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我的汉族同学主要是要写藏族和汉族跟汉语同学之间的关系

藏族学生在学校为什么那么欺负人。_百度知道
藏族学生在学校为什么那么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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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同学都怕藏族同学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学校里有藏族。我说死呢不跪还说我们哈呢族是哈蜜瓜等侮辱的话我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他们说可以出非我跪下给他道歉,另一个同学把我带到老师办公室楼的前的一水池那做了,他当没听到继续加了不放,如果你在摸我的头你试试!我的同学在说一些讨好对方的话叫不要打了!因为我第一次出省来也可以说从小到现在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不到两分钟和我打的那个人叫了他的同伴来找我说是要打我。我的同学立马把我们拉开在拉的时他还打我的同学?在学校我也看到藏族同学欺负汉族同学的场景,我就打他了。我想着不管在那只要我不惹人家我就不会有事可是我错了,今天早上体育课做完活动老师就放我们自由活动我和两个同学找个地方就做下来玩手机了,我叫他放开。汉族人特多但是都很友好!他就加住我的衣领叫我去那边说。我对他说不要摸我的头,我台头一看是我不认识的人,感觉自己好没用。可是我来到四川读书这里学校的少数民族特少。我的还不会说汉语我们都可以和他们成为好朋友和好兄弟、哈呢族等等……在云南不管是那个学校都有少数名族、回族我从小在云南红河哈呢族彞族自治州长大我的朋友大部分是少数民族有苗族。没想到真正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我的头被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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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总结之一: 汉人边疆的衰落
总结之一: 汉人边疆的衰落
【 三篇中国边疆问题总结,从天涯论坛《2015南疆行》搬家过来的。那边停止更新了。这里的版本稍有修改,以后会继续修改,腾讯的日志编辑功能比较好用。】
不光这个帖子,但凡涉及民族边疆问题的行纪,我用的都是实名,因为我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承担法律责任,网上匿名的诸位可能想不到这点。前面老有人质疑我的身份,甚至怀疑我是回族冒充汉族,还有责令我交代简历的。我本来没这义务,但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就是想问题的出发点,把这个说明一下,也许更好。我是河北保定的汉人,生长在冀中平原上,当年是抗战的游击区,有长辈当八路,贺龙师17团,1941年跟日本人打仗死了,所以当年也算军烈属家庭。那一仗,老乡们传说是全军覆没,也不知多大规模,我查过17团的战史,没失败的,全是胜仗。小时候常听“闹日本”的故事,所以不是果粉,他们说共产党不打日本人,我是不信的,但也不是反日的愤青,同学朋友里就有日本人,以后有钱了也可以考虑日本车。我觉得国家需要时你就扛枪去打仗,不需要时该干啥干啥,别瞎折腾窝里斗。十岁以前在农村,二十岁以前在县城,中国最好的俩大学都上了,“大师班”出身,兼修文史哲,工作都在内地大城市。所以中国城乡的横断面,各种生活圈子,都略微看了一些。老同学有在党报写社论给大家学习的,也有从美国接回来、八宝山送了别的。这群人都是古灵精怪、特立独行的主儿,谁也不尿谁。大学毕业后,再没见过这么怪的群体。干过几年文字记者,养成了观察现实的习惯。博士毕业两年多,在新疆大学工作,住单位老宿舍楼,象征性掏点租金,存款几万,光棍一根,没啥牵挂,所以敢到处乱走。校内网上有个跟我同名的,东北公知,是个大吹,我就怕人搞混,所以都要挂上地名。 至于信仰层面,前面也简单提过,没啥,就是中小学课本教的那些,念大学后又学了点西学和国学,国学为主。受《反对党八股》影响,能跟草根民众混一起,跟大专家学者们有距离。喜欢写通俗的东西,普通人都能看懂的。这背后其实也是学问,值得专门说说。我学过点儿哲学,最正宗的西方哲学,喜欢钻的问题,是人到底怎么了解、认识这个世界?西哲里面讨论这个的,叫认识论,叫现象学,叫语言哲学……有些名家,维特根斯坦、索绪尔,就不多说了,只说我最后思考的结论:想把“人”的事儿说清楚,就得用最日常的大白话语言,讲最具体生动的事例。那些抽象的理论、概念,可以用来研究人以外的东西,因为它们都是死的,随你摆弄,所谓自然科学嘛;但人这东西是活的,你研究他,他也在研究你、对付你,甚至利用你。所以社会学科里那些理论、概念,只能是“管中窥豹”的那个管儿,拿着它,你只能看个局部,而且越看越糊涂。把这根管儿扔掉,就啥都看见了。所以在学术圈里,我是个异端,不相信那种干巴巴的论文、著作、报告有啥真用处,但没办法,我改变不了。中外的人文、社会学科走到今天的尴尬局面,部分是阴差阳错、时过境迁,部分是利益裹挟的产物。举个简单例子吧,我南疆游记的开头部分,写到了当地一些颇为惨烈的谣言——这种谣言,各种学术理论都用不上,别管是人类学、社会学、大众传播学、观念史学、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写十万字的学术论文也研究不明白,越扯越没真相,最后反而当了谣言的传播者。但咱们用日常的大白话,加一点最简单的常识,它哪些地方站不住脚,就全看明白了。当然,专家学者们也不傻,他们根本不碰这些敏感的东西,躲得远远的,就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具体到我所在的历史这个学科,又跟社会学、人类学那些“社会科学”不太一样,玩理论的少,多数是做点“考据”,写点儿很窄的小题目,比如:从汉墓画像砖看汉朝的河南人在夏天午饭一般吃什么,这不是给社会上人看的——别说历史圈外人看不进去,互相也基本不看,比如搞先秦史的,就不看明清史文章,更不看欧美史。因为都太枯燥。其实真要研究午饭吃什么,那倒还好点儿,多数文章比这还乏味。我导师有个很开明的观点:历史学搞的这些考据研究,都是半成品;最后的成品该是什么呢?是给社会上普通读者看的作品,普及读物。但目前的中国,这个工作没做好。搞研究的,写不好普及读物;喜欢写普及读物的,多数是外行,历史里真正有趣、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就是插科打诨、翻译串讲一下史书里的段子而已。我想干的工作(说不要脸一点,也叫事业),就是从学术圈那套壁垒枷锁中挣扎出来,观察、记录我们这个鲜活的、完整的世界,写通俗的历史文章,新藏地区的游记,包括下面的总结,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其实这些东西包含的思考,比学术论文、专著多了去了。学术文章搬用前人的东西多,自己加进去的东西是少数(行话给这叫“学术规范”)。真正有见地的想法,也根本塞不到学术那套外衣里面去。这叫形式决定内容——你能用梆子腔唱出对耶稣的赞美吗?不能,只能用教堂唱诗班的形式,但唱诗班又表达不了王宝钏和诸葛亮的心情。
下面就谈点对中国边疆问题的总体想法,有古有今,不拘一格的散文体,分成若干个单独的主题。 首先,就来谈谈中国西北边疆的汉人,或者说西北的汉人社会。“社会”这个词,我在内地不怎么用,太大了把握不住。但到了西北,用的就多了,因为这儿人少,但分成各族,各种语言、宗教、生活方式,也就是说,有很多小规模社会,容易观察把握。我游记里提到过,西北汉人状态不行,萎靡不振作,中国新、藏局势,跟这个也有关。有些人为这特不满,好像从没听过这说法,那就把这个先说明白。 1,“输出贫穷”——西北的汉人社会 先说中国西北的大格局,新疆西藏,一北一南,他们和中原连接的地带,习称“陕甘”,这是个很广义的说法。因为在清代民初,今天的青海、宁夏都属于甘肃省,而在明代,甘肃还属于陕西省,所以它们的人文风貌有很多相似之处。如今的陕西已经不挨着新藏了,我们概括西北的汉人聚居区,就是甘肃、青海(部分汉人农区,牧区草原不算)、北疆吧。不用太追溯古代,只说晚清以来,西北的汉人就表现得很不行,经济上看是穷,当然这有资源环境的因素,不能全怪人。但只说人的精神状态,和同在西部的回族、维吾尔族相比,还是不行,懒、笨,消沉无所事事。当然,我不是说西北的汉人就一无是处,他们普遍忠厚老实,没什么坏心眼儿,跟他们打交道很放心。【张金城要补充:举一个例子。14年夏天,我和几位同学去甘肃的山丹军马场观光,赶上连日下雨,气温骤降,我们这一行人大多是夏装。场部(实际就是东部大一点的行政村)只有一个当地老乡开的杂货店,破落得甚至不如汶川地震后的简易板房。我们想去买几件衣服对付一下,叫了半天,老板(兼售货员)才出来,最后面无表情、反应很慢地回答了一句:“别花这钱了,雨下不长,下午太阳一出来就热了!”事实上果然如其所言!】对西北汉人社会的衰落,记载最生动的,是晚清民国那些西方探险家,斯坦因,斯文·赫定等等,很有趣。他们在南疆游历,见到的维吾尔人都非常开朗、热情、有活力,可一旦翻越了罗布泊的荒漠,到了甘肃的敦煌,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汉人普遍抽大烟,穷、懒,笨。斯坦因对这个最敏感,因为他到处搞考古发掘,得雇当地民工,甘肃的汉人民工让他很伤脑筋,得让随行的维吾尔小伙子教着、督促着这些人干活。另一方面,甘肃回族(外国人爱叫“东干人”)生猛有活力,也让斯坦因等人印象很深。光说外国人的见闻,有读者会怀疑:是不是西方人故意抹黑我们汉人呢?咱们从小的学校教育专门培养了这种心态,仇外,过敏,阿Q精神,说古代就是“老子先前阔”;到近代史,就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那句:“谁敢比我惨!”那咱们就来看个内地汉人对西部的观察。民国初年的林竞,负责考察从内地到新疆的铁路规划,一路见闻写了本《亲历西北》,他对甘肃汉人的评价: (宁夏府,那时还属甘肃)汉民之惰,殊为他处所罕见,推其原因,完全系中鸦片之毒……(84页)入甘肃界,到处见有衣服褴褛,形容枯槁之汉民,而回民则较少。足证回勤汉惰,优胜劣败之结果……(108页)全国工业之幼稚,当以甘省为最,民间所需,无不仰给于外来,非无原料也,实一般人习于偷惰,无向上思想耳……(119页)(哈密)汉回多来自陕甘一带,性情强悍,忍苦耐劳。其人每到一处,均能发挥其能力,而隐然为一地之重心,在西北政治经济上,极有注意之价值也……(这个“汉回”指今天的回族,因为到新疆哈密了,他得跟“缠回”区分开。)(208页) 上面都是比较浅显的文言,容易看明白。其实在晚清民国的各种游记里,对西部汉人的这种记载太多了,我就随便拿了一本手边的书而已。再扯远一点,晚清所谓“陕甘回民大起义”,或叫“同治回乱”,都是一个道理。咱们不谈是非问题,只说人的素质和能力——陕甘地区,汉人数量远远超过回族,但就是打不过,要不是左宗棠带着湖南兵过来……民国的马家回民军,也很厉害,割据甘宁青,把红军的西路军都吃掉了,蒋介石做梦开挂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同样是这个背景。没到过这天荒地老的大西北,看过这里形形色色的人,没法理解西路军为何折戟沉沙。甘肃有个民勤县,民国叫镇番县,在河西绿洲伸入阿拉善沙漠的边缘,环境恶劣,是逃荒的大本营。你网上搜一下镇番俩字,出来的几乎都是跟逃荒有关的内容,经常是一路饿殍,惨不可睹,最晚都到1960年了。很多镇番人逃到阿拉善蒙古的地盘,让当地人收留,跟着放羊,就变成了蒙古人。再远的逃到新疆,民国时乌鲁木齐有个镇番街,都是这县的逃荒移民。听说近几年,镇番有位老师专门收集整理这方面的口述史,因为官方版本的历史不爱记载这些。我同学张金城,游记里提到过,他工作出差去过这个地方,对当地人在艰苦环境里磨练出来的那种顽强的有点无赖的性格印象很深。解放前,外地给这县人有个诨号:“沙老鼠”,我是从拉铁摩尔的英文书里看到的,还没从别处看到这个说法。1928
年,美国人拉铁摩尔到新疆旅行,他是从北京出发,雇驼队走内蒙戈壁,半路上就有镇番的难民投靠他,照片他都拍下来了,一个很憨厚的小伙子。刚进新疆巴里坤一带,有个小镇叫三塘湖,就是镇番移民组成的,这里条件比老家稍好,还活的下去,于是家家男女老少抽鸦片,婴儿哭闹,大人给喷上两口大烟,就睡着了。比拉铁摩尔早十年,林竞好像也到过这里,对当地人抽鸦片的技巧也做过记录:一块鸦片烟不能只抽一次,要烧来烧去抽好几次,才能把里面的味道抽干净,家庭妇女们整天就捣鼓这个。有些人就直接抽死在炕上了。现在三塘湖这地方还有,以后可以去逛逛。当然,我想象得出来,现在也就一没特色的北方汉人小镇而已。 有人纳闷了:那个镇番县能有多少人啊,这些年一直往外逃荒,怎么就空不了?道理很简单,内地人一直在往河西绿洲逃——黄河东流去啊,河南人多,饥荒也多,往陕西、往甘肃一路的逃。河西绿洲上的穷人,就往镇番这里逃:这种绿洲下游临着沙漠,乍看起来地广人稀,有谋生种地的空间,容易吸引外来的穷人,但年景稍一坏就断水了,不想坐等饿死,就继续逃荒,进沙漠吧。地儿腾空了,等年景好了,又是一拨逃难来的人定居。过上些年,闹灾了,又继续逃。所以它是个逃荒人的中转站,流动不停。这样说来,中国的西北边疆,其实就是内地向外“输出贫穷”的好去处,而且是接力输送。假设中国占着中亚乃至西伯利亚,也就一路送过去了。很多逃荒汉人就这么变成了蒙古族、藏族、维吾尔族,我们真得感谢这些兄弟民族,他们替我们救下了多少条人命,他们中也有汉族的血统。(这些事儿知道的人少,稍后我会再说说。)中国的西北,从什么时候开始成这个样子的?看汉唐史书,那时的西北好像很有活力啊,变化的原因又在哪里?这个问题太大了,好像还没人正面思考过。西北的学者、官方(包括陕西)喜欢讲汉唐,西北全盛的时代,但唐代之后这里的衰落,就不愿提了。 张金城是甘肃人,这些年一直在想西北问题,我俩经常交换一下想法。几百年来西北为啥衰落?我们考虑过好几种可能的原因。一个原因,可能和人口密度有关。西北人稀,汉人的传统里,宗教起不到太强的社会纽带作用,全靠官府(说文雅点儿叫国家机器)维系社会,——说到这儿咱得补充一下,这是历史课本里没有的学问:中国古代国家机器的发达,在各人类文明中首屈一指,这是中国古人的伟大发明。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建设,在欧洲是文艺复兴以后的事情,咱们在战国秦汉就完成了。所以你说各大文明有什么贡献,古希腊有哲学,古罗马有罗马法,中世纪有基督教,阿拉伯有伊斯兰教,印度有佛教,中国没这些,我们最伟大的特色,就是庞大复杂的国家机器,其他的,科举制也好,诸子百家也好,唐诗宋词也好,都是国家机器的副产品。但中国传统的政治管理方式,只适合人口稠密的地方,人稀的地方,俗话说就是管不过来了。从战国以来,中国就搞“编户齐民”的统治方式,消灭了世袭的贵族,法律(或者说朝廷)面前人人平等。这套方式,在人烟稠密的内地很有效,但在人口稀少的西北,其实是弱化了人和人之间的联系纽带,使社会更加一盘散沙。大贵族统治下的独立小邦国,在这种环境里可能更有活力。我在甘南州逛过深山里的藏族地区,迭部、舟曲、卓尼等县,那里明清以来一直是杨土司家的地盘,老百姓现在对杨家的感情还很深。人一稀,社会分工也不发达,社会就表现得很粗放、萧条。张金城整理甘肃的历史文献,那里清代有些官办书院,年轻学子想去读书,很多交不起学费,那怎么办?先给书院当几年佃农,然后可以读书——听起来太蛮荒甚至荒诞了。但这样也出了些读书人,其中还有中了进士、进了中学课本的。(其实,关于近代西北这方面的轶文掌故,张金城手里还有很多,他让我先别都写出来,他还有用场呢。)另外,西北地广人稀,人均可耕种的土地多,可能也是人不太勤勉精明的原因。中国传统是小农社会,而且缺土地,都是在一小块儿土地上精耕细作,把各种聪明劲儿都发挥出来了,就像益智游戏。但西北土地多而且薄,只能粗放经营,广种薄收,人的生活状态也就成那样了。当然,河西绿洲的中心区,也是土地肥沃而且少,所以绿洲中心,还能维持个比较繁荣的小城市。但这改变不了总体局面。传统国家机器对西北管不好,但还有另一种模式却作为补偿,那就是靠宗教来维系人际关系,团结基层社会。中国的国家机器其实是排斥宗教的,两者没法共事,所以西北传统的汉人社会没活力,有宗教的回族却欣欣向荣——或者换个说法,很多汉人跟着信了伊斯兰教,回族规模就大起来了。其实不光中国西部,整个中东、中亚,为啥都是伊斯兰教的主流,跟这地理环境很有关系。
再说远一点儿,中国边疆汉人社会的衰落,似乎不限于西北,东北也是。晚清民国时,汉人开始大量涌进东北垦荒(主要是山东人),那时到东北的西方旅行家,像扬·哈斯本、拉铁摩尔,见到的是非常有活力、勤奋有为的山东拓荒者。一百年过去,现在的东北成了老工业基地,那里的人又是什么状态?和山东人已经一点儿都不像了,而且还在大量回流到关内。当然,东北人普遍嘴皮子好使,这点比西北人强,所以出了很多演艺人才。反观东南,好像就不这样,福建、广东下南洋的那些华侨,就普遍混得不错,而且不会被当地人同化掉。当然,建国以来,西北汉人的状态提升了很多,就我这两年很浮光掠影的游历经历来看,现在甘肃、青海汉人的勤勉程度,应该不低于南疆的维吾尔族了。但还是不如东部地区,也有点比不过当地回族,基层商业领域还是回族最活跃。现在的甘川交界处,有些现象很好玩,就是回族做生意,普遍比甘肃的汉族强,但一旦有四川人出现,回族就比不过了,生意好、上档次的门店的往往是四川人开的。这说的还不是饭馆,因为清真饭馆的客源很固定,不好比较。 2,变成蒙、藏、维、回的汉族——西北的民族同化 西北汉人被其他民族同化的现象,也值得关注。变成回族的就不用说了——回族里面,其实汉人的血统占主要成分,为什么中国西北的回族格外多,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就是这里的汉族容易被人同化,所以很多都变成回族了。其他变成藏族、蒙古族、维吾尔族的也有。前面说了镇番人逃难到阿拉善、变成蒙古族的,以前人的西北游记也记载过类似的事情。我去过几次的郎木寺,是藏区深处一个小镇,有个上百年历史的小回民村,保持着自己的汉语和伊斯兰教,没被藏族同化。但我听当地人说,这里其实也有些汉族,解放前不知什么年月逃难来的,但现在都已经变成藏族了,穿藏服、说藏话,过放牧的生活,户口也是藏族,只是葬俗还有点区别,有些人还没接受天葬,保持着土葬,另外一些干脆也搞天葬了。晚清民国时候,一些汉人逃难到了南疆,在维吾尔人的村子里落户,也逐渐改说维语,甚至信了伊斯兰教,我有个同事是老新疆,就是解放前来新疆的汉人,听他讲过一些这方面的情况。当然,按现在的标准来看,这些人数量很少。为什么西北的汉人容易被别的民族同化?因为汉人没有太牢固的宗教纽带,全靠官府把人团起来,但在官府的势力影响不到的地方,就很容易被环境同化了。回族就不是这样,他们有宗教纽带,靠着这个纽带,还能保持住自己的汉语和民族身份,在藏区、维吾尔地区形成自己的小聚落,延续很多年。维吾尔族的血统,或者说人种特征,是跨度比较大的,我在游记里也说了,其中汉人的血统也有一些,特别是靠近内地的哈密、吐鲁番等地,有些维族长得很像汉人。因为魏晋的时候,中原战乱,很多汉人往西跑,到吐鲁番这里定居,变成了个小高昌国,他们主要用汉语,出土了很多那时的汉文文书。这高昌国最后被唐朝吞并,但后来唐朝又管不了这里了,汉人又慢慢和当地各种人混合,逐渐变成了今天的维吾尔族。再加上零星从内地逃荒到这里的汉人,从古代到民国一直没断过。前两天,给我修水管的两个维族管子工,其中一个,脸型就是一种很典型的华北汉人特征,虽然他的头发有点偏棕色。另一方面,少数民族被同化成汉族的,其实数量更多,我在西部转悠,就见过不少只会说汉语的藏族、蒙古族甚至土族农民,过的日子和汉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份证还是少数民族而已。当然,这些人不是因为逃荒被汉人同化的,而是明代以来,汉人农业区逐渐向山林、牧区的扩张。另外有些回族,其实也就是户口上的回族而已,别的跟汉族没区别。建国以来,汉族变成少数民族的应该没有了(为优惠政策改民族户口那种的不算),少数民族的汉化则是大趋势。
祁连山里,一位只会说甘青汉话的藏族老农,天堂乡菊花村的老马,老光棍,还保留的是信藏传佛教,但也不像藏族老乡信的那么深了。我走到这儿半路下雨了,就他家投宿了一晚。所以在中国,“民族团结”真不是一句空话,各族本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变成我、我变成你。要是在这个基础上,民族团结工作还做不好,我们这一代就是历史的罪人。 3,西出阳关无好人——都是啥人来新疆? 说完大的西北,再说新疆。先讲一段历史。东汉时候,有个经营西域很出色的英雄,叫班超,大半辈子都在西域。他老了回内地,继任的西域都护向他请教,到那边有什么注意事项?班超先谦虚一番,最后说了一通道理,其中有句原话:“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过徙补边屯……”意思是,汉人肯离家万里去西域的,都不是什么孝顺子孙,说白了,都是在老家混不下去的,甚至是罪犯充军才去西域的,你别按内地的规矩管他们,他们也达不到那要求,大面儿上能糊弄过去就行了。这位继任者不服气,果然把西域搞乱了。最后靠班超的小儿子班勇收拾局面。班勇是在西域出生和长大的,很可能是混血儿,他懂老爹那套。以前在内地,读过班超这段话,没啥感受。后来真成了新疆人,才醒过味来:原来我也是在内地混不下去的蠢人之一,本非孝子顺孙。前面有人骂我不孝,扔下爹娘不管,跑新疆去找死。说得极对。古往今来,背井离乡出去拓殖的,都是不孝之徒。不仅中国,全人类都差不多。来新疆工作,我的导师也有点不快。因为他的博士毕业找工作,还没有过单位这么差的(从学术地位说)。就像卖东西,你一次卖便宜了,会对后面的生意有影响,俗话叫“把自己行情做低了”。所以我来新疆工作,自己是图了一时之快,牵连受损失的人不少,我对不起他们。民国时候,新疆的第一位实权人物,叫杨增新,可能是自古以来治理新疆最出色的,晚清的进士,骨子里还是个哲学家。他在新疆那些年,内地军阀混战,没人顾得上新疆,其间还经历了俄国革命、外蒙独立的冲击。杨就靠新疆各族人基本自治和互相牵制,维持近二十年安定无事,他说自己是一直在新疆演“空城计”。别的不多说,只说杨增新有句口头禅:“西出阳关无好人”——不是阳关外面没好人,是肯出阳关的没好人,跟班超一个意思。杨增新这么说,有点儿自嘲的味道,同时,他尽量拒绝内地来的人,别管是北洋政府派的官儿,还是穷困的汉人移民,他觉得这些人只会把新疆搞乱。杨增新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统治新疆17年后,他被身边的几个官员合谋刺杀了(也都是汉族),终年七十岁。他的继任者,甘肃人金树人,就没他聪明,搞了很多乱政,包括弄很多甘肃穷老乡来新疆,结果马上就乱成内战了,谁也收拾不了,没几年他就倒台了。再到盛世才主政,新疆开始经历社会革命的洗礼,结果是越洗事儿越多……同时苏联的势力伸了进来,苏联红军驻到了哈密,再一动弹就进了甘肃。杨增新自己有《补过斋文集》,我还没好好读过,以后应该补上。现在关于他的事迹,记载最真实、最生动的,是包尔汉的回忆录《新疆五十年》。包尔汉是维吾尔族,解放前的新疆省主席,领导了新疆和平解放,解放后继续当主席。当年他是杨增新的部下,耳闻目睹,这角度别人取代不了。
杨增新的照片,独坐空城的老人,确实心事重。
包尔汉老人。想到、看到这些人,常有种莫名的感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经历过风云激荡的大时代,给中国保住了新疆,免去了多少生灵涂炭,还能自己动手写著述,记录下那个时代。
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平庸的盛世,又能给后人留下什么?在新、藏工作过的各族干部,多得可以说是车载斗量,有谁还能写出一本《新疆五十年》、《补过斋文集》?无愧前人这句话,分量真是太重。 4,北疆汉人风貌——近似甘肃 新疆汉人的情况有点复杂。在解放前,来北疆的主要是陕甘的回、汉,但那时候混的最好、最有活力的,是天津杨柳青人,最早他们是做小生意,跟着左宗棠的部队到了新疆,南北疆高档点儿的商业都是他们经营。拉铁摩尔来新疆,到了乌鲁木齐,去天津人开的旅店、澡堂子,都很上档次,澡堂干净卫生,伙计伺候的也极好,供着好茶、烟卷。拉铁摩尔会说天津话(他正经学的是北京话,还会点儿山西话、宁波话,其他的外语更多),所以新疆各地的天津商人都拿他当老乡,到哪儿都有照应。现在新疆的汉人,比解放前多了三四十倍,天津人就极少了,也没什么影响。如今北疆的汉人来源很杂,按籍贯排名的话,可能河南人要排第一。但社会氛围,我感觉还是甘肃那边的延伸,西北汉人典型的那种笨和懒,当然也忠厚实在。我平时生活在乌鲁木齐,刚来觉得这里民风是普遍的笨,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没太多感触。可在南疆转了一圈,就不一样了,因为南疆的维吾尔族,都是很聪明的(维族的聪明,是汉人比较容易理解的那种,基于农业文明的思维。塔吉克人是浑金璞玉、自然天成的那种,如果有和塔吉克人打交道的汉人,未必同意我的看法,我理解),在南疆的汉人,很多是南方省份过来的,也普遍聪明能干。转完一圈往回走,还没到北疆,离库尔勒不远的焉耆县,这里是南北疆之间的通道咽喉,就感觉回到北疆那种懒笨的氛围了。说个具体事例吧,焉耆县城中心有个西北拉面馆子,在当地算档次不低的,一碗面十大几块钱,我去吃过两次。开票的服务员很好玩,每次我说:“要一碗金牌牛肉面”,她都得再问一句:“几碗?”第二次我纳闷了:难道这儿还有吃两碗面的客人吗?(他们那碗很大)后来和一个库尔勒的维族朋友聊天,他生活的久,感触更深,说这种西北拉面馆子,服务员听你说话,永远只能记住一个信息点,所以肯定要回问一句,要么“几碗?”,要么“什么面?”——其实这种馆子,一般还是比甘肃汉族能干一些的回族开的。我生活在大学里面,接触的都是师生这个圈子,老师不说了,就说这儿的汉族学生,相当大一部分,是迟钝麻木的状态,不爱动脑子。我以前上的是最拔尖儿的大学,随便比较也许不公平,但我的同事里,很多人是在内地上的别的大学,比如武汉大学、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大学,按他们看法,新疆这边的汉族学生,跟内地差距也是很大,其实未必是真笨,因为智商这东西不好计算,可能差别没那么大,主要是懒,不肯动脑筋,稀里糊涂过日子,活到哪儿算哪儿。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勤奋好学的,只是少了点儿而已。前面说了,现在的北疆汉人,河南人最多,甘肃人其实退居次要了。那为啥还是这种氛围?我没在河南生活过,但想来河南人的表现应该不会太差,毕竟是正宗的中原腹地嘛。可怎么到了新疆这儿,就像甘肃老乡了呢?估计有好几个原因,首先,就像班超和杨增新说的,肯来新疆这个地方的汉人,都是在老家混不好的,不代表他老家那边的正常水平。其次,新疆这地方很难留住人,稍微有点能力的,又想办法钻营回内地了。所以这北疆的汉人,就成了现在的状态。说起北疆汉人的来源、流动,目前好像没有专门的研究。我在自己生活圈子内,曾做过些力所能及的调查。因为我能跟学生们打交道,经常请他们聊聊,自己老家是哪儿、什么时候搬家到新疆的、来这儿干啥等等,积累下来,大概有一两百人的样本数量。先说一下新疆、特别是北疆的人口变迁历史。北疆传统上是游牧族的生活范围,地广人稀,近代主要是蒙古、哈萨克牧民。清代乾隆时,开始在北疆驻军,同时建设起一些城市和农村定居点,又从南疆迁了些维吾尔人过来种地,主要是给驻扎的八旗兵提供军粮,这种迁到北疆的维族,维语叫“塔兰奇”,好像是种地人的意思。前面说了,维吾尔这名字,民国才开始出现,建国之后才开始普及,所以民国时,塔兰奇有时也作为单独的一个民族,解放后则统一划为维吾尔族了。刚解放的时候,新疆汉族大概是二十多万,加上回族是三十多万,应该主要分布在北疆。解放后,来的人口逐渐多了,也主要是开发北疆,在北疆定居,所以现在的北疆人口有一千万左右,以汉族为主。南疆汉族一直不多,但这些年有所增长。我看过一些新疆人口的官方统计数字,好像从1990年到现在,汉族人口数量变化不大,略有增长,接近一千万的样子。但从我的私人“调查”得到的情况,就很不一样了:我问的这些学生,大概有一半左右,是解放后、1990年之前迁过来的,另外一半,则是90
年之后。解放前就来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样说来,1990年之后,新疆的汉人数量,应该增长了一倍,和官方人口统计差距太大了。即使有些流动人口,官方统计不到,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那是怎么回事儿?原因就是前面说的,很多新疆的汉人又回内地了,自然不会出现在我的统计样本里面。这种人其实不少,不用举远的例子,就说我这游记发到网上以后,很多回帖的、乃至加我好友的朋友,都是曾经在新疆生活过,又迁回了内地的。回内地的情况又有不同,有些是想办法调动工作回去的;有些是在新疆挣了点儿钱,在内地(一般是老家)重新置办房产、搬回去的;也有年轻人考学到了内地,找工作也留在了内地的。当然,还有些人是来这儿打工或做生意挣点钱,根本就没考虑把家迁到这里。跟这种离开新疆的人聊天,明显感到都聪明,说起话来都省劲儿,往往说半句意思就明白了,而且还能提供给我很多新知。跟我在这边的生活圈子太不一样,这边往往是说完一句,还得补充解释半句,就像买牛肉面。
到过新疆的牛人其实也不少,早的有林则徐、茅盾,后来有王蒙、易中天等等,逮机会都跑回内地了,再也不会回来,也绝不会让自己儿孙再来这地方。稍微有点儿能力的都跑了,留下的是没本事的。这些人到底为啥离开?是因为这儿“危险”吗?可能有一些,但不全是,因为很多人是2009年之前就离开了,或是生活在新疆的纯汉族环境中的,不会比内地更“危险”,但他们照样会离开。是和少数民族相处不和谐吗?主要也不是,真正向内地百姓传递新疆少数民族的实际情况、消除各种误解的,其实都是靠这些在新疆生活过的人,没有他们,今天社会上的误解和仇恨还会多千百倍。是新疆这儿收入低,日子过不下去吗?主要也不是,跟内地比,这儿的工作挣钱机会还是多的。在内地老家混不好的人,到了新疆,生活水平都有提升。这儿留不住人,很重要的原因,应该是社会总体发展水平太落后,这不是大街大楼这些物质层面的东西,而是社会管理方式、游戏规则这块儿“软”的东西。下面就谈谈这个问题。
5,塞外牢城营——边疆的“次等社会” 打定主意来新疆的时候,我就从网上找关于新疆的各种东西,上天涯的新疆地方版看,结果主要是上访的内容。记得当时一个帖子老被顶在头页,“巴州军转干部安置疑案”,一个军转干部,却发现自己的安置指标被人顶包了,到处解决不了,只好发帖子控诉。最后不知道他那事儿怎么解决的。这种上访的,这儿好像挺常见的,像我在和田农村结识的那位老汉,他本来是乡办企业的头头,后来企业黄了,他的身份和待遇也说不清了,因为按现在的公务员、事业编,他都算不上。他就到处上访,最后真解决了,落实了退休干部的身份,还在和田市里分了套房子。这地儿就是这样,很多事儿没明确的规矩和界限,啥是应得的,谁也搞不清,全靠领导一句话。没关系的,就看你折腾的能力了。凭空说别人还是不好,先说个自己经的事儿。因为到新疆不久,我也成了上访户。当初博士还没毕业,跟新疆这边单位签就业协议,说好有五万块钱的博士安家费。但入职之后,就没人提了,半年后终于有了明确答复:我们政策变了,你看,一二三四,就是没你的……我要不想走极端的话,也只能上访。大半年里,管事儿的党政领导都见过了,翻脸吵架也不稀奇,因为有人觉得这样能吓住你,让你别折腾了。忙活了大半年,最后真把这事儿翻过来了。结果让我吃惊:原来跟我一样情况的,有五个人,那四人都悄没声没动静。政策落实之后,他们也有了这五万。这也是本地一景——很多人应得的得不到,也不敢去争。为啥啊?人老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猜,有些人本来就是托关系、走后门办事儿,他没敢觉得自己有啥真“应得”的,关系不够用了,就听天由命吧。安家费之外,跟劳资科的故事,都可以写个小说了。我七月份入职,到十二月还没给发工资,去催了好几次,发现是他们忘了,第二年才开始补上。我也不是特例,就我这系,比我早一年入职的一位,北大的本科、硕士,港中文的博士,漏工资的事儿是完全一样的。这才叫“常态”。这还没完。社保卡一直没给我(就是那个“三险一金”的“三险”吧)。开始去催问了几次,回答都是:正在办!一年半之后,就是2015年元旦前一天,我准备去南疆旅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又是忘了。催我去交照片、填表。我问为什么会生生把我给忘了,管事儿的比我还怒:你以为就忘了你一个人啊,还有那啥院的谁谁也漏了,人家就没找!这就是新疆逻辑。事儿还没完,他们想从发现的这个月开始交三险。我查过劳动法,应该是从劳动合同签订之日开始,当时没交的,事后发现也必须补缴……也懒得跟他们争了,随便吧。然后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能拿到这张社保卡。答复是:走流程呢,一年之后,去自治区社保中心自己领。我又上网查到底去哪儿领,结果是各族人民的一片哭爹喊娘——都说不清,都在网上询问、哀嚎。
其他小事儿,多如虱蚤。虱子多了不咬,帐多了不愁,也慢慢习惯了,懒得说了。在新疆这儿我不怕死,可能死了真是个解脱。所以对这儿的感受,一半是林冲和宋江的牢城营,一半是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世纪的思维境界,现代的国家机器,后现代的荒诞,融汇的真TM浑然天成。当然,我在北疆是有点不适,但肯定也在被这个环境改造同化。要是哪天我回趟北京,跟老朋友们聚居,估计他们也会觉得我变了不少。再举个手边的例子。现在正读一套书,“亚洲探险之旅”,新疆人民出版社的。其中一本,封面印的书名是《失踪雪域750天》,作者“(瑞典)斯文·赫定”,头像照片也确实是斯文·赫定。翻到封二就不一样了,书名成了《走向罗布泊》,作者还是斯文·赫定。最后是封底,书名是《走向罗布泊》,作者却换成了“(俄)普尔热瓦尔斯基”。一本书,有三种说法。看内容,是普尔热瓦尔斯基,书名真不好推测了,因为普尔和斯文赫定都不止一次到过罗布泊,也不止一次搞过两年的雪域之旅。这套书里其他的,也都跟这本差不多……
这就是新疆,或者说,北疆体制内汉人干的事儿。如果没在这里的“体制内”生活过,走马观花当游客,感受不到这荒诞的一层。其实我估计,其他民族边疆地区,比如西藏,应该跟这儿差不多,但没在那边的体制内生活过,不知道。 为啥就搞成了这个局面,真不好解释。其实在新疆,财政供养官员的数量是很多的,光说省级的,就有两套班子:自治区和建设兵团,而这里总共也就两千来万人,搁内地,是省级行政区里人很少的。到地方基层,干部数量更多,我游记里也涉及了一点儿。这还不包括军、警。这些开支,本地财政收入是绝对不够的,全靠内地支持。可这么多人拿着全中国提供的钱办事,还是办成今天这副局面。我这在大学上班,还是最文明的。乡下那是另一个世界,以后我会陆续总结,但也不会全写出来,那样的内容太容易被和谐。可到底是啥原因?怎么就连点儿最基本规矩都没有?也和朋友们聊过这些。有人说,就是这儿人素质低嘛,老百姓就低,干部是从老百姓中选出来的,那啥里面拔的将军,能好到哪儿去?再者,这儿天高皇帝远,只要还算中国的地方,中央也就不在乎别的了。也有人说,这儿的百姓太老实,别管汉族维族,这样的百姓,正好养育相反风格的官员。你强他弱,你弱他强。反观中国别的地方,东南沿海,民风那叫刁蛮,当官的就比较老实,不敢太出格。这见解也很有道理。或者,我再拔高一点儿,中国这种政治结构,自上而下,是越往边疆,效率越衰退递减,社会的活力也是。所以,我给北疆这种情况,叫“次等社会”:按照行政级别,内地该有的啥政府机构、科教文卫的东西,这里也比葫芦画瓢,一样也不能缺,但处处不如内地,甚至有其名、无其实,全是行政手段人为制造出来的。
盛世里靠朝廷拔苗助长,乱世则自生自灭。这就是中国的边疆社会。跟内地比,北疆是个“次等社会”,但对山地牧场下来的蒙古、哈萨克牧民老乡,和南疆来的维吾尔老乡来说,北疆都市仍然诱惑力十足。它毕竟代表了“现代化”——更富足、多彩和世俗的生活。1920年代,美国人拉铁摩尔到北疆游历,发现了这个新移民社会的特色,就是“大家都丢掉了各自那些好的品质,从别人那里学来一些坏的东西,融合成北疆社会”(《鞑靼高原》,还没汉译本)。很早就听说过一个观点:新疆的南疆和北疆,地理、人文都很不同,可以分成两个省(区),以前我没往脑子里去。这次游逛南疆的时候,这个说法却又浮现出来了。从经济数字上看,北疆可能比南疆强一点儿,但人的精神状态,其实不如南疆,精气神儿上,是北疆拖住了南疆,也许两者分开更好些,国家把南疆各方面扶植好,北疆,就让它和甘肃一起混去吧?但南北疆都是一千来万人,值得搞成两个省级单位吗?这些东西我没答案,就是先把问题摆出来。关于北疆社会就写这些。下面,准备写写新疆、西藏的历史由来,以及南疆维吾尔社会面临现代化的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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