花在这没用的针药上,他不想家人全拖累在这,可他不敢也不知道如何跟妻姐说这事,他怕妻姐骂他没人性没良心,怕她不同意,可我能说什么,我支持叔的想法,我这人特理智,明知道好不了的病,我认为就没必要徒劳,就不要浪费那钱,病人已经这样了,没必要让活着的人背着沉重的债,让健康的人受罪,更何况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孩子呢,我主张放弃,如此下去只是折磨病人折磨健康的人,但老实说,我只是侄份,我不可以做这样的主的,所以我让叔找妻姐说说,商量着办,不能指望医生来告诉妻姐。
哈,我是不是有点绝,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但我确实这么想来的,哪个想骂就骂我吧
说起婶,不得不说说同房的病友,那是一个教师,年纪近七十吧,她说她腹积水积气,也两次住院了,人家姐妹多子女多,人缘估计也不错,每天来往探病的人不少,姐、妹轮流日夜服侍,婶很羡慕她,不时投去羡慕甚至嫉妒的眼光,我知道婶不好受,电话通知了不少亲人,可来的不多,来了也只不过几分钟,除了弟妹来一两天,婶病床前只有我和叔,而我也只是双休和下午下班后,我不禁同情起婶来。
在医院里陪护很难打发时间,不免跟隔床的陪人聊聊,她们奇怪为什么婶没人来陪,没人理,没人看。叔告诉他们,婶跟他结婚二十几年,只叫过我奶奶一声妈,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单位人缘不好,跟邻居关系也差,而对农村里的侄们也很冷淡,打过骂过侄们,前不久还赶走一个,不来看也正常。听说对我也一样,她们好奇为什么我对婶还那么好?!我苦笑,那么久过去了,我不会计较,更何况她是我的亲人,看在她是我婶的份上,看在她是快死的人份上,看在我叔的份上,我为什么要计较这些,我计较这些还有意思吗,叔每天孤单在呆在病床前陪着,每天忙着护理,忙着做饭洗衣,我若能帮叔一点,叔就轻松一些、宽心一些,也为正刻苦读书的妹分担呢,我只当婶是自己的娘来照顾吧,这样我就不会计较那么多,就不会嫌累嫌脏了,这样每天下班甚至提前走人我就会自觉地走进医院。。。
可我纳闷,为什么婶娘家的亲人都不来看看婶,连哥哥嫂子弟弟弟妹都不来看婶,一次都没有,不是我时间上错过,而是隔床的陪护也奇怪地问我,我不明白,兄弟姐妹之间有什么恩怨,可以连自己同胞快死了都不来看看?一奶同胞怎么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知道叔和婶的感情如何,但婶如此对自己的家人,尤其那样冷对自己的母亲,我估计叔对婶多少有看法,虽然如此,既然是夫妻,日子就得过下去,过日子吧,有几对夫妻不是这样呢。
婶下岗后一直去一家人家做保姆,其实就是侍候一瘫痪不能自理的老人,整整五年,婶没日没夜地照顾,差不多连自己的家都忘记了,逢年过节也少回来,别说我不见婶,连她的女儿也少见到妈,还说过不知道她这个妈还记不记得有这个家。
不过有没有感情不说,夫妻就是夫妻,是夫妻就有亲情。这次婶的病,叔真的很让我感动,他很细心很耐心地照顾着婶,一日吃喝拉撒地照顾着,听别人说什么偏方可以治,他便再难也去找到,不管西药草药都去找,然后一剂剂地熬,一勺勺地喂,前几天听医生说网上有个药方,说是用牛脚筋煲水可以治婶的病,他明知没用,可还是真到处去找,然后煲了端给婶喝,婶也信这能医好,很配合,人是不是到了病危的时候,特别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反正我觉得婶乖多了,很听话,而且变得非常客气,每每你付出一点点她都不断地跟你说“谢谢”。
你说人若是到了这时候,才明白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好,什么是感恩,什么是缘份是不是很悲哀,反正我变得真正同情婶了,为她的过去,为她的现在,为她这辈子,为她的孤独,为她床前的冷清。。。
可我和叔都纳闷,婶依然不信我们。叔不敢告诉婶她的病情,却在自觉不自觉地做些违背常理的事,不知道婶有没有察觉叔的话里有话,叔在病房很明白地问婶存折密码,可婶这时候却又精了(其实我说她傻),她并不直接告诉叔,而是说她姐知道,我不知道叔怎么想,我是真生气了,私下里生气了,婶的存折钱肯定不多,因为她的收入来源我知道,可婶怎么可以这样,叔是她的老公,她女儿的爸爸,这时候了她相信的却还是她姐,她姐呢真那么让她依靠吗?这时候了她惦记的不只是她的补课费吗?我晕,人啊
告状打小报告不是我的长项,可为了婶,为了那个即将结束的生命,我这样做了一回。
原因很简单,婶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珍不去看她,叔也每次见到我都问珍出差了还是下乡了,怎么都不见人?我不知道她到底忙什么,忙是事实,但打共产党的工,没日没夜的忙个没完显然不太可能,我打过几次电话,她都说很忙,后来弟妹在医院因为听婶说珍不去看她,也电话数了她的不是(弟妹和珍关系极好),说人都快死了,就算她赶你走,可你住她家几年了,你真的那么记恨吗,看在叔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也应该来看婶了。弟妹把这些话搬给我听,是想让我也骂醒她,可我说的还少吗?
其实叔和婶比我们明白,珍在他们那住时,天天回来做饭吃饭,还在一个羽毛球馆包了一个场地,每天找人去打球的,弟妹也陪过不少次,所以人人对她现在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也都当面背后地骂她的不孝。我一次次地劝她,抽空去看看婶,哪怕下班后去那看上几分钟,也比不去的说得过去,就看在叔的份上吧,每次她都爽快的应我,说她尽量抽空去。
婶的日子既然已经倒计时,我就得想着,如果有一天婶真走了,我应该怎么办。我给海南的两个堂妹去了电话,告诉她们婶的病情,也告诉她们现在的一些情况,电话里我终于忍不住告了珍一状,让大妹也帮劝劝她,哪怕一星期去看两三回也好,她当初搬出去就让弟妹不要告诉我,怕我骂她没良心,如果她还计较这些,我让大妹说说她,同时叫她们也给叔打个电话什么的,太远回不来,有个话也是一种精神安慰,大妹说她不知道情况,知道了一定会打电话的。
电话里我告诉大妹,叔和婶都没有收入,年纪也大了,小妹的上学费用以后就由我们几个大姐承担吧,这个以前我们就跟小妹说过的,也算是给婶一个定心吧,小妹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这点我已经自作主张,在安慰婶时就说了,叔是早知道的,只是没跟婶说过,希望大妹给叔打电话时说说,让叔也得到安慰,大妹说她会做这些,让我放心,就是辛苦了在老家的姐妹们。
惺惺相惜,我们两个大的总能说到一起,但大妹这样说的时候,我还是感动得掉了眼泪,她的支持好象帮的不是叔和小妹,而是我。。。
婶越来越弱了,弱的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跟我说话,话说多一点就喘,所以现在陪她,只给她喂点水,喂些粥,在她想吃果的时候,用刀片把苹果削皮再切成小片片,然后一片片往她嘴里送,或者看看什么时候点滴打完了告诉医生(婶的力气已经够不着摁床头的铃),给她倒大小便。。。
婶每天要滴好几瓶药水,从早上到下午五点不等,可后来不行,滴快了婶说受不了,所以滴的是越来越慢,往往在要下午五六点以后,医院五点供热水,按往常时间,我去打热水,给婶擦洗身子,自然不敢用力擦,更不敢贸然翻身,每擦一处翻一下,就得问婶感觉如何,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婶的生命就在我手上结束,真的很怕。。。
我给婶擦上身前部,已经收缩的胸部和腹部,很轻很轻,因为在我看来,婶的胸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那皮也已经没了弹性和忍性,我怕我用力过度胸腔就会往下陷。可是怕什么有什么,我翻擦婶的背部时,我婶呼吸急速,有点透不过来的迹象,她很恐惧,嘴里无力地叫:“快&
快叫医生”,我吓得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我反应过来赶紧找来医生,好在医生办公室就在对面,医生看了看,让护士给打了一针,还往婶嘴里塞了一颗药,我看婶安静多了,为医生还能不能擦洗身子,医生说汗多,还是擦洗后换干净衣服好点,还交待护士一会帮我手。
可能因为不放心,也可能看我怕,医生没有离开,而是说我帮你吧,你现在可以擦洗了。然后医生帮我翻过身子扶着,我非常感动,心里热热的,手却不停地麻利地擦洗着,换衣服时,医生抱起婶的上身,让我给婶脱上衣,婶长内衣里还有背心,因为汗水加上刚毛巾也有点水,要脱下来真不方便,看我平时还自称麻利,这时候却感觉自己笨得很,医生不断提醒着我轻点,不要急,还不断安慰婶没事,最难当是衣服从无力手上脱开,医生看着我,好象我会拗断似的,他一边紧张着并一停说轻点轻点,从头了脱开时,医生扶着养气管口,直到我给婶换上干净衣服,都有医生配合着。
说真的,我尊敬医生,因为他们救死扶伤,因为他们为了他人的健康奉献着,不说累不说脏。。。但真正如此近距离(从心里体会)接近医生,这是第一次。这个医生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因为护理婶,我天天可以看到,但除了问病情,我们几乎没有交流,在我认为医生的职责是随时听病人召唤,我跟医生太多交流就可能耽误他工作。
医生眉清目秀,很年轻很帅气,我甚至认为在这工作,在这服侍病人委屈了他,我还担心过:他能安心在这和做这样的工作吗?事实胜于雄辩,他的形象悄然高大伟岸起来,忙完这一切,我看着婶满足舒服的样子,由衷地声音有点哽咽地对医生说:谢谢!谢谢你!。。。
珍来了,珍来看婶了,我高兴死了,为叔为婶也为自己。
她是晚七点多来到的,说是刚下乡回来,她来的时候是我给海南妹妹电话后的第二天,是我和弟妹都再三数她后的第二天,说我们数她,是因为我们都认为她住过婶那,又年轻单身,所以最应该来看婶,也最有条件来护理婶。她告诉我她是真忙,每天下乡很晚回来,每天很累,我说是,我知道,你哪怕隔三差五就来看一会吧,我开玩笑说小心婶走后来找你要债。
珍来了,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我们聊聊,但她来了我就回早点,难得她换班啊。虽然她到现在为止,只给婶擦过脸,不敢擦身子,说她很怕,我能理解的,一个女孩,讲卫生胆小都正常,我象她这样的时候也什么事都没做,也许换上我,我还不敢做呢,我现在不也想吐吗?不也怕吗?她能来,婶开心,叔开心,我也轻松许多呢。
想想也为难了珍哈,她毕竟和我所处年代所处环境不同,她是七叔的女儿,家里的独女,下面两个弟弟没她乖巧,没她出息,所以婶和叔很宠她的。读书、工作,收入高,没成家已经有一套100多平米的房子,一切顺顺当当,享受着父母宠,同事捧,帅哥追的时候,娇气点,任性点,甚至懒点,都应该可以谅解的。
妹妹辛苦了!有姐妹真好!有亲人真好!
人在困难的时候很脆弱也很容易感动,婶的住院让我好好的感动了一把!
我跟局里的那帮哥们说了,这段时间我家有病人,可能上下班不会很正常,大家担待点,他们说没问题,谁家没亲人谁还能没个事,有事我们电话找你,所以在时间很紧工作任务相当重的情况下,我依然能找适当机会早走或晚来,真的感谢那帮哥们!有机会一定请哥们灌两杯!
摊上这样的事,家属跟着受罪是没得说了。半个多月来,我下午都跑医院,晚上七点多八点才回来,老公都挨饿等我回来才做饭菜,有时候饿得慌我就急,他可不急,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怕凉吗,等你回来再做,热饭热菜胃口好对身体也好,我是个急性子,老公做事慢条斯理的,我一般没耐心等,所以我再累也愿意自己下厨做去,当然也有认为自己做的更对胃口的原因,老公见不用动手,又可以看电视或玩电脑,自然也乐,天知道他是为我好呢,还是懒得做呢,权当他为我好得了。
除了跟我挨饿很晚吃饭,双休日买菜也分派给了老公,刚开始我也埋怨他买不好,每次滔滔不绝教导一番,哈,别说啊,他还真有进步,知道什么菜好,什么菜我和儿子喜欢吃,什么菜对儿子补充营养管用,儒子可教也!唉,要怪,得怪这几年我给他锻练机会少了。
弟妹是个很让人喜欢的主,平时礼貌非常周到,过年过节知道给家人电话问候,谁有喜事或过生日的,他会发个短信祝福,过节弟弟没空回家,她一个语言不通(她是汉族)的人也会回老家转转,我夫妻俩经常出差,儿子常得她照顾,偶家的卫生还得她不少帮忙。别的就不说了,她妈就瘫痪在床,她经常要照顾,可她也没少来看婶理婶,一到医院还总记得告诉叔和我,她在医院,不用我们操心。最让我感动的是,只要她有空而我儿子回家,她都赶到医院,让我在家给儿子好好做些吃的,好好陪儿子。她的年龄其实跟珍差不多,上面有哥哥姐姐,父亲是她单位的领导,她有条件撒娇和偷懒,你想想,现在的人能有几个做到她这样?!媳妇毕竟是媳妇,好多还真不理事呢。
这辈子啊,好人都让我摊上了!
儿子期中考试刚结束,老师上午就宣布,这周毕业班大休,儿子马上打电话把这好消息传来,让我和他一起提前分享这难得的属于他的时间,我不敢独吞,赶紧也给老公电传了这事,老公受我们感染,破天荒说一会去学校串串,顺利接儿子回来,哈,破老公,假公济私!
下午做完手头的工作,我去医院看了婶,并告诉她,我今天没空在这陪婶了,让她好好休息,转身拜托隔床陪护阿姨,婶有事帮找医生,她们乐意,但我还是不放心,就给叔打了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到医院。
做完这一切,我一头钻进了超市,这时候只有超市还有品种多点好点的菜,大包小包,捡的全是儿子喜欢吃的,好象儿子在外挨饿几年似的,其实谁都知道,现在的学校吃的并不差,况且他每周回半天呢,就是回了,左劝右劝,他也吃不下多少。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不是天天守在婶身边,如果不是这样接近死神,我怎么都无法想象,一个人如此渴望活着!
有些人病了怕拖累亲人,有些人扛不过病魔的折腾,有些人忍受不住病痛吞噬,所以寻死寻活,想方设法去结束生命。
但生活是美好的,活着是幸福的,谁不希望能够多陪在亲人身边,和爱人一起慢慢变老,享受幸福?谁不希望能够培养儿女成长成人,看到儿女成家立业?谁不希望自己健康长寿,看到更美好的明天?真正从内心上想死的没几个。这点渴望,我在婶身上看得通透。婶插了几次针抽取腹内积水,从背后的,从胸侧的,到处伤口。屁股上插麻木了,干瘦的手上更是无一处可以再插针,甚至于她的几处针口都已经因为长时间躺床上,汗泡溃烂染脏衣服,除了她本人,每个熟悉她的医生护士和亲人都知道,婶是没几天的人了,但每次婶快撑不了的时候,她嘴张着,沙哑地喊叫“医生救我!医生救我”,眼里充满了恐怖,充满了悲凉,充满了痛苦,渴望着救助!她打着点滴的手,悬在空中,无力地伸着,却又硬撑着不愿意放下,那伸手间,抬起的是生的本能!她是多么渴望有双有力的手把她医好!让她健康走进生活!
因为婶,我读懂了健康真好!因为婶,我知道生命很脆弱,需要我们好好呵护!因为婶,我体会人生的无奈医学的无能!因为婶,让我更珍惜身边的每一份爱,更爱我的每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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