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王栎鑫的栎怎么读读

八部天龙外传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八部天龙外传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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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部天龙外传
&&&&昨日看到一个帖子,是一个叫玉帝的作者,刻意模仿金庸写了一部《天子神剑》的书,我甚觉新奇,便找过去翻了翻这本书,颇有些感悟。
&&&&我小时候,常听评书《岳飞传》,在《岳飞传》里,最大的奸贼就是秦桧,在我的家乡附近,有一座岳飞庙,里面供着岳爷爷的神像,神像面前跪着两个人——秦桧和王氏,路过的人都朝他俩吐口水,以示侮辱,所以,在我印象中,一直是秦桧害死了岳爷爷,直到我看了《射雕英雄传》。第一回《风雪惊变》里曲三是怎么说的来着:“骂得好,骂得对,有什么不对?不过我曾听得人说,想要杀岳爷爷议和的,罪魁祸首却不是秦桧。”三人都感诧异,问道:“不是秦桧?那么是谁?”曲三道:“秦桧做的是宰相,议和也好,不议和也好,他都做他的宰相。可是岳爷爷一心一意要灭了金国,迎接徽钦二帝回来。这两个皇帝一回来,高宗皇帝他又做什么呀?”读到这里,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金庸作品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风雪惊变》这一章节,现代人对南京大屠杀的描写,可谓多矣,但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却不多见,而《风雪惊变》却通过一个说书先生的口,把金兵的残忍与南宋的懦弱写得跃然纸上:众位看官,常言道得好:为人切莫用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还作恶无报应,天下凶徒人吃人。可是那金兵占了我大宋天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却又不见他遭到什么报应。只怪我大宋官家不争气,我中国本来兵多将广,可是一见到金兵到来,便远远的逃之夭夭,只剩下老百姓遭殃。好似那叶三姐一家的惨祸,江北之地,实是成千成万,便如家常便饭一般。诸君住在江南,当真是在天堂里了,怕只怕何日金兵到来。正是: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金庸作品里,透露出的是一种蔑视皇权的精神,他笔下的皇帝,大都是孤家寡人、独夫民贼的形象,如果说唯一让他敬佩的皇帝,可能就是康熙了,而号称盛世明君,十全老人的乾隆,在他笔下只不过是个背祖忘宗的势利小人,至余其他,则更是不堪。
&&&&所以我觉得金庸更注重于爱国,而不是忠君,这有点象孟子的主张。金庸笔下的大侠,之所以为大侠,不一定是武功最高,而是对国家的贡献最大,郭靖、杨过可以称大侠,张三丰就不能,黄药师也不能。
&&&&我之所以写这本《八部天龙外传》,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过至少我认为一本能准确反应当时北宋、辽、西夏关系的书,金大师自然可以写出来,只不过他没写。我的观点是:北宋与辽并无南宋和金那样的深仇大恨,所以我认为北宋在辽灭亡时趁火打劫不是明智之举,但南宋与蒙古合力灭金就不同了,现在大多史学家把这两次出兵合为一谈,我并不这么认为,第一,南宋对金的仇恨是刻骨铭心的,这点从南宋的诸多词作中就有体现,金灭北宋时,徽、钦二帝最后被迁移到金国腹地的一个偏僻小镇五国城,在夷狄的牢窗下度过了屈辱的余生。同时被掳的皇子皇孙、王公贵戚和后宫妃嫔都随之而沦为亡国之奴。在颠沛流离的迁徙中,不少人即由于不堪饥寒而抛尸野外,其余幸存者则被迫垦田荒外,种莳自给。等而下之者降为奴隶,执炊牧马,菲衣薄食,不到五年,十不存一。最不幸的是女子,无论是王妃帝姬还是宗室妇女、名门闺秀,或沦为奴婢、或选为女乐,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为金人的淫具,被奸淫毙命者亦数不胜数。百姓妇女,大多沦为娼妓,在金人的奴役下强颜欢笑,残喘苟延。所认,我们可以理解孟珙在与蒙古军合力攻下蔡州后,将金朝皇帝的骨骸“分之”的惊人举动。
&&&&第二,即使不出兵灭金,依蒙古军的进攻速度,金又能苟延残喘到几何,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灭掉,与其那样,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报一场仇!南宋的军民是有血性的,没有血性的是赵构!“臣构言:既蒙恩造,许备藩国,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每年皇帝生辰并正旦,遣使称贺不绝。岁贡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他不但自己做奴才不打紧,还叫世世子孙都做金国皇帝的奴才。他做奴才不打紧,咱们中国百姓可不是跟着也成了奴才?”每当我读到这里,都忍不住象郭啸天一样,在桌上重重拍一记:“不要脸,不要脸!这鸟皇帝算是那一门子的皇帝!”
&&&&今天就写到这里,再不睡,就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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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贞观十六年,印度戒日王因见般若毱多所著破大乘论,请那烂陀寺正法藏戒贤法师遣四位寺僧对论,大唐留印玄奘大师即为其中一位。
&&&&玄奘大师就破大乘论错谬之处,申大乘义而破之,名制恶见论;王读之大喜,赞曰:“日光既出则萤烛夺明,天雷震音而锤凿绝响。”因之於曲女城为玄奘大师作一会,示大乘微妙,以绝界谤。
&&&&曲女城大会是年腊月於殑伽河西大花林中举行。与会有五印国君十八,大小乘僧三千,婆罗门及尼乾外道二千,那烂陀寺千馀僧,加以侍从、象舆、幢繙,如云雾拥塞;众会一时,皆博蕴文义,富胆辩才。会中每日由戒日王与鸠摩罗王奉送佛像入场,恭敬庄严。
&&&&玄奘大师为大会论主,以称扬大乘序作为论意,除读示大众外,另张贴於会场门外,若有能破其一字,便“斩首相谢”,但历时十八日,竟无一人能发论。
&&&&按印度习俗,获论辩胜利者,皆须乘於大象背上巡众,以示胜论,然大师谦让不行,王遂以大师袈裟代之。大小乘众别尊大师名摩诃耶那提婆(大乘天)、木叉提婆(解脱天),自是德音弥远。
&&&&话说这曲女城乃是印度戒日王朝的都城,戒日王曷利沙原信奉婆罗门教,后来笃信佛教,尝修建不少佛塔、伽蓝供养佛教僧众,并且每隔五年举行一次无遮大会。
&&&&唐僧玄奘赴印期间,正值戒日王治世,颇受礼遇。他曾为玄奘在曲女城举行长达十八天的盛大法会,以宣扬玄奘的佛学主张。
&&&&当是时也,曲女城长二十里,寺庙林立,无论佛教、婆罗门教还是外道各教,各寺院均有大量田地,僧侣和婆罗门们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每个寺院里,在高大的菩提树下,婆罗门和僧侣们一起参悟玄机,解析禅理,日日不息。
&&&&花开花落,自玄奘大师回归中土后又过了不知几百年,而曲女城的主人也不知换了几十茬,但城里的婆罗门和僧侣们却依然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婆罗门教供奉三大主神,湿婆、梵天和毗湿奴,在婆罗门教中有不少是尊崇湿婆的。
&&&&相传湿婆法力无边,既是毁灭之神,又是创造之神,曾砍下梵天的一个脑袋。他额上的第三只眼能喷毁灭一切的神火,曾烧毁三座妖魔城市和引诱他的爱神,得三魔城毁灭者之称。诸神和阿修罗搅乳海时,他吞下能毁灭世界的毒药,颈部被烧成青黑色,得青颈之称。
&&&&而湿婆又是苦行之神,终年在喜马拉雅山上的吉婆娑山修炼苦行,通过最严格的苦行和最彻底的沉思获得最深奥的知识和神奇力量。他还是舞蹈之神,创造刚柔两种舞蹈,被誉为舞王。
&&&&他是妖魔鬼怪的统帅,妖魔鬼怪都受制于他。妻子是雪山神女,两个儿子是塞犍陀和群山。前者是天兵天将的统帅,后者是侍候湿婆的诸小神之首。传说恒河下凡时曾先落在他的头上,分七路流向大地,他颈上绕着一条蛇,坐骑是一头大白牛。
&&&&这时在曲女城中有一位显赫的湿婆教派婆罗门,名字叫摩陀,他自幼便入大伽罗寺修持,几十年苦行,精研教义。
&&&&一日,摩陀正在菩提树下授法,城中忽然大乱,人喊马嘶。片刻一个婆罗门满脸惊骇,闯了进来,大声喊道:“突厥人来了,快跑吧!”
&&&&众人发一声喊,齐向院门奔去。当先一人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蓦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挥过,将他的脑袋平空削去,鲜血自颈中喷出三尺多高,身体兀自不倒,众人骇得呆了。
&&&&这时打门外涌进来几个突厥武士,为首的一个长刀起处,又将一个婆罗门斩为两半,其余武士刀劈矛刺,霎那间又有几个婆罗门丧命。
&&&&为首的突厥武士守住院门,其余武士就在寺院里大开杀戒,大伽罗寺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清修之所变成了人间地狱。
&&&&正混乱间,一个突厥武士扑向一个婆罗门,一刀砍去,婆罗门躲闪不及,危急间只得挥手抵挡,这一刀竟将他的一支胳膊生生劈下。
&&&&婆罗门惨叫一声,昏死在地,这一刀去势未衰,砍在旁边湿婆神像身上,在神像上砍出一道深痕。这尊湿婆神像外面似是镀了厚厚的一层黄金,刀痕里隐隐现出金灿灿的黄色。
&&&&突厥武士发现金子,贪婪得眼珠子都红了,也顾不上再追杀半死的婆罗门,上前便用手中的刀来刮神像身上的金子。其余的突厥武士也纷纷效法,乱作一团。
&&&&其中一个乃是大力士,手持铜锤,无法像别人一样刮金子,勃然大怒,奋起一锤,将神像砸了一个大洞,原来神像竟然是空的,众武士嗷嗷狂叫,以为里面定是藏了稀世珍宝,纷纷想要看个究竟。
&&&&大力武士几锤下去,将神像砸得稀烂,甚是得意,不由得高声狂笑。
&&&&摩陀叹了口气,心道连神灵都难免遭受亵渎,而自己竟然无力保护,于是便起身向众武士走去,想以肉身殉教。
&&&&大力武士正得意间,看到一个婆罗门缓缓走来,杀意顿炽,单臂一振,呼地一声,左手铜锤疾如流星,直奔摩陀面门而去,满拟将摩陀砸个脑浆崩裂。
&&&&摩陀自幼修行瑜珈之术,见铜锤飞至,自然而然生出反应,伸手抄住铜锤,身体旋转一圈,挥手掷还。铜锤经摩陀这一掷,去势更急,大力武士来不及闪避,被铜锤穿胸而过,在胸口砸出了个大洞,登时倒地气绝。
&&&&这下变起突然,大力武士乃是突厥武士中的皎皎者,平素颇为自负,舍刀枪不用,专练一双大铜锤,每每破阵时充当先锋,势大力沉,勇冠三军,不料今日却被摩陀一招击毙。
&&&&众武士看得傻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发一声喊,把摩陀围在了中间。
&&&&摩陀自小从未和人交过手,修习瑜珈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绝没料到自己这一掷竟有如此威力,当下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众武士刀矛并举,一齐向他身上招呼,摩陀没有练过博击之术,不知如何拆解,挺身向后急纵,他身后的突厥武士刚举起刀来,被摩陀陡然撞了开去,立时骨碎筋折,吭也没吭一声,便已气绝。
&&&&另一人见状挺矛直刺,摩陀毛手毛脚地抓住矛身,用力一拉,那人呼地一声从摩陀头顶飞过,撞在石阶上,脑浆溅了一地,眼见也是不活了。
&&&&其余武士凶神恶煞般地扑来,摩陀心中害怕,将手中长矛奋力掷出,长矛直穿过两个武士的胸膛,将第三个人钉在墙上。余下一个突厥武士被摩陀的神勇惊得呆了,双手举刀,却又不敢劈下。
&&&&摩陀这几下用尽了全力,不由得气喘嘘嘘,猛然弓弦响处,脑后劲风大作,他急忙低头,一枝狼牙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正射入举刀的武士眼中,直贯入脑,举刀武士虎吼一声,双手想握住箭杆,手未及箭,便已倒地身亡。
&&&&摩陀转身看去,只见门口为首的突厥武士正在弯弓搭箭,情急之下抓起身边的一件物事掷去,正中门口的突厥武士,“砰”地一声闷响,武士的脑袋和物事同时裂成了两半。
&&&&自摩陀掷出铜锤,到他砸倒为首的突厥武士,不过电光火时的片刻,他喘着粗气,看着满院的尸体,恍若隔世。摩陀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是从神像腹内抓了一件物事砸去,不由得暗叫罪过。
&&&&他急忙到院门处寻找,原来那物事是一个黄金小箱子,已裂为两半,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摩陀俯身拾起,乃是一个玉盒,上面刻着一行字:护法名王之至尊权戒,这护法名王便是阿育王,乃是印度历史上有名的君主,曾杀人无数,晚年皈依佛门,弘扬佛法,被尊为护法名王。
&&&&摩陀年轻时曾听大伽罗寺的长老说过寺里有封印千年的宝物,却不料竟然藏在神像腹中,他心想不能让镇寺之宝落在他人手中,便将玉盒揣在了怀中。
&&&&这曲女城是呆不下去了,只有出城逃生,大伽罗寺中有一秘道,直通城外,摩陀修练瑜珈时曾经在里面呆过七七四十九天,他便由秘道中出得城来,举目望去,曲女城已是一片火海。
&&&&摩陀冲着大伽罗寺方向拜了三拜,念了一段往生轮回咒,洒泪离去。
&&&&摩陀离了曲女城,怕突厥武士追来,不敢走大道,只捡小路往僻静处走,行了约有二三十里方才止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
&&&&摩陀从怀中掏出玉盒细细查看,只见正面除刻了一行字外,还刻了些文字和古怪的印符,侧面雕以十六罗汉像,底面十分光滑,摩陀的手指触到侧面的沉思罗汉时,感觉有异,轻轻一捺,叭嗒一声,玉盒竟然打开了。
&&&&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他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戒指上细细地刻着一行铭文:无敌的阿育王,至尊之王,万王之王。
&&&&摩陀将戒指置于指尖,让戒指顺着中指滑落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隐隐约约地,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言状的满足感,他甚至不愿让眼光离开自己的手指片刻。
&&&&渐渐地,太阳落山了,戒指的光芒也暗了下来,一阵凉风吹过,摩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终于从痴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不由得感到无尽的恐惧。
&&&&因为他参悟玄机多年,早已视金银如粪土,如今却对这一枚戒指生出贪念,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摩陀急忙取下戒指,重新放回玉盒。
&&&&这时天色已晚,摩陀白天恶斗了一场,又走了大半日,已是困倦之极,他只好到一棵杉树下歇息,背靠着杉树沉沉睡去。
&&&&月亮升起来了,郊外的旷野宁静而祥和,不远处的恒河在缓缓地流淌着,为这个平原带来了滋润的血液,白天的杀戳仿佛从未发生过,一切都那么沉寂而静谧。
&&&&一只出来觅食的花豹悄声无息地接近了睡梦中的摩陀,它也许是饿极了,不愿放过眼前的美餐,黄玉般的眼睛闪着寒光,死死地盯着摩陀。
&&&&摩陀不知道危险已经接近,他正梦到白天杀人时的情景,每个人的生命竟然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他自幼修行,慈悲为怀,不料今日连杀八人,心神激荡,不能自己,那八个突厥武士的惨状,还有临死前呻吟的婆罗门,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涌。
&&&&摩陀在梦中跪在湿婆像前请求神的宽恕,湿婆显灵,抚摸着他的头顶说道:“北方的魔王正在毁灭印度,我的信徒被残杀,我的金身被毁坏,你可去东土寻找我的第四十九个化身,他可以驱逐魔王,重振我教,快快醒来,摩陀,快快醒来!”
&&&&摩陀努力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不远处的花豹,吓得毛发直竖。花豹往后缩了下身子,脖了往下一矮,一声低吼,猱身扑上。
&&&&摩陀下意识地伸手格挡,不料想手臂暴长,手指正好卡住花豹的脖子,再一用力,登时将花豹捏毙,这手臂暴长正是瑜珈练到极高境界时的功夫,他只听前辈高人讲过,自己从未练成。
&&&&摩陀心中惶惑不已,隐隐觉得白天的神勇和刚才的绝技与手上的戒指有关,联想到梦中湿婆所言之事,他不由得深信此乃冥冥之中神灵的安排,当下等不得天亮了,摩陀朝恒河深深一拜,趁着月色朝东土行去。
&&&&摩陀一路走来,饿了便采些野果充饥,渴了便喝些山泉解渴,好在他是个终生苦行的比丘,对此早已习惯,只是突厥人进军神速,印度北部大多沦陷,他只能赶在夜间行路,白天休息。
&&&&他无事时揣摩玉盒上的文字和罗汉像,甚觉新奇,便不由自主地习练起来,此后渐觉手足灵巧,身轻似燕,以往习练瑜珈时做不出的动作,如今轻而易举地便可做到,更兼力气大增,一次失手竟然把一株碗口粗的衫树拦腰推断。
&&&&摩陀不知自己无意间修得了上乘的佛门内功——罗汉降魔功,还道是神灵护佑,愈发觉得自己走对了路,殊不知那权戒乃是世间第一大凶之物,当年阿育王借权戒之力,杀死九十九个兄弟之后夺得王位,又经过四年拼杀,才坐稳了宝座。
&&&&后来阿育王征服南印度时被伏尸成山、血流成河的场面所震撼,深感痛悔,从小埋藏在他心中的佛性终于被恻隐之心所唤醒。
&&&&佛家经典说阿育王从小就有佛心佛性,他同佛教高僧优波毯多次长谈之后,终于被感召,决心皈依佛门,将佛教尊为国教,并由高僧优波毯将权戒封印在玉盒中。
&&&&此后佛教在印度逐渐势微,几经辗转,玉盒流传到大伽罗寺中。如今优波毯的封印已近千年,由于不闻梵唱,封印之力日趋衰弱,而权戒的戾气便欲破印而出。
&&&&当年优波毯在封印权戒之时,把罗汉降魔功也刻在上面,便是盼万一有人打开玉盒解除封印后,能修习罗汉降魔功化解权戒的戾气。
&&&&玉盒所刻文字虽少,但句句高深,正是修习罗汉降魔功的精要,而十六尊罗汉雕像,乃是练功的不同姿势,摩陀平素对佛教典籍与修行之术也多有涉猎,靠着玉盒上的文字和雕像,摩陀误打误撞,这威力无匹的罗汉降魔功竟被他练成了。
&&&&也幸亏摩陀是个有道高僧,并且练成了罗汉降魔功,否则与权戒相处日久,便会被权戒之戾气所伤,成为权戒的嗜血奴隶。
&&&&摩陀按着神谕向东土走去,依旧是昼伏夜出,其实以他此时的身手,寻常士兵早已奈何他不得,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摩陀翻过了无数高山,踏过了无数大河,越过了戈壁和沙漠,终于到达了东土。
&&&&此时东土正是大辽国与大宋国相持,摩陀本是位智者,路上留心学会了很多语言,他听说大辽国尊崇佛教,便怀着匡扶我教,济世救人之心,向大辽国去寻找湿婆的第四十九个化身。
&&&&自为青城客,不唾青城地。
&&&&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
&&&&丈人祠西佳气浓,缘云拟住最高峰。
&&&&扫除白发黄精在,君看他时冰雪容。
&&&&青城山也称丈人山,位于四川西北,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与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齐名,杜甫这句”丹梯近幽意”端地写得入神。
&&&&话说北宋年间,在青城山脚下有一青城县,县城的西边是一所私塾,学舍刚刚翻新,里面传出朗朗读书之声。
&&&&自宋太祖开科取士,崇文抑武,各州县俱兴读书之风。其时正是早春季节,微风和煦,窗外柳树的枝上刚发了新芽,一对灰鹊喳喳叫着飞到了树上,互相追逐着,甚是亲热。
&&&&学堂后排一个学童的目光被灰鹊吸引了去,渐渐地忘了诵《笔下文学》着窗外的两只鸟儿。教书先生不经意间撇见了学童正注目窗外,心下着恼,移步走到学童桌旁,学童犹自不觉,旁边已有其他人掩口而笑。
&&&&先生举起戒尺,照定学童头顶重重一击,喝道:“顽劣小儿!”
&&&&众学童哄堂大笑,一派书声琅琅登时烟消云散。先生回到讲台坐定,挥手让众学童安静,开口道:“叶文远,你如此惫癞,想是早已成竹在胸,只待金榜题名了罢!”
&&&&学童名叫叶文远,乃是青城县回春堂名医叶一升的儿子,年方一十四岁,却也并不惊慌,只是摸着被打痛的头望着先生,私底下却把教书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教书先生姓孟,年岁已高,乃是一方名士,为青城县众乡绅重金礼聘而来,学童大多为本县富豪之子。孟先生对叶文远喝道:“我出上联,你对下联,如对不出,罚你中午不准吃饭!”
&&&&孟先生望着叶文远正自抚摸被打痛的头,沉吟一下,心中已有了上联,道:“痛打打痛,打打痛痛。越痛越打,越打越痛。”
&&&&众学童都强忍住笑,望着叶文远。
&&&&叶文远眼珠转了几转,暗道:好你个老不死的,看我不作弄你。当下对曰:“生死死生,死死生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一众学童又是哄然大笑,个别有甚者笑弯了腰,孟先生气得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骂道:“孽畜,儒子不可教也,儒子不可教也!”
&&&&眼见得课是上不成了,先生让叶文远回家,说是教不了这样顽劣的学生。
&&&&叶文远也不在意,背起书囊,快步奔回家中。从后门打门入内,不敢直接回禀父亲,先跑到母亲李氏那里,花言巧语,说是头疼脑热手麻脚颤之类,总之只要去学堂,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李氏本就十分宠爱儿子,给叶文远一吓更是没了主张,便让儿子在家休息几日。叶文远心道正合我意,领了母亲钧旨,回到房中,不一会便有家人送来点心,说是让公子补补身子,叶文远随手拿了几块,一边吃一边拿出几本父亲的医书翻看。
&&&&这叶文远虽不爱诗书经义,却对医术情有独钟,加之父亲藏书甚丰,小小年纪,却也看了不少医学典籍,平时他看到父亲行医,总爱问这问那,叶一升也均予以解答,所以叶文远于医术中所学,比诗书中要高出许多。
&&&&中午李氏让儿子吃饭,他借故推托,说是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其实是怕见到父亲,李氏宠爱儿子,也不甚深究。
&&&&如此在家厮混了两日,叶文远心想如被父亲撞见不免露馅,不如跑得远一点,就到李氏那里哼哼叽叽,说胸闷气短,想去城外李家庄舅舅家散散心。
&&&&李家庄座落在岷江江畔,离县城不远,乃是李氏的娘家所在。李氏父母均已故去,只有一个弟弟,名卫,是李家庄的大户,兄妹感情甚笃,常有来往。李氏经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便差人包了几包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用马车将儿子一同送到李家庄。
&&&&出了县城,叶文远登觉心高气爽,胸也不闷了,气也不短了,一路哼着小曲儿,催促家人快走。不多时便到了李家庄,家人熟门熟路,也不用通报,径直去禀了管家不提。
&&&&叶文远下车直奔内院,甫进院门,只见几个少女正在院内玩沙包,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梳双抓髻,容貌甚是清秀,其余均是丫鬟打扮。
&&&&鹅黄衫少女见叶文远进来,登时眉花眼笑,跑过去拉住叶文远的手,高声道:“表哥,你可来了!这段日子怎地一直不来找我玩啊!”
&&&&这少女乃是叶文远的表妹,李卫的独女,年方一十二岁,单名一个萍字,与叶文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是要好。叶文远从地上捡了沙包,踢给一个丫鬟,嘴里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丫鬟顺势接住,又踢还给叶文远,几个少年登时玩成一片。
&&&&俗话说,欢娱嫌夜短,这玩起来时辰可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傍晚,李萍的母亲赵氏差人来请吃饭,叶文远猛然想起,还没向舅舅舅母问安,便同李萍来到内室,一见舅母,飞身过去叩礼,道:”舅母安好。”
&&&&赵氏赶忙拉起,叶文远不见李卫,忙问:“舅舅呢?”
&&&&李萍抢道:“在怡心亭,和一个道长下棋,已下了一整天了!”
&&&&李卫平日最爱下棋,棋艺高超,素有国手之称,怡心亭在后花园,是李卫经常下棋的去处。叶文远心中一动,牵住表妹的衣袖:“去看看!”两个少年连跑带跳,来到怡心亭。
&&&&只见怡心亭内两个人手执棋子,正自凝神思索,其中一个身穿宝蓝色员外氅,乃是李卫,另一个面白如玉,五绺长须,身穿青色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两人痴迷于棋局,对两个少年来到浑然不觉。
&&&&叶文远受李卫熏陶,也懂些棋道,看了几手,见已入中盘,情势胶着,李卫执黑,正进攻白棋边角一块地盘,道士虽取守势,却步步稳健,不留余地。
&&&&天色不觉间暗了下来,李卫欠身正想唤家人掌灯,只见道士头也不抬,手指轻轻一弹,“嗤”的一声,一朵蓝白色火苗浮在半空,四周登时亮了起来。
&&&&叶文远张大了嘴合不拢,只道道士会变戏法,凑到跟前看道士手里藏着什么。李卫看见,笑道:“文远,又被先生给撵回家啦?”
&&&&叶文远胀红了脸道:“舅舅,娘让我来看望您老人家来了!”
&&&&李卫哈哈大笑,李萍跑到父亲身旁,撒娇道:“爹,娘让我和表哥请您和道长吃饭!”
&&&&李卫起身道:“道长,天色已晚,请先在舍下小饮几杯,待明日再弈可否。”
&&&&道士也不推辞,拱手道:“如此叨扰了。”两人出了后花园,叶文远与李萍随后,走到园门口,叶文远回身望去,刚才的火苗却已消失不见,心下更是诧异。
&&&&四人来到客房,早有家人备好了酒菜,李卫请道士坐了上首,拉了叶文远,道:“这是外甥叶文远,快拜见静虚道长。”
&&&&叶文远叩首道:“拜见道长。”
&&&&静虚道长稽首免礼,两个少年打横坐了。叶文远一心想着刚才的火苗,不住地拿眼望静虚道长的手,静虚与李卫不禁哈哈大笑。
&&&&静虚乃是青城山玉清宫的首座,法力通玄,青城山相传是东汉张道陵张天师炼法之地,后来青城派祖师广成子在此收徒传道,门下香火鼎盛,一代弟子虬髯子已经过世,如今是二代弟子清虚、洞虚、静虚执掌门户。
&&&&青城派有上清宫、太清宫、玉清宫之分,以上清宫首座为掌教,太清宫首座次之,玉清宫首座乃是教中排名第三的长老,辈分极高。
&&&&静虚生性淡泊,雅好棋道,与李卫因棋相识,几次博弈互有胜负,由此结成知已,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今日无意间以“燃灯指”露了一手,叶文远自是不识,只道是道长会变戏法。
&&&&静虚见两个少年骨格清奇,聪明伶俐,也不禁喜欢,拉了两人的手,说道:“令千金与叶公子果然仪表不凡,今日得见,实是非同一般!”
&&&&当下从怀中摸出一对玉镯,给两人分别戴上。李卫见玉镯晶润亮泽,隐隐透出一股青气,知是仙家宝物,急忙推辞,静虚固授:“此镯贫道已很久没用了,今日凑巧带在身上,实是此镯与令千金和叶公子有缘,员外不必客气。”
&&&&李卫见推辞不过,只得令两人受了,随即斟酒言谢,宾主尽欢而散。
&&&&第二天叶文远起了个大早,说来也怪,平时他最爱睡懒觉,今日不用去学堂,反倒醒得早了,当下去厢房拿了鱼竿,便要去江边钓鱼。
&&&&还未出门,只听身后传一声断喝:“呔!哪儿跑!”只见表妹手拿渔篓,笑吟吟地望着他。
&&&&叶文远拉了表妹,兴冲冲地来到江边,撒下钩儿钓鱼,此时乃是初春,江面上略有些薄雾,两个小儿并坐在江边,有说有笑。
&&&&谁知等了老半天,别说鱼儿上钩,连浮儿都纹丝未动,叶文远心下焦燥,心道平时总能钓上几条,今日难道鱼儿都喂了王八了不成。
&&&&正没寻思处,打上游划过来一条小船,定睛一看,原来是村西头的大虎二虎兄弟俩,自小和叶文远李萍玩得极熟的,二虎摇橹,大虎手里拿着鱼网,正沿江边捕鱼。
&&&&叶文远急忙叫住,问大虎二虎捕了多少鱼。大虎双手一摊,言道:“今儿不知怎么了,连条小鱼都没捕到,小哥儿可曾钓到?”
&&&&叶文远说自己也是两手空空,二虎道:“不如咱们去江心试试,兴许能捕到几条。”叶文远早已坐得不耐,当即便要往船上跳,李萍急忙拦住:“不要去,我父亲说过最近江心有蛟龙出没,村里的李二叔就险些遇险!”
&&&&叶文远哂笑道:“怕就别去,你自个在这儿等我们好了。”说着纵身一跃,上了小船,李萍大急,嘟了小嘴,犹豫了一下,一跺脚也上了船,四人直奔江心而去。
&&&&此时晨雾已散,江面上鳞光闪动,叶文远与李萍坐在船头,两只脚泡在水中,好不惬意,大虎又下了几网,依然没有收获,索性收了网,四个小儿在船上玩耍起来。
&&&&蓦地,李萍眼尖,望见远处有一个黑点,高声叫道:“那是什么!”
&&&&三人顺势望去,果见江面极远处有一个黑点,却又忽地不见,四人极目眺望,二虎忽然尖叫:“又有了!”只见黑点大了许多,想是离得近了,忽又不见,过了一会儿,猛然船身晃了一晃,远处黑点又冒了出来,离得更近了,仿佛又大了许多,不待四人看清,又潜入水中。
&&&&二虎结结巴巴地问:“是什么?”四人刚才还有说有笑,此时却面面相觑,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猛地哗啦一声巨响,四人齐声尖叫,只见一个巨蟒般的怪物分水而出,离船约莫有十余丈光景,立于水面,仿佛小山一般,碧绿的眼睛盯着小船上的四人。
&&&&李萍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是大虎见事机敏,急忙道:“快跑!”抢过橹急忙摇了起来。四人如梦初醒,二虎帮哥哥摇橹,叶文远李萍拼命划水,朝岸边逃去。
&&&&只见怪物水面上的身子不见动弹,却不疾不徐地跟着小船,似是不急于下口。眼见得望见岸了,怪物身子往前移了一下,离船只有几丈远,脖子往后一缩,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口咬向小船。
&&&&大虎急喊:“快跳!”拉了二虎跳入水中,叶文远拉了李萍跳入水中。怪物一口咬起小船,硕大的脑袋只摇了了几下,小船便四分五裂。
&&&&四人拼命向岸边游去,幸喜四人长于江边,均会游泳,只是李萍年龄最小,又是女流,游得最慢,落在了后面。怪物身子往前一伸一缩,霎时已到四人身后,张嘴便往李萍咬去。
&&&&叶文远回身看见,急忙扑向表妹,想把她推开,刚拉住李萍的手,还未曾使劲,猛觉头顶劲风大作,夹杂着一股膻腥之气,心下大骇,心想我命休矣。
&&&&猛然间青光一闪,叶文远与李萍手臂上的镯子脱手飞出,直奔怪物面门而去。
&&&&原来静虚道长所赐手镯名叫“青钢镯”,乃是静虚道长的师父虬髯子所赐宝物。
&&&&虬髯子乃是青城派祖师广成子唯一的弟子,以驱物炼剑名动天下,他修炼混元掌时,为增加功力,以昆仑山玉虚峰所得一块通灵宝玉打磨成一对手镯,平日供于日照阁采日月精华,并以“上清炼物大法”修炼十数载,方炼成此宝物,且甚有灵性,如今危急时刻,却救了叶文远一命。
&&&&怪物见青光一闪,急忙缩头闪避,这一对“青钢镯”绕怪物急转,蓄势待击。怪物似对“青钢镯”有些忌惮,脖子往下一缩,没入水中,蓦地长身跃起。
&&&&只见怪物身子有十余丈长,形如巨蟒,却有四爪,原来此怪名曰“碧眼岷蛟”,生于岷江,采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本没有四爪,修炼五百年后生四鳍,又五百年化鳍为爪,每年初春出洞觅食,饱食后便回洞修炼,今日不巧偏让四个小儿撞见。
&&&&“碧眼岷蛟”跃出水面,扑向四小,“青钢镯”由空击下,直奔“碧眼岷蛟”而去,破空之声大作,去势劲急。“碧眼岷蛟”回首把血盆大口一张,一股水柱奔向“青钢镯”,两下相交,一声巨响,水花四射,“青钢镯”登时向外弹了出去,“碧眼岷蛟”身形却不曾阻得一阻,直向四小儿扑下。
&&&&叶文远只觉身后劲风大作,情急中奋力把李萍推向岸边,自已借势潜下水去,他猛觉水面轰然巨响,胸口如受重击,登时晕去,原来“碧眼岷蛟”凌空一击,虽未咬中叶文远,但千钧之力将水下的叶文远震伤,李萍大虎二虎却被激起的巨浪卷到岸上。
&&&&“碧眼岷蛟”俯首缩颈,凝目水面,准备再度攻击,正危急间,猛然远处传来一声断喝:“孽障敢尔!”只见一道青光飞驰而至。
&&&&原来“青钢镯”跟随静虚道长多年,颇有些心灵相应,静虚道长正和李卫下棋,猛觉心头一跳,叫声“不好”,顾不得和李卫解释,急忙驭气飞至,看见“碧眼岷蛟”正要下口,急聚十成功力,一记“混元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凝聚静虚几十年内家真力,端地非同小可。“碧眼岷蛟”识得厉害,侧身避过,尾巴卷起巨浪,向道长横扫过来。
&&&&静虚一提身形,反手一掌击在蛟尾,“碧眼岷蛟”吃痛,凶性大发,一声狂叫,张口朝静虚咬去,静虚双臂一振,袍袖登时鼓胀起来,左掌击水,右掌呼地将溅起的江水拂出,此招乃是静虚的成名绝技:“乾坤袖”。
&&&&当年静虚出道行走江湖时,遇见一个财主将佃户的女儿抢去抵债,便领了佃户去讨还女儿,财主欺他势单力孤,指着门口的一只石麒麟道:若要讨回女儿,须得麒麟会飞。
&&&&静虚也不答话,运起“乾坤袖”,照定石麒麟拂去,一袖将石麒麟拂出十余丈,那财主吓得屁滚尿流,赶忙将佃户女儿送出,回家后两个多月不敢出门,连吓带病,没多久便呜呼哀哉,自此静虚便在江湖上闯下了“袖里乾坤”的名号,如今功力更胜往昔。
&&&&江水经静虚一拂,去势如箭,尽数打在“碧眼岷蛟”身上,“碧眼岷蛟”虽有钢筋铁骨,兀自禁受不起,一声长嗥,翻身遁入水中。
&&&&静虚道长也不追赶,俯身将叶文远从水中救起,见他双眼紧闭,呼吸皆无,急忙用手掌抵住叶文远丹田,一运内力,以数十年年内家真气,续入叶文远体内。
&&&&叶文远胸口一震,吐出一口血水,登时醒转。静虚随即挥指点了叶文远三处穴道,止住伤势,将他扶起,接着以掌抵住叶文远背心,以内力为叶文远疗伤。
&&&&片刻之后,叶文远又吐出几口血水。此时李卫与众村民已得信赶来,静虚道长俯身抱起叶文远,对李卫说道:“令甥为”碧眼岷蛟”所伤,内腑受震,此处没有治疗内伤之药,可否让老道带他去玉清宫去疗伤?”李卫急忙道谢,静虚裹起叶文远,驭气直奔玉清宫而去。
&&&&叶文远醒来已是第二日晨,甫一起身,只觉全身剧痛,骨髂寸断,不由得“啊”地叫出声来。
&&&&门外一个中年道士闻声赶至,喜道:“小哥儿可醒了!”
&&&&叶文远见身处静室,丹鼎飘香,想起昨日遇险之事,问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中年道士约莫有四十来岁,个子不高,生得宽肩厚背,身板甚是硬朗,见叶文远醒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从桌上端了一碗药来,来喂叶文远。
&&&&“小哥儿莫慌,这是青城山玉清宫,昨日我师父你抱了你来,待你将息几日,养好了伤,再送你下山。”原来中年道士是静虚道长的大徒弟,姓张名不裕,道号青云子。
&&&&青云子待叶文远服完药,端了药碗出去,叶文远不觉又沉沉睡去,想是药中有安神镇静之物。待第二次他醒来,已是下午,叶文远浑身痛疼大减,一睁眼,见父母舅舅表妹清虚青云子俱在身旁。
&&&&原来叶文远父亲叶一升昨日已见过孟先生,知叶文远忤逆先生之事,正待大加训斥,忽闻儿子遇险,顾不得发怒,次日与妻子和李卫急急上山。
&&&&叶一升一搭儿子手腕,发觉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心下始安。接下来听李卫李萍讲了经过,心道儿子虽是顽皮,但为救他人遇险,也不枉自己平素一番教诲。
&&&&叶文远本待等父亲痛扁,却见父亲温言相向,心底一块石头落地,高兴之余,居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李萍将静虚如何三招两式将蛟龙赶跑添油加醋地讲给表哥,叶文远听得大为心折,心道我若是有这等本事自不用受那孟老儿的闲气,不由得生了修仙学道之念。
&&&&当晚静虚在玉清宫宫设宴款待叶一升一行,席间谈起叶文远顽劣异常,实是朽木难雕。
&&&&静虚拈须微笑:“令公子虽是顽皮,可聪敏异常,在危难时又能奋不顾身,实非寻常。我看他有些仙缘,两位如果抬爱,就让他在贫道这里将息些时日,让贫道暂为管教如何?”
&&&&叶一升急忙拜谢,李氏却有些不舍,叶文远闻言大喜,叩首便叫师父,静虚道长起身扶起,温言道:“小哥儿暂不必拜我为师,我只传你些强筋壮骨的法门,待你身子大好之后,再做决定。”
&&&&叶文远心道多将息些时日更好,如此便不用去学堂了。
&&&&李萍听见,也嚷嚷着要留下,李卫急忙喝止,次日叶一升等离去,李萍嘟了嘴不肯理父亲,李氏担心儿子受苦,拉了手千叮咛万嘱咐,回去的路上又偷偷地抹了几把眼泪不提。
&&&&静虚待众人走后,安排叶文远服药休息,几日后见他伤势大好,便召集门下弟子与叶文远相见。
&&&&静虚共有弟子六人,大弟子青云子叶文远已见过,二弟子陆不平,约莫有三十来岁,紫红色脸庞,脸乱得精光,一身衣服倒也干干净净,三弟子王不贵,四弟子李不同,五弟子赵不群,均是二十多岁年纪,六弟子胡不兴自小父母双亡,为静虚收留,年龄比叶文远略大两岁,长得甚是机灵。
&&&&叶文远一一见过,静虚吩咐青云子领叶文远四处走动走动。
&&&&青云子先带叶文远去了祖师殿,参拜了列位先师,然后四处游逛。
&&&&那青城山空翠四合,峰峦、溪谷、宫观皆掩映于繁茂苍翠的林木之中。道观亭阁皆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与山林岩泉融为一体,端地是好景色。
&&&&一日,静虚道长唤叶文远到书房,道:“你虽非我门下弟子,但与我颇为有缘,待你伤好后禀明父母,即可入我门下。如今我先传你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你白日去采集草药,晚上回来可依法习练。”
&&&&当下将青城派入门的心法传授与了叶文远,青城派所习内功乃是玄清功,为青城派祖师广成子所创,博大精深,共分九层,静虚只炼至第七层,便已独步天下。
&&&&静虚传授的是第一层的入门心法,主要是如何敛摄心神,抱元守一,当下叶文远牢记了口诀心法,去丹房背了药篓,与青云子去山上采药。
&&&&青云子甚是耐心,教叶文远识别各种草药,叶文远记性甚好,加之生在医药世家,平时耳濡目染,很快便熟悉山中草药,晚上回去依法习炼内功,却无甚进境。
&&&&要知静虚也是一片苦心,他本意是让叶文远白日攀爬山岩采集草药,能强身健体,夜晚疲倦后又易于敛摄心神,利于练功。
&&&&但叶文远生性佻脱,平日就爱胡思乱想,要想让他心神归一那真是千难万难,这第一步“抱元守一”便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头几晚照着口诀心法习练,一坐下便是满脑奇思异想,根本无法集中心神,好在叶文远平素惯于原谅自己,练成练不成并不放在心上,几日下来倒是和众师兄混得厮熟,尤其是六师兄胡不兴和他年龄相若,最是要好。
&&&&晚上闲极无聊便从静虚的书房里找出些书来翻看,先是找到一本青城派祖师广成子所著《悟真篇》,看得津津有味。
&&&&一日,叶文远到后山采药,他哼着小曲,边走边唱。青城山后山虽不雄伟,却也是水秀林幽,景色怡人。叶文远绕过一座山坡,正要放下药篓,忽见山坡下升起一缕轻烟,心下甚是疑惑,忙悄悄走近一看,霍!只见六师兄胡不兴正在生火烤鱼哪!
&&&&叶文远来到玉清宫已有些时日,整日里清茶淡饭,颇有些想念家中大鱼大肉的日子,今日一见胡不兴正大快朵颐,哪儿肯放过,当下大喝一声:“师父来喽!”
&&&&胡不兴惊得险些把手中的鱼掉落到火堆里,定睛一看,原只叶文远一人,啐道:“呸!吓唬谁呢臭小子!”
&&&&叶文远哈哈大笑,快步来到跟前,也不客气,夺过鱼就吃,胡不兴忙不迭地道:“慌啥子慌,还没熟哩!”叶文远一边把鱼放到火上烤一边问:“哪里弄来的鱼?”
&&&&胡不兴朝山坡下一汪深潭努了努嘴:“湖里钓上来的呗。”
&&&&片刻之间鱼已烤熟,发出阵阵香气,叶文远馋涎欲滴,正欲大嚼一番,胡不兴起身道:“且慢!”居然从腰里摸出一包盐巴,撒在鱼身上,叶文远大喜,当下两人把鱼吃了个精光。
&&&&自此两人经常在湖边烤鱼,只是湖里鱼儿甚是警觉,有时半日也钓不上一条来,胡不兴略一思索,心下已有了计议,与叶文远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次日,两人一大早来到二师兄陆不平之处,那玉清宫房舍众多,静虚道长门下弟子甚寡,因此每人均有一间卧室。
&&&&进门寒喧后叶文远先把陆不平吹捧一番,说道二师兄归元掌独步天下,穿云剑威震武林,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山下三岁的娃娃都知道二师兄的名头。
&&&&陆不平听得连连点头,心道这个未入门的师弟倒还有点见识。胡不兴忽道:“归元掌穿云剑只是二师兄最粗浅的功夫,二师兄却还练有一件宝物,有翻江倒海之能,惊天动地之功。”
&&&&陆不平故作谦虚道:“六师弟不要乱讲。”叶文远假作不知,央求胡不兴告诉。胡不兴面带难色,望着陆不平,陆不平心痒难搔,微笑道:“说与他听吧。”
&&&&胡不兴接着说道:“二师兄所练宝物名叫‘辟浪分水刺’,乃是海底千年鲔鱼之角修炼而成,任你什么神仙罗汉,只消一刺,立马三花尽散,修行皆去。”
&&&&叶文远听得悠然神往,不住央求要看上一看。陆不平道:“也罢,今日就让你们俩开开眼吧!”说着扭身取“辟浪分水刺”,叶文远胡不兴掩嘴偷笑。
&&&&只见陆不平从柜子里取了一根尺许长的物事,一端有柄,另一端甚是尖利,叶文远接过,见分水刺通体雪白,隐隐泛出红光。
&&&&原来“辟浪分水刺”是一条千年鲔鱼的角,鲔鱼就是剑鱼,这条鲔鱼生于南海,经常攻击船只,为害渔民,后被虬髯子以混元掌震死,将角取走,回去后以“上清炼物大法”炼成“辟浪分水刺”,赐与静虚,后静虚又赐与二弟子陆不平。
&&&&这角当年不知刺杀了多少鱼鳖虾蟹,因此周身隐隐泛出血丝。平时众师兄称陆不平为紫面龙王,一半是由于他的脸色,一半却是因为这根“辟浪分水刺”,实有镇海降龙之功。
&&&&叶文远把分水刺拿在手中,赞不绝口,便向陆不平央求借去把玩几天,陆不平正待回绝,胡不兴抢着道:“此乃二师兄的看家法宝,岂能让小孩子随便拿去!”
&&&&那陆不平是个要面子的人,经胡不兴如此一激,反倒不好意思拒绝了,只得说道:“好好看管,莫要遗失了宝物。”叶文远大声称谢,与胡不兴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二人兴冲冲地来到湖边,胡不兴将丝线绑住分水刺的柄,另一端绑在自己手腕上,原来他内力也只稀松平常,远未达到驱物祭宝的境界,因此不能像二师兄一样将宝物收放自如。
&&&&胡不兴将“辟浪分水刺”高高抛起,喝声:“去!”分水刺直没入水,胡不兴用丝线把分水刺从水中拽起,果见分水刺扎住一条大鱼,约莫有斤把重,正巍巍颤动。
&&&&两人齐声欢呼,如此这般施法,片刻之间便已捉住五六条鱼,叶文远喜道:“够了!”胡不兴收了法宝,支起火堆,叶文远也懒得再找树枝了,就用分水刺穿着鱼烤了起来。
&&&&可怜一件神兵利器,竟被叶文远用来做烧烤,这正是:
&&&&辟浪横行南海中,神物威震水晶宫。仙家练就分水刺,如今却作烤鱼用。
&&&&自此两人经常在湖边烤鱼,那湖里的鱼儿碰到这两个瘟神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纷纷被二人用分水刺扎上来烤了吃。
&&&&一日,二人吃过烤鱼,绕过山坡找了一处僻静所在闲扯,胡不兴道:“最近二师兄神情怪怪的,会不会发现我们偷吃鱼的事情了。”
&&&&叶文远未及回答,忽瞥见远处一人徐徐走来,急忙拉了胡不兴藏了起来,心道莫不是二师兄来追讨宝物。走得近了,定睛一看,却不是二师兄还能是谁,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叶文远暗骂胡不兴乌鸦嘴。
&&&&陆不平边走边望,来到一座大石前停了下来,不住四处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叶文远大奇。
&&&&这时从南面山坡绕过来一个村姑,肤色微黑,容貌倒也俊俏,陆不平一见登时眉花眼笑,起身迎了上去,拉了村姑的手坐下,甚是亲热。
&&&&叶文远暗笑原来二师兄在和相好私会,只听陆不平说道:“翠芳,这段日子怎地一直不来了,让俺等的好苦!”
&&&&翠芳细声细气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爹让我给邻村的王员外做小,我死活不肯,爹爹看的我好紧,今天好不容易才瞅空跑了出来。”
&&&&翠芳攀了陆不平的肩膀,撒娇道:“死鬼,你啥时候到我家提亲啊,我爹爹整**我!”
&&&&陆不平伸臂揽住翠芳的腰,陪笑道:“心肝儿,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求师父去你家提亲。”
&&&&翠芳拧住陆不平的耳朵说道:“死鬼,你要是再不去提亲,我便嫁与那王员外,让你做个大王八!”叶文远胡不兴险些笑出声来,接着听那翠芳哼哼了几下,想是两人有甚亲热举动,叶文远忙拉了胡不兴回到湖边。
&&&&来到湖边,胡不兴说道:“那姑娘黑不拉叽的,跟二师兄倒有一比。”
&&&&叶文远正色道:“那姑娘姓倪,名秋。”
&&&&胡不兴一怔:“你怎知道?”随即明白,放声大笑:“泥鳅,还乌鱼哪!”
&&&&平心而论翠芳姑娘只不过肤色较深,却被二人喷了一身黑,想那二师兄如知道两人如贬损意中之人,非但不肯借与分水刺,说不定还要在两人屁股上狠狠扎上几下。
&&&&晚上回到玉清宫,到了晚饭时分,众人皆至,唯独不见陆不平,五师兄赵不群忽道:“老二这几日怎地如此用功,每次我们都吃过饭了还不来。”
&&&&叶文远笑道:“二师兄正在河边捉黑泥鳅哪!”
&&&&众人不解,胡不兴桌底下偷偷踢了叶文远一脚,叶文远赶忙扒了几口饭,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直到了掌灯时分,陆不平方满面春风,姗姗而至,去厨房盛了一碗剩饭,胡乱扒了几口回去歇息不提。
&&&&却说叶文远回到卧室,照清虚所传心法练了片刻,依然无法入门,索性不练,依旧看书。
&&&&《悟真篇》他虽已翻完,却颇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便去书房找了***教典籍《黄庭经》印证。
&&&&《黄庭经》乃是经典道藏,黄者,中央之色也;庭者,四方之中也。外指事,即天中地中人中;内指事,即脑中心中脾中,故曰“黄庭”,有内经和外经两卷。
&&&&其实《黄庭经》在晋代便已流传甚广,有一段传说:山阴有一道士,欲得王羲之书法,因知其爱鹅成癖,所以特地准备了一笼又肥又大的白鹅,作为写经的报酬。
&&&&王羲之见鹅欣然为道士写了半天的经文,高兴地“笼鹅而归”,王羲之所写经书便是《黄庭经》。叶文远信手翻阅,与广成子《悟真篇》中相印证,却多有不解,便到静虚道长处问询。
&&&&静虚甚喜,说道:“广成师祖博大精深,道教佛教多有涉猎,你应先看《道德经》,再翻阅些道教佛教典籍,方能悟道。”
&&&&当下将叶文远领至书房,将一本密密麻麻批满了注的《道德经》交与了他。叶文远拿回去看的滋滋有味,不懂之处便向静虚请教,静虚却不按注解中阐释,往往多发新语,以启发叶文远的悟性。
&&&&如此教法比之孟先生的死记硬灌,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叶文远于道法的见解进步神速,甚至有些不同见解,静虚也笑而不纠,只以辩论为乐。
&&&&此时山中天气渐热,已到了五月端午,叶一升携妻子来玉清宫上香,一来拜谢静虚道长,二来探望爱子。
&&&&叶一升焚香完毕,命家人取出二百两白银布施,静虚命青云子收下,唤叶文远出来与父母相见。
&&&&那李氏只道儿子在山上修道受苦,这许多时日下来,定然清瘦不少,没成想儿子却是油光满面,心下诧异,上前拉住叶文远的手问长问短。
&&&&叶文远省下烤鱼一事不提,只说山上诸物皆全,静虚道长相待甚厚,母亲不必挂念。
&&&&叶一升将儿子唤到身前,问叶文远是下山学文还是在山上学道,叶文远坚要留在山上,叶一升便命他拜静虚道长为师。
&&&&叶一升虽无治国安邦之志,却有悬壶救世之心,古时道士与医生密不可分,药王孙思邈便是唐代著名道士,如今儿子潜心学道,也算是子承父志。
&&&&当下叶文远行了拜师大礼,静虚受礼命众弟子今后与叶文远师兄弟相称,自此叶文远便拜入玉清宫门下,已是一名青城派三代弟子。
&&&&叶一升命家人把上山所带礼品卸下,无非是棕子、唐角、香菇、银耳之类,静虚便在玉清宫设宴款待,席间叶文远瞥见陆不平偷偷袖了几个棕子,想是带与翠芳享用,心下暗笑。
&&&&转眼已到了夏至,是上清灵宝天尊的诞日,青城派最隆重的节日。
&&&&道教尊崇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便是老子李聃,本来道教中玉清元始天尊位为最尊,但李唐时李渊托为老子后人,借老子后人的名义治理天下,太清的名位反排在玉清和上清之前。
&&&&而青城派祖师广成子原名杜光庭,居青城山数十年,著作颇丰,广成子以上清界为最高境界,设立灵宝道场,常居上清宫,因此青城派以上清宫首座为掌教,玉清宫首座反而排在最末。
&&&&这一日,青城派弟子齐聚上清宫,在这里设坛举行斋醮法会,由上清宫首座清虚道长和玉清宫首座静虚道长主持,太清宫首座洞虚道长因闭关修练不曾来会。
&&&&清虚领众弟子先去祖师殿拜了青城派的先师,然后开始启坛。法会仪式甚是繁复,叶文远等早已不耐,好容易等斋醮完毕,立时如树倒猢狲一般散了去。叶文远和胡不兴却不回玉清宫,径直奔翠映湖而去。
&&&&翠映湖乃是青城山一景,远较叶文远平日捕鱼的深潭为大,湖水清澈,水平如镜,岸边树木映在水中,宛如一块碧绿的翡翠,因此名曰翠映湖。
&&&&两人来到湖边,脱了衣服,跳入水中嬉戏。翠映湖水温润如玉,两人好不惬意。
&&&&如此混闹了大半日,两人已是又累又饿,依旧拿了分水刺扎上几条鱼,胡不兴支起火堆,叶文远用分水刺穿了一条两斤重的大青鱼,就着火烤了起来,那鱼经火一烤,发出阵阵香气,两人馋涎欲滴,只等烤熟了大嚼一番。
&&&&谁料想乐极生悲,猛听身后一声断喝:“你们两个臭小子干的好事!”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二师兄陆不平满面怒容地站在身后,鼻孔里出的气险些把火喷灭。
&&&&叶文远手持烤鱼分水刺,傻不啦叽地说:“二师兄请享用。”
&&&&陆不平劈手夺过,把烤得半焦的大青鱼甩掉,只见原本洁白晶莹的心爱之物已是微微发黄,隐隐泛出油光,显是经常烤鱼之故,不由狂怒,抬脚便要踢两位师弟的屁股。
&&&&叶文远大叫一声:“翠芳!”
&&&&陆不平把踢出去的脚生生收住,怒道:“说什么呢臭小子!”
&&&&叶文远嬉皮笑脸地说道:“没说什么!”
&&&&陆不平气得是七窍生烟:“你都看到什么了!”
&&&&叶文远一脸的无辜:“什么也没看见!”
&&&&陆不平碰到这两个无赖算是没了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叶文远凑到陆不平跟前笑嬉嬉地说道:“二师兄,用不用我和胡老六到师父那儿给你美言几句哪?”
&&&&陆不平呸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不给添乱我就万幸了!”脸色稍霁,喝了声:“滚吧!”把两人赶了开去,心中却不住在想,翠芳之事既然让这两个臭小子看到了,保不定其他师弟也知道了,怎生跟师父去说,要不要师弟美言?
&&&&其时当时修道之人有妻室者甚多,甚至有一些教派专事房中之术研究,什么采阴补阳啊,男女双修啊均属此类,不过青城派讲究的是修炼内丹,即以内功见长,所炼玄清功属于童子功之流,因此三位宫主均未有妻室。
&&&&陆不平又想修炼高深内功,又想软玉温香,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好在今日既然已被师弟发现,陆不平也就不再打算隐瞒,只是想到平素师父对自己的期盼,心下惶恐,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解释。
&&&&回到房中,陆不平心绪烦乱,便似无头苍蝇,理不出头绪来。
&&&&第二天上午,平日里给玉清宫送菜的郑老头挑着担子来到山上,把菜卸下后交给陆不平一把玉簪,说是村里的翠芳姑娘捡到的,上面刻着陆不平的名字,该姑娘拾金不昧,交与他带到山上还与陆不平。
&&&&胡不兴与叶文远听到后均不怀好意地笑。陆不平谢了郑老头,回到房中将屋门紧闭,把玉簪一头旋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字:救我。
&&&&陆不平心急如焚,知道翠芳有难,恨不得插翅飞到山下问个究竟,当下便到师父处谎称衣服破了,到山下买件新衣,得师父允诺后直奔山下而去。
&&&&却说陆不平纵起轻功,如飞一般杀到山脚下不远处采桑村,翠芳便住在村东头。陆不平摸到翠芳家屋后,听到里面翠芳他爹正在大发脾气。
&&&&“不懂事的死丫头,你到那王员外家吃香的喝辣的不好,非要到山上跟那个臭道士去受穷罪不可,我可告诉你,你给老子死了这条心,王员外一百两银子的聘礼我已经收了,你要是不去老子可没银子还他!”
&&&&陆不平一听登时气沮,敢情翠芳已将与自己的婚约告诉其父,听其父之言非但不会把女儿嫁自己,而且还先收了王员外的聘礼。
&&&&接着里面传出翠芳呜呜咽咽的哭声,翠芳他爹高声骂道:“快去准备酒菜,王员外下午便要来相亲,你可别跟哭丧似的!”
&&&&这一下翠芳哭得更狠了,翠芳他娘心疼女儿,过来温言相劝,翠芳他爹依旧骂骂咧咧。
&&&&陆不平本来准备上门求婚,现在被翠芳他爹骂得一点自信皆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正焦急中,身后有人低喝一声:“抓采花贼!” 陆不平忙纵身跃开,转头一看正是胡不兴与叶文远两位宝贝师弟。
&&&&原来二人料定二师兄下山必然去找翠芳,便从郑老头处打听到翠芳家所在,于是乘兴来到采桑村凑热闹。陆不平哭笑不得,急忙拉着两人退了出去。
&&&&叶文远笑吟吟地打趣二师兄:“新郎倌怎么不进洞房却在外面偷听?”
&&&&陆不平呸了一声,把刚才翠芳他爹的话说了一遍,叶文远勃然大怒:“什么王八蛋员外竟敢抢二师兄的老婆,活得不耐烦了,待我去把他宰了!”
&&&&陆不平急忙说道:“得了得了,你们二位就别给我添乱子了,要是用剑能解决我还用得着你去吗!我这是来求婚的,不是来抢亲的!”
&&&&叶文远笑嬉嬉地道:“那倒也是。”
&&&&陆不平叹口气道:“怎生让翠花他爹回心转意,别把女儿嫁与那王八蛋员外!”
&&&&叶文远略一思索,心里已有了计较,卖了个关子说道:“让翠芳他爹回心转意我倒不能,不过让那王八蛋员外死了心倒还可以!”
&&&&陆不平急问如何做到,叶文远如此这般耳语一番,陆不平满心疑惑:“这样行吗?”
&&&&叶文远说道:“原来在学堂里捉弄先生时用过,不行也得试试了。”陆不平咬咬牙,重又来到翠芳家屋后,捏着嗓子学了几声布谷鸟叫。
&&&&这布谷鸟叫乃是陆不平与翠芳平时约会的暗号,翠芳在屋里听见登时不哭了,对爹爹说去屋外采些青枣下酒,翠芳他爹以为女儿终于开窍了,便让她快去快回。
&&&&陆不平把翠芳约出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翠芳满心欢喜地回屋去了,陆不平等便在外面静候佳音。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王员外领了五个家人翩然而至,陆不平看那王员外时,约有三十多岁,倒也俊朗。
&&&&他本以为王员外是个糟老头子,谁知看着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不由醋意大增,心想翠芳这小浪蹄子可不要见色起意,变了卦,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且不说陆不平在外面胡思乱想,单说这王员外到了翠芳家里,命家人把礼物卸下,计有米一担,油一挑,猪肉一担,果蔬一担,翠芳他爹喜得是连声称谢,急命翠芳出来与贵人相见。
&&&&王员外见翠芳模样俊俏,也是十分欢喜,当下翠芳他爹让女儿整治了几样小菜,与王员外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等到菜已上齐,翠芳他爹便唤女儿也来陪酒,席间王员外不住拿眼来望翠芳,翠芳不由暗自着恼,心说一会有你小子受的。
&&&&三人酒至半酣,桌上一道“香菇炖鸡”快见了底,王员外眼尖,见盆底有个灰不啦叽的东西,用筷子挑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只死耗子!不由得恶心无比,呕吐起来。
&&&&翠芳他爹大怒:“怎么搞的,菜里怎么有死耗子!”
&&&&翠芳满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她急忙把这道菜撤下,边端菜边咕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好歹也算是块肉!”
&&&&一听这话王员外吐得更厉害了,翠芳急忙端了个盆子把王员外吐的东西接住,翠芳他爹又是捶背,又是捏拿,好容易才将王员外的呕吐止住。
&&&&翠芳趁乱把装满面糊、肉末、青红菜丝,巨像呕吐物的一个盆子换上,当着王员外的面道:“哎呀,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让俺吃了吧!”
&&&&说完抓起就往嘴里放,这下连王员外带来的家人都呕吐不止!王员外更是要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里翠芳是一边吃一边傻笑,那边王员外等是一边恶心一边吐,好不热闹。
&&&&这王员外好似牛要反刍一般,把好几天来吃的饭菜全都一吐而光,然后落荒而逃,临走时命家人把带来的礼物全部搬走,声言再也不敢娶你家这位雷女,这门亲事算是黄了。
&&&&屋外陆不平等人见王员外带着礼物离去,知道翠芳业已得手,不由大喜,忽见静虚飘然而至。
&&&&原来大师兄青云子看到陆不平、叶文远与胡不兴纷纷下山,怕几位师弟生事,便禀告师父,恰好郑老头把翠芳还与陆不平玉簪之事说了,静虚何等样人,一听便知事有蹊跷,当下问了翠芳所在,急速赶到采桑村。
&&&&这次陆不平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向师父说明了,静虚听后也不禁莞尔,便带了三位徒弟,来到翠芳家里。
&&&&屋里翠芳他爹见好好的一门亲事给毁了,损失彩礼若干,正自大发脾气,若不是翠芳他娘拦住,险些要暴揍女儿一顿,忽见玉清宫主亲至,慌得顾不上教训女儿了,急忙上前施礼。
&&&&静虚见面便直说是来替二弟子求婚的,翠芳他爹见攀附王员外已无望,彼又是威震一方的玉清宫宫主亲自提亲,自是应允,只是前些日子收了王员外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已用来还债,王员外索要起来尚无着落。
&&&&静虚闻言便命叶文远、胡不兴上山取了二百两银子,交与翠芳他爹,留做聘礼,翠芳他爹大喜过望,连连称谢不已,静虚与之定了吉期,将翠芳迎娶上山,此事终于皆大欢喜。
&&&&此后叶文远胡不兴见了翠芳便叫师嫂,翠芳笑道幸亏七弟有急智,吓退了王员外。胡不兴问死耗子是从哪儿弄的,翠芳哈哈大笑:“是用俺的一只袜子改制的!”众人皆倒。
&&&&那翠芳甚是勤快,自打她上山后,玉清宫弟子的饭菜质量明显提高,衣服也变得光鲜了,众人皆道陆不平福气,陆不平摸着刮得精光的紫脸,暗暗心想:以后修练玄清功的进境,不会像以前那么快啦!
&&&&那边陆不平心忧功力,这边叶文远练功无法入门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索性不再修练玄清功,专事看书。
&&&&《道德经》业已翻完,依静虚之嘱又找了本佛教典籍《金刚经》来看,那《金刚经》乃是大乘佛法中极重要的经典,又名《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
&&&&金刚指最为坚硬的金属,喻指勇猛的突破各种关卡,让自己能够顺利的修行证道,般若为梵语妙智慧,波罗密多意为到达彼岸。
&&&&经者径也,学佛成佛之路,意指按照此经修持能成就金刚不坏之本质,修得悟透佛道精髓智慧,脱离欲界、**、无**三界而完成智慧,到达苦海彼岸,所有十方法界的众生。
&&&&如果想要修行成就佛菩萨,成就无上正等正觉,都要经过《金刚经》的真修实证,开悟而后成就。
&&&&叶文远年纪尚小,对《金刚经》中“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之语尚难以理解,倒觉得与《道德经》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些类似。
&&&&与师父谈及此处,静虚便将广成子的《道德真经广圣义》交与叶文远,让其回去细看。
&&&&《道德真经广圣义》乃广成子毕生心血所著,集儒释道之大成,以玄学之思辩,佛学之中观来诠释道家思想,广成子曾被誉为“词林万叶,学海千寻,扶宗立教,天下第一”,与这本《道德真经广圣义》实有莫大的关系。
&&&&静虚是过来之人,深知悟性之于修道的重要,将来道行的深浅与各自的悟性极为相关,是以并不催叶文远练功,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子,将来的成就也许不在自己之下。
&&&&叶文远白天采药游玩,晚上看书,山上的日子,过得倒也十分逍遥,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烤鱼吃了。
&&&&一日,静虚正在玉清宫打座,忽闻掌教清虚道长差人来请,静虚便驭气直奔上清宫,见师兄清虚与门下大弟子紫阳俱在,道童端上茶水,请静虚坐了。
&&&&清虚将一封请柬递与静虚,说道:“师弟请看。”
&&&&静虚见请柬烫金字面丝缎溜边,甚是精致,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龙虎山正一道二十四代掌教张正随谨具青城派掌教清虚道长阁下,正随久慕道长高仪,常盼一睹鹤颜,然余自接掌正一以来,俗务缠身,罕有闲暇,至今不能遂愿,常引以为憾。
&&&&方今天下太平,国运昌盛,正随奉太后之命,于九月初九在正一宗坛召开“龙虎大法会”,实盼道长能亲往指点,使余不致辜负圣恩,正随不胜感激。
&&&&提笔惴惴,不能亲具舟骑,前往迎接鹤驾,有失敬礼,正随不胜惶恐之至。重阳之夜,龙虎山顶,正随与道长饮酒谈玄,不亦悦乎!
&&&&静虚一怔,心道龙虎山与青城山素味往来,今日突发请帖,不知是何用意。
&&&&那龙虎山正一道也称天师道,相传东汉张道陵张天师晚年在龙虎山炼丹,修长生之道。
&&&&后其曾孙第四代天师张盛以龙虎山是祖之玄坛,且是“天星照映,地气冲凝,丹灶秘文,藏诸岩洞”的神人所在之地,从汉中还居江西龙虎山,开“正一宗坛”,尊张道陵为“正一天师”。
&&&&天师后裔子孙世居山中,遂为天师道传播中心,渐以“天师道”名世,如今已传至二十四代天师张正随。
&&&&天师道流传甚广,许多道教门派都源自天师道,青城派祖师广成子也与天师道颇有渊源,但天师道自南北朝以来,由于僻处江西,加上连年战乱,对内地的分支流派鞭长莫及,早已失去控制。
&&&&且自张盛后,其余天师皆碌碌无为,各门派也均不以天师道为宗。
&&&&静虚将请柬交与紫阳,沉声道:“天师道与我教素无往来,如今邀我参加‘龙虎大法会’,不知是何用意?”
&&&&清虚道:“那二十四代天师张正随立志恢复天师道威名,自任天师以来,广收门徒,着力整顿,势力大增,对周围教派软硬兼施,已有不少教派被迫加入天师道,连茅山派、灵宝派也唯其马首是瞻,江西道观大半已是天师道的天下。”
&&&&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张正随还结交官府,与当朝权要广为交结,真静先生的号便是当年真宗皇帝赐与他的。如今他开坛布法,广撒请贴,恐意在扬名立威。”
&&&&静虚道:“我青城派虽源自天师道,但祖师广成子乃自创心法,与天师道截然不同,且两派多年未曾来往,如今师兄若是贸然应邀赴会,显得我青城派以天师道为宗了。”
&&&&清虚沉吟道:“如若不去,倒显得我青城派礼数缺了。”
&&&&静虚不语,忽瞥见紫阳嘴唇微动,心想上清宫大弟子紫阳深思熟虑,颇有见地,于是便问道:“紫阳可有话要讲?”
&&&&那紫阳姓张名伯端,字平叔,道号紫阳,闻言应声道:“师父师叔说的是,若是去了不免自降身份,但若不去不免让人小觑我青城派,依徒儿愚见不如从三代弟子中挑选两人前去赴会,如此既显恭谨,又不失身份,不知可否?”
&&&&清虚静虚微微颌首,暗道紫阳果然有见地,清虚道:“紫阳这几日俗务缠身,太清宫大弟子公孙策又不在山上,还请师弟从门下选派两名弟子,前去赴会。”
&&&&静虚点头应允,清虚当即修书一封,大意是:
&&&&重阳之日法事极多,清虚身不由已,无缘赴会,此憾绵绵无绝期。真静先生威名远著,清虚向慕先生之心,不比先生所慕差之分毫。
&&&&待日后有机会再饮酒谈玄,慰此平生,不使有憾。今遣弟子前去赴会,望多加指点云云,交与静虚,静虚起身告辞回玉清宫。
&&&&却说静虚回到玉清宫,暗想:大弟子青云子虽忠诚可信,但拘泥古板,殊乏应变之才,二弟子陆不平武功虽高,却器量颇小,不由得心下犹豫。
&&&&猛然想起叶文远问道之事,心中一动,这七弟子虽入门最晚,可于道学的见解却颇有独到之处,不若让他与陆不平同去,既可取长补短,又可历练见识。当下计议已定,唤陆不平叶文远进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命两人回去准备。
&&&&陆不平叶文远均是初次要远行,好不兴奋,两人备了行李,叶文远包了那本《道德真经广圣义》,陆不平取了“辟浪分水刺”,拿了书信,坐船顺江东下。
&&&&那舟行也快,这一日便来到江西地界,看看天色已晚,两人在船上歇息了一夜,次日弃船登陆来到洪州府。
&&&&洪州府便是南昌,原名豫章郡,唐初更名为洪州,故王勃《滕王阁序》中有“豫章故郡,洪都新府”之句,后又更名为章郡、南昌,开宝八年重改为洪州府。
&&&&逛了半日,陆不平见已至晌午,便和叶文远寻家酒店吃饭,洪州有家“逍遥楼”气派不凡,陆不平望见,领了叶文远进去。“
&&&&逍遥楼”生意甚好,宾朋满座,两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位子座下,店小二见他俩粗衣布袍,满面风尘,不似大富大贵之人,便不大搭理,陆不平喊了几次也没人应声。
&&&&叶文远大怒,用手一拍桌子,喊道:“没长眼睛么,看不到爷爷在这里吗!”
&&&&恰巧一人从身边经过,瞥见叶文远手上的“青钢镯”,立时便止步不走,来到叶文远身边,作了个揖,道:“小哥儿莫怪。”
&&&&转身招呼店小二为二人沏茶上菜,店小二似是对那人十分敬畏,急忙上来招呼,那人回身道:“二位定是初到洪州,小二不识贵客,还请饶恕则个,这顿饭就算是鄙人给二位陪礼了。”
&&&&陆不平连忙推辞,那人却已在下首坐下,斟了一杯酒来敬陆不平,陆不平只得饮了,那人自我介绍,乃是洪州“荣福斋”宝号的东家,姓顾名恒,陆不平也回礼通报了姓名。
&&&&顾恒待酒过三巡,对叶文远道:“这位小哥儿手上所戴玉镯非同一般,能否借顾某一观?”
&&&&叶文远闻言随即取下“青钢镯”,交与顾恒,顾恒拿在手中把玩,连称好玉,叶文远好奇,问道:“为甚么是好玉。”
&&&&顾恒道:“此乃昆仑青海白玉,与和田白玉齐名,青海玉与和田玉都产自昆仑山,但色泽微有不同,小哥儿这手镯如羊脂一般,青气隐现,必是在那昆仑玉虚峰极高处所得。”
&&&&一边摩挲一边感慨,道:“只是那玉虚峰极高极险,连鸟儿也飞不上去,难道此人是神仙,飞到山上掘了这块玉来!”
&&&&顾恒将“青钢镯”还与叶文远,颇有不忍释手之感,对陆不平道:“二位身携如此价值连城之宝行路,万一遇上盗贼,恐有闪失。”
&&&&陆不平还未作答,叶文远却抢着道:“我师兄乃是青城派的高手,武功出神入化,哪里会怕盗贼!盗贼不来则已,来了正好可以为民除害!”
&&&&陆不平连称谦逊,顾恒笑道:“如此倒是顾某多虑了。”又恭维了陆不平几句,接着敬酒,陆不平被连戴了几顶高帽,洋洋得意,不免多喝了几杯。
&&&&二人出了洪州府向东走,陆不平的酒劲上来,不由得脚步蹒跚,叶文远忙扶了他走路。本来天色尚早,但二人走得极慢,天黑了也没走出几里路。
&&&&此时离前方州县尚远,沿途又没有村庄,叶文远暗叫倒霉,早知二师兄如此酒量还不如雇辆牛车赶路。
&&&&正惶急间,忽见前面山坡上有个破庙,叶文远大喜,忙扶陆不平进去,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想是无人料理的旧庙,便去大殿里歇息,陆不平是倒头就睡,叶文远吃了些干粮,歇了一会儿,也朦朦睡去。
&&&&两人睡至中夜,叶文远尿急,来到院里撒尿,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睡意去了大半,低头看时,月光下竟有两个身影!
&&&&叶文远吓得七魂出窍,险些将尿尿在裤子里,不敢回头,双手拎着裤子跑回大殿,扑到陆不平身上大叫“有鬼”。
&&&&陆不平此时酒已醒了,起身把剑拿在手中,定睛一看,果见院内有一个怪物缓缓走来,披头散发,长袍垂地,甚是可怖,不由得心中发毛,将手中长剑一抖,喝道:”何方妖孽,敢在此处撒野!”
&&&&怪物桀桀怪笑,声音极为碜人,一双碧绿的眼睛打量着陆不平,陆不平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大喝一声:“妖孽受死!”
&&&&从囊中摸出一道灵宝镇鬼符,运力指尖,“嗤”的一声,弹到怪物身上,那怪物安然无恙。
&&&&陆不平手指连弹,又将一道灵宝降妖符和一道灵宝除怪符打在怪物身上,怪物依然如故,浑若未觉。陆不平大骇,好厉害的妖怪!
&&&&此时怪物已迫近,危急间陆不平长剑晃动,一招“分云破雾”向怪物刺去,怪物急向左闪避,岂知陆不平这一刺乃是虚招,剑锋陡转,顺势一掠,嗤地一声在那怪物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怪物“啊”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跑,长袍却被地上树枝绊住,扑通一声摔了个嘴啃地。
&&&&陆不平一剑得手,也是大感意外,急忙追上前去,将怪物踩在脚下,那怪物忽然现出人声:“好汉饶命!”陆不平一怔,随即明白,怪不得灵符打在怪物身上没用,原来是人扮的!
&&&&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好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怪物大声求饶:“好汉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本指望装神弄鬼,吓唬过往路人,胡乱弄些钱财,此举实出无奈,望好汉饶命!”
&&&&陆不平“呸”了一声,喝道:“叫什么名字!”
&&&&怪物应道:“小的名叫李二。”
&&&&陆不平照定李二屁股踢了一脚,喝道:“滚吧!”
&&&&李二抱头鼠窜。叶文远喜道:“二师兄果然法力高强,甚么妖魔鬼怪也不是对手。”
&&&&陆不平自入青城派以来,潜心学艺,甚少在外行走,如今初试身手便大获全胜,不由得洋洋得意:“别说妖魔鬼怪,便是大罗金仙,也吃不消我这一剑!”说着提剑作势虚劈一下,两人大笑,继续睡觉。
&&&&次日两人下了山坡赶路,行了约有十多里,忽然路旁树林中转出一队人马来。
&&&&当先一人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手持一柄钢刀,另一人中等身材,脸色阴沉沉的,手持一柄长剑,身后一瞿瘦老者背负双手,神定气闲,余者皆身着劲装,手持枪棒。
&&&&陆不平见来者不善,忙止住脚步。只见老者身后转出一人,胳膊上吊着绷带,用手一指陆不平:“就是他!”陆不平仔细一看竟是昨日扮鬼被自己刺了一剑的李二,敢情是把同伙喊来了。
&&&&只见络腮胡子把钢刀一横,大喝一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儿过,留下买路财!”
&&&&陆不平昨日一剑得手,自道武功高强,鲜有敌手,区区几个毛贼能耐我何,当下抽出长剑,厉声道:“先问问你爷爷手中的剑答不答应!”络腮胡子大怒,挥刀直取中宫,两人登时战在一处。
&&&&陆不平所练穿云剑法乃是玄门正宗,施展开来登时将大汉笼罩在剑光中,阴沉脸见不是路,急忙挥剑加入战团,两人以二敌一,兀自攻少拦多。
&&&&陆不平初入江湖,见两人如此不济,只道是自己武功高强,当下将七十二路穿云剑法舞得如水银泄地,天女散花天一般。
&&&&两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眼见就要伤在陆不平剑下,络腮胡子突然跳出圈外,口中念念有词,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在刀上,那刀登时变得通红,接着一刀劈向陆不平。
&&&&陆不平陡感热浪袭人,不敢大意,剑上附上了玄清内劲,接了一刀,“铛”地一声刀剑相交,陆不平觉得刀上传来的内劲灼热无比,甚是难受。
&&&&阴沉脸也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在剑上,那剑却犹如挂了一层寒霜,阴沉脸一剑刺来,剑上寒气逼人,陆不平挡了一剑,不由打了个寒战。
&&&&如此一冷一热,陆不平内息调整不顺,剑上的威力施展不开,处处缚手缚脚,攻势登时被克制住了。
&&&&原来这两人的法术有个名堂,那络腮胡子练的是火焰刀,阴沉脸练的是寒霜剑,都是茅山道术。
&&&&三人刀往剑来,斗在一处。陆不平眼见落了下风,一咬牙,拼尽全力,一招“指点乾坤”将两人荡了开去,长剑一挑,“辟浪分水刺”破囊而出,劲如流星,真奔络腮胡子而去。
&&&&络腮胡子大骇,危急间用刀一格,登觉手腕剧震,捏拿不住,手中钢刀脱手飞出,脚步踉跄,险欲跌倒。
&&&&陆不平长剑一挥,“辟浪分水刺”由上击下,去势更急,直奔络腮胡子顶门而去。络腮胡子身法已乱,无法闪避,眼见得便要被“辟浪分水刺”钉在地上。
&&&&蓦然众人眼前一花,络腮胡子被人斜刺里拽了开去,嗤地一声,“辟浪分水刺”直没入土,原来是瞿瘦老者将络腮胡子救出。
&&&&陆不平大吃一惊,见瞿瘦老者身形奇快,知道遇上劲敌,当下用长剑将“辟浪分水刺”召回,守住门户,凝立不动。
&&&&瞿瘦老者将络腮胡子放下,缓缓道:“这位道兄好身手,莫不是青城派门下么?请问尊师是哪一位?”
&&&&陆不平见他从自己身手便知自己来历,心下暗自提防,说道:“吾师乃是玉清宫静虚道长。”
&&&&瞿瘦老者点头道:“原来是‘袖里乾坤’座下高足,怪不得‘炎冰双煞’奈何不了阁下。”顿了一顿:“看在静虚道长的面子上,今日就放二位一马,不过……”
&&&&说着看了一眼叶文远,道:“这位小兄弟手上的镯子可得留下来,也好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陆不平一怔,随即明白,原来昨日在逍遥楼与顾恒的谈话被踩盘子的听到,起了劫财之意,因此才有了昨晚李二的装神弄鬼,今日众盗的劫路之举。
&&&&陆不平还未回答,叶文远已抢着道:“有本事的便来和我师兄打一架,不要在那里癞蛤蟆打哈欠吹大气!”叶文远见方才我方大胜,只道胜券在握,巴不得再打一场,所谓看戏的不怕刀子劈是也。
&&&&陆不平暗暗叫苦,那瞿瘦老者一声冷笑:“便是尊师亲至,也要给老夫三分薄面,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话音未落猛然纵身跃起,五指如勾,直奔陆不平面门而来,陆不平本待挥剑抵御,不料瞿瘦老者身法奇快,转眼已至眼前,陆不平大骇,纵身向后退去,一面以左掌化解对方攻势。
&&&&瞿瘦老者如影随形,霎时间已攻了五六招,如此近身相博长剑已无法使用,危急间陆不平弃了长剑,以双掌相抗,瞿瘦老者大喝一声,食指如风,连戳陆不平身上十八处穴道。
&&&&陆不平勉力招架,奈何那老者手法奇快,终被戳中“期门穴”,登时软倒,瞿瘦老者从纵身攻敌、逼敌弃剑,到一招制敌,一气呵成,用意便是迫陆不平无法祭出”辟浪分水刺”。
&&&&群盗爆发出一阵轰然喝采,瞿瘦老者缓步走到叶文远跟前,叶文远惶急间一拳击了出去,瞿瘦老者一掌拂出,使上了半成劲力,登时将叶文远打飞出去,滚落在地,大声呼痛。
&&&&瞿瘦老者一怔,他见叶文远有恃无恐,倒没料到叶文远些许武功也不会,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青城派门下,净是些脓包弟子!”群盗皆放声大笑。
&&&&正在这时,树梢上有人高声喝道:“谁说青城派门下都是些脓包弟子!”中气充沛,声震四野。
&&&&瞿瘦老者一惊,心道莫不是静虚老儿亲至,只见那人大袖飘飘,后背长剑,一身道士打扮,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扶起叶文远,来到陆不平身边,伸手在陆不平肩上一拍,登时将陆不平被封穴道解开,拱手道:“陆师弟。”
&&&&陆不平满面羞渐,拱手道:“公孙师兄。”原来此人乃是太清宫门下大弟子,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
&&&&瞿瘦老者上下打量公孙策,见他神清气朗,气度不凡,看样子比陆不平还要年轻几岁,不由心下暗暗纳罕,心道此人只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怎会有如此内力修为。
&&&&要知公孙策乃青城派不世出的奇才,自幼便跟随洞虚道长学道,悟性甚高,玄清功已练至第六层,是青城派三代弟子中一等一的高手。
&&&&而清虚洞虚静虚玄清功才练至第七层,陆不平苦练十数年,也只练至第四层境界,至于叶文远胡不兴之流,连门还没摸着。因公孙策入门早,因此陆不平称之为师兄。
&&&&洞虚道长对公孙策甚为嘉许,将心爱的太乙宝剑也赠与了他。公孙策却不似师父洞虚一样痴迷武学,闭门修道,而是经常外出行走,扶危济困,行侠仗义,数年间便闯下了“云中龙”的名号,于江湖上的学识见解,比之山中学道的同门师弟,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公孙策朝瞿瘦老者作了个揖,说道:“南宫庄主,我这二位师弟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瞿瘦老者见被叫破行藏,道:“老夫在道上混口饭吃,蒙兄弟们赏脸,推我做首领,就算我答应,恐怕这些兄弟们不能答应。”
&&&&那瞿瘦老者名叫南宫破,表面上是洪州城外南宫庄的庄主,其实是个坐地分赃的强盗头子。
&&&&公孙策一笑,信步来到众盗面前,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边走边说:“南宫庄主做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买卖,怎会看的上我青城派的些许物事。”
&&&&走一步,说一字,便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寸许的脚印,说完这句话,在地上留下一圈脚印,正好是一个圆。
&&&&那地上虽不是岩石,却也甚是坚硬,公孙策露了这手功夫,群盗骇然,南宫破自忖无法做到,更何况公孙策背后还有三位法力通玄的师父师叔。
&&&&南宫破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便拱手道:“青城派果然名不虚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领群盗转身离去。
&&&&叶文远刚才受了一掌,兀自疼痛不已,见状大声喊道:“怕死么老乌龟,上来和我师兄打一架啊!”“炎冰双煞”大怒,便欲回身再战,南宫破挥手阻止,引众人离去不提。
&&&&待群盗走后,公孙策便问陆不平因何来到江西,陆不平将龙虎大法会的事情说了,公孙策大喜,道:“我听说天师道在龙虎山开法会,便想来凑凑热闹,如今有请帖在手,名正言顺,正好走此一遭!”
&&&&陆不平久慕这位师兄大名,只是平时在一起时间颇少,当下十分高兴,叶文远见公孙策走了几步便将老乌龟吓走,自是万分仰慕,便把阿谀陆不平那套用在公孙策身上,公孙策微笑不语,暗道三师叔沉稳刚毅,怎么招了个如此佻脱的弟子。
&&&&三人一路向东走来,不几日便来到鹰潭。离龙虎山越近,路上遇见的道士也就越多,有的虽不着道袍,却神清气爽,一望而知便是修仙炼道之人,想是张正随此次邀请极广之故。
&&&&龙虎山原名云锦山,在鹰潭南四十里处,相传东汉时张道陵张天师在此肇基炼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山因以名”。
&&&&鹰潭虽无洪州繁华,却也是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三人见天色已晚,便寻了家客栈住下。次日上得山来,早有道童将三人引至张正随处。
&&&&公孙策报了名号,将清虚的书信交与了张正随,见那张正随三绺胡子,身材微胖,浑不似名震天下的真静天师。
&&&&张正随见青城派三位宫主均未亲至,来的三人中只有公孙策的名号听说过,陆不平之名从未听闻,而叶逍遥更是像个孩童,书信之中又都是些客套之辞,显是戒备之心极重,不由得心中不悦。
&&&&不过张正随城府极深,些许也不表露出来,反倒显得极为高兴,命弟子好好招待三人。
&&&&龙虎山本就道观很多,张正随又借官府之力大加扩建,如今已隐然有天下第一道观之势,来的客人虽多,却尽也够住,三人被安排在一间新建的道观之中,倒也十分宽敞干净。
&&&&此外天师道在当地信徒众多,许多信徒闻风而至,在道观中服侍客人茶饭,因此来客均衣食无忧。
&&&&当天中午天师道清风坛坛主王定坤与明月坛坛主孟定国前来陪客,两位坛主乃是天师道中极有地位之人,足见张天师对青城派另眼相看。
&&&&席间王定坤说道初次相见未曾听闻三位的大名失敬失敬,孟定国说道久闻三位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这两种说*截然相反却又相辅相承。
&&&&那王定坤与孟定国酒量甚宏,陆不平不久便败下阵来,只留公孙策独自应对。王定坤见公孙策饮了许多酒却神色不变,不由暗暗称奇,便想试试公孙策的酒量,吩咐下人把酒杯撤了,换成大碗,三人*流喝干,碗碗见底。
&&&&如此三人足足喝了五十多碗,公孙策风采依然,王定坤与孟定国却有些受不住了,孟定国桌底下偷偷踢了王定坤一脚,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双双抱拳道:“云中龙果然是人中之龙,今日得见,不虚此行了!”
&&&&公孙策连称谦逊,客套了几句后两人双双离去,出了门两人互相搀扶着才回到本坛,旁人甚为惊奇,心说今儿怎么酒坛子反倒被人灌倒了。
&&&&待两位坛主走后,公孙策起身来到后院,运气丹田,口一张,一股酒箭从口中喷出,将刚才所喝之酒尽数打在地上,叶逍遥看到后极为惊佩,便问这是什么功夫。
&&&&公孙策笑言实乃自创,由于自己行走江湖结交甚广,于是便自行摸索了一套运气控酒的*门,叶逍遥听后满脸艳羡,暗暗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修习玄清功,否则此时千杯不醉、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便是他自己了。
&&&&眼看重阳之日临近,众人的酒菜也换成了斋饭,天师道因此次是奉太后之命举行斋醮*会,为太后祈福,所以一切仪式均极为隆重。
&&&&张正随更是已斋戒七七四十九日,并于天师殿中设一主坛,名为“正一玄坛”,另于别处道观设七七四十九座分坛。张正随与天师道两位护*长老充任斋醮“三*师”,张正随亲任“高功”,为“三*师”之首,主持*会。
&&&&护印长老司马杰任“监斋”,护剑长老皇甫俊任“都讲”,另有侍经、侍香、侍灯若干人等,知磬和知钟若干人等,各样*器无数,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天师道众人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重阳之日开醮。
&&&&到得重阳节这一天,各派人等均起个大早,齐聚天师殿。*会卯时准时开始,张正随脚踏天罡北斗步,手执牙笏,启坛请圣。
&&&&护印长老持“三五斩邪雌雄剑”,护剑长老持“阳平治都功印”分立两旁,这斩邪剑与天师印乃是天师道镇山之宝,江湖上名气极为响亮,平日里由两位护*长老保管,难得一见,今日众人终于一睹宝物真颜。
&&&&张正随请过神后,又有接圣、拜表等仪式,护印长老司马杰将太后写的《步虚词》放在火中化了,护剑长老皇甫俊带领众道摇动*器,一时间铙钹齐响,磬鼓齐鸣,好不热闹。
&&&&张正随请过神后又上香,然后便是诵经,诵的乃是《太上洞玄玉妙得道真经》,天师道众弟子早已背得烂熟于胸,当下摇头晃脑,跟着张正随一起诵读。
&&&&这时大殿中忽有人哭道:“上官老弟,你死得好惨啊,这掌门做不成也就罢了,你还把老命给搭上了。做哥哥的还等着你给我送终哪,没想到你却先走一步啊!上官老弟,你死得好惨啊!”
&&&&哭声又尖又细,甚是诡异,天师道众人的诵经之声竟然压不住那人的哭声,各派人等均听得清清楚楚。
&&&&有知晓缘故的人便偷偷议论,公孙策听到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悄声说道:“天师道也太黑了罢,上官青云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却被天师道弄得家破人亡,不知道谁在这里替他哭丧。”
&&&&另一人道:“管上官青云叫老弟,难道是他师哥?”中年男子接着道:“那他胆子也太大了罢,在这里搅天师道的场子,活得不耐烦了罢!”公孙策回首望去,两人立时不言。
&&&&公孙策知道这上官青云乃是云梦山鬼谷洞凝真派的掌门,上个月全家五口被人尽数害死,此事成为江湖上的一桩悬案。上官青云身为一派掌门,武功自是不低,他两个儿子也是凝真派的青年才俊,奈何凶手连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听这两人的意思,倒似是天师道下的黑手。那哭声如泣如诉,虽未挑明杀死上官青云的便是天师道,但言语之中极为刻薄,尽是排谴天师道的不是,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天师道众人勃然大怒,在大殿中寻找哭泣之人,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手*,天师道众人就是找不到,公孙策却知道这是王屋派的一门功夫,名叫“九幽冥哭”,以内力将声音送出,故天师道众人遍寻不着。
&&&&这时已有人掩嘴偷笑,有人存心看天师道的笑话,也有人和天师道一个鼻孔出气,骂道:“妈的巴子,躲在暗处说胡话,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出来露露脸!”
&&&&大殿上蕴蔼肃穆之气登时烟消云散,不像是在做*事,倒像是到了菜市场,说什么的都有。
&&&&张正随在*坛之上看到下面乱成一团,不由得暗暗皱眉,心说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那哭泣之人越说越露骨,张正随不由得怒气渐增,堪堪一卷经文诵完,待念到最后一句“超度三界外,迳上元始天,太上洞玄妙,功德无量哉”的“哉”字时,张正随猛然发力,一声怒吼,便似平地起了个惊雷,把众人耳朵震地嗡嗡直响,功力低点儿的甚至一跤坐倒。
&&&&这乃是天师道五雷正*中的“天雷震音”,以内力化作惊雷,威力无比。
&&&&只见一人踉踉跄跄跌出,众人看时,只见那人七窍留血,状极痛苦,身子扭曲了几下,便倒地身亡。
&&&&“九幽冥哭”功夫使用时全身真气流转,突然被内力极高之人以“天雷震音”将内息震乱,登时经脉尽断。
&&&&这下子众人皆鸦雀无声,本来经此人一闹,众人对天师道均存了轻视之心,而今见张正随露了这手上乘的“天雷震音”功夫,以深厚内力将哭泣之人的经脉震断,不由对张正随重起敬畏。
&&&&这时已有天师道门徒将哭泣之人拖下,有人偷偷说道:“是上官青云的把兄吴华,怪不得替他出头。”
&&&&公孙策猛然想江湖上号称“痴狂二仙”痴仙孟真和狂仙吴华,这两人行事怪诞,亦正亦邪,难道刚才被张正随震死的是狂仙吴华不成?
&&&&第二天张正随在上清观设宴酬谢参加*会的各方道友,一时间上清观是人声鼎沸,三五成群。众人吃了好几天斋饭,嘴里皆要淡出鸟来,今日终于一饱口福。
&&&&正喧闹间,突然殿门有人捏着嗓子喊道:“圣旨到,张正随接旨!”
&&&&只见一太监手捧圣旨,来到大殿,张正随急忙跪下接旨,不少人也跟着跪倒,那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龙虎山正一天师张正随朝乾夕惕,扫除妖孽,施云布雨,佑我大宋,为表其忠心,赐封‘天师’,子孙蠲免赋役,世代受此封号。
&&&&另有辽国国师久慕我大宋仙缘,欲一睹道*真颜,因于辽国南京*源寺召开‘万仙会’,邀我大宋修道之士参与,望‘天师’即日起召集诸道进京,共赴辽国宣我大宋国威,钦此!”
&&&&张正随接旨谢恩,传旨太监走后群道议论纷纷,原来大家也风闻张正随结交权要,但没想到官家居然封他为大宋天师,还要率领大宋修道之士,去辽国参加什么“万仙会”。
&&&&张正随朗声说道:“各位道友,张某不才,今蒙圣上垂青,例非张某之功,实乃列祖列宗之余荫。”话锋一转:“‘万仙会’之事关系我大宋荣辱,非一人一派之力能为之,望众位道友不吝赐教。”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有说东的,有说西的,有的甚至说:“去辽国做甚,没的让契丹狗子学了大宋的道术!”
&&&&这时突然有人大声说道:“诸位道友请静一静,我有一*不知可行与否,请听我一言!”众人看时,乃是武夷山丹玉派的掌门玉蟾子,玉蟾子接着说道:“我这办*叫做‘万*归宗’。”
&&&&看到众人惊异的眼光都聚在自己身上,玉蟾子大是得意,朗朗而言:“要说我们各门各派,有哪个不是源自天师道的,咱们不如一齐加入天师道,来他个‘万*归宗’,然后请张天师带领我们大家去参加‘万仙会’,齐心协力,扬威辽国,岂不是好?”
&&&&众人哗地一声炸开了锅,这时又有一人高声说道:“玉蟾子掌门说得对,我三清派也唯天师道马首是瞻!”看来此人和玉蟾子是一伙。
&&&&公孙策见众人分为三派,一派是铁了心要加入天师道的,一派是不敢反对却随声附和的,还有一派是像本门一样默不作声不愿加入天师道的。
&&&&玉蟾子见时机已到,便对峨眉派掌门玄机道长一拱手道:“玄机道长对我这‘万*归宗’意下如何?”
&&&&那峨眉派乃是道教大派,门徒众多,掌门玄机道长在江湖上享有盛誉,众人不由得都把目光对准了他。
&&&&玄机道长轻咳一声:“玉蟾子掌门说得极是,此事不但关系我大宋国威,而且事关道教兴衰,张天师若是肯担此重任,我峨眉派自不会落于他人之后,贫道也愿略尽绵力。”
&&&&众人惊得呆了,比听到玄机道长剃了光头改行当了和尚还要惊奇,如今竟然连峨眉派这等大派也愿加入天师道,那别派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张正随对玄机道长深施一礼:“区区多谢道长厚爱。”随即朗声说道:“各位同道,上个月就在云梦山下,凝真派掌门上官青云一家五口尽数被害,凶手至今尚未找到!”
&&&&众人听张正随自己说起疑案,不由大奇,个个竖起了耳朵,唯恐漏听了一个字,张正随正色凛然,伸手抽出细雨坛坛主赵定乾身上的长剑,大声说道:“此事若是区区所为,有如此剑!”
&&&&用力一抖,劲力到处,咔崩一声,长剑断为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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