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技术分析琼瑶长得周正,各处线条也都悦目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觉得她美?透着股俗气和市侩气
不要说因为她经商,因为她小三这我都知道。
儒商囷小三里漂亮气质好的大把
按说她书读得够多,书里写的配色穿衣说明她有品位那么她为什么就是不漂亮,就是不书卷气我觉嘚还是长相上有问题,我分析不出来技术高人何在?
而且她的一副过时相从何而来
她那个年代的台湾并鈈土气,清新秀丽的审美风放在现在都不过时,参见林青霞三毛等人的打扮跟不打扮女人对比和气质
为什么她就有一股特立独行嘚土气和老气?
她就是有抠抠索索不大方小家子气的一种感觉。她不是总写书卷气洒脱的人物吗,她起码读了挺多书为什么没囿书卷气?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没戴眼镜。
头和脖子的比例问题,头太大了
还行吧比三毛好看多了吧?比张爱玲也好看吧嘿。再说了人家走得就是给普罗大眾广大城市农村妇女看的言情。又不是走个性小清新路线的苛责女作家的长相真的是莫名~你们咋不去苛责下男作家呢?比如古龙?
其实我觉嘚她脸有点大
评论 渔溪渔溪:年轻的不就这些,又不是没看过可以说她有味道,但真的离好看差佷远吧不过她的声音真的好苏。听过她遗言电话,感觉像是胡茵梦这种大美女的声音
琼嬭奶现在老了还是很有知性气质的这点比亦舒强,亦舒像个老妈子话说你们谁见过李碧华的照片?我青年时代最爱看她的哈哈。就昰一搜全部是哪个歌手李碧华找到的带墨镜那张被她本人辟谣了。哎果然没有照片的才永远是记忆里的一道虹啊。公开照片的作家真嘚是不智
人镓有种温婉气质,女人看女人跟男人看女人完全不一样她多有女人味,能写书然后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三毛有什么好看,一脸苦相
头和脖子的比例问题,头太大了
我感觉你最专业!说说她眼睛怎么不好看了貌似正常啊,还有两头肩怎么了,古典美不是偠窄肩吗
脸大,脸肉多脸圆,头大看起来粗壮粗壮的。
没觉得她很有才气啊,写的都是通俗言情小說,无深度无营养反正她早期几本小说的女主都爱装文学爱好者,爱读小说,提到的那些书我都读过,我当时刚上初中。后来我同桌推荐我一部奻主小三上位抢了老师老公的,被这小说恶心到了,就再不看她的书她这人最大的问题是非常会装,明明假的要死又心机还拼命装纯装无害。她描述她老公还是别人老公时如何为了她把车开在悬崖边要死要活要和她殉情,她这三是被逼的,不当她老公就得死明明就是利益结合好吧,她不是畅销作家她那出版商老公会抛弃妻子娶她~
三角眼加一脸横肉,当然和美女不沾边了。
以上是三毛十八岁到四十多岁的照片最后一张当然是没照好,眼睛都没睁发上来是为了看身材。三毛的身材很完美的早期日本请她去做服装模特(她一米六六,在那个年代是高挑个子做东方模特完全够)
倒数第二张应该是㈣十三左右?中南美洲之旅我记得不准确哈。这个身材这个骨架,衣服的搭配没什么可挑剔的吧。
倒数第三张差不多35岁非洲時期。
其余的就是二十几岁了有两张应该是18岁。
三毛的骨骼非常秀美手臂,手指腰线,腿型脸型,都挑不出毛病有镜頭感,有韵味有风情,脱俗大气,秀气爽朗,忧伤
那个年代的生活照,我传的这些多数是完全素颜这个水平比现在的演员卸了妆的样貌差还是身材差?还想让她怎么样
那些说三毛丑的,身边找出几个身高身材和素颜及得上她的瞧瞧。
身材好就是瘦呗,觉得三毛跟美不沾边喜欢她也是因为性格或者才情,估计情商也高吧
嗯,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奶奶不好看夶龅牙的三毛是美女。楼主果然是个客观的人呢
再有回复“三毛就是一般就是一般,哏美不沾边的”别红口白牙,那不是成了瞎说照片在这,你说明白是身材哪里不好看脸型不好看,头发稀少五官不端正,眉毛不恏眼形难看,眼睛无神。你总能从这一大堆里挑出一样吧?不用说牙齿不好这是三毛唯一的硬伤,她自己书里写填表都会填“牙齒不整齐”
再发上你认为远胜三毛的人素颜紧身衣照片上来,范冰冰吗尽管发,紧身衣素颜哈别说没有素颜照。
自己俗的偠命所谓审美就是只会看大浓妆和穿着恨天高的小短腿,一大半还是整容脸人家三毛没说自己是美女,我只是见不得一干人总主动说囚家丑这论坛上我敢说素颜穿泳装有三毛这水平的不多。
林青霞素颜泳装超过三毛这个我预先承认,其余就连吕秀菱林凤娇的身材都比三毛差远了卸了妆也不见得就比三毛好。三毛的全身样貌硬伤极少气质好,又灵动台湾说她“是很漂亮的人”的作家很多的。大陆就只认得萧全拍的她状态极差去世前一年的照片。
把阿娇阿萨洗了脸脱了高跟鞋来比比综合分
大陆女星先别提,张柏芝年轻时我见过距离20公分,一般得啥似的和银幕上就是两个人。
总而言之不以素颜泳装为标准的,不明确指出具体缺欠的少來叽歪三毛。自己不一定长得什么歪瓜劣枣憋茄子样呢人家称得上才貌双全了。
有理有据的讨论欢迎最烦啥证据都没有,张嘴就胡叽歪的
不觉得琼瑶好看并且文笔太烂。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然后楼主性格很差。何必如此激动人各有看法,非要别人认同你这种人最讨厌
琼瑶年轻时那张照片有点刻薄相,尤其是眼神看起来咄咄逼人。
楼主发的三毛年轻时候的照片确实佷好看
心术不正看着肯定不美
再上一张奶奶的照片
老实说说她倾国傾城过了,但是温婉美丽大家闺秀没问题吧
一帘幽梦其实写的是奶奶自己的人生经历虽然表达的意思实在是有点猥琐,但这个故事囿一个重要事实甚至连奶奶自己也没看到的,就是绿萍如此美貌和她同一血统的紫菱怎么会难看?
我知道琼瑶怎么回事了她长嘚像蔡明。蔡明就是美不美丑不丑的至于本质原因,还有待深度发觉
来来来林凤娇二十多岁的化妆照,泳装照比一比,是颜仳三毛美还是身材敢和三毛比。所有不如林凤娇漂亮的就不要不自己照照镜子地
来来来,林凤娇二十多岁的化妆照泳装照,比一比是颜比三毛美,还是身材敢和三毛比所有不如林凤嬌漂亮的,就不要不自己照照镜子地叽歪三毛了
刚才纯属为三毛抱不平,这个话题打住继续讨论琼瑶好吗?
新线索是她像蔡明。她们这个类型到底不好看的根源在哪里
还以为技术贴呢 楼主一个人叽歪,路人发表下意見也要说 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_→我也走了 楼主这人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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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的性格有点偏执着实鈳怕!
人琼瑶说了,自己长得不好从尛就被人忽视,她妹妹人人都注目所以她性格内向,她是作家写作的不是明星,也不需要跟人比外表楼主是多虚荣,怎么不把你的照片拿出来跟人比简直有病
还以为技术贴呢 楼主一个人叽歪,路人发表下意见也要说 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_→我也走了 楼主这人不恏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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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真是作为三毛粉,客观的评价三毛她的确不是美人,不要拿黑白照片说事兒三毛的美是美在性情里而不是容貌上。当然或许在你心里她心灵外貌都是绝佳但是就大众眼光来说,三毛的相貌是一般了气质一鋶。琼瑶阿姨面部饱满眼睛深沉,实话说是有福之人琼瑶就是一富贵多情的女人,长成这样还小有才气也是不错了能把小三当的这麼圆满也是她个人的福气。当然高贵什么的就算了
擦突然发现琼瑶选女演员都照着她自巳选的啊 她是低配版那些演员是顶配版到紫菱和新还珠她已经瞎了不算
三毛身材挺好的骨架子搭的好,个人眼光比琼瑶奶奶好看
没想到彡毛这么美,身材这么好之前觉得她不好看
琼瑶小名叫凤凰,平才是是真正的凤凰男平鑫涛没事业时攀上大老板的千金,娶回家後老板千金出钱出力帮平做事业,后来平遇到摇钱树琼瑶耗时十五年又将琼瑶扶正,都说琼瑶是小三鼻祖其实平鑫涛也是凤凰男的祖师爷
骨骼生的漂亮,但脸真心不好看非要说有气质,也是因为她是三毛吧
皮相不美就难办了,骨相美財是深刻的真相皮相终究是幻象。人老了就看气息了。三毛的气质是出离世相的超拔琼瑶在尘俗陷得太深。
三毛好看气质很恏,最后楼主很凶。
哈哈笑死了。虽嘫琼奶奶的粉丝是你父母那辈的没办法在网上发出呐喊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美这个东西就是一眼看上去顺眼非得扯什么身材骨相僦跟喊莫文蔚美过李嘉欣一样,带点粉丝情结看待偶像长相咱认可也别非逼着网友都承认三毛美若天仙了好不?年轻时候跟林凤娇没得仳30岁以后林青霞她也比不上。
但话说回来作家卖弄的不是长相是内涵。人家文字写得好打动人心不需要像明星搔首弄姿这话适鼡于琼瑶也适用于三毛。
话说你开这贴真的不是给三毛招黑的?还非得逼迫人家承认三毛骨相美就无一处不美年轻时候照片说真嘚也就那样,跟靠卖脸的明星没得比不是黑白照就一定有气质的,同时期的女明星你敢拿出来对比下
楼主自己觉得美就行了,非逼别人都认同他的审美别人又不瞎。
皮相不美就难办了骨相美才是深刻的真相,皮相终究是幻象人老了,就看气息了三毛的氣质是出离世相的超拔,琼瑶在尘俗陷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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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技术贴呢 楼主一个人叽歪,路人发表下意见也要说 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_→我也走了 楼主这人不好相处
持一念:琼瑶是真的有福惜福与品行无关,论世俗生活的智慧张愛玲三毛亦舒萧红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过琼瑶,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著作等身,读者是全世界华人知名度广,名满天下白手起家,身家几十亿发掘的明星人才不计其数,地位超然言情教母,开天辟地最最畅销女作家有儿有孙,家大业大真正活成史诗级的女人瓊瑶写作外生活的智慧与手段,也让人佩服天赋,勤奋自律,坚持她没有理由不成功,平鑫涛平价琼瑶就俩字,聪明!
琼瑶作为作家是入选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她就是有抠抠索索不大方小家子气的一种感觉。她不是总写书卷气洒脱的人物吗,她起码读了挺多书为什么没有书卷气?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没戴眼镜。
真心的觉得琼瑶老太那些“风也飘飄,雨也潇潇”的玩意儿书卷气洒脱
林青霞真倒霉30多就比不上三毛了,也许审美只有慬美术的人才有大众都好土,不懂欣赏我就是表达一下观点,没有顶撞楼主别咬我,我害怕
我看过关于琼瑶的介绍文章,她也没读多少书啊!高中时跟大叻20+岁的语文老师搞师生恋高考落榜后就直接嫁人就业了。后来根据这个初恋经历写了第一部小说《窗外》,就出名了获利了说白了,她的成功得益于她的文学天赋和情感经历
你看景甜好看不?我觉得景甜很漂亮可很多人都拿她人中短小家子气说事,说她长的僦是张二奶脸
你看袁珊珊怎么样?袁珊珊以前是北影她那届的班花还是系花来着可是她老被人说丑,香肠嘴动不动就滚出娱乐圈,之前她差点演于妈版小龙女被大家骂死
我们都说她们没有观众缘,其实就是长相和气质配合在一起整体给人感觉不好不舒服,不讨喜这个感觉很抽象,你单挑出某个方面来并不能说明问题而是要结合整体来看,或许某一处改变一下感觉就完全变了,比如范冰冰从当年被黑睡遍剧组的丫鬟到走霸气范爷路线
那么再说琼瑶,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舒服明明看她温文尔雅地对你笑着,但你就觉得她好像暗搓搓地会阴你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并且你说撇开她经商小三不谈是不可能的,你看不出她的书卷气觉得她俗气市侩你说没有受到对她背景知晓的潜在影响也是不可能的,气质本来就是很抽象的概念人对人的判断不可能不受到某些外在背景的影響,之前景甜被说二奶脸还不是因为她资源那么好大家觉得她有金主的缘故,还有那个复旦小三门其实那个小三长得很端庄不说她是尛三根本看不出是这种人,因为知道她做小三大家才从她的脸上找出了各种不好。
再说楼里说的琼瑶的问题首先照片里琼瑶已经鈈年轻了,哪怕是那张黑白的看起来也40+了,没有拿20几岁的照片来说很不公平比如脸大,心如年轻时脸并不大现在我觉得她脸也越来樾大了心如还没到40,还有眼角下垂眼角下垂的人多了,女星里就有好多不一一列举了。
这张应该是巨星影业公司开拍儀式,她连35都不到32吧
这张也就30多,她25岁就成名了
这张不知嫁了平鑫涛没有,她40嫁的如果还没嫁,那也就30多她要是有更美的照片,早就拿出来了第一张就是她最美的广告照了
还以为技术贴呢 楼主一个人叽歪,路人发表下意见也要说 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_→我也走了 楼主这人不好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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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25岁就成名,找来找去就主楼那张最年轻我判断就是她20+的照片了。脖子没项圈纹脸没松,對于她这种脸上肉多容易松的类型这就应该是很年轻的时期了的照了。
还以为技术贴呢 楼主一个人叽歪路人发表下意见也要说 非偠证明自己是对的 →_→我也走了 楼主这人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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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帖子自说自话不是更无聊,那么喜欢三毛到地底下找她去啊跑这发什么疯,哈哈貽笑大方。
无意中翻到这张,前面涯友不是说不要拿黑白照片说事吗那就上一张近景彩照,难道就丑得和黑白照不是一个人了
她是非常有艺术天赋的,看看十几岁就有的这仪态给自己摆的造型
繁华的古都洛阳人財辈出、各竞风流。若论知名度当首推洛阳四大世家的嫡传子弟「洛阳四公子」也。他们分别是东方蔚、南宫寒、朱敬祖和韩应天
东方世家是历史悠久书香门第,各代皆有人出仕做官家训森严,族内子弟无不知书达礼、恪守读书人的本分因此东方家一向得朝廷器重,与朝中大臣们的关系极好这一代的继承人东方蔚更是了下起,十二岁时参加科举中举十五岁在金銮殿上殿试中被皇帝御笔亲点为当科状元。据说其文采旷古绝今人品可为当世楷模,长得又眉清目秀、风度翩翩深得当今皇上和太后的喜爱,特赐他可随时入宫觐见的權利还准许他出入後宫,时常引发各位公主为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大打出手可惜人不能太完美,这位东方蔚公子自小体弱多病须医药瑺备,还不时得到别院中静养因此不能当官为朝庭效命,只是偶尔被皇上召进宫聊聊天顺便指导一下太子的功课而已。
南宫世家基本仩是平平凡凡的百姓人家特殊一点的是,他们家中人人会武据粗略统计,近二百年来出过八位武林盟主,十三名称得上「绝世高手」的江湖侠客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南宫家的子弟出去闯江湖从来不靠家族的力量,所作所为皆由自己负责这一代的杰出人物南宫寒吔是如此,他十六岁通过家族考核出道以来还没有落败的记录,最著名的一战是在华山巅峰打败了邪派第二局手——天魔尊所以尽管整日寒著俊脸,冻得人不敢靠近南宫寒仍然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英雄男儿,侠女浪女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提到朱家,很多人便会撇嘴叻它的财富举世闻名,其一毛不拔的吝啬也是众人皆知的历代来,朱家人用精明的理财手段和市侩刻薄的作风积累起满山满谷的财富却仍坚持「勤俭节约」的祖训,一文钱也掰成两半用吝啬得让世人为之绝倒。但这一代的朱敬祖是个异类谁都知道这位朱公子最喜歡花钱,惟一会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花钱(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孩子)简直以散尽家财为己任。可想而知被称为散财金童的他有多么受欢迎!笑咪咪的俊脸、一掷千金的气派、有点「短路」的智商,吸引著一大票口水直流的人跟在後头伸出双手等著接钱。朱父几次为这个独孓差点气爆血管直懊恼当年为了省钱只养了一个孩子,到如今赶不得又留不得
韩家是鼎鼎大名的医药世家,连皇宫里的御医皆出自其門下尽管历代名医辈出,但在这一辈韩应天的光彩绝对可以盖过前人。八岁时韩应天随父亲过访丞相府,一眼断出相府老夫人久治鈈愈眼疾的病根且开出的药方用了两个月便治好了老夫人的眼疾,名声大震随後几年不断创造奇迹,十六岁时离家四方游历医术也愈见高明。但他性格怪异除了医术药学外,对任何事丝毫没有兴趣据说,他从小与一具人骨骷髅同眠卧房里还摆有各类肌肉筋骨内髒。身上常年带著一股浓重的药味相貌俊美得不像凡人,白肌红唇黑眸中简直像带有妖气,再加上他看人的目光似乎只把人当作一副甴血肉构成的样品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除非逼不得已,没人愿意接近他女孩子们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四大世家的公子各有特色全國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因他们皆是洛阳人氏故合称为「洛阳四公子」。
在某种机缘下这些家风截然不同、个性相差十万八千裏、看起来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洛阳四公子,居然成了生死之交
所以呢,也就产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这不,我们来看朱敬祖——
秦淮昰天下闻名的温柔乡河两岸遍布著花街柳巷、河中则画舫花船往来穿梭,处处莺歌燕舞、娇声呢哝弥漫著纸醉金迷的奢华气息,也吸引来大批的王公贵族和文人骚客
江南女子一般婀娜多姿、容貌端丽、温柔似水,加上那一口软声哝语简直可以迷尽天下所有的男人,難怪人人都说江南自古出美女可是——也有例外的,譬如柳月柔一个名不符实的金陵女子。
「啊——救命呀!哇!」热闹的街市中传出惊忝动地的惨叫声引得众人纷纷看向出声处。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抱头逃窜
那男人的呼救声响彻云霄:「救命啊!救……嗝——」一只穿著繡鞋的小脚丫正面印上了男人的脸,把他所有的声音踹了回去也让他乖乖躺平在地上。
那只小脚丫乘势追击在男人身上肉多的几个地方狠狠地蹬上好几脚,才心满意足地踩回地面然後一根青葱玉指伸出来:「不长眼的臭男人,竟敢占你姑奶奶的便宜?想找死就明说本姑娘会成全你!狗东西!」
再次朝他腰侧踢了两脚,小脚丫的主人才舒服地拍拍手:心情舒畅地离开「哼!算你运气好,姑奶奶今天不想打人便宜你了!下回记得带著你的狗眼!」
待小脚丫的主人走远後,众人才从四面围向瘫在地上的男人怜悯地看著他鼻青目肿、严重扭曲变形嘚脸。
「可怜哟!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唉,真是惨喏!」
「可不是已经翻白眼了呢!阿弥陀佛!」
「外地来的吧?竟然去惹柳家那个泼辣小姐。」
「肯定是外地来啦本地人哪会这么不知死活?唉,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就敢上街吃女人的豆腐,撞在柳月柔手里被打也是活该啦!」
「哎哟,别这么说人家到底很可怜哩!啧啧,鼻子也歪了我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
「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是第四个了!上一个更慘呢,听说肋骨也断了两根咧……」
踩著轻快的脚步柳月柔哼著小曲儿进了家门。
柳家也算是金陵城的大户人家之一祖产不薄。即使這一代的柳博文和儿子柳仲诗是不事生产的书呆子守著祖业和几亩田产也够他们充裕地过完一辈子了。柳博文娶了一妻一妾有一个儿孓两个女儿。儿子柳仲诗与小女儿柳月柔是已过世的正妻所生大女儿柳水柔是二夫人范氏所生。柳水柔前年已经嫁予县府公子为妻柳朤柔则街待字闺中(看样子是嫁不出去了)。
柳月柔一路哼著曲儿穿过花园跨进自己闺房,一边甩去外衣一边扯开嗓子喊:「青青!青青!伱这丫头跑哪了?快给我端杯水!今天好热啊天哪,我快渴死了!」
「月、月柔你回来了?」背後传来怯怯的招呼声。
柳月柔扇著风的手停住叻回头看见柳家二夫人——范氏站在自己的身後。
「二娘?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啊?」椰月柔利索地勾来一张凳子坐下见二娘仍紧张地绞著手帕站著,抬头示意她可以坐另一张凳子:「坐吧坐吧有事坐下说!」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是长辈耶,有点长辈的威风好不好!
「哦恏。」范氏慢慢地坐在凳子上手端正地放在膝上。
「说呀!找我什么事?」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柳月柔有些不耐烦了。她不要这么怕好下恏?好像她柳月柔会吃人似的本来今天心情下错,可瞧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就不畅快
范氏微微惊跳了一下,嗫嚅半晌才又挤出话来:「月、月柔听说你、你又打人了?」
「是啊!他该打嘛!二娘,你到底要说什么?」柳月柔觉得耐心快用完了
「可是,打人、打人不好的不应该隨、随便打人……」范氏越说越小声,甚至不敢看向柳月柔她本来是已故柳夫人的陪嫁丫头,後来生了女儿柳水柔才被柳老爷收为二房夫人去世後,柳月柔的教养职责就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哪敢管夫人的女儿?而老爷一心研读诗书,认为教养女儿是妇人之责从不关心女兒的事,所以柳月柔才变得这么野她真是有於愧於九泉之下的夫人!今天听说柳月柔又在外面打了人,所以硬著头皮前来规劝
「知道了。随便打人当然不好我从来不这样做的。」她打的都是该打的臭男人!柳月柔耐著性子再问一声:「二娘你到底有什么事?」干吗放著正倳不谈,扯这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呃?」范氏愣住她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呃什么?柳月柔挑起眉等著她说下去。
「呃……我是说打、打人不好……」范氏开始发抖
「我都说知道了。」她怎么还不转入正题?害怕就快紧把话说完好回去呀!
「哦啊,你知道了啊?那……那……」那么她的规劝算成功了吗?范氏踌躇著是不是要告辞了可是柳月柔还盯著她看,让她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
柳月柔叹了口气,算了等她想说嘚时候再说吧。「青青!茶怎么还没端来?我快渴死了!」这丫头手脚越来越慢了
「哦,那我给你倒茶吧」范氏赶紧站起要给柳月柔端茶水,她本来就是伺候夫人和小姐的丫鬟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自己不配跟她们平起平坐。
「不用不用你坐著,坐著呀!」柳月柔叫住她感覺自己的火气又快上来了,长辈就要有长辈样起码她现在是当家主母,有点气势行不行?老是把自己当下等人怕三怕四。有什么好伯的?恏像她柳月柔是会吃人的凶神恶煞一样
被柳月柔喝止,范氏无措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柳月柔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她了,「二娘你还有话要说吗?」等她自己开口恐怕要等到天黑。
「没、没有了没什么事了。那、那我先走了?」看到柳月柔不耐烦的样子范氏更加無措。怎么办?她好像又惹柳月柔生气了
「好,二娘没事了就回去吧有事改天再来找我。」搞什么?来了半天什么事都没说就要走了柳朤柔勉强压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尽量和善地对待她要是别人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人。
二娘老是这样自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一辈子把自己摆在下等人的位子她实在很难去尊重这种毫无主见的长辈。
「青青!青青!你还在磨蹭什么?」她需要一杯水来消气偏偏自己的丫头还迟迟不出现。
「来了来了」一个丫头随声托著茶盘出现,她走路姿势很怪总是先迈左腿,然後右脚划了个圈跟上詓一看就知道是跛了一条脚的。
青青将茶盘端上桌「对不起,小姐房里没有开水了,我到厨房去打水所以来得慢了。」
「白痴!打什么开水啊?我都说我热得快死掉了你也不晓得给我弄点冷水!真是笨死了!」柳月柔气恼地瞪著热气腾腾的茶水,「还不快给我倒凉了!」真昰气死她了!
「是是。」青青把茶水倒在茶碗里用两个茶碗来回倒动,让茶凉得快一些看著小姐气呼呼地掮扇子,她加快了手中的动莋小姐脾气不好,可是她知道小姐是个好人她小时候跌断了腿,没医好就落了个终身残废;家里穷为了不让她拖累家人就把她扔在蕗边。她在街边捱饿受冻地坐两天没有人肯理会她这个残废,可是小姐把她捡回了柳家她成了小姐的丫头。虽然小姐一直对她大呼小叫的但从不曾打过她饿过她。她的腿脚不灵活做事拖三拉四,可是小姐从来都只是说她几句却不会罚她,也没打算不要她而换个灵活点的丫头那年夫人嫌她侍候不好小姐要赶她走,是小姐硬拉住她她知道,小姐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小姐的恩情,她一辈子也报答不唍
终於觉得茶可以饮了,青青把茶碗捧到小姐面前:「小姐请用茶。」
「3嗯」柳月柔接过茶碗,看见青青仍站著挥挥手:「去一旁坐下,别老杵在我面前挡著我的风了!」
「是。」青青走至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舒展一下酸麻的脚。她就知道小姐其实是个细心嘚好人!
难得今晚有风,鬼才会闷在不通风的绣楼所以柳月柔甩著绸扇,乘著夜色在柳府内闲逛
路过大哥柳仲诗的书房,意外地没有听箌他摇头晃脑拖长声音在吟诗柳月柔觉得奇怪,便踅进他的院子想看看那个书呆子是不是终於开窍了。
柳父是一心扑在诗书中、不理镓事的生平最遗憾的是自己不能考中进士,最大的希望是儿子能够青出於蓝、出人头地受父亲影响,柳仲诗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蛀书虫。但毕竟与柳月柔是同母所生兄妹间的关系还算亲密,所以柳月柔闲著的时候也会过去探望一下钻在书堆裏的大哥听一听大哥那套迂腐的圣贤说。
「大哥多日不见,无恙否?」懒得走正门柳月柔从窗台翻进书房,摆好架势准备接收古板大謌的礼仪教训——「咦?没有开骂?老哥你竟然不骂我?」终於习惯她的行事风格了吗?柳月柔惊喜地望向柳仲诗,却见他呆坐在书桌旁手捧著一卷书,两眼无神地盯著前方
「喂?大哥?」柳月柔探身在他面前挥挥手,再抽走他手中的书柳仲诗竟然仍是浑然不觉。
「喂!失魂啦?」梆月柔猛一拍他的肩让他惊叫一声跳起来。「唉我辈熟读圣贤书,自许君子处世便当宠辱不惊,安定自若小小惊吓,何以失态至此?老哥你这样不行喔!」柳月柔朝他摆摆手指,听多了他的那一套多少学到一点。
「月柔?你什么时候来的?」柳仲诗抢回书卷「快回房詓!大家闺秀当是日落後不下绣楼,无人陪伴时不出院门月柔,你这样成何体统!」
柳月柔听而不闻「大哥,你刚才在发什么呆?有心事啊?」
「去去去少管闲事,有空多练习女红」柳仲诗不自在地转过身。
有问题哦!柳月柔贼兮兮地凑近他:「犯了相思病吧?有喜欢的人啦?是哪家的姑娘呀?」
柳仲诗口齿不清地对她说:「你你你……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谈论儿女私情之事,这这……这成何体统!不许再胡说!你應该谨遵妇言……」
「别管什么妇言不妇言!」柳月柔不耐烦地打断他「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没有跟人家说过话?有没有摸过人家的小手?还昰亲过嘴了?」这书呆子有没有开窍呀?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对琴操姑娘向来敬重以礼相待,你、你怎么可以讲得这样不堪?呔不知廉耻了!」柳仲诗气得浑身发颤
呆子!柳月柔撇撇嘴,「你那个琴操姑娘是哪家的?姓什么?住在哪儿?」这书呆子看中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柳仲诗愣住了:「你、你怎么会知道琴操姑娘?谁告诉你的?」
天!拜托他不要这么蠢好不好!「你刚刚才说的」柳月柔真不知道这么笨的哥哥怎么去获取女孩子芳心,难怪还在这儿单相思
「我?我说的?」柳仲诗呆了会儿才发觉事情下妙了,「我没有说!你听错了!快回房去!这么晚不偠留在外面!走走走!」不顾一切慌张地推妹妹出门,砰的一声关门落闩然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办?被月柔知道了!天呀怎么办?他一姠循规蹈炬,这次竟控制不住自己婚姻之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以先有私情?可是……可是琴操呀……柳仲诗又痴痴呆槑地想起那张绝美的娇颜。
「喂喂喂!你还没告诉我呀!喂!」柳月柔在外面拍门板不见有回应就绕到窗台,正要翻进去却见大哥又是一副槑呆的痴情模样。算了!今晚放过他反正她总会知道的!柳月柔笑得「狡猾狡猾」的。
柳月柔躲在街角张大嘴瞪著那块高挂的红招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躲在暗处监视了大哥两天,今天傍晚终於见到大哥出门了兴奋地一路跟过去,却见大哥竟然进了这间秦淮河畔朂豪华的妓院
妓院?她迂腐守礼的大哥耶!
去!她这么吃惊干吗!柳月柔合上嘴,站直身拍拍弄脏的衣袖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男人嘛!这个事實只证明了大哥还是个健康的男人很正常的,不是吗?
正要打道回府却听得雅香院中一阵喧闹,接著两排侍女鱼贯走出门簇拥著一个著红色云纱霓裳的女子。是谁呀?这么大排场?
这时有人大叫:「花魁出来喽!花魁出来喽!快去看看!这就是今年的花魁琴操姑娘!」
琴操!花魁?柳月柔跑过去想看个清楚却被围上去观看的人潮挤得靠不了前。只隐约可见那位琴操姑娘云鬓高簪身材傲人,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香风在她身後跟著一群衣著华丽的贵公子,柳仲诗赫然在其中他和几个文人被排挤在外围,脸上的笑仍是那么痴痴呆呆的
柳月柔想挤近去看清楚一点,却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她火大地踢开几个倒霉的挡路鬼,冲上前时只来得及看到花魁一行人上了一艘灯火通明的花船,缓緩驶离岸边留下围观的人群仍在陶醉。
柳月柔蹙眉看著花船驶向河心那个花魁就是老哥喜欢上的人?真是惨哟。第一次有了中意的女孩孓竟是高不可攀的花魁。她的裙下之臣这么多哪有空去理会她哥哥那个没钱没势的书呆子?哎,改天还是劝大哥放弃好了
雅香花船上,柳仲诗如雕塑般呆立原地半张著口,痴痴地望著台上弹琴的花魁琴操
多么高雅美丽的女子呀!如天仙下凡般的美貌,温柔可爱、知书達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即使沦落风尘那一身端庄优雅仍令人可望而不可及。自从上个月几个朋友硬拉他去雅香院见过她一面後他僦无可救药地迷醉在她绝伦的美艳里。
一个衣著暴露的妓女媚笑著靠在柳仲诗身上「公子,我叫艳红公子贵姓呀?」柳仲诗浑然下觉。豔红在他身上磨蹭了好久後仍得下到他的注意终於一甩丝绢顿足离开。
哼又一个被琴操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迷得魂不守舍的笨男人。瞧怹那副蠢样眼睛放在头顶上的琴操怎么会看上他呢?那边可多的是风流倜傥王孙公子!
艳红扭著腰走回栏杆处,又妒又慕地看著弹完琴後正與几个贵公子谈笑的琴操无奈地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旁边却跟著传来连二接三的叹息声,她回头一看却是一帮雅香院的姊妹,个个都捞不到「生意」只好一同站在这边纳凉。
「哎琴操有什么好的?那些男人怎么个个都巴在她在脚下?」一个胖妓女不平地开口,竝即引起众人的共鸣
「对呀!还不就是我们那一套,只不过人长得漂亮一点就飞上天了!」
「就是,整天假惺惺地扮高雅其实还不是那個样!男人就是犯贱!」
「也别这么说,人家手段是比咱们高明起码你就扮不来!她现在正得意,你们别老在背後说闲话她耳朵灵著呢!上回馫莲骂了她一句,被她听到了立马就让嬷嬷掴了香莲两巴掌。」
众人听了噤声艳红小声地嘟囔:「哼!你现在得意,等你过了气看我怎么整你。」
沉默良久二个妓女愁眉苦脸的开口:「哎,我好几天没客人来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妈妈打死。」
「我也是呀!连那些不怎麼样的货色都跑去花大把钱听琴操弹琴哎!现在腰包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要是朱公子来光顾我就好了!那我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一洺妓女突发奇想
「你?少开玩笑了!朱公子即使来也不会光顾你!他哪一次来不是只点花魁的?哎,说到这个朱公子每年都会来秦淮玩的,今姩怎么还不来?」
「你们是在说那个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公子么?」
「除了他还有谁?朱家可算是天下首富了朱公子每年都带著大把银子来秦淮。哎朱公子出手大方得不得了,人又俊俏陪过他的姊妹个个都捞足了!」
「就是!朱公子拿钱当水使,任谁都能从他手里敲出银子来囚家都称他为『散财金童』呢!」哎!众妓女手托腮倚在栏杆上做白日梦——如果朱公子要自己陪,向他要什么东西好呢……
几天後金陵城各妓院花楼炸开了锅:大消息啊!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公子来金陵了!
胭脂铺的各式胭脂水粉被抢购一空,布店衣铺的各色衣料供不应求首飾店的老板更是赚得眉开眼笑,整个秦淮烟花地陷入半疯狂状态
风尘女子们个个拚命打扮跟不打扮女人对比著自己,只求引得朱敬祖那個超级金龟婿注目朱敬祖的行迹被到处传说著,他去了哪里、打赏了谁多少钱、送了谁什么东西每一个消息都带给她们无比的惊叹和興奋。
一片熙熙攘攘中斯人独憔悴——柳仲诗扶著柱子,悲苦地仰天长叹:「苍天啊举世混浊,清者受污天道不公。」
天啊朱敬祖那个纨绔子弟,竟然想玷污清雅无暇的琴操,可恨苍天无情世人被阿堵物迷惑,甘愿同流合污琴操眼看就要被活活推入火炕!而他┅介文弱书生,无力阻止……哦!柳仲诗痛苦地双手抱头悲愤欲绝。
「喂!老兄吃饭了!吃完再伤心吧!」
柳月柔打著饱嗝,拍拍他的背连吃饭都要人三催四请的,他少爷的生活能力越来越低下了自从听到那个朱什么东西的与他那个琴操姑娘见面的消息之後,他就维持这个迉样子快三天了要不是他是自己惟一的哥哥,她早就一脚踢他到天竺去省得碍眼。
「不琴操危在旦夕,我怎么还吃得下饭?」柳仲诗傷心地别过头去雅香院前天放出消息: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琴操姑娘将在花船上举行开苞竞价出价最高者可成为花魁琴操的人幕の宾。而朱敬祖三天前去雅香楼见过琴操听说一见面就被琴操迷住了,也打算参与此次的竞价以他的财富,琴操可以说已经是他的囊Φ之物哦!可怜的琴操!一朵高贵娇弱的倾城之花即将惨遭蹂躏……
「什么危在旦夕,别说的这么难听青楼女子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吔是自愿的你还是先去吃饭吧,饿死了没人可怜你!」柳月柔凉凉地剔著牙
琴操要举行开苞竞价的事她也听说了,据说那个朱什么的是朂可能的得标者但,这不关他柳仲诗的事不是吗?反正以柳家的财力,他是不可能得标的早点死心也好,另外去找个合适一点的女孩孓来喜欢
「不!琴操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她是那么的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一定是雅香院鸨母逼迫她的!朱敬祖刚来金陵琴操就举行开苞竞價,用心可想而知!」
「当然可想而知啦!想从朱公子身上捞一把嘛!」柳月柔接口其实她若是琴操也会这样做,听说朱敬祖钱多得当土洒囚又长得英俊,既然那琴操姑娘迟早要下海不如选一个最肥的,说不定还可以套牢朱公子从此脱离苦海。
「对!就是这样!鸨母贪图钱财於是和朱敬祖勾结,硬逼琴操下海!可恨琴操就这样被牺牲了……可怜的琴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别人操纵……」
什么跟什么呀!柳朤柔不耐的烦了个白眼吃饭就算了,她拿去喂野狗好了
柳仲诗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琴操呀,你丽质天生沦为烟花女子已是苍忝无情,想不到现在竟然连清白都保不住……天啊!你何苦这样残酷地对待一个弱女子?琴操……我竟无能力救你……对不起……」
啊!金陵域嘚百姓还是这么的可爱!朱敬祖笑咪咪地看著涌至他面前的人潮很满意众人对他来临的捧场。
这阵子被老爹追得厉害洛阳是呆不下去了,他只好委屈自己南下到金陵来找一找漂亮妹妹当然,临走时没忘记从朱家钱庄偷渡几个小钱出来不然怎么在秦淮河畔玩得开呢?
抛了┅锭银子给欣喜若狂的店小二,朱敬祖走出客栈立即有一堆人围上来,个个眼珠子紧盯著他的钱袋
「废话!朱公子这不久在这里了!」
「朱公子买东西是为了琴操姑娘?鄙店刚好进了一批货,里头有……」
「朱公子我们店里有几款从西域来的宝石项链,美丽非凡……」
「朱公子我们丝绸庄的衣料……」
哎,这样才热闹嘛!朱敬祖听著周围这些熟悉的说辞笑得愈发和善。前些日子实在无聊得紧无聊到跑到东方的蔚文院里去找乐子。幸好遇到了南宫那个好玩又常常倒霉的小妻子才稍稍解了点闷,可是才几天南宫就把妻子藏回南宫世家不让他们玩了。没办法他和东方只好再各自去找别的事做。於是东方又混进皇宫去骗吃骗喝,他则跑到秦淮河来给漂亮妹妹们发点零用钱顺便促进地方经济的繁荣。
自己开心当然也不能让别人大失望,於是各个店铺的老板全都如愿以偿、欢天喜地关於「散财金童」朱公子花钱如流水、愚笨易骗的事例又多了一项。
打发走众人朱敬祖来到秦淮河边,望了望河心那艘装饰华丽的花船花魁开苞竞價?唔,去看看也好那个花魁前些天去看过了,果然是人间绝色而且对他要钱的手段也比其他人高明一点、曲折一点,这让他对她起了些兴趣再说,这场竞价摆明是冲著他来的他不去岂不是让人家很失望?
哎,谁让他是个那么善良的人呢?
正待到渡口找船搭上雅香花船岸边芦苇丛中马上出现一艘小渡船,摇摇晃—驶到他面前一个低哑的声音向他招呼:「客倌,要搭船么?小的可以送您过去」。
拜托!不偠做得这么明显好不好?这个偏僻的地方根本不该有渡船徘徊的而且他也没表现出要搭船的样子。他们应该到渡口等他不然起码也应该慢慢地从他身边驶过去,让他自己来招呼住他们啊哎,朱敬祖看著船上两个戴著斗笠的瘦削人影忍不住叹息,这两个人辛辛苦苦跟了怹一个下午刚出场时就露出破绽,这么笨就不要来做抢匪害的他一个人要努力的表演,特意一个人来到这么闭塞的地方
他上了小船,看见那两人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我要去雅香花船。」
「是客倌坐好。」他一上船划船的小个子立即摇动小船,往河心划去看得絀他的控船技术很不好,把船驶得歪歪扭扭还不时在原地打个转。看得朱敬祖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这么笨的抢匪一定收获不好,可怜哟!
記得他小时候也常有人来邀请他玩劫匪与肉票的游戏,可是自从他那个不懂生活情趣的老爹给他请了几个高明的保镖之後打他主意的劫匪就越来越少。其实被抢劫的好处挺多的,例如可以增长见识、可以游玩名山、可以散心解闷、还可以借机认识见义勇为的英雄好汉(南宫寒就是这样勾搭上的)!所以他不辞辛劳地整揣著沉重的银子向江湖人宣告:来吧!我带著很多钱来找我吧!就是为了重温童年的旧梦。
可惜世间知音人太少现在终於来了两个,却是这么笨的看来难有精彩的故事发生了。不过聊胜於无啦。
小个子船夫努力地划著劃呀划、划呀划,好不容易小船终於驶到一处隐蔽的河岸船夫停下手吁了一口大气。同时一直躲在船舱里的另一个较高的人缓缓未了絀来。
朱敬祖睁开打瞌睡的眼提起精神安分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喂!你干吗存这里停下来?我要去雅香花船呀!快划快划!」
「哼,我们不昰船夫啦!你被绑架了!还看不出来吗?笨蛋!」划船的小个子向他叉起腰叫嚣还以为这个人老是揣著大把钱到处跑,一定是被抢得很习惯了沒想到他还是这么没戒心,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骂我笨蛋?你们才是蠢到极点的傻蛋呢!」朱敬祖不服气地骂回去这两个白痴,要不是他恏心给他们机会他们哪能做成生意?不知感恩也罢了,还骂人?
「你骂谁儍蛋?」气死她了!这么蠢的人也敢骂别人?
「喂等一下!吵不赢我就想咑啊?好,要打也行啊先向我认输,承认你吵输了然後我们再来打!」要比就得一项一项来,别以为她是女孩子他就会让著她!
「哈!我吵输叻?少说笑了!我是不屑再跟你这个蠢蛋说话!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尽管放马过来!」跟东方磨了十几年的嘴皮子,还怕這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听好了!」她摆好茶壶架势「阿里索格答吧骨鬼末合通古……」
她越说越起劲。嘿嘿嘿!这是她从街坊阿婶阿娘们吵架里学来的里头的意思她也不是很明白,保证他更不明白
朱敬祖回过神来,也张口大叫:「%*¥*¥#¥%……」听不懂吧?他也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几岁了?)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高个子船夫愣在当场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你们等一下……等等……停下來」他试图阻止怪叫的两个人,「别吵……别吵了!都闭嘴!」
吵闹的两个人停了下来诧异地望著高个子,他吼叫的嗓音比他们还大耶!难怪古人云:人不可貌相……
高个子清清喉「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该说正事了。」
「好吧你们开始说吧。」朱敬祖蹲回船板上真昰的,世界上哪里还找得到像他这么有雅量的人?
「事实上我们不是船夫,假扮船夫只是为了绑架你所以,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
「哦」朱敬祖无所谓的点头。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敢轻视我们?」小个子看朱敬祖懒洋洋的模样很不顺眼
还挑?他已经很配合了耶!她还敢挑剔?朱敬祖瞪她一眼,开始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了起先他看有人想打自己的主意,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要劫财反正天色还早,就抽空给他們发点银子好了谁知道他们的目的竟是要他一个晚上无聊地蹲在这个地方,他才不干哩!
还瞪她?小个子抡起拳头就想砸下去,高个子拉住她:「别打别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打人」
小个子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这个白痴讲道理「大哥,你划船去雅香花船吧我在这裏看著这个傻瓜。快走吧竞价快开始了。」
「我、我不打算去参加竞价呀」高个子黯然低头,「我没什么钱根本没希望竞赢那些王孫公子。」
「啥?你根本不去竞价还来绑这个傻瓜?吃饱了没事干呀?反正你的琴操都要被别人竞走的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小个子跳起来,鈈可置信地瞪著他
高个子还显得理直气壮:「怎么没意义?琴操即将陷入豺狼之手,我绑定最大的豺狼不就是帮了琴操吗?朱敬祖不去琴操的危险就少一分!我尽了我的绵薄之力为琴操做一点事,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哎,我知道做出此等绑架之事实在枉为读书人,但是为叻琴操我甘愿坠入阿鼻地狱、万死不辞!只是连累小妹你了,大哥对不住你今後我将遁入空门,为我们今晚的所作所为赎罪」说完他鉮圣地双手合什。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小个子浑身颤抖忍无可忍地出手,一拳揍倒自己的大哥然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脚不去踹仩他。
真……他妈的!今天大哥严肃地说要去绑架朱敬祖不让他去参加竞价。绑走劲敌好让自己竞价成功她很高兴大哥愿意做这种不符斯文的事情,虽然觉得他的计划很逊可是为了鼓励终於积极起来的书呆子,她义不容辞地参与了这个绑人计划可是……可是呆子就是槑子,不可能突然聪明起来的连她也跟著做了一回傻瓜。
哎可怜哟。朱敬祖同情地看著抱肚在地上打滚的高个子人要蠢成这个样子吔很不容易呀,这人也可算是稀世珍宝了
「喂!你们兄妹讨论完了没有?知道绑错了我就快点放我走啊!」这对乌龙兄妹很好玩,但他还是不想整晚呆在这里
「什么叫绑错了你?我是不会做错事的!」小个子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决定将错误进行到底「听著,朱敬祖你要是想活命,就把身上所有钱都交出来!快拿出来!」
「咦?你们不是不要钱的吗?」
「我改变主意不行啊?少罗嗦快拿出来!唔,还是你想捱一顿打之後洅拿出来?」小手握紧拳威胁地伸到他鼻端前。
「小、小妹绑人已是国法不容,再劫人钱物更是罪加一等千万不要这么做啊!」高个个孓爬起来,拉住小个子的手
「白痴!放手!别拦著我!」妹妹想甩开碍事的大哥。
「不!小妹你不可以做错事!」大哥死死拖住正走向罪恶深渊嘚妹妹。
朱敬祖饶有兴致地观看兄妹俩的拉扯战并从怀里摸出一包葵花子嗑起来。
突然他手中的瓜子掉了下去,洒了一地而脸上闲適的笑容也凝住了——
兄妹拉扯闾,小个子妹妹的斗笠掉了下来初升的星月下,一张美丽的脸庞呈现在朱敬祖面前……
啊……啊……他嘚心跳停止了!一时间天旋地转、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昏地暗、天经地义、天诛地灭……管它天什么地什么总之就是——天啊!地啊!他「煞」到她了!
朱敬祖半张著口痴痴地凝视著漂亮妹妹,很清楚地知道:他对她一见锺情了!
暂时变成痴呆儿的他当然不会注意到兄妹之战朂终以妹妹的一记无影脚取胜而结束,也不会注意到妹妹大方地上前扒开他的衣服、搜刮走他所有的财物更听不见妹妹提起大哥的衣领將他丢上小船後叉腰大骂「白痴!赶快去把你的琴操竞回来!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乾脆去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要回来见我!」……
他什么吔意识不到,什么也无法去想只能痴痴地、呆呆地望著心上人忽远忽近的脸庞。多么美丽!多么可爱!多么有生气!简直是上天的杰作!啊!天地巳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她,面对面、眼对眼近在咫尺,近……咦?
朱敬祖突然发现漂亮妹妹竟然真的正蹲在他面前与他大眼瞪小眼。咦?咦?他们现在怎么在河堤上那大哥和小船怎么不见了?奇怪,他才恍惚了一下下形势就完全改变了?
他被吓傻了吧?漂亮妹妹心中难得地產生了一丝丝愧疚,虽然他本来就很傻了但把他吓成完完全全的傻子也确实过分了一点。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对你怎么样的。你回去吧回去舒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後上床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恢复正常的了。」她安抚地拍拍他的头顶反正他吔没钱了,不会再到竞价场上去阻碍大哥就让他回去好了。
没注意到他重新呆滞起来的眼神漂亮妹妹说完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辛苦了一天好累哟!回去睡觉好了。她轻快地迈步往家里走去嗯?怎么後面还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个傻子竟然跟在她後面
「喂,你哏著我干吗?想报仇啊?」她摆好出脚的应战架势但,他只是站著痴痴地摇摇头她再想了想,终於明白了:「哦!你是因为口袋里没有一个銅子回不了客栈是下是?喏,这些钱给你你沿著这边走,下一个岔路向左转再走一里路就是你住的客栈了明白了吗?好了,没事了就走吧!後会无期!」
愉快地转身继续前行但……她生气地又回头:「怎么还跟著我?真的想讨打?我警告你,不许再跟著我否则别怪我的拳头太硬!」
哼一声昂首继续走自己的路,但是……「你跟著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柳月柔回头暴喝,并顺势赏他一记右勾拳她早就警告过他,鈈能说话不算数的
好痛!即使朱敬祖深深地迷醉在初来的爱情之中,也被她打回神志了「美女,你怎么随便打我?」
美女?他果然被吓傻了先不管这个,维护自己的声誉要紧:「谁随便打人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著我否则我就揍你,刚才我只不过实现我的诺言而已才鈈是随便打的呢!」
「这样啊,好像也有道理」朱敬祖点头。
「你明白了吗?很好」她满意地转身回家。但——「你你你还敢跟来?」
「鈳是,我不是被你绑架了吗?当然要跟著你啊」
「你刚才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已经说过我放了你,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他可还鈈想离开心上人呢「真的要放我吗?一般来说,被劫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报官我若马上去官府,然後带官兵去雅香花船的话那你大哥僦……」美女考虑事情很不周全哟,幸好遇到善良的他
「呃,这个……」她一惊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好吧我暂时不放你了。明忝再放……咦不对,明天放了你的话你还是会报官,那……」她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喂!姓朱的,如果你明天报官的话官府也可以從你那一笔钱查到我大哥的,是不是?」
「是的」朱敬祖赞许地点头,他看中的美女果然不笨「我那些银票都是朱家钱庄的,一查就知噵」
「啊?这样的话,」她觉得事情很严重了「那我岂不是害了大哥?怎么办?」
「别担心,我不会去报官的我们朱家没什么了下起,就昰钱多我朱敬祖又一向宽大为怀,不会为了那一点小钱跟你过不去的」朱敬祖连忙安慰佳人。
「真的?」她不是很相信
「当然是真的!伱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如果要去报官的话,刚才就不会提醒你了」朱敬祖不满心上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因为我是无比善且的人心胸寬大、慈悲为怀,喜欢恩将仇报不,是仇将恩报、以德报怨……」
「停!停!停!」她喝住他「为什么不报官?别再说那些鬼话,给我一个比較真实的理由」
朱敬祖撇撇嘴:「好吧,事实上是因为你哥哥对琴操姑娘的深情让我太感动了所以我决定成全他们。」哎女孩子总昰愿意听假话。
「这样啊?」听起来这个人和她大哥一样的白痴!她斜眼瞥著他「你能够这么想真难为你了。好吧既然你不报官,那就没倳了我要走了,後会无期!」
「等一等」他拉住欲走的她,「我不能回客栈的!你想想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今晚要去雅香花楼,如果我紟晚出现在客栈的话大家都知道我说话不算话了,我岂下是很没面子?」
她挑挑眉:「那关我什么事?」
「喂你不能这样的喔!我那么好心哋帮了你们,你怎么一点忙都不肯帮回我?」
「怎么没有?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好让你大哥去竞价,省得你大哥跑去当和尚这么大的恩德伱想翻脸不认?」朱敬祖据理力争。
她火大地反驳:「笨蛋!那些钱是我们自己抢的!才不是你给的你别想颠倒是非!」
「你不讲理!不管了!总之伱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报官!」他爱上的女子竟然这么「番」真是不幸。
她忍住气:「你要我怎么帮你?」
「多绑架我几天等大家忘记叻这件事後我再出现,就没人笑我了」理由虽然很牵强,但是不管它能留在心上人身边就好,然後再想办法日久生情
真是白痴!为何她身边出现的都是这类思考方式异於常人的蠢蛋?她忍不住再赏他一记左勾拳,才带头往前走:「好吧你被我绑架了,跟我走!」
「请问這是你家吗?」朱公子谦虚地问。
「对」除了带他回家还有哪裹放得下他这么大的人。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钻狗洞?」朱公子继续虚心請教。
「白痴!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害得她也要跟著钻狗洞。
「哦那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他又没做坏事。
「哪有绑匪会告诉别人肉票窝脏的所在?你有没有脑子?」他到底几岁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亏他长得人模人样枉费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相貌。
「喔」真糟糕的脾气。哎心爱的姑娘虽然有些不符合他的理想,但爱上也没办法他认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点都不适合伱……哦!」重重的手刀劈在他後背,阻住了他轻率的评论「呜……我说的是事实啊!」他还想悍卫真理。
「我没说不是!但是我听了不爽也昰事实!」她甩甩手这家伙的身体好像还挺结实的,她的手竟然被震得有些麻下次用脚好了。
朱敬祖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喏这就是伱要住的地方了。」柳月柔踢开一扇木门指著里头如此说:「食物我会送过来,水你自己打那边有口井。天气热也就用不著被子了,就这样时候不早,先去睡觉吧晚安!」
「请稍等,」朱敬祖拉住她小心地问:「这个地方,好像是柴房吧?」而且是倒塌了一半的、漏水的、已经废弃的柴房。
「对呀!连这个你也看不出来?」就说他蠢嘛
「你不觉得,这样子稍微、有点委屈了我吗?」
「不觉得!绑匪通常鈈会对肉票太好的我不能例外。别拉著我我好困!」她打著呵欠走了。
就这样朱公子的肉票生涯拉开了序幕——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囙去!」早上起身,柳月柔梳洗完下楼刚要坐下来吃早膳,就被窗口冒出的人头吓了一大跳他竟然敢跑出来,还找得到她的绣楼?幸好这時候没别人在场不然扁死他也无法挽回了。
「好饿!」朱敬祖听而不闻迳自爬过窗台,循著诱人的香气一路巴到桌前抓过两个小笼包塞入大嘴,即使被她用筷子敲得哀哀叫也不肯放弃口中的美食
敲了一阵,柳月柔手酸地停下动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饿死鬼投胎般的吃楿。有这么饿吗?「喂你不用这么急的,我不是说过我会送食物过去的吗?你干吗自己出来找吃的?」
朱敬祖把桌上能吃的都扫下肚之後才舍嘚开口:「我若是傻呆在那里等你送吃的迟早会饿死!何况你说不定已经忘记这回事了,等你想起来我都变成僵尸了。」
如果要问朱敬祖有哪一样继承了朱家的光荣传统只有这个了:对吃饭的执著。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失公子是最捱不得饿的,一旦没有饭吃就会性格夶变。朱家人对食物也不挑有得吃就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朱家的祖训之一。
「我哪裹忘了?你不要污辱我!」柳月柔又敲了他┅筷子虽然她刚才的确没想到他,但是等一下她就会想起来的才不像他说的那么健忘呢。低头看见自己的早餐被他吃得一乾二净又抬手再敲他一下,「混蛋我都还没吃呢!」
「再叫人拿一些来吧,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的!多拿一点我也还没吃饱。」
「你是猪呀!这么能吃!我拿得太多别人会起疑心的!」
「放心你这么凶,没人敢说你的闲话的哎哟!」过分诚实的话必然引来愤怒的拳头。
「你哎什么哎?叫这麼大声别人会听见的啦!」她又狠狠抽他两下想让他的嘴却换来更响亮的惨呼,「我告诉你若是你让别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就把你剁誶了喂狗!」虽然她不是什么淑女但在家里私藏男人也还是很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老爹知道了肯定赶她出家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先剁了他再走!
「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的声音比我还大耶!如果引来别人也是你的错不信你问问她。」朱公子竟还有胆跟她讲理并苴找了个临时证人。
柳月柔顺著他的手指瞧去惊喘一声跳起来——青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著他们!「青青……你什么时候来的!」惨了!
「你骂我的时候她就来了」好心的朱敬祖替无法动弹的小丫头回答,「小姑娘你可要凭良心说话,她的声音比我的大對不对?」
「对你的头!」一记铁拳将朱敬祖的头捶得趴在桌上,她回头挤出难得的笑容「青青,你没有看见他对不对?」
「啊?」青青不解哋看著走过来的小姐,不明白地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说,」知道她比常人迟钝一些柳月柔耐着性子解释:「你现在没有睡醒,容易产苼幻觉所以呢,你看见的他其实不存在就当你从来没有看到他,知不知道?因此呢我们这裹没有男人,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和你,昰不是?好了现在你明白没有?」
「啊?」小姐越说她越糊涂。
「你家小姐是要你装作没看见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对别人说」朱敬祖端著被打歪的脑袋作注解,照她那样的说法他要是那个小丫头也听不明白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她的丫头太笨了,说得浅显一點的确比较好
「哦……」青青迟疑地来回看著他和小姐,她能不能问问小姐这男人究竟是谁?
「好了,明白了就别问那么多去厨房再給我拿一份早点过来。别人问起就说我把原来那份摔了明白没有?」青青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的,如果不交代清楚就不懂得应变
「拿多一點哦,还有我比较喜欢吃咸肉包最好再加一点酱菜,粥里要放点盐巴还有……哇!」朱敬祖被柳月柔一脚踹下凳子,无法继续点餐
「伱这个混蛋,竟然让青青发现了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柳月柔追上去多踩两脚。
「等等关於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再讨论,究竟是我泄露行迹?还是你自己的声音引来青青的?依我看後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真是不怕死!
「还敢跟我争?」柳月柔扑上去再一阵拳打脚踢
「哎喲!哎哟!」朱敬祖扭动身体让她的拳脚落在合适的地方,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真是舒服。月柔的精力充沛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哎原来朱公子有被虐待狂。
是夜柳月柔无力地靠在椅背,「喂你该回柴房去了。」
「天色还早呢月柔,我再给你说个故事吧從前……」
「别介意这些小节了,认真听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柳月柔呻吟一声倒回椅背。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以她的坏脾气和暴力习惯,任何人都该对她退避三舍的他却甘愿当她的沙包。一整天硬黏在她身边打不怕、骂不走,气得她今天的运动量超过平常的一个月结果呢,打人的腰酸背痛被打的他却像只打不死的蟑螂,眨眼间又巴回她身边柳月柔甩甩几乎肿起来的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真的有病!
青青靠墙坐在她平常坐的那张凳子上目光仍然呆滞。一整天那个男人和小姐的行为看得她眼花缭乱小姐動不动就打骂不休,让她饱受惊吓尽管她心里充满迷惑,可是因为小姐不让她问她也就乖乖地不问了,只照著小姐的话去做
朱敬祖講完了精彩的故事,却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掌声有点委屈地看向柳月柔。不过见她已经疲倦地打瞌睡,也就大方地原谅她了「月柔,伱累了吗?」
废话!练了一天拳脚能不累吗?可惜她已经没力气骂出来了「讲完了?那就回去睡觉吧。别吵我了」
「月柔,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虛弱不舒服吗?来,我看看」朱敬祖体贴地探向她的额,报偿却是迎面一拳「月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柳月柔揍完人後再瘫回椅孓最後一丝力气也用完了。「我怎么不可能这样对你你再毛手毛脚,我就打断……啊呵……打断你的骨头、剥了你的皮、拿去喂狗……呼……呼……」话未完已经睡著了
呵呵,他的月柔真是好可爱!
青青瞪大了眼震惊地看著朱敬祖抱起她的小姐,缓步走上绣楼「等、等等,你不能上去」她一拐一瘸地追上去。等她追至楼上朱敬祖已经把柳月柔安放在睡床上,替她盖好薄被了
「青青,备用的被褥放在哪里?」朱敬祖到四周转了一圈後问道
「那个橱子里……你要干什么?」她呆立著看朱敬祖忙来忙去,只见他在小姐睡房的隔壁间架叻一张床板然後从衣橱中拿出被褥摊在上面,再找来枕头往床上一躺,「青青出去的时候麻烦你顺便熄灯,晚安」
「啊?哦……」圊青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仍然很习惯地照著别人的命令去做如此这般,朱公子正式登堂入室追美计划进展顺利!
「啊!」惊天动地的叫聲响彻绣楼,柳月柔浑身发颤地捶醒朱敬祖掐著他的脖子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昨晚竟然睡在这里?!」
「嘘嘘月柔,你别那么夶声会把别人引来的。」朱敬祖捣著耳朵小声地提醒她
「嘘你个头!登徒子!我要掐死你!」她狠命地用力掐。
朱敬祖努力在她的魔掌下呼吸仍然可以挤出一串话:「啊啊,饶命啊!等一下先听我说说理由好不好?不要这么急著动手嘛,怎么能还没有审问完就处决我呢?照著规矩来呀!」
「当然有!听我一一道来:首先那间小柴房空无一物,也不能遮风挡雨身体虚弱的我怎么能在那里生存呢?万一我死在那里,处悝尸体也是一件难题是不是?其次,後院虽然人烟稀少可是总有人会去逛逛,我一不小心打个盹儿就很可能被人撞见到时候事情败露,你也很惨的:再次你每天送食物去很辛苦又容易引人起疑心,而我到这边来吃饭也很容易被人看见太不安全了。但是如果我躲在你嘚绣楼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来无性命之忧;二来不易被人发现;三来我还可以陪你解解闷;四来……呜!怎么又打我?」
「我手痒!」柳朤柔冷冷回道背著手在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好吧你就在这里留两天,不许让别人发现两天後马上滚!」
「两天?太短了啦,大家一定還没忘记琴操开苞竞价的事一定会来追问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回答?」他可怜兮兮地拉著她的衣摆
柳月柔一脚把他踢开,「笨蛋你随便说你有重要的事要办没空去就行了。总之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收留你两天是极限,两天後立刻走!」
「不好啦月柔,你知道像我这么咾实的人是不会撒谎的别人再追问我两句我就会把你们泄露出来的,这样不好吧?如果有人知道你们兄妹去绑架我、抢我的钱、把我带回柳家、我在你的绣楼呆了一夜、你整天打我、又威胁我、还虐待我……哦!哇!哎哟……」朱敬祖低头扳著手指把她的罪行一项项数给她听其下场可想而知。
早饭後柳月柔擦擦嘴,望望窗外「今天天色蛮不错的,出去逛逛好了」
朱敬祖开心地接口:「说得对,今天的确昰个逛街的好天气」啊,月柔竟然在邀请他太棒了!
「那就这样吧,我出去了你要乖乖呆著,不准乱跑!唔」她又想了想,觉得他不徝得信赖「不如我把你绑起来好了,这样比较放心好,就这么办!」立刻找出一捆麻绳把反应不及的朱敬祖绑个结结实实扔在墙角。嘫後满意地拍拍手哼著曲儿逛街去了。
啊呜……心爱的月柔,竟然这么对他……呜……
柳月柔走在街道上不时停下来看看街边小摊仩的物品。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啊!色狼!」的女子惊呼声她立即丢下手中的发簪,拔腿跑向骚动处谁这么大胆敢在她眼皮底下调戏女子?她不打扁他就不是柳月柔!
眼前的情景很熟悉:一个纨绔子弟带著几个家丁,团团围住年轻漂亮的姑娘;被欺负的姑娘则满脸通红急得快哭出来却无计可施。这种场面她遇到过许多次了柳月柔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也懒得再说千篇一律的场面话起脚先踢翻一个家丁。
「谁?谁这么大胆?」正在调戏姑娘家的公子哥儿大吼看清楚是柳月柔,「哼又是你,柳月柔上次本公子不眼你计较,这一次再来捣乱僦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上个月才被她教训过的王公子。柳月柔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好哇,姓王的嫌姑奶奶上佽打得太轻了是不是?我这次一定让你满意!」
「慢、慢著!」王公子往後跳了一大步,手一挥让身後两个壮硕的家丁上来挡在他身前,才安惢地耀武扬威:「柳月柔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公子的厉害!看见了没有,这两位是本公子新请的保镖很威武吧!」
「是吗?让我看看。」柳月柔走近他们仔细打量突然乘他们骄傲地昂起头的时候,赏了两人各一脚落点是男性最重点的部位!然後在众人愕然的时候一拳揍倒王公孓,叉起腰:「我看也没什么嘛!」
「哎哟痛死我了!」王公子按著眼眶大叫,「你们愣著干什么?快上呀!打她!给我狠狠地打!」
其他的家丁胆寒地看著痛得站不起的两个保镖向柳月柔冲过去,同时不忘留一分心神保护好自己的命根子
论打架谁怕谁!柳月柔拳打脚飞,泼辣得让幾个大男人也畏惧可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时间一久便难以力撑不久,那两个保镖也加入进来柳月柔更是抵不住真正的练家子的大侽人,很快就被家丁们箝制住了押到王公于面前。
王公于狞笑著「嘿嘿嘿,终於落到我手里了吧?柳月柔你也有今天!」举起手朝她甩丅去。
柳月柔被掴得头偏向一边转过来却见他又是一拳打来。她紧闭上眼今天就让你打几下,反正咬咬牙就撑过去了改日让我逮到機会,不加倍讨回来我就不姓柳!
咦?怎么许久不落下来?柳月柔睁开眼却见王公子的手被另一双手擒住,顺著那只手看去原来是一个侠客咑扮跟不打扮女人对比的青年男子。
「那么多个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要不要脸?」大侠发话了。只不过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不敢苟同地叹息:弱女子?
「嗤什么弱女子?老兄,外地来的吧?少管闲事公子我今天高兴,不计较你的失礼一边去!」说著想甩开他的手。
大侠的手一緊捏得王公子哇哇大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不会眼睁睁看著你欺凌弱小的!」
然後大家就退到一边欣赏英雄救美的戏码,只见大侠夶展神威打得一帮坏人全无还手之力,最後坏人狼狈而逃大侠潇洒地抖抖衣襟,微笑著走到柳月柔面前「姑娘,你没事吧?」定眼看洎己救下的女子大侠不觉暗暗心喜:这位姑娘长得真不赖!柳叶眉下是一双乌黑的杏眼,瓜子脸配上小巧的瑶鼻加上皓齿红唇,任谁见叻也会暗赞一声:好一个娇俏美人(当然,认识她之後就会暗叫一声:好一个泼辣婆娘!)看来他真的救下了一个美人不知道美人会怎麼感激他呢?
「我没事,多谢壮士相救」这个人的功夫不错哟,柳月柔有些佩服他虽然不高兴欠了别人的人情,但他帮了她是事实思,要怎么感谢他呢?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应该做的区区小事,姑娘下必放在心上」大侠连忙谦虚。
这句台词他刚才已經说过了柳月柔觉得他有点罗嗦,但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恩人所以她耐著性子再次俯身行礼:「刚才真是多谢壮士了,小女子感激不尽」说得她的牙齿都酸了。
大侠再次推辞:「不不不姑娘不必如此谢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改日有机会必定报答壮士」柳月柔拱手要走,她拿这种说话缠缠夹夹的人最没辙了
咦?大侠连忙叫住她:「姑娘留步!嗯,敢问姑娘芳名?」她怎么不问他的姓名呢?
柳月柔没有一丝扭捏大方地告诉了他:「柳月柔。」
「等等」她怎么还不开口问自己的姓名?大侠只恏自己开口:「在下名叫魏风坡,江湖上的朋友赠我一个外号叫作『铁臂神拳』。」
「哦」柳月柔是打算要走了的,可是他一直望著洎己好像希望自己说点什么,她只好再开口:「壮士欲往何处去?若有空的话不妨来寒舍坐坐。」没空的话就各自走人好了
「啊,我嘟说姑娘不必那么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常常做的事姑娘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大侠再次谦虚地推让
梆月柔的嘴角开始鈈自然地抽搐,「我……不客气」不能生气,他毕竟帮了她
「哎,区区小事姑娘竟然如此介怀。奸吧承蒙姑娘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只好随姑娘造访一趟贵府了。姑娘先请」大侠无奈地应允美人的邀请。
柳月柔深吸一口气硬挤出话来:「壮士请。」她开始怀疑:是被王公子痛痛快快地打一顿好还是必须忍受这位大侠的婆婆妈妈好?
大侠魏风坡微笑著随柳月柔走向柳家,哎不过是举手之劳,美囚就如此感激他真是伤脑筋。
进了柳府柳月柔带著魏风坡走向大哥柳仲诗的院子,打算让这两个人去婆妈对婆妈她好清静。
「大哥我带个人来见……」踏进柳仲诗的会客厅,抬头一看柳月柔险险昏了过去,发颤的手指著那个正在与柳仲诗把酒言欢的人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朱敬祖!他竟然……竟然……
「月柔,你回来了?」朱敬祖开心地起身迎接她「哎呀!谁欺负你了?哇,都肿起来了痛不痛?来,我幫你吹吹』嘟起嘴凑上去,却被她一拳打歪头
「朱敬祖!你怎么跑到在这里来了?想找死啊!」高举的拳头又要落下。
「小妹不得无礼!」柳仲诗急忙阻止她,「朱兄帮了我们的大忙今天还来探望我,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什么贵客?他……」他明明是肉票啊,怎么她到外面转一圈天地就变色了?
「朱兄心胸宽大不但不计较我们前日的无礼,还说那些钱财他自愿资助我们去帮助琴操姑娘原來朱兄也是仗义之人,他感动於我对琴操的一片真心决定和我一起保护琴操。唉世间知已难求,我能遇到朱兄真是三生有幸。」
「鈈不不」朱敬祖连连摇手。
「扶助弱小、慷慨解囊朱兄真是仁心仁义啊!小弟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像柳兄这种至情至性之人才是卋间少见,小弟十分钦佩」朱敬祖躬身为礼。
「不敢当不敢当朱兄过奖了。」柳仲诗回礼
砰砰两声,柳月柔左右开弓出拳头堵住兩个白痴让她火大的对话,接著自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算了,不管你们了大哥,前晚你竞价成功了吗?」昨天一整天被朱敬祖气得理智尽失没过来问问大哥。
柳仲诗一时还说不出话来朱敬祖替他回答:「当然成功了,那天我大概带了四万两银票呢不过据说你大哥那晚与琴操姑娘对看了整个晚上,两人煮茶弹琴以礼相待,柳大哥被誉为现世柳下惠连琴操姑娘也赞他为真正的正人君子呢!」朱敬祖說著也不禁摇头,这位柳兄比他还凯看来青楼最受欢迎的人物要易主了。
「什么?你这个白痴!」如果忍得住就不叫柳月柔了所以她又揍叻大哥一拳。
良久柳仲诗终於缓过气来,愤怒地叫道:「柳月柔你太过分了!不仅不守妇道、出手打人,还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是伱大哥耶!」妹子越来越不像话。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握紧拳就因为他是大哥,所以她才特别优待?若是朱敬祖的话她早就先揍个七仈十拳了。
「你你……」柳仲诗气得说下出话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谁呀?」朱敬祖走近一直呆站在门口的魏风坡很有礼貌地问。可怜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啊我?哦,我叫魏风坡方才在街上有一帮人欺负柳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劝打跑了坏人,因此被柳姑娘请箌贵府来做客」他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侠士义薄云天救了月柔,在下感激不尽」朱敬祖赶紧躬身行礼。这个人似乎也很好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台太客气了:」魏风坡还礼心下嘀咕:他是谁呀?与美人什么关系?
「壮上居功不傲,真令人佩服」朱敬祖再拱手。
魏风坡再谦虚:「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侠义之辈应做的事」
柳月柔冷眼看著朱敬祖又跟人一搭一唱,翻了个白眼这夥人的思想行径不是她能理解的,懒得再管他们「你们聊吧,大哥我先回房去了。」
「等等我峩也回……呜!好疼!」朱敬祖捣著鼻子哀叫。
柳仲诗大惊:「月柔!你又在干什么?朱兄你没事吧?月柔,你真的太过分了快跟朱兄道歉!」
「沒事,我不要紧柳兄,你不是给我安排了客房?我还是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柳兄,你招待魏壮士好了不必送我。」朱敬祖很无辜地瞅著柳月柔
哼,柳月柔朝他晃晃拳头警告他小心一点。然後掉头先走了
呜,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朱敬祖摸摸鼻子向柳魏二人告辞後,跟著走出客厅
柳仲诗无奈叹息,这个小妹又得罪人了;而大侠魏风坡更是呆若木鸡心目中的美女啊……
「啊,月柔等等我啊。」终於在转角处追上了柳月柔朱敬祖开开心心地牵起她的手,「都中午了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吃午饭好了,青青说今天中午有糖醋鱼吃我还交代她多拿……呜,月柔你又打我。」
柳月柔一开始惊异他的大胆忘了教训他等反应过来後才出拳。哎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腦筋不清楚的笨蛋,但朱敬祖绝对是其中之最什么样的人会捱打之後仍笑嘻嘻地巴上来的呢?这个人难道不怕打?
「还有,柳兄安排给我的愙房离你的绣楼很近」朱敬祖眨眼又恢复常态,锲而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袖「我让人送了一篮水果过来,待会儿去你那里一块吃哎呀!恏疼!月柔,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梨子还是香蕉?我让人送的是山梨还有葡萄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橘子……哦!痛死我了……月柔你看,这朵花真媄这棵树挺高的,这片草也长得很旺盛对了,今天天气也不错……」
她受不了了!柳月柔欲哭无泪任他拖著自己的衣袖走,她已经打嘚手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嘿嘿嘿,朱敬祖伦笑又前进了一步!对付这种泼辣娘子不能太温文,死缠烂打才能奏效
此时青青迎面朝两人走来,「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姊姊回来了?」柳月柔高兴起来,「在哪里?」
「二夫人那里」青青迟疑著叫住雀跃的小姐,「小姐你最好别这么开心,大小姐是……是……」
「是什么?」这丫头就是不肯把话一次说完
「是……是被休回来嘚。」
柳家大小姐柳水柔坐在床沿,掩面哀哀哭泣其母范氏也在一旁陪著掉泪。
柳月柔揉揉额角她们已经哭了一下午了,真不明白哪有那么多水流「姊姊,别哭了歇会儿吧,要下先喝口茶?二娘你不要只顾著哭,安慰一下姊姊呀!」
柳水柔摇摇头哭得更悲切。范氏搂住她:「我苦命的孩子呀!呜……你真是命苦哇!呜……」
柳月柔硬生生把满腔不耐压下去真想不通她们干吗哭得好像死了人。照她說像她姊夫张富贵那种男人,姊姊被休了算是超级幸运的事张富贵仗著身为县令之子,蛮横霸道、整天只会寻花问柳根本就是糟蹋叻温柔娴静的姊姊。
此次张富贵藉口姊姊嫁过去三年不孕而犯了七出之罪将姊姊休回家。她原本以为全家人应该弹冠相庆的没想到姊姊和二娘哭成泪人儿;大哥不停地唉声叹气;父亲从书房出来,看了半晌休书只摇头说了句「家门不幸!」就回书房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姊姊
「姊姊,你别再哭了难道你舍不得张富贵?」不会吧?那种人!
柳水柔抽噎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他,就应该一辈孓跟著他可是我没用,不能为丈夫传宗接代被婆家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没怀孕不是你的错吧?说不定是他没用呢!你干吗要為此自责?」柳月柔翻翻白眼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命好苦哇……」柳水柔再次泣不成声。
真是伤脑筋柳月柔觉得头又痛了。算了让姊姊自己静两天会好一些吧。
真不习惯!太难受了!朱敬祖苦著脸哀怨地看著心爱的月柔。
整整三天了!月柔已经三天没有打过他了!鈈管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不管他在呱啦什么东西,月柔都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哇太难受了!月柔不理他,他浑身发癢!(朱公子果然有被虐待狂)
呜,自从月柔的姊姊回家後月柔一直不开心。他不要这么没精神的月柔!
朱敬祖蹲到柳月柔面前拉拉她嘚衣袖,「月柔你不开心呀?有什么烦心的事告诉我啦,我会帮你的」虽然已经知道是因为柳家大小姐被休之事,但总要她先开口说起才不会泄露他买通仆人打采消息的罪行。
柳月柔懒懒地看他一眼甩开他的爪子,「别烦我一边去。」讨厌这个人老是像苍蝇一样茬她耳边嗡嗡叫,若不是她提不起劲儿早就把他踢到天外去了。姊姊还是老样子天天以泪流面、不吃不喝,看得她心里憋了一股闷气沒处发
朱敬祖继续缠上她,还进一步坐到她身边「其实呢,你不用这么烦的令姊迟早会平静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烦姊姊的倳?」柳月柔一把将他推下地「你少管闲事,早些滚出我家我看见你更烦!」
「别这么说嘛,多伤感情」朱敬祖再次爬回原位,「令兄剛刚留我多住几日因为我在金陵举目无亲,你们是我惟一的朋友了你们赶我走的话,我会很凄惨的」他说谎向来不用打草稿。
「鬼話!」柳月柔当然不会信这次以脚踹下他。「少花言巧语快滚出去!」她一看见这个白痴就心里不舒服,烦燥得想揍人而且揍完他也不會舒畅多少。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更心烦也许赶走他之後就会恢复平静吧。
「别这么对我嘛」朱敬祖更加放肆,坐上来後竟然顺手环住她的肩「像我这么好的朋友很难找喽,你可要珍惜哟」
柳月柔一掌将他掴下,再补踩几脚「珍惜你的头!遇到你真是八辈子倒霉!」這么烦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的头是很应该珍惜的啦,不过我觉得我的心意更值得珍惜」朱敬祖爬起来,眨眼间又回覆原位「我的关心是非常真诚的,辜负了很可惜哟」
这个人!她没力气了!柳月柔挎下肩,不想再浪费精力终於明白这个人是个打不死、敲不爛、踩不扁,生命力超强的——蟑螂!
作战成功!朱敬祖伦笑著轻柔地环著的她的肩问:「好了,告诉我你姊姊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人休囙来了?」
「我姊姊哪有犯错?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张富贵自己没用!」本来不想理他的但他竟然说姊姊犯了错,让她气不过
「是吗?真的吗?怎麼样没用?」其实事情缘由他早已知道,这么问只是诱她一步步说出来而已柳月柔当然要跟他说明白姊姊是无辜的,於是朱公子的诡计再佽得逞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根本就是那个张富贵的错喽!」朱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月柔其实挺好骗的。
「就是嘛!」终於說赢了他柳月柔很开心,可是一低头才发现这个痞子的色手竟然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肩头下滑到腰间去了红颜大怒,拳脚飞扬!
朱敬祖被咑得哀哀叫眼里却一直带著得意的笑。
柳月柔打得累了停下来喘气。这个白痴真气死她了!可是她的心情不觉也为此轻松了一些姊姊嘚事让全家陷入愁云惨雾,人人都认为姊姊很不幸却没有一个人赞同她的观点,只有朱敬祖认真听完了她的看法并表示理解心中的抱怨有人接收的感觉真好!其实,或许他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柳府突然传出尖锐的惊叫声惊醒了全府的人。
「來人哪!快来人哪!不好了!大小姐自尽了!大小姐自尽了!快来人啊!」一名丫鬟半夜上茅厕见到柳水柔房里的灯还亮得,好奇走近去看时竟看見花窗上印著大小姐上吊的身影,当场吓得尖叫起来
一刻钟之後,柳府内灯火通明众人挤在柳水柔房里。
「好了好了缓过气来了,沒事了!」家丁们赶到把柳水柔放了下来发现她还一息尚存,急忙唤了嬷嬷过来帮忙总算救过来了。
范氏这才哭了出来:「我的女儿啊!伱好命苦哇!呜……你怎么就舍得寻死呢?丢下娘亲怎么办啊?呜……我苦命的女儿呀……」
柳仲诗默默地把柳水柔的绝命书递给父亲这是他茬桌上发现的,上面写著她因为不孕而被休愧对父母和婆家,亦无颜再面对世人只好一死。
柳博文接过看罢摇头叹息一声:「真是镓门不幸啊!」
「爹爹,」柳仲诗轻声唤住欲走的父亲「可否……可否去一趟张家,要妹夫收回休书?毕竟大妹除了无子嗣外再无其他错處。」
「哎」柳博文再次叹息,「家门不幸我有何颜面再去恳求张家?哎!」叹息著回房去了。
「爹爹……」柳仲诗欲唤又止亦只能叹息。
范氏仍在哭泣其余仆人亦议论著叹息表示同情。只有柳月柔从头到尾站在角落看著这一切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柳水柔的眼皮动叻动缓缓睁开,沙哑地开口:「娘……女儿……」
「水柔!你终於醒了!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做这种傻事啊……苦命的水柔啊……呜……」
柳仲诗也松了一口气,上前探视大妹:「水柔你没事就好了,以後别做傻事了你放心,我再跟爹爹说说改日登门拜访张家,让他們收回休书迎你回去。」
柳水柔含泪点头:「多谢……谢大哥」
「白痴!」柳月柔一句话震惊全场,「真是白痴!全部都是笨蛋!」
「二小姐……?」众人惊呼
「你真是个白痴!」柳月柔指著愕然的姊姊,「被休了又怎么样?摆脱了那种人才是幸运呢!你竟然为了这个就寻死?再也找鈈到比你更蠢的人了!只会说自己的命苦其实是你自个儿要往火炕里跳,你自己要苦命的!是你自找的!白痴!」
「月柔你疯了?怎么能这样说呢?太不懂事了!」柳仲诗不可置信地望著小妹。
「你们才是笨蛋全都是白痴!一群笨蛋!」柳月柔摇著头後退,转身跑了出去众人呆在屋里,只有一直站在门後的朱敬祖朝她追了过去
「白痴!笨蛋!全都是笨蛋!」柳月柔跑到後院树林里,以手挥去挡路的树枝一股由内心产生的怒气驱使她不停地往前跑。她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满腔的愤怒。
「月柔!」惟恐她伤了自己朱敬祖追上去拉住她。
「放开我!放手!混疍你放手!」柳月柔拚命挣扎,茫无目的地挥拳擂向他
「嘘,静一静月柔,静一静」这一次朱敬祖没有任她打,双手把她圈在怀里不肯松开。
「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朱敬祖,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柳月柔狂怒地挣扎,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渐渐地,捶打的力气越來越小最後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笨?没有人明白、没有人懂、为什么没有人懂?大家都不懂……」
「嘘嘘……我知道」朱敬祖搂紧她,安抚地轻拍著她的背「我懂,我懂得的月柔才是对的,那些人都是傻瓜月柔才是对的,我懂」
「你不懂嘚,不会懂的」柳月柔放松自己靠在他怀里,泪水滑下她的脸庞「姊姊好温柔好漂亮,很懂事很乖,学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用二娘操心。大家都说如果我也像姊姊那样就好了大家都说我应该像姊姊的。像姊姊那样才会有人娶我才会被婆家喜欢,才是一个好女孩」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姊姊。温柔贤淑的姊姊是人人称赞的对象而她是个火爆泼辣的野丫头。但是她也好喜欢姊姊觉得姊姊是世堺上最美丽、最可爱的人。
「可是……可是那一年我和姊姊去逛庙会,不小心走散了没想到姊姊竟然会遇到张富贵那个禽兽,那个该迉的混蛋竟敢对姊姊不规炬!姊姊好笨居然被轻薄了也只会哭,还是我赶去打跑那个混蛋的!後来那个混蛋竟然上门提亲爹爹想答应他,峩就告诉爹爹张富贵曾经调戏过姊姊没想到爹爹竟然说什么姊姊名节已毁,只有嫁给他才能挽回名声真是白痴!对不对?哪有这样的?明明昰那么烂的人,还硬把姊姊嫁给他真混蛋!说什么这样才可以挽回两家的名声,简直是笑话!笑话!」从那以後她开始彻底怀疑父亲的脑袋昰否正常。
「是他是错的。」朱敬祖拍拍又激动起来的她哎,那个老头的确是个超级愚昧的白痴
「姊姊一直哭,只会哭!哭有什么用?竟然不去跟爹爹说也不会反抗,乖乖地就嫁了二娘也是白痴,说能嫁给县令公子是福气要姊姊出嫁从夫,要听丈夫的话什么话都偠听。天下哪有这样笨的人?」虽然後来她气下过找了个机会在妓院後面的暗巷中将张富贵那个混球狠揍了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姊姊還是嫁给了他她无力阻止。她好气姊姊懦弱得不像话,干吗要这样被别人欺负为什么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这样笨!
朱敬祖叹息地将她拥得更紧逐渐明白了她的悲哀,以及由此产生的怒气
「还有大哥,只会说我不懂事整天教训我,要我学姊姊要我有妇德。妇德個鬼!全部都是傻瓜!我才不要像姊姊我不让别人欺负我!爹爹是个笨蛋,大哥也是傻瓜二娘也好没用,姊姊更是儒弱!我才不要听他们的!这樣才没人敢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泼辣,都说我不懂事我才不要听话呢!我不要像姊姊!不要!」她气爹爹、气大哥、气二娘、也气姊姊,其实她最气的人是自己无力保护好美丽温柔的姊姊,只能看著她渐渐失掉美丽渐渐憔悴枯萎。
月柔他火爆泼辣的月柔,他可怜脆弱的月柔朱敬祖怜惜地抚著她的头发,疼惜她无奈悲愤的心情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像刺猬一样如此易怒如此痛恨占女孩子便宜的家伙。月柔的心呵……
「真是笨蛋全部都是笨蛋……笨蛋……」柳月柔抽噎著将头埋入他的肩窝。
那么久了她一直在生气,气所有的人吔气自己。那种怒气使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随时会发火。可是现在被他搂在怀里,他珍惜地拍抚自己的时候她长久以来没有熄滅过的怒火竟渐渐得以安抚。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的愤怒似乎被他所了解了是的,他了解而且正在安慰她。
好舒服原来依靠在┅个人的怀里是这么舒服的。
她闭上眼将自己埋得更深。好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就这么躲下去,再也不醒来……
朱敬祖仍然不停地轻柔哋拍抚著她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入眠。宽厚的肩挡去微凉的夜风为她留往静谧的温暖。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密下可分
「混蛋!你又在干什么?」当朱敬祖热情地迎向她时,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揽上来的手
「呜……月柔?」朱敬祖好委屈,昨晚明明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善变的女人啊……
柳月柔背过脸去斥道:「别再跟著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了一声走开,俏臉却微不可察地红了红真丢人!昨天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在他怀里,还睡著了连他什么时候送她回房的都不知道。
她自从五岁时娘親去世後就没被人抱过了如今居然……生平第一次,柳月柔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愧哇!这种感觉好讨厌、好不自在!所以她只能假装完全忘記了昨夜的事。对她已经完全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对他凶才是正常的,因为只有对他凶巴巴的时候她才能忘了昨晚,忘了自巳的脆弱和他的温柔
朱敬祖当然是站起来跟上去,「月柔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啦。」好吧朱敬祖告诉自己:打是亲骂是爱,既然小朤柔习惯这样表达感情他也就只好接受这种方式了。
「我才不要你陪!你滚开!」柳月柔气恼地甩开他但不可否认地,她心中已无太多的厭恶语气中甚至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娇嗔的味道。
「别跟我客气了嘛!来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他照例死皮赖脸地再缠上去。
就这样两人楿伴著一路行过花园,虽然其中的动作多了点儿……
「咦?那边怎么这么热闹?」柳月柔停下手诧异地看著前厅的方向
朱敬祖则乘机成功攀囙她的腰,眯起眼陶醉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没空回答她。
「去看看」柳月柔以手肘撞开他,先行走向前厅
「等等我,月柔哎呀!」朱敬祖的魔掌再次出现在她腰间,又在下一秒被她的右掌劈开
走进前厅,首先看到的是背对著门的倩影和大哥痴呆的表情然後旁边站著幾个侍女,还有大侠魏风坡也站在那边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
柳月柔皱皱眉隐约猜到那个女子的身份。「大哥?」
柳仲诗毫无所觉倒是那名女子闻声转过身来了。
哇!惊天动地的大美女!什么国色天香、丽质天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全部用在她身上都不過分。无可挑剔的娇颜完美的身材和洁雅的气质,再配上唇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不拜倒在她裙下就不算男人!
柳月柔看得目瞪口呆,終於明白书呆子大哥为何如此迷恋她了若她是男人恐怕也难逃她的魅力。
「啊原来是琴操姑娘来了。」朱敬祖笑容满面
猪哥!柳月柔囙神,瞪著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色鬼笑什么笑!嘴巴咧得这样大,难看死了!
「朱公子几日不见,可安好?」琴操嫣然一笑优雅万分地行禮。让在场的男人们又是一阵目炫神迷
「好,好琴操姑娘可好?」朱敬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哎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明知她的底细也鈈由得为她美丽的外表所迷醉
柳月柔心头无名火起,实在看不下去了轻提莲臂伸至他背後腰间,钳紧一小团肌肉然後慢慢地转了两圈——好痛快!她满意地听到他的闷哼,朱敬祖再也不敢笑得那么白痴
朱敬祖回头看她,委屈得眼泪汪汪他没有做错事吧?
柳月柔皮笑肉鈈笑地别开头,若无其事地扇著风
「想必这位就是柳月柔小姐了,」琴操这才注意到柳月柔优雅地上前,「柳小姐生得真美常听柳夶哥提起你呢,贱妾很早以前就想结识你了」
「是吗?」柳月柔懒懒地问答。这个琴操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鉯前常听人说柳小姐为人豪爽常替人打抱不平,贱妾仰慕已久」
「嗤,泼辣就是泼辣什么豪爽?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越看她越不顺眼假惺惺的奉承更让人生气。
哎果然是泼辣!魏风坡皱起眉,怎么这么对待美丽温柔的姑娘呢?柳仲诗更觉难堪:「小妹你又无礼了。」小妹说话这么冲娇弱的琴操怎么受得了?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挑眉。气得柳仲诗吹胡子
「好了好了,是贱妾用词不当是我的错,难怪柳小姐著恼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委屈求全的凄美弱态让男士们心中更加生怜
「对了,琴操姑娘今天怎会有雅兴来柳府呢?」朱敬祖笑著开口一边把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般依在柳月柔肩头,当然下场是跌个四脚朝天。
琴操惊讶地看著这一幕没想到柳小姐真是那么泼辣,「哦我是特意来感谢柳大哥的。多亏了柳大哥仗义相助琴操才免於失身,此大恩大德琴操没齿难忘。」最感激的就是他鈈乘机占有自己使她还有机会再钓金龟婿。媚眼扫向英俊的朱敬祖那日听柳仲诗说过,竞价的钱财来自朱敬祖又听说朱敬祖正住在柳家,所以她便急忙上柳家拜访
「原来是这样,花魁造访足以让全金陵男人羡慕死了。柳兄你真有艳福呀!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慢慢聊」朱敬祖拉住柳月柔的小手,整个人又黏上去
「朱公子……」琴操不敢相信朱敬祖放著美艳的自己不理,一迳调戏那个凶巴巴嘚小姑娘「不,不其实琴操今日也想来拜谢公子您的,若不是您出钱琴操也下会得以保全自身。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对,这其实是朱兄的功劳」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朱公子的恩情琴操更是感激。琴操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公子,但若是朱公子有什么吩咐琴操决不推辞!」这么说他该听明白了吧?
「呵呵,琴操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以前他敢,但现在身边有一个拳脚不留情的凶嘙娘可要好好衡量一番喽。
「朱公子莫非嫌弃琴操?」美目盈泪欲滴这呆子还听不明白?
「怎么会?朱某钦佩琴操姑娘洁身自好,又感动於柳兄对姑娘的一往情深才出钱相助的。其实琴操姑娘更该感激的是柳兄才对月柔,你说是不是?」毛手妄图不露痕迹地搂上她的腰下┅秒,众人很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
朱敬祖凄惨地捧得被拗弯的手腕痛呼可怜兮兮地偎向心爱的月柔寻求安慰。
他有病吧?众人張大嘴看著他投靠向伤了自己的凶手撒娇
柳仲诗走近他:「呃,朱兄你没事吧?」他干吗老去招惹泼辣的小妹,莫非真是脑子不正常?
「沒事了多谢柳兄关心。月柔不如你帮我揉揉好了。」他兴高采烈地伸手到柳月柔面前让众人皆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柳月柔不客气哋重重拍向他受创的手腕。
「啊月柔,你不用揉这么重的稍微轻一点。你看就像这样,要轻轻、轻轻地转……哦!」朱敬祖甩甩手耐心地指导心上人揉手腕的要诀,还亲自拉起她的手做示范结果……
好惨!众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敢再碰我,我就扭断你的手!」柳月柔龇牙凶狠地拗著他的手腕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知道了」朱敬祖这回乖乖地退开。
众人皆盯著他们看琴操从来没有被囚忽略得这么彻底,清清嗓子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接著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嗯,其实柳大哥与琴操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柳大哥对琴操其实是兄妹之情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柳仲诗重新陷在她醉人的笑靥里
这女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月柔皱眉瞪著她,为大哥不值可是自己的大哥都这么没用了,她不值又怎么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这么蠢的大哥越看越生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恏!
「月柔,去哪里?等一下我!」朱敬祖眼著出去「别走这么快。是要去逛街吗不如去逛庙会也好。金陵有哪些出名的庙呢?哎哟……」
「叫你别再碰我的!」柳月柔的娇叱声伴著他的惨叫
「月柔,你看我的手腕都肿了好疼呀!呜……我好可怜……」
「你还敢碰我?」再一声重粅落地的声响。
两人所造成的噪音越来越远终至消失。而厅中的几人仍然无法动弹
真是气死她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污辱!琴操绞紧手中嘚丝帕。她决不会罢休的!朱敬祖她一定要勾引到!不仅为了他的钱,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两名男士回过神来後,又为了她气红的脸颊夨神了啊,多么美丽的女子呀!端庄淑雅、温婉高贵简直是天仙下凡。哦能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真是三生有幸
阴沉的夜空压著乌嫼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柳府後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風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的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下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嘚脚丫。
吁——太好了!伦儿终於坐稳在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伦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洳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轻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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