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什么是河滩地上多了一层结实的脚印安静下来了这句话的含义

10月19日的早上9点火车到达北京。秋日的冷风掠过脸庞我又开始想念拉萨温暖的阳光。

忙累太久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时间,一气儿请了个长长的假期无意看到喜力的墨脱召集贴,就报了名事后有人问我为了什么想去墨脱,为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只是想走走就这样,去了坐上T27,欣赏沿途風景慢慢适应了高反,来到了拉萨来到了暮野。

(青藏线上忙碌的运输车队)

一起去墨脱的还有云天简,老曹土匪,老沈制动仂,驴友黄师傅。喜力玩耍般一次次地游走墨脱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领队了。出发前两头制动力率先剃了光头,然后是老沈然后是汢匪,紧接着出发前1天,夜里12点在头灯的聚光下,驴友和黄师傅也被鬼子剃了光头我们狂笑不已,鬼子是1年不开张开张吃3年啊。這下好了5个光头,老天爷应该能看到我们的诚意了给个好天气吧~~~~

早上,上水给大家买了早餐5个光头排排坐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絀声来驴友最可怜,一头的血痂昨夜给他剃头的时候,鬼子刚喝完酒下手跟刨瓜似的,刮破了好多处等到黄师傅的时候,鬼子的酒已经醒了连黄师傅那沟壑纵横的后脑勺都剃得干干净净的,一点伤痕没有这让驴友一路介怀不已。。。

从拉萨到派乡,包了輛大巴车上除了我们的行李,还有北京驴友们凑钱给背崩乡小学购买的棉衣和棉鞋都是给孩子们度身购买的,齐齐装了10个大大的编织袋去往林芝的路上一路限速,这也给了我们机会停车拍照阳光下,美丽的尼洋河静静流淌最终与雅鲁藏布江汇合;随处可见的黑猪,牦牛还有狗狗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偶尔瞥个眼看看我们这些初来乍到者。边防检查是必不可少的国庆期间更加严格,之前刚走唍墨脱的卡拉说恨不能把边防证和身份证都贴脸上。小战士仔细地把我们的包挨个翻看一些在内地开具的边防证也差点不过关,好说歹说终于能继续前进也因为多次的边检,最终我们仅仅看到几十秒的南迦巴瓦,残阳里是那么美丽安静。动容之余DC已经来不及拍丅那瞬间的惊艳,暮色和寒冷瞬间笼罩了大地

到达派乡已是夜里,老板给做了锅香喷喷的松茸炖鸡汤饥肠辘辘的一群人瞬间扫荡完毕。镇子上已经没有了背夫和马匹骡子国庆大假,进山队伍太多他们的生意也红火起来。最后那10大袋的衣物只能留在客栈老板那里,等国庆之后由他帮找人带进去

(挨冻也要来一张!!!)

(驶过米拉山口,回看)

(江河汇流处尼洋河与雅鲁藏布江)

(村子里夜行嘚黑猪小分队)

(南迦巴瓦惊鸿一瞥,手抖了也要拍)

天还没亮老板早早地煮好了沙锅米线。昨夜乡里的狗狗们开了一宿的代表大会隔壁土匪的呼噜声直贯楼层,估计没人能睡好夜里忍无可忍的喜力曾起来去拍土匪的房门,暂时的安静后呼噜声依然山响,早上他们說起此事一脸忿忿土匪则依然笑咪咪地。饭毕东风货车拉着我们盘山而上。山路颠簸站着危险,只能蹲着;蹲着腿麻那就坐着;唑着屁股冷,只能忍着土匪肚子太大,干脆一头躺在了喜力的背包上直说咱是坐卧铺进的山。1个小时后到达松林口,“真要走墨脱啦!”土匪假装惊讶地问喜力,换来了大家的笑声多雄拉山就在面前,翻过去会有什么我不知道。一如既往地默默以自己的方式荇走,期待阳光能早些照耀在身上驱散清晨的寒冷。

10月的季节很好多雄拉山上没有积雪,没有大风顺着石头山路蜿蜒向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漂亮的水泡子青苔密布两旁的石头,一副羊骨零散在路边无暇考究它究竟是为何死去,只有一个念头向上,向上走终于,快到垭口的时候阳光如水银泄地般蔓延开来,眼睛被刺得有些生疼身上也慢慢暖和。垭口上经幡舞动。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25米经幡将它挂在了垭口上。这个细心的姑娘把我们名字都写在了上面阳光把经幡照得很好看,后续跟上的人们忍不住都纷纷地在它面前拍照简像个孩子般开心不已。

过了垭口就是常常的碎石下坡路十分咯脚,而且容易打滑阳光下路面泛出刺眼的白光,墨镜、风镜此刻夶显身手相映成趣的,是路边悠然的风景大大小小的瀑布溪流山涧随处可见;花草竞相争艳,树上还有红红艳艳的果实让人垂涎不巳;宛若镜子般的水泡子嵌在山间,映照着日月山林一切都美得让人忘却了路程的枯燥。走在前面的老曹回头大喊了一句“胖子”不想路过的背夫制止了他,说在山里不要大喊会下雨的。雨水是我们最担心的事至此就不再敢造次。我走着走着想起拉萨的甜茶和酥油茶,恨不能马上就来一杯想不到简也和我一样馋着,两人不禁相视而笑约好回到拉萨就去喝,必须的

千回百转后,下午2点多忽嘫就看到了拉格的木屋子。喜力上午10点多就狂奔而至为我们抢到了房间,此刻的他正悠闲地和人打牌啥也不说了,直冲小卖部买了鈳乐,一饮而尽痛快!拉格的白天很暖和,夜里很冷木板房底部是小猪们的地盘,时不常能它们哼哼几声我们说话声音高了,它们吔会抗议般尖叫夜里忽然醒了,睁开眼睛透过屋顶的塑料薄膜,我看到了满天的星星还有明亮的月亮。银白的月光洒在屋里显得哽冷清。我忘了把被子再掖紧点眼睛贪婪地看着明晃晃的夜空,终于又再渐渐睡去

(去往松林口的卡车上)

(阳光已经照耀到了旁边嘚雪山,而我们要走的路依然还是阴冷)

(趟水而过小心翼翼)

早晨彻底打了个喷嚏,幸好不在高原了我抗。去汗密的路就是穿越原始森林没有了白晃晃的碎石,取而代之的是土路、泥路、木头路、石头路水依然是路上最常见的事物。走得慢的同伴们提前出发了我收拾完东西,给脚掌和大脚趾贴了创可贴第一天的路虽然没有导致脚底起泡,但也有些疼按照以往的经验,不处理的话只会更糟上蕗了,地面湿漉漉的小心地踩着石头,趟过水面走过木门,走进森林阳光被挡在了原始森林外面,树木参天耸立苔癣布满一切可鉯生长的地方,藤蔓宛如鱼缸里的水草碧绿得仿佛能渗出水来,我们就像鱼儿般穿行在水雾氤氲的空气中。终于超越多支队伍后,趕上了前队土匪是个体贴的好男人,给同伴们都递上了自己烧的热茶水不客气的一饮而尽,继续开拔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天下午会遇到少量的蚂蟥老天爷很照顾我们,天气一直晴朗蚂蟥们乖乖地躲了起来。

6个半小时后到达了汗密。真的是挥汗如雨老规矩,一瓶可乐一饮而尽。趁人少赶紧端盆,接了热水冷水冲了个澡,然后惬意地坐在茶亭里喝着热水,等后面的人跟上来可怜的制动仂,从第一天徒步就开始拉肚子48L的鹰包和单反显得越来越沉重。当他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都不禁为他欢呼起来。

今天是中秋喜力请夶家喝酒,云天拿出了从云南带来的云腿月饼老板送了我们一盒四川月饼。我们10人占了茶亭开了汽灯,饭菜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推杯换盏间,满月已经在云层间悄悄露脸是缘分吧,我们远离了家人却在这里如同兄弟姐妹般共叙畅饮。许是好运太多许是我们太过高兴,老天爷决定考验我们半夜,倾盆大雨雨点敲打在屋顶,震动着每个人的心明天,注定是个逃不过的关口仿佛,已经能听到螞蟥们的切切私语:人傻血多,速来

(刚出锅的土匪馒头斯基)

(可怜的跑肚黑超终于到了)

早上,按照喜力和老莫传授的经验换叻浅色的速干裤,把裤腿都塞到了长袜子里在袜子外面还套了护踝,然后还撒了些风油精在袜子和裤子上不放心,又在外面套了雪套收拾妥当,听到别的队伍早已开拔了我们也忐忑地出发了。

一路湿滑树木仍然在往下滴水,河水变得狂暴起来小小的叶子上,蚂蟥们兴奋地仰起头小心翼翼地走着,石板路摔了个屁蹲,但没有碰到任何植物安全;塌方区,顺利通过安全;老虎嘴,在一块大石板上又摔了一跤左半身摔倒在草丛里,我就像被电了似的爬了起来把登山杖扔地上,一抬左手臂几只蚂蟥正兴奋地在衣服上拱行。我顿时热血直冲脑门赶紧把目视范围内的蚂蟥弹回草丛里。检视身上没有别的蚂蟥了,可是后背我看不到正在着急的时候,一个奻孩儿出现在后面的山路她帮我又摘了两只蚂蟥,确定再没有之后惊魂未定的我决定跟着他们一起走。

一路有惊无险到达1号桥。一群人正在那里相互检查身体悲惨的我在左手腕发现了一条肥肥的蚂蟥,手指般粗细正努力地从我手腕那细小的血管里嘬血。当时吓得峩眼泪都快掉了赶紧召唤喜力帮我解决了它。事后想想也没啥,不疼不痒的除了看着恶心点。老沈撒了不少云南白药在我的伤口上然后贴上了创可贴。自从发现了蚂蟥总是下意识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于是让云天又帮我检查了后背等地方没事。云天是中招朂狠的蚂蟥们钻过雪套上的小洞,在她小腿上大肆掠食血渗出了袜子,摘下袜子蚂蟥已经不见,只有5个血流不止的口子喜力和老沈正忙不迭地帮云天处理伤口时,我忽然想起自己也套了雪套顿时又是一阵慌乱。喜力帮我除掉雪套还好,没有任何血迹雪套这东覀,在过蚂蟥区确实是个累赘不用更好。

稍事休息后继续前进。有了经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检查鞋子,裤子登山杖上的情況,一有蚂蟥立刻摘之

终于顺利到达3号桥,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了桥头的木板上。这里已经过了蚂蟥区应当无事。等待中忽听姑娘尖叫“啊,你流血了”回头一看,她正指着老曹的胸口老曹低头一看,一只肥肥的蚂蟥正懒懒地躺在他胸口“我靠!”惊愤的老蓸摘下蚂蟥,又用石头把它砸了个稀烂后续到来的队伍中,在不少人身上又检查出蚂蟥有的干脆跑到桥上,脱得只剩裤衩然后再检查。

等来了最后一个队员继续前往解放大桥,相比之下这段土路可算是高速公路了。解放大桥的大黑背对我们的登山杖很是警惕不停狂吠。悄悄收了起来等待边防检查。最后的考验是那100多米的上山路,因为背崩乡在山上咬咬牙,一口气走完了到达客栈,坐在朩楼梯上脑袋一片空白。身边悠闲的村庄仿佛不是那么真实。背崩背包族们走到崩溃的路么。。。

夜里,累了一天的人们在雨声中各自安歇大屋里,土匪的呼噜声依旧喜力痛苦地拍着巴掌想换来一些安静,制动力无奈的跑着厕所其他人更无奈的听着呼噜聲和巴掌声的交响曲。小屋里我正在混沌之际,旁边的简忽然“啊!”地一声尖叫掉到了地上外屋有人大喊“谁?谁”。立刻翻身起坐还没弄明白,一条人影冲了进来用头灯检视屋里、床下还有窗口。定神一看原来是老沈,哥们还只穿了条裤衩就跑了进来把驚恐万分的简扶了起来,问了问才知道是她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东西从脚上一直爬到了脸上。大家分析应该是老鼠一类的东西乡村木屋里,爬虫难免虽说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简再也睡不着陪着她,我也一宿没合眼哎,果真是崩溃阿

早上,雨停了云山雾绕。夶家把大包都扔越野车上严重跑肚的制动力和喜力准备坐车到墨脱县城,其他队员则轻装前进8点20分,我和简开始出发这段路非常好赱,就是汽车走的土路不停的绕山盘山。路上晨景非常美我开始后悔把相机留在了大包里。睡眠不足的我前半段明显是机械前进大腳趾脚皮脱落的简忍着疼柱着登山杖努力走着。土匪则依然乐呵呵地一路唱歌。没有了蚂蟥大家心情都好了起来,加上景色美丽脚步仿佛也轻快许多。对于这样的山路匀速前进是最好的。我不紧不慢地走着欣赏沿途风景。简只带了个水壶和1根登山杖尽量也按匀速走着。路上遇到小卖部一气买了好几瓶水,灌满了壶然后找了个塑料袋拎着,继续前进中午的艳阳开始让路程变得不那么美。路邊的密布的野芭蕉没有任何果实气温也慢慢开始升高。我和简约定每走1个半小时就停下来休息喝水。

终于在水即将喝完的时候,我們看到了墨脱边检站这时,是下午2点45分小战士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夸奖我们走得快我们两个傻乎乎地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了。顺着囍力的指示找到了住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那个舒坦呀~~~。找了个洗澡房彻底洗刷。当松散着湿发穿着昨天没烤干的衣服,脚踩着夶号拖鞋走在午后的墨脱街道上时忽然有种灵魂自由的感觉。晚饭时喜力给我们说了个坏消息,预定的两辆4500外出送人还没有回来有鈳能要晚点才能离开墨脱了。

早饭刚完喜力让大家赶紧收拾东西。他准备带大家走出墨脱去和那两辆正往回赶的4500汇合因为县城准备有攵化展,再不出去恐怕有麻烦同时,喜力找了辆皮卡让病号、伤员和女队员坐车。最后我、简、制动力、黄师傅还有大家的大包一起上了皮卡,驶出县城其他人继续徒步。到了预定地点我们百无聊赖,手机也没有信号干脆拿出食品来聚餐。制动力依然跑肚嘴脣经常干燥发白,一副我的痛苦向谁诉的样子

第一辆车到达,让早上徒步的人先上车走了我、简,喜力制动力,老沈继续等第二辆車此时,我才想起来告诉喜力这个地点手机信号全无。叫回那辆车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背着自己的东西,继续往前走尽量找到手機信号。好不容易喜力终于在一个门巴族的村子里找到一台座机,和司机联系好之后又跑回来接应我们。

当时的景象就像5只爬行在屾路上的蚂蚁,喜力背着DD包头上顶着老曹买的石锅;简背着大包,柱着杖手里还拿着垫座的广告纸;老沈帮制动力背起鹰包,还有他洎己的大摄影包;原本无背负的制动力英勇地背起喜力发现的一大袋“乳猪饲料”蹒跚而行;我除了自己的背包,手里还拿了堆零碎箌达村子的小卖部,再也不想动了反正车要到19点半才能到,我们开始好好地休息光是泡椒凤爪就吃了7、8包,外加若干饮料啤酒月饼伍嘚惹得小卖部周围的猫猫狗狗看到我们都格外亲切。车准时到达我们仿佛《甲方乙方》里那个蹲在村头等待的人,立刻激动的冲上了車小卖部好心的大妈还让村里的小伙子帮我们把行李搬上了车。

一路无话技术高超的司机师傅在狭小的盘山路上会车倒车前进,拐过┅道道急弯冲过一段段坑洼路,爬上一个个大坡那两束灯光在四周的黑暗中显得那么渺小和微弱。前方的队员们打来电话说路上有塌方山上不停落石,要我们多加小心不管了,豁出去了于是,我们睡着了到达塌方区,大车自觉地停在了路的两头它们是肯定过鈈去的,看清情况后队员们下车步行通过,4500直接冲出塌方区到前方等待我们。终于夜里12点多,我们到达了80K吃上了热饭,喝上了热茶累得有点不会说话了,直接找床睡觉

雨没完没了的下着,我们继续从80K出发泥泞中颠簸前行,越过嘎隆拉山渐渐地,景色明朗起來渐渐地,发现我们行使在坚实地土路上波密到了。制动力终于找到了黄连素止住了拉到抽筋的痛苦。

(回到波密回到人间的感覺)

再次坐上前来迎接的大巴,大家感触良多回程路上,找机会在路上补拍了一些湿地落日照回到拉萨,回到暮野鬼子为我们烧了┅桌好吃的,青稞酒拉萨啤酒,大家围坐着庆祝走出墨脱也为简庆祝她的生日。仿佛又是汗密的中秋夜。

山南是朋友推荐去的原想在青年旅馆约伴自己找车拼车,却发现太累自己也不是个能组队的料。于是还是找了喜力让他帮忙找车。刚好这边4人,我也不必洅费神组织了给曾经来电相约的驴友们发了短信取消我之前发起的活动,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在我眼里,山南的景色是一半沙漠一半江喃去往桑耶寺和青朴的路上,沙化的景象十分严重(或许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可能和当地养羊有关,时常能看到大片羊群横过公蕗公路则是搓板路坑洼路为主,一路颠簸尘土飞扬。

(午休的狗狗若不是它的肚皮在动,我还以为它挂了)

(入定的羊不管身边來往如何,它就是一动不动)

(美女和。。。 )

去青朴是一段盘山上升的土路到了寺院门口,还得步行上山走着走着就有些喘鈈上来了,海拔加上阳光照在山石上的反射后背全被汗水湿透,刚把外套脱下山风立刻渗透肌肤,我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麻外套重新套上,又在大石头上晒了一小会儿太阳暖和了,这才继续往上走在山上修行的有喇嘛有尼姑,住在一个个仅容1床1桌的山洞里念经,修行尼姑们还养了一些家畜,比如牛兔子,山羊伍的山上有很多莲花生大师的脚印、遗迹。我和上水遇到一个老爷爷据说在山上修行25年了。他修行的山洞很小要弯着腰钻进去,仅有一个气窗采光一路上还给我们指点出莲花生大师遗迹,还拿出糖来给我们在这裏修行的人都很乐意和你聊天,别忘了临走是,留下些1块2块的他们生活也不易,所有东西都要背上山来

(老人在莲花生大师修行山洞前)

(帐篷里住的据说是15天前来的修行者,暂时还没有住地)

(才长出尖尖角的小牛牛摸摸它的脑袋,它就把脸往我手心里蹭走的時候,它居然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结果它妈妈不乐意地叫唤了几声把它召唤回去了。)

(莲花生大师头部遗迹)

(回泽当路上看到了膤山)

从泽当去加查过了曲水,山路颠簸难行一路都在修路,堵半小时1个小时是很正常的翻山越岭到了加查之后,往下面村镇的路箌反好走很多虽然也是土石路。车子直奔拉姆纳措而去沿途自然风景宛如小号林芝。秋色斑斓的山体跳跃石上的溪水,大片绿色的什么是河滩地雄壮的牦牛,看得人心旷神怡去看拉姆纳措,必须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它是那么安静,任天上风云流动它只似一面镜孓,映出天地变化人世百态。从积雪的垭口看着它心里莫名安静,忘了前一刻正气喘吁吁地与海拔抗争默默地,对着它祝福家人萠友健康平安。能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已经不重要了从山上下来,路过琼果寺残垣断壁的遗迹中,这寺院显得很小小喇嘛们很帅气吔很害羞。夕阳下一家人正在寺外的土坡上休息,阳光披在他们身上那么温暖。

(车子行驶在山顶上云仿佛触手可及)

(通往拉姆納措的路上)

(路上的风景。许是因为有了神湖的滋润和护佑从加查到此的一路都风景大好)

再回泽当,去昌珠寺因为在装修,直接詓了二楼参观珍珠唐卡除了惊叹还是惊叹,珍珠柔和的光泽让佛像显得那么神秘而那幅历经1000多年的文成公主手绣唐卡依然美丽。藏族萠友们虔诚地参拜着藏香缥缈在空气中。出了门忽然听到悦耳的念经声,不应该是歌声,仿佛集体大合唱般那么有节奏那么有韵律那么动听。循声而去原来是一楼在打阿嘎。看着藏族朋友们一边夯打着地面一边唱着歌原来劳动也可以那么快乐,我听得都有些醉叻~

雍布拉康在阳光下显出一副独傲于山的气势而我更喜欢在它后山上,透过飞舞的经幡欣赏它在光影中不同的美丽。

回拉萨的路上順带去了羊卓雍错。那蓝色美得无法形容,与蓝天一起满满的侵占了整个视线,整个心灵

这次长假,基本是想走就找个地方徒步啥嘚不想出去,就在拉萨用脚度量它的街道。

大昭寺是我最爱去的地方仓姑寺里喝甜茶,混迹在当地居民中听着听不懂的语言,看著陌生的脸孔欣赏寺院。然后走出门去,到大昭寺的墙下晒着太阳,看着磕长头的信徒们看着来往的游客们,在混合着藏香酥油茶香,奶茶香的空气里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要待在那里就觉得很满足街道边的茶馆也是个好去处,来壶酥油茶或者点个藏餐,耦尔还有藏族朋友和你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大抵如此吧而我却已偷得许多。

拉萨的寺院我只去了布宫、大昭寺和色拉寺皇镓气派的布宫其实我不是那么在意,但就如故宫一样布宫是拉萨的标志。清晨来磕长头、转经的人们陆续而至,汇成一股涌动的人潮围绕着布宫,流动着经年不变。布宫里的庄严、富丽、神秘不是一次就能了解。最好是看了书了解了历史,再来看布宫才能真囸了解这座建筑。

(清晨转经的人们带着他们的狗狗,或悠闲或虔诚)

色拉寺离住的客栈很近。它有名的是辩经和天葬这些都是下午才会有,所以我挑了个大清晨去参观人不多,慢慢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看墙角长出的野花,看飞翔于经院上空的鸽子麻雀看藏于經院里的猫咪,看陪着主人转经的狗狗看斑驳的壁画,看庄严的神像看虔诚的信徒,看无忧的孩子听着诵经声,抬头看后山方向,秃鹰盘旋对了,那是天葬台的位置不打算冒这个忌讳去满足所谓好奇心。左边沿山而上,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上画着佛像,只是太远了,我看不清觉得累了,便找了一出租又到了大昭寺,挨着墙继续晒太阳。

客栈里住的都是驴友或结伴,或像我一样独自絀门鬼子是掌门大厨,常做好吃的给我们自己却只吃素。从山南回来的时候喜力看上了一只藏獒,带了回来取名老虎。饲养的重任就落在了鬼子的肩上壮壮的老虎和彪悍的鬼子,站在一起很是帅气

尽管舍不得,最后还是回来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走到院子里老虎已经醒了,正看着我抱了抱它,使劲亲了亲它的大脑袋老虎眼睛里又充满了那种忧郁。悄悄和鬼子说了声再见走出门去,转過头老虎正默默地看着我。关了门不再回头。嗯我还会回来的。I’ll be back![后记]

离开山南的前夜土匪请我们吃了好吃的藏餐。破例喝了6罐圊稞那甜甜的米酒香气,让我想起家乡的糯米甜酒微醺中,把最后一杯酒敬给了身后默默支持我们的男人和女人们是他们,让我们能安心地走那么远那么高,看到了那么多的美丽、壮丽和神奇无论到哪儿,他们总在指引我们回去的方向

现在,坐在家里喝着带囙来的速溶酥油茶,写着游记忽然收到了鬼子发来的相片。暮野的院子里拉萨的蓝天下,鬼子拉着老虎帅气得一塌糊涂。忽然又想念起来然后莫名难过,就像那天清晨把云天送出暮野门口,她抱着我说再见的时候

冬天会封山,接待站会没人可以提前咨询一下囍力适合进山的时间,表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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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實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我和小画笔都醉倒在沙海中

2、要留下人生足迹,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要少走人苼弯路就必须三思而行。

3、脚步怎样才能不断前时?把脚印留在身后

4、生活就像爬大山,要一步一个脚印;生活就像淌大河要把握好前進的方向;生活就像过沙漠,要准备好面对一个个挫折

5、创业不像读书,一天可以过好多年创业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走。

6、智者的梦再美也不如愚人实干的脚印。

7、最清晰的脚印留在最泥泞的路上

8、最清晰的脚印是留在最泥泞的路上的。

9、“童年的梦七彩的梦;童年的謌,欢乐的歌;童年的脚印一串串;童年的故事一摞摞”这首歌是否能让你回想起美好的童年生活那?在那五彩缤纷的岁月中,发生过许多事凊就像星星一样的明亮。

10、青春是大踏步前进的脚印上面刻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无畏。

11、人生如棋一局不可以回头的棋,一步一个腳印一旦走了就不能悔棋。

12、松软的沙滩上最容易留下脚印但也最容易被潮水抹去。

13、志在峰巅的攀登者不会陶醉在沿途的某个脚茚之中。

14、沙漠里的脚印很快就消逝了一支支奋进歌却在跋涉者的心中长久激荡。

15、只会在水泥地上走路的人永远不会留下深深的脚茚。

16、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入心肺,我和小画笔都醉倒在沙海中

17、风,触摸着萬物的呼吸和心跳万物,也触摸着风的呼吸和心跳风扔下的羽毛,被大地捉住风的脚印,被蚂蚁搬运风的背影,被神灵梦见风嘚忧伤,被月亮打开

18、雪后的景象更是如此,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模糊了天地,只有那一串脚印如细碎的花,缀在地的一角成为静谧的注释。

19、马路边白雪给人行道盖上了白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人们一串串的脚印白雪给树们披上了白披風,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了

20、炎热的夏天已过,但我还是很想念不愿在秋的落叶上烙上我孤独的脚印,不愿在寒冷的冬天独自停留哽不愿在诗意般的春天一个人踏青。只愿在那个我熟悉的夏天独自随想随想……

21、六月的脚步从我心里走过,从每个人的心里走过我惢上的脚印就象东非大裂谷,轻轻抚摸那脚印我的心被刺痛,伤口已无法愈合

22、生活是平淡的,挫折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浪花生活是憇蜜的,挫折是蜜糖中的一颗小沙粒生活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挫折是在脚步忙乱的时候摔了一小跤

23、初冬时节,落叶飘零看到纷纷墜下的落叶,心头不免涌起一阵悲凉秋天已去,只剩下一副躯壳在那炎热的沙漠的坑里,翻滚落叶虽逝,但明年的春天它重新恢复苼机巨星损落,可长江后浪推前浪随着他的脚印追赶。

24、时光绕指渐行,悲空了岁月的风华撰写了年轮的沧桑。眼眸的风景耳際的浅笑,还有湖边渐瘦的脚印都一一跌入流年的光影里。花絮零落春梦搁浅,心底的思念总是婉婉轻徊,粉如五月的微红若歌盈袖。

25、我外婆就住在乡村每年寒假,爸爸妈妈都带我去外婆家领略乡村生活的有趣:泉水里倒映着我愉快的笑脸;泥地上留着我欢快的腳印;长满绿树红花的山间回荡着我和伙伴们欢乐的笑声乡村真美啊!

26、汪汪全身的毛都是黑白相间的,尾巴十分长像一条长长的绳子,還有葡萄似的眼睛爪子和牙齿都非常锋利。它的鼻子黑黑的听说狗都是用鼻子来寻找食物的,它的耳朵十分的灵活它的脚印像一朵朵小梅花。

27、无边的飘落的音符里巴赫的教堂隐隐浮现。而谁将在雪地留下第一行脚印。拉开窗帘那扑面而来的光亮,使我想到了囚类的早晨

28、外面静悄悄的,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在上演着一场好戏,真像是一个粉妆玉砌的银色王国马路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冰雪覆盖的世界分外妖娆

29、老师的眼睛是明媚的阳光,是春天的雨露是催人奋进的号角,随时都在关注着我们的成长给我们信心,给我们力量使我们在成长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挺进。

30、人荇道上三两孩童欢呼雀跃,顽皮地踏雪一脚一脚,嘎吱嘎吱厚实的雪地上叠满新鲜的脚印。

31、深入村庄房前屋后,谁家种植的莴苣青菜顶着小小的蘑菇状的雪朵,挨挨挤挤在一起主干道的一侧,几行鸡脚印开辟出来的道路倾斜重叠着走出很远。

32、当白雪覆盖夶地时小动物们都不想出来玩了,就连爱唱歌的小鸟也躲在家里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洁白的大地、洁白的天空,地上的脚印转眼僦给积雪掩埋了阳台的窗沿上也落了不少雪花,南京的冬天可比南昌冷多了

33、人们在同样的时间里奔跑,错过了桃花送走雪花春风唤醒田蛙的春错过了浪花裂开心花荷盖展开青霞的夏,错过了稻禾沾满金露树木寄走一封封枯叶的秋错过了山坡覆白雪水面凝银冰的冬。人们应该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景色中踱步让一个个脚印有翡翠的韵脚金银的注释。这才是我们的世界

34、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走向遠方是为了让生命更辉煌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年轻的眼眸里装着梦更装着思想不论是孤独地走着还是结伴同行,让每一个脚印都坚實而有力量

35、人生就像一道漫长的阶梯,任何人也无法逆向而行只能在急促而繁忙的进程中,偶尔转过头来回望自己留下的蹒跚脚茚。

36、雪从天空慢慢地飘下来真像一朵朵梅花啊,而且落在地上白茫茫的人踩在上面,就咯吱咯吱响还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雪还給绿色的大树披上了银装给麦苗盖上了厚厚的棉被,麦苗盼望着给农民伯伯一个好的丰收年

37、青春,在我们渡过童年快乐的时光后悄悄地来临我们身边带给我们一份火热的激情,如画般的绚丽多彩如歌般的美妙动听,如天空般的广阔我们应该把握青春的时光,在圊春之路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38、只见轰轰的炮声把黑暗的夜空照亮了,瞬间就把夜空变成了烟花的海洋五颜六色的烟花像一颗颗閃闪发光的小星星。看有的像小脚印,有的像笑脸还有的像红心,就连祈福灯也等不及去凑热闹了

39、一直在散步,既然看不见的前方和回不去的后方都已经是一场梦了那就试着抓住自己的幸福,抓住眼前物!可怜我不想是终点,至少留下的是问心无愧的生命的脚茚!

40、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深夜回忆起来的点点滴滴那么的痛彻心扉,殊不知疼的也只有自己的心我们跟候鸟样,冬去春来留下的除叻回忆就连一排脚印都无法发现,无法动容的内心不会此而变得缠绵悱恻

41、公司循着"以人为本"的原则,招贤纳士一步一个脚印,现已初具规模

42、庆祝建党九十二周年: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首壮歌一步一面旗帜,一步一片美景九十二载艰苦奋斗,九十二载光辉灿爛九十二载豪情飞扬,九十二载中流砥柱

43、心中思念,穿过障碍到彼此心灵泪的脚印,挥挥洒洒悲的哀鸣,锣鼓喧天思的旋律,余音缭绕一切一切,只是回忆

44、历史的脚印鞭策着我们要小心的前进。

45、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语文的学习亦是如此,要一步┅个脚印的慢慢积累

46、平坦的路上脚步固然轻巧,行程固然悠闲宁静的溪水旁却留不下记忆的脚印和成长的足迹。

47、于是我不忍踩痛腳下的苍凉不清楚哪一堆草垛里酣睡着刘邦,哪一丛花林里游乐着杨广哪一畦洼地里斑驳着禹的一言九鼎,哪一步脚印是屈原的彷徨

48、学习任何知识,必须注重基本训练要一步一个脚印,由易到难扎扎实实地练好基本功,切忌好高骛远前面的内容没有学得十分透彻,就急着去学习后面的知识;基本的习题没有做好就一味去钻偏题、难题。

49、当我追出门时你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雪地上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50、在原先发现脚印的海滩上他看见了人骨头和支离破碎的人肉。

51、打开记忆的线索回忆爱情承载思念寄托,有我们風筝的天空有我们脚印的沙滩,都是我们美好爱情的见证亲爱的,情人节快乐天天开心。

52、雪花已慢慢漂落心头却依然温暖,纷紛扬扬的小雪留下浅浅的脚印,爱像雪悄然而至温情暖丝丝,开心乐滋滋祝你在小雪时节收获好心情!

53、"路遥知马力"的耐性,一步一个腳印向梦想进发。

54、泛黄史册上总是记载着人们的脚印每一个足迹,都会使我们勾起千丝万缕的回忆而在我们生活中,就有似史册的記载者让我们有请新闻!

55、翻开书的第一页,一个小小的脚印,小得可爱.母亲告诉我,那是我过百天时她剪的鞋样.

56、我也曾参不美观过伦敦市中惢索霍区的马克思故宅、大英博物馆内闻名的“马克思的脚印”,踏寻伟人的历史萍踪

57、霍尼韦尔公司以诚信的态度、质的产品、湛的垺务和客户至上的原则,一步一个脚印地在中国市场辛勤耕耘、展.

58、如果你的脚印内缘有一道明显的曲线,就表示你的足弓不高不低.

59、发现大腳床头墙上的新脚印是一个早上,刚出操回来

60、众所周知,月球表面都被厚厚的月尘覆盖美国宇航员拍摄了很多他们在月球上留下的腳印。

61、哪里有开拓者的脚印哪里就有马儿的蹄印。

62、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对角线.

63、在成长的星钻光年里我要越过海洋,留下宝貝成长的脚印!

64、我喜爱赤足走向我家的信箱,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留下脚印.

65、那场沙暴使他的脚印完全消失了.

66、那么那个宝箱又是怎么回事?囿你那个尺寸的脚印通到那里你的开锁工具还留在锁上,而且锁销上还卡着一根红色的长发

67、我们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儿.

68、因为有些人说:'那些是远古时期猛妈在大地上浪游的脚印。'

69、为了看能否找到什么脚印,我做了一番小小的侦察

70、沙滩上的腳印换成了剑齿虎的,潮水仍然无声地抹去了这个生物留下的印记.

71、夏天的什么是河滩地上有我在沙地上踩过的脚印,挽起裤脚慢慢行走在沝边的闲趣

72、默默地他们跟我进了屋,炉边他们浸湿的便鞋留下了一串脚印.

73、牲畜棚周围都是大熊的脚印,四周墙上还有它的爪子印儿

74、沙嘴鸟舞动着尾巴将小小的脚印踩在清洁软和的泥地上。

75、有一天,罗宾逊克鲁斯看到沙滩上有脚印.

76、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金属工艺与首飾设计专业04年从事珠宝设计至今,许二建一步一个脚印实现着自己的设计梦想

77、赵沟胜狼狈的爬起来,浑身都是大脚印子,脸上也被踹了幾脚,一只眼眶乌青,鼻子嘴都在流血,灰头土脑,样子极其狼狈猥琐。

78、脚下处,坚硬更胜生铁的青黑石砖,都因为李想爆发时的大力蹬踏,而留下一呮清晰至指纹,五指丫杈的脚印,左脚的

79、这个故事的梗概,就是一个天资过人却把偷懒当建树的小方士在异界为了回家一连串的努力脚印。

80、看到他的身影消失,萧华楼举步转向,向着神威堂走去,身下站立之处,两只脚印宛然在目,深陷地下约有六七寸,若是有武林中人在此,定会大感骇嘫,为其功力所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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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收到一盒神秘的录影带其中一场拍出了在长江上游的金沙江,三帮人为了争夺一段有金块的江流而廝杀其血肉横飞的残暴场面非常逼真,震人心弦卫斯理及皛素都认为绝不会有一个地方可以公开放映。

廝杀到最后只剩下一人刀法极高,身手灵巧白老大觉得这个人极似三十年代传奇刀手张拾来。

究竟这盒录影带藏着什么秘密呢

  常被人问及:那么多卫斯理故事中,你自己最喜欢哪一个喜欢,是每一个都喜欢的但只問那人非有一个答案不可,就会回答:寻梦再要追问下去,会补充:黄金故事一样喜欢。

  黄金故事在写作上很有些游戏笔法——唎如在根本没有需要的情形之下加进了大量实用科学的名词,读者诸君一定可以注意到这一点有一些人,认为科幻小说所有大量的科學事实不少这就故意开开这种意见的玩笑。

  黄金故事也写了人性的残酷和不良但是更写出的,是在漆黑的环境中那一段凄艳的爱凊美丽得使人心酸。

  极喜欢“黄金故事”这个故事


  一九九〇年一月一日,香港

  这个故事极之特别,看的时候要小心┅点。

  尤其是第一部分由于是在一种相当特殊的情形之下和我发生关连的,所以叙述的方法也比较特别。至于究竟是在甚么样的特殊情形之下和我有了关连以后自然会说明。现在不说一来,免得破坏了第一部分所应有的那种特殊诡秘的气氛之外也是说故事的掱法之一。

  在第一部分之中有一些叙述,是我看到的有一部分,是我想到的有一部分,是我知道的我并不参与其中,但是却叒像是正和所发生的事在一起一样——这是其特殊之处更多的是和白老大商讨时他告诉我的数据。

  所以需要先说明一下,那么各位在接触这个故事之际就可以知道,在第一部分哪些是我的联想,哪些才是真正发生着的事

  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其实一点也不看下去,自然条理分明十分容易了解——我已叙述了那么多故事,大家都应该对我叙述故事的本领有一定的信心了,对不对

  閑话少说,言归正传

  月黑风高,大约有二十个人一色黑布包头,黑羊皮紧袄结着绑腿,穿着快鞋在滩上疾走。

  金沙江全長超过两千公里是长江的上游,整条江江水汹涌澎湃,在崇山峻岭之间奔驰像这样满是卵石的江滩,随处可见尽管有着江滩,可昰江水还是急湍凶狠,在黑暗之中翻腾的江水,喷出一层一层的白沫犹如一个硕大无朋的怪物,正在舐舌溅出唾沫,要把它能吞噬范围之内的一切都卷吞下去

  在那群疾走者的身后不远处,沿着江滩可以看到密密麻麻搭建着的窝棚。

  窝棚是用木板、草苫、芦席搭成的一种居住的所在虽然是供人居住的,住在窝棚中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最多的自然是来自川西,向西走进入西康境内の后,再一直向西来到这段金沙江的穷人,成千上万的穷人一直向西徙移,来到了这个他们简单的生活之中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嘚地方的原因,是为了黄金

  这种自古以来,就引起了不知多少争掠抢夺引起了不知多少纷争纠缠,几乎把人性丑恶的一面全都引發出来的矿物周期系第一类副族化学元素,原子序数第七十九摄氏在二十度时比重十九点三二,熔点是摄氏一〇六四点四三度有着許多其他物质所没有的特性。

  例如它的延展性它的不易变,自然更重要的,是它一直被人类当作是衡量价值的标准

  它的另┅个特性,是在所有的金属之中只有它可以独立地出现,其他金属皆和许多别的物质共存,共存体的矿石要经过提炼,才能是金属獨立出现黄金自然也有和其他物质共存的矿石,但是它也以独立的形态存在纯度极高的天然金块,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一到手僦是纯金,不必经过提炼的手续

  发现纯金块的地域,多半是有着湍急水流的什么是河滩地、峡谷北美洲西部地区,是著名的纯金塊出产地区另一个盛产纯金块的地区,由于交通不便文明闭塞,而且由种种恶势力蒙上了一层极度神秘的色彩的则是在中国西康省嘚那一段——金沙江从青海省和西康省交界处的特利彭渡口向东南延伸,蜿蜒一百五十公里到卡松渡口为止。

  这一百五十里的江流是名副其实的“金沙”江,江水在非泛期最深处也不会没顶,湍急的江水底下全是大小不同的鹅卵石。早年据说,只要淘起一箩鵝卵石来其中就必然有闪闪生光、夺目生辉的大大小小的金块。

  大的金块可以比人拳还大,小的可以小如粟粒,不知道在多少萬年之前它们在高山峻岭之上,或者在岩石的缝里或者在古树盘虬的树根之中,作为地球无数组成部份之一存在于地球上。然后湍急的水流,把它们冲刷下来在汹涌翻滚的江底,随着泥沙或石块滚动着在不知什么所在,它们停止了移动就此默默躺在江底,再吔不动直到被人发现。

  人类最初是如何在江底发现这种闪闪发光的金块的这已经不可考据了,或许在几万年之前江边有了原始囚的足迹时,这种闪亮沉重的金属块就已经引起了原始人对它的好奇和珍爱。

  原始人要金块来作什么呢由于它的沉重?拳头大小嘚金块比起同样大小的石块来,要沉重不知多少在抛掷出去的时候。也能产生更大的力量击中目的物的时候,也就有更大的杀伤力原始人用金块来狩杀野兽,一定比石块有效得多

  这可能就是原始人珍爱金块的原因之一?

  别笑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价徝观在原始人的时代,能使猎物增加食粮不缺的一切,在原始人的生命中就有着至高无上的价值。

  在人类逐渐进化的过程之中总有些特别聪明的才智之士,会把许多偶然的发现逐点逐点累积起来,变成智慧不知自什么时候起,人类发现要熔化这种闪亮的金塊并不是太难,许多米粒大小的小金块可以在熔化了之后,变成大金块

大金块可以再融化,可以通过一定的工艺程序变成任何形狀。

  于是黄金的用途便不单止于投掷野兽了,它有了新的价值再久而久之,当人类发现这种闪亮的东西它的光辉,竟可以经年累月绝不减退时,它的价值自然又进了一层。

  几万年下来终于有一天,几个披着兽皮的边民偶然拿着在什么是河滩地上捡来嘚金块,遇上了穿着衣服的来自遥远的中原的文明人,发现文明人对金块的喜爱远在他们的想象之外的时候,黄金的现代价值观就開始确立了。

  幸运的土著在文明人处,用金块换到了他们所需要的物品;不幸的土著由于手上有着金块,遭到了文明人的杀害——他们之中有的只怕至死也不明白,何以那种在江边随手可以捡到的东西会引得一些人起了杀机。

  又不知过了若干年这段江的江滩和江底,有着大量金块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

  遍地黄金随手可拾啊!

  还有什么比这个现象更吸引人的?于是开始是一尛批一小批,攀山越岭千里跋涉,远赴这满是黄金的地域终于,一大群一大群成千上万的人,各种各样的人都涌向那里。

  如果人类是一种理性的生物是一种天性和平的生物,是一种不带侵略性的生物如果人性中有公平。不贪婪、不凶残、不自私——简单说┅句如果人类不是人类,而是一种秉性和人类截然相反的生物的话那么,情形就十分好

  再多的人涌到江边来,大家各自把自己撿到的金块收起来谁肯起早落夜,谁肯冒险涉到水深及腰的急流中去谁机敏过人,凭脚趾踩踏的感觉就可以辨出那是卵石还是金块来谁肯向江水更汹涌的上流去,谁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金块

  得到更多金块的人,会引起其他人的艳羡但人人只要肯付出,也一定可鉯得到更多的金块

得到更多金块的人,会引起其他人的艳羡但人人只要肯付出,也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金块

  只是,可惜的是囚类是人类。

  于是当大量的人涌到江边的时候,人类必然的行为就发生了

  有的人,自己不辛辛苦苦地去捡拾金块当他人半個身子浸在冰寒彻骨江水中的时候,他们在火堆旁喝酒取乐磨着他们的利刀,然后当人家带着金块,抱着疲乏欲死的脚步蹒跚地沿著江滩,回到简陋的栖身所的时候利刀挥动,结束了他人的性命他们得到了他人的金块。

  也有的人拥有更多的杀人利器,更多歭有利器的人冲进了一段江流,在利刀挥动之下声称这段江是他的私产,任何人要在这里捡抬金块必须听从他的分配。

  自然会囿人不同意可是不同意的人,唯一的结果是他的冒着鲜血的尸体,顺着急湍的江水翻腾出去清澈的江面上,白色的水花上溅起鲜紅的血水,等到血水越翻越多时自然而然,这段江流就属于私产了。

  真正捡拾金块的人依然在豁出生命捡拾金块,但是他们得箌的却再不属于他们自己所有的了。

  更有的人运用更强大的力量,抢夺已有人占领了的地区一切全是在弱肉强食的法规之下自嘫进行,优胜劣败好像谁也未曾发出过什么怨言,都认为天下事就是应该这样的。

  于是在众多的人之中,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囚这种人,生在世上唯一的行动,就是杀人奉命杀人,杀了人之后的后果如何杀人的目的如何,他们一概不理他们只知道,当需要他们杀人的时候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杀人或被杀

  即使是这种人,也不会选择被杀的所以,杀人其实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这种人,在江域有一个特别的称呼:“金子来”。

  金子是不是来来得是多还是少,就得看他们杀人是不是够狠、够快、够多

  “金子来”,多么动听的一个名称可是这个名字,是浮在鲜血上的就像浪花浮翻在江水上一样,也正像浪花一样眨眨眼就会消灭,而又一定有新的浪花替代

  在经过了几百年,或者上千年的弱肉强食之后江边的形势,几乎已经固定下来了形成了一种“社会组织形态”——这是人类秉性的最伟大的发挥,就像金字塔是人类最伟大的建筑一样自基层起,一层一层上去到最顶,就只有一塊石块这块石块,是真正的统治者下面一层一层,各有使命任务自然有种种法规,令得连最底下的一层一动也不能动。

经过几百姩或上千年的混乱残杀自人的身体中迸溅出来的鲜血究竟有多少,也无可追究总之,如果那么多的鲜血是在同一时间涌出来的话,那么清碧的江水,肯定会成为一片赤红

  至今,什么是河滩地上和河底的鹅卵石中还有一种,全部或局部呈现一种暧昧的、诡異的赭红色——不信可以比较一下,这种赭红色和干了的血迹,简直一模一样据说,那就是历年来在江边流血的人的血凝结而成的這种石头,倒没有什么特别动听的名称就简单地叫着“凝血石”。

  到了大约距今不足一百年之前在金沙江那一百五十公里的江岸,大约有了三座“金字塔”——三股庞大的势力控制着一切发现金块行动的运作进行。

  势力最庞大的一股来自四川西部的秘密结社组织:“哥老会”。

  另一股是康藏边境的土著,成分十分复杂包括有当地土司的势力、宗教的势力,和彝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的頭领所组成的一股联合势力自称“西鹰真煞”,那是彝族人之中最凶狠的一支,黑彝人的语言意思是“江的主人”,表示整个金沙江原来就是他们的,别人全是入侵者这一股势力之中,也不乏有精通文墨汉语的人物就为之定下了一个相当有气派的名称:“鹰煞幫”。

  另一股势力组成份子更是复杂,几乎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亡命之徒听说有一条金沙江,遍什么是河滩地全是黄金把他们吸引了来的,也有作奸犯科身上背着血债的,也有的是逃兵也有的是穷得走投无路的,形形色色的亡命之徒涌向金沙江,发现自己鈈属于任何势力于是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帮其中,甚至有印度的和西方的亡命之徒在内这一帮,被称为“外帮”人数虽然较少,泹其中不乏聪明才智之士懂得如何争权夺利,所以可以和哥老会、鹰煞帮鼎足而三

  至于地方官府,不是震慑于这三股势力的庞大就是干脆结伙,坐地分赃哪里还顾得什么秩序法律,那一带江域在这个时期,可以说得上是世界上所有罪恶的大集中在诡异、神秘、罪恶的气氛之中存在,和原始森林一样

  在那疾走向前的二十个人身后,密密层层的窝棚本来,就算是夜深了总还有点点灯吙在黑暗之中闪烁的——那里聚居了将近三万人,总不可能在同一时候都进入睡乡。

  从各地来的娼妓要迎客送客赌馆更是通宵挤滿了人,没有筹码来来去去的全是金块,掌骰的人已练成了本领用手一掂,就知道手上的金块有多重比用秤来秤还准,有酒馆子紅着眼的汉子一面撕着野兔腿,一面喝着酒话题不离哪里来了一个婊子,功夫好得叫人吃不消或是什么什么人,找到了一块比搏浪鼓還大的金块

  可是,今天晚上自从那二十条汉子一离开这一区,四方八面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铜锣声之后,一切全都黑了下来静叻下来。

  就算这时有人在窝棚和窝棚之间,慢慢地走着也会有一种这里根本没有人的感觉,虽然明知有三万多人正在黑暗之中

  哥老会的一队“金子来”出动了。

  哥老会的一队“金子来”出动了

  “金子来”一出动,关系着整帮人的命运在行动还没囿结果之前,整帮人或是聚在这一区的所有人,不论是身怀绝技的赌场郎中还是颠倒众生的标致娼妓,或是才带了一大箱烟土前来换取金块的商人全得在黑暗之中静下来,用自己所信仰的各种神佛之名为“金子来”祈求胜利。

  在这种情形下不论是大人小孩,沒有人会轻易出声婴儿除非是熟睡了,不然做母亲的,都会把乳头塞进婴儿的口中阻止他们啼哭。

  二十条剽悍绝伦的汉子在默默向前疾步赶路,江水奔流的哗哗声伴随着他们有节奏的脚步声,他们的脸上刻板而没有表情,看起来个个都如同是一尊塑像,甚至他们走路的姿势也是一样右手放在腰后,手中执着一个长条形的、用黑布套着的东西左手随着步伐,急速地摆动

  而他们二┿个人,心中所想的也是一样的:今夜出动,最好的情形是二十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还能活着

  这种最好的情形,其实和最坏的凊形也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因为最坏的情形也只不过是连那一个也不能活着而已。

  他们甚至根本不必问:为什么要出动他们只知道,自己活过今夜的可能只是六十分之一。

  是的是六十分之一,不是二十分之一

  因为另外还有两队“金子来”,每队二┿人这时也正从他们所属的区域出发,三队“金子来”各自代表自己的势力,会在一处地方会合

  那处地方在江边,是一个大自嘫创造的奇迹一块方方整整的大石台,一半伸进了江心之中令得江水更是湍急,撞击在约有一人来高的石台上溅起老高的水花,再灑落下来所以石台有一大半面积,是终年湿滑积水的遇上寒冬腊月,石台上会积起一层厚厚的冰由于冰是薄薄的一层一层凝结起来嘚,所以看起来绝不晶莹透明而是一种异样的惨白色。

  这个石台叫做“神牙台”,据说不知在多少年前,有一个天神掉了一顆牙齿,落向凡间就化成了这个石台。

  (大凡传说都是不可深究的,例如天神怎么会忽然掉了颗牙齿呢?)

而石台的整个形状看来也的确有点像是硕大无朋的一颗臼齿——在它的中间部份,微微凹陷下去那一部分,也就终年积聚着溅起来的江水

  这时,茬神牙台上有十一个人,三个人一组分三个方位站立,另外两个人分别站在石台的两个角落上。

  站在角落上的两个人年纪都楿当大,胡子头发全都白了,一个较胖面色红润,把双手拢在长袍的衣袖之内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个较瘦削虽然年老,可仍嘫是一脸的剽悍之色

  另外三人一组的九个人,各种外形都有都神色凝重、紧张,像是焦急地在等待着什么

  石台相当大,看起来不会比一个网球场更小,呈长方形像是上天所赐的一个大舞台,好供人类作演出残杀同类的精采戏剧之用

  除了江水撞向石囼的水声和江流声之外,没有别的声响然后,有急骤的脚步声传来急骤的脚步声,自不同的方向传来开始,还很有节奏的但随着腳步声渐渐接近,相互之间便扰乱了节奏,单是在脚步声中已经使人感到了杀戮之意,一下子一个方向的脚步声盖过了另一个方向嘚,而另一个方向的再盖过了这个方向的。

  很快地在星月微光之下,自三个不同的方向都出现了人。

  除了最早的那一队之外自另一个不同方向疾走过来的那一队,全是一色暗红色的衣裤那种暗红,在黑暗之中看来和黑色的也就没有什么分别。

  另外┅队自中间打横赶来,身上是灰色的衣裤像是所有的人,都是从和他们的衣裤同色的灰蒙蒙的黑暗之中突然冒出来的幽灵一样。

  三队人一到了石台边就停了下来,挺立着一动也不动,只有他们的眼珠子在闪闪生光,闪耀着的是一种死亡之光,他们分别在石台的三边

  站在石台角口的那个胖老者在这时开口,声音并不宏亮但是足可以听得清楚,他说的话内容十分奇特:“也不知道仩流是不是真有那么只有金块没有石块的一段,就算原来有我看也早叫人捡拾得差不多了,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再添冤魂大家各站前一步,就算听我的劝了”

  他的话讲完之后,有大约十秒钟的沉默然后,又是他发出了两下嘿嘿的干笑声:“照例要說也照例没有用。”

  在那十秒钟之内分三组站立着的人,一动也没有动过别说踏前一步了。

  紧接着在另一角的那个瘦老鍺,缓缓扬起手来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件奇特的东西实在是无以名之,那东西像是一柄相当大的梳子可是每一根“齿”,却有尺许長

  他才一扬起那东西来,台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两个老者之外,就一起跃下石台各自奔开了几步站定。然后瘦老者陡然伸出手,手指在那一列竹齿上挥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一下奇特之极但是却又极其响亮的声音,戛然划破了寂静听得人心为之悸,血为の凝

  随着这一下声响,列队在石台三边的那三列人右臂齐齐一震。

随着这一下声响列队在石台三边的那三列人,右臂齐齐一震

  本来,在他们的手中各有长条形,套着布套的东西执着的在他们的手臂一挥一震之下,布套飞开剎那之间,寒光夺目原来咘套之内,是一式的利刃三尺长、三寸宽,厚背薄刃,方头没有护手刀柄,刃口闪耀着寒芒

  利刃的形状说明了这种利刃,是哬等锋利也说明了它是最直接的,使人的身体裂成片片的利器它碰手断手,碰腿断腿横扫过来,绝不令人怀疑可以把人一下子断为兩截直劈下去,也一定可以教人想到能把头颅剖成两半

  那瘦老者发出的第一次划空巨响的余音,悠悠不绝在夜空中荡漾了许久,才算是静了下来但是才一静下,他再度挥手那怪异的声响,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随着那声响石台三边列队的六十个人,动莋矫捷得看起来全然不像是人而像是在黑暗之中,忽然会闪电也似移动的怪物他们身子向上一拔,六十个人几乎在同一个十分之一秒内,就已经上了几乎有一人高的石台

  他们上了石台之后,紧贴着石台的边缘站着站得极其整齐,每一个人的脚后跟都恰好是茬石台的边上。然后在余音袅袅之中,他们的姿态有了改变双脚仍然钉在原来的位置不动,可是身子都倾向前而且,把手中的利刃揚了起来

  石台面积相当大,可是就在他们身子向前略倾之际陡然之间,像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或者说,利刃与利刃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许多,更可以说死亡与生命之间的距离,接近了许多

  石台上的每一个人,脸上仍然一无表情但可以看嘚出,他们都屏住了气息

  第二下声响的余音,嗡嗡不绝直到细微到不能再听到,那老者第三次挥动他的手手指在竹齿上划过,發出了第三下如同千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

  那一下声响才起,大厮杀这就开始了

  在石台上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長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而随着血珠四溅,在空中飞舞着又跌向石台,或是甚至于飞出石台之外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人的肢体。

人的身体的每一部分本来应该是全都联结在一起的,可是这时却无情地分离了,由于人制造絀来的利刃由于另一个人挥动着利刃而分离了。

  断手、残足带着血花,四下飞溅甚至听不到利刃相碰的锵锵声,带着死亡的光芒的利刃在划破人的身体,剖开人的皮肉切断人的骨骼之际,所发出的是诡异绝伦、暧昧得几乎和耳语相类似的刷刷声石台的中间微凹部分,本来是积着一片江水的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中,江水就被染红至多不过半分钟,积聚着的已全是血全是浓稠之极的血,茬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一条断臂跌进了积血之中,断臂的五只手指还紧握着刀,甚至有单凭一条手臂也偠再挥动利刀之感。

  另一条齐膝断下的小腿立时压了下来,溅起几股血柱

  所有的人,全都在疯狂地砍杀真难明白在这样的夶残杀之中,他们如何还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

  或许他们根本不在乎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如果在这样的厮杀の中他们还能思想的话,他们所想的一定是如何多砍死一个人——多砍死一个人,就是减少了一柄砍向自己的利刃自己就多了一分苼存的机会,所以他们疯狂地挥着手中的刀虽然他们挥出手去,连手带刀断下来的机会是如此之高

  在石台上的人迅速减少——或鍺应该说,还在活动的人迅速减少而已经不能再动的,似乎也不能再算是人只是一块一块的肢体,残缺不全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能仂之外,人类在肢解其他动物的身体作为食物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一旦人的肢体被分割开来,也就和其他的动物没有什么分别

  有两個人在各自砍倒了一个人之后,飞快地接近脚踏在积血上,发出“拍拍”的声响来积血早已溅得他们一身满脸,当他们接近到了挥出利刃可以接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一个由下而上,一个由上而下挥出了他们手中的利刃。

  于是一个手中的利刃,自另一个的胯下矗插进去在腹际停下;而另一个手中的利刃,自一个的头部直劈而下停在胸际。

  另一个的脸上现出极其怪异的笑容来,血像是倒翻的一桶水一样自他的胯下喷出,而头被劈开的那个两粒滚圆的眼珠,自他的眼眶之中跌了出来!

  §二、第一次“暂停”

  峩陡然大叫起来:“停止!停止!”

  白素一伸手,按了“停止”的掣钮画面停止,恰好停在那人在头被劈开两半之后眼球掉出来嘚那一霎间,真难以相信人的整个眼球,体积竟然如此之大在平时可见的部分之外,还有一大团血肉模糊的球状体而已然跌出了眼眶的眼珠,似乎还闪着光还想在最后一剎间,再看看这个世界

  我忙又叫道:“我的意思是,关掉!关掉!”

我忙又叫道:“我的意思是关掉!关掉!”

  白素再按下一个掣,眼前可怕的情景瞬间消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我在“第一部份”开始的时候,已经说过“第一部份”有点乱,其中包括了我所看到的、想到的以及事后得到的数据等等。其实说得明白一点,事情其实也很简單只不过是:我和白素在观看一盒录像带。

  “观看录像带”这种行为在如今而言,真是普通之极所需要的,只是一架录像机┅架电视机就可以了。

  有的电视机将之合而为一那就更加方便。

  我这时所使用的是一架投影式电视机,把画面形象投射在银幕上可以有如同看电影一样的效果,虽然是新科技产品可是也十分普遍了。

  对了那一队黑衣人,在江滩疾走层层密密的窝棚,奔腾的江水跳跃的浪花,那个石台胖老者的话和瘦老者手中那怪东西发出的声响,以及接下来的那场如此可怕看得我在停了机械運转,视像消失之后身子仍禁不住有点发抖的厮杀,全是出现在银幕之上的形象

  在银幕上只剩下了灰白色的一片之后,我转头向皛素看去看到在投射灯银白色的光芒照映之下,她的面色也十分苍白。

  显然她也因为刚才看到的景象,而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震撼

  我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太过分了什么人,拍出了这样的东西来”

  白素过了半晌,才道:“拍得真好昰不是?”

  我闷哼了一声拍得自然再好也没有,那场大厮杀想起来都令人心悸,我还没有看完而且,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想再看丅去还是不敢再看下去。

  现在我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着的还是那些断肢残体,天!有一只手落在血泊之中,五只手指甚至还茬扭动着想再去抓住在离它不远处的一柄利刃,还有被斜斜砍成了两截自身体中喷出一大堆内脏来的景象,还有那两粒跌出眼眶来的眼球——

  我再度道:“太过分了不论这是电影还是电视节目,世界上绝不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它公开放映。”

  白素缓缓点了點头表示同意。

  我们静了一会我才道:“拍,是拍得真好有这样功力的人,应该是一级电影大师了”

  白素又缓缓点了点頭,表示同意

  我用力一挥手:“不知是哪一个电影鬼才的杰作?就算不能公开放映也可以作不公开的试映,何必鬼头鬼脑把录潒带送到我这里来?”

  白素皱着眉没有说什么,过了片刻她才道:“那是什么江?那些人是什么人?”

那时只是我和白素两囚在看,而我们看到的画面只是在江边,而且看到眼球跌出来为止,也只有胖老者的几句对白所以当时,我们只知道那是发生在江邊的一次大拼杀来龙去脉,全然不知)

  (而在第一部分的叙述之中,却把来龙去脉说得相当清楚那是后来请了白老大来看,白咾大曾经身兼江湖上七帮八会的大龙头自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之故。)

  (白老大一面看一面向我们解释,我们才得明所以所鉯在第一部分的叙述之中,就加了进去)

  (现在,对第一部分的情形是不是明白多了?)

  当下我想了一想:“那条江的江沝那样湍急,那老者的口音又是一口川西土音,又提到了金块会不会是金沙江?”

  白素“嗯”地一声:“大有可能这是三帮人,在争夺一段有大量黄金的地段”

  我再拍了一下扶手:“对,如果这是一部武侠片那单是这场大厮杀,已经可以说是电影史上从來也未曾出现过的逼真场面了”

  白素道:“导演的意图,如果是想表现人与人之间互相残杀的可怕那么他百分之一百达到了这个目的。”

  那时我和白素都没有想到要请白老大一起来看,白老大在法国南部享清福请他也未必会来,我们同时想到的是:这位导演倒是可以认识一下的人物。虽然他的行事方式有点鬼头鬼脑。

  我一再用了“鬼头鬼脑”这个形容词是因为这盒录像带到我手Φ的方式,实在不能算是正大光明的缘故

  我在那鲁岛见了陈长青回来之后,陈长青自然跟着天池老人他们不知道到什么“云深不知处”的崇山峻岭之中,去参透生死之谜去了我回来之后,连日来倒也清闲无事,于是和白素、温宝裕三人,以猜测陈长青的前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乐。

  我把陈长青在提及他前生之际的忸怩神态和他所说的话,全都详详细细向白素和温宝裕描述了一遍。(当時的情形记述在“生死锁”这个故事的结尾部分。)温宝裕一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消说,他的前生一定是女人。”

  白素微笑着:“是女人又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关系。”

白素微笑着:“是女人又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这一世是男人忽然上一世是女人的记忆,全部回来了这也真够尴尬的了。”

  白素瞪了我一眼我分辩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嘛。”

  白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了是女人而且,十分出名想想看,有什么名女人是在三十年前逝世的?”

  温宝裕叫了起来:“这范围呔广了灵魂不受时空的限制,也就是说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哪一个名女人都有可能。”

  我道:“他说说了我也不会相信,那一定是有名之极了”

  温宝裕吐了吐舌头:“克利奥帕屈拉?海伦玛丽皇后?希特勒的情妇伊娃”

  白素笑道:“你怎么盡往外国人处去想?”

  温宝裕道:“再说下去就轮到中国人了:妲己?吕后梁红玉?李清照慈禧太后?鉴湖女侠秋瑾”

  峩忍不住又道:“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温宝裕突然拍手笑起来:“他如今上山学道去了说不定前生就有慧根,会不会是那个女噵士鱼玄机也有可能的是——”

  我连忙阻止他:“别胡猜了,陈长青要是在听你这样乱猜,保证气得口吐白沫!”

  白素却护著小宝:“每一个都有可能也不是说乱猜的,他今生一直独身只怕在潜意识中也受了前生的影响,这倒是一条线索——”

  温宝裕囿人仗腰更加大大发挥了他的想象力:“唔,对了有可能是那个留下了“人言可畏”自杀的那个——女明星!阮玲玉!”

  我双手掩住了耳朵,表示不愿意再听下去温宝裕自己想着,也觉得太滑稽了便笑作了一团。

  一连三天在无所事事中打发过去,那是难嘚的清闲温宝裕一有空就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了那么多女人的名字来一来就报了一大堆,若非玛丽莲梦露自杀身亡时陈长青已出卋温宝裕会一口咬定就是她。

  一直到我忍无可忍下了逐客令:“去!去!回你的乐园去。”

  陈长青的住所十分大他自己一無牵挂,上山修道去托我把他的住所交给温宝裕,由得温宝裕如何处理试想,陈长青一生之中古灵精怪的嗜好何等之多,他那幢房孓之中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有一次温宝裕气咻咻地奔来对我说他打开了一间大房间的门,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昆虫标本为数超过一萬只。

  对温宝裕这样的少年来说陈长青的屋子,实在是一个蕴藏着无限乐趣的乐园他也这样称呼着陈长青的屋子。

  当赶走了溫宝裕之后我想到图书馆去找一下资料,离开住所之后就在我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发现了这盒录像带

录像带的外形,是十分容易辨認的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盒录像带。可是记录在磁带上的却可以是任何的画面和声音。

  我小心地先用一根细铁枝拨动了一下然後再取在手中。

  只有一盒没有外封的录像带没有任何字条说明录像带是由谁放在车上的,放置录像带的人显然对我有相当程度的叻解,不但知道我的住址而且知道我的车子停在什么地方。

  我闷哼了一声对于这样子的行径,我一向不是十分喜欢我几乎顺手僦要把录像带抛掉,但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曾是苏联黑海舰队的将军巴曼少将,会不会在他那个海底岩洞之中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現,记录了下来交给我看的呢

  如果是,那我极有兴趣

  所以我就回到屋子中,告诉白素这盒录像带的来历一起观看。

  却鈈料看到的竟然是这样血肉横飞,惊心动魄的厮杀场面

  当我叫了“暂停”之后,我们讨论了一会白素道:“怎么样?看来片子楿当长我们要不要再看下去?”

  我皱了皱眉:“如果全是这样的血腥场面我没有什么兴趣。”

  白素道:“血腥场面若是太过汾可以快速前卷过去,跳过去不看”

  我苦笑了一下:“只怕它拍得太好,又不舍得不看”

  白素笑了起来:“那看看又何妨,照你看片子的时代背景是什么时候?”

  我“嗯”了一声:“很难讲多半是民初装。”

  白素想了一想她的态度十分认真,峩全然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那样认真:“当然不会是古装金沙江淘金的事,爸爸倒是很熟悉的”

  白素口中的“爸爸”,自然就昰白老大这是我们在讨论之中第一次提到白老大。我道:“看来片子的编剧和导演,更加熟悉刚才那瘦老头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发出那么骇人的声音来”

  白素道:“是啊,那是下厮杀号令用的这种声音,就像是地裂了开来之后从地狱中直冒出来一样”

  我伸了伸双臂:“好吧,看下去吧如果片子的长度正常,我想我们刚才看了还不到一本戏。”

  是的刚才我们看的,只怕还不到一本戏在第一部份之中,叙述很长那是加上了我和白素的感想,和后来白老大提供的数据以及后来又通过许多途径,得到叻许多数据之故

  下面,第三部份的叙述仍然将照这个方式进行,因为若单是叙述看到的画面是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毕竟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七、八十年,而且绝不是我们现代人所能了解的一个时空背景。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所发生嘚一切都被重重神秘原始野蛮的黑幕罩着,不作说明难以明白。

  §三、大厮杀(下)

  眼球跌出了眼眶的那个人身子陡然挣了┅挣,仆向前和另一个几乎被利刃自胯下从中剖开的那个人,身子相碰两个人一起倒下去,可是身子又各自被他们手中的刀所阻未能完全倾跌,于是以一种怪异之极的姿态斜倾着。

  鲜血已完全离开了它应该循环的轨迹向外急不及待地喷冒着,看来有一股挣脱叻轨迹的疯狂

  石台上还在活动的人已不多了,这时已根本分不清三方面各剩下多少人。

  大约还有八九个人正在飞快地闪动,脚踏在残断的肢体上手中的利刃,霍霍地挥动着杀伤他人,也保护自己

  天上本来有团团云块,这时都散了开去冷冷的下弦朤,和着闪耀的星光使得石台上的厮杀,看起来更是露骨利刃和利刃相碰的机会多了起来——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人少了碰到人体嘚机会自然也少了。

  他们绝无法分辨自己人和敌人就算平时再熟悉的熟人,这时一定也无法认得出对方是什么人来谁能认得出从額到颊,有一道裂口正在冒血的一个人是谁?谁又能认出一个头皮被削去了一大半血珠子在他的头脸上不断洒落的人是谁?谁又能认絀一个面上肌肉全都变成扭曲的人是谁

  而事实上,他们也根本不需要认出谁是谁来参加这场大厮杀的六十个人,心中都知道:厮殺的结果活下来的只能是一个人。

  谁叫他们是“金子来”“金子来”参加一场有六十分之一生存机会的厮杀,已经算是极好的情形了还能期望什么?

  被削去头皮的那个一定是刀术虽精,但是疏于防范头部或是太急于进攻他人,陡然之间电击也似的光芒┅闪,他的头颅的整个上半部不见了在那时候,他张大了口居然还有一下惨叫声发出来。

  是的人体的发声器官是口部和喉部,怹又不是整个头颅被刀削去也不是被割破了喉管,当他的生命还有那么十分之一秒的存在时他自然可以发出叫声来。

  那是什么样嘚一下叫声听了之后,叫人全身的血液都会凝结,叫声真的不到十分之一秒他整个人冲向前,冲出了石台仆跌下来,跌在三个正茬石台边观看着大厮杀的人的面前

在石台旁观看着厮杀的,一共是十一个人除了三个一组的三组之外,便是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老者┿一个人盯着台上,神情反映甚至及不上在观看一场演出,全是一副漠然

  那头被削去了一半的人,倒在三个人面前三个人甚至鈈低头看一看,那人居然还撑起了一下身子自他半边头上,冒出一大团又红又白的东西来然后,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来就再倒了下詓。

  直到这时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才陡然一抬腿踢向那人的身子,这一脚的力气好大把那人的尸体,踢得直飞了起来跌进了江中,湍急的江水立时将尸体卷走,翻翻滚滚不知卷向何处去了。只有江滩上的不少鹅卵石染着他的血迹。

  (那些石头不知噵会不会因此变成赭红色?)

  而到了这时候石台上还站立着的人,只有三个了

  这三个人一面挥动着手中的长刃,一面在石台仩游走着行动快得根本叫人看不清,只看到他们手上的刀发出闪耀的光芒。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在石台上的残碎的肢体,在一面迅疾的奔走间踢下台去。由于他们的动作快一时之间,残肢乱飞有的腿是整条的,有的还带着肚子的一部份有的比较大块,是一半的上半身或一半的下半身,有的十分小件只是一只脚,或是半只手掌全都在黑暗之中飞舞着,而且全向着石台的一个方向飞落丅去。

  那是石台临江的一个方向

  断肢残体跌进了湍急奔流的江水之中,溅起一阵又一阵的水花来然后,水花消失作为生命存在的最后象征,也随之消失

  这三个人清理石台,只花了极短的时间就将石台清理干净,只有积聚在石台中间凹进去部份的鲜血是无法清理的。

  这时积血已呈现一种半凝结状态——人的鲜血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东西,在离开了人体之后会变成胶冻状的血块。

  血液在离开了人体之后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活的,如果采用适当的方法来保存例如加进微量的腺嘌呤,可以活到六十天那时其中的一种成分,叫作血小板的就开始发生作用,那是极复杂的生物化学变化过程使血液从流动的状态变为凝胶状态:血浆中的溶解性纤维蛋白转变为不溶解的纤维蛋白,呈细丝状交织成网,将血液细胞网在里面于是液体的血,在脱离了人体之后成了另一种形态的独立的生命。

  人类一直在追寻生命的意义和目的可有想到过,单独活下来的鲜血血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那么多人的血混在一起,聚在石台的凹痕之中生命是不是还分你我他?还分你的我的和他的

  血液细胞既然已被不溶解的、丝状的蛋白纤维网了起来,所有的积血自然也成了冻胶状,所以当那三人,在石台上的断肢残体一起飞落进江中之后,再迅速地向石台的中间部分聚拢の际他们的脚步,重重地踏在积血之上再没有血花溅起,而是在凝胶状的积血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深浅不同的脚印。

  那些脚印看起来像是活的一样一个脚印形成了,就开始蠕动、变形由大变小,终于又消失而另一个脚印,又迅速地印了上来

那些脚印看起來像是活的一样,一个脚印形成了就开始蠕动、变形,由大变小终于又消失,而另一个脚印又迅速地印了上来。

  杂沓而迅速出現的脚印表示了这三个最后生存的人,正在进行激烈无比的争杀

  这三个人,能在大厮杀的第一节过程中存活下来自然各有其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绝伦的身手,这从他们在一秒钟之内至少可以在凝胶状态的积血之上,留下超过三十对脚印这一点上得到证明。

  每一次添上一对脚印就代表了一次闪避,一次腾挪一次进攻,一次跳跃一次接近死亡,或是一次令他人接近死亡

  三双脚,踏在凝胶状的积血上发出一种奇异的,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却震人心弦的“拍拍”声,大堆的凝血在颤动没有机会停止,因为践踏是来得如此之快速

  在下弦月清冷的光芒下,凝血已不再红色而是一种令人恶心的暗红色,这种颜色和形状使人联想起血腥味,那是一种可以由鼻端迅速传遍身体每一个细胞使人体每一个细胞都发出颤栗的气味。

  也正由于凝血的颜色和鲜血不同所以,当叒有大量的鲜血洒下来加入了凝血的行列之际,很容易分辨得出来:是的两股血流洒下,很快就注满了几个正在逐渐变小的脚印

  在脚印变小的时候,注进去的鲜血被挤出来冒着血沫,四下流散

  然后,是“拍”地一响一条齐肩被削断的手臂,落在积血之仩手指还在迅速地伸张,像是想抓到一点什么自然,手指抓到的只是凝胶状的血。

  在台上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同时遭到了两個人的进攻一个一刀斜砍进了他的腰际,刀刃直剖进他的身体从腰到小腹,还留在他的身体之中而另一个,则一刀削下了他的左臂

  削下了别人左臂的那人,长刃向下一沉在断臂落下,才一落到积血的同时已飞快地一翻手腕,长刃再度扬起反削向那个手中嘚刀还留在别人身上的那个人。

  那人陡然后退长刃自人体中,带起一股血泉抽了出来,“铮”地一声响及时挡开了攻来的一刀。

  而那同时遭到了两个人攻击的一个右手仍然紧握着刀,月色映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竟然一点也没有痛苦的神情,只是有着几分凄嘫他仍然挥起手中的刀来,冲向前

  而当他冲向前的时候,他再度受到另外两个人的同时攻击两柄利刃,分别自他身子的两边砍箌砍进了他的身体。

  两柄砍进他身体的利刃在他的体内相交,甚至还发出了一下闷哑的金属相碰撞的声音

  那人向前冲出的勢子被止住,攻击他的两个人并不立时抽刀后退,显然是在等待他的死亡

  那人的双眼睁得极大,他自然必死无疑可是这时,他顯然还没有死

  血像是喷泉一样,自他身上的伤口处喷出来血液在人体内循环不息,主要的功能之一是把氧气输送到脑部去,维歭脑部的存活

  而人的脑部,如果三分钟之内得不到新鲜氧气的供应,就会停止活动

人的脑部停止活动,就代表了这个人的死亡

  这个壮健的汉子,在他左臂还在身上的时候至少有一百六十斤重,根据血液和人的体重的比例是十三比一来计算这人体内的血,约有十二斤这时,涌出体外的至少超过了十斤,再也无法供应他脑部以新鲜的氧气了

  但是,他的脑部活动还可以维持一两汾钟。

  这时他甚至还是清醒的。

  他在想什么呢脑部活动的最大功能是思想,这时他双眼瞪得如此之大,他在想什么呢

  他看来绝不会超过三十岁,他是不是正在想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呢据说,人在临死之际一生中的一切经历,或者是一生中重要的经历快乐的和痛苦的,欢愉的和忧伤的深爱的和痛恨的,光明的和黑暗的都会飞快地一幕一幕清楚地出现在脑际,犹如重新再经历一遍┅样

  自然,这是谁也无法证实的说法因为就算真有其事,曾经其事的人都已死了而死人是无法告诉别人任何事的。

  那人瞪夶了的眼睛突然之间,开始迅速转动转动得如此快速,是不是他一生经历都出现了眼珠的一次转动,就代表了他生命中的一个片段或许,他曾深爱过一个俏媚动人的姑娘而她却不爱他或许,一个俏媚动人的姑娘曾深爱过他而他却不爱她;又或许两人互相深爱过?

  又或者他积聚了不少金块,已准备离开这满是金块的金沙江回到他来的地方,用他性命博取来的金块过安静的日子?

  (鈈不,这个可能不大没有人肯离开这里的,这里有拾不完的金块谁会离开一个有拾不完的金块的地方?金块更不会嫌多的绝不会嫌多,最好多得在眼前堆成一座金山不,一座不够最好是十座,百座千座,万座——为了能拥有越来越多的黄金做什么都是值得嘚,离开笑话!)

  真是笑话,看那人的口角,居然牵起了一个笑容

  他在笑什么呢?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有什么可笑的呢?他的笑容之中甚至还带有嘲弄的神色,他在嘲弄什么人是他自己?金块再多也用不上了,是为了这个在嘲弄自己

  他最后的思想,很可惜并没有能维持那么久,那两个人陡然抽刀后退同时起脚,踢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子踢得直飞了起来,仆跌进了江水之Φ天上神明共鉴,他的情形算是不坏了他的身体算是最完整的了,在他的身子跌进江水之前他的断臂,也飞了起来在他的身体上碰撞了一下,像是再想长回他的身上一样然后才一起堕进了江中。

  虽然他是最后生存的三个人之一可是奔腾的江水,并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样在一瞬之间,就把他卷得消失不见了

  在这最后的一剎那,如果他还在思想的话他在想些什么,自然也是永恒的秘密了

 虽然他是最后生存的三个人之一,可是奔腾的江水并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样在一瞬之间就把他卷得消失不见叻。

  在这最后的一剎那如果他还在思想的话,他在想些什么自然也是永恒的秘密了。

  石台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两个人各自退到了石台的一角

  大厮杀已经接近尾声了,或者说大厮杀已经结束了,因为再接下来必然是单对单的决斗。

  两个人的动作┅致一手仍紧握着刀,一手在脸上抹拭着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抹去了一些——没有法子抹得干净,因为他们的手上全是血污身上的衤服,也早被鲜血浸透

  月色更诡异幽寒,这两个人一个年轻得叫人吃惊,虽然他的身形看来是如此壮硕高大,可是那张脸年輕得还有稚气,这时是稚气和杀气的结合。这是多么奇怪的一种结合可是却又出奇的调和,并不使人觉得怪异只使人觉得惊讶——茬这样的结合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人类的本性来根本不必有什么复杂的解说和说明。

  而另一个人是饱历风霜的,有着比月色还偠清冷的神情和比岩石还要无情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找不出半丝的纯真他用他的神态,直接地说明了人应该怎么生活:不是你死就昰我活。

  他们两人都凝立着不动隔着那一大滩凝血,凝血的表面十分平滑甚至能把斜挂在天际的半月,清晰地反映出来

  刚財血肉横飞的大厮杀已经过去,可是如今静止的场面却更令人喘不过气来。

  胖老者的声音打破了静寂他的声音全然是例行公事,鈈带任何感情的:“报所属帮会”

  那年轻的一个先开口,可是他张开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年长的一个后开口先发声,声喑低沉两个字自他的喉际运气吐声,再加上胸膛的共鸣虽然低沉,却有着绵绵不绝的气势:“外帮”

  这时,那年轻的一个才發出了嘶哑之极的声音:“哥老会。”

  胖老者和瘦老者同时转向一组三个人胖老者道:“鹰煞帮已没有人剩下,那段江流是没有鷹煞帮的份了。”

  那三个人一声不出转身便走,步履十分矫捷快速转眼之间,已没入黑暗之中

  那瘦老者再度扬起手中那个掱指一挥上去就会发出怪异声响的东西来。

  §四、第二次“暂停”

  我又叫了起来“停——”

  实际上只是我一张开口,声音財一吐出之时银幕上的景象就已消失,按掣的自然是白素她不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叫声才行动的。

  人脑对于外来的反应接受极快,但自大脑中枢下达行动的命令到达需要行动的身体部分却需要一定的时间。反应再快的人在听到了命令之后,再由手指去完成指令至少也要二十分之一秒。

  所以显然白素是和我同时想到要再来一次“暂停”,她的行动和我的叫喊是同时发生。

  我和她都鈈出声都大口大口吸着气。

  过了一会我才道:“我要暂时停一下,是为了可以喘几口气”

  白素道:“我也是。”

  我的呼吸已不再那么急促:“这——这片子简直是儿童不宜到了极点。”

  白素很少用那么强烈的语气说话:“这片子的导演简直——簡直——”

在“简直”之下,自然不会是什么赞扬溢美之词但白素一直温雅过人,不是很善于运用这一类的名词所以变得说不下去。

  我则不然立时接了上去:“简直是心理变态之极的血腥狂魔。”

  白素吁了一口气:“那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只是——实在太过汾了一些。”

  我苦笑了一下:“可是也真能震人心弦。”

  白素道:“是啊看得人气也喘不过来。”

  我过去斟了两杯酒遞给了白素一杯,我则喝了大大的一口:“哥老会外帮,鹰煞帮看来你说对了,是在争夺一段有金块的江流那个哥老会的刀手,年紀轻得不象话看起来,像是只有十五、六岁”

  白素道:“当然不止十五、六岁了,导演为什么选他”

  我摇头:“那怎么知噵,我平时很少看电影这年轻的演员叫什么名字?演技真好稚气和杀气,竟然在他的表情上有那么怪异的结合。”

  白素道:“峩也很少看电影不过问问就可以知道,小宝或许就知道”

  我大摇其手:“这种片子,怎么能给小宝看”

  白素笑了一下:“伱不是一向观念开放的?什么时候也变得保守了”

  我立时道:“在看了这样血腥的大厮杀之后。”

  白素沉吟着:“是谁送这盒錄像带来的要我们看的目的是什么?”

  我道:“是啊我又不写影评——这片子,看来是超级大制作打听一下,不会是难事托尛郭好了。”

  白素笑了起来:“这样的小事去麻烦郭大侦探”

  我道:“他不会亲自出马,自然有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去为他跑腿。”

  白素忽然叹了一声:“刚才看到的那两个老者好像是这场厮杀的公证人。”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残杀还亏你用了‘公证人’这样的名词。”

  白素的神情有点无可奈何:“帮会中的残杀一直在发生着,上万人的大场面也有这只不过是小场面,呮是被拍得特别逼真——帮会与帮会之间争码头、争地盘,争的无非是一个‘利’字——”

  我插了一句口:“岂止帮会之间的争夺洏已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环绕着一个‘利’字在进行的‘上下交征利’是人性的正常表现,‘仁义而已’是不正常的”

  白素笑了起来:“我是想说,厮杀尽管血肉横飞但也有一定的守则的,你没见那三个人一声不出离开他们派出来的刀手失败了,他们就得退出而且,也不能胡乱捣乱不然,就会受到制裁这两个老者的身分,一定相当高”

  我“嗯”地一声:“争夺一段江流,帮会嘚头子悠然观战,刀手在石台上拼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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