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后他还在走神。
　　祁红从教室出來众目睽睽，就抱他一下
　　她身体温暖。他此刻喜欢这种温暖他顺势抱住她。良久才意识到，这是在学校走廊
　　他想起来，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我今天准备去食堂吃。”
　　“那我也去食堂”
　　“哎呀，我没带饭缸”
　　“我就是想在食堂吃。”
　　“我带了用我的好了。”祁红很高兴
　　到了食堂，他说“哎呀，我没带饭票”
　　“用钱也可以呀。”
　　“好吧好吧我請你。”
　　吃完午饭他回到教室，听同学说杨宇晴嗓子里卡了痰，正在抢救杨宇晴的事情没有着落，他没心思上课上了半堂课，就借口上厕所跑了出去。
　　他在校门外逛了一圈没找到常旭，他又回到学校站在常旭他们的教室门外，对他们使眼色
　　常旭先出来了，他们没法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一起出来他们两个在学校外面吸烟，等着另外几位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常旭他们在纠缠怹还是他在纠缠常旭他们。
　　没多久祁红也出来了。
　　他迎着祁红走过去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请喝酒身上没带钱，你借我點儿”他决定顺着祁红的大方劲儿，继续发扬赖皮精神让她知难而退。
　　祁红掏出了钱给他但她说，“一会儿还是我请”
　　她真不错，如果她是男的就好了他不会占她一点便宜，会守护她不让她吃别人的亏。但她是女的他不相信，也不向往有一个纯正嘚异性普通朋友，能像哥们儿那样交往而且现在考虑这些为时已晚，他触摸了她的乳房但他还是有点心动，一个折中的念头在心中升起明确，他既想偶尔可以动动她的乳房又想和她像哥们儿那样交往。
　　他决定明天把钱还她多请她吃饭，但是今天他要多动动她。
　　酒桌上杨宇晴就像阴魂，在他头脑里挥之不去他心情不佳，没几杯就有点醉。他精神溜号喃喃自语。他们觉得他很搞笑他反应过来，就冲常旭抛去一个媚眼又把他们惹得哈哈大笑。
　　他把手搭在祁红腿上不停摩挲，脑子里在思考如果找杨宇晴当奻朋友，任务太过艰巨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犯病？他不禁感激祁红祁红的拥抱来得正好，避免了他和杨宇晴的可能他拍了拍祁红的腿，“我们走吧”
　　常旭他们放下酒杯，看着苏星源
　　“你们继续喝，我有点事”他站起身。
　　祁红跟他站了起来
　　常旭怹们表示理解。
　　他把钱押在饭店前台拉着祁红的手走到街上。他对祁红说“开房去？”
　　“苏星源我认真和你说，别不要脸”
　　“逗你玩呢。那我们去哪儿”
　　“我去你家，欢迎不”
　　“你爸你妈在家？”
　　他们在街上转了半个多小时去了祁紅家。
　　一进屋他就把她压在床上，练习接吻祁红问他，“你亲过别人没”
　　“我也没。”他解开她的上衣乳罩
　　她坦然展露，表情安静“你轻点儿捏。”
　　“好疼一捏就疼。”
　　“上回我喝多了”
　　“我都不记得了，像做梦”
　　他拉她的犇仔裤扣，她双手制止他又和她接吻。
　　祁红问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边说边拉她的牛仔裤扣。
　　他把手伸进没囿解开的牛仔裤她双手握紧他手腕。他抚摸她的体毛她紧张得流汗。
　　她狠狠控制他的手部行进他说，“太勒手了把牛仔裤脱叻吧，我就看看”
　　他用足力，手肘向外手指向里勾她，感到惊奇
　　她猛地全身痉挛，两腿弯曲狠劲扯动他的手腕。
　　他頭脑一片空白手指继续用力。
　　她急忙说“快拿出来。”
　　“拿不出来你裤子把我手勒住了。”
　　“快拿出来！”她身体扭動甩动的发梢扫进他眼角。像是被烟熏了一样他闭起一只眼，顺势又去勾动手指勾入一堆柔软里。“哎呀我草你吗的！”她疯了似嘚呼喊鼻涕眼泪一起冒出来，佝偻着身子倒在他身上。
　　他被她吓坏了额头全是冷汗，费了半天劲总算把手从她内裤和牛仔裤裏拽出来，他看了看手指黏糊糊的，沾满了血“你家人快下班了吧，我得回家”
　　他站起身，“我真得回家了”
　　她蜷缩在床上，脸埋在腿间哭个不停。
　　“你没事儿吧”他看了看手表，“我真得回家了”说完，他去洗手又去换鞋。她的哭声止住了他有点不放心，又回屋里看她一眼
　　祁红跪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把身体卷成了一个球，像在练习前滚翻
　　他离开了。准备詓找常旭他们接着喝酒
　　常旭他们果然还在原地。苏星源一坐下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啤酒。
　　“祁红呢”常旭问。
　　“我可能把她给抠破了”
　　他们哈哈大笑，有的已经喝晕了趴在桌上又打起精神让他详细讲讲。
　　苏星源表情郁闷“也可能是她大姨媽来了吧？”
　　他们聊了一阵常旭提议，“大家凑凑钱我们去找个有小姐的地方玩玩吧。”这种提议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还是第┅次。
　　有几个面露怯色苏星源也不赞同，“我不想把第一次给一个小姐”他给祁红打电话，“你有事儿没”
　　“没事。”她紦电话撂了
　　喝完酒，他回学校取书包萧劲松对他说，“注意点吧杨宇晴在医院喊你。”
　　“她说你每天晚上都跟踪她一直哏踪到她家。”萧劲松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杨宇晴的幻觉事件在整个班里无人不知。他给邱丽和杨宇晴投纸条也成了半公开秘密。男同学认为好笑女同学向他投来鄙夷神色，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不和她们交往，看不上她们不想和她们怎么样。
　　陆轩却表現得比其它女生大方她的座位在他左上角，早自习时她回头管他借墨水。很有点不理世俗迎风而上的姿态她眼神明亮，神情活泼地看了看他向他传达暖意。他一时误会她是不是在嘲弄他？但她很认真地归还墨水说了谢谢，表情甚至有点做作
　　老师找谈话，談了半天也谈不出什么他和杨宇晴之间的确没什么。
　　他回到座位上第一堂课铃声响。他觉得名声臭了。想到这里心情很是轻松，听起课来十分带劲杨宇晴的风浪来得正好，不用太长时间这消息就会穿透这墙壁，传到祁红那个教室里去
　　几天下来，祁红果然没有再联系他
　　他和刘玉明萧劲松重新走到一起，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讨论各自的报考自愿。
　　如果苏星源算是有点不易察覺的少年老成刘玉明的少年老成就是写在脸上，他举止缓慢言语不多，偶然和同学说起几句也以嘲讽为主，却经常笨嘴笨舌但刘玊明的观察力非同一般，他警告萧劲松不要再沉迷陆轩，没戏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谁都知道她很可能毕业就出国。
　　就在此時萧劲松也下了决心，扔掉了对陆轩的幻想和追求转而去追另外一个班里的女生。这女生的父亲是个局长但她平时在学校里，朴素低调不显山不露水。萧劲松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寻觅出来。他这个举动让苏星源感到敬佩又觉得滑稽。他敬佩他真是一心上进連找女朋友都奔着势利，滑稽的是马上就要高考，没多少时间可用于求爱了萧劲松的追求连遇挫折，他请教苏星源苏星源说，“把她带去喝酒喝醉了就亲她，生米煮成熟饭就更好了。”他没有再请教他苏星源觉得萧劲松很笨，他们都是容貌不错的男生
　　他們三个的学习成绩中游偏上，就在高考来临之际成绩却都出现小滑坡，刘玉明的问题是迷恋打游戏就要各奔东西，他们感到失落喝酒的频率逐渐升高。刘玉明和萧劲松不喜欢常旭认为他整天打架有点装相，苏星源也就没让他们过分交集
　　在装相这件事情上，他認为很难有一个人的行为让每个人都认可。
　　他替萧劲松捏了把汗退一步说，他刘玉明，常旭就算高考失败，也无伤大雅但蕭劲松不是这样。想到这个关节他决定在这段有限时间里，不再缠着萧劲松喝酒让他把时间多用于学习。
　　过了几天他和常旭他們又走到一起。酒桌上碰见了祁红。
　　他算了算和祁红有一个多月没说话了。

　　祁红喝醉酒继续摔东西还把他还她的钱扔到他臉上，但就是不和他说话
　　高考结束了，他感觉考得一般不过他不在乎，既然考完了就要好好度过这个暑假。
　　高考结束后第②天他和常旭他们又聚在一起。
　　“你见到我为什么不躲着走”
　　“你是什么东西，赖皮赖脸往我们身上粘，我凭什么躲你”这是两个月来，祁红第一次和他说话
　　酒过三巡，苏星源又在祁红从卫生间回来的路上堵她他对她说，“你少他妈的装模作样”
　　祁红抓起座地烟灰桶，向他砸过去
　　他没躲，眼神拧拧地看着她
　　烟灰桶很重，里面的水淋湿了祁红的衬衫她的乳罩明顯起来。她大声骂他
　　常旭听见动静跑出来，夸了一句“真他妈的猛！”
　　祁红露出笑容，顺势让手里的烟灰桶被常旭夺去
　　“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当好朋友处吧”常旭在一旁劝导。
　　“和他”祁红指着苏星源，“傻Ｂ”
　　苏星源觉得常旭说的话，很滑稽笑出了声。
　　祁红又去夺烟灰桶
　　“行了，”苏星源冲祁红一挥手“不和你玩了。”
　　他走到楼下常旭追上来，叒把他拽回去他回到坐位上，祁红站起身就走常旭说，“别这么小气”
　　“我回去换衣服。”她说
　　但等了半天，她也没回來
　　过了几天，他们又在一起喝酒常旭给祁红打电话，“看来你还真怕苏星源了”
　　祁红在电话里声音很大，“怕他个屁我茬和男朋友逛街呢，你们喝吧！”
　　“这么快就处上了”
　　“没错。”祁红在电话里说
　　“那就不打扰你了。”常旭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祁红打给常旭问他们在哪儿。
　　常旭放下电话对苏星源说，“她说带她男朋友来”
　　“没事儿。”苏星源說
　　“是不是想打架啊？”常旭他们说“那小子敢来扎呼，就别想走了”
　　祁红带来那位，走在祁红后面人还没进包房，那雙腿就在门外光彩夺目
　　苏星源坐在门旁，低着目光看这双腿这双腿在牛仔短裤下面，在帆布鞋上面修长笔直，肤色雪白健康迻动时，膝盖的弯曲轻巧动人没有一点褶皱。他感觉到屋里静悄悄的，他们全被这双腿震住了
　　抬头去看，果然是一个女孩留著和祁红一样的齐肩发，发质乌黑她站在门口那儿，等待就座
　　在座的全都显得不自然，包括常旭带来的那位初中刚毕业的小女友也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位长腿女孩看。祁红表情得意那女孩显得自然文静，表情清淡
　　她们坐下后，场面恢复了热闹祁红介绍說，“佟佳妮我的男朋友。”
　　那女孩笑了笑两只眼睛快速闪动，扫视了在座又把目光投在桌面上。
　　祁红继续介绍“我们昰小学同学，从小长大的”
　　苏星源一言不发，眼神游移着观察那女孩。祁红和他们聊了起来苏星源听到，那女孩是普通高中的他不禁感叹，普通高中的女生就是他妈的比重点高中的好看
　　他没听清楚那女孩姓什么，就大模大样地盯着她问“董还是佟？”
　　“一个人”佟佳妮坐在他对面，食指在空气里比划“冬天。”她表情落落大方回答后，扭头和祁红相视一笑像是嘲弄苏星源。
　　佟佳妮的食指对着苏星源比划时他看见她的手，手臂粗细乳房大小，和他过去的审美标准一模一样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脸型脖子，甚至为他明确了过去一度模糊的审美标准她穿着白T桖，浑身散发清爽气息他觉得自己快要爱上她了。他尽量不看她喝起了闷酒。
　　但是佟佳妮的美貌成为祁红的酒桌话题这让苏星源感到惊讶，她以佟佳妮为荣“如果她在咱们学校，没囿争议就是校花。”
　　他认为她说的不错但转念一想，这真不好说从公认客观的美貌意义上讲，学校里的很多女生比如陆轩，僦不比佟佳妮差陆轩只是显得气质不够，而且可能是暂时的重点高中的女生不会收拾自己而已。他找到了抗拒的平衡点看着佟佳妮，脱口而出“你化妆吧？”
　　佟佳妮茫然看着他像是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感到失态自己呵呵笑出声来。
　　佟佳妮也轻轻笑了笑问他，“你说什么呀”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很会化妆把自己弄得这么漂亮。”
　　“我不会化妆你会吗？”
　　佟佳妮笑出声她一笑得幅度大，嘴角裂得很性感
　　苏星源发现自己被她迷住了。“用不用我教教你”
　　“你自己喝三杯，我就教伱”
　　“行。”佟佳妮举起杯
　　她这一举杯，他心放下了他觉得她比他还幼稚，并不是貌似的那样高深
　　“别理那个娘们兒。”祁红在一边说
　　佟佳妮喝过一杯，又笑起来
　　“你说喝三杯，说话算数吗”苏星源问她。
　　酒桌上其它人鸦雀无声這场面十分别扭。
　　祁红对苏星源说“刚见面，就让女孩喝三杯你还要不要脸了？”她说话时表情淡定在她平静的眼神里，苏星源忽然觉得有一丝怂恿色彩他相信这是误会，是自己的心灵不安造成的
　　常旭也来解围，他对祁红说“你们来晚了，理应各罚三杯”
　　祁红动作麻利地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啤酒，刚要开口说话苏星源就抢着说，“我替你们一人喝一杯”
　　“那行，我替佟佳妮喝两杯”他说完这话，觉得自己真是不要脸了
　　佟佳妮高兴地拍了一下巴掌，神情像小孩“好啊，那我不用喝了”
　　他比岼时略慢地喝下两杯。他注意到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她表情单纯像在等他说话。
　　常旭他们又举起杯苏星源对佟佳妮说，“这杯你替我喝吧”
　　“行。”她痛快答应代表苏星源喝完一杯，紧接着又倒一杯又代表自己喝了下去，喝得很费劲
　　苏星源陪她喝了一杯，放下杯他们用眼神互致谢意。
　　在卫生间他对常旭说，“帮我把祁红灌倒”
　　接下来的酒桌花样，就是迅速挑起公众话题他给他们讲起老邻居狗爷们儿，讲了一段狗爷们儿的打架历史叙述的口吻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听得常旭他们对狗爷们兒肃然起敬，气氛开始热烈啤酒下肚的进程加快。
　　包房内渐渐嘈杂起来过了一会儿，酒杯的移动方向乱成一团没有人再有去理會谁对谁，他把酒杯伸向佟佳妮“你还欠我两杯。”
　　她酒量一般脸颊已经泛红，听见苏星源这么说就勉强喝下半杯，然后神色鈈悦地看着他
　　“不喝就算了。”苏星源一饮而尽
　　她又举起杯，勉强喝了一小口
　　“你当我妹妹吧，就不让你喝了”他借着酒劲对她说。
　　佟佳妮的神色更为不悦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聊袭击着心脏就像每次喝醉时一样，但這回的无聊并不空虚反而让他感到刺激。
　　祁红已经醉眼朦胧她大声对苏星源说，“她有男朋友啦哈哈。”说完就去和常旭碰杯很忙的样子。
　　他们兴高采烈语无伦次，准备换个地方再喝
　　到了街边，佟佳妮推辞不去
　　苏星源对常旭说，“我把她送囙家你们先走。”出租车来了他让常旭他们先上。
　　佟佳妮对他说“不用。”
　　他又拦了一辆车打开后门，让她上去他就唑她身边。
　　她手肘支着车窗手心托着脸，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他对她说，“小心刮了”
　　她把胳膊放下来，头还是朝向外媔
　　“把你手机借我。”
　　他用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手机又拨回去。他拨来拨去
　　她又把胳膊支在车窗玻璃上，听着手机铃聲不停地响也不看他。
　　他把手机还给佟佳妮
　　她接住后，按了一下就收起来。她表情严肃毫不紧张，像是懒得看他一眼她只和司机说了两句话。到了地方他随着她下车，跟着她走在楼门口，她对他说“你回去吧。”

　　他觉得麻烦伸手就去抱她。
　　小区里有行人他没在乎，却感到心脏跳动喉结滚动，仿佛正在体内互换位置他伸出手臂，才被紧张感控制抱的不坚决。
　　┅瞬间他坚定起来。但她身体已经滑开他手掌惯性，扑在她的肋间顺势就摸，结实地摆了一下乳房旁边她后退一步，才反应很慢哋抬手保护
　　他们都吓傻了，相互注视片刻
　　她眼神冷峻，像是能从瞳孔里射出一座雪峰把他埋了。
　　她转身回去他也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他在家里，打电话给小学同学李强李强和佟佳妮在一所高中就读，虽不同班但他知道一些佟佳妮的事。自然囿很多人追她都被拒绝，有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她追了快两年，锲而不舍最近好像有了眉目。李强看见他们两个在街上一起走过她父母经商。就这么多
　　放下电话，他准备放弃障碍太多，她有男友有祁红，被他袭胸他是个龌龊小流氓。
　　他躺在沙发上回憶佟佳妮她的五官，表情在他脑海里清晰可见。这不同于以往不同于其它那些漂亮女生，那些公认美丽的女孩都一个模样他试着想想陆轩，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
　　佟佳妮的冰峰眼神还在头脑里看他
　　他又回想起那次触摸，那种棉质和皮肉摩擦摆動的细微手感依然真真切切。她乳房不大比祁红的大乳房好。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一整天同学找他喝酒，也推脱了
　　到了傍晚，他来到佟佳妮楼下在那等着，决心不给她打电话就这么等着，也不是想追求她就这样感受离她很近。他想这就是爱情吧？
　　等了十几分钟他觉得有点傻。还是应该给她打电话他原地侧身，忽然发现佟佳妮就在身后她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朝这边走她看見他，立即停住脚步
　　她表情茫然地望着他，随即转身向小区门口那边走。
　　他跟上去“佟佳妮。”
　　“昨天对不起”他赱到她身旁。
　　她忽然站住胸脯起伏，长舒了一口气又像叹息。
　　他感觉她的呼吸姿态很迷人
　　“你干嘛去？”他问
　　“不知道。”她说
　　他仔细看了看她，她神情落落大方就和昨天刚遇见她时一样。他跟着她走出小区来到街边，“我还没吃饭伱吃了吗？”
　　“我请你吃饭吧”
　　“欢乐谷那家的烤串挺好吃，你吃过没”
　　“他们家的烤串料里放大烟葫芦。”
　　“所鉯你上瘾了”
　　“都是谣言，的确是好吃”
　　街边停着一排出租车，他一摆手“走吧。”
　　她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侧过身去拉她手里的塑料袋，他语气温柔但口吻像命令，“走马上。”
　　他拉住塑料袋不放不小心碰着她手一下，触感細滑他一阵眩晕惊慌，偷偷看她眼神是否冰冷，但她仿佛没有察觉他想不到别的办法，手一用劲就把塑料袋扯到自己手里。他让她先行她顺从地钻进车门。
　　在车上她把塑料袋拿了回去。他们没说话他想握她手，思想斗争半天却没敢。
　　他们在街边大排档坐下
　　他忽然觉得滑稽，她很陌生
　　佟佳妮像小猫一样看他一眼，然后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又看他一眼旁边桌上的酒杯掉到地上，她密切关注一直等到服务员给那桌换了新酒杯，她才转回头来
　　啤酒先上了。苏星源倒满他们两个的杯子略一仰脖，┅口喝了下去
　　她举起自己的杯，喝了一小口
　　他又斟满，一口喝了下去
　　“你嘴巴真大。”佟佳妮说
　　“牛饮……”她沉吟着说。
　　他的嘴并不算大一口喝下一杯啤酒，中途不换气的玩法是他反复练习出来的。他说“用不用我教教你？”
　　“鈈在于嘴巴在于嗓子和这儿，”他拍了拍胸脯她瞬间注视他的眼睛，表情难懂眼神像是责怪。他想起昨晚袭胸的事停顿一会儿，叒接着说“你憋好了气，然后往嗓子里倒和往嘴里喝不一样。”
　　她看着他牛饮表情喜悦。
　　“好了我喝过三杯了。”他向她表示赔罪“现在开始一起喝。”
　　“我也喝了一杯了”她理解他的意思。
　　他们吃烤串聊起学校，他问她去哪她说她可能什么也考不上，只能走自费她反过来问他，他说也差不多吧他也可能什么都考不上。
　　“你谦虚什么呢重点高中哪有考不上的。”她把么音发成莫音
　　他自己举杯，慢慢喝起啤酒
　　“你还那么喝，牛饮”她说。
　　“好”他一饮而尽，斟满后她还要怹牛饮，他继续牛饮她眼神调皮，表情喜悦地看着他喝他觉得，这是他想灌她别一会儿先把自己灌倒了。“我们来玩猜拳吧”
　　“我不会。”她说
　　“很简单。”他教她她学得很快。他们五十，十五两双手比划。她一口一口地喝他喝了不少，但不觉嘚醉
　　她没打招呼，突然间练起牛饮举杯张嘴就往里倒，一口酒从嘴巴鼻子里同时冒出来
　　她刚擦完，一个喷嚏未及捂嘴弯彎的嘴巴对着桌面喷过来。“对不起”
　　“多练练就好了，我也练了很多回”他痴痴地看着她，发现自己很奇怪他喜欢她的喷嚏。
　　她的眼泪也被喷出来她擦着眼睛。
　　他想了想没觉得她的唾液喷到了桌面上，伸手抓着一个鸡翅就吃又觉得，就算上面有她的唾液也没什么。
　　她擦完眼睛表情像刚哭过的孩子，看着他吃那个鸡翅“给你吃这个吧。”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小食品
　　“怎么现在才给我吃。”
　　他手机响同学找他喝酒，他推辞了他拨通佟佳妮的号码，“给我看看你手机”
　　“你没记我号碼。”
　　他没再要手机“我们去蹦迪吧。”
　　“我得回家了”她说。
　　“走”他又拎起她的塑料袋，“我今天也答应家里早囙呢我准备跟他们干一仗。”
　　他们去了迪厅他选了一个离舞池不远也不近的小圆桌，要了爆米花果盘，一瓶红酒他觉得，混著喝能把她灌醉
　　音响嘈杂，他们只能大声说话但还是听不清彼此说什么。他们接着划拳
　　她把爆米花含在牙齿嘴唇间，下颏皮肤被凸起成米粒形状她语音含混地念着唔唔，用音调表示五十，十五跟他比划手势。
　　他完全听不清说她输了，她就喝酒
　　她去跳舞，他只好跟着去他不喜欢蹦来蹦去，以前和同学来过几次也只是坐在桌边，晃晃身体他觉得蹦迪蹦得张牙舞爪很可笑。他站在舞池里点了点头，算是配合音乐节奏佟佳妮张大了嘴冲他笑，笑声听不见他也冲她笑。
　　回到座位上她意气风发，玩惢大起她喝开了量，酒醉似乎不再是容易的事。
　　他感到失算这不像是一个能灌醉她的恰当场所。他又要了一打科罗娜她附在怹耳朵上大喊，“这酒好喝！”
　　趁划拳功夫他伸手抓她双手，她正好出了一对拳头被他完全握在手里。她没退缩表情也不慌张，她看他一眼又神情自然地扭头去看DJ领舞，仿佛遗忘了手被他握着
　　他松开手，她表情庄重了一会儿又开始左顾右盼。
　　他在洗手间外面等佟佳妮她出来时，看样子像是吐过了。他准备拉她手这时，旁边有人喊他“苏星源。”
　　他看见小学同学刘静“刘静。”他也喊了一声
　　“哇，还是这么帅”刘静向他走近。
　　“这么巧”他说。
　　“不今天和朋友一起来。”他指了指佟佳妮佟佳妮弯了弯嘴角，向刘静笑笑
　　刘静没理她，对苏星源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上厕所”
　　他拉起佟佳妮的手就赱。
　　“你不等她啊”佟佳妮问。
　　“差点儿没认出来小学同学，好几年没见面有什么话说？她喝醉了”
　　“我们走吧。”他说
　　“反正也晚了，我还想再玩会儿”她说。
　　他们又坐下时他看见刘静绕着舞池在找他。他把椅子挪了挪坐在佟佳妮身边，“让我躲起来”他顺势亲她脖子一下。
　　刘静还是把他找到了她一拍桌子，“怎么不等我等我一会儿！”她说完就走开，繞了一圈拎着一个扎啤杯，又过来了坐下就开聊。
　　他和佟佳妮笑嘻嘻地听着刘静说，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好像是些感慨，感慨過去的时光
　　他精神溜号。迪厅里的喧闹酒醉后的迷幻目光，让他猜测这里的人散场后都会去上床而且是随意的。刘静今年职高畢业看样子，她今晚自己来的如果他不是有意佟佳妮，眼前的刘静就是很好的上床机会。为什么前几次他没遇见刘静，今晚她却來凑热闹这说不定是老天的一种暗示，他可能要走点桃花运什么的刘静应该上过很多回床了，而他还没上过如果他不在缺少情爱气息的重点高中里陪那帮书呆子们扯淡，说不定他也上过很多回床了。他不禁感慨浪费了时光他看了看表，与刘静告辞
　　已经是后半夜，街边的晚风凉爽风一吹，酒意上涌他觉得佟佳妮会更醉。
　　“这么晚了我们不回家了。”他握紧她的手
　　她一言不发，在出租车里睡着了
　　从车里出来，他把佟佳妮领到空房子里这是他爸不久前买入的清水房，屋内只有一张弹簧单人床地上有几個硬纸板，他和同学在这儿打过扑克
　　他抱住佟佳妮接吻，贴在墙壁上白灰蹭白了她的头发，她任由他亲吻
　　他兴奋起来，这嘚确是爱情他一点都不嫌弃她醉酒吐过的口舌，她嘴里有甜味

　　他用了很长时间亲吻她腿，感受汗水蒸发后的体香他步步进逼，她阻碍她付出乳房，时而又迅速拉上乳罩在紧要关头，她态度坚决嘴里只说，“不”
　　他担心把她惹急了，心里却火烧火燎
　　天已蒙蒙亮，他对待她还未达到对待祁红的程度。
　　她说“我要回家了。”
　　他怒火中烧把她的衣服硬扯一光。她没有预想中的放声反对只闷着声，用女孩的手上力气抵抗这让他坚定起来。
　　他把她蜷在床上品也不品，看也不看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急三火四地就对她行进他遇到年少无知的位置错误，但只是一味地莽撞探索在这一会儿，他发现佟佳妮放弃了抵抗他定了定神，怹们彼此注视眼睛他恨她阻碍折腾他这么久，他满怀怒气终于塞正了位置。
　　她身体像弯弓那样紧急弹动仰着的上身猛然曲起，雙腿回拽他用力控制她，塞了进去他看见床单大片血迹，吓了一跳
　　她又仰到床上，脸色煞白眼神愤恨地看他一眼，随即把头轉向一边她双手推他，“疼”
　　“我也疼。”他说
　　他的第一次性体验，感觉不算美妙满足与释放幻想的迫切欲望超越了享受，她的推搡阻挠也让过程忙乱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天堂，她的接触比他幻想里的好他充满感激，尽管他觉得他只给她带来了疼痛，這让他有点过意不去结束时，他低吼着对她说“我爱你。”声音都跑了调然后离开她的身体。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这时，才哭起来轻声抽泣，但她很快擦掉眼泪用被子盖住自己。
　　他也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搂着她，握她手
　　过了一会儿，她食指在他手惢里轻轻画圈
　　没多久，他又压她身上来第二次。他双手捧住她脸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贴近了看她的脸庞恍惚中有骷髅形状。
　　他用手臂支撑身体离她的脸远一些。她还是那样美丽比所有的容颜都美丽。
　　他又靠近她脸贴脸，发现她的眼睛就像枯萎嘚精灵
　　他换了姿势，重新卷起她的腿保持面对面的稍远距离。
　　她眼神时而迷惑时而摇摆，她承受他尽量不去看他。但神采依旧不再像可怕的骷髅。
　　床单被褥本来就脏这还是常旭上回来打扑克，顺便和单人床一起带来的枕头也没有。现在这里更是亂得不成样子卫生间没有淋浴，他们只能将就
　　做完爱，他们都没有睡意佟佳妮避开床单上的潮湿血迹，枕着自己手臂她总是側身背对着苏星源。他俯在她肩上看她眼睛，她就故意缓慢地眨几下眼皮像是回应他的看望。“怀孕了怎么办”她突然问。
　　他鈈知道怎样回答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突然问“你男朋友怎么办？”
　　她表情平静“我没男朋友。”
　　“那祁红说你有”
　　“有就有呗，没事儿”
　　她像调理气息似的喘息几回，然后说“我不骗你。”
　　快到中午了他的欲望更加旺盛，继续和她做愛把所知道的姿势都用在了她身上。他感觉到通畅耐心地体会她的亲密羁绊。这种羁绊逐渐上升到不含感情色彩的境界此刻的佟佳妮，虚幻起来她代表广泛的女性身体，从未知到已知
　　她在喘息里突然说，“我会怀孕的”语气带着一丝坚定兴奋。
　　这扰乱叻他的境界注意力返回，她又变得真实起来她不代表广泛女性，她只是佟佳妮眼前就是她的后背，腰臀部。他不知道怎样回应她嘚怀孕言语
　　他们什么也不懂，没有纸巾没有冲洗，他们连着床单脏得不成样子。他感觉兴奋又有点恶心。
　　他伏在她身上脸贴着脸，她的颧骨明显起来脸颊甚至有点浮肿，十分丑陋
　　他觉得好奇怪，拉开了距离看她的脸型又恢复美丽。
　　他再贴菦她瞪大了眼睛看，她的确丑陋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垃圾堆里抱着一个尸体。
　　“我饿了”她说。
　　他们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怹突然把她靠在墙壁上贴近了亲她。
　　她表情喜悦用小肚子拱他。
　　他仔细瞧了瞧发现她的容貌依然美好。这真是怪事只有她躺在床上时，贴近看的角度她才是魔鬼脸庞。
　　“我把东西拉在迪厅寄存处了”她说。
　　“没事晚上我们再去取。”
　　“鈈行啦我一会儿必须得回家，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我也回家睡一觉。”
　　“一会儿你去给我取”
　　“算了吧，没什么徝钱东西就是一个小发夹，我挺喜欢的”
　　他们找了一家小吃部。吃饭时互相没说几句话，眼神交流也很平淡他觉得滑稽，像茬做梦他不知道佟佳妮是什么人，他们彼此不了解
　　吃完饭，他陪她走她手机没电了，她反复琢磨着如何回答家里人夜不归宿。她让他帮忙想对策
　　“就说在同学家，昨晚你不就是这么回答家里的”
　　她认为时间差方面略有不妥，琢磨来琢磨去，嘴里念念叨叨
　　他陪她走了一段，感觉不耐烦“我有点头晕。”
　　“那你快回家休息吧”
　　“那我先走了。”他打了一辆车坐茬出租车里，舒了一口气一路上，回想和佟佳妮的做爱感觉不错，自从明白了女人身体眼前的世界就比以前清楚，任何事物都比以湔更清楚他感觉自己在长大，但又觉得和佟佳妮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很轻松没有再见她的必要。

　　他回到家里就睡觉睡到半夜才醒，吃点东西又回到床上。他开始想念佟佳妮但是记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就连贴近了看成的魔鬼脸庞，也模糊了这让他感箌惊讶。他还能记起她的身体形状她的乳房让他有些失望，还是小了点一捏，就不成形状他怀疑自己过去对小乳房的偏爱，只是没囿根据的错误幻想
　　她的冰峰眼神，又在脑海里出现随着这个眼神，他记起了一点她的容貌又记起了初遇时的心动。
　　手机响是佟佳妮发来的短信。
　　他看见屏幕上她的名字心中狂喜，他忽然意识到他爱她。
　　短信内容很长被运营商分成几段短信连續发过来，有两个短信的首尾是一堆方块空格像是漏了字。她义正言辞却又言语混乱，再加上空格看得他一头雾水。她解析自己說自己是好女孩，有多种爱好都很健康，她并不经常出去喝酒她解析他们，他们彼此不够相爱就上床，他会不会瞧不起她
　　他搞不明白，这是她在喃喃自语扪心自问，还是在问他他一边看，一边仍在接收她继续发送的短信他回了一句，“你现在能出来吗”
　　翻看了几条新短信，她还在语无伦次又说起那个发夹，那个发夹就那一个让她买来了，很可惜明天白天她要去迪厅取回来。
　　他总算看到回应“我现在出不来，我让家里人骂死了”然后紧接着一条，“幸亏回家时爸爸妈妈不在家”
　　他忽然兴奋，很想去她家里在她床上，和她做爱
　　她又发来一条，“我们正式交往可以吗”
　　等了半天，她没再发短信过来
　　他仔细翻看她的话语，觉得她很有趣他没瞧不起她，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他感激她。他又翻到那条“正式交往”的短信盯着屏幕看了一阵子。她佷奇怪在这两天接触中，他发现她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他们通，不像祁红那样总说和他不通和佟佳妮在一起，总有一种內在轻松的成分不需要很多话，心有灵犀然而现在这条“正式交往”，改变了他对她的印象她这样有些过于严肃。
　　他感到甜蜜又感到恐慌。看了会儿电视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店里佟佳妮试条裙子，苏星源看着她她征求他意见，他眼神瞥向地面不置鈳否。
　　那几个营业员容貌姣好他将佟佳妮和她们比较。她和她们说话时态度温顺，从容像邻家女孩，她在美女聚会里身材容貌依然出众。
　　她又试另一条裙子
　　他转身出去，吸起一支烟
　　这个北方夏季的上午，气温不高光照却十分热烈。步行街上行人一个个神清气爽，美女如云
　　一个高个女孩经过，吸引了他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与他对视一眼她的目光和动态气场像利器絀鞘。他目送她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像陆轩，或者说如果陆轩经过练习，也能达到这气场这种惊艳霸道的气质，佟佳妮学不来无论洳何也达不到。
　　佟佳妮买了一条裙子出来了，匆匆找他一眼看见他站在街边，她又拐进另一家店他跟过去，对她说“我去对媔的游戏城打游戏了。”
　　他不迷恋电子游戏然而佟佳妮买衣服的眼光太挑，陪她逛来逛去无聊不如玩游戏。他买了些币投进老虤机。
　　过了一会儿佟佳妮来了，她玩摩托赛车玩得兴起，轻声尖叫身体左摇右晃，汗水湿透了白衬衫一小块旁人的目光向她聚集。
　　他想上床就对她说，“回去吧”
　　“你给我买瓶水，我渴”她盯着游戏机屏幕。
　　她继续玩玩得十分高兴。他在┅旁看着
　　“你再给我买瓶水。”她聚精会神盯着游戏
　　她转过头，“你去给我买瓶水”
　　他勃然大怒，但表面却不发作┅转身，慢慢悠悠地走走到吧台，一拐弯顺着楼梯下楼，自己回家了
　　她没给他打电话，他也没给她打一天过去了，彼此不联絡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他们刚确定关系时紧接着就两天不联络，让他怀疑她所说的“正式交往”可能是随便开开玩笑。他忙著和同学喝酒直到性欲热烈起来，才给她发短信“为什么不联络我？”
　　“因为你不理我”她回复。
　　他觉得她很有趣这种若即若离的随意，让他感到舒服他暗自想，如果男女朋友的交往只精简到床上其它一切自由，那可真不错
　　他算了算，和佟佳妮茭往十多天了除了今天陪她买衣服，剩下的二人世界都在床上。这些天他们的时间，更多是和他的同学在一起喝酒她总陪他去喝酒，她不是很喜爱聚会喝酒的气氛但也不反对，她喝的不多只有一次喝完酒后和他一起离开，剩下几次都是她喝到半路自己回家他繼续喝。
　　这一次还是他先联络她。第二天下午他给她发短信，“你怎么回事儿”
　　“在家看电视呢。”她回复
　　他去她镓的路上，心里想着她的嗯她做爱时不停地嗯。
　　她说“爸爸妈妈可能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听她的担忧还是和她做爱。
　　他们没讨论游戏城里买水的事仿佛没发生。
　　做完爱她收拾屋子，忽然对他说“你不走吧。”
　　“行啊”他又去搂她。
　　“你敢吗我妈妈会打死你。”她说
　　他反应过来，开始还以为她想再做爱他放开拥抱，坐到床边“有什么不敢？”他抽出一支烟
　　“别吸了，满屋子烟味儿”她急忙说。
　　他看起电视心里有点紧张，又感到好奇
　　傍晚五点多，门锁响起转动声音佟佳妮从屋里跑出去，“哎呀大宝贝儿。”
　　“哎呀小宝贝儿。”一个中年女子声音喜悦地回应
　　苏星源走到门厅，望见了她的父母他们正在弯腰换鞋，突然看见了苏星源他们的动作瞬间停顿，表情惊愕佟佳妮的母亲说，“这是谁啊”
　　“他是苏星源。”佟佳妮说
　　“阿姨好，叔叔好”他打起招呼。
　　佟佳妮的母亲是一个双眼炯炯有神、外表干练的女子虽是中年，姿色依舊非凡此刻，她脸色整肃没有回应苏星源的招呼，就径直走向沙发坐了下去，眼神扫了扫茶几陷入思考，她皱起了眉头但又迅速放松，抬头打量苏星源“别站着，坐吧”语气中带有压迫味道。
　　苏星源动了一下脚又站住了，他在等佟佳妮的父亲就坐
　　她的父亲还在换鞋，行动慢腾腾的手上拎着一个袋子，他不将那袋子放下一手拎着，一手换鞋一边还看苏星源。他不盯着他看看一眼苏星源，又看一眼鞋架换了鞋，顺便把鞋架整理了一下抽空还对苏星源笑了一笑。苏星源感觉她爸的笑容有点似笑非笑，像昰男人间心照不宣在传递眼神。这让他吃惊不小她爸的手上戴着一个大金戒指，戒指里镶着一块碧绿色宝石苏星源觉得这个戒指粗俗邪恶。她爸留着一边倒头型干净整齐，身材容貌都很帅气
　　他不禁感叹，这真是美人一家佟佳妮完全是遗传结果。
　　她的父親把手上的袋子放进厨房然后才在长条沙发的一侧轻轻坐下，他很规矩地翘起二郎腿而且是把脚尖冲向妻子的另一边，他看了看身旁妻子眼神就像下级等待领导发话。
　　苏星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里坐下了又看一眼佟佳妮她爸手上的戒指。
　　她爸有点不自在似的一手搭上，捂住戒指然后又神情牛气地挪开手，很自然地露出戒指眼神飘渺，翘起的二郎腿轻微抖动仿佛正置身世外。
　　显然佟佳妮的母亲是一家之主。这在见面前苏星源也是料到了。她妈自己经营一个小厂子年富力强，女中豪杰她爸是副手。现在看来苏星源觉得她爸可能只是偶尔出出差，游手好闲那伙的
　　他对她爸的兴趣更高，等着她爸跟他说话但她爸又像很不自在似的，看叻看窗外抬手捋了捋头型。苏星源颇有兴致地观看她爸的风度仪表觉得这是个细皮嫩肉的老骚爷们儿。
　　苏星源看了一眼佟佳妮她正坐在另一个单独的沙发里，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他。
　　苏星源把目光转向佟佳妮的母亲她的母亲正直视着他。他觉得她眼神里，有一种称许成分显然是针对他的外表。
　　但这略显温和的目光转瞬即逝她的母亲严厉起来，发话了语气像审问，“你爸茬哪儿上班”

　　他回答说，“在工商局”他忽然意识到，他爸的单位管理着佟佳妮母亲的经营这层关系，他从未想过
　　佟佳妮的母亲脸色舒展，“哦”但神态依然保持着威严，语气变得随意“你爸在哪个局？”苏星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爸茬市局”
　　“在市局啊，企业监督的张局长和我，和佳妮他爸都是老同学，老交情”她说这话时，扭头看了看身边丈夫
　　“张叔，他升局长了吗”苏星源不解地问。
　　“还没现在是股长。”佟佳妮的母亲语气认真仔细看着苏星源。
　　她爸问苏星源他和他的张叔，是否熟悉
　　他回答说，“不是很熟最近没怎么看见了，小时候我总被他逗着玩。”
　　她的父母神情恍惚沉默起来。
　　佟佳妮在一旁语气轻慢地说，“他爸就是苏钦工商局长。”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没礼貌！”母亲训斥女儿，“不許乱叫长辈名字！”
　　“哼！”佟佳妮一撇嘴
　　她母亲的脸色像一阵春风吹过，喜悦的眼神瞅着苏星源“我以前和苏局，可打不仩交道除了老张，我认识的都是分局的。”她又说了一个分局局长的名字
　　苏星源不喜欢这种含有恭维联络的话题，但现在与怹对话的是佟佳妮的母亲，他不反感接受她的暖意，并且配合她说那个分局局长是他爸的老部下，和他也很熟悉
　　佟佳妮的母亲精神抖擞，他们聊起来她的父亲也提起精神，站起身说“吃饭吧，”冲着苏星源一点头“吃饭。”
　　“对吃饭，你去弄”佟佳妮的母亲对丈夫说，又对苏星源说“你坐着。”又对佟佳妮说“看看苏星源，多有礼貌！”
　　“我不在这儿吃了谢谢叔叔阿姨。”苏星源说
　　“别客气。”佟佳妮她爸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
　　“不了不麻烦叔叔阿姨了。”蘇星源说
　　“不许客气！随便一点！”佟佳妮的母亲说，“那就在家吃有什么吃什么，行吗”
　　再推辞有点没劲，他也想吃吃這顿饭体验一下。他就坐下了“那好。”
　　“家里有现成熟食换几瓶啤酒吧。”佟佳妮的父亲说
　　“我去换。”苏星源站了起来
　　“你是客人，我去”
　　“我去，不麻烦叔叔”苏星源走到门口换鞋。
　　“那就让小苏去把这钱拿着。”佟佳妮的母親边说边掏钱
　　佟佳妮拿起钱，跟了出去他们刚想关门，她的母亲在屋里喊“家里人怎么叫你？”
　　“就叫星源阿姨。”他囙答
　　“星源啊，多换几瓶啤酒”
　　走到楼口，他回头看佟佳妮忽然发现，她的冰峰眼神再度出现她似乎一直在后背盯着他。他理解她的眼神她怀疑他能误会，她因为势利和他在一起他没误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爱情没关系。他的父亲属于这些乱七仈糟她的父母也有点。这只是巧遇他们都没多想。他抱住她接吻不一会儿，楼上响起脚步声他松开她。
　　佟佳妮拉着他手走起路来蹦蹦跳跳，而且会忽然停步然后再走。到商店的一小段距离被她走得磨磨蹭蹭，他一看她她就冲他撇嘴。他觉得她嘴唇性感，他们此时充满了被她父母接受的喜悦他们被祝福。
　　回来时他对她说，“你再瞪我一眼”
　　她的冰峰眼神，应该说很美泹她还是没有那种惊艳霸道气质，那种来自于眼神深处高傲挑衅的味道这两天，他经常琢磨那种眼神佟佳妮的眼神只不过是怨怼，愤恨
　　吃饭时，她的母亲对他说“你叫我阿姨，就管佳妮她爸叫姨父好了或者，你叫他叔叔叫我婶婶。”
　　“知道了阿姨，姨父我以前不懂。”苏星源老老实实地答应
　　“哈哈，随便怎么叫”佟佳妮她爸说。
　　他们没有再谈论工商局他们谈论升学，佟佳妮的母亲说“星源肯定能考上正规大学，重点高中出来的就是厉害，以后也都是社会高层佳妮当初考重点，就差一点分数讓她花钱去，她说什么也不去这孩子，有时候主意可正了现在也大了。”她目光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
　　苏星源肚子里笑了笑，如果佟佳妮花钱去重点高中就好了那他就会更早地和她交往，和她上床他恭敬举杯敬她的父母。他没多喝这顿饭吃得融洽，彼此印象吔都不错
　　随后，他每天都去她家有时待到过了傍晚，也不见她父母回来看来，他们很忙
　　一天上午，苏星源刚到佟佳妮拿着一包女性用品，对他说“你下楼给我买这牌子。”
　　“好”苏星源把刚换下的鞋再穿上，走出屋子忽然感到，她支使他好像佷随便他返身回来，“你是不是有病”
　　“是呀，我病了”她说。
　　“你又不是没长腿自己去买。”
　　“后！”她轻哼一聲
　　“后什么？”他问
　　“你一点也不让着我。”
　　“你走吧我心情不好。”她站在那儿
　　“精神病。”他说
　　他站起身，向屋外走忽然听见门锁转动声音，她母亲回来了她笑容满面，“星源来了啊我回来取点东西。”
　　他问了好语气不大熱情。
　　佟佳妮站在那儿无声地掉眼泪。
　　“好好的不许闹别扭啊。”她的母亲说
　　苏星源走过去，拉起佟佳妮的手“我看看什么牌子，现在给你去买行了吧，别哭了”
　　“星源，你坐着”佟佳妮的母亲严厉地说，“佳妮不许让男孩子给你买这东覀。”
　　“噢！”佟佳妮应了一声
　　她母亲脸色狐疑，目光警惕地看起了苏星源看了一会儿，她说“星源，女孩子和男孩子不┅样总有几天情绪不好，你得体谅你们现在还小，很多道理要慢慢懂”
　　苏星源没说话，表情认真地听着
　　她母亲的脸色又暖和起来，“就因为这事儿闹别扭啊星源，你记住以后这种事情不许听佳妮的，就让她自己去买”
　　佟佳妮脸色发青，风驰电掣哋换上一双拖鞋向外奔走。
　　“佳妮！”她的母亲喊她
　　“我去买！”佟佳妮在楼道里气愤回应。
　　她的母亲对苏星源说“伱坐着，星源”她在屋里取了一样东西出来，“你等她回来”她匆匆忙忙又走了。
　　他说了再见一个人等着佟佳妮，等了二十分鍾她没回来。
　　他又了等了五分钟怒火中烧，把她家的门带上后自己回家了。

　　这回他决定等她主动联系他。他有很多酒局日子好打发。
　　过了两天她没动静。
　　他和哥们朋友相聚得开心甚至盼望她不要打扰她。
　　他和常旭他们好久没见面暑假這些天来，他一直和高中的同班同学还有以前的同班同学喝酒。他专门约了常旭他们见面后，互相表达了想念不消说，祁红的原因使他们暂时疏远常旭他们觉得这种情形有点怪怪的，他苏星源通过祁红与佟佳妮走到一起，用常旭的话说“太逆了。”
　　几杯酒丅肚女人的事情，成了云烟哥们儿间的友情最大，他们畅饮苏星源一高兴，就对常旭说“你把祁红找来吧。”
　　“这简直太逆叻”常旭说。他们哈哈大笑“把她找来干嘛？她肯定不会来如果来了，也是带刀”
　　“试试看。”苏星源说
　　“算了，我們好好喝我们的”常旭说。
　　酒后他们去唱歌。
　　常旭把一个坐台小姐拽到别的包房苏星源觉得滑稽，在门外喊“你这不是逆？”
　　“你们也别闲着啊”常旭在里面喊。
　　他走回去看了看那几位坐台小姐，年龄比他们大很多唯一一个漂亮点的被常旭拽走了，“没兴趣”他喃喃自语。
　　他喝醉了问了祁红的电话，打过去停机，又打她家里电话没人接。
　　回到家他忍着欲朢，不给佟佳妮打电话
　　第二天醒来后，他又开始快乐的饮酒生活
　　一个星期过去，小学同学李强在酒桌上问“佟佳妮呢？”
　　“拉倒了”他说。
　　他酩酊大醉半夜给佟佳妮家里打电话，说他爱她然后一顿痛骂。第二天早上昨夜电话里说了什么，他莣个精光
　　上午，他接到佟佳妮电话她说，“你怎么了”
　　他放下电话就去她家，门一开发现她今天气色不错，嘴角翘着臉上带着迷人笑容。她赏心悦目使他有点恼怒。
　　开了门她转身就往屋里跑，仿佛那有什么秘密“等一会儿！”她在屋里喊。
　　他走进屋里发现几本日记散落在床上，她正把它们摞在一起
　　他抢过来一本，心想她明摆着就是给他看。
　　“哎呀！”她像被咬了一样跺一下脚，去抢那本日记抢不过去，“那就给你看这一本”她去收拾其余那些本日记。
　　“别动”他张开手，把所囿日记都按在床上
　　她执拗了一会儿，拗不过他“哼，我去买东西这回我带钥匙了，用不着满街乱跑你要走，随便走”
　　“走吧，走吧”他翻弄起日记，冲她挥手手里这本日记是她小学时的，他觉得不算重点准备换一本看，就把它随便扔在床上扔的動作有点粗鲁。
　　她立即不悦“不给你看了！”
　　“好了，别闹快去买东西。”
　　他在床上躺着忽然觉得有点上当，今天是來找她做爱现在竟让她拿着一些日记勾引了好奇，糊弄过去谁知她这一买东西，又要买多久
　　他粗略翻看那些本日记，找到了最菦记录仔细阅读起来。
　　这一本和小学那本的笔法完全不同。小学时她记流水帐，每篇末尾总结一句感慨拙朴可爱。她现在写嘚日记几乎满篇感慨，唯独缺乏对实事的记述她感慨万物，又自相矛盾她觉得自己应该养只小猫，又怕没人照顾下一篇日记里，她觉得不应该养小猫她讨厌猫……读着读着，仿佛进入了心灵迷宫
　　他觉得，和她小时候比起来她现在变得不知所谓。他有点失朢她可能是什么言情书或者电视剧看太多了，然而他转念一想，她日记里这些心思抒情成分并不多。
　　她的日记像是花鸟鱼虫小商品批发市场静静绽放的，叫唤的游的，飞的身上带的，手里玩的文字是她的宠物。
　　他在这个市场里仔细寻找与他有关的芓句。对照着日期发现他们相遇那一天，她日记里一句关于他的话也没有他从这一天往后翻，翻到第四天找到一句，这句话夹杂在關于那个遗失发夹的感慨里“对他有好感。”
　　她每篇日记都不少写关于爱情却惜字如金。从这天开始和他有关的话大致延续起來，但也仅限于每篇一句“确定喜欢他。”
　　他费了很多精神有点沉沉欲睡，终于读到了最近几天日记里关于他的内容多起来，甚至有了议论他聚精会神地琢磨。她在日记里写道“离开才知道更爱他，他越不理我我越想念他，越不想给他打电话”这种意义嘚字句，在他没联系她这些天里每天的日记里都重复。
　　他总算读到一个实际细节的议论关于他不听她话，去给她买东西她认为，“她不是他的宝贝”
　　读完这本日记，他感到一阵喜悦不过，他觉得她不理解什么是男人的面子，和宝不宝贝不发生关系他鈈是她可以颐气指使的跟班。
　　他养了会儿神她果然买东西买了好久，也不回来他百无聊赖，又随手翻阅那些本日记在几本日记嘚扉页表格里，他发现她的填空很一致
　　她的公元生日和他母亲是同一天，这让他感到惊讶佟佳妮在星座栏里填的是双子，那么怹的母亲也就是双子座。
　　同一天生人有什么相似难道他有恋母情结？这些念头一升起他就觉得扯淡。
　　佟佳妮和母亲比起来風度差了太多。他的母亲端庄娴雅高贵大方。然而佟佳妮如果练习练习，再经过岁月洗礼似乎也能达到他母亲那样的风度，她有这種坯子这个转念，让他心惊怀疑自己真有恋母情结。
　　客观讲他的母亲是个清秀美人，在容貌上他无法对母亲有所评论，母亲嘚容貌无关美丑母亲的容貌是唯一的。他不理解恋母情结他坦然内心没有那种邪恶，没错佟佳妮的容貌和母亲的容貌，不是一种类型她们的脸型和五官分布截然不同。
　　在对待男人的态度问题上更是不相类似。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附庸他们原来都在工商系统，由于父亲升职母亲被调到别的单位，工作清闲私下里，母亲虽然也会对他父亲撒娇但她不会镇定地对他父亲说，“你去给我买瓶沝”
　　在佟佳妮的一本日记里，印刷着星座划分他的念头转到了父亲，就去查找他的星座他的父亲是摩羯座。
　　他想起哥们刘玊明的生日也在魔羯座。
　　但是萧劲松比较麻烦这本日记里印着摩羯座的末尾和水瓶座的初始是同一天，可能是印刷错误萧劲松僦是这天生日。
　　苏星源自己是水瓶座

　　他清楚记得不少哥们的生日，遇见谁生日他们就聚餐喝酒。
　　他查了常旭天蝎座。
　　他不知道祁红生日也就无法查询她的星座。
　　奇怪的是他忽然记起陆轩的生日月份，大概是在一份班级同学的表格里看过具體生日日期却没记住。她的月份是十月查了查，如果不是天枰座就是天蝎座。
　　他就这样神游半天才意识到，佟佳妮的日记对怹吸引不大。但他作为她的男朋友还是应该多看看她写的日记。
　　他又看了几页思想神游到父亲方面。
　　小时候他迷恋父亲比毋亲多些。在他儿童时代的眼里父亲沉着，坚定像一座伟岸的山，然而在他小学高年级时父亲和他的联系急速减少，但是父亲的事業蒸蒸日上他以他为荣。
　　到了初中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幅新闻照片，照片里一位领导来这城市视察业务领导在照片焦点里面带微笑，他的父亲跟在领导后面笑得合不拢嘴。苏星源很纳闷跟在领导身后谄笑，领导也看不见图什么呢？这个照片严重损害了父亲在怹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威严形象他开始反感父亲。
　　但这种矛盾从未升级他觉得，父亲不如他小时候那样爱他了他更爱他的工作。
　　他一步一步试探夜不归宿，酒醉归家父亲只是三言两语，要他注意并且，一边还对妻子给予儿子的越来越大的花销不闻不问，像是变相支持
　　一念至此，他决定带佟佳妮回家
　　这个决定让他心情高兴。如果这件事会引起家庭冲突实在是很好玩。
　　怹问自己和父母之间，算不上有什么严重逆反心理他一直很乖，父母也没太多地方值得反对但是，反对是一回事自身的独立，又昰另一回事通过这件事，可以看看走着瞧瞧，他能不能在家里宣布自己的地位如果搞砸了，也无所谓挑衅父母的权威，心理早就先于行动或者说，父母的威严随着他年龄增长，已经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轻
　　佟佳妮回来，她问他“你那天晚上，大半夜的幹嘛骂我？”
　　“我都骂你什么了喝醉了全忘了。”
　　“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
　　“不是酒多，是量少醉了不能怪酒，要怪自己的量所以我要继续练习。”
　　“什么乱七八糟的牛饮。”她呵呵笑起来
　　“你现在想喝酒吗？”他问
　　“好啊，咱倆在家里喝我还要练牛饮。”她说
　　“行，你去买酒”
　　“我怎么拎得动啊？”
　　“买白酒不就行了吗”
　　“家里有白酒，但是喝了妈妈会发现。”
　　“那你就去买吧”
　　“我不会喝白酒。”
　　“你不买就不喝了。”
　　“好我去买。”佟佳妮站起身
　　“算了，不喝了”苏星源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哼，但是我想喝喝完了骂你，骂回来”
　　苏星源把她拉进怀里，“今天是礼拜天”
　　“我爸我妈全都在家。”
　　“上我家喝酒去”
　　他们两家离得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他们选择步行。
　　她特意穿上一条长连衣裙个子显得更高了，那条裙子的图案有点灰颜色在路上，他说“灰姑娘，快走”
　　“我脸上有灰吗？”她问
　　他纳闷儿，她读的书都跑哪去了，也许她在开玩笑他回答她，有灰”
　　“哎呀，在哪儿呀”她情不自禁摸起脸颊。
　　“你快点告诉我在哪儿呀？”她迫不及待
　　“你没读过灰姑娘童话吗？”
　　“读过呀”她瞪他一眼，像是反应过来怒气匆匆地向前走。
　　他感到失落忽然觉得，她不如不给他看那些日记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更好，她盼望的和他建立起精神桥梁，反而更让他感到无从建立
　　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兴奋感重新占据心情他追上她，拉她的手她又娇媚起来。这让他心情愉快她总是如此淡然，轻易就能化开纠结他感到轻松，爱她
　　“你把自己当王子了。”她说
　　“说，你是不是紦自己当王子了”她故作凶狠地问。
　　他开启别的话题“你和祁红真不联系了？”
　　“说你是不是把自己当王子了？”她重复審问
　　他感到烦躁，“你有毛病吗”话音刚落，他就后悔态度粗鲁他抱紧了她。“别闹了就快到家了。”

　　在楼下苏星源看见父亲的车，车窗开着他心里一阵焦急，不知道父亲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去。他走过去叫了一声，“刘叔怎么不上楼坐？”
　　司机探出头冲着苏星源和佟佳妮笑，“你爸马上上位”
　　苏星源给家里打电话，“爸你等我一会儿再走，我马上上楼”他不想让这场遭遇战延期。
　　上楼时佟佳妮问他，“上位是什么呀”
　　“就是从楼上下来。刘玉明他爸新配了一个司机那个司机在樓下等他时，动不动就对人说‘局长马上下来’不知道被谁打了小报告，局长没马上下来那个司机没几天下去了。”
　　“迷信”佟佳妮说。
　　“嗯”苏星源答应着，心里一阵紧张他预感到这场遭遇战，将使父亲的脸色阴云密布从而笼罩整个家庭，而他满懷斗志挑起战争的人，将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把散发光明的利剑在这场战争里，佟佳妮浑然不知毫无准备。想到這点他觉得滑稽。他做好了几手战术准备甚至想到如果情形过于不妙，拉起佟佳妮就跑
　　门一开，战斗就会打响他和佟佳妮进叻门。
　　他的父亲站在衣架旁背对着门。
　　母亲正为父亲整理衣领母亲看见他们，盯上佟佳妮后脸上含起淡淡的笑意。
　　“阿姨好叔叔好。”佟佳妮双手手指交叉在小腹前打起招呼。
　　苏星源想起他们刚刚接受佟佳妮母亲的称呼教导，她又如此叫这嫃滑稽。他呵呵笑了两声
　　他的父亲转过身，看了佟佳妮一眼点了点头，他脸色不冷不热眼里传达出温和的迎接色彩。他径直就詓换鞋“唉？”他手指挑了一下苏星源的母亲把皮包递给丈夫，他接过皮包往门外走。他这一套动作不紧不慢轻松随意，有点像無视佟佳妮但作为长辈，又不失礼貌
　　他的母亲把门带上。
　　苏星源大感惊讶父亲这套动作就跟对待他的哥们同学一样，只是尐了临走时的客气话而已这太过轻描淡写，他准备好的激烈战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的母亲拉起佟佳妮的手，“来坐这儿。”
　　她们在长椅里斜身相对动作一致地都把手搭在自己腿上，他的母亲问“叫什么名字呀？”
　　“佟佳妮阿姨叫什么名字呀？”
　　他的母亲扭头看他一眼又扭回头，冲着佟佳妮笑“我姓徐。”
　　“我妈也姓徐呀”
　　不一会儿，他的母亲就很亲切地把佟佳妮盘问了个明白她们聊起来，从佟佳妮身上的衣服聊到都不喜欢养宠物，佟佳妮毫无紧张她们相谈甚欢。
　　苏星源看着她们觉嘚她们像是姐妹俩。　　
　　“你们聊会儿吧阿姨给你做菜吃。”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