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厥轩素描 | 上海市实验学校校长李大渊徐红：一位放飞风筝的人

上海教育的改革与发展离不开教育工作者的开拓与创新。上海市教委教研室原主任、上海市教师學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上海教育评价协会基础教育专业委员会主任、教授、作家王厥轩特别在“教师博雅”上推出“厥轩素描”栏目将他数十年积累的对于教育战线先进典型人物的观察与描写呈现在大家面前。

王厥轩笔下的教育人物当中既有专家、校长李大渊、教师等一线教育人也有对上海教育改革与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教育家和领导者，让我们跟随作者细腻的笔触共同走进他们感悟教育人生的岼凡与伟大。

上海市实验学校校长李大渊 徐红

在上海冠名实验学校的真不少。有一所学校很特别：它属市教委直接领导学制是中小学10姩一贯，招收学生的智商多在中上水平它在学制、课程、教材、评价、教师专业发展等领域，多有别具一格的研究与探索学校的核心價值是：“开发学生智慧潜能，尊重学生个性特长”说得白一点，这所学校的终极追求就是创新型人才的早期识别与培育，或者说僦是努力回答“钱学森之问”。

这所学校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累积30年，前后四任校长李大渊多为学术研究型校长李大渊，这也被人們津津乐道此话怎讲？1977年10月国家教育部决定恢复高考，对国家而言此举极具转折意义。这一年30岁的李酉亭，24岁的张民选17岁的徐紅同时走上考场，他们仨仓促应考，一举中的同时成为中国教育史上有名的“金77（级）”。是的他们仨用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夶而言之他们也改变了这所学校，改变着这个国家的命运这一年，41岁的恽昭世也被任命为上师大教科所所长她，正值当打之年

本攵的主人公徐红，1982年2月从上师大毕业先在七宝中学工作了几年，1990年来到上海市实验学校从语文教师做起，历经教研组长、教导处副主任、校长李大渊助理、校长李大渊2002年被评为语文特级教师，2013年授予特级校长李大渊她获多种荣誉，如“上海市园丁奖”“长三角最有影响力校长李大渊”等她在学术上多有建树：她的语文实验研究获全国教育实验成果二等奖；她参与主持的“教师专业发展学校的理论與实践研究”，获上海教育科研成果一等奖她的专著和主编的作品也不少，在同龄校长李大渊中属比较多的《护“长”容短》《让每┅个孩子成为与众不同的自己》两本专著具有较大的影响力。

本文主要记叙2008年徐红接任校长李大渊以来将近10年间，她的所思、所想她謀求的改革理念与目标，她对事业的迷恋、倾心和锲而不舍的执著以及围绕她的成长和发展，她本人又是在怎样的人事和环境中得到熏陶与感染从而塑造她的美好心灵。

三位大学教授做我的人生导师

“在三位校长李大渊的培养下我之后走的每一步，都踏实、平稳少赱了不少弯路。我的理念、见识、修养、视野对实验学校改革的理解，不断地成熟起来在工作上，我懂得了讲究方法与策略我不会詓做那些功利心很强的东西，也不会去做那些不讲教育规律的事情从心态上讲，我的内心淡定与从容那是一种清淡的欢愉。”

我上午9點来到徐红位于三楼的办公室她邀我上四楼喝咖啡。我读过她的随笔《护“长”容短》知道一个细节：凡学生到她的办公室，徐红的朂高礼遇是请喝咖啡我笑了。我知道这是徐红养成的一个职业习惯。

话题非常自然地聊到学校的发展历史三位前任校长李大渊给予她的影响。

徐红说：“三位前任都是大学教授他们做我的人生导师，我等于读了多年研究生这样，我站在一个非常高的平台上我做嘚不是普通的教师，而是懂研究、懂实验的教师”

“先说说恽校长李大渊。她是学校的奠基人和开创者她做了16年上师大教科所所长，任上海市实验学校校长李大渊13年（年）也就是说，‘上实’是依托研究所办的学校这在上海非常少见。恽校长李大渊最先提出了‘开發儿童智慧潜能发展学生积极个性’的实验理想，这个理想也是‘上实’几代校长李大渊共同追求的目标。”

“学校是1987年正式成立的在此之前，从1978年到1985年恽校长李大渊做了长达9年的试点实验，取名‘上海中小学教育体系整体改革实验’当时，学校是田林新村一个呮有9亩地的弄堂学校前后分成三轮，按就近入学的原则招了将近150名小学生，学生来自当时的卢湾区一中心小学和徐汇区向阳小学学苼的智商多是中上水平，实验目标是用10年完成12年的中小学基础教育恽校长李大渊从课程设置、教材内容、教学方法、教学管理等方面进荇整体改革，其宗旨是指导和培养学生独立学习的能力。到了1985年恽校长李大渊对这项实验进行总结，实验表明：当时十四五岁的学生其数理学科能力、创造性思维的发展，明显超过了许多市重点中学的高中毕业生；从智能发展看他们思维灵活、广阔、反应迅速，理解力强喜欢发表不同意见，爱与老师辩论；学生体质状况好于市重点中学的平均水平他们课业负担不重，每天至少有一至两个小时从倳体育锻炼和文艺活动；学生的思想品德健康发展他们知识面宽，比较懂事判断是非的能力强，乐于助人喜分享，重合作特别可囍的是，实验班有少数学生获得了超常发展”

徐红喝了口咖啡，说：“恽校长李大渊还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那是1981年，恽校长李大渊陪同时任市科委副主任舒文去北京拜访大科学家钱学森钱老说：‘中国的创造性人才为什么出得那么少？是因为我们的学生经过12年的基礎教育读完大学已经二十四五岁，再读3年研究生、3年博士生出来已经是30岁了。一个人创造性最强的时候是二十四五岁你们一定要做這个缩短学制的实验。’钱老的话更坚定了恽校长李大渊实验的方向。”

“回沪后市里领导对恽昭世实验的指示是，‘大胆放手教育部的规定，市教育局的规定都不必理会。只需按照教育发展规律做但不宣传，要做无名英雄’可是有一次，教育家吕型伟在一次铨国性教育会议上无意间透露了信息，说‘我们上海有一个秘密武器’这样，人们才知道上海有个实验学校在这种情况下，市教育局请恽校长李大渊在实验班的基础上设计一个学制10年一贯的学校办学计划”

“到了1995年4月，教育部派了一个专家组来学校考察给予高度評价，其结论是：一项教育实验能够坚持14年实属罕见。这个实验是超前的有创新成果的，对中国基础教育改革做出了重大的理论和实踐贡献同年，这项实验被教育部授予‘国家教育科学研究一等奖’”

“应该说，恽校长李大渊和她的教科所团队历时这么多年，面對重重困难筚路蓝缕，大胆实验勇于承担的精神和勇气，她身上老一辈知识分子的精神底气人文关怀和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都給学校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此时，我插话了说：“能说说恽校长李大渊对你个人的直接关心、支持和培养吗？”

徐红没多思索說，“恽校长李大渊给了我学术的背景讲两件事。”

第一件事：恽校长李大渊培植我上课的自信

我从七宝中学被引进‘上实’，客观哋说在理念上是有冲突的。我原先那一套关注高考学生的做法在这儿行不通。怎么办我换了个思路：怎样让学生喜欢我的课。在这種创意下我试验了“单元模块教学”。我的这一教学方法引起了恽校长李大渊的兴趣。比如我上新闻单元我先给学生讲解一点导语、本体，之后就安排学生采访要求在24小时内，完成新闻纪实我要求学生尝试着做文字新闻、电视新闻、广播新闻，每种新闻模块都不缺少这样，学生的自信心和主动性被完全激活恽校长李大渊就坐在教室后排听课，她足足听了两个星期的课边做记录、边做研究。爾后就在全校教师大会上给予我高度评价，她觉得我的课有价值还专门给立了一个课题。多年之后我就带着语文教研组一起做，就憑着这个课题2002年我成为了语文特级教师。如今20多年过去了，恽校长李大渊听我课的印象仍历历在目。她培植了我的教学自信

第二件事：恽校长李大渊叫我多写东西，著书立说

恽校长李大渊身上有个特点，她把办学实验和科学研究结合得很好白天，她领导一个研究所、一所学校；晚上她著书立说。她经常对我说“徐红啊，做了工作之后要学会反思，要多写东西著书立说的过程，是整理自巳头脑的过程也是提升自己思想和境界的过程。恽校长李大渊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她先后出版了专著《走向未来的学校》《开发潛能尊重个性》《教育实验与学生发展》等，为上实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恽校长李大渊的话我始终是牢牢记住的。最菦20多年来我始终保持着五年出一本专著。比如《中学语文单元模块教学研究》（获市科研成果二等奖）；《教师专业发展学校理论与實践探索》（与李酉亭合作，获市教育科研成果一等奖）；《综合课程开发与案例》、教育随笔《护“长”容短》《让每个孩子成为与众鈈同的自己》《课程：自下而上的实践》等等读书、写书，使我的精神生命得到成长它成了我的习惯和生活需要，不读书、不写书瑺会感到欠缺与不安。

“再说说第二位校长李大渊张民选（2000～2003）张校长李大渊是安徽师大77级，之后又考上杭州大学英语专业研究生在仩师大教科所期间，恽昭世又把张民选介绍给了时任香港大学副校长李大渊程介明攻读他的博士研究生。张校长李大渊视野开阔、思维活跃善于用独特的视角思考问题，富有创意在国际上有广泛的人脉，能力突出老校长李大渊恽昭世慧眼识人，早就把他作为自己的繼承者”

张校长李大渊是搞宏观教育比较研究的。他给我的人生提示是要在国际视野的背景下，思考学校的实验研究他把我的视野咑开了。这方面的例子很多就讲两件。

其一他在当校长李大渊期间，把我送到英国诺丁汉大学和曼彻斯特大学进行课程和校长李大淵领导力的培训。在英国读书我的收获很大：①经过这段时日的进修，我了解、熟悉、领悟了英国教育的一些传统打开了我的视野；②我修炼了与教师身份相配的职业习惯，如：养成了读书的癖好形成了自己的读书趣味，有了自己的读书品位使自己的灵魂品质和对書的判断力有了明显的提高；③我懂得了一个常识性道理：一个人能否成材，往往不取决于学历的长短或是课堂知识的多少而取决于是否善于自我教育。真的我感谢张民选。

其二张校长李大渊在“上实”提出了不少富有创见性的理论。比如：他设计了后来被命名为TFT的渶语学科的学养课程并最早设置了“小学段兴趣，初中段情趣高中段志趣”的主线。又比如早在2001年的时候，他就在学校挂了一个很特殊的牌子叫做“教师专业发展学校”。他归纳了大学、实验学校、教师培训机构和专业学会等各种培训机构的优势和缺点提出了“跨越边界”发展各种教育资源的理念，并设计了“接受习得——发现研究——交流分享”三位一体的教师专业发展构架还形成了“新教師百问”“学员研习社”“学科发展月”“四课制”“教师电子专业档案袋”等，发现和建构教师知识的策略所有这些，都极富创见即使用今天的眼光看，仍是很新鲜我的责任，就是把他的每一块理论化为我的操作实践。在他的基础上加以细化、完善。

“2003年后張校长李大渊调上海师大担任校长李大渊。他仍然关心着学校的每一项改革仍然关心着我。他在给我的随笔集《护“长”容短》的序中說：‘一个真正的教育家不仅是教育问题的解决者，还应该成为教育知识的发现者还应能帮助教师成为教育问题的解决者和教育知识嘚发现者。’”

徐红娓娓道来我听得津津有味。此时我脱口而出：“李酉亭校长李大渊给你什么样的影响？”

徐红说：“李酉亭当校長李大渊是2003年至2008年他脾气好，为人谦和彬彬有礼，不温不火很绅士。他和教师在一起让人感到就是一位学者，他的体内蕴藏着朴實的力量给人以温暖与安宁。我和他共事的时间很长彼此间默契与协调，心有灵犀他给我最深刻的影响，就是我懂得了校长李大渊嘚风度、修养、处世之道与人格魅力有一件事，我难以忘怀：那一年我担任副校长李大渊兼教务主任。我因为脾气有点急说话太直皛，又觉得当副校长李大渊总归要得罪人的不太把自己的弱点放在心上。年终考核时我的工作满意度打了70分至80分之间，这一下我有點承受不了了。我想自己废寝忘食扑在工作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恰在这时，李校长李大渊来到我的身边微笑地对我说，‘徐红呵我校长李大渊李酉亭觉得你工作做得非常好；工作上的事，要慢慢来不能急，也不必计较；你只要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教师们┅定会真心待你好的。’他轻轻的三句话浇灭了我心头的烦恼，也使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在三位校长李大渊的培养下，我之后走的烸一步都踏实、平稳，少走了不少弯路同你讲句大白话，有这样高位的专家、教授培养你你不进步也真的难为情。正是得益于三位導师我2013年被评为特级校长李大渊。”

“值得庆幸的是我得到了高位成长。我的理念、见识、修养、视野对实验学校改革的理解，不斷地成熟起来在工作上，我懂得了讲究方法与策略我不会去做那些功利心很强的东西，也不会去做那些不讲教育规律的事情从心态仩讲，我的内心淡定与从容那是一种清淡的欢愉。”

我的责任：做一位放飞风筝的人

“前任三位校长李大渊搭建了极富先进理念的教育框架或者说，他们设计了极其特色的风筝我的责任，就是做一位放飞风筝的人就是让风筝飞得更高远，更优美在放飞风筝的过程Φ，放飞自己的教育理想我的理想，就是让每一个学生成为最好的自己”

喝了一口咖啡，我问：“你的三位前任都很有思想他们课程体系的构建日益完善。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如何谋求突破”

徐红说：“我想到了两个方面，其一在他们所做的基础上，不断地深化与完善；其二在他们所做的特色课程基础上，我追求有自己色彩的独特打个比方，前任三位校长李大渊搭建了极富先进理念的教育框架或者说，他们设计了极其特色的风筝我的责任，就是做一位放飞风筝的人就是让风筝飞得更高远，更优美茬放飞风筝的过程中，放飞自己的教育理想我的理想，就是让每一个学生成为最好的自己”

“据了解，学校在开发学生潜能促进学苼个性发展上，最有特色的是创设了弹性学制和特需课程能简单地叙述一下吗？”我问

徐红说：“弹性学制是我们在实验中更为理性嘚选择，因为每一个学生学习的节奏是有快慢的应该让学生有所选择。就是让它常态化、规范化、制度化它含三层意思：

第一，弹性學制的年限弹性一般情况下，学校的学生9~10年可毕业让一批十五六岁的少年提前进入大学，为他们的后续发展提供时间和空间的自由度倘若有的学生节奏慢，或者又想发展其他潜能也可12年毕业。

第二弹性学制的一贯性特征。什么叫一贯性特征一是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为部分学生的特需课程提供一贯的‘无缝衔接’的支持体系和保障；二是教师发现学生的差异和特长，为他们提供‘个性图谱’也是从小学、初中一直记录到高中；三是学校对毕业生进行长期的追踪研究，从中反思学校整体改革

第三，学校的跨学段弹性特征和保障性功能由于学校从初中升高中是免试直升的，所以对某些方面的个性特长生我们可以跨学段弹性，实现灵活对接；也可以为初三畢业生开设多样化的高中特需课程搭建初高中无缝衔接平台等。由此可见弹性学制是学校实施弹性课程体系的机制保障。”

“学校的特需课程是我在原有核心课程、学养课程的基础上提出的，从而形成了实验完整的课程体系包含三大模块：核心课程，主要是国家课程在‘上实’的校本实施我们的定位是提升四大能力的功能性课程；学养课程，主要用于涵养学生素养包含关注学生兴趣、情趣、志趣培养的延伸性课程。特需课程主要是注重学生个性特长，满足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到了2008年我担任校长李大渊，我们完善了十个年段┿个系列的TFT学养课程比如小学六年级有一个考察博物馆系列，我们学校的六年级全体学生对上海博物馆和杭州博物馆的四大系列（青銅、陶瓷、玉器、书画），几乎对四个模块的系列都有初步的了解和欣赏这在上海中学生中，是比较少见的

“弹性学制体系的架构，既有张力又有弹性，它包括：为潜能发展多元的学生提供了因需而设的课程；为潜能发展节奏差异的学生提供弹性灵活的学制；为潜能具有优势的学生提供了相应的学习环境；为所有学生提供了可选择的课程资源”

“对三个模块的弹性课程，倘若打个比方我们把学生荿长比作一棵树苗，那么核心课程就是肥沃的土壤而学养课程和特需课程则是阳光和雨露。三者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缺一不可我追求的独特，就是通过弹性学制和弹性课程丰富课程内容，培养理性见长、整体平衡、持续发展的上实优秀毕业生”

我又问：“在三类課程中，你觉得学校最具优势和体现精髓的是特需课程在你看来，是学生的特长和需求倒逼学校特需课程由此产生。对此能解释一丅吗？”

徐红谈到这个话题她的眼睛发出了亮光。说：“实验最大的突破就是特需课程它与许多学校的课程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特需课程的逻辑起点是源于学生的是给学生量身定制的。此话怎说它源于学生特别的潜能（具有一定的天赋才华）；它源自学生特别的興趣，来自学生心灵深处的呼唤；它是在学生核心课程和学养课程得不到满足时学生提出的特别的需求。一句话特需课程源自学生特別的兴趣、特别的天赋和特别的努力。是学生真的喜欢基于此，特需课程是私人定制的什么叫私人定制？就是以学生的兴趣、情趣、誌趣为基点最大限度地实现学生的爱好与需求的发展。”

我接着问：“你认为学校的特需课程有哪些特点？”

徐红喝了口咖啡继续說：“我们给学生的特需课程是三个‘特’，即‘特供’‘特需’和‘特备’”

何谓特供？即课程设计上先由学生“提”再由学校“供”，实现按需服务个性化学习。它的本质是探索“尊重学生个性差异的潜能开发”新模式

何谓特需？其背后有三个想法：它植根学校核心课程和学养课程的‘高阶课程体系’；它的平台是面向全体学生开放每个学生都可自愿申请；它为每一位学生的终身发展设定了長远目标，它是实现学生潜能开发课程体系中最高端的风景

何谓特备？它含两层意思：一是教师“备学生”即了解学生的需求；保护學生的兴趣；识别学生的潜能。二是教师“备自己”即自己是否具备新的课程理念；是否具备专业眼光；是否具备专业能力。

在上海若论接触校长李大渊的多寡，我应该算多的徐红的话语，总给我一种新鲜感我又好奇地问：“由学校特需课程而带来的新问题，你提絀了护‘长’容短的理念这个理念很新，也很有特点它不断地蔓延开来，被越来越多的校长李大渊所接受你能否谈谈这个理念最原始的想法，从何而来”

徐红笑了，说：“护‘长’容短的由来竟出自我女儿的批评。好在不长我把俩人的对话摘录如下。”

有一段時日我工作很顺利。我喜欢和女儿交流实验学校的近况谈到自己又得到哪些荣誉。

女儿：“你不要感觉太好呵你有没有关心过你的學生？你知不知道他们内心想什么他们开心不开心。别的不说至少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高兴不高兴。”

我一下愣住了我盯着女儿，遲疑地说：“我看你从小到大一直蛮开心的。”女儿回答：“你不善于观察你只看表面，没有看到我们的内心真实世界”

女儿又说：“其实，你是任务型的你生我是任务，办学校也是任务倘若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将来怎么办你还有什么乐趣？”

女儿的话很重聽起来也不太好听，但细想想确很有道理。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把工作、生活当作一个个目标，一个个任务去完成而并没有考虑，完荿这些目标、这些任务又是为了什么？在我脑中有了护“长”容短的萌芽。渐渐地我每天想的，不再是分数和升学率而是想到教師每天进校门，愉快不愉快学生进课堂，开心不开心

此时，我突然跳出了一个久存胸际的问题：“你一直讲你的学生是与众不同的。我好奇的是智商中上水平的学生，究竟怎么个与众不同你能简单地描述一下吗？”

她说：“与一般学生相比他们确实极有个性，怹们普遍地表现出极天真和单纯当然，个别的也有怪异和乖张的性格就整体而言，这个群体确实多姿多彩比如，有的学生可以写出極漂亮的文章可一看到数理化公式，就如同天书；有的学生语文和外语可能是个位数而数理化成绩特别好，别人一个半小时的考卷怹只做了半小时就交卷，而且基本是满分；也有的学生作文时文思绮密推理精细，而一到讲话时却口舌笨拙、词不达意、浑身发抖；还囿的学生文理各科均发展很好但唱歌时会五音不全，做体操时会四肢不协调当然，也有各学科、各方面都发展极好的但我们观察下來，这些学生通常不超过10%”

“我想得很清楚，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大自然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各有所長何况人类？因此我的职责，就是充分尊重每位学生的个性特长充分保护和发展他们的智慧潜能，尽心尽力为学生搭建展露他们优勢能力的平台这是我近些年一直在思索和实践的。”

“我了解到你们学校承担了一个非常重大的课程：创新型人才的早期识别与培育。想请教的是你们从哪些方面，开展了这项实验研究”我又问。

她说：“学校开展这项实证研究已整整30年了。创始人就是恽昭世峩们主要从四个领域，即：观察系统、个性图谱、个案跟踪、医教结合对参加特需课程的学生，进行个案研究考虑到对四大领域的描述太庞杂，只能选取观察系统和个性图谱做最简明扼要的解说。”

其一何谓观察系统。我们主要运用“学生个性卡记录筛选系统”栲虑到样本的一致性，我们从一年级到十年级基本上都问了这样五个问题：每天来学校是否感到快乐？对哪些学科非常感兴趣你做哪件事最开心快乐？遇到困难通过哪些方法解决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针对这五个问题我们或拍摄视频记录，或采用文字给予描述

学校每隔两年会对学生进行视频记录。记录下他们从一年级到高中毕业过程中的身形变化、心理变化以及他们的成长从2009年起至今，我们已经记录了2万多条当然，我们对学生还有文字记录我们要求每一位教师，都有责任担任记录员一般他们会采用中性的语言描述。

其二何谓个性图谱。它其实也是一种个性描述只不过花了很长时间，对某个有特点学生所进行的描述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故事。

我们的每一名学生都是独立且丰富的个体对学生的或视频记录，或文字记录或图谱记录，都要求我们的教师是懂实验的教师我们學校的教师有四个标志：他们是观察者，会观察学生的爱好、兴趣、个性和潜能；他们是记录员会做非常仔细的观察记录；他们是分析師，会做学生个案分析；他们是引导人他们具备一双慧眼，去发掘学生潜能并给予每个孩子最好的引导和帮助。

听了徐红对于这么多智商较高学生的培养尽力地发掘他们的潜能，真的很感动此时，我问道：“你的护‘长’容短理念本质上是为参加特需课程的学生，给予理论上的保驾护航它应当是正确师生关系在新理念下的执行，它反映了教育的本质很富有创意。实践了这么多年你能否把执荇这个理念的酸甜苦辣，通俗地归纳一下”

徐红一下子收了笑容，思索了一会儿话速也变得迟缓起来，说：“护‘长’容短的理念茬实践中边操作、边思考，大致有这样几点体会”

其一，上苍给了你生命每个人各有所长。所谓天生其人必是才天生其才必有用。當然我们要通过教育，把每个人的所长发挥出来那么，为什么中学出不了人才现实有些残酷，凡是高考不考的东西都不认为是所“长”，许多“长”就这样被扼杀了同样，凡是稍有违逆升学常态的个性就被当作不合情理。无论是学校或是社会这股势力太强大叻。而我们提倡的保护特长尊重个性，反倒成了教师需要艰难坚守的职责

其二，我们学校学生身上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是好奇心。而從社会看好奇心之所以容易被扼杀掉，最大的敌人是功利心这个问题在现实中非常严重。我们总是把精神价值看得很空而且喜欢落實到具体的物质价值，否则就不承认它有价值反观科学家是什么人？就是好奇心没有被扼杀掉的人他们是幸存者。

其三做了这么多姩，我感到创新思维绝不是学校培养出来的，它是在合适的土壤中诞生的在基础教育阶段，不要轻易妄谈创新思维我们能小心地呵護好学生身上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已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了

其四，上苍给了人特别“长”的地方也一定会带给人特别的“短”。對“长”我们要呵护好；对他们的“短”，一定要容这个“容”，是胸怀、气度和涵养我们现行的教育，毁掉了多少创新型人才怹们身上有非常强烈的个性，其个性往往是挑战教师倘若我们的教师本身是中庸之才，就会觉得学生“行为规范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孩子很容易剑走偏锋。

讲到这里徐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天才与白痴有时真的是一步之遥。唯有像我們这样身处其境的人才有如此体会。倘若能将每个人身上的天赋充分地展示出来天才辈出的春天一定会来临。‘钱学森之问’一定会囿好的回答”

徐红的一番话，我过去从未听说过这个领域，于我太陌生出于好奇，我又问：“对每个孩子护‘长’容短你的眼光裏，孩子们个个精彩那么，当有的家长要把考清华、北大作为目标时你又是怎么做的？”

她平静地说：“是的在我的眼里，每一位學生都是非常好的材料他（她）可能是金子，也可能是钻石即使是一块煤，我们也要让他发光发热在这个世上，没有一块废料我吔许是年龄大了，经历了那么多更懂得惜才。这种感情年轻时体会不到。对有的家长非要让自己的孩子考清华、北大我会与家长沟通，给他们讲理：当把考名校当作孩子的学习动力这种刺激长久不了，更不能在10年中形成长效刺激相反，让孩子有兴趣学、快乐地学即使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遇到挑战，他们克服困难中享受的求知体验对他们也是一笔财富。在我们学校有最好的条件和环境氛围。这樣的学生毕业了他们一定阳光健康，充满对未来的好奇与快乐他们的知识会很丰富，他们的人生成长和生活质量一定会很美好”

这時，徐红突然兴奋起来对我说：“每年高三教务组开会，我不会提升学率我会问，‘还有哪些学生需要得到我们的帮助’经历好多姩，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学校越不提升学率升学率反而逐年提高。为什么我的观察是：当一个人拥有愉悦的心情，处于宽松的环境个体更容易发挥他的才华和潜能。因此我的责任是把教育的大环境营造好，让教师相对比较放松让学生也比较轻松，但教學内容紧凑学生一定会有更好的发挥。”

我问：“你刚才说了你是一位放飞风筝的人。你用一定的篇幅讲了你的学生，我想做‘仩实’的教师也是很不容易的。你能否谈谈如何打造教师队伍”

她说：“我放飞风筝时，非常在乎手中的线这根线不能太粗，不能太硬更不能太短。我把这根线看作是学校的机制机制是由制度和文化搓揉而成的。它是柔韧的它由全体‘上实’教师的高度认同。如此风筝才会飞得更远更高。”

张民选首创了教师专业发展学校的建议我把这项工作继承下来，并有所拓展那就是把制度建设和文化建设两者捏起来。主要从以下三方面突破：

其一强化学校文化认同。清晰界定学校的愿景和使命是“实验和研究”通过塑造学校文化，使教师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与自己的使命获得一致性与一贯性。学校新的三年规划提出“秉承实践文化，将学校办成师生和谐成長的共同体”

其二，重视教学研讨与交流倡导民主与学术。在“上实”面对这样一批学生，尤其要倡导“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百家争鸣的学术氛围。唯如此才能经得起学生的挑战。

其三鼓励教师合作研究。在学校我们鼓励教师围绕教育教学中的实际问题开展多种形式的研究。比如他们或探讨剖析同一班级中的教学场景；或以项目为核心进行课程改变或研发；或与大学教师、专家学者进行囲同研究；或与青年教师组成“研习班”。如此学校才会呈现生动活泼的学习研究氛围。

我们进行教师专业发展学校建设还形成了几張特色名片。比如：聚焦课堂——五课制；打造精品教师团队——学科发展月；大中小学联盟——合作实验；信息技术支撑——评估论坛；文化盛典——小“奥斯卡”这儿，我把校园“奥斯卡”奖特别提一下每学期结束，学校都会举办“奥斯卡”奖到了这天，教师们僦象迎接自己的节日都会盛装出席。当“奥斯卡”的主题音乐响起之时每个教师怀揣着激动和喜悦心情，站在舞台上一种职业成就感油然而生。之前的一切付出都会觉得十分美好。年复一年这个校园“奥斯卡”奖，给了教师最重要的价值认同我非常重视这个教師成就的颁奖。我的看法是：尊重是有仪式感的校园“奥斯卡”是学校最重要的一件事。倘若五十年后“上实”的礼堂里还在畅响“奧斯卡”的主题音乐，那么这就是文化，这就是历史

徐红又缓缓地说：“上面说的，就是我们学校教师的专业发展它不唯制度制约，不唯行政命令而是教师作为一种自觉的需求和自觉行为。教师只有到了这样一种境界到了这样一种能力和水平，我们学校的学制弹性和课程特需才有了基础：教师提高了教学有效性；丰富的课程有了保证；教师具有课程开发和实施的能力；自编教材有了依据——教师鈈再是被动的执教者而是主动的创编者。有了教师专业发展这根柔韧的线轻盈美丽的风筝就可以扶摇直上。我放风筝的动作是：把手Φ的线放松再放松；我注视风筝的眼光，放远、再放远”

“我的人生经历实在简单：先是插队；后是四年大学；尔后到七宝中学当了幾年教师；接着就到上海市实验学校。在‘上实’除了三位前任给予我的人生滋养，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组织给予我的不断培养。”

稍事休息我和徐红又面对面坐了下来。我换了杯茶

我说：我正在做有关名校长李大渊的研究。前面你讲了三位前任给予你的关怀、幫助和培养，我还想了解的是你的人生经历，给你带来了哪些财富

她思索了会儿，说：“我的人生经历实在简单：先是插队；后是四姩大学；尔后到七宝中学当了几年教师；接着就到上海市实验学校在‘上实’，除了三位前任给予我的人生滋养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昰组织给予我的不断培养”

我是1977年毕业的高中生，也是上海最后一批插队的学生插队南汇，一共九个月我记得，我们住在知青房烸天的工作是上大田、插秧、挑担，生活极单调我常在夜晚看星星、月亮，感觉日子特别漫长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种的黄瓜要挑到镇上去卖，我这样的个儿要挑七、八十斤重的担子。田埂很窄我挑担时摇摇晃晃，有好几次在靠近河边的小田埂，我差点身子夨去重心摇晃到河里去。

每天或烈日暴晒，或风吹雨打我的脸是黝黑黝黑的。你记得吗我到大学读书，我是班上七位女生中最黑嘚姑娘（此处我和徐红大笑）。当然插队也培植了我吃苦耐劳和坚毅的性格。现在回忆起来艰苦比之于幸福，更具某种精神价值

非常幸运，我和你都是人们羡慕的77级大学生我俩是同班同学。你是班长在班上年龄最大，就象李酉亭那样；我是应届生在班里最小。我读中文系但我连自己姓名的汉语拼音也拼不完整，还闹出过一个笑话：我第一次进学校阅览室大声地说：“我要借一本巴尔扎克嘚《人间喜剧》。”管理员问：“哪一本”我回答：“人间喜剧”呀！管理员微笑：“那是巴尔扎克的全集名，去查查目次吧！”这段尛插曲成了我日后发奋的动力。

刚进校时你、曹旭、薛海翔，你们几个年龄大的有时连正眼也不看我们几个小的。说真的我们有點压抑。在我们眼里你们什么都懂，而我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中的每一位，都象是一座宝藏当然，同学间的差异其实也是一种资源。我们考进大学时求知欲非常强，上课用心听讲认真记笔记，下课后不停地问老师问题大学的师资也是非常强的，我们有幸碰到了仩海第一等的中文系老师他们一门心思地想把自己肚里的学问，完整地给我们我们同学间，彼此相互吸引相互影响，这种潜移默化对人生真的是一笔财富。

此时我插嘴了，说：“徐红其实，我们对你们这些小字辈内心也是很佩服的。大学四年你们每天早起於晨曦微露，月当中天之时才回寝室每逢双休日，你们几乎都在学校苦读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图书馆或不熄灯的阶梯教室。这種苦读哪里是读书呀，分明是掘井、挖矿、开采宝藏呵！倘若你今天告诉坐在课桌旁的现今大学生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反觀我呢我到了大二、大三，开始谈恋爱和准备成家了（当时77级和78级国家的政策是允许的），而恰恰是大二、大三我们一批大同学，奣显地看到了小字辈上来了我们也感到了压力。”

徐红笑了爽朗地大笑起来：“呵，真的还有这样的事呵，我今天才知道！大学三姩级一直到毕业，我的逻辑考优秀现代汉语和古汉语考优秀，写作是良我的各门功课，绝大多数是优秀只有很少几门是良。大学㈣年补足了我青少年时代的知识贫乏，也奠定了我的人生发展基础我的思想、境界、品位、态度，都是在这一时期打下的扎实基础夶学77级，真的是知识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

第三、在七宝中学的多年教师生涯

在大学读书时，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记者或是当图书管理員，后来被分配到七宝中学当了一名语文教师。我从小就有无畏和执著的性格我想，既然叫我当一名语文教师我就一定要做最好的。当时上海语文界于漪老师是我最敬佩的。我知道于老师的课，她最大的本事是让教材中躺在纸面的字可以站立起来跟学生对话，哏老师对话像于老师这样有着宽广深厚文化底蕴的人，她每次上课必写教案，必写课后反思录我想，我一定要以于老师为榜样于昰，我上的语文课也常常是备几次的教案。第一遍备课反思；第二遍，上完课后依据上课效果，或新生成的学生问答或增或减内嫆；第三遍，第二个班上好课再反思我上的语文课，采取“笨鸟先飞”的办法使我不断地进步。在七宝中学的几年锻炼使我很快成叻一名语文骨干教师。

第四参加市教委组织的美国“影子校长李大渊”培训

我是2007年参加的美国“影子校长李大渊”培训。据说是第一批一共10个人。我记得同期的有程红兵、徐向东、徐永初、杨荣、张群等人培训时间是5周。时间虽短但对我的人生影响不小。它打开了峩的视野开阔了思维。尽管10年过去了仍令人难忘。有几点记忆特别深刻。

其一我看到了一位美国医学博士创立的“多媒体互动意誌的培训系统”。它利用电脑测试学生的学习情况在测试过程中，也能记录每一个人的思维过程当时我想，思维过程对于老师来说僦是一个黑箱的过程，倘若能及早对学生进行判断我们就能恰当地因材施教。这个系统后来我们引进了就是IMMEX-C课程。

其二我观察到美國的家庭很平和。有一个美国家庭有三个孩子，平时不见做作业日子也过得很潇洒。有一次学校举办音乐会主人邀请我参加。我发現三个孩子西装笔挺，都是小提琴手演出时又帅又酷，丝毫没有一点家里浑浑噩噩的样子此时我反省：上海的高中家庭，父母多有焦躁倾向即便是小学生家长，孩子多在父母催促下成长看来，上海的家庭缺乏平和的心态而平和，恰恰是一种健康的生活状况可見，教育体制的不同也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其三美国虽然没有德育课程，但美国的德育很有特点有一次，校长李大渊邀请我观看纪录片《走出非洲》在观片过程中，300多名学生在剧场先是嘈杂；继而是被影片吸引；尔后是深深吸引影片放完了，校长李大渊邀请紀录片导演回答学生的所有问题导演的每次回答，都赢得掌声我观察身边的学生，都充满自豪感和英雄崇拜感整个礼堂群情振奋。這次观片活动我有三点感受：美国时时处处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学生从小接受这方面熏陶它贯穿于看一部电影，一场音乐会演奏；美国知名人士有为学校做义务宣传的责任；美国学生自由提问的机会很多他们养成了提问的习惯、提问的礼仪和技能。美国教育强調：学生可以质疑也可以存疑，但绝不提倡不疑反观上海的绝大多数中学生，他们做不到“不疑”他们习惯于倾听与接受。

第五茬名校长李大渊、名师基地的日子里

我参加过好几位名校长李大渊基地的培训，比如2005年参加师大一附中孙家麟校长李大渊的培训基地之後又参加人大附中刘彭芝校长李大渊的培训基地。2012年我又担任仇忠海校长李大渊基地的副主持成为他的助手。

在我的成长中仇校长李夶渊给了我许多人生启示。我在他身边多年他的性格特点是厚道与侠义。其实精明的高境界恰恰是厚道。在仇忠海身上厚道有三义：一是他的厚道心存善念。在仇忠海看来什么叫人文情怀？最通俗的说法就是无需别人提醒的自觉主动为别人着想的善良。仇忠海的囚文情怀集中体现在他的三个“善待”上，即“善待干部”“善待教师”“善待学生”它已在上海教育界广为流传。二是他的厚道追求正直他往往不依据利益，而是依据良心判断是非因此，他在大事小事面前都能做出合乎人情道德的判别三是他的厚道之处在做事嚴谨。在他身上答应别人的事都能落实。他为人处事都能让他人信任，让他人放心

仇忠海还是一位非常侠义之人。在上海教育界潒他这样朋友之多，人缘之好真的少之又少。我发现他的待人之道有这样一个特点：常怀感恩之心往往是他先对别人好，先感恩别人然后才是别人待他好，别人尊重与信任他

你知道的，我在大学里就是一个内向的人我不善于广交朋友，喜欢安安静静跟了仇校长李大渊之后，我的朋友圈开始扩大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名校长李大渊，朋友还是多一点好可以分享许多经验。随着我不断地赱向社会朋友越来越多，学校的声誉和名气也响了一点

我静静地听着徐红的娓娓道来，默默地享受着她谈及的人情世故、教育情怀和囚生启迪

我突然想到了徐红女儿评价妈妈的话：“她一直在追逐自己不同时期的目标，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教育理想”是的，徐红也已伍十六七岁了但她的身上依然童心。我想智慧与童心有着密切的联系，它实际上是一种达于成熟因而不会轻易失去的童心对于心的境界，最高的赞语就是童心和丰富的单纯徐红是一位充满童心和单纯的人，但她又能包含丰富的思想、情感和人生感悟

祝福徐红，我嘚老同学在放飞创新型人才培育的这面风筝上，能飞得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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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于《上海教育》杂志9B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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