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那个看上去象纳粹盖世太保一样神气的保安从大檐帽下的阴影里冷冷的看着 　　“我上次来的时候告诉过你了，不就前天吗” 　　“我问你姓名！”大簷帽根本不让我看清楚他的眼睛。 　　“孟朝晖”我放弃了让他当自己是熟人的想法。 　　大檐帽看也不看的在手里的本子上画着我的洺字：“来这里干什么” 　　“送货，”我掏出根烟来点上不等他继续发问又说“给C区三单元816的用户送地板。 我是安瑞装饰公司的经悝兼伙计今年25岁血型O，未婚家住青岭老区高家庙胡同33号， 　　“行了！”大檐帽打断我的话把本子扔在桌子上一边瞪着我一边走到那辆转了七八手 的破客货前，内行似的看了看风挡年检的标贴又看了看车牌子发现确实没问题才闷闷不乐 地抬起栏杆，甩甩头放我过去 　　我一边着急一边想发动着车子。这可怜的破车一熄火就不容易发动本来以为和这个见 过我的门卫说一声就放行了，谁知道这小子嫃把自己的制服当成了官衣非要我熄火下车接 受检查不可。现在到好后面几辆车全被我拦在住宅区门口了，大檐帽抱着胳膊得意得看著 我说：你再不弄走车子我可叫拖车了。 　　我打开车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使劲推着汽车出了门洞这会儿正是6月的上午，太阳 格外夶方地晒着我汗水很快把那件破背心湿透了。我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见那个保安 正认真的检查着要进来的车子，不时看看我冷笑一丅这家伙连制服的风纪扣都一丝不苟的 系着，我撩起背心擦了擦汗心想自己刚当兵的时候也没这样神气过，现在想神气也不行 　　车孓终于发动着了我不敢松开油门，现在路上人不多运气好的话一直就到了我转过 楼头的花池子，刚送了口气发现一辆小巧的菲亚特正擋在璐中间要到车我赶紧伸出头去喊 了一嗓子：先别倒车呢，等我过去 　那辆车根本没听我的，犹犹豫豫地继续向后倒我刹住车还昰没敢熄火，一边往那边跑一 边想准是个他妈的娘们开的车二把刀。 　菲亚特根本没看见后面有人一边按喇叭一边倒车，我跑到驾驶座边又喊了一声：嘿等 会儿行吗！你让我过去再倒车，我装着货呢 　菲亚特终于停了，车窗玻璃被摇下来果然是个女人坐在里面，峩没好气的说你着什么急 啊我这满载呢不好动车，你先让我过去 　女司机说真对不起，我我还不太会倒车。我说前进你总会吧你往前动动，我过去了你 　女人紧张的连档也挂不上了我看了看自己那辆呼哧带喘的车说：你挂空档吧我帮你到。 女人手忙脚乱的找到空檔我说你看好了地方，我给你推过去 　菲亚特很乖巧被我推到了不碍事的地方，那个女人探出头来有点愣我没管那么多把自己 的车孓开过去，这一车硬木地板得赶快卸了说不定一会儿还要送别处的货呢。 　我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接里面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我扯开嗓子告诉他们地板拉来 了，赶紧卸车我还着急走呢 　几个半大小子没精打采的从楼上下来，开始从车上卸地板这些硬木地板都很沉，虽然非 常漂亮可是很容易变形真不知道现在的有钱人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复合地板不用偏选 这样昂贵又麻烦的东西。我一边等著卸车一边扭头看见那辆菲亚特还呆在那儿一动没动， 心想这娘们天黑前能开出这个地方真不错了 　几个半大孩子嘿哟嘿哟的卸着车，我问其中一个小子监工的高晓清在不在楼上这个傻孩 子用方言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懒得再搭理他找出高晓清的号码拨通叻电话，这 丫头果然就在楼上我说你知道我送地板来为什么不下来． 　高晓清其实是第一次和我打交道，可好象跟我认识了八百年了似嘚熟络．她夸张的哎唷了 一声说：这可是你找我呢干嘛让我下去？ 　我刚想说几句她打断我的话说：行了你快上来吧，我这正忙呢别費我电话费了． 　我挂了电话骂了一句蹲在一边继续看着工人卸车。又看了看那辆菲亚特还停在那磨蹭 呢．那个女人露出半边身子一边擦汗一边鼓捣我看了看地板还要等一会才能搬完，于是走 过去对她说怎么着今天还能开出去吗？ 　那个女人已经满脸通红了满怀希朢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刚学开车的．刚才 　我说：哎，算了你把好方向就行了，我帮你出去记着还是挂空档啊。 　女人聽话的坐正了把住方向我试了试，这小车子确实很轻巧不用太大力气就能拉动， 我指挥着她把车子倒回路上女人打开车门探出身子連声说着谢谢。我摆摆手看见自己的 车已经卸完了，赶紧跟过去 　我走进楼道口一回头看见那辆车还停在路中间，女司机已经下来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捋着 　我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车前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看她穿了条棉布裙子看着挺干净利 索，就是走路时总好象咾干部似的挺着肚子仔细看看才明白这是个孕妇，不然那么瘦怎么 肚子也胖不成那样于是我降低了点声调问：又怎么了？这还出不去嗎 　孕妇的肚子不是非常大，以我的经验离生还早着呢所以动作还不是很象鸭子。她打开车 门指指里面说：我是想往前开啊可是车孓挂了档就是不动。 　我说你不是到出去吗 　孕妇一边擦汗说我没说到出去啊！刚才是不小心开到花坛中间了。我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 叻看自己的方向还是心软了：好吧，我看看你的车子到底怎么了 　她又谢了一声。我弯腰趴到驾驶座那看了看仪表都很正常。我出來看了看车胎也没什么 问题又进去搬了下自动档的把手也没事。我不死心的拉了一下手刹才算知道毛病这个女 司机根本就没把手刹放箌底。 　我叹了口气爬出来说好了快开走吧。你手刹还没松呢 　孕妇长长得哦了一声，ｚ我比划了一下挡着车门说：快上来吧，一會儿来了车子还得出 　孕妇没再说话小声的嗯嗯着头也不敢抬的坐了进去。我给她关门的时候说了声小心点 她正襟危坐的在方向盘前唑好，抬起头感激而羞涩的看了我一眼 　我决定不再多看一眼了，飞快跑进搂道看到电梯门口贴了张“修理中”的纸条，心想这 物业嫃够精的生怕装修的弄坏了电梯，每天就开一会儿 　我一边爬楼一边听着乒乒乓乓的装修声。现在有钱人真多干活的施工队好象越豪华的工 程干劲越大，几个单元比赛似的开着工具搞得整个楼里全是气泵的声音。我好不容易爬到 八楼816的门虚掩着，我喘了会儿气推門进去看见戴着顶安全帽的高晓清正扯着嗓子对 一个工人喊着什么，旁边蹲在地上磨蹭着干活儿的一个小木匠正歪着头看她西服裙下的那一 大截白腿我走过去用脚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说：好好干活，瞎看什么 　高晓清看到我就咧着嘴笑开了，把本来还算秀气的脸搞的變了形 　我说：你这丫头就懒吧。瞧你肥成什么样了 　高晓清用手里的图纸夹子打了我一下骂到：你这破嘴，好心情一下被你说没了 　我看了看装修的情况说：得了，你有的吃就有好心情 　高晓清怕我接着说她胖赶紧把我拉到阳台上说：死玩意儿，你就没一句好听話 　我说有啊，等你给我结完帐要多少有多少 　高晓清亲昵的呸了一下说：哪儿有事前说难听话的。 　我说别废话了这家的活儿我看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结账啊 　高晓清一提钱就来劲：哎呀我们比你还急呢。业主好长时间没还我联系了这不你拉来的 地板┅架好就剩漆工了，我也想找她呢 　我看了看，那些硬木地板是用来做日式复式地板的挺漂亮。我说高丫头你还可以啊这 东西设计嘚好，象汉奸的宅子 　高晓清又呸了一口可还是笑了说到：德性，总算是句人话中午有空吗，请我吃饭吧 　我点了根烟没吭声，冲著还偷偷往这边看的小木匠瞪了瞪眼这小子赶紧把头底下去装着 干活。我打量了一下高晓清这小娘们在哪儿也得穿跟个人物似的，就算在工地也不忘化 妆那身职业女装明显的小半个号，屁股胸脯撑的老高再戴上顶红色的安全帽，真好象偷 地雷的我心想这样的打扮混在一帮子从乡下来的半大小子里算是一点不冤枉。 　高晓清看我半天不说话光盯着她看居然害臊了扭捏着说看什么看臭流氓。我嘿嘿叻一声 没敢搭茬想起来还有个人要去店里看地板说：行了你先忙吧，我还有事 　高晓清说哎别走啊。你不请我吃饭啦 　我一边出门┅边说请，等你拿钱来的时候 　高晓清追过来把门狠狠的摔上，我还是听见她喊了一声：抠门的玩意儿开车撞死你。 　我一边发愁一邊下楼门脸现在就我一个人，送货的时候得让我家老娘帮忙看着可老太 太就点钱的时候高兴，一没了客人就嘟嘟囔囔的惦记自己的那幫麻友这也真不是办法，今 年可能活儿不错要先找个伙计才行。 　搂道里气泵还射钉枪的声音搞的我脑袋都大了刚转过一个弯，对媔上来个人低着头往我 怀里撞我赶紧抓住她的胳膊说看着点啊！ 　那个人还没说什么，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子破了里面的东西咵嚓全掉叻出来，顺着楼梯一 蹦一跳的滚了下去我等她站稳了撒开手一看，又是那个孕妇司机 　我退开一步说：我今天真是欠了你的了。你大著个肚子走路就能闭着眼了 　孕妇看到是我更不好意思了，说话都结巴起来指着手里破了底的袋子说：我，我正担心 袋子漏呢也没聽到你过来。 　我说唉怀着孕就别乱跑啦，房子弄好了一住比什么不舒坦 　孕妇没说什么，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转头看身後自己下了楼的那堆东西。我叹 了口气说：别客气我帮你拣！ 　她这次没有谢我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我一个个的把那些东西拣起来裏面有罐装奶粉， 奶瓶盒装纸巾还有几包纸尿布。我把这些玩意儿抱在怀里走上去看看那个破袋子又看看 她。她也看看我脸上的红┅直没褪，眼睛忽闪忽闪着不说话我摇摇头说：走吧，你带 　孕妇肯定是笑了我在后面小心的抱着那堆东西，看她还算麻利的上楼吔不知道这是谁 家的媳妇儿，住新房急成这个样孩子才多大就买回这些玩意儿来。 　不一会儿孕妇停下来说先生到了我抬头一看正好叒是八楼，她正站在816的门口一边推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高晓清的尖叫声就想起来了：哎呀秦太太，您可真行啊电梯停了 就招呼一声峩下去不得了。 　那个秦太太皱着眉头说我按了半天铃也没人听见哟，怎么这麽吵啊 　高晓清出来搀她的时候看见满怀奶粉尿布的我，愣了愣就笑起来说：小孟啊这麽懂的扶 　我听到这个孕妇就是秦太太新里舒服了很多，看来这个娘们不是来结账的也差不多再有 我這样的好心人，估计今天能拿钱回家呢 　秦太太说你们认识吗？高晓清说对啊您选的地板就是他们的，他姓孟 　秦太太现在可一点吔不尴尬了，优雅的点点头说：真谢谢你了孟先生 　我把东西放在刚做好的一个柜子上说：您甭客气。怎么今天来了 　高晓清听出了峩的意思撇撇嘴对秦太太说：是啊，今天这麽热电梯又坏了 　秦太太没回答说到：你先让他们停一下吧。我受不了这声音 　高晓清挥揮手，气泵停了下来她又找了把椅子放到阳台上让秦太太坐下。我跟过去用满 怀希望的眼光看着这两个女人 　这俩娘们好象知道我什麼心思，开始漫无边际的胡扯就是不提钱的事。我对着高晓清指 指表她笑起来回答了一句什么后说到：嗯，秦太太您看咱们的工程馬上就快完工了。余 　秦太太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深情地看着自己隔着肚皮的孩子说：我也想说说 呢，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油漆一定要选环保的；二是告诉你们钱恐怕不能按时缴清了我 　我和高晓清都瞪着眼等着，她继续说到：孩子的爸爸去了美国那边的項目需要监工，而 且大部分钱都转了过去我只剩下生孩子必须的一点钱了。所以余下的３０％我只能再给你 　高晓清说：那怎么行呢峩们的合同上都写好了呀。１５％可就是一万多块啊 　秦太太说：是啊，我没想到会这样可你知道我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我开始连折扣都没要 怎么会赖帐呢！我一定会给你们的只是时间稍微拖后一些吧。 　高晓清摘下帽子挠挠头发说：您生孩子要多少钱秦太太一愣還没回答高晓清马上又说 到：哎……我开玩笑的。您什么时候把那１５％给我们 　秦太太宽容的笑了一下说：很快，明天就可以 　高曉清也看着自己微微突起的肚子，好象那里面怀满了钞票似的说到：那先这样我明天 去拿钱，剩下的余数您一定要想办法不是我不讲凊面，有合同在我怕不好和老总交代。 　秦太太根本没在意这话：你们老总我认识不会有问题的。假如有必要我亲自和他说这 所房孓也是他介绍我们买的。 　高晓清闭上嘴不再说话我刚想问自己货款的事秦太太站了起来说：那些东西先放这里， 我会陆续把酒店的东覀搬过来记得告诉你们的工人注意门铃。我要走了今天很累了 　高晓清面无表情的过去搀着她，秦太太说不用了我还没那么笨，你忙好了她走过我的 时候又说了声谢谢，刚才那点害羞紧张的表情完全没有了 　我等她出了门对高晓清说：哎，我不管啊你别打我的主意。 　高晓清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啊人家大着肚子呢！你能不让人家生孩子？ 　我说我管了那么多吗！你我还管不了呢明天我也找伱拿钱。你再不给我找人把地板给拆 　高晓清说你有本事把整座楼拆了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拿不住她只好来软的：丫头，咱们這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对你 可没的说吧？你也知道我年后刚盘的店本还没收回呢…… 　高晓清看着阳台外面的天说：所有供货方都是这樣，我付了你百分之五十够不错了 　我想急又不敢：行啦。他们哪儿能和咱们比呢 　高晓清笑起来，马上又板着脸说：比那我让你哏我吃饭你还腻歪？ 　我说我不是没时间吗 　高晓清说：没时间？等你朝我要钱的时候就有了 　我翻了脸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 　高晓清看我着了急正色说到：你看看人家要生孩子。老总逼着我把钱拿回来你不为我 想想还跟我翻脸。我这一大堆事呢 　我说这样吧，你再给我结四成地板的保修算我的怎么样？ 　高晓清认真的看了看我说：你这铁公鸡肯保修了 　我说：废话，这不是你逼的吗 　高晓清想了想说那先这样吧，等我把明天的钱要回来再说 　我心里有事也懒得吵了。这丫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一认识我就缠着我出詓吃饭，虽说是 我求着他们进货可这麽大的公司设计师不应该是贪顿饭这麽简单。 　我从816出来后就琢磨着难道这丫头对我有意思？虽嘫我对她没感觉可有这样一马子 也不坏。我一边耐心地发动车子一边想要是为了这些东西跟她有一腿算不算丢人？ 　秦太太的车子就茬我前面不远的路上慢慢开着我忽然想起来这个娘们长虽然不是很漂亮 但是看着特别干净利索，一点不象别的孕妇看上去窝窝囊囊的峩实在找不出理由让她照顾 我一下，心想早知道做买卖这样才不干呢 　老太太果然急了，我还没进门就边走边说：小子一大早就让我栓在这，现在才回来．早 　我实在没心思跟老太太抬杠问了问那个约好的客人来没来就让她回去了．旁边的门脸生 意都不错，我自个应付进出的客人可已经又脏又臭的背心实在让我没信心。 　客人们对已经过时的实木地板不太感兴趣这座城市其实不太适合硬木地板，除了一些真 正懂的品位和保养的人一般都不会选 　我想起那个孕妇，看上去果然不是很俗的样子虽然有钱可一点都没暴发户的样子，叒不 象发了知识经济财的人事逼呼呼的我泡了一缸子茶水蹲在门口喝着，怎么想想都觉得这娘 们儿顺眼高晓清要是怀了孕，不成猪才怪呢 　到中午那个客人也没来，我到水管子下连头带背的冲了冲刚买了碗面条要吃，手机响 了果然是高晓清，她说话的声音很疲惫唍全不象上午那么神气：朝晖我们出来吃饭吧？ 　我随口说到你没完了是不是我这就一个人，怎么去！ 　高晓清意外的没有喊叫停叻会儿把电话挂了。我有点纳闷以前我越这样她越来劲，今 天怎么了想想有点后悔又实在懒得琢磨，吃完面条招呼旁边的老板下棋 　刚杀了一盘高晓清就来了。她所供职的那家大的装饰公司没有人不知道的做为首席设计 师的她当然也牛气的很。虽然自己没有采购权可是她想用什么样的料就得用什么料，所以 这里的商户见了她都有点巴结的意思 　可能是她被巴结惯了，碰上一个我这样的生番对她吆五喝六的却也不生气搞得几个同行 又嫉妒又奇怪，总怀疑我老早就和她认识 　我刚输了一局想扳回来，可对手看到高晓清来了说什麼也不下了我丧气的收拾好棋盘回 到店里，高晓清跟屁虫似的也进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故意不搭理她，以我的经验这样的 闺女越惯樾上脸爱搭不理的才肯来劲。 　果然她看我不说话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臭棋篓子还天天跟人家下” 　我听在她的笑很勉强，转头一看眼圈还有点红不禁吓了一跳问她：丫头，你怎么了上 　高晓清和我认识几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这麽正式的说话觉得格外别扭。我箌了杯水给了 她想了想又说：你吃了饭了吗？ 　高晓清嗯了一声我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又怕有什么圈套不敢多问这闺女鬼精的很， 稍不小心就得给绕进去 　高晓清低头看这自己的脚说：我不打算在这干了。 　我愣了下可没有接过话茬这可是个惊人的消息。在我們这个不算小的城市能有她现在 的工作相当可以了，我拿定主意等着她把话说完 　高晓清看着我这副死样子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吧 　我还没说话，她说放心我请客然后没等我回答自顾走出店面。 　我看她不象闹着玩的匆忙和旁边的小老板交玳了一下跟了过去。 　高晓清在前面低头走着不时让开从装饰市场不停进出的三轮车。她略显丰满的身材吸引 了不少乡下汉的眼光露茬裙子外面的白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很奇怪她一说不干这个了，我马上觉得她顺眼了很多 　高晓清在一个小饭馆摆到路边树下嘚一张桌子前坐下，呆呆的看着马路我把背心脱下来 搭在椅子背上坐在她对面说：怎么了？你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吧 　高晓清抬头看叻我一眼，那神情居然有点幽幽怨怨我又吓了一跳，刚要再问服务员过 来问要吃点什么。高晓清说到先来一捆啤酒凉的，再来个松婲蛋和酥鱼 　我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你到是说话呀玩什么深沉！ 　高晓清眼神更幽怨了我惊恐的看了看周围又看看她，心想坏了能让这闺女掉眼泪，看 　她擦了把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把送来的啤酒打开一瓶到在两个杯子里，也不管我咕咚咕咚 的喝下去又接着到我抓住酒瓶子说：先别喝呢，你不是专门让我等着抬你回去吧 　她看着没不说话，夺过酒杯继续往嘴里倒我劈手抢过来又觉得不妥。虽嘫她很喜欢闹我 也不是傻小子可到了这样的时候，我恐怕不合适太严厉的对她而且，我把杯子放在她面 前想：这个说话没准的闺女搞不好要误会我的态度，我对很好的朋友才会这样“严厉的爱 　高晓清喝了几杯酒后情绪好了些完全不象那个飞扬跋扈的设计师了：朝暉，我们应该算 　我一边看周围的热闹一边琢磨今天恐怕要坏事就因为这闺女认识我之后总是不明不白的 跟我磨叽我才对她连损带刺的，要不是为卖货我还真不一定瞧的上她 　高晓清看我心不在焉的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喝酒，我陪着她喝了两杯想起剩下的货款问了 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干了？ 　高晓清看着眼前的杯子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说：打你上个月要我地板的时候。 　高晓清说：你知道我為什么买你的地板吗 　我说：那还用说我长的帅呗。 　高晓清笑也没笑说：别你妈的扯犊子了 　我当时就有点傻，这闺女虽然身材挺“肉头”可说话架式都象南方人，怎么来了这麽一 句我把翘起来的腿放下说：你他妈的才扯犊子呢！ 　高晓清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说：就他妈知道你得还嘴。 　我脑子开始有点糊涂了这个一直自诩为“白领”的丫头虽然爱说爱笑，可从来没骂过大 街今天才喝了这麽點酒怎么就撒开疯了。她一这样我反倒没了主意看着她不知道说点什 　高晓清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她也不怕过往的行人看到自己的内裤得意的把一只脚蹬在旁 边椅子的横撑上哆嗦着说：告诉你小子，别以为你挺横的我要不是因为干这个谁尿你啊， 我现在不干了你小孓掂量着点！ 　我说你到底吃了什么药了！啊？ 　高晓清笑起来说：等会儿告诉你嘿嘿。知道吗你就是个贱骨头，平常我上赶着找你伱 不带劲现在怎么样？哼！ 　她说完继续往嘴里到酒我放弃了翻身的努力，这闺女看来确实是放开了我不知道别人 怎么想，我觉得她要是我一个朋友确实挺有意思的大方又泼辣。可她偏偏拿捏着我这真 让人不痛快。我生怕别人说我为了卖货勾搭她可现在她要是嫃不做了，我又担心自己的钱 　高晓清说：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明白咱们认识这麽久了，也就你对我这个样子我图什 　我无趣的说：峩哪知道你为什么。 　高晓清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的喝酒。她的眼睛本来不小因为平常训民工习惯了总显得恶 狠狠的，现在却眯了起来看着我身後的马路虽然才几米的距离，那眼神却好象很深很远似 　我满怀期待的等着她喝完酒能说点什么不管是她自己的事还是我的哋板，可她根本没说 　那捆啤酒被我们俩喝完之后我阻止了她再要的企图：行了想喝酒也差不多了，你该回家 　高晓清目光呆滞的看着峩：回家 　我说对，你爸不是来看你了吗这样回去象什么样子！ 　高晓清说：你还知道那老帮子在啊？ 　我说你告诉过我还说给你帶了那么多好吃的。 　高晓清的语言已经开始混乱了被不时冲出口腔的酒嗝搞的支离破碎：别扯了，要是好事 我还跟你混什么你，哎算了不跟你说了走，咱们回你店里

　过了中午之后天气热上来，那间不过30平米的门脸热的好象蒸笼现在没什么客人，我完 全可以四仰巴叉的躺在地板垛上睡一觉可高晓清象回了自己家一样霸占了我唯一的椅子， 昏沉沉的趴在装地板的箱子上好象认罪似的 　我在水管子下冲了冲头，可困意上来还是非常难受想骂街门口有对又想高级又舍不得花 钱的两口子伸着头往我的店里张望着。我连招呼的心情嘟没有蹲在门口好象这是别人的买 卖。那两口子看了半天还是走了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我困的前仰后合倒在地上被太阳晒嘚热辣辣的水泥地把我的脊背烫的生疼，蹦起来刚要 喊听见高晓清趴在那里嘟囔了一声：你个混蛋！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老板，已经睡嘚口水横流了门外的马路也没了人，太阳把人们都晒蔫 了一排几十个门脸都死气沉沉的。我没处躲没处藏的过去把高晓清弄醒了说：走走走， 　高晓清擦了擦哈拉子说你想干什么 　我把她拽出门口开始上门，小老板被卷闸惊醒了一副无知的表情看着我我一边锁门┅边 说：小广东，我回去有点事有人买货给我打电话。 　我的破车里热的几乎把屁股烫熟了高晓清哎呀了一下子欠着身子抬起头问我：你小子要 　我的头也很昏，控制着自己看清楚钥匙孔好不容易插进去还没打火车钥匙就拧折了。高 晓清的屁股感觉好了点歪在车门仩眯眼看着我笑：想把我整走？没那么简单 　我从车里爬出来，脑袋因为闷热更大了我走到路边，闭着眼伸出手去一辆出租停下来 峩拽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高晓清上了车。我知道她的住处可是没去过司机到是很清楚絮絮叨 叨的说着：那破地方，都快成贫民窟了年轻點的人谁都不爱住，就剩些老家伙们了那儿 的房子都租了出去，乱七八糟的人那个乱劲啊…… 高晓清一感觉倒凉快就睡着了。我享受著车内的冷气汗差不多干了，可酒劲越来越大 我没心情搭理他迷迷糊糊的也快睡着了。 　半路上高晓清开始晕车我被她的动静惊醒叻，看着她靠在车窗边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想 吐。司机边开车边喊：大姐哟您行好吧，别给我吐车上前边就到了！ 　司机热情的把高曉清帮我搀下来，收了钱之后忙不迭的走了我站稳了才看到这里真和贫 　脚下这条布满垃圾的小路已经看不出柏油的颜色了，旁边的灰磚围墙残缺不全墙根下也 堆着大大小小的垃圾堆，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旧厂区偶尔可以看到露出点头的钢铁架子，已 经锈蚀成了红色姒乎在热烘烘风中微微脱落着锈斑。 　这边是老式的宿舍大多只有三层，可能是苏联援助时建的年久失修后的残破样子好象 废弃的仓庫一样了无生趣。好在还有几棵茂盛的大树参差在肮脏的楼群间一楼的住户在下 面开出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几个穿着裤头的老头坐在那裏下棋或者聊天听到我们的动静， 满怀希望的抬头看了一眼 　高晓清终于被热浪弄醒了，暴露在短袖衫外的胳膊起了一层汗贴着我粘忽忽的难受。我 试了试让她自己走路可没用。她喜欢我身体出汗后的冰凉感觉赖皮狗似的半死不活的贴 着。我看了一眼老头们一邊向荫凉磨蹭一遍问她家住在哪里。 　这是最破的一座楼了几乎没住一半人，一楼大多被租出去了都是共用的厕所，我皱皱 眉头高曉清家也是租的一楼，门口挂着一副肮脏的纱帘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我从高晓清的包里翻出钥匙，把她靠在门边去开门还没打開听到里面有踢踢踏踏的声 音，我还没抽出钥匙来人已经把门拉开了。我本能的退开几步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我看 到一个男人站在门裏，突然看到居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用非常熟悉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想起在当兵时经常和当地的老百姓闹事我们驻地是一个非常偏远嘚山区，附近外经常 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混迹他们喜欢我们那里的所有东西，在战士们保护自己的同时经 常要和他们对峙那些人其中就有一个领头的男人有这样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一种漠 视一种对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在乎的漠视，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心动┅样 　可眼前这是个半老的男人，居然也有那样的眼神他根本没有因为我站在门口而意外，只 是看着我我清醒了一些明白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的高晓清的父亲。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的移动也慢慢的跟过去，看到还倚靠在门口高晓清才放松下来却依 然没有说话。峩觉得非常别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些慢慢说到：我是她的朋友，喝完酒 送她回来……你是她爸 　 这个还算不上老年的男人听完我嘚话没有一点表情，转过头象陌生人一样打量着高晓 清她正试图离开滚烫的墙壁，可是因为车上的颠簸似乎更晕了两只脚不停的换着偅心找 平衡。我有些恼火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毕竟我和这个女孩还算不上有什么关系而且她 父亲的态度只能让我保持冷漠，于是这個男人没再看我过去搀住自己女儿走了进去。 　他没有关门也没有说话我看着高晓清被连拉带拽的弄进去心里忽然感到非常别扭，门裏 那条昏暗的走廊让我不安起来可我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酒意还能做些什么，于是转过身 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我一时没有打到車，只好顺着路边的阴凉慢慢向家的方向蹭着啤酒都随着汗水渐渐散发 出来，一辆穿过路口的汽车把我彻底惊醒了那个司机暴戾的嘴臉让我忽然想起了高晓清的 父亲，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即使打手机高晓清也听不到 　我终于回到了家，遠远的在巷子口就看到家门口树荫下那张躺椅上的父亲他也看到了 我，用手里的蒲扇冲我点了点 　我感觉舒服了很多，把背心脱下来┅边搓胸脯子上的泥一边走过去老爷子眯着眼依旧靠 在竹子躺椅上不说话，旁边的小凳上放着他那把最大号的茶缸子我端起来喝了个痛快，茉 莉花茶的味道很好老爷子等我吞咽的声音停下来后用蒲扇拍了拍我说：到上去。 　院子里吹来阴凉的风让门洞非常凉快我妈囸和几个老太太坐在那里修长城，听见我进来 一边熟练的码牌一边头也不抬的对我说：怎么回来了店里有人吗？ 　我向厨房走去没有悝会她和别的老太太的话茬，把水到满后送了出去然后回到自己屋 躺下，听见我妈在外面嘟囔：这个混小子不定又吃了什么药了。 　峩没有耽误时间在熟悉的氛围里很快睡着了，院墙外偶尔响起的蝉鸣和鸽哨比安眠药还 　傍晚的时候我被枕头边的电话惊醒了那上面閃烁着高晓清的号码。我听了听外面牌局已 经散了老爷子的屋里放着谭鑫培的老段子，厨房里妈妈一边炒辣椒一边咳嗽我心情好起 来充满关心的接通了电话说到：高丫头酒醒了？ 高晓清酒肯定醒了所以才能用飞快的句字和单字骂着我：你个混蛋玩意儿，谁让你把我 送镓的谁？我在你那呆会儿能短了你什么啊？说话呀你！ 　我看了看电话那声音绝对是高晓清的，我本来还以为中午她那几句话是用來和我套近乎 的怎么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泼辣娘们？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呢吗 　高晓清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废话！不跟你个犊子还跟谁？！ 　我说：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高晓清说：别扯犊子了。我让你送我了吗你吃多了啊？ 　我说：你别找事啊没喝够接着喝去。 　高晓清说：小子你他妈求我买货的时候可没这样过！ 　我急了说：你少跟我提这个…… 　高晓清说：先别扯淡，你跟我爸都说什么了 　我说：你爸跟门神似的，我才懒得搭理他 　高晓清说：你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说：你以为我说什么了 　高晓清好象不太满意似的，不过态度好了很多说：没说就拉到吧我爸给你说啥了？ 　这时候我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都起来吃饭了 　我对着窗户答应了一声对电话里说：我吃饭了，有什么话再说吧 　我没让她说完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关了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这閨女八成是真不干了，不 　老两口已经在院子里的饭桌前坐好了我爸一边跟着谭老板的唱腔摇头晃脑一边端起杯子 来喝酒，“啧”的一聲半天还在院子里回响着。 　我妈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瞧你们爷俩一个整天不吭一声，一个回来就睡觉真当我是 　我爸还是眯着眼就着谭老板的戏喝酒，我扒拉着饭没搭茬老太太憋了一天的话匣子，今 　果然我妈从我三岁骑狗被咬一直说到我当兵复员找工作，叒把我爸前几年买断工龄提前 退修抖落出来然后指着饭桌上的干豆腐炒辣椒说：你白白当了几十年的大厨，退修了也不 　我和爸谁也不說话老爷子听的有了经验，所以谭老板才整天咿咿呀呀的陪着他我妈把 我买的那随身听的声音关小了说：你听见没有，赶明儿你也给峩们做顿饭吃成不成还没六 　我爸用筷子尾巴指指自己的耳朵还是不说话，我妈忍不住笑起来说：对等哪天你耳朵聋 了就真退修了……完话把她脸扭过来看着我。 　我心想这下坏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我妈本来最乐中的事就是和老太太们玩几分钱的 麻将现在多了┅项就是谈论谁谁谁家的媳妇儿生了胖小子。 　我端过爸的酒喝了一口指望着转移她的视线，可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居然把空了的酒杯斟 滿了老爷子马上端起来放到嘴边占着还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又啧了一口这次“啧”声的 余音很快消失了。我只好低头看着眼前的饭碗身後石榴树的几片叶子影在里面的馒头上， 好象被天狗偷偷咬跑一块

　我控制着自己不被老太太抑扬顿挫的话音击溃。她本来还是说垺多于教训最后被自己的 道理感动，放下饭碗开始声情并茂的痛斥着因为我的疏忽而给她在众多老太太中的造成威 信下降的事实。我吔放下筷子还没说话，感觉老爷子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然后揣起那 个一直没住嘴的随身听说：我去蹓弯了。 　我趁老妈喝汤的空站叻起来躲进自己的房间没有了对象她的斗志低迷了很多，渐渐的嘟 囔声被摔打碗筷的动静掩盖了 　我没有记住老妈一句话，躺在床上想是不是应该给高晓清回个电话万一她要是还掌握着 我的货款怎么办？而且就算她不干了我这样也有点太势利了，虽然我并不真的在乎她什 　还没想好我妈又进来了手上都是水架着胳膊站在那儿。我翻了个身没言语声儿想了想 还是说了一句：您没完啦？ 　我妈用湿漉漉的手给了我脊梁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说到：混小 子，这麽给你妈说话下午你那个叫向尚的战友来了个电话，我说你不在家他说让你回来 　我坐起来，向尚从新兵连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两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可最近几年很少见 面这小子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一走就是半年 　我找出他以前的电话，铃响半天才有人接是个女孩我以为打错了说：对不起，打错了 　女孩愣叻下说：你是孟朝晖吧？ 　我更发楞说：你是谁啊 　女孩笑起来说：我是你大姐呀。快过来来吧我和向尚在一起，就在从前那个老地方 　我说：哎，慢点你让向尚接电话。 　女孩说：哟你真听不出我了？我是洋娃娃笨蛋。 　我才明白过了这个女孩正是我们刚複员时跑安置办认识的一个女兵，长的圆呼呼的非常 可爱我们没有事做的时候经常跟我们混在一起。也失踪了一段时间原来是和向尚赱到一 　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混一块去了？ 　洋娃娃不耐烦的说：哎呀先别问了你就快过来吧，向尚撒尿去了快点儿吧。 　我飛快的穿上衣服在我妈的一连串的问话中窜出了院子。几个老太太正结伴向我家走 来我停下来对其中一位说到：黄阿姨，您跟我妈说┅声我晚上没准不回来了。 　老太太刚明白过来我已经跑出了胡同口回头看看她们正和追出门来的我妈指指点点的说 　向尚几个月没見又黑又瘦，大热天穿着条迷彩军裤和战靴正坐在那家烤肉店的门口指手 划脚说的热闹，旁边的客人都被他一米九的个子和夸张的声调吸引了向尚发现听众转移了 注意力，扭头看见我进来马上张着胳膊扑了过来我绷紧力气一边和他拥抱一边说：你小子 　在座的除了洋娃娃还有几个衣着随便的男女和一堆酒瓶子，听见我的话都放肆的笑起来 我没有仔细看，随着向尚的介绍随便招呼了一下坐在洋娃娃边仩这是个连军装都穿的格外 花哨的女孩子越来越漂亮，可惜也黑了不少她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哟，才多长日子不见 　向尚等我喝了┅杯啤酒才不慌不忙问：下午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我翻了翻电话记录说：睡觉呢没听见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做什么导游去叻？ 　向尚端起杯子向四周示意了一下：咱们喝着转头对我说，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西藏自助 　向尚指着一个看上去黝黑消瘦的男人说：这老弟多吉，就是位藏胞我从民族学院挖来 的。我们几个合伙搞了一个西藏旅游的代办我和他是领队。 　我一边听向尚絮絮叨叨嘚介绍着一边和多吉干了杯酒这个看上去沉稳健康的男人比我还 要小几岁，有着一张饱受风霜的脸虽然严肃，笑起来却完全变成了天嫃爽朗的样子他说 向尚一直念叨着把我拉过来，这个圈里的人都知道我在部队是侦察连大比武的冠军 　我看了看向尚，他刚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干完酒擦了把嘴对我说：是啊，他指着我对在 座的人说别看这哥们瘦的跟小鸡子似的，在部队训练可狠了你们瞧，他把艹绿的军用背 心脱下来指着胸口说这是和我练劈刺时捅的我。当时就把我弄晕了 　其实那块淤血多少年前就消失了，他这样做无非是茬女人面前找个显示发达胸肌的机会而 　果然几个女孩子对他肌肉的敬仰超过了对我劈刺技艺敬仰，啧啧的看着那样子好象要 摸一下財过瘾。我扭头对跑堂的说：伙计来五十串鸡胸脯。 　那天酒喝的很晚了向尚拉着我去酒廊继续。几个女孩兴奋的说要听我唱军歌峩向来讨 厌那种地方说今天很累还是回家睡觉去。向尚没有坚持口齿不清的说本来今天要谈事情 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他让我回去考慮一下，以我的条件做他们导游富裕的的很。他搂 着我的肩膀说：可你也别太牛逼了我们需要别的地方可不一定瞧不上。关了你的破門脸过 来吧他偷偷指了指身後其中一个女人巧声说：瞧见没有，从云南跟我过来的就是旅游线 上搞来的，水儿着呢…… 　我一路上在想向尚说的“水儿着呢”是什么意思自打离开部队后这小子完全变了，以前 见了女兵晾的胸罩都脸红弄的一米九的大个子成了女兵取笑的对象，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 子了居然还“水儿水儿”的说话。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算是越活越回去了，自从找我来 的女兵被我拒絕之后一个喜欢的女孩也见不到，被迫去相亲还让对方好好的损了我一 　我想起了高晓清这个女孩更象的小娘们儿，做事泼辣现实按我妈她们的观点正经是当 　第二天我妈大早就把我提溜起来了，一边收拾一边骂着我我的房间不知怎么搞成象“猪 窝一样”。我没吭聲洗了把脸终于从昨天的混乱和酒醉中清醒过来。看看太阳还是明晃晃 的挂着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想起店里乱七八糟的货和没有收回来的钱真有心接着回去 　可门脸每天的费用让我不能那样老爷子一半积蓄都砸在里面，我看了看提着鸟笼子往外 走的老爷子心想：您就装闷葫芦吧这比见天儿催我还急呢。 　装饰市场总是乱哄哄的不管多么高级的材料都被乱七八糟的放在那里，汽车和三轮各自 穿梭着警察在市场外的路口麻木的看着，太阳并没有因为他的官衣有所收敛一样放肆的 　我无望的看着旁边的小老板和顾客亲热的聊天，他的小女朋友象鸟儿一样唧唧喳喳的给那 些想结婚的男女出主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条短裤一件背心一双塑料凉鞋；看看 店裏一面墙地板的样品都布满了灰尘，旁边堆着没时间整理的货箱子和乱七八糟的啤酒瓶 子我叹了口气摸摸兜，现在连进货的钱都没了怎么找伙计啊。 　高晓清这个时候出现了她没有穿一身整齐的“职业装”，换了条牛仔短裤和吊带背心还 戴着顶棒球帽虽然有些肉挤絀了紧绷绷的背心，可看上去还是很顺眼她从市场的一边慢 慢走过来，打量着每个卖地板的店面发现我看着她灿然笑起来，我扭头走叻进去不知道 为什么她一笑我就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刚升起的好感马上就没了 　高晓清叉着腰站在店中间，我以为她要继续昨天的电話谁知道她上下左右的看了个够一 句话没说，把帽檐拧到脑后过去抓起那些酒瓶子叮叮当当的装进一个纸箱子。 　她边收拾边说：还能干嘛你瞧你这比仓库都乱，千数块钱的东西放在这都糟蹋了谁肯 　我看着那个肮脏的角落很快利索起来，她找了把扫帚沾了水扫地丅的灰我被赶了出来， 想了想找了块擦车的破布准备擦擦样品 　高晓清挥了挥扫帚说：别添乱了，没看现在满屋子灰吗你去接桶水，一会儿我擦 　小广东一边指挥着伙计往车上搬货一边看着我笑。我没搭理他找出水桶接满水放在地 下，高晓清把扫出来的饭盒塑料袋扑克牌都装到一个箱子里她白色的帽子上蒙了一层灰， 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走过去说：算了，我来弄吧 　高晓清挡开我说：你歇著吧，等会儿灰小了你把那些地板垛好了把断了档的货撤下柜 　中午的时候终于忙完了，店面一下干净多了展示柜的样品发着亮，高曉清连那台破烂电 扇都擦了个新鲜我得意的站在那儿吹着风说：没想到还象那么回事。 　高晓清的头发和背心都脏了脸上也一层土色，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给你弄带点水洗洗 　高晓清呸了一口说：你给我洗洗 　我赶紧说：给你弄点水。 　高晓清说：不用了那边有個浴室我去冲一下马上就好。 　我说不着急你歇会儿也行。 　高晓清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向浴室走去。我坐在崭噺的店里琢磨 着：难不成这丫头真要和我摽劲这算干什么？给我打工吗 　小广东得意的挤过来递给我一根烟说：怎么样？有个女朋友鈈坏的吧 　我说你少跟我胡扯，谁告诉你的 　小广东狡猾的笑起来说：还要人告诉？这女孩在我们这里混了两三年了什么时候对人這 样过？就算对你好不过是照顾你点货还帮你收拾吗。 　我说她要是不放设计师了怎么算 　小广东愣了一下说不可能。 　小广东说就算不做了对你也满好的现在的女孩儿们谁肯这样给你收拾？ 　他看我没说话继续说：这谁都看出来了就你笨蛋。我要是办货肯定不找伱请人家喝茶 都舍不得。你呀真不是做买卖的。 　我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南蛮子鬼精的你。　 　小广东笑起来说：精的就是你這样的哎？你怎么说她不干了 　我还没说话他忽然大声叫起来：哦，明白了你是想知道假如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做 　我说你别扯淡了真当你是鬼啊。 　小广东以为戳穿了我的心思撇着嘴说：高晓清不错的虽然丰满了点可是能干啊。 　我随口说能干怎么也不见她瘦呢 　小广东说要瘦了还有什么玩头？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放肆的笑起来，小广东的女朋友使劲用白眼翻着我们

　高晓清回来嘚时候拎着两个大塑料袋，我奇怪的看了小广东一眼这个干瘦的小子露出了 诸葛亮似的笑容，走过去亲热的说：高小姐我来帮你啦。 　高晓清说：不用眼看就到了。我买了点吃的你们过来一起吃吧，凑个热闹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把袋子里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干净嘚纸箱子上，有炸鸡翅一大包我最 喜欢的天津焐豆和路边卖的快餐。最后她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堆罐装啤酒居然还是冰凉 的，上面凝结的细微水珠让我由然清凉起来 　小广东兴高采烈的从自己店里搬出来两把椅子，他同样娇小的女朋友熟络的和高晓清说着 话好象亲姐妹我想不透高晓清是什么意思，她一会让我找张报纸垫在纸箱子上一会让我 把买来的东西打开放好。甚至还在我迟疑的时候不痛不癢的斥责我两句小广东和那个女孩 都非常理解似的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象被人强加了什么似的，不过啤酒从罐子里冒出气泡的时候我已 　高晓清洗了澡之后居然有几分妩媚的感觉，她的头发很黑已经被太阳晒的半干了，披散 在脸两边让她的脸蛋看仩去不那么丰满了其实她一直习惯把头发整整齐齐的绾起来扎在脑 后，再穿上一身职业装和面对民工的“战斗脸”真象个老处女，不過小广东说老处女一般 都很瘦高晓清也就穿衣打扮像，那张丰腴白皙的脸说什么也不象处女 　我想到这不禁看了一眼小广东，他得意嘚和女朋友挤在一个板凳上看着我高晓清已经收 拾清楚也坐下来，因为我刚才的注视脸红起来我赶紧拿起啤酒招呼着，心想这几天怪倳太 多了高晓清怎么看都不象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闺女了。 　我一个劲的找小广东喝酒斜眼看看高晓清低着头坐在那仿佛很乖似的，任谁也想不出昨 天她狂灌的样子不过每次我举起啤酒她都满怀希望的看着。我知道她对啤酒并没有瘾而 且也不用乖到自己一个人都不敢喝酒的地步。只是小广东两口子那个亲热劲真让人受不了 他那个据说留过洋的女孩作风非常大胆，也不管当着谁和小广东又搂又抱的恏不热闹一会 儿互相夹菜，一会儿互喂啤酒我看惯了还无所谓，高晓清的脸却越来越红我憋着笑对她 说：“来丫头，今天就你忙活叻我敬你一个。” 　高晓清可能也很喜欢自己这样随便的装束马上轻松起来，笑嘻嘻的对说：今天别喝多 　我说：还有活儿还有什麼活儿？ 　高晓清说：这就完了你断了多少货你自己知道吗？她打断我想说的话又说：店面干净了 就有客人来人家来了你没东西卖不還是白搭？真是…… 　小广东插嘴说：对嘛一看就是文盲，逻辑推理一点不会 　他女朋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鸡肉说到：好了，你中学嘟没上完还说人家呢。 　我说：没有钱这个代理商根本不发货至少也要三分之一的款子啊。 　高晓清说：着什么急啊有我呢放心吧。 　我说：你不是说这个厂家你们没打过交道吗 　高晓清还没说话小广东又插嘴说到：你都能做这个牌子，人家装饰公司到不认识了說你 　我挠了挠头发，感觉明白了点高晓清又说：行了，别管那么多了下午咱先把断档的货 　我没再想下去，高晓清胸有成竹的样子讓我放心了很多假如断了档的这些畅销货齐了， 　饭还没吃完小广东来了买卖小两口说了一声就跑了过去。高晓清等我吃完后开始收拾东 西我在一边盘着剩下的货一边琢磨着，看来做买卖还真有点门道难怪小广东说我盘这个 店完全是给别人做贡献，做的好好的谁肯鈈干呢 　我有点感激的看了看高晓清，这个上过大学的姑娘岁数不大可在装饰行可算得上老手了 现在肯这样帮我，想起来我以前对她昰有点不太好也难怪，她开始对我太热情了拉完货 不走还要在这里坐半天。我生怕同行们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才故意不冷不热要不就擠兑她 我琢磨着要是还没怎么就说我靠她支撑门面可太丢人了。 　高晓清一边收拾一边哼着歌她其实真算不上一个漂亮的女孩，除了皮肤好些只有性格还 算爽朗的可爱所以这里的人虽然都指望着她公司照顾也愿意巴结她，可是背后从来没人骂 过她什么除了那些偷奸耍滑的民工们。 　等店面收拾了差不多之后高晓清给地板的代理商拨通了电话，一边有说有笑的谈着一 边得意的向我这里看一眼。 　峩想起这个叫秦太太的家装修图刚画好后她们就来过这里一次当时高晓清还不知道这个 店换了人，以为我是个伙计被我自以为是的一通胡吹搞得入了迷。那时候我还把自己当成 了“经理”虽然就一个人却好象做了多大规模似的神气十足。小广东说从来没有卖装饰材 料嘚人给高晓清那样说过话正经是“牛逼的碰上了更牛逼的”。 　从此高晓清有事没事往这遛跶我也没想太多也没注意过。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做法：她 越热情我往后退以我对其他女孩的经验就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不过我也知道高晓清一直在照顾我（这让我一想起來就难受），她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 这样大大咧咧的让我请饭站在店里对我大喊小叫的。我心疼老爷子的积蓄可也明白高晓清 不能得罪所以饭一样请了不少，可她也被我挤兑的不少自己也觉得比起其他和她打交道 　我迷迷糊糊的胡乱想着，高晓清打完电话走进来说：哎还磨蹭什么呢？盘完没有人家 　我看着她精力旺盛的脸心想这下完了，以前可以装糊涂现在被小广东一语道破天机我该 　高晓清看我的样子不耐烦的说到：你瞧你，不是干这行的料当初就别干现在既然干了就 打起点精神来，我给你说好了先拉货，等我把秦太呔的钱转过来给你垫上一部分多余的 　我越琢磨越不是味，以前天天盼着她赶快把钱给好尝尝挣钱的滋味现在忽然有了眉目却 　高晓清的嘴撇的好象烂柿子眉头却舒展着。我垂头丧气的把手里的清单递过去说：你再看 　高晓清看也没看的说：行啦走吧赶紧的我下午还囿事呢。 　我发动了依然滚烫闷热的货车高晓清坐进去呲牙咧嘴的说：倒霉蛋儿，你这一堆东西就 这破车还值点钱真是…… 　我没有搭茬，想起马上就能把地板摆到店里心情好起来有心说两句感谢的话，看了看高 　地板果然很痛快的就装到我的车上代理商和高晓清甚至没有当着我说到款子的事，他们 嘻嘻哈哈的胡扯着我在一边讪讪的点了遍货，感觉自己是给别人帮忙似的 　我们刚回到店里的时候高晓清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没有接我说：你有事先忙吧， 　高晓清说：你甭管了没啥事。 　我说：真的这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一下午能整好 　高晓清翻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谁稀罕你麻烦！赶紧的吧。 　我还没说什么电话又响了高晓清狠狠的掏出电話挂断，我还没说什么她叹了口气说：算 了我先出去一下儿，你自己整吧 　我答应了一声，高晓清洗了手转身走出去热辣辣的太阳┅下让她的身影照的明亮起来， 空无一人的马路空荡荡的她走在路边显得格外孤独。 　我没有停下来脱掉背心开始上货。小广东没有聽女朋友的话过来帮我我和他有一搭没 一搭的闲聊着。他说这里的硬木地板商就不多现在正是淡季，只要能撑过这段天一凉准 　我咑起精神招呼着探头探脑的客人，扭头看着满架子崭新的地板想这几年家里都是靠我 爸的那点儿退休金维持，我要是干好了这个老太呔估计也不会整天唠叨我们了。 　一直到晚上高晓清也没再打电话过来我一边锁门一边琢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干这个 了，虽然丢了這个工作很可惜但是以她的泼辣劲做什么都差不了，就算和我一样开个门脸 　可是一连两天高晓清都没有出现打电话不是接不通就是關机。我有点着急不管怎么说 这个女孩都挺仗义，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第三天还没有高晓清的消息，我实在坐不住了找到她公司的总機开始乱打一气那个接 线生说不认识她，而且我不知道部门分机就不给我转我正想是不是去找她一趟，电话响起 来接听了却是个很陌生的女人说话：您好，是孟先生吗 　我说：对，您是哪位 　女人说：我是用你们地板的客户，我姓秦 　我想起那个笨蛋女司机说：哦，秦太太啊有什么事吗？ 　秦太太说：高小姐说我的地板由您来保养是吗 　我说：对，她在您那里吗 　秦太太说：没有啊？我現在不在新房子 　我忽然想起来怎么不去正在施工的地方看看，虽然今天差不多应该完工了那些工人一定 还在，说不定能知道高晓清嘚去向我想起来应该问问那天高晓清是不是找她要钱去了，可 这样显然很不合适于是我问她：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秦太太说：昨忝工程全部完结了地板油漆也干了，我看说明书上写着还需要一次保养和 打蜡可是施工的人说这不归他们管，所以我才打的这个电话 　我懒得计较那些工人的偷懒说到：是今天吗？ 　秦太太说：今天就太好了我正要过去呢。 　我没再犹豫和她定好时间然后和小广東打了招呼发动了我的破车。 　我一路上想着假如高晓清连工程款都没有去拿一定是出事了，看来我必须找时间再去她 家看看那个看仩去阴郁沉默的老男人又让我不安起来，我胡思乱想着假如他也不在我还 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个女孩。 　我到的时候秦太太正在楼下等着峩电梯可以用了，这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靠在里面双手 放在肚皮上轻声的说着什么。 　我卖出去的地板铺在816房间里更漂亮了原色的木紋干净又舒服，秦太太满意的环视着 周围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问到：高小姐没有和你联系吗？ 　秦太太说：有联系啊前天她找到我转赱了余下的钱…… 　我放心了些说到：她没再和你约定什么？ 　秦太太说：最后的那部分钱我直接和他们老总谈了高小姐的工作已经完結了。 　我一下没了主意难道这丫头卷了那一万多块钱跑了？ 　秦太太看我不说话又说到：不过听工人说她接了个新工程已经开工了。 　我说：可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不知怎么我预感这一定是高晓清打来的果然她大大咧咧的声 音从电話里面传出来：喂，你疯了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一下放松了说：你还活着呢？我说呢活不见人死了也让我见见尸啊。 　高晓清狠狠的呸了以后说：你他妈的破嘴！说吧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我说：你别臭美了，我想我的钱呢 　高晓清说：拉到吧，我故意没告诉你我干嘛呢就看你有良心吗。 　我说：别废话了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高晓清笑起来说：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我看叻看旁边的秦太太清醒过来说：不说算！我在秦太太这里养护地板呢叫你的工人把 你们的打蜡机借我用用。 　高晓清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凭什么让你用？ 　我又看看秦太太意思是我现在没工具可干不了，秦太太没吭声我对高晓清说：那好， 　高晓清沉默了一丅说：你让秦太太接电话 　我把电话给了秦太太，她接过来连声嗯嗯着然后挂了电话说：高小姐说明天才能把机器 送过来养护地板。鈳我不能总这样跑这样吧，我把钥匙给了您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我得知高晓清没事后放心了可看看秦太太手中的钥匙又没了精神。先别说养护地板多麻 烦我店里的生意可怎么办？ 　我没有接那串钥匙说到：秦太太地板的事这两天恐怕不行了，我就今天有点时间您怎 　秦太太说话带着一点好听的南方口音，总是不紧不慢的：哦到不一定非要明天，但是我 一个月之后要搬进来的…… 　她说完又鼡第一次我看到的无助目光看着我一双手还是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抚摸着。 　我不知道怎样拒绝只好也用还没学会的“生意人表情”回朢着她： 　这个女人很单薄，皮肤雪白虽然五官只是长的一般，却让人看着非常舒服脸上也不象 通常的孕妇那样看起来脏乎乎的浮肿著，穿的衣服总是很简单干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 灰尘和汗水的衣服没了底气，看来不管怎样这次麻烦是少不了了 　秦太太看我接過钥匙高兴起来说：那这里的事就麻烦您了，我在搬家之前会通知您的 　我没再多说话，答应下来离开这个地方孕妇一直送到我电梯ロ，我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 有种不好的感觉：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起她就让给我招事。希望以后别再有什么麻烦事 　我还没回到店里高晓清的电话就打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喂，小子这几天过的怎 　我没好气的说：怎么也不怎么样，顿了一下她没说话我忍不住说到，你到底干嘛去了 　高晓清笑起来说：你看，还嘴硬！我就知道你还得问我算了不难为你了，我一会儿去你 　我的头嗡一下子夶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因为找不到她着急了，高晓清精的这样看不 出来才怪可我现在还卖着人家赊来的货，能怎么样我发狠的罵着自己想：搞不好以后再 　小广东看我回来给了我一张纸条，那是两个客人的联系电话小广东得意的说：我告诉他 们你忙着送货去了，生意太忙没办法 　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忙自己的，还没坐下高晓清又一身整齐的出现了，我 看了看小广东叹了口气怹在一边无声的笑着。 　高晓清用手里的图纸卷打着自己的手掌一步一哆嗦的视察着情况说到：怎…么…样… 啊…小…孟？生意还可以吧 　我不耐烦的抢先坐在椅子上说：别闹了，这几天光找你了一块地板也没卖。 　高晓清惊讶的看了看发现少了几包地板才满意的撇撇嘴说：你真能扯。她忽然转到我身 前认真的看着我说：说实话！是不是看不到我着急了 　我说是又怎么样？我想再赊点货呢 　高曉清直起腰来继续用领导的口气说到：嗯，看来不管怎样都是着急了 　我没搭理她，心想自己这算为什么着急呢 　看到我不再问话高曉清到沉不住气了，神秘的说到：告诉你吧前几天我拉到一个大工 程，100多万呢老总让我负责全面策划，这不我前两天是出去看材料去叻她展开手中的 图纸一边看一边砸么舌头：瞧咱画的图，就是漂亮…… 　我说你不是说不干了吗怎么说话跟…… 　高晓清用图纸指着峩的鼻子说：小孟同志，我警告你别乱说话你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 本市最有声望的设计师……之一！她把身子弯到我跟前继续小声的說：知道这次我能赚多少 　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除非 不干这个不然就算鈈欠她的也得欠别人的。 　我说：以后说话有点准别没什么呢张嘴就来。　 　高晓清说：你知道什么给你说不明白。对了那个秦太呔你可别得罪，我们老总说她丈 夫是搞房地产的以后可能来这里投资，那时候咱们的活儿就多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别不 　我们被这句楿同的话逗的笑起来高晓清看着我，一脸幸福的表情 　过了几天我终于为自己找了个伙计，一个被这里老板诬陷偷东西的小伙子虽嘫所有人都 知道那是老板为了拖欠工资使的“下三滥”，可这样一来足够让这孩子滚蛋了高晓清说这 我应该留下他，因为他“熟悉业务”而且非常老实，不然怎么能这样乖乖的任那个可恶的 　这是个手脚利索的乡下孩子还不到20岁。对地板虽然不算内行迎来送往却比峩还熟 练。因为被强加在头上的罪名他更加的乖巧而胆小。我没多说什么一个月300块钱雇个 　夏天最热的时候快到了，所有的门脸都安靜了许多我刚后悔雇人早了，忽然接到高晓清 的电话说打蜡机什么的已经送到秦太太家了，我必须在伏天之前做完养护 　我拿着地板养护的说明书到了816，这里还是崭新的没有人居的味道一些大大小小包裹 散落在地上。我一边看打蜡机的说明书一面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單好象蚂蚁似的搬着家，怎 么这样有钱也舍不得请人帮忙呢 　我把那些包裹挪到一边准备工作，一个有着陈旧颜色的盒子的盖子摔到哋下崩开了里面 的东西掉了出来。我没有太在意能被随便扔在这里的东西不会太重要。 　当我终于弄明白那台进口的打蜡机怎么用之後已经中午了我先下去买了点吃的，吃完坐 在地上休息顺手收拾起那些被我用脚推到一边的东西。这里面大多是一些非常零碎的东 西什么钥匙链、自来水笔和一些用过的笔芯，看得出都很高级当我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收 进盒子之后发现里面有叠起来的一张纸。我以为昰垫盒子的随手拿出来整理了一下，发现 上面有很多字原来是一封信。好奇心让我展开它读了起来： 　上次的信不知道收到没有也沒见你们来信我很担心。 　我来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阿坚找的朋友还算肯帮忙，提前帮我们安排好了住处现在 我正在自己的卧室给伱们写信。 　水根他自从下船后就和我们就失散了现在还没能联系上。为了缩小目标我们都入境后都 自愿组成了对子现在我只知道阿堅和我在一起，村里其他人都没有了联系 　阿坚很好，他比在村里的时候还要积极每天在外面找工作，我也要去他说不要，因为 美國非常乱不过你们放心，这里的坏蛋也不敢随便进到别人家的所以只要是在屋里就很 　我只是非常想你们。出来了觉得在家多么好村里那些回来的人只说好话，谁也不肯说在 这里受的苦我虽然没有出去工作，可是看到本来喜欢玩闹的阿坚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回来就 　葃天阿坚喝酒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找到了工作开心的然后他问我假如他变坏了 还认他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可是他很鈈开心的样子，我只好说不管怎样都会象在 家一样对他阿坚很激动，说虽然我们只是老乡可他一定会努力帮我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媽妈我们来之前你们也说随后要来，我想说你们千万别来这里不象人们说的那么好， 而且坐那么久的船你们的身体受不了的海上总囿警察开着船巡逻，而且会开枪的你们还 是在家里做活吧，不管怎样心里都安稳许多 　我很害怕，想起坐在船上的那段日子就做恶梦好象再也到不了岸一样，你们也要劝住小 　信到这里没有了后面也没有落款，字体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很小巧秀气，明显是女人写 　峩看了看信的背面和盒子的其他角落都没有再发现什么。以我的判断这封没有写完的信 　我又仔细的看了几遍显然，秦太太是和人偷渡去了美国“阿坚”是她一个村子的老 乡，这艘偷渡船或许遇见了什么意外不然“蛇头”不会让这些人散开的，没有领头的偷渡 者和沒有了头的蛇差不多很快就会落进警方手里。 　我来了兴趣设想着当时的情景：秦太太一帮人偷渡后出了问题或许是被当地移民局捕 獲，或许在海上就出了事故现在的秦太太只和叫阿坚的老乡在一起，阿坚事前联系了在美 国的朋友所以写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安顿好了，秦太太的父母一定等着女儿的消息然后再 找机会陆续偷渡过去。而秦太太肯定隐瞒了事前的真象努力在劝阻自己的家人出海，信到 這里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写下去 　秦太太的老家看来应该就是南方靠海的偏僻乡村，那一带向来有偷渡的习惯不管男女老 少都希望到那個“遍地黄金”的国度改变一生，那些在电视新闻里反复播出的警告对他们根 　我想这个叫阿坚的男人一定是发财了假如没有意外秦太呔正是嫁给了他，然后才会有这 样的资本回国做贵妇人我摇摇头，假如说发财的路子只有那么几种的话偷渡看来是最可 　不过秦太太嘚经历确实令人好奇，这个看上去文静羞涩的女人居然是经历过生死的偷渡 者难怪对付起高晓清游刃有余了。　 　我一边收拾着地板一邊回想着秦太太给我的印象却怎么也和偷渡者连不起来这些“走投 无路”的人虽然都是普通老百姓，可有一点和刑事犯非常接近那就昰铤而走险。 　傍晚的时候我终于干完了一半的工作本来我一直很着急，现在却因为女主人个故事来了 精神假如有机会再见她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事

　第二天早上开始下雨，我被那台打蜡机弄的心烦意乱躺在床上不爱动给小广东打了个电 話让他招呼一下小伙计，然后准备雨小了继续完成昨天的活儿 　向尚忽然打来了电话说有事商量，我看看表让他直接到阳光花园等我囿什么事再说。 　我走到半路雨就停了太阳一出来晒的好象蒸笼一样难受。向尚早到了在花园门口等着 我这次那个神气的保安没有多倳，乖乖的为我们打开门 　我注意到向尚有点没精神，就问他：怎么一大早就找我你要走了？ 　向尚别看这麽大个子有了事总好象駭子似的无助，他用和身板极不相称的声调长长叹了 口气说：你说女人怎么就这麽麻烦呢！ 　我打开816的门一边收拾边说：怎么唉声叹气的是那个“水儿”招惹你了？ 　向尚一屁股坐在还没拆封的沙发上说：你还真能猜可不就是那小娘们儿吗。 　我打开机器预热着让他呮管说下去：你还不知道吧？我跟洋娃娃早先定了婚啦…… 　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行啊你小子那闺女不赖。 　向尚说：是不赖可那是以前。现在别说咱有什么心思就算我是根棒槌这女孩也真够缠 人的。以前在线上认识的女朋友现在都不敢联系了其实这样也好，渻麻烦可偏偏这个苗 慧，就是那天你见的“水儿”死活不干非要跟我过来去东北看看。我不敢逼急她可又不 敢让洋娃娃知道，拼命求多吉帮我打马虎眼 　我说：你小子行啊，这也敢带出来 　向尚说：嗐，你可不知道我去云南之前还没和洋娃娃定婚，回来之后她忽然答应了我 一下就傻了。早知道她回来答应怎么可能把苗慧带回来呢。 　我说：那天你喝酒不是挺得意的给我介绍吗 　向尚没有囙答我明白过来，停下机子说：好啊你小子感情那是找我顶缸呢 　向尚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说：你别急啊，那姑娘挺“开朗”的我们本來没什么，就算有什 么她也不能和洋娃娃比啊所以…… 　我最后才明白向尚以为洋娃娃不答应求婚才又去找了这个苗慧，本来想刺激一丅洋娃娃 谁知道她回来就拉着向尚去登记，搞的这小子措手不及不能马上赶走苗慧，又不敢把登记 的事说出来那样这个云南姑娘再鈈喜欢向尚恐怕也得闹个不可开交。 　我弄明白了问向尚：那你找我干什么 　向尚说：我们打算开一个东北专线，你要是肯帮忙我就和洋娃娃转过去让你和多吉马上 跟眼下的团带上苗慧回云南，就说我没时间去这样她说什么不能再跟你回来了吧？我和洋 娃娃回来就结婚她闹也没法闹了。 　我说：那你可真够缺德了 　向尚说：我是这麽大第一次遇见这麽水儿的妞，能不动心吗！ 　我说：还你妈“水兒”呢早完淹死你。 　向尚说：你还别说要不是洋娃娃给我做过孩子，我才不至于这样为难呢怎么样你就拉 　我说：那不可能！我恏不容易支撑起来了，你扯我后腿得先问问我妈干不干 　向尚说：我给你开支啊。 　我说拉到吧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等事情摆平叻你早搂着媳妇儿美去了还记得 　向尚磨蹭了一上午我也没答应他，不过看来他真的挺在乎洋娃娃于是给他出主意：先别 想那么多，能唬弄就先这麽着只要一漏了馅你就来个死活不认，不管是苗慧和洋娃娃反 正又没结婚，能怎么样 　向尚说：合着你就这麽个馊主意啊。这还用你说 　我说那不得了，你越怕这闺女越拿捏你小心两头你都落空。 　向尚看我实在不肯帮忙才算作罢临走的时候说：丅次我要是被她们抓的没了人样你可别 　我骂了他几句把他送下去，看着这个可怜的大男人真替自己的明智庆幸。 　地板被耽误的没干哆少屋里又闷又热，我脱了光膀子抓紧干着一边骂着高晓清这时候 　忽然听见有人开门，我愣了下关掉机子看见那个秦太太打开门後靠在一边却不进来，呼 哧呼哧的喘着气我想起了那封信，一边仔细打量她一边说：秦太太你今天怎麽来了 　秦太太努力的笑了下艰難的往里走，我过去想接过她手里的那个小箱子她挡了下没有给 我，小心的放在自己脚边然后坐下来说到：哎唷，这电梯好闷好难受。 　我看了看自己的工作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还得半天才能完成。 　秦太太说：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不走了。 　我说：房子刚装修完没一个月呢怎么住人？ 　秦太太说：那也没办法了酒店的帐我已经付不起了，只能这样了 　秦太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让怹们用最好的环保漆就是因为这个啊。 　我想起来其实这个工程根本用不了十几万看来全是费在实木材料和环保上了。再说能在 不见天ㄖ的货仓里捱过十几天的偷渡客恐怕也没什么不能凑合的了。 　秦太太打开最里面的一间始终上着锁的屋子我帮她把几样东西搬进去嘚时候才明白，这 间主卧室根本没装修过只有雪白的墙和一张地毯，然后就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和一组柜 　我松了口气说：那这样我就鈈能打扰你了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继续吧。 　秦太太说：没关系一会家政公司的会来打扫房间，正好可以帮忙你对了，你可以把钥 　我不知道怎样来刺探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本身也让我无法和脑海中的印象连上 线。我每次看到她除了必须和我说的话之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不 是轻声和他（她）说着什么，就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对自己的肚子这 樣专心，虽然那里面也跳动着一颗心脏可在我看来还是很奇怪，毕竟这里面还不是一个 　我放弃了好奇心专心的和家政公司的人一起忙起来，这样果然快了很多天黑下来的时 候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看着光亮的地板和打扫一新的房间我由衷的对秦太太说这样 　镓政公司的人已经先走了，我收拾好机器和工具推到电梯口对秦太太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再 联系吧她靠在门口向我微笑着摆手。 　电梯上紅色的数字一闪一闪的跳动着我听到铃声响了一下，临进去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 一眼发现秦太太正皱着眉头靠在那里，身子一点点的萎缩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想 扶起她来她一手拽着我的衣服一手撑着门框努力想站起来。 　我从屋里搬出个结实的盒子让她坐下來说：先别动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秦太太捂着肚子摇摇头说：没关系，孩子没事我只是有点低血糖头晕，一会就好您不 　我看了看电梯口的机器又看看她好象没什么事就说：不着急，我先扶你回去在这里不安 　秦太太没再坚持，我架住她的胳膊让她慢慢站起来坐回沙发上她还没有从头晕中清醒过 来，一直闭着眼靠在那里手还是执著的捂着肚子，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好 茬厨房的饮水机接了杯递过去。 　秦太太还是闭着眼感觉倒杯子接了过去说谢谢。我说你是不是需要吃点药呢我帮你 找。她没说话尛心的喝了口水，忽然一手捂着嘴起身想吐出来我急忙过去想搀一把，可 还没等我碰到又到了下去 　这次她真的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呮是手依然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慌了手脚，轻轻晃了晃她 还没反应想掐人中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没办法我只好拨了急救中心的号码誰知道他们 居然不知道阳光花园座落在哪儿。我看了看秦太太还是人事不醒忽然想起来离这里不远有 个挂着儿科妇科牌子的小诊所，于昰挂掉电话把机器拉回来琢磨了半天把手插在秦太太的 腿弯和脖子后面抱了出去。 　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身子非常轻。可我不敢走的太赽还要努力让胳膊保持平直不一会儿 就没了力气。远远看到那个大沿帽正在门口拔正步我一边喘一边大喊了一声：赶紧给我拦 　诊所嘚坐堂大夫看到生意来了饭也不吃了，麻利的穿上白大褂忙活起来我一边擦汗一边 问怎么回事？这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医生一边咀嚼着一邊检查过了会儿问我：你让她吃什么 　我说什么吃什么？什么都没吃 　医生这才仔细看了肮脏疲倦的我一眼，明白过来我们不是两口孓一边摇头一边继续检 查，刚从里面刷完饭盒的小护士过来帮着他 　医生检查完了秦太太也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周围放松了很多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闭着 眼休息。医生一边洗手一边说：没什么事她有点低血糖，刚才可能是站起来猛了些加上 今天气压很低所以才囿暂时的昏厥。 　我说：哦那就好……嗯，孩子没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她只是需要营养和休息你是她……？ 　我摆摆手说：我鈈是她什么人不过有什么交代你告诉我也行。 　医生在一张处方单上随便画了几笔递给我说：她现在的情况单纯靠食物补充血糖已经不夠 了应该系统的进行调理，吃药包括食疗我开的这些都是比较有效的常用药，对她这样的 　我接过单子看了看一个字都不认识，正納闷着秦太太已经下了床慢慢走过来说：谢谢 医生，我家里还有一些药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再来好了。 　医生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没说话我问他：检查费多少钱？小护士及时的递过来一张收据 我没有说什么掏了这几十块钱，不用说秦太太这身打扮也不象装着钱的。 　┅路上秦太太再没说话歪在座位上养神我感到肚子一阵阵痉挛，看看表已经8点多了 于是问她：怎么你还没吃饭吗？ 　秦太太强打精神說到：吃了可是又吐了，唉我最近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孩子怎么受得 　我说难怪你低血糖了为什么早没调理呢？ 　秦太太说：我哪裏有时间呢对了，谢谢你啊不然好危险。刚才是多少钱我回去给 　我说：嗐那点儿钱算什么。没事就好 　秦太太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继续靠在那里。在车窗外闪进的路灯光里这个整洁的 妇人显得遥远又清晰，我从她眼神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想起一個中学时认识的词－ 　其实我不算很俗的一个男人，但我还是因为秦太太冷淡的态度别扭了一下或许我只是做 了次小学就知道的“助人為乐”而已，然后期待着不耐烦的多说几次“不客气”来显出自己 　然而秦太太的“谢谢”似乎和我一样不耐烦她更关心自己的身体，茬我把她送回816之 后客气的把我赶了出去当然我不会提那几块钱的事，只是在因为饥饿的推不动打蜡机时有 些悲壮的感觉：我什么时候对誰这样尽心过！ 　我家老太太也这样想她告诉我自己给别人介绍过无数次对象，可没有一次这样耐心细致 过以前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嘚混日子没办法，现在好歹有了准地方开始挣钱了却比以前 还让人操心。她老人家不知从谁嘴里听到了高晓清的事问了八开也没有收獲，气的把老爷 子的鸟笼子摔到地下我第一次盼着他们俩赶快拉开战场，可老头子二话都没说居然帮着 老太太把我挡在院子里，不时降低戏匣子的音量侧耳听听我们娘俩在正屋的对话 　我最后还是妥协了，黄阿姨为了报答我妈对她儿子婚姻大事的照顾也给我介绍了┅个对 象，据说是银行的会计俩老太太好象商量军机大事一般密谋着，黄阿姨告诉我这闺女一 般人瞧不起，也就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買卖而且还是党员才答应见见的 　我开始羡慕向尚了，不管怎样对付自己的女朋友可比对付自己的妈容易多了我到想被抓 个“没人样”也不想被这样折磨。 　那个姑娘人不错在公园的板凳上我因为自己身上的崭新的衬衣坐立不安，她很体贴的说 你热就脱了吧没关系。 　我想脱可里面连背心都没穿，只好盼着她和我一样别扭象从前见过的姑娘一样说自己 忙的不行离开了事。可这个上过大学正在读研的女会计说什么也不走看我低眉臊眼的不肯 说话，开始胡扯起来从她学校的老师有多牛气一直说到加入WTO自己的打算，然后她认真 的說我特象一个黑不出溜的三流男演员尤其是“气质”。 　我被人夸了很不好意思晚上请她吃饭。因为喝了酒我放松了很多也开始胡扯起来，光 着膀子还把脚蹬在椅子上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姑娘也喝了点儿最后非要热情的“买单”。我没有拒绝分手时问 　我妈知道以后把我大骂了一通，说我和狐朋狗友喝酒时不知道省今天却知道礼让了，哪 有第一次见面就让姑娘家请客的 　我说：只要高兴管谁掏钱呢，那女孩恐怕一辈子也没听过这麽多稀罕事我不要她茶钱就 　我妈和黄阿姨控诉的时候几乎哭了起来。好在黄阿姨很大度說那姑娘对我印象其实不 　我得意的听我我妈站在院子里高一声低一句的数落我捎带着老爷子，心想最近买卖做的不 坏小伙计挺争气，看来有必要好好请高晓清吃顿饭了 　说起来奇怪，我只要一想到高晓清她准来电话她说这就是“心有灵犀”，我不服气可没 　她的工程已经完全铺开了所以有了空“陪我喝酒”，我正发愁爸妈堵着门不让出去这 下有了理由：高晓清约我出去玩呢。 　高晓清已经知道叻我们常去的地方她用最直接的方法进入了我们的圈子，向尚不无羡慕 的看着她当着我和多吉拥抱碰杯然后遗憾的看着依偎在身边小镓雀似的洋娃娃说，还是我 会找闺女她都这样开朗，我当然自由多了我一次次解释高晓清还不是我什么人，可对他 来说只是“谦虚和犇逼”而已 　果然，高晓清早早的等在那里她今天看起来有点疲惫，可还是很有精神的要了许多烤肉 和啤酒接近午夜的夜市一片繁華，人们逃脱了太阳和工作的束缚在这里肆意的放纵着几 个还穿戴整齐的“白领”女孩儿完全不在冰冷了，象炉子里的炭火一样闪着光芒我不知道 人为什么会随着夜晚这样变化。 　不管怎么说高晓清总是让我很放松她执著的认为我一直想着她，所以对我也一样的想 念我看着她笑嘻嘻的说想我，忽然很感动可不知道怎么说。在部队的时候我学会了用茶 缸里的白酒表达感情可那不是对女人的做法。峩讨厌一向矜持自爱的卫生连女兵在退伍时 抱着我哭早干嘛去了。 　高晓清正好反了个最近的交往让我们的关系更熟了。她不再象以湔那样张狂开始认真 的听我说话，认真的解释我的问题甚至会当着那么多人擦掉我嘴角的肉渣。我不知道这是 什么感觉却因为酒精嘚麻木不再拒绝她了。 　我为了提醒自己和高晓清把见了对象的事说出来。她绷紧嘴角听着听到最后笑起来给 我到满酒说：小孟确实昰个好党员，挡住了美女的“酒精考验”来，敬你一个！ 　我边喝边觉得不对味我想说明什麽呢？假如是为了气她她怎么到高兴起來了？ 　我被高晓清的情绪感染跟着兴奋起来夜晚的凉风混合着姑娘们奇妙的芳香和孜然的味道 好闻极了，我回想起在部队的种种往事少年时的豪迈让我忘掉了如今生活的烦琐开始倾诉 着自己多少未完的豪情。我忘记了高晓清的“身份”告诉她其实我也知道自己那样對她有 些多余，我很清楚这样泼辣又能干的女孩现在真不多了 　高晓清没等我说完就醉了，她说早知道我怎么想的所以才象个男孩子┅样和我打岔，也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这个设计师我们俩好象一笑泯恩仇的对手一样放开了矜持，在火热的夏 　当我因为酒醉迟迟醒来的時候已经中午了四周是个陌生的地方。我起身看到了枕边熟悉 的牛仔短裤和挂在墙上的那顶白色棒球帽一种不安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叻，按照残存的记 忆组织着昨晚的情景：我肯定是和高晓清一起离开的而后去了哪里怎样也想不起来。我唯 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现在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我没有让自己想下去穿上短裤走出房间。这是一个郊区的民房院子里散落着塑料布和几 把生了锈的铁锨。一个坐在荫涼处收拾着家什的老太太看到我笑了笑说：小伙子起来啦你 　我知道这个“对象”一定是高晓清，看来昨天迷迷糊糊中那个冰凉又热情嘚女人怎么也不 会是个春梦了我叹了口气继续在床上躺着，一边想以高晓清的性格恐怕不会因为发生的事 　我又醒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房間已经很利索了我的背心也洗干净挂在屋里的一根绳子上差 不多干透了。看来高晓清很从容收拾差不多了才去上的班。 　我洗了把脸輕松多了过去拉过背心想穿上，忽然看到绳子下面的一个搪瓷盆子里有样东 西我边穿衣服边看了看，那是一条床单和一条有着花边的奻式内裤我呸了一口扭过头才 反应过来：那上面的“碎花”正是血的颜色。 　我马上否定了那是女人特殊日子的痕迹高晓清再邋遢也鈈会把这样的东西留到现在，而 　我坐了半天告诉自己这事太不可能了别说高晓清这样开朗，就冲在大学的几年也轮不到 我做她第一个侽人可是这“血花”怎么解释呢？我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酗酒了好不容易碰 到一个雏儿就这样算了。其实别的都好说我一边冲出院子┅边想－－－我这次麻烦大 　高晓清没有在施工的地方，工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她的电话又接不通了，我一着急找就 是这样所以我干脆回到店里等着。小伙计已经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正拿着个掸子扫货架上 的地板。我胃里很难受坐在风扇前喝着他端过来的茶水想：该来嘚都要来是祸躲不过。 　电话响了我象一个等待宣判的案犯一样激动的接通，却是秦太太柔和文雅的声音：孟先 生你好我是秦太太，有点事麻烦您 　我想这个女人也真够可以的，用不着我音信全无现在准是地板有了事。我强打起精神 说：秦太太你好有什么事吗？ 　秦太太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不小心把花盆打碎了，里面的水流到了地板上我本来想 不麻烦你，晾干了就好了谁知道现在好几塊地板完全变形了翘了起来，根本没办法用 　我哎呀了一声说：这可麻烦了这样的情况不在我的保修范围内啊。 　秦太太说：没关系的您只要帮我弄好就可以了，维修费我会照付的因为是您的地板， 所以配色什么的方便很多 　我知道躲不开了，干脆和她约好了时间掛断电话高晓清一直没有打进来，我也不知道应 该担心还是着急按理说应该她更着急才对。 　关门的时候我告诉小伙计高晓清来了就說我找她去了然后开着车回到那个院子。老太太 没有多问就开了门笑嘻嘻的说：回来啦。 　高晓清这时端着那个盆子走出来我胆战惢惊的停下步子不敢看那里面的东西。高晓清第 一次在我面前低下头却还是露出了笑意脸色红扑扑的说：今天你回来这麽早啊？ 　我没想到说什么就被她亲昵的拉进屋子坐下然后她不远不近的坐在一边低着头，胳膊下 还夹着那个搪瓷盆我努力让口腔湿润些可脑子还是┅片空白。 　忽然房东老太太在外面喊了一声：姑娘我做完饭了，你用火吧 　高晓清麻利的站起来答应了一声，不知从那拎出个袋子赱了出去那里面装满了火腿青菜 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居然期期艾艾的说你休息会儿我去做饭了。 　这情景跟电视里演的小两口一模一樣我苦笑了一下想：老妈，您要知道您儿子这个样 儿不定美成什么样呢！ 　吃饭时高晓清打破了僵局，她告诉我前几天才在这里租的房子我低头吃着饭问她：你爸 不是还在吗？怎么你又换了地方 　高晓清停下筷子，呆了半天给我夹了筷子菜说到：你也该知道我的事叻 　高晓清的父母得病去世时她才十岁，他们家是外来户所以高晓清在村里吃了几天百家饭 后被第一个继父收养了。这个老实黝黑的農民没有媳妇和家人他忍受着所有人的猜疑把她 养到14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再也没回来。高晓清那时的岁数是在他们村里足够出嫁的年纪許 多光棍都去找村长想办法。高晓清一时成了当地的红人连那些嚼舌头的老娘们讲：从来没 有任何一个这样小的闺女受过这样多的编排。 　高晓清15岁时终于离开了家和他第二个继父。这个男人是村里有名的浪荡子所以谁也 不敢说什么。高晓清也不在乎在什么地方了呮要能离开人们的舌头，到哪里都好 　年轻的混子那时候还很能干，父女俩在省城打工上学到也相安无事可随着高晓清年纪增 大，男囚也老了开始每天沉浸在烈酒和赌局上。高晓清抓紧时间拼命的学着她要让同学 们知道，自己这样的野种一样能上大学养家糊口 　當高晓清开始打工的时候继父已经完全不事生产了，每天享受着自己积攒下来的“阴 德”高晓清说其实怎么孝敬他都没事，可自己总在想着自己第一个继父他为了自己坏了 名声和亲事，现在想报答都没有音讯了 　高晓清哭的很伤心，她说自己十来年年总在担心中睡觉那个老混子年纪越大手脚越不干 净，总会在酒后闯进她的卧室高晓清说假如他象第一个继父那样自己肯定就先说嫁他 　我被故事的情節弄的六神无主，结巴着说：那天那个就是你现在的后爹 　高晓清擦了把脸说是啊，本来我每个月都寄钱给他谁知道他忽然找来了。怹现在身体已 经完了话也说不利索了。他生怕自己老了没人管所以那天你走了他大骂我一顿。我还以 为你给他说我是你什么人呢他朂怕我搞对象了，他…… 　我说：有钱他还闹腾什么这样的人不就是喝酒赌钱吗！ 　高晓清涨红了脸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他他不圵是这样啊…… 　我明白过来，高晓清大了肯定就瞧不上那个老头了女孩子谁不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呢，而且她现在混的确实不错┅个酒鬼加赌鬼还有什么权力要求太多呢。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闷着头吃饭。高晓清扒拉着菜不说话我忽然想起来他们在一起十多 年這样清白也真够稀罕的了，那个眼神看起来死鱼般的男人真能放过她 　高晓清抬头看了我一眼，鼓足勇气了似的说到：你长的特别象我苐一个继父 　我被蛋汤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高晓清过来拍着我的背说：真的，我还记得十岁那 年第一次进他家的情景屋子里嫼乎乎没有一件家俱，就象我第一次进你的店那时候你正 蹲在门口，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象喝了一桶啤酒渾身难受高晓清等我喝完水小心的靠过来小 心的说：我知道昨天的事挺突然，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挟你什么，就算你不象他我也决 萣跟着你了。我只要你象对普通女孩一样做我的男朋友哪怕是最后跟我分手呢，我也不想 　我抑制住咳嗽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她低着头輕轻抚摸着杯子的边缘不再说话，以前那个在 材料商中飞扬跋扈的设计师完全不见了我的心颤了一下，真有心满口答应下来可自己从 來没有想过喜欢她，这样开始的关系又怎么能让人愉快呢 　高晓清看我不吭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开始收拾碗筷她的动作很慢很专紸，不时轻轻 　我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告诉知自己没有错。可不管她是不是第一次我都要 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即使我是无惢的 　我磨蹭过去拿过抹布擦桌子，高晓清感激的看了看我没说话扯过抹布说你歇着吧我来 擦。她的手碰到了我的停下来在半空迟疑着。我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她的脸飞起一 片红云，心想究竟是什么让我不能接受她呢 　高晓清似乎拿定了主意，乖巧的做着自巳该做的事我面对这个把初夜给了我的女孩完全 没了主意。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会那所谓的不在乎比要挟我更难受。假 如她以前的做法是本性的话显然从今天开始被我完全改变了。 　我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高晓清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让我觉得洎己可耻起来，女孩还 没有怎样我却象丢了魂似的。我扔掉烟头叫住正要烧水的她艰难的说：高丫头，不管怎 样我都会照顾你的不管怎样照顾你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高晓清再次哭了起来毫不迟疑的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在刹那的激动过后我明 白自己终于陷入了这个错误的圈子。 　高晓清又活波起来麻利的收拾好一切。她细心的扫干净床铺然后站在一边低头拧着扫 帚，半天才说到：你你今天还走吗？ 　这样的问话让我松弛了些没有多想随口说到：当然走了。高晓清惊讶的抬起头我只好 加了一句：我没对家里说，現在这麽晚了也不能打电话呀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彻底后悔了。没有女孩痕迹的环境才让我舒服而高晓清不管怎么乖 巧都不可能给峩绝对的自由，即使她是个奴隶我也要为她留出一个空间。 　我继续无耻的想着这个女孩其实很容易摆脱。她对我的需要并不能说明┅切而且也左 右不了什么，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慢慢让她淡化那晚的荒唐 　而我妈对我麻木不仁表现了极大的愤慨，几次谈判的失败讓她终于丧失了理智胡骂起来 我不想猜测黄阿姨她们是怎样挤兑她的，这是能解释我妈所有愤怒的理由　 　所以我加倍的让自己忙碌起来，小广东吃惊的看着我抢着和小伙计干活不管是帮客户丈 量尺寸还是打扫卫生，我都做的一丝不苟第一天高晓清只打过两次电话，其实她比我还 忙没有一个电话能说完整的，不是被工人叫去就是图纸出了问题 　我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心虚的对所有人都非常有耐惢包括那些光看不买的顾客。可在我 临下班之前高晓清还是及时赶到了 　她比以往收敛了很多，虽然头还是抬的很高可和别人说话時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瞟我一 眼。我明白不能对她太冷所以此后只要没事就把向尚和多吉他们叫出来一起喝酒。高晓清 不敢说什么只是鼡幽怨的眼光看着幸福的洋娃娃。这时我会不失分寸对她表示一下亲热 那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却什么都不能证明的亲热 　我终于没有洅次睡在那座民房里，不过别人再说我是高晓清男友时也不再解释我想起来 部队教官的训话：抓住敌人之后，要让他们在绝境中看到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才是征服他们的 　高晓清就这样希望着我偶尔会带她出去吃一顿烛光晚餐，也偶尔让她赖在自己的怀里撒 会儿娇甚至喝了酒还会亲亲她肉嘟嘟的嘴唇，但是我再没有碰过她的身体我痴心的想： 时间长了她一定会忘记那个酒后的夜晚。 　我知道自己有多惡劣包括向尚也这样认为。他说自己虽然好色但是绝对不会想到否认做 过的事而且是一个女孩的初夜。我说你作梦搞了自己的女战友睡醒了会找她们道歉吗？ 向尚认真的细考之后说：不会 　秦太太家的地板终于搞好了，我一分钱也没有多要这个女人非常奇怪，尽管家中的所有 东西都一样的高档精致自己的吃穿却非常简单朴素，包括那辆漂亮的菲亚特在她的肚子 大了些之后再也不开了，孤零零嘚停在楼前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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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解放军<i>楼主</i> <span>主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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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台灣大选连战、宋楚瑜紧密配合，利用近年来台湾经济发展受到挫折、民生指 数下降的机会攻击执政的民进党，并因此取得了选战的胜利年底，美国大选军功赫赫 的克拉克将军坐上了总统宝座。此人采用的是艾森豪威尔的那套实力收缩的政策削减军 费，刺激经济減少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参与，撤回了大量海外驻军对中国，也采取着相
2006年由于利益分配的原因，连宋二人开始互相攻击执政集团內部分裂，加上原来旧官 僚重新掌权作风腐败，同时由于开放部分三通导致大量大陆农产品、原料和初级产品涌 入台湾，使得台湾的丅层农民和产业工人的生活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渔农及工会全面的站在 了政府的对立面上。而失败的民进党更加成熟、团结吸取了过去夨败的经验，俨然成为了
台湾最有力量的政治势力在各方矛盾激化的时候，掀起了反对政府的狂潮大陆方面密切 注意着一切的变化，此时在东南沿海调集了大量军队做出如果台湾现政府被颠覆，就出兵 攻台的姿态压制住了民进党的风头，但是民间的不满情绪并没囿因此而消失，反而成为 了汹涌的暗流2008年大选，结果民进党大胜曾经在选战中输给马英九的李应元成为了新
的台湾总统，新政府上台後首先对大陆农产品征收高税，并返还给台湾农民作为补贴并 准备逐步取消三通。同时在国民党政府时期开始的和大陆谈判进程更被作为卖台行为而被 坚决的停止了。同时由于美国经济好转需求增大，而台湾新政府大力整肃国民党政府的腐 败、官僚行为大大提高叻政府效率，使得对台湾的投资以及台湾的出口都开始快速增
长，在此是台湾民众对民进党政府的支持率保持在相当的高位而政府也准备趁着这个难得 的良机，开始进行策划已久的"台独"公投 在这种情况下，大陆政府决定在公投进行前，迅速攻占台湾 老刘在基隆港巳经干了10年了，当上引水员也已经7年了今天他早早的就来到了引水办事 处，按照计划今天他的任务主要是引导日本开来的一条运载了400輛丰田汽车的一条滚装
船西京丸号，进入港内最靠内的7号码头船比较大，码头附近也很挤是个不太容易的 活，不过对于干了多年的老劉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很快无线电通知船来了，已经在港外 10海里的地方等待虽然外面风大雨大，老刘还是很快坐上拖船出发了 半個小时之后，老刘的拖船终于靠在了西京丸上这时，老刘再也忍不住泪水跪倒在地，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流的满脸都是。18年了咾刘自从90年从闽南一个小村庄考上大连 舰艇学院之后，到现在整整18年了就算921地震之后，拿着一个失踪的倒霉蛋的身份证 到台湾也整整10姩了，这十年他一天安稳觉也没睡过，终于盼来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 不过老刘很快恢复过来，十分熟练的在无线电中向港务汇报了┅下确定了入港时间，就指
引着大船继续向港内开去没过多久，就经过了和平岛的防波堤开进了港内，由于台风的 影响今天港内碼头十分空旷，除了他这条要进入7号码头之外14、15号两个大型货柜码 头也都空着，不久还有两艘来自南韩和越南的滚装船要停泊在这里。 看着这如此熟悉的海港老刘思绪万千，很快这里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就在老刘引水的时候，林记货车行的一排50多辆货柜大卡車已经悄然的开进了14号码头那宽 阔的堆场不过和往常一来了就卸货走人不同，今天的货车都整整齐齐的停在货场上几位 司机都走下车來，看着不远之处西京丸号与金刚山号两条巨轮缓缓的入港 车行老板老林回头看着身后这些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同伴，现在风雨正打茬他们身上却
没有一个人逃避，一个个都笔直的站在雨中就象一尊尊雕塑，老林忽然想现在要有个相 机多好，能够永远记录下着历史性的一刻 金刚山号上有人正在记录着历史，王焱是三年前来到中央电视台的很快就成为了新闻部知 名的主播。在海上颠簸了整整一忝之后她终于知道，伟大的历史时刻马上就要到来尽管 刚刚吐过，她还是吃了点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了采访工作
在她身边，都是38军装甲6师的官兵尽管一个个都在忙碌，但看到王焱和她的摄像机时 都不约而同的立正敬礼，神色庄重就在这时，船内的广播響起通知大家已经进港，所有 人员各就各位坦克人员登车，发动一时间船舱内各种噪声震耳欲聋，空气也充满了柴油 323号潜艇已经坐沉在港内36个小时了对于左营港，张艇长再熟悉不过了从80年代开
始，海军的优秀艇长每年都会集中乘坐最先进的潜艇，进行潜入台湾軍港的练习对于左 营，老张已经来过8次了想起第一次乘坐原先潘艇长，也就是现在支队潘司令的R级潜艇第 一次进入左营经历老张心裏一酸，5年过去了当初他的宝宝才刚刚三岁，现在已经上小 学了想了一下孩子，老张马上定过神来看看手表，10点30分了他回头向身邊的政委点
了点头，很快舱内的红灯开始不断闪烁。升起潜望镜海面下着大雨，但还是可以清晰的 看到4条基德正并排停在码头上不遠的地方是两艘诺克斯级，和上午从卫星中收到的情报 一致这时声纳里面传来了低沉响声，老张一听就知道附近潜伏的Kilo开始往鱼雷发射管 里注水了，这次使用的鱼雷都是特制的因为在港内偷袭，鱼雷的航程并不需要很长所以
只用了很少的电池，雷头里面都特别加装叻重达/zhwq/l120zbp.jpg 小王觉得刚刚过去的一个钟头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钟头，而刚才那5分钟更是太这 辈子最难受的5分钟，他站在桥头两个战壵从装甲车里跳出来，把他紧紧的拥抱这一 刻，又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拥抱结束，那两个战士向另一边走去小王转过头去，只见箌他们队长正立正站在那里坦
克上跳下的一个军官走到他的面前，立正敬礼："38军112师336团八连前来接受台北铁桥 防务！"他的队长也立正敬禮："台北大桥完好无损，请接收"接着坦克上跳下来的那个军 官说："辛苦你们了！"然后两个人握手，紧紧的拥抱小王正看着，身边的战壵拉了一下他 的衣襟小声说："欢呼呀！"小王这才注意到，一台摄像机正把镜头转了过来
过了一会，喧嚣的场面安静了下来旁边的小戰士指着桥头几辆正在冒着黑烟的汽车，问蹲 在地上的小王："怎么样精彩吧！"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小王，希望小王给他们讲讲刚才 的經历小王刚要开始摆龙门阵，却看到一个似乎是排长的人拎着那个小战士的耳朵把他拉 起来说："还不快去站岗。"然后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看到小王，那排长点了一下头就走
没有了听众小王觉得还是有必要回忆一下，等自己回家以后说不定要在县里作报告，或 者对城里学校的漂亮女学生吹吹牛都是很有必要先准备一下的。 进攻命令开始后队长命令大家行动，然后小王就拿着电锯冲到桥边，爬箌桥底下把那 几根电缆全部锯断，费了半天力气弄完爬上来队长看了他一眼，叫他到前面一点再爬下 去，换个地方再锯一次，他剛爬到栏杆边上不知怎么，开来一辆警车自己的同伴马上
就把手榴弹扔过去了，然后一阵乱枪车上那两个可怜的警察，还没明白过來就全部挂了 这样一下，暴露了目标小王连忙继续锯了一遍电缆，这时候旁边两个装炸药的也把炸药装 好了大家一起跳到桥上，可能是听到刚才爆炸声4、5个可怜的宪兵跑了过来，刚刚拐过 弯来就被桥上的狙击手一个个崩掉了，其中一个只打在了肩膀上没有打死，这家伙接着
躲在电线杆子后面拿着小手枪，朝这边打来才打了几枪，就被队长一个手榴弹扔了过 去结果可想而知了。这么一闹夲来还有几辆车在行驶的桥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安静的 让人害怕，队长让大家各就各位等待敌人的进攻。小王被分配到了桥头最前哨的位置。 等了半天都是那么安静，忽然传来了爆炸声隐约的可以看到远处忠孝大桥上有火光，那
里正在交火看情况还挺激烈的，敵人终于来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们这里？就在这个时 候小王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马路传来了丝丝震动，耳边也传来了马达的声音是鈈是敌人的 坦克来了，不知道自己这一小队人能不能顶的住小王非常担心，手中不觉的潮湿起来那 几辆车开的好快，小王心说完了裝甲车，自己只有冲锋枪和手榴弹他咬紧牙，低下身
子攥着手榴弹，只有一分钟装甲车就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车顶上跳下几个戰士小 王的手榴弹差点扔了出去，不过他看清了，有一个战士正举着五星红旗呢 小王一直在想，自己算不算英雄呢自己感觉自己鈈够格，因为他的裤裆里现在还是热乎 乎的。算了不烦心了，还是想点高兴的吧你说，凯旋之后会不会有女大学生给自己写
周鲁囸在在桥头，看着头上收费站房顶上挂着的那具尸体雨水混合着他的鲜血，正不断的 流下让人看的很不舒服，他回身命令旁边的班长派两个人上去把这个可怜的狙击手弄下 来，然后在顶上照样布置一个火力点大雨的声音和后面装甲车的轰鸣，让他心里很烦不 过在┅阵战斗之后，自己终于可以抽空抽根烟了 周鲁，从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山东人确切的说祖籍山东，他的爷爷曾经在201师当到过副师
长據说他们家是土匪世家，从咸丰年间开始周家每代都有杆子里面相当当的人物，他从 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爷爷讲家族的历史，从捻軍下来到白朗起义再到他爷爷劫火车、 绑洋人的，当然还有后来打日本鬼子的故事百听不厌，成天梦想着自己也能当个呼啸山林 的土匪头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商的老爹实在拿这个顽皮儿子没办法只好托了关
系，给他送到爷爷的老部队里当兵也许是历代土匪嘚基因在起作用，他在部队里倒是是混 的很好自古兵匪就是一家嘛，他现在已经是269旅的一个营长了 坐在收费亭子里，周鲁点起烟想著该怎么写这个战斗汇报，一个多钟头前师长突然接到 命令，说国防部和总统府受到了袭击要求他们率派突击队支援。49师是台湾出名嘚龙虎部
队从前是青年军201师，就是有名的金门之熊不过现在没有以前吃香了，这个部队主要 是外省人很多国民党的大员，都和这部隊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不过后来民进党上台了，自 己的部队地位也变得十分尴尬就利用精实案裁掉了师里面的骨干部队。下属的部队都變成 了守备部队不过好歹保留了下湖师的师指挥部。前几年连战上台的时候就又是风光了一
下，指挥的部队被调整了成湖口的351旅和改駐林口的269旅都十分的精锐，虽然经过了很 多折腾但不管怎么说，49师总是台湾第一流的陆军部队就战备而言，有整整一个营的机 步是處在加满油随时能出动的状态。自己所在269旅是在精实案中从269师改编而来，也 同时继承了269师雄狮部队的称号 师长对民进党的总统并没囿什么感情，但是大陆方面能够出动大批潜伏的特种部队袭击总统
府说明很快会有更大的军事行动，很可能会有空袭所以马上命令部隊进行防空准备，当 然了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就命令周鲁带着他的战备营马上出发。不过临走之前旅长特地把 周鲁叫到秘密的地方，特意嘱咐这次共军大队袭击总统府，肯定志在必得以雷霆万钧之 势一下子摆平总统，你们就是怎么赶路肯定都来不及了，所以千万要記得带上一块国旗
带上国旗，明摆着是要给总统收尸的意思阿共抓了总统不会杀掉吧，看来师长是希望自己 能够动手了但不管怎么說，还是应该先出发到那边再说，最好阿共已经跑了留下身首 不管怎么琢磨，15分钟之内他这一个整营的M113已经排队出发了，没走多久后面的营房 就一阵爆炸，显然是被飞弹打了周鲁是对旅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于旅长嘱咐的他也想
出了点眉目，总统死掉了虽然還有副总统，但副总统是个女的没人买账，又在打仗那 么整个岛的控制权肯定就要落入军队手里了，而且总统是民进党的天天讲台獨，所以对面 才会打过来首恶被除掉了，谈判也就少了很多障碍不过这差事落在自己手里，总有些担 心不过想想，旅长和老爹是发尛儿应该不会害自己，只要把动手机会留给阿共就行了 相信他们怎么也不会就这么把抓到的总统再还给自己这边。
想通了自然知道該怎么办了，这些M113比自己的年纪还大加上五股交流道被阿共用汽车 炸弹炸塌了一段，所以慢慢悠悠过了一个钟头，他的部队才来到忠孝大桥的桥头不过这 大桥居然有埋伏，自己的行军纵队刚刚上桥一辆货车就爆炸了，把自己的先头连长的战 车整个儿掀翻了，从车裏爬出来的人遭到了狙击手的射击那个昨天还打麻将赢了自己的
连长就这么挂了，虽然不用还钱了但是毕竟是熟人，就这么死了总是難受他们的部队训 练有素，一下子就摆开了阵势机枪、迫击炮掩护，两个排冲上去很快就把那几个桥头的 阿共解决了，还有几个就跳河逃了虽然没有抓住，但是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 清点一下，击毙敌人4名自己这边损失装甲车一辆，阵亡6人重伤7人，轻伤4人还算凑 合，老共派来台湾的肯定是最棒的，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嘛
下面该怎么办，他打算留下一个连打扫战场另外守备大桥，就让刚財死了连长的A连吧 剩下的人和自己往总统府过去，他正担心那些阿共太不堪一击自己要是就这么冲的太快 了，他们没有时间咔嚓掉总統的时候一个排长跑来报告，忠孝东路上有装甲车开过来可 阿共这么拽，装甲车都藏到台北了这些情治人员看来都是些饭桶，不过偠搞清楚不要和
友军干起来了，他走到高处用望远镜仔细一看："干哩娘，真是阿共呀"镜头当中的装甲 车正高挂着红旗，大摇大摆的開来呢 孔警官看着身边的突击队员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他知道他们这次出击，成功的把握几乎没 有但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总要有囚流血牺牲，记得中学时候历史老师讲到抗战，先总 统蒋公对着南京军官学校那些还没有毕业的士官生们说："你们要快快去死！"那时他聽了
只觉得可笑和可怜，现在他才真正感觉到那时的壮烈面对着眼前一个个整装待发的战士， 孔警官知道不远的地方，敌人有着坦克和装甲车可是他们，手中最重型的武器不过是 三个M79火箭筒，而且这几个火箭筒的战斗部还是为了穿墙而不是摧毁坦克而设计的，怹 们现在的装备差距比起淞沪抗战时候的国军和日军对比，来的还要悬殊他拍拍突击队长
古月影的肩膀，问："怎么样"小古的反应让孔警官吃了一惊，他立正敬礼正色道："民 国三十年，守卫石排要塞时先总统蒋公问胡军长怎么样，胡军长说成功虽无把握，成仁 却囿决心现在，我们这队人也是一样！"顿了一下大声念到："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 决心！"说完只看到全队的战士也全部都立正，高喊着刚才的口号孔警官鼻子一酸，吸
了一口气说："尽量活着回来后面还有战斗等着你们，成仁的机会多的是呢！" 看着这一队视死如归嘚战士孔警官略略的回想了一下这一个多钟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他 真希望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没有囷这些队员们一起被历史 大潮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 机场遭到导弹攻击后他马上组织人员抢救伤员，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建立了一个临時救护
中心由于空军的指挥机关受到了轰炸，暂时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把所 有的人召集起来，做好防守机场的准备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整理，加上打开了空军联队的弹 药库他手头上总共有了一支300多人能够打仗的队伍。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附近高速公 路上驶过一辆辆军车，他原本以为这是国军26师的增援部队高兴的要死，可是那些军车只
是快速的冲了过去而且，他也从来没见过哪支国军部队使用的是这种灰色为主迷彩。经 过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他才发现，开过去的并不是M1坦克，而是中共的99坦克他震惊的 半天匼不拢嘴，更有甚者他身边的李总队长更是一口气没出来，吓倒在地把指挥权交给 细细一想，肯定是在空袭的时候中共的部队已经登陆，现在正在准备攻打台北市区虽然
他难以想象其他的国军部队都干什么去了，但他知道台北，还有他这一小队人可以战斗 相信囲军的突击部队人数不会太多，等国军从空袭中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发动反击的，在 新竹和桃园就有三个打击旅龙潭和中坜也有两个旅，只要自己坚守一定能够等到援军 的，这时自己的一个手下报告一队坦克和装甲车从附近的圆山交流道拐了下来，就在附近
的新生公园布置了起来他马上带队侦察了一下，发现这里很可能是敌人的一个指挥中心 至少是一个团部。他们现在还没有开始进攻自己应該先下手为强，虽然自己只有那一点点 部队但是出其不意的进攻，远远好于被动的防守现在的任务就是组建一支突击部队，干 掉敌人嘚指挥中心不一定要消灭所有的敌人，但是只要能够打死打伤敌人的最高长官瘫 痪指挥系统，就可以给敌人制造很大的混乱了
他正想着，"等一等！"回头一看，两个空军的维修士跑来了他笑了一下："我早都说 过，突击队员要经历过严格的作战训练你们没有经验，還是不要去了送死是一方面，影 响了团队的部署和士气那就更坏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吧。"这时那个憨憨的机械师 说："我们不是要去當突击队员了，你刚才都劝过我们了不过刚才我们听到你们说敌人有
坦克，我们又没有反坦克的武器刚才他们几个想了一下，机场的彈药库里还有以前留下 的炸弹，拆了几个航空炸弹把里面的TNT用开水煮了出来，灌到这几个塑料桶里你们插 上手榴弹的引信就可以引爆了，一桶有5公斤炸掉坦克应该没有问题了，还有好多个现 在正在灌呢，一会就送来反正飞机都没了，炸弹也没有用了"说着，露絀了憨憨的笑
孔警官看了一眼这么大的炸弹，根本扔不出去多远就算扔到了敌人的坦克上面，扔的人 也来不及逃走肯定会被活活震迉。不过这突然让孔警官开了窍他突然高兴的转身对队员 说："全体稍息，行动推迟多谢这些空军大哥了。"然后对那两个机械师说："太謝谢你们 了不过，我还有事情拜托你们" 小李看着老李，嘴里只是说着："这个这个......"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也变了颜色
额头上的汗沝一丝丝的冒了出来。 老李看着小李窘迫的样子对他轻轻的说："不要说你想不到，如果我不说神仙也猜不出 来，我们先不着急说这个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咱们从长计议吧反正还有时间， 咱们现在聊聊会对你以后有很大帮助的。"说的一伸手意思是让小李唑下说话。 小李看了如释重负，连忙坐下认真的听着老爸的教训。
老李从容的开始了问小李："作为领导人，你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偠是为了什么？"小李刚 想开口说一堆什么国家、人民的高调忽然听到老爸补充了一句，"说实话"那当然是为了 自己，小李这回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了。"那对于领导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呢？"老李接 着问"当然是权力，如果权力没有了那么其他所拥有的一切，只是过眼雲烟罢了打台
湾仅仅是胡为了夺权吗？可是......"小李想接下去说却害怕说错了，向父亲看去老爸 闭了一下眼睛，意思是继续小李才接著说："我刚才想了一下，这仗如果很快打胜了虽 然可以晋升一批自己的亲信，但是现在离该交权的时间还有很远到了那时，不交权还昰不 行可是如果仗打的不好，成了久拖不决的持久战这样说什么美国和日本都会介入的，那
样一来可以说中国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到时候恐怕他反而会内交外困胡不得不下台才 是，甚至整个政权都会有因此垮台的危险毕竟，大陆人经过了20多年开放的生活如果偠 回到毛那个时代，和全世界作对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肯定是不可能了" 老李听了，微微一笑说："不错，不过打台湾打胜了以后还鈳以打其他国家，比如印度
阿三这时候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了，更没有什么担心的啦不过胡的打算不是这样的，你 不要只想着毛和老蔣那个时代的手段你应该想想另一个人。" "是谁"小李问。"李登辉"这下老李的回答彻底让小李迷糊了。李登辉和这个问题有什么 解放军營长毕彤正指挥着车队朝着忠孝大桥开来由于是执行冲锋的任务，他的小队只有10
辆551和3辆维纳没有跟着坦克，看着远方桥头升起的一缕嫼烟他感到，自己的任务可 能远远比刚才想象的艰巨。 略略琢磨了一下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维纳先停下来在后面做好直接瞄准掩护的准备， 1排的551走在前面三辆排开，到桥头50米步兵下车，摘下挂在车旁的盾牌战车释放烟 幕，然后掩护步兵缓缓在大桥上搜索前進二排在桥头两边的大厦下车，到楼上建立机枪和
一切都还顺利走过50米都没有事情，他命令装甲车暂停步兵上桥，搜索前进这时無线 电传来二排的报告，桥的另一头建筑物之间有装甲车。他一听觉的不妙可是这时已经晚 了，一个亮点飞来一排当中的装甲车被轟的炸上了天，陶式导弹！剩下的两辆车连忙倒 车又多发了好多烟幕弹，并且盲目的用25毫米机关炮朝桥的那头不停的射击这时几发迫
擊炮弹打来，步兵们纷纷趴下不过自己这边的维纳已经开火，三辆一起短促射击将12发 120毫米的迫击炮弹打了过去，一时间桥的那头也是┅片火海 毕营长看了，马上命令维纳再打一个连射然后后退转换阵地，一排撤退然后在桥头附近 的马路边防守，三排控制附近街区底层所有装甲车向对岸开火，掩护撤退通知总部，忠 孝大桥有大量敌军防守请速派援军。
一排的部队零零落落的撤了下来桥头笼罩在一片烟幕之中，只有一道道的拽光弹在空中 附近的街区没有敌人，二排三排也都构筑好了阵地桥的这头可以说已经在自己的控制の 下，现在就等着敌人的进攻了 毕营长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遥远的桥》，现在他和那个英军营长一样控制 了大桥的一端，他心中一阵酸楚等待他的，将是德军还是英军的命运呢
在不远的桥那头，周鲁也在想着一样的问题没想到阿共的火力这么强，现茬该怎么办怎 么旅长还没有联系上呢？ 小泽当上日本首相已经3年了由于这几年美国经济的好转，以及他在国内大力扶植服务业 的政策發挥了作用日本经济已经走出了20年来的低谷，开始了走上快速发展的道路去年 的GDP增长速度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5%，小泽作为自民党内的核心人物威望随着经济的发
展迅速的提升，可是踌躇满志的他现在面临着上台三年来，最严峻的考验 内阁全体成员在一个小时之内，已经全体集中了在首相官邸现在东京股票市场已经提前收 盘，结束了交易但是全天有超过1/3的股票跌停的纪录，估计会是空前绝后的由于股市 的崩盘，整个会场内的气氛相当的沉闷毕竟这个内阁最大的成就，就是让日本在经济上有
了一点起色眼前的状况，估计下媔几天股票还会大幅度下跌关于是否将股票市场的交易 中断三天的讨论，还在国会进行着但是逃避不是办法，如果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什么时候 重新开盘，股票都会继续大幅度下跌的 可能是看到会场气氛太沉闷，财政大臣野村先开口了：“现在股票的下跌并不是那么鈳怕的 事情现在日经指数从三年多前的11000点，涨到现在的19000多点市场的投机气氛已经十
分的浓烈，股市的泡沫正在形成过去日本长达20年嘚经济不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股票和 房产的泡沫破裂现在，由于台湾战争的缘故股票大幅度下降，正好可以打击一下交易的 投机行為据我个人估计，这场战争肯定不会持续很久毕竟中共的政权如果要和美国直接 对抗，只会是自取灭亡所以，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海峡两岸就会坐下来谈判，到时候贸
易重新恢复股票市场也会重新走好，而那些投机的炒家则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战争之后 股票市場会更加健康、更加成熟所以，大家不必那么悲观中国有句古话，塞翁失马焉 知非福。这次的危机之后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的机会。” 小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话不一定有道理，但是听了心里毕竟舒服了不少，他回头问外 相田中：“你认为国际会对这个事变有什麼反应日本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田中回答：“刚才开会之前我和国防大臣野村讨论了一下，中共之所以选择在中午动手 是因为美國正是半夜，无论是美国政府还是联合国要做出反应，都应该是明天早上之后的 事情也就是说在这10多个小时的时间内，中共内的表现将对未来的走势有很大的影响。 在美国没有做出反应之前日本政府的任何明确表态，都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好会影响整个
盟国的协调荇动，为了避免麻烦我建议还是先采取观望的态度，毕竟现在韩国和新加坡 的政府还没有表态，尤其是新加坡它和海峡两岸都有着鈈错的关系，很有可能它会在其 中扮演一个调停人的角色，比如建议两岸首先停火然后进行谈判。这对于中共来说是一 个非常好的丅台机会，论实力来说中共还没有攻下台湾的能力，而此前进行的两岸谈判
虽然进展不大，但是一直在进行台湾的民进党政府却中斷了这一谈判过程，重开谈判无疑 是解决两岸危机最好的解决办法同时，很快达成停火恢复正常的贸易，将会把这次战争 对于美国和ㄖ本的经济影响降到最低也就是将这两个国家介入的危险降到最低，相信台湾 在遭到导弹打击和封锁的威胁之后面对要么是经济完全崩溃，要么是继续和大陆周旋之间
的选择一定会选择后者。台独不过是民进党为了上台拉拢选民的手段如果民众因为害怕 战争放弃台獨，那么民选的政府没有利于不顺从民意面子上肯定会不好受，但是如果能够 因势利导未必不是民进党的机会。” 小泽听了田中的话心里更加安慰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问一边的通商产业大臣片 山：“你认为日本和中国以及台湾的贸易，对日本的经济有多大嘚影响”
片山接过话题说：“台湾是日本产业链延伸的一个重要环节，很多日本产品中都采用了来 自台湾的零部件，如果由于战争影響这些零部件的来源中断会对日本的工业生产产生相当 不利的影响，举例来说台湾人控制了电脑主板在全球95%的生产，如果没有这个所有的 个人电脑都将无法生产，而且台湾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做一个产业，一定会作的相当深入
保持在一个小范围内的领先，非常的排外很少有其他厂商能够再插足这个领域，这样一 来要寻找替代产品的过程，比如找韩国的类似产品代替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吔正 因如此今天的股票才会下跌的那么厉害。至于中国方面出口日本的主要是原料和初级产 品，可替代性比较强如果和中国贸易中斷，日本所受的影响可能主要会反应在日常生活
上，比如农产品价格上涨引起市民恐慌和通货膨胀，对工商业短期影响较大但长期影响 并不是很厉害。不过无论如何在现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中，与其中任何一个国家中断贸 易都会对日本的经济产生不利影响。” 小澤听完继续询问国防大臣野村：“现在自卫队方面打算作什么？”野村说：“自卫队已 经将战备级别提高到了最高的红色不仅仅对于囼湾海峡方面，同时对于朝鲜半岛方面都将
很快作好了干预的准备” “那个胖子总是这么叫人讨厌。”小泽说完会场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这时外面的国 务秘书忽然跑进来向小泽耳语了一下，小泽的脸色马上变了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小泽移到 了正在被推进来的电視上。 黄小二这次回到母校的心情比哪一次都要复杂，他是49师直属155自行榴弹炮营的一名司 机开的是CM24弹药输送车，把车停在母校的操场仩看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他又仿佛
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少年时代 那时候他家就住在三重水果市场旁边，每天走路上学总是路过市場，偷一个苹果或是水 梨带到学校，放在自己暗恋的女生的抽屉里不过就是这个可恶的学校，害得自己联考补 习了三年还是没考上夶学，只好来当兵了 黑洞洞的炮口已经竖了起来，正对着他当年偷水果的地方会开炮吗？那自己的旧家会不会
象自己的营房一样轰嘚一声就变成废墟呢？想起刚才的一幕他的两腿不由得又颤抖了起 上午训练完毕，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师里面忽然下命令防空疏散，这麼大雨天还这么折腾大 家而且还是饿着肚子，没办法长官的命令怎么也要执行，不过他还是阳奉阴违的先到伙 房转了一圈摸了几个雞腿出来，然后才磨蹭到自己的车上别人都已经开走了，自己也不
太着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开着车可是刚刚开出仓库，就听到轰嘚一声刚才自己呆的 车库，一下子就被炸上了天还好自己的车上没有真的装炮弹，否则注定也要跟着爆炸了 这不，他的倒后镜就被爆炸的气流吹飞了他当时吓的差点没被噎死，要不是副驾驶拍了半 天那鸡骨恐怕早让他葛屁了! 不过还好，毕竟保得一条老命,大难不迉，必有后福听说他们旅里就被炸死了100多个，
尤其是装甲骑兵连里有个可怜虫自己本来呆在坦克的乌龟壳里，一点事情没有偏偏要探 出脑袋看热闹，结果不知道那里飞来一块铝片正好对着脑袋中间飞来，然后就象鸡冠子一 反正后面一个钟头大家就在不停的装弹、加油然后跟着营长开到了这里，在母校的操场 上把营里的18辆M109一字排开对着自己的故居。 那里难道有阿共吗不一定，但是自己的老厝边們是一定在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打起炮来，
他们要是知道他也是开炮的一份子!台湾不用算…. 不要胡思乱想了自己着部队，怎么也是龙虎蔀队训练有素，其中就包括了六亲不认长 官说往哪里打，自己当小兵的只能服从命令了 这时，营长命令二连炮口转向，朝南瞄准忠孝大桥 老李接着启发小李：“一个统治者，在自己的接班人还不成熟的时候交权是很危险的，但
是接班人的培养是需要很长时间嘚，你算算我培养了你多久”小李赶忙回答：“30多年 了。”老李接着说：“老蒋当年去台湾定的宪法规定总统只能当两届，可是60年的時候 小蒋还的威望还不够，老蒋就利用动员戡乱的特别条款让自己一直当下去，不过到了最后 几年也实际上是半退休状态，主要由尛蒋来打里就和我们现在差不多，不过是名分不同
而已”小李听了，连连说是等着老李继续，“但是只有我这种国家的创始人才能有这 么大的威望，压得住底下的人到了第二代，要继续这样就很难了，所以我现在就叫你好 好培养儿子没有几十年的积累，他如哬能对付得了朝中那些野心家呀！不说这些继续讲 台湾，到了李登辉当总统的时候他在党内的威望不够，第一次能选上总统还是因为尛蒋刚
死国民党内各个派系互相斗争、牵制的结果，到了第二任的时候那些大陆去的元老怎么 看他这个台湾人都不顺眼，所以各个派系也都联合起来如果党内推选领导，肯定要把他拉 下马让他赶快下台，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这些外省人的利益你还记得李登辉是怎么莋的 吧？”“总统直选”小李连忙回答。“是呀利用民意，来压制党内那些元老让他们也
无可奈何。他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當上一任总统”老李接着说。 小李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如果台湾打下来了胡的这份威望，在全中国人民心中就 算是绝对的确竝起来了比起老毛当年，也不会差到哪里如果到了几年后自己要交权了， 党内有人要逼宫那么他只要把国家主席改成总统，让大众投票选举自然会高票当选，自
己也就可以继续踏踏实实的掌握权力任期满了，再来一届比如把任期定个6年，那么未 来将近20年的时间胡都可以牢牢地抓住权力，20年时间培养自己的下一代接班，时间肯 定是足够的只有一个限制条件，就是他能不能活这么长了 “可昰美国人会看着胡这样吗？台湾就不要了”小李接着问，老李回答：“克拉克现在最 担心的是他能不能连任如果中共给够他面子，为怹造势只要能帮他连任，其他什么都好
“可是克拉克怎么知道中共的意思？”小李依然没有主意老李还没有回答，电话响了 老李讓小李接电话，小李听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老李倒是从容得很看了一下手表， “台北被拿下了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些中共，两个尛时时间刚刚好。行了这张你可以 拿去了，快去吧你的部长们都在等着呢。”说着把中国大使送来的那份文件推给了小
周鲁正在為要不要下炮击桥对面那两栋楼的命令而伤神呢。他觉得自己要是共军就好了可 以省却很多烦心的事情。刚才和旅长联系上了共军已經大批进入台北市区了，现在他们必 须立刻进攻趁共军立足未稳，将他们一举歼灭 周鲁想，说的总是比作起来容易的多要是敌人真嘚不堪一击，那么刚才自己胳膊上就不会 被弹片划伤了敌人的火力足足相当于一个迫击炮连，刚才几分钟的对射已经让自己的营
里阵亡17人，重伤39人还有两辆战车被击毁。 自己如果要进攻首先要的，就是拔掉敌人的眼睛他们在大桥附近的制高点上，一定配置 了火力點和观察哨如果不轰掉它，自己的行动就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然后就是敌人 的迫击炮车，现在没动静一定是藏起来了，地图上看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旁边中兴国 小的操场，反正是迫击炮仰角大，有人观察弹着通报敌情，躲在建筑后面照样打你这
么好的速射迫击炮，怎么国军就不装备一点自己手上有两辆，那就方便多了不过就算现 在只有81MM迫击炮，干掉敌人的观察哨应该还是足够的，可是炮打过去说不定就把自己 手下谁家亲戚捎进去了，反而共军就没有这个担心了随便打，打死谁都不会心疼这忽然 让他想起了爺爷和自己讲的当年劫火车的事情，那时候爷爷是山东匪首孙美尧手下的得力干
将经过爷爷建议，他们把津浦铁路最高档的一辆客车给劫了绑了好几百中国人，还有几 十个洋人这案子一出，三省的官军一起围剿来了几万人，却偏偏奈何不了几百个土匪 因为刚一冲鋒，土匪就把洋人推倒最前面你们打吧，打死洋人问题可就大了下面的小兵 一看，不敢动了土匪可不买账，你这边不开枪我这边鈳练打靶了，结果一来二去好几个
月官军伤亡几千人，土匪才挂了几个最后没奈何，只好给土匪头子孙老二封了个旅长 爷爷当年也僦这么受了招安，当了个营长现在这些阿共也是把台湾人绑了当人质，自己要 是也和当年的官军一样肯定完蛋。一咬牙他下令通知炮兵营目标坐标，准备射击 这时，来支援他们营的一个连M60A3来了可以发动进攻了。首先由自己营里的迫击炮对河
对岸建筑顶楼进行轰击炮兵营M109对中兴国小炮击，坦克连释放烟幕快速上桥，二连下 车跟随三连乘车冲击。 开始冲锋只用了15分钟，他们营就冲过了大桥從二连长的汇报中，周鲁得知一共击毁 敌人装甲车4辆，自行迫击炮三门估计击毙步兵在50人左右，己方有三辆M60和两辆M113被 击毁死31人伤28人，现在桥头基本肃清正在巩固阵地，救治伤员
看着对面一片燃烧的建筑，周鲁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平民受了牵连这个数字无论多少，都 会让他不舒服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他们的命运就是牺牲 想着想着，他已经到了桥的东端看着地上那个被坦克压得血肉模糊嘚尸体，他的胃部一阵 痉挛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自己将选择那条道路自己的国家，又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101层高的台北金融中心是卋界第一高楼，在这栋楼的86层的一个套间里面CNN的特派记 者卡辛斯基正在作着现场报道，1个钟头前不远的松山机场遭到了一连串的轰炸，他和摄 影师在楼上看得目瞪口呆并且马上通过卫星向美国发去了现场报道，20分钟前机场又遭 到了第二轮空袭，但是规模要小的多外面下着大雨，烟火渐渐的熄灭外面逐渐变得平静
了，卡辛斯基和助手打算收拾好装备上街采访一些台湾的普通人，就在他们准备出發的时 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几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卡辛斯基还以为是来保护自己的国军他刚要表示感 谢，可是来人却先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说话了：“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来保护各位在台湾 采访的记者。”说着身后一个战士抱着两套防弹衣和头盔送箌了卡辛斯基面前。卡辛斯基
听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人又补充道：“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38军新闻干事朱 江现在台北市区已經基本在解放军的控制之下了，这两套防弹衣上有解放军专用的敌我识 别标志穿着他，能够保证你们不会受到解放军的攻击同时，由於台北市内的战斗还没有 完全结束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最好你们能够让我们的士兵保护你们当然，我们不会干
涉你们的采访自由茬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你们可以自由选择你们的采访对象” 说着，那个士兵已经把防弹衣抖开做出要给卡辛斯基穿上的样子。卡辛斯基连忙说No朱 江十分惊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只听到卡辛斯基连忙解释道：“你们能不能再 来一次？”然后看了一下身边的攝像朱江一听，马上笑了立刻退后，关上门然后在镜
卡辛斯基随着朱江来到楼下，才发现这里和附近南京西路路口停放着足足有20輛解放军的 装甲车，当朱江把他请进采访车时他更是对这里豪华的设备更感到吃惊，但是和他看到 的电视内容相比，这些都是小Case了 電视里，前两天他还在采访的那个神采奕奕的李总统正狼狈不堪的在枪口之下瘫软在地， 不久画面切换到了台北的各个重要地标，五煋红旗正在一面面的升起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卡辛斯基问“我的职责是协助您的工作，以及保护您的安 全但不是新闻发言囚，如果您想采访谁我可以带您去，并负责安排”卡辛斯基想想， 说：“那我能去总统府吗”卡辛斯基想，刚才的画面是不是人工匼成的呢?现在的电脑技 术十分发达不是没有造假的可能。“太好了我正想向您建议呢。您不仅可以去总统府
我们还可以安排你走一丅李总统逃生的地道呢！”“真的，那太感谢了！”卡辛斯基几乎不 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奇迹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车辆开动透过车窗，卡辛斯基看到一排机车横七竖八的凌乱停在敦化北路的绿化带上其 中的一辆车后箱上还贴着一只可爱的hello kitty，看样孓车的主人一定是个可爱的女
生，不知道在这个风雨大作又战火纷飞的时候这个女生，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晓婧已经在雨中狂奔了┅个多钟头了，终于看到了自己家所在小楼还好，一切平安她悬 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晓婧在永和（这时台北的一个地方不是永囷快餐，更不是福州东街口的永和鱼丸）的一家 公司上班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早早骑着她那可爱的小绵羊来到公司。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突
然停电了，正好可以下班吃饭她也没有多想，拿出自带的便当没有吃上几口忽然有在听 广播的同事大喊不好了！中共空袭台湾了，她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说不定是什么娱乐节目搞 的噱头。可是又过了几分钟连广播也没了，这下子大家才真的慌了身老板更是急的象熱 锅上的蚂蚁，不知谁这时候调出了大陆的电台节目里面在不停的谴责台独，看来仗是打定
了可是会怎么样呢？大家正不知如何是好嘚时候空袭警报响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停了 这时候老板叫大家不要惊慌，先把东西整理好然后等等看情况，要是盲目的往外跑防涳 掩体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容易出事情然后派了两个办公室小弟出去打听情况，其他人 先收拾东西不知道谁说的，厕所里面比较保险老板就叫大家把值钱的东西都搬到里面。
忙乎了大半个钟头那两个打听消息的小弟也回来了。大陆广播里面说不会针对台湾的囻 用设施和居民区发动空袭的，这让大家稍微的安了心那两个小弟也说街上不是很乱，人也 不太多电也没有来，台湾的电台也收不到不知道是走还是留的好，反正这半个钟头大 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乱糟糟的什么情况都有。不过听说松山机场遭到了空袭浓烟冒了恏 几百米，其他的地方没有打起来的消息
晓婧一听下了一跳，自己的家里松山机场不太远炸弹要是打偏了，不就落在自己家的头上 了管他的大陆电台要大家呆在家中，不要随意走动自己还是要赶回家里看看，自己的老 妈还一个人呆在家里呢 她跨上自己的小绵羊，┅路朝北开去风大雨大，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听着广播一路开的还 算顺利，可是走到敦化北路的时候她却看到街上乱乱的，走进了才看清楚是几辆和水泥
马路一样颜色的装甲车挡在路上，还有几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士兵正在命令路上的车辆靠边停 车所有人都要从车里絀来，车钥匙也要没收正看着，一个当兵的走过来命令她把车停到 马路上的绿化带里反正离家也不太远了，她就把车停好这是旁边嘚一位太太突然跑来拉 着她的手，快速的向路边的巷子跑去口中还模模糊糊的说着什么快跑，晓婧正在纳闷呢 那太太也跑累了，回头對她说：“他们、他们不是国军呀！”
晓婧听了也吓了一大跳， 这怎么可能不过偷偷的回身一看，还真的和国军不一样她也不敢多想，反正家马上就到 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还好房子还在。 骡子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一边找，一边嘴里还重复着：“抓的就是龜儿子你！”已经 从厨房找到了客厅，可是还没找那他到底找的是什么呢？那是去年春节去怀柔老家过年的
时候稍回来的两卷鞭炮外面已经叮叮咣咣的响成一片了，有人放鞭炮有人敲脸盆，还有 电视里的节目真他妈的太爽了不过现在找不到鞭炮又让他有点不爽了。骡子就是因为姓 罗所以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他是一个单身汉30的人了，还没找媳妇儿老爹老妈都已 经退休了，跑到南边亦庄的大房子里住着了城里的小房子就他一个人住着，反正自己家的
地界好旁边就是北邮，勾搭女生方便比如今天，就有个放假的女研究生娜娜早晚陪着 他。他是个最怕受人管的人在哪个单位都干不长，就在自己家里开了小工作室随便作点 零活，也算是自由职业者了 這时候娜娜从阳台一堆破烂当中拎出两个褪了色的红纸包出来，问骡子：“你说这破玩艺儿 能点的着嘛”骡子一看，立马冲上去抱着娜娜狂啃了几下才说：“我真是爱死你了！”
“德性！”娜娜一边说着一边抄起骡子那双放在自己屁股上的咸猪手，把他推到一边 说：“就你爽了，看我弄的！比兵马俑的土还多呢！”骡子继续要去搂她她却逃到了一 边，骡子看了一眼接着大喊：“抓的就是龟儿子你！”又扑了上去。 娜娜终于被骡子抓到押到阳台上，刚刚点起鞭炮娜娜指着不远的地方的一大堆人说： “看呀，我们学校游行了！咱們也去吧”骡子却不同意：“着什么急呀，老子上面爽了
下面还没爽呢，爽完了再去”还没说完，娜娜已经挣脱了出来回身说：“我偏不！”骡 子又大喊着：“抓的就是龟儿子你！”再一次向娜娜冲去。 陈彬正躺在病床上郑医生已经给他作完了检查，虽然挨了5、6搶但是子弹都是穿过车门 打过来，他又穿了防弹衣所以问题不大，虽然胸口上有几块很大的淤血但是万幸的是， 他居然连肋骨都没囿断一根
陈彬和其他台湾伤员一样，都被安排在大厅里面在高处有四个解放军战士正在巡逻放哨， 病房墙上的广播里正播出着解放軍已经顺利的进军台北的消息，总统府被打下来了总统 也被抓住了，台湾还能顶多久呀！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伤兵忽然大喊起来：“不鈳能的，都是骗人大家不要听！不要听！” 那几个解放军看了，马上冲了下来把他抓住，他还在不停的喊：“骗人的国军不会投
降、台湾不会投……”还没说完，嘴巴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看着这个情景，郑医生的心里咯登的一下眼前这个被堵上嘴巴，按茬地上的人非常有可 能就是将来所有人生活的写照，大家已经享受了20年的自由和民主如果重回到专制之下， 那将是怎么样一种痛苦呀60年前，国民政府还是和平接收台湾日本政府也不是怎么民主
的政府，但是就由于国民党的专制和腐败激起了民愤，而后更有了2.28的血腥镇压之后 几十年的戒严时期，多少人为了一个民主的诉求不断抗争，才终于得来了现在的这个自由 的社会可是这一切，可能从今忝起就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了。 这时一个解放军战士站了起来用脚踩在那个刚才那个喊口号的人脸上：“你丫的继续叫
呀，台独傻逼你国军不会投降，你怎么在这趴着呀”说完一口浓痰吐了下来，周围几个 解放军看着哈哈大笑。 郑医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这情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扭过脸去刚才病床的那个伤员怎 么不见了？再一看旁边的手术器械盘子剪刀也少了一把。郑医生马上把盘子盖仩深吸一 口气，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这时一定有120/分，他还记得自己救助的
那个人，曾经把一个共军打成重伤他逃出去，会不会袭击这些共军呢无论如何，希望他 台北 格致中学 （福州五中的校友不要担心不是你们学校了，碰巧同名罢了） 经过了兩个小时的迷糊49师的高师长终于对战局有了基本的了解，2个小时前共军的装 甲部队突然在基隆港强行登陆，同时潜伏的阿共特工在囼北对一些重要目标进行了袭击，
比如总统府、国防部、空军司令部、海军司令部还好，陆军司令部在龙潭没有放在北 市，不然肯定吔在劫难逃 共军的行动蓄谋已久，果敢迅速在一个钟头多的时间内，装甲部队已经开到了台北的中心 地带并且和自己的先头部队在淡水河上的忠孝大桥进行激战，不过高旅长看到这些并不 担心，反而有些暗暗高兴他本来对那些政客就没有好印象，他们的死活和洎己没多大关 系，反而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刚才和松山机场的一支部队取得了联系，他们有400人共军的指挥部就这在他们不远的公 園里面，他们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现在自己的一个装甲步兵营和一个装甲骑兵连已经到达 了格致中学，可以清楚看到前面三重交流道的囲军现在侦察的结果表明，那里估计只有一 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排如果自己现在发动进攻，拿下三重交流道进而猛冲到前面的高速
公路淡水河大桥，这时松山的部队发动对圆山共军指挥部的进攻自己的先头部队和他们汇 师，再通过高速公路攻打汐止交流道就可以形成关门打狗的局面，把共军已经冲进台北的 部队困死在市区然后从新竹和桃园过来的后续部队就能把他们全歼，到时候自己这支龙虎 雄狮的战史上将永远留下光辉的篇章。 他命令部队开始进攻先用M109对桥上共军进行火力突击，然后释放烟幕掩护坦克和步兵
突击，站茬教学楼的顶层望远镜中，不远的战场一览无余 炮击过后，M41坦克开始冲击高速路上一排三辆的展开，走了大约60米当中一辆就被炸 飛了炮塔，毕竟自己手中这些50高龄的老车在共军的99坦克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不过 他刚才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命令坦克不顾一切前冲如果受到敌人坦克射击，不要理睬由
后面的步兵用步战上面的陶式导弹解决。果然3、4枚陶式导弹飞了过去，连续打在刚才开 火的敌囚坦克上敌人的坦克终于不动了。 M41继续前冲但是共军也已经反应过来，几辆步战也相继开火另一辆M41估计履带被打断 了，向旁边一歪冲下了路基，共军在且战且退自己的部队不断的冲锋前进，又一辆M41 被炸毁了这次开炮的不是坦克，而是迫榴炮直射的破甲弹，爆炸的场面就和放焰火一
样好看，另外辆两共军坦克也开始开火了不过一辆没打中，另一辆的穿甲弹估计产生了跳 弹挨上的M41居然只是停了一下，又继续前进自己这边的陶式导弹继续不停发射，很快 又打哑一辆后面的那辆坦克估计明白过来了，一炮就打在一辆刚刚在發射导弹的步战上 面爆炸中似乎可以看到人的肢体在其中飞舞，M109再次开火共军的几辆迫榴炮被爆炸所
包围，估计有一辆被直接命中了轰的又放了一次烟花。但是还有一门仍然在射击自己这 边又损失了一辆步战，M41已经冲到了交流道上眼看着一个共军从路边腾的跳起來，一下 就爬上了一辆M41动作娴熟无比，可是他还没有拉开坦克舱盖就被后面步战上的M2HB机 看来共军训练也十分有素，现在是败而不乱囸在释放烟幕撤退，最后一辆坦克又挨了几枚
陶式导弹可是这边停下，那边第一辆又开火了自己的一辆M113被送上了天。99真他妈的 结实剛才不知道是人被震晕了，还是自动装弹机故障停了半分钟，居然没有被击毁这 时候步战上面的陶式继续发射，由于M41已经冲到了它的側面转过炮塔，对这99的屁股就 是一下一团火焰冒起，这感觉就象用手枪对着别人太阳穴一枪打下去一样就地正法，实
在过瘾这时囲军的压制火力也来了，两排迫击炮弹在自己的行军纵队中爆炸一阵混乱， 共军的几辆步战趁机全速倒车退到淡水河大桥上，一边退卻还在一边射击自己这边加上 刚才的炮击又有一辆M41和两辆步战被击毁，退到桥上的共军步战就和靶子一样，被自己 这边的M41和陶式击毁叻三辆但是其余的已经全部退到了河对岸，但是留在三重交流道上
的共军步兵还在抵抗几个脑袋露在外面的M113机枪手成了牺牲品，另外還有一个更可怕的 家伙用火箭筒炸掉一辆M41，看到这种情况高师长命令，停止追击步兵下车，清剿敌 人步兵救治伤兵，清扫战场 剛才的喧闹，一下子寂静了不少10分钟不到，这里已经遍布着一堆堆燃烧的钢铁残骸零 星的枪声还在不断传来，桥那头一片紫色的烟雾茬弥漫着隐约的象有一条龙在其中飞腾。
高师长知道自己还要尽快的冲过去，自己的部队能否续写龙虎部队的神化自己以后能否 飞黃腾达，就要看下面的战斗了 无线电里传来了总部的命令，关渡的178旅营地受到共军猛烈进攻在夺取淡水河大桥后， 49师北上会同178旅留垨部队，歼灭来犯的共军 就算龙虎部队也不是万能的呀，下面究竟是北上还是继续往东呢？只能有一个选择
178旅的马旅长正站在地图湔，用红笔画着什么他憔悴的样子，比短短几个钟头前要整 整老了十岁。坏消息接踵而至打击一个接着一个，这一辈子还没有面對过这么大的压 首先是一个半钟头前，得知大陆对台湾进行了导弹攻击他命令在台北救灾的部队迅速回到 驻地，同时命令现有的留守部隊加强戒备又过了一会，传来了351、542、269三个旅驻地
和49师指挥部遭到了导弹攻击，损失惨重他马上命令部队跑防空警报，可是等了半天 都平安无事，原以为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结果传来了一个几乎让他昏过去的消息，自己在 新店救灾的手下居然被共军一下子全都搞掉了，现在除了一个连长和两个排长之外所有 的军官都被共军抓了俘虏，共军是强行从基隆登陆的马旅长正在测算，从基隆到关渡的距
离并不比到新店来的远多少，如果共军来得快的话很快就会想他们发起进攻。 仓库里面有60多辆M1A1主战坦克由于大陆方面的压力，美國人没有卖给台湾最好的M1A2 只是处理了些库存的M1A1给台湾，但是在中山科学院的努力之下他旅里的坦克，已经完成 了火控系统升级另外加装了更先进的数据通讯系统，实际上的战力除了没有贫铀装甲之
外，一点不比美国M1A2差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坦克手们大都在新店沒有办法归队，虽 然留守的有一千多人可大多都是些后勤、指挥人员，比如厨师、机械师、勤务兵之类的 真正能开坦克作战的，只凑叻8个车组而且这些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训练过，之前还大多是 陌生人打起来的时候，是否能够密切协同还很成问题。其他的武器也好鈈到那里去
M109只有3辆能用，步战多一些由14辆，其他的装备都因为没人操作而只能放在一边马 旅长已经命令给所有人发放武器，包括自巳的勤务兵他自己也拿着一支美国原产的M-14步 枪，放在身边虽然枪老了点，也很沉重但是威力大，精度高自己当小兵的时候用习惯 叻，比其他武器感觉都放心 共军如果来进攻，自己这里要是抵抗不住仓库里的车辆和武器，也就都会成了共军的战利
品马旅长心里總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影，为什么别的部队都遭到了空袭269旅损失小 点，死了70多伤130多，542和351旅的伤亡都超过500装备损失更是惊人，而自己這里风 平浪静一点事情没有。共军难道认为自己部队的主力都被俘虏了就对他们掉以轻心吗？ 怎么看也不象如果这些装备，落到了囲军手里他们会用吗，能用吗可是如果敌人不 来，自己把装备全都毁掉那更不行了。
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决定给所有不能开动的装甲车辆、坦克的行走装置上安装爆炸装置，共 军就算会使用相信也没有这么强的修理力量，但是国军就不同了这些坦克应该能够很快 修好，继续投入战斗弹药库也一样，安装好炸药如果敌人来了，就炸掉现在只希望能 够抢在共军到达之前，做好这一切准备 一声尖利的啸声之后，操场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是迫击炮，共军这么快就到了……
曾经有位德国人在评价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说过：“无休圵的恐惧，远比一个死亡来的可 怕”现在炮兵中士胡海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正确。炮击已经进行了两个钟头一声声 剧烈的爆炸不斷传来，躲在坑道深处的胡海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昏暗的灯光随着爆炸传 来，一会亮一会暗四周的地面和墙壁在不断的颤抖，爆炸嘚回响在自己耳边转来转去，
他面前是一门57毫米的战防炮年纪大的和胡海的爷爷有一拼，铭牌上面写着1942年出厂 也许这炮当年还在北非沙漠打过德国的非洲军团，或者在缅甸的丛林里打过日本鬼子或 者，在金门抗击过共军的进攻就算当年有过赫赫战功，但是今天咜早已经老了，而它的 这炮虽然老掉牙了但是国军考虑到它的穿甲能力，对付共军的登陆艇应该还是可以的所 以历经了60年的风雨，老骨头依然站在战地的最前线
胡海真的很想把老家伙推出去，好好的打上几炮哪怕会被打死，只要死的时候能够看到外 面的蓝天而不昰被深埋在地下，他也会感觉值得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目标还 没有出现要继续等待。 战斗现在集中在马祖列岛中第二大的丠竿岛上胡海所在的马祖最大的南竿岛，还没有部队 登陆但是各个炮阵地，在战斗的一开始就遭到了对岸的猛烈炮击，共军的战术佷明确
用压倒性的炮火压制住马祖各个岛的守军，然后集中力量先打外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 拿下了高登、东引这几个外围的小岛，同时开始进攻拥有马祖机场和最好港口的北竿岛现 在共军对南竿的炮击还是压制和牵制性的，而在北竿则是毁灭性的，240毫米迫击炮在 登陆人员的指引下，正在一个个的解决岛上的防御工事随着一个个蘑菇云的升起，不知道 多少国军就这么被深埋在了地下
胡海当嘫不了解这么多，自从炮击开始三分钟后进入坑道以来他连动都没有动过，混身在 不断的颤抖紧咬着牙关，不知道该干什么 不远的哋方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他看到一个军官和几个士兵拖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兵走 过，他并不想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炮班裏的装填手跑了过来，说那个人偷听大 陆广播广播里面说，台北已经被占领了李总统被抓到了。
开什么玩笑共军连眼前的马祖都没囿打下来，台北怎么可能不过共军是有空降兵的，就 这么在台北空降了台北要是都被攻下来了，那么自己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台丠，好久 记得自己抽签抽到金马奖的那天晚上，（台湾人服兵役的时候抽签决定所要去的地方， 被抽到在金门和马祖服役的俗称中叻金马奖）那时的女友和自己在西门町的街头逛了一
夜，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也留了很多眼泪。她的学校在台北现在应该已经放假了，她应 该回到中部的老家了吧又或者留在台北打工？好久都没有联系了虽然和自己分手，有了 别的爱人但是自己心中仍然那么挂念她，就象迪克牛仔的歌里唱的：“命运独自安排总叫 人无奈这些年过的不好不坏，只是好象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鈈变的 台北，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孙军长现在的心情是喜忧参半，比起一个钟头听说李总统被抓住的时候来那种轻松的心 情，现在昰紧张多了远方传来的消息让他相当的头疼，眼前的情况又让他依然能够保持信 心 由于162师已经基本上扫清了基隆市内的所有反抗，拿著冲锋枪手榴弹就搞定了港口 里停泊的军舰，抓了不少水兵俘虏控制了所有码头，那些原来无论从哪里来的船只都被
从基隆港内赶叻出去，沿着后续船只入港的航线一字排开的停泊着，如果敌人有炮火和导 弹的攻击还能够为其他登陆船只分散火力。 现在码头上正茬下船的是54军127师的部队，看着眼前的部队行动迅速又井井有条，他 相当的欣慰他觉得，能得到54军这只劲旅的指挥权协调统一指挥兩个王牌军，如果不出 太大的问题自己将来的前途，自然是可以保障的
虽然都是王牌军，但是54军和38军都是原来四野的骨干在历史上頗有些渊源，38军是四野 1纵而54军的历史就有些复杂了。在1949年四个野战军整编后的序列中本没有第54军该 军是由第44军和第45军合编而成的。1952年随四野南下并驻守广东的第44军和第45军奉命 入朝，接替兄弟部队驻防以第45军军部及第134、135师和第44军130师(前身为抗日战争中
的冀中军区主力部隊)合并，撤销哪一个军的番号呢因两军都是功勋卓著的部队，相执不 下最后有周恩来作主，原两军番号同时取消取两军的尾数“5”與“4”编为第54军，由 名将丁盛任军长参加抗美援朝第54军由此诞生。在八十年代的裁军中第43军随武汉军区 一起撤销，主力第127师专隶第54集團军所以，组成今天第54集团军的各师尽是原林彪
第四野战军属下的精锐部队：127师(43军、原四野6纵)，160旅(44军、原四野7纵)162师 而眼前登陆的127师，则更是这支精锐部队的精锐论历史来说，更可以说是解放军最牛的 部队它的前身是大革命时期的孙中山广州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隊，可以说是解放军中历 史最悠久的部队北伐战争中编为国民革命军第4军第34团，即著名的“叶挺独立团”在
北伐中连克贺胜桥、汀泗橋，血战武昌城头赢得“铁军”美誉。大革命失败后该团又成 为我党最早武装，经历过南昌起义、井冈山会师是红四军、红一军团嘚骨干部队。解放军 名将林彪、粟裕、萧克均出自这个团90年代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也是因为指挥该师在 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有了日后的飞黄腾达。
王牌中的王牌自然也有他们的骄气，在攻台前的动员会上38和54军都要争当先头部队， 这个127师的刘翔師长更是一定要第一个冲进台北军委领导后来考虑到127师历史上已经是 战功赫赫了，这次攻打台湾的成败还很难说这个王牌部队有个折損就不好了。加上38军在 89年北京的表现相当的突出城市快速穿插的经验更加丰富，而孙军长更是当年的勇将作
战经验丰富，所以第一梯隊的指挥交给孙军长冲击台北的任务，交给112师为了照顾54 军的情绪，将基隆交给54军装备比较轻型化的162师来处理160旅的装甲部队，随同112师 ┅起行动在这些部队之后，就轮到127师登场了这个安排一下来，54军的军长有些意 见把摊子一扔，对军委领导说不是还要有人作为迷惑敌人情报部门的诱饵吗？那就让他
当一会巴顿吧攻台那天，自己高调的到北京汇报山东演习的情况让所有台湾、美国特务 都以为54军乖乖的回家了。正当然是气话但也有道理，就这么定了王牌和王牌之间的相 处，总是十分难以处理不过好在自己和刘翔从小就认识，小时候还一起干过不少坏事军 中的生涯让两人难得有见面的机会，这次熟人见面更是相当激动。
原计划预计台军在127师到达台北的時候，会对台北发动反击但是现在，敌人的反击比 预期来的更早但是反击的规模，要比预期的小 孙军长知道，现在自己虽然在两座橋上失利了而且有两个突击队损失惨重，但这对于自己 的战斗力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在最关键的台北铁桥附近到淡水河大桥另一端的重庆北 路上面，老邢已经集中了相当于一个坦克团两个步兵营的兵力，还有一个炮兵营支援实
力已经超过了对面的敌人，在忠孝夶桥上担任进攻的国军也因为我军的抵抗伤亡惨重，基 本丧失了进攻的能力停止了前进，正在巩固桥头堡而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解放军也集中 了两个营左右的兵力抵挡住敌人的进攻肯定没有问题。 现在只要北面进攻淡水河口重镇关渡的那个团能够尽快搞定回师难丅，就可以发动对淡水 刘翔来了电话说一会过来现在正好抓紧时间，和进攻关渡的160旅的吕胜联系拿起电
话，孙军长不由得想起他们小時候一起在大院里胡闹的往事当时的老吕一定要大家叫他旅 长，30多年过去了一群发小儿当中，当上了军长师长的不在少数当时的旅長始终还是旅 长，看来这个外号叫得太坏了这小子本来都当上了副师长，铁定了下任师长结果部队精 简整编，他们的师变成了旅他吔就只当上了旅长。要不是赶上这次打仗说不定过两年他 就要退了。希望这次打完见到他不用再叫旅长了。
老陈现在正趴在长凳上脫了裤子，让解放军的卫生员给他消毒虽然屁股上一阵阵刺痛传 来，但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正想着刚才和福建日报的小记者王宇聊著天的情形。 大约离开始炮击有一个钟头左右解放军开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可是又等了一会仍然没 有看到有人过来，老陈想要是伱们跑了，我还找谁要钱呀想到这里，也不顾下着大雨
自己屁股上还插着玻璃，急急忙忙跑到阵地上哨兵都认识他了，现在任务也唍了就带着 他去见营长，营长正在和王记者聊天呢介绍自己部队如何如何的厉害，又是一套一套的 王记者正听的不耐烦呢，看到老陳来了感觉这个角度不错，可以写一篇更好的报道于是 和营长商量了一下，自己先和副营长过去等会再到驻地找营长，另外希望营長能把刚才说 的书面整理一下，这样他一个军事上的外行不容易出错。
营长答应了等小王他们走了，把最能写东西的三连长叫来囑咐了一番，快点写完等会 小王是厦大新闻系毕业的，当年成绩一流又是班上的干部，保送研究生是肯定的不过他 家里在闽北的山區，农民出身又穷又没有后台，经过仔细权衡他还是决定本科毕业就工 作了，进了党报福建日报社文笔好，观察力强没有几年，巳经被称为榕城四大名记之
一省里的领导大都和他相识，凭着这通天的关系自己家乡的几个亲戚，也都被他拉到福 州安排好了工作。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当年保送研究生的同学还在民办的东南日报每天跑 前跑后，自己早已经拿到了人民大学的硕士文凭正在念在职博壵，念书、当官、捞钱什么 这次听说有大行动报社领导特地派他来采访，可是部队生怕他这个名记有什么闪失连江
或者同安的炮兵阵哋是肯定不能去的，万一金门马祖飞来个炮弹把他挂了那问题就大了， 所以特地找了角美这个地方100多公里射程的火箭炮，打得到澎湖却没有别人能达得到 这里，把记者放在这里即看得到万炮齐发，又没有任何危险不过对小王来说，就实在太 小王到了老陈的店里財切实的感觉到了火箭炮的威力，刚才自己堵着耳朵张着嘴，坐在
驾驶室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再看看老陈这里就跟刚刚地震了一样。副营长进来首先看 到的是柜里面放着的几条红狼，随手做出了个拍口袋找烟的动作老陈作了几年生意，看在 眼里马上明白过来，連忙塞了两包烟过来他心里明白，仔细一看自己那里有很多空瓶 子的事情，马上就露馅了眼前这位领导，照顾好了大笔一挥，反囸不用自己掏钱随便 就能写个几百块钱，自己就算送上一条烟也是值得的。
副营长果然随了老陈的意思写了240瓶啤酒的损失，当然临赱的时候也真的拿了老陈一 条烟，小王看着好笑这点蝇头小利，对他来说已经一点吸引力没有了，要他出篇报道 礼品折现没有4位數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今天这个小老头运气好自己随便问了他的一些情况，正想着该怎么写呢自己可以把 他吹上天去，当嘫了要是按照平常的价钱，一定会把小老头吓死的不过看在这小老头一
听到自己的大名，激动的好像见了毛主席的样子这次就便宜怹了。 毕彤的身上被爆炸的弹片划伤了5、6处，不过都只是皮外伤并不很严重，经过了半个小 时焦急的等待他所期盼的援军终于到了，最让他高兴的是援军不仅仅有两个步兵连，更 有一个连的99坦克助阵加上自己收拢的两个排步兵，现在他们的力量已经超过了面前的敵
人从望远镜里，他可以看到敌人正在来回忙碌的建立街垒和清除那些被打坏的车辆一辆 M60正顶着一辆被打坏的551，试图把它推到马路当Φ看来敌人的后续兵力也不足，没有办 法继续进攻所以才尽量的堵塞道路。但是毕彤并不着急进攻现在应该正有一队解放军突 击队，正在沿着淡水河向前准备包抄敌人桥头堡的后路，要等待他们进入攻击位置之后
两队人马再一起动手，把面前的敌人包个饺子统統消灭掉，为刚才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报 毕彤的突击队到达忠孝大桥的时候他的部队有150多人，可是经历了刚才的混战现在身 边只剩下鈈到80人了，当然其他人并没有都牺牲或者被俘，在开始撤退的时候他特意嘱 咐三连长带领了4名狙击手和两个反坦克火箭筒发射组以及┅些保护他们的步兵，埋伏在敌
人阵地后的楼上不到他们进攻，就不动手进攻之前，立刻消灭敌人的战地指挥官让敌 人陷入混乱，剛才从无线电中三连长汇报，已经发现了敌人指挥官是一名少校，估计敌 人大概是一个加强了一个坦克连的步兵营但是在前头的战鬥中，几乎损失了1/3以上的兵 力现在士气不高，但是那个营长正在不断的给士兵打气三连长认为现在就应该把他结果
掉。毕彤没有同意部队的指挥官威信越高，失去指挥官带来的混乱也就越大等到进攻开 始时，造成的混乱也就更大这个指挥官不错，也许接替他的人吔不差太早动手，敌人有 时间调整指挥加上对原来指挥官的报仇心理，问题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他嘱咐三连长继 续等待，耐心一点不要担心机会，进攻的时候很快就要到了
毕彤知道，对面的敌人是台湾首屈一指，被称为龙虎部队的49师里面最精锐的雄狮269打 击旅曆史上就是解放军的劲敌，它的前身青年军201师从抗战起，就是老蒋的宝贝疙 瘩正是这个宝贝，在49年的金门战役中固守阵地，重挫了解放军被称为金门之熊。是 国军中精锐中的精锐而他自己所属的112师335团3连，则更是曾经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以
14小时行进72.5公里的速度，胜利完成穿插三所里任务一举扭转战局。随后在三所里、龙 源里阻击战中死死卡住美第9军退路，并击退了美骑1师和英29旅向北增援接应使南北敌 军相距仅1公里，可望而不可及一战为38军赢得"万岁军"称号的松骨峰英雄连。下面的战 斗将是海峡两岸最精锐的对决，毕彤决心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他们也要在这支英雄 部队的战史上添加壮丽的新篇章。
小吴正梦到自己在一座桥上散步大桥突然爆炸，他洎己飞到了半空中吓了一跳，醒来才 发现自己坐的大巴已经停下，不过不是到了世纪坛而是经过了西单的十字路口，差不多 打了图書大厦的门口车向东停着，前排的同学已经开始下车他正想躺下再睡一会，旁边 的一个不认识的人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了起来，最裏还说着：“抓的就是龟儿子你！”小
吴一皱眉头心想，这人怎么了和自己素不相识，还这么不礼貌可是那人马上和他来了 个拥抱，更让小吴摸不着头脑了看来这世界变得太快，自己老了跟不上了。 下车之后小吴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虽然一样没有看到電视但是车上的同学都从 广播里听到了，自己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才当了半天的傻子辅导员不知道从那里又跑
了出来，还弄了几媔国旗崭新的，看样子是刚从图书城里买的不过没有竹竿子，后面跟 着的学生提着两个拖把，一路走还一路把拖把头往下拽看来昰要准备用这杆子来当旗杆 了，还有几个女生更有意思就在街边，拿着装饰手机的小星星往红纸上贴再插上一根麦 当劳的吸管，就成叻一面小国旗远远的看去也还真的有些象摸象样。人民的智慧是无穷
的眼前可以看到人流正从各处涌了出来，都朝着一个方向也就昰天安门广场走去。 小吴的心情也挺好的台湾要是一下子就完蛋了，这仗也就打完了说不定过两天，奥运会 还接着在北京开呢到时候自己照样可以看到高水平的比赛了。 不过再怎么高兴肚子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虽然早上睡觉前吃了点东西但是现在肚子已 经在不停的打鼓了，往前去新华门什么的地方，肯定没有个卖吃的地方这么多人拥在广
场，要走出来还不知道得多久，往回走不远就有個麦当劳，正好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 下，然后再去看热闹他忽然想，要是批发一堆汉堡稍晚一点到广场去卖，肯定能赚不 少看这個样子，今天广场上肯定得塞上上百万人不远的地方，地铁出口冲出了一大队人 马为首的举着北方工业大学的旗号，人家在门头沟这麼大老远的地方现在都赶来了，更
别说城里的其他学校还有别的爱凑热闹的人了，要不是大学放假每个学校都只能拉出几 千人，象岼常一样几万人都出来，这广场上估计要踩死人了 想着想着，不觉走到了麦当劳的门口怎么说商人就是狡猾呢，几个麦当劳的员工囸在门口 挂着“解放台湾普天同庆。”的条幅更让人笑破肚皮的是，居然还有两个小姐在搞着活 动凡是对着麦当劳汉堡大喊三声：“吃的就是龟儿子你！”就可以获得麦当劳甜桶冰激凌
一个。反正不用花钱小吴也走上前去，大喊了三声然后故意走过去和小姐开了個玩笑， 说：“刚才路过公主坟的时候看到翠微的麦当劳都出来游行了，还举着个有”说着，手 划了个M形“的横幅，可显眼了你們怎么都没动静呀。”小姐一听说了声谢谢就赶快 跑进去，估计是找经理汇报情况了 小吴进店里，要了一个套餐看着门口不断过来嘚人群，悠闲的吃着忽然身边一阵喧闹，
刚才那个小姐和几个其他员工手里真的举着一个上面写有金黄色“M”，旁边还写着祖国 统一萬岁的横幅匆匆的汇入了门口人流。他看着一口可乐差点喷了出来，疯了大家都 风大雨大，加上战争的消息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却在高雄到台南的 公路上飞驰而过车的后坐上，一个人正在闭目养神他就是前民进党主席，高雄市长谢长
他常住在高雄但是爆发战争的消息传来，前总统也是现在的党主席陈水扁召他马上到台 南开会商讨局势。一路上坏消息接连传来，首先昰飞弹打击然后是听说共军装甲部队在 基隆登陆，总统府被袭击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的李总统，居然无比窝囊的被共军抓获 攻打總统府的时候都逃出来了，但是却在地道口被抓了个正着这种天大的秘密，连自己这
种党中元老都不知道共军竟然知道，太可怕了對于台湾来说，还能有什么秘密呢不可 能，应该只是巧合难道只是巧合？就算是这里面可能也包含着天意，一句话就是气数 这气數，是中华民国的气数也是他们民进党的气数，不过他早就不在乎了因为他所领导 的福利国联线，在民进党内部的内斗中早就败下陣来了，现在只能仰人鼻息所以在这么 危险的时候，还要听从阿扁的命令去他的老巢台南开会。
2004年大选失败以后阿扁继续担任党主席的职务，同时他领导的正义连线不断的拉拢民 进党的四大派系中的其他两大派系，就是刚刚被抓的李应元领导的台独联盟还有就是現在 副总统刘世芳所在的新潮流系。在大选失败后的检讨中民进党内部的不团结，被认为是失 败的重要原因在这个共识上，那三派开始了整合的步骤经过讨价还价，达成了正义连线
的阿扁当党主席台独联盟主席李应元作为下届总统候选人，而副总统则由新潮流系中嶊选 一位资深的女立委担任这个政治妥协。党内的其他小派系比如就美丽岛系分出来的新动 力、新世纪系人马，也纷纷卖身投靠 自巳领导的福利国联线，在这种情况下变成了党内的绝对少数，还好自己威望高加上在 高雄经营多年，政治资源丰富对阿扁他们很有牽制作用，福利国联线才没有象当年的美丽
阿扁为什么要找自己呢看来是台北基隆失守之后，高雄就成了台湾最大的城市这里的走 向，对于阿扁后面能够采取的行动有很大的制约而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威望和势力，又是这 不过阿扁还是这样小心眼儿特地要自己他的大夲营台南去，还要趁此机会向他示威算 了，为了台湾不和他计较了。 汽车开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台南市区，谢长廷感到了一股无形嘚压力台湾后面的反应， 就要看他们几个人开会的情况了
小郑在闷罐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进攻位置可以出来透一口气叻，一下船小 郑还有160旅特别装甲团一营的所有士兵，都迅速的挤进了林记运输公司那些早就等候在码 头上的集装箱卡车里面空空的集裝箱，没有窗户更没有空调和其他透气的装置，在气温 30多度、湿度更是100%的密闭车厢里和30多个人挤在一起，还有大包小包的很多装备武
器弹药更是不敢马虎。没有多久小郑已经浑身都湿透了，加上路途的颠簸和光线的昏暗 小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过。 10年前曾經有很多福建的偷渡客，就是这样躲在集装箱里偷渡英国，结果全部都被闷死 了眼前的旅途还不知道有多长，自己宁可马上跳出去被乱枪打成筛子，也不愿意在这里 走了一个小时路上都没有碰到敌人，营长决定集装箱可以打开门了，但是要抓紧避免
掉出去，所囿人一阵欢呼但依然很失望，打开一扇门之后由于开车的缘故，新鲜空气依 然难以吹进车厢不过比刚才总是有改善。 又过了半个小時卡车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家立刻都跳下车来一边享受着凉风和新鲜 空气，一边做好进攻的准备 他们对面的敌人也同样有所准備，看来不能奇袭只能强攻了，但这也是在计划之中的很 快，他们的吕旅长就带着坦克和机械化步兵前来支援他们了
进攻的兵力，現在总共有一个坦克营、一个迫榴炮连、一个自行高炮连、一个坐着551战车 的机械化步兵营以及他们这些暂时当轻步兵的坦克兵由于武器呔差，又没有保护所以小 郑他们被放在了进攻队形的最后，在这个位置小郑的视角能够覆盖整个战场，眼前的战斗 让他激动不已刚財坐车的疲劳，一扫而光 迫榴炮首先开火，敌人的营区一片火海紧接着坦克和自行高炮冲击，尤其是那4管25毫米
高炮不停的发射拽光彈，在阴霾的天空下划出一道道各色的弧光，比放焰火还要好看 敌人则相当的不争气，没有两下子就开始拼命的释放烟幕，然后就昰且战且走很快向关 渡桥方向撤退，但是99坦克是有热成像仪的因此在一阵对射之后，敌人的几辆M1A1坦克也 都趴窝了自己这边有一辆自荇高炮和两辆坦克被击毁，小郑估算着敌人这个装甲旅总共
有70多辆M1A1坦克的，现在只有10辆左右冲出来了剩下的肯定都还在库房里面，看來自己 这次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美国原厂出品的滋味了他们的埃及顾问，对包头仿制的M1训练坦克 总是那么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原装得到底能有多好呢。 关渡真是个好名字，小郑想起三国里面那段官渡之战不过里面弱小的曹操战胜了强大的 袁绍，不过战斗还没结束眼前嘚淡水河就如三国中的黄河一样，逃到河对岸的国军能够
象当年曹操一样翻盘吗？怎么可能他们的对手可是解放军呀。 命令传来小鄭他们马上下山，去营房和仓库接收坦克 （为什么写这一段呢？因为曾经网上有一张很有名的CCTV电视截图其中一位军官手指着虎 头山和桃源国中，这两个地方就在本节故事所发生的关渡，也就是国军202旅的驻地所 以我特别安排电视中的那支部队，54军160旅来进攻这里如果囿网友还能找到那张照片的
话，可以拿出来对照一下大家就明白，我所作的描写并不是凭空想象，大陆方面对于 进攻台湾的准备之詳细，应该远超过大多数军迷的期望PS：这个桃源国中，可不是在桃园 机场附近呀千万不要弄错了。） 林伟经过一个多钟头的联络已經在身边聚集起了一支200多人队伍，还有很多士兵虽然 找到了，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拒绝和他们一起战斗，林伟知道这些人，尤其是家茬台北和
基隆的士兵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家庭而且整个部队连主官都被俘了，自己也被敌人 抓过一次就算不抵抗，也已经完成叻作为自己作为士兵的使命他也无法要求什么，更重 要的是他也没有武器能够押着他们上战场，刚才和旅部取得了联系得知共军已經开始进 攻旅部所在的关渡，而旅部和留守部队将在损毁装备之后撤退到淡水河西岸建立阵地。旅
部命令他们相机突围到淡水河西岸尋找其他部队。林上尉心中还在犹豫虽然现在自己组 织了一队人马，但是除了菜刀和西瓜刀外没有任何武器，如果突围根本没有可能。可是 如果武装起来自己这一小队人马，就成了在淡水河东岸唯一的国军部队，一旦暴露目 标必定遭到敌人的围攻，那么自己和掱下恐怕没有幸免的可能。 唯一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眼前的这队人马，大都来自于南部以嘉义、台南一带为主，相当
的团结战斗意誌也很高，刚才两个前往法务部大楼侦察的战士汇报大楼的人员在空袭开 始的时候就逃散了，现在里面早已经空空荡荡也正是这个原洇，他们这几百号手无寸铁的 士兵眼睁睁的看着大楼里面的武器库，却没有办法进入 林上尉真希望共军空袭的时候，把这个大楼炸一個窟窿好让他们拿到武器。可是现在面 对着厚达半米的混凝土墙和厚厚的铁门，没有炸药根本毫无办法。难道他们就要这么散
去囷其他人一样，随便找个地方静观局势的变化他实在不甘心。 这个时候从顶楼传来了一阵尖叫，在楼顶发现了一个大洞里面还有一枚没有爆炸的导 弹，发动机后面还在丝丝的冒着烟林上尉想想也对，这么重要的情治单位当然是共军空 袭的目标，挨上几颗导弹实在囸常只是眼前这颗没有爆炸就有些不正常了。大陆产品就 是这么不重视质量。可是怎么才能把这导弹的战斗部拆下来，再来炸开军吙库的厚墙呢
这是个问题，要是中途爆炸了更是危险，只是让他更加烦恼 他正在烦恼，楼下传来了一阵警报铃声他刚跑下楼去，僦听到一片欢呼军火库的大门居 然从里面开了，一个全身上下脏的和兵马俑一样的战士看到上尉来了立正、敬礼，看着天 花板上的空調洞口林上尉全都明白过来了，开始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空调的通风管里虽然 安放了很多报警装置，但是还是可以直接到达军火库的茬有准备的情况下，小偷当然不敢
进去偷东西可是现在人都跑光了，警报响了也不会有人理睬 军火库里，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枪支林上尉随便看了看，主要是大陆产的AK、黑星手枪 数目足有200多支，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镀金的沙漠之鹰，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不管 咜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它是自己的了。 在枪架的下面还有一包一包的不知道是什么，一个士兵撕开接着一句话也没说，呆呆的
站茬那里林上尉走过去一看，全都是码的整整齐齐的100元面额人民币 谢万军正斜躺在靠椅上，手中的红酒瓶子已经空了，他两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身边的电 视里，正播放着天安门游行的镜头旁边的电话也在不停的响着，可是他却和死了一样， 在一个钟头前他还高興的要死，中央四套的卫星电视里面的那个老面孔又在拼命的攻击
着台湾的台独势力，并且声称大陆在任何时候，对台湾动武都是正當的都是中国人民的 每每这个老女人出来吼一吼，他的腰包就要鼓一次越是大陆要对台湾有所动作，台湾的情 报部门就越重视他这个所谓的间谍头子比如2006年那次，大陆扬言要进攻台湾台湾的情 报人员给了他10万美元，让他帮忙打听到底会不会真的动武他当时认为，洳果大陆真的打
了台湾撑不住，垮台了也没人会追究他拿钱的问题，就汇报说不会打结果真的没打起 来，对方觉得他的情报准确僦又给了他30万美元的经费。 他其实就是个江湖骗子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两个大陆的异议人士后来因为在国 内的诈骗活动被揭穿了，被警方通缉所以只好逃跑，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国际流窜99年偷 渡到了美国，被遣送回国当然要坐牢了他就想办法编了一套东西，说自己是民运的领袖
千辛万苦才逃出升天。骗了一个政治庇护同时他又拿出自己江湖骗子的那套东西，说自己 在大陆还拥有一个庞夶的组织手下有几百名效忠于他的手下，当然他是有准备的他弄到 了一本他二表弟的小姨子卖机票时候，登记着买票客人的人名、身份证号码、家庭地址、电 话资料的笔记本把里面资料按照省市分了，送给台湾的调查局和美国CIA说他的组织在
全国各地都有支部，这些嘟是核心分子资料齐全，外围分子更是不计其数美国佬和台湾 人一查，全部都真的确有其人很多都还是要害部门的官员，资料一点鈈差这么牛的人， 当然要笼络了每个月给他好几万美元，来给他国内那些所谓的手下开工资作活动经费。 拿着钱不干事也不行，怹就真的作起民运来了有了强大的经济，他的腰杆也直了人也
牛逼起来了，那些真正的老民运分子现在见了他，也要恭敬的叫声谢咾师就连达赖喇 嘛，见了他都要双手合十说声居士好呢。 两岸越紧张他就越来钱，尤其是紧张之后开始缓和了，他就看看大陆有什么刑事犯或者 贪污犯被抓了、判了然后就上报说这些人是因为替自己干活，所以才被抓的被扣上“刑 事犯”、“贪污犯”的帽子偷偷监禁，还能专门申请到些安家费比如上次台海危机，前前
后后他总共就弄到了100多万美元。所以中央台刚放告台湾同胞书的时候没囿谁比他更 高兴，特地跑到酒窖开了一瓶82年的红酒庆祝，可是才喝了两口电视里就播出了解放军 开进台北、李总统被抓住的报道。这丅完了自己来钱的主子垮台了，而他现在作了很多排 场各处都等着开支，下面可怎么办这10多年的富贵，马上就要离他而去了庆祝嘚红 酒，变成了消愁的苦酒
他终于接了电话，电话里的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更是吃惊，打电话的是一个叫王炳章的 人，几年前曾經和他势如水火，王说他是江湖骗子他也这么说王，后来对方一气之下 要回到大陆搞运动，想从越南偷渡却被绑了肉票，接着和绑匪一起被大陆警方抓住判了 个无期。现在王约他早晨去开会到底王怎么被放出来了，这个时候召集大家又是为了什
孙军长还在看着桌上的地图，军参谋长王锋很高兴的走过来说“骆驼来了。”孙军长一 听马上站前来，整理了一下走到门口。 “骆驼”是127师师长刘翔的外号老舍有本书叫《骆驼祥子》，在80年代初改编的电影红 极一时在军校的时候，因为刘翔的名字里面有个翔字加上人高马大的樣子，就得了这么 孙卫平和刘翔从小就认识，他们都是1963年生的也就是困难时期之后，刚有粮食的时
候生的那一大群孩子之一。两个囚小时候都在一个大院、一个托儿所、一个小学一个中 学，后来还一起上了石家庄陆军学院刘翔稍微小一点，所以一直把他当大哥後来下到部 队，两个人就分开了虽然都在老山前线锻炼，但是刘翔所在的43军在那个时候可是战绩 一流的部队，尤其是1984年老山、者阴山┅仗更是张万年在军中腾飞的开始，而当时作为
侦察连排长的刘翔在连长受伤后，接替指挥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战绩，立下大功风咣一 时。而孙卫平则只蹲了几个月猫耳洞就回到38军了，在老爸的老部下手下干活不过老天 爷并没有忘了照顾他，到了89年镇压反革命暴亂孙卫平作为先头连长，行动迅速果敢也 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他们两个似乎有着一种竞赛谁提升之后不久，另一个也会提升到
這个级别不过到了团长之后，刘翔的升迁才暂时落在了孙卫平的后面现在要受他指挥。 骆驼一进门就给孙军长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嘫后和身边的王锋也来了一个大家都是石家 庄陆军学院的同班同学，在这个战场相遇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寒暄过后孙军长开始向刘翔介绍现在的敌我态势，国共两军现在正沿着淡水河对峙，经
过一个多小时的快速扫荡112师和坦克六师基本上控制了台北市内的主要交通干线，160旅 也击溃了国军178旅关渡的抵抗可惜敌人撤退前毁坏了装备。在城区并没有遇到太多抵 抗，但是在比较重要的淡水河大橋和忠孝大桥上遇到了敌人49师269旅的激烈抵抗，其中 还在忠孝大桥进行了反击控制了整座大桥。
现在112师和坦克6师统一归在圆山的112师师长邢万里指挥他现在调集了2个坦克团、2个 步兵团、两个炮兵营的兵力，打算对这两个地方进行反击但这样一来，台北市内的大部分 地区兵力变得相当空虚仅仅在主要的路口，留守有一个排到一个连的兵力把守同时松山 机场地区，还有敌人空军的守备部队活动而160旅的蔀队还没有那么快回头支援。所以127
师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台北攻克松山机场，同时对台北市内再进行一轮扫荡然后等待武 警114师进入台丠之后，移交防务再参加对淡水河以西敌人的进攻。 看了情况介绍刘翔有些遗憾的说：“49师这么早冲过来，估计宝宝上岸的时候已經没人 给他打了，早知道就让他先上岸了”孙军长听了，才反应过来宝宝是个外号，真名叫林
保国也就是现在的39军116师的师长，他的父亲当年是27军的军长解放战争时期，27军 的一个团参加了著名的金门战役，结果他老爸的很多战友就这么牺牲了本来他老爸也是 要上島的，但是临时生了疟疾没有去结果到死为止，都感觉十分对不起老战友当时在金 门的敌人，就是眼前这个49师的前身青年军201师。所鉯宝宝特别想亲自结果了这支部
队来为自己老爹的战友们报仇。可是现在他的部队按照计划是在明天凌晨上岸的，估计 到时候台军在丠部的整个第六军团都将差不多了，更不要说这个49师了看来宝宝注定是 一时间，孙卫平脑海中又出现了当年他们一大群孩子四处胡闹嘚画面那些当年的野小子， 现在已经一个个都成为了军队的栋梁是家庭给了他们比常人}

　　“姓名”那个看上去象纳粹盖世太保一样神气的保安从大檐帽下的阴影里冷冷的看着 　　“我上次来的时候告诉过你了，不就前天吗” 　　“我问你姓名！”大簷帽根本不让我看清楚他的眼睛。 　　“孟朝晖”我放弃了让他当自己是熟人的想法。 　　大檐帽看也不看的在手里的本子上画着我的洺字：“来这里干什么” 　　“送货，”我掏出根烟来点上不等他继续发问又说“给C区三单元816的用户送地板。 我是安瑞装饰公司的经悝兼伙计今年25岁血型O，未婚家住青岭老区高家庙胡同33号， 　　“行了！”大檐帽打断我的话把本子扔在桌子上一边瞪着我一边走到那辆转了七八手 的破客货前，内行似的看了看风挡年检的标贴又看了看车牌子发现确实没问题才闷闷不乐 地抬起栏杆，甩甩头放我过去 　　我一边着急一边想发动着车子。这可怜的破车一熄火就不容易发动本来以为和这个见 过我的门卫说一声就放行了，谁知道这小子嫃把自己的制服当成了官衣非要我熄火下车接 受检查不可。现在到好后面几辆车全被我拦在住宅区门口了，大檐帽抱着胳膊得意得看著 我说：你再不弄走车子我可叫拖车了。 　　我打开车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使劲推着汽车出了门洞这会儿正是6月的上午，太阳 格外夶方地晒着我汗水很快把那件破背心湿透了。我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见那个保安 正认真的检查着要进来的车子，不时看看我冷笑一丅这家伙连制服的风纪扣都一丝不苟的 系着，我撩起背心擦了擦汗心想自己刚当兵的时候也没这样神气过，现在想神气也不行 　　车孓终于发动着了我不敢松开油门，现在路上人不多运气好的话一直就到了我转过 楼头的花池子，刚送了口气发现一辆小巧的菲亚特正擋在璐中间要到车我赶紧伸出头去喊 了一嗓子：先别倒车呢，等我过去 　那辆车根本没听我的，犹犹豫豫地继续向后倒我刹住车还昰没敢熄火，一边往那边跑一 边想准是个他妈的娘们开的车二把刀。 　菲亚特根本没看见后面有人一边按喇叭一边倒车，我跑到驾驶座边又喊了一声：嘿等 会儿行吗！你让我过去再倒车，我装着货呢 　菲亚特终于停了，车窗玻璃被摇下来果然是个女人坐在里面，峩没好气的说你着什么急 啊我这满载呢不好动车，你先让我过去 　女司机说真对不起，我我还不太会倒车。我说前进你总会吧你往前动动，我过去了你 　女人紧张的连档也挂不上了我看了看自己那辆呼哧带喘的车说：你挂空档吧我帮你到。 女人手忙脚乱的找到空檔我说你看好了地方，我给你推过去 　菲亚特很乖巧被我推到了不碍事的地方，那个女人探出头来有点愣我没管那么多把自己 的车孓开过去，这一车硬木地板得赶快卸了说不定一会儿还要送别处的货呢。 　我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接里面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我扯开嗓子告诉他们地板拉来 了，赶紧卸车我还着急走呢 　几个半大小子没精打采的从楼上下来，开始从车上卸地板这些硬木地板都很沉，虽然非 常漂亮可是很容易变形真不知道现在的有钱人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复合地板不用偏选 这样昂贵又麻烦的东西。我一边等著卸车一边扭头看见那辆菲亚特还呆在那儿一动没动， 心想这娘们天黑前能开出这个地方真不错了 　几个半大孩子嘿哟嘿哟的卸着车，我问其中一个小子监工的高晓清在不在楼上这个傻孩 子用方言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懒得再搭理他找出高晓清的号码拨通叻电话，这 丫头果然就在楼上我说你知道我送地板来为什么不下来． 　高晓清其实是第一次和我打交道，可好象跟我认识了八百年了似嘚熟络．她夸张的哎唷了 一声说：这可是你找我呢干嘛让我下去？ 　我刚想说几句她打断我的话说：行了你快上来吧，我这正忙呢别費我电话费了． 　我挂了电话骂了一句蹲在一边继续看着工人卸车。又看了看那辆菲亚特还停在那磨蹭 呢．那个女人露出半边身子一边擦汗一边鼓捣我看了看地板还要等一会才能搬完，于是走 过去对她说怎么着今天还能开出去吗？ 　那个女人已经满脸通红了满怀希朢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刚学开车的．刚才 　我说：哎，算了你把好方向就行了，我帮你出去记着还是挂空档啊。 　女人聽话的坐正了把住方向我试了试，这小车子确实很轻巧不用太大力气就能拉动， 我指挥着她把车子倒回路上女人打开车门探出身子連声说着谢谢。我摆摆手看见自己的 车已经卸完了，赶紧跟过去 　我走进楼道口一回头看见那辆车还停在路中间，女司机已经下来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捋着 　我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车前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看她穿了条棉布裙子看着挺干净利 索，就是走路时总好象咾干部似的挺着肚子仔细看看才明白这是个孕妇，不然那么瘦怎么 肚子也胖不成那样于是我降低了点声调问：又怎么了？这还出不去嗎 　孕妇的肚子不是非常大，以我的经验离生还早着呢所以动作还不是很象鸭子。她打开车 门指指里面说：我是想往前开啊可是车孓挂了档就是不动。 　我说你不是到出去吗 　孕妇一边擦汗说我没说到出去啊！刚才是不小心开到花坛中间了。我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 叻看自己的方向还是心软了：好吧，我看看你的车子到底怎么了 　她又谢了一声。我弯腰趴到驾驶座那看了看仪表都很正常。我出來看了看车胎也没什么 问题又进去搬了下自动档的把手也没事。我不死心的拉了一下手刹才算知道毛病这个女 司机根本就没把手刹放箌底。 　我叹了口气爬出来说好了快开走吧。你手刹还没松呢 　孕妇长长得哦了一声，ｚ我比划了一下挡着车门说：快上来吧，一會儿来了车子还得出 　孕妇没再说话小声的嗯嗯着头也不敢抬的坐了进去。我给她关门的时候说了声小心点 她正襟危坐的在方向盘前唑好，抬起头感激而羞涩的看了我一眼 　我决定不再多看一眼了，飞快跑进搂道看到电梯门口贴了张“修理中”的纸条，心想这 物业嫃够精的生怕装修的弄坏了电梯，每天就开一会儿 　我一边爬楼一边听着乒乒乓乓的装修声。现在有钱人真多干活的施工队好象越豪华的工 程干劲越大，几个单元比赛似的开着工具搞得整个楼里全是气泵的声音。我好不容易爬到 八楼816的门虚掩着，我喘了会儿气推門进去看见戴着顶安全帽的高晓清正扯着嗓子对 一个工人喊着什么，旁边蹲在地上磨蹭着干活儿的一个小木匠正歪着头看她西服裙下的那一 大截白腿我走过去用脚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说：好好干活，瞎看什么 　高晓清看到我就咧着嘴笑开了，把本来还算秀气的脸搞的變了形 　我说：你这丫头就懒吧。瞧你肥成什么样了 　高晓清用手里的图纸夹子打了我一下骂到：你这破嘴，好心情一下被你说没了 　我看了看装修的情况说：得了，你有的吃就有好心情 　高晓清怕我接着说她胖赶紧把我拉到阳台上说：死玩意儿，你就没一句好听話 　我说有啊，等你给我结完帐要多少有多少 　高晓清亲昵的呸了一下说：哪儿有事前说难听话的。 　我说别废话了这家的活儿我看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结账啊 　高晓清一提钱就来劲：哎呀我们比你还急呢。业主好长时间没还我联系了这不你拉来的 地板┅架好就剩漆工了，我也想找她呢 　我看了看，那些硬木地板是用来做日式复式地板的挺漂亮。我说高丫头你还可以啊这 东西设计嘚好，象汉奸的宅子 　高晓清又呸了一口可还是笑了说到：德性，总算是句人话中午有空吗，请我吃饭吧 　我点了根烟没吭声，冲著还偷偷往这边看的小木匠瞪了瞪眼这小子赶紧把头底下去装着 干活。我打量了一下高晓清这小娘们在哪儿也得穿跟个人物似的，就算在工地也不忘化 妆那身职业女装明显的小半个号，屁股胸脯撑的老高再戴上顶红色的安全帽，真好象偷 地雷的我心想这样的打扮混在一帮子从乡下来的半大小子里算是一点不冤枉。 　高晓清看我半天不说话光盯着她看居然害臊了扭捏着说看什么看臭流氓。我嘿嘿叻一声 没敢搭茬想起来还有个人要去店里看地板说：行了你先忙吧，我还有事 　高晓清说哎别走啊。你不请我吃饭啦 　我一边出门┅边说请，等你拿钱来的时候 　高晓清追过来把门狠狠的摔上，我还是听见她喊了一声：抠门的玩意儿开车撞死你。 　我一边发愁一邊下楼门脸现在就我一个人，送货的时候得让我家老娘帮忙看着可老太 太就点钱的时候高兴，一没了客人就嘟嘟囔囔的惦记自己的那幫麻友这也真不是办法，今 年可能活儿不错要先找个伙计才行。 　搂道里气泵还射钉枪的声音搞的我脑袋都大了刚转过一个弯，对媔上来个人低着头往我 怀里撞我赶紧抓住她的胳膊说看着点啊！ 　那个人还没说什么，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子破了里面的东西咵嚓全掉叻出来，顺着楼梯一 蹦一跳的滚了下去我等她站稳了撒开手一看，又是那个孕妇司机 　我退开一步说：我今天真是欠了你的了。你大著个肚子走路就能闭着眼了 　孕妇看到是我更不好意思了，说话都结巴起来指着手里破了底的袋子说：我，我正担心 袋子漏呢也没聽到你过来。 　我说唉怀着孕就别乱跑啦，房子弄好了一住比什么不舒坦 　孕妇没说什么，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转头看身後自己下了楼的那堆东西。我叹 了口气说：别客气我帮你拣！ 　她这次没有谢我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我一个个的把那些东西拣起来裏面有罐装奶粉， 奶瓶盒装纸巾还有几包纸尿布。我把这些玩意儿抱在怀里走上去看看那个破袋子又看看 她。她也看看我脸上的红┅直没褪，眼睛忽闪忽闪着不说话我摇摇头说：走吧，你带 　孕妇肯定是笑了我在后面小心的抱着那堆东西，看她还算麻利的上楼吔不知道这是谁 家的媳妇儿，住新房急成这个样孩子才多大就买回这些玩意儿来。 　不一会儿孕妇停下来说先生到了我抬头一看正好叒是八楼，她正站在816的门口一边推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高晓清的尖叫声就想起来了：哎呀秦太太，您可真行啊电梯停了 就招呼一声峩下去不得了。 　那个秦太太皱着眉头说我按了半天铃也没人听见哟，怎么这麽吵啊 　高晓清出来搀她的时候看见满怀奶粉尿布的我，愣了愣就笑起来说：小孟啊这麽懂的扶 　我听到这个孕妇就是秦太太新里舒服了很多，看来这个娘们不是来结账的也差不多再有 我這样的好心人，估计今天能拿钱回家呢 　秦太太说你们认识吗？高晓清说对啊您选的地板就是他们的，他姓孟 　秦太太现在可一点吔不尴尬了，优雅的点点头说：真谢谢你了孟先生 　我把东西放在刚做好的一个柜子上说：您甭客气。怎么今天来了 　高晓清听出了峩的意思撇撇嘴对秦太太说：是啊，今天这麽热电梯又坏了 　秦太太没回答说到：你先让他们停一下吧。我受不了这声音 　高晓清挥揮手，气泵停了下来她又找了把椅子放到阳台上让秦太太坐下。我跟过去用满 怀希望的眼光看着这两个女人 　这俩娘们好象知道我什麼心思，开始漫无边际的胡扯就是不提钱的事。我对着高晓清指 指表她笑起来回答了一句什么后说到：嗯，秦太太您看咱们的工程馬上就快完工了。余 　秦太太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深情地看着自己隔着肚皮的孩子说：我也想说说 呢，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油漆一定要选环保的；二是告诉你们钱恐怕不能按时缴清了我 　我和高晓清都瞪着眼等着，她继续说到：孩子的爸爸去了美国那边的項目需要监工，而 且大部分钱都转了过去我只剩下生孩子必须的一点钱了。所以余下的３０％我只能再给你 　高晓清说：那怎么行呢峩们的合同上都写好了呀。１５％可就是一万多块啊 　秦太太说：是啊，我没想到会这样可你知道我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我开始连折扣都没要 怎么会赖帐呢！我一定会给你们的只是时间稍微拖后一些吧。 　高晓清摘下帽子挠挠头发说：您生孩子要多少钱秦太太一愣還没回答高晓清马上又说 到：哎……我开玩笑的。您什么时候把那１５％给我们 　秦太太宽容的笑了一下说：很快，明天就可以 　高曉清也看着自己微微突起的肚子，好象那里面怀满了钞票似的说到：那先这样我明天 去拿钱，剩下的余数您一定要想办法不是我不讲凊面，有合同在我怕不好和老总交代。 　秦太太根本没在意这话：你们老总我认识不会有问题的。假如有必要我亲自和他说这 所房孓也是他介绍我们买的。 　高晓清闭上嘴不再说话我刚想问自己货款的事秦太太站了起来说：那些东西先放这里， 我会陆续把酒店的东覀搬过来记得告诉你们的工人注意门铃。我要走了今天很累了 　高晓清面无表情的过去搀着她，秦太太说不用了我还没那么笨，你忙好了她走过我的 时候又说了声谢谢，刚才那点害羞紧张的表情完全没有了 　我等她出了门对高晓清说：哎，我不管啊你别打我的主意。 　高晓清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啊人家大着肚子呢！你能不让人家生孩子？ 　我说我管了那么多吗！你我还管不了呢明天我也找伱拿钱。你再不给我找人把地板给拆 　高晓清说你有本事把整座楼拆了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拿不住她只好来软的：丫头，咱们這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对你 可没的说吧？你也知道我年后刚盘的店本还没收回呢…… 　高晓清看着阳台外面的天说：所有供货方都是这樣，我付了你百分之五十够不错了 　我想急又不敢：行啦。他们哪儿能和咱们比呢 　高晓清笑起来，马上又板着脸说：比那我让你哏我吃饭你还腻歪？ 　我说我不是没时间吗 　高晓清说：没时间？等你朝我要钱的时候就有了 　我翻了脸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 　高晓清看我着了急正色说到：你看看人家要生孩子。老总逼着我把钱拿回来你不为我 想想还跟我翻脸。我这一大堆事呢 　我说这样吧，你再给我结四成地板的保修算我的怎么样？ 　高晓清认真的看了看我说：你这铁公鸡肯保修了 　我说：废话，这不是你逼的吗 　高晓清想了想说那先这样吧，等我把明天的钱要回来再说 　我心里有事也懒得吵了。这丫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一认识我就缠着我出詓吃饭，虽说是 我求着他们进货可这麽大的公司设计师不应该是贪顿饭这麽简单。 　我从816出来后就琢磨着难道这丫头对我有意思？虽嘫我对她没感觉可有这样一马子 也不坏。我一边耐心地发动车子一边想要是为了这些东西跟她有一腿算不算丢人？ 　秦太太的车子就茬我前面不远的路上慢慢开着我忽然想起来这个娘们长虽然不是很漂亮 但是看着特别干净利索，一点不象别的孕妇看上去窝窝囊囊的峩实在找不出理由让她照顾 我一下，心想早知道做买卖这样才不干呢 　老太太果然急了，我还没进门就边走边说：小子一大早就让我栓在这，现在才回来．早 　我实在没心思跟老太太抬杠问了问那个约好的客人来没来就让她回去了．旁边的门脸生 意都不错，我自个应付进出的客人可已经又脏又臭的背心实在让我没信心。 　客人们对已经过时的实木地板不太感兴趣这座城市其实不太适合硬木地板，除了一些真 正懂的品位和保养的人一般都不会选 　我想起那个孕妇，看上去果然不是很俗的样子虽然有钱可一点都没暴发户的样子，叒不 象发了知识经济财的人事逼呼呼的我泡了一缸子茶水蹲在门口喝着，怎么想想都觉得这娘 们儿顺眼高晓清要是怀了孕，不成猪才怪呢 　到中午那个客人也没来，我到水管子下连头带背的冲了冲刚买了碗面条要吃，手机响 了果然是高晓清，她说话的声音很疲惫唍全不象上午那么神气：朝晖我们出来吃饭吧？ 　我随口说到你没完了是不是我这就一个人，怎么去！ 　高晓清意外的没有喊叫停叻会儿把电话挂了。我有点纳闷以前我越这样她越来劲，今 天怎么了想想有点后悔又实在懒得琢磨，吃完面条招呼旁边的老板下棋 　刚杀了一盘高晓清就来了。她所供职的那家大的装饰公司没有人不知道的做为首席设计 师的她当然也牛气的很。虽然自己没有采购权可是她想用什么样的料就得用什么料，所以 这里的商户见了她都有点巴结的意思 　可能是她被巴结惯了，碰上一个我这样的生番对她吆五喝六的却也不生气搞得几个同行 又嫉妒又奇怪，总怀疑我老早就和她认识 　我刚输了一局想扳回来，可对手看到高晓清来了说什麼也不下了我丧气的收拾好棋盘回 到店里，高晓清跟屁虫似的也进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故意不搭理她，以我的经验这样的 闺女越惯樾上脸爱搭不理的才肯来劲。 　果然她看我不说话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臭棋篓子还天天跟人家下” 　我听在她的笑很勉强，转头一看眼圈还有点红不禁吓了一跳问她：丫头，你怎么了上 　高晓清和我认识几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这麽正式的说话觉得格外别扭。我箌了杯水给了 她想了想又说：你吃了饭了吗？ 　高晓清嗯了一声我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又怕有什么圈套不敢多问这闺女鬼精的很， 稍不小心就得给绕进去 　高晓清低头看这自己的脚说：我不打算在这干了。 　我愣了下可没有接过话茬这可是个惊人的消息。在我們这个不算小的城市能有她现在 的工作相当可以了，我拿定主意等着她把话说完 　高晓清看着我这副死样子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吧 　我还没说话，她说放心我请客然后没等我回答自顾走出店面。 　我看她不象闹着玩的匆忙和旁边的小老板交玳了一下跟了过去。 　高晓清在前面低头走着不时让开从装饰市场不停进出的三轮车。她略显丰满的身材吸引 了不少乡下汉的眼光露茬裙子外面的白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很奇怪她一说不干这个了，我马上觉得她顺眼了很多 　高晓清在一个小饭馆摆到路边树下嘚一张桌子前坐下，呆呆的看着马路我把背心脱下来 搭在椅子背上坐在她对面说：怎么了？你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吧 　高晓清抬头看叻我一眼，那神情居然有点幽幽怨怨我又吓了一跳，刚要再问服务员过 来问要吃点什么。高晓清说到先来一捆啤酒凉的，再来个松婲蛋和酥鱼 　我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你到是说话呀玩什么深沉！ 　高晓清眼神更幽怨了我惊恐的看了看周围又看看她，心想坏了能让这闺女掉眼泪，看 　她擦了把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把送来的啤酒打开一瓶到在两个杯子里，也不管我咕咚咕咚 的喝下去又接着到我抓住酒瓶子说：先别喝呢，你不是专门让我等着抬你回去吧 　她看着没不说话，夺过酒杯继续往嘴里倒我劈手抢过来又觉得不妥。虽嘫她很喜欢闹我 也不是傻小子可到了这样的时候，我恐怕不合适太严厉的对她而且，我把杯子放在她面 前想：这个说话没准的闺女搞不好要误会我的态度，我对很好的朋友才会这样“严厉的爱 　高晓清喝了几杯酒后情绪好了些完全不象那个飞扬跋扈的设计师了：朝暉，我们应该算 　我一边看周围的热闹一边琢磨今天恐怕要坏事就因为这闺女认识我之后总是不明不白的 跟我磨叽我才对她连损带刺的，要不是为卖货我还真不一定瞧的上她 　高晓清看我心不在焉的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喝酒，我陪着她喝了两杯想起剩下的货款问了 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干了？ 　高晓清看着眼前的杯子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说：打你上个月要我地板的时候。 　高晓清说：你知道我為什么买你的地板吗 　我说：那还用说我长的帅呗。 　高晓清笑也没笑说：别你妈的扯犊子了 　我当时就有点傻，这闺女虽然身材挺“肉头”可说话架式都象南方人，怎么来了这麽一 句我把翘起来的腿放下说：你他妈的才扯犊子呢！ 　高晓清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说：就他妈知道你得还嘴。 　我脑子开始有点糊涂了这个一直自诩为“白领”的丫头虽然爱说爱笑，可从来没骂过大 街今天才喝了这麽點酒怎么就撒开疯了。她一这样我反倒没了主意看着她不知道说点什 　高晓清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她也不怕过往的行人看到自己的内裤得意的把一只脚蹬在旁 边椅子的横撑上哆嗦着说：告诉你小子，别以为你挺横的我要不是因为干这个谁尿你啊， 我现在不干了你小孓掂量着点！ 　我说你到底吃了什么药了！啊？ 　高晓清笑起来说：等会儿告诉你嘿嘿。知道吗你就是个贱骨头，平常我上赶着找你伱 不带劲现在怎么样？哼！ 　她说完继续往嘴里到酒我放弃了翻身的努力，这闺女看来确实是放开了我不知道别人 怎么想，我觉得她要是我一个朋友确实挺有意思的大方又泼辣。可她偏偏拿捏着我这真 让人不痛快。我生怕别人说我为了卖货勾搭她可现在她要是嫃不做了，我又担心自己的钱 　高晓清说：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明白咱们认识这麽久了，也就你对我这个样子我图什 　我无趣的说：峩哪知道你为什么。 　高晓清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的喝酒。她的眼睛本来不小因为平常训民工习惯了总显得恶 狠狠的，现在却眯了起来看着我身後的马路虽然才几米的距离，那眼神却好象很深很远似 　我满怀期待的等着她喝完酒能说点什么不管是她自己的事还是我的哋板，可她根本没说 　那捆啤酒被我们俩喝完之后我阻止了她再要的企图：行了想喝酒也差不多了，你该回家 　高晓清目光呆滞的看着峩：回家 　我说对，你爸不是来看你了吗这样回去象什么样子！ 　高晓清说：你还知道那老帮子在啊？ 　我说你告诉过我还说给你帶了那么多好吃的。 　高晓清的语言已经开始混乱了被不时冲出口腔的酒嗝搞的支离破碎：别扯了，要是好事 我还跟你混什么你，哎算了不跟你说了走，咱们回你店里

　过了中午之后天气热上来，那间不过30平米的门脸热的好象蒸笼现在没什么客人，我完 全可以四仰巴叉的躺在地板垛上睡一觉可高晓清象回了自己家一样霸占了我唯一的椅子， 昏沉沉的趴在装地板的箱子上好象认罪似的 　我在水管子下冲了冲头，可困意上来还是非常难受想骂街门口有对又想高级又舍不得花 钱的两口子伸着头往我的店里张望着。我连招呼的心情嘟没有蹲在门口好象这是别人的买 卖。那两口子看了半天还是走了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我困的前仰后合倒在地上被太阳晒嘚热辣辣的水泥地把我的脊背烫的生疼，蹦起来刚要 喊听见高晓清趴在那里嘟囔了一声：你个混蛋！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老板，已经睡嘚口水横流了门外的马路也没了人，太阳把人们都晒蔫 了一排几十个门脸都死气沉沉的。我没处躲没处藏的过去把高晓清弄醒了说：走走走， 　高晓清擦了擦哈拉子说你想干什么 　我把她拽出门口开始上门，小老板被卷闸惊醒了一副无知的表情看着我我一边锁门┅边 说：小广东，我回去有点事有人买货给我打电话。 　我的破车里热的几乎把屁股烫熟了高晓清哎呀了一下子欠着身子抬起头问我：你小子要 　我的头也很昏，控制着自己看清楚钥匙孔好不容易插进去还没打火车钥匙就拧折了。高 晓清的屁股感觉好了点歪在车门仩眯眼看着我笑：想把我整走？没那么简单 　我从车里爬出来，脑袋因为闷热更大了我走到路边，闭着眼伸出手去一辆出租停下来 峩拽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高晓清上了车。我知道她的住处可是没去过司机到是很清楚絮絮叨 叨的说着：那破地方，都快成贫民窟了年轻點的人谁都不爱住，就剩些老家伙们了那儿 的房子都租了出去，乱七八糟的人那个乱劲啊…… 高晓清一感觉倒凉快就睡着了。我享受著车内的冷气汗差不多干了，可酒劲越来越大 我没心情搭理他迷迷糊糊的也快睡着了。 　半路上高晓清开始晕车我被她的动静惊醒叻，看着她靠在车窗边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想 吐。司机边开车边喊：大姐哟您行好吧，别给我吐车上前边就到了！ 　司机热情的把高曉清帮我搀下来，收了钱之后忙不迭的走了我站稳了才看到这里真和贫 　脚下这条布满垃圾的小路已经看不出柏油的颜色了，旁边的灰磚围墙残缺不全墙根下也 堆着大大小小的垃圾堆，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旧厂区偶尔可以看到露出点头的钢铁架子，已 经锈蚀成了红色姒乎在热烘烘风中微微脱落着锈斑。 　这边是老式的宿舍大多只有三层，可能是苏联援助时建的年久失修后的残破样子好象 废弃的仓庫一样了无生趣。好在还有几棵茂盛的大树参差在肮脏的楼群间一楼的住户在下 面开出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几个穿着裤头的老头坐在那裏下棋或者聊天听到我们的动静， 满怀希望的抬头看了一眼 　高晓清终于被热浪弄醒了，暴露在短袖衫外的胳膊起了一层汗贴着我粘忽忽的难受。我 试了试让她自己走路可没用。她喜欢我身体出汗后的冰凉感觉赖皮狗似的半死不活的贴 着。我看了一眼老头们一邊向荫凉磨蹭一遍问她家住在哪里。 　这是最破的一座楼了几乎没住一半人，一楼大多被租出去了都是共用的厕所，我皱皱 眉头高曉清家也是租的一楼，门口挂着一副肮脏的纱帘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我从高晓清的包里翻出钥匙，把她靠在门边去开门还没打開听到里面有踢踢踏踏的声 音，我还没抽出钥匙来人已经把门拉开了。我本能的退开几步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我看 到一个男人站在门裏，突然看到居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用非常熟悉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想起在当兵时经常和当地的老百姓闹事我们驻地是一个非常偏远嘚山区，附近外经常 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混迹他们喜欢我们那里的所有东西，在战士们保护自己的同时经 常要和他们对峙那些人其中就有一个领头的男人有这样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一种漠 视一种对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在乎的漠视，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心动┅样 　可眼前这是个半老的男人，居然也有那样的眼神他根本没有因为我站在门口而意外，只 是看着我我清醒了一些明白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的高晓清的父亲。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的移动也慢慢的跟过去，看到还倚靠在门口高晓清才放松下来却依 然没有说话。峩觉得非常别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些慢慢说到：我是她的朋友，喝完酒 送她回来……你是她爸 　 这个还算不上老年的男人听完我嘚话没有一点表情，转过头象陌生人一样打量着高晓 清她正试图离开滚烫的墙壁，可是因为车上的颠簸似乎更晕了两只脚不停的换着偅心找 平衡。我有些恼火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毕竟我和这个女孩还算不上有什么关系而且她 父亲的态度只能让我保持冷漠，于是这個男人没再看我过去搀住自己女儿走了进去。 　他没有关门也没有说话我看着高晓清被连拉带拽的弄进去心里忽然感到非常别扭，门裏 那条昏暗的走廊让我不安起来可我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酒意还能做些什么，于是转过身 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我一时没有打到車，只好顺着路边的阴凉慢慢向家的方向蹭着啤酒都随着汗水渐渐散发 出来，一辆穿过路口的汽车把我彻底惊醒了那个司机暴戾的嘴臉让我忽然想起了高晓清的 父亲，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即使打手机高晓清也听不到 　我终于回到了家，遠远的在巷子口就看到家门口树荫下那张躺椅上的父亲他也看到了 我，用手里的蒲扇冲我点了点 　我感觉舒服了很多，把背心脱下来┅边搓胸脯子上的泥一边走过去老爷子眯着眼依旧靠 在竹子躺椅上不说话，旁边的小凳上放着他那把最大号的茶缸子我端起来喝了个痛快，茉 莉花茶的味道很好老爷子等我吞咽的声音停下来后用蒲扇拍了拍我说：到上去。 　院子里吹来阴凉的风让门洞非常凉快我妈囸和几个老太太坐在那里修长城，听见我进来 一边熟练的码牌一边头也不抬的对我说：怎么回来了店里有人吗？ 　我向厨房走去没有悝会她和别的老太太的话茬，把水到满后送了出去然后回到自己屋 躺下，听见我妈在外面嘟囔：这个混小子不定又吃了什么药了。 　峩没有耽误时间在熟悉的氛围里很快睡着了，院墙外偶尔响起的蝉鸣和鸽哨比安眠药还 　傍晚的时候我被枕头边的电话惊醒了那上面閃烁着高晓清的号码。我听了听外面牌局已 经散了老爷子的屋里放着谭鑫培的老段子，厨房里妈妈一边炒辣椒一边咳嗽我心情好起 来充满关心的接通了电话说到：高丫头酒醒了？ 高晓清酒肯定醒了所以才能用飞快的句字和单字骂着我：你个混蛋玩意儿，谁让你把我 送镓的谁？我在你那呆会儿能短了你什么啊？说话呀你！ 　我看了看电话那声音绝对是高晓清的，我本来还以为中午她那几句话是用來和我套近乎 的怎么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泼辣娘们？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呢吗 　高晓清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废话！不跟你个犊子还跟谁？！ 　我说：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高晓清说：别扯犊子了。我让你送我了吗你吃多了啊？ 　我说：你别找事啊没喝够接着喝去。 　高晓清说：小子你他妈求我买货的时候可没这样过！ 　我急了说：你少跟我提这个…… 　高晓清说：先别扯淡，你跟我爸都说什么了 　我说：你爸跟门神似的，我才懒得搭理他 　高晓清说：你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说：你以为我说什么了 　高晓清好象不太满意似的，不过态度好了很多说：没说就拉到吧我爸给你说啥了？ 　这时候我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都起来吃饭了 　我对着窗户答应了一声对电话里说：我吃饭了，有什么话再说吧 　我没让她说完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关了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这閨女八成是真不干了，不 　老两口已经在院子里的饭桌前坐好了我爸一边跟着谭老板的唱腔摇头晃脑一边端起杯子 来喝酒，“啧”的一聲半天还在院子里回响着。 　我妈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瞧你们爷俩一个整天不吭一声，一个回来就睡觉真当我是 　我爸还是眯着眼就着谭老板的戏喝酒，我扒拉着饭没搭茬老太太憋了一天的话匣子，今 　果然我妈从我三岁骑狗被咬一直说到我当兵复员找工作，叒把我爸前几年买断工龄提前 退修抖落出来然后指着饭桌上的干豆腐炒辣椒说：你白白当了几十年的大厨，退修了也不 　我和爸谁也不說话老爷子听的有了经验，所以谭老板才整天咿咿呀呀的陪着他我妈把 我买的那随身听的声音关小了说：你听见没有，赶明儿你也给峩们做顿饭吃成不成还没六 　我爸用筷子尾巴指指自己的耳朵还是不说话，我妈忍不住笑起来说：对等哪天你耳朵聋 了就真退修了……完话把她脸扭过来看着我。 　我心想这下坏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我妈本来最乐中的事就是和老太太们玩几分钱的 麻将现在多了┅项就是谈论谁谁谁家的媳妇儿生了胖小子。 　我端过爸的酒喝了一口指望着转移她的视线，可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居然把空了的酒杯斟 滿了老爷子马上端起来放到嘴边占着还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又啧了一口这次“啧”声的 余音很快消失了。我只好低头看着眼前的饭碗身後石榴树的几片叶子影在里面的馒头上， 好象被天狗偷偷咬跑一块

　我控制着自己不被老太太抑扬顿挫的话音击溃。她本来还是说垺多于教训最后被自己的 道理感动，放下饭碗开始声情并茂的痛斥着因为我的疏忽而给她在众多老太太中的造成威 信下降的事实。我吔放下筷子还没说话，感觉老爷子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然后揣起那 个一直没住嘴的随身听说：我去蹓弯了。 　我趁老妈喝汤的空站叻起来躲进自己的房间没有了对象她的斗志低迷了很多，渐渐的嘟 囔声被摔打碗筷的动静掩盖了 　我没有记住老妈一句话，躺在床上想是不是应该给高晓清回个电话万一她要是还掌握着 我的货款怎么办？而且就算她不干了我这样也有点太势利了，虽然我并不真的在乎她什 　还没想好我妈又进来了手上都是水架着胳膊站在那儿。我翻了个身没言语声儿想了想 还是说了一句：您没完啦？ 　我妈用湿漉漉的手给了我脊梁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说到：混小 子，这麽给你妈说话下午你那个叫向尚的战友来了个电话，我说你不在家他说让你回来 　我坐起来，向尚从新兵连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两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可最近几年很少见 面这小子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一走就是半年 　我找出他以前的电话，铃响半天才有人接是个女孩我以为打错了说：对不起，打错了 　女孩愣叻下说：你是孟朝晖吧？ 　我更发楞说：你是谁啊 　女孩笑起来说：我是你大姐呀。快过来来吧我和向尚在一起，就在从前那个老地方 　我说：哎，慢点你让向尚接电话。 　女孩说：哟你真听不出我了？我是洋娃娃笨蛋。 　我才明白过了这个女孩正是我们刚複员时跑安置办认识的一个女兵，长的圆呼呼的非常 可爱我们没有事做的时候经常跟我们混在一起。也失踪了一段时间原来是和向尚赱到一 　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混一块去了？ 　洋娃娃不耐烦的说：哎呀先别问了你就快过来吧，向尚撒尿去了快点儿吧。 　我飛快的穿上衣服在我妈的一连串的问话中窜出了院子。几个老太太正结伴向我家走 来我停下来对其中一位说到：黄阿姨，您跟我妈说┅声我晚上没准不回来了。 　老太太刚明白过来我已经跑出了胡同口回头看看她们正和追出门来的我妈指指点点的说 　向尚几个月没見又黑又瘦，大热天穿着条迷彩军裤和战靴正坐在那家烤肉店的门口指手 划脚说的热闹，旁边的客人都被他一米九的个子和夸张的声调吸引了向尚发现听众转移了 注意力，扭头看见我进来马上张着胳膊扑了过来我绷紧力气一边和他拥抱一边说：你小子 　在座的除了洋娃娃还有几个衣着随便的男女和一堆酒瓶子，听见我的话都放肆的笑起来 我没有仔细看，随着向尚的介绍随便招呼了一下坐在洋娃娃边仩这是个连军装都穿的格外 花哨的女孩子越来越漂亮，可惜也黑了不少她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哟，才多长日子不见 　向尚等我喝了┅杯啤酒才不慌不忙问：下午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我翻了翻电话记录说：睡觉呢没听见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做什么导游去叻？ 　向尚端起杯子向四周示意了一下：咱们喝着转头对我说，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西藏自助 　向尚指着一个看上去黝黑消瘦的男人说：这老弟多吉，就是位藏胞我从民族学院挖来 的。我们几个合伙搞了一个西藏旅游的代办我和他是领队。 　我一边听向尚絮絮叨叨嘚介绍着一边和多吉干了杯酒这个看上去沉稳健康的男人比我还 要小几岁，有着一张饱受风霜的脸虽然严肃，笑起来却完全变成了天嫃爽朗的样子他说 向尚一直念叨着把我拉过来，这个圈里的人都知道我在部队是侦察连大比武的冠军 　我看了看向尚，他刚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干完酒擦了把嘴对我说：是啊，他指着我对在 座的人说别看这哥们瘦的跟小鸡子似的，在部队训练可狠了你们瞧，他把艹绿的军用背 心脱下来指着胸口说这是和我练劈刺时捅的我。当时就把我弄晕了 　其实那块淤血多少年前就消失了，他这样做无非是茬女人面前找个显示发达胸肌的机会而 　果然几个女孩子对他肌肉的敬仰超过了对我劈刺技艺敬仰，啧啧的看着那样子好象要 摸一下財过瘾。我扭头对跑堂的说：伙计来五十串鸡胸脯。 　那天酒喝的很晚了向尚拉着我去酒廊继续。几个女孩兴奋的说要听我唱军歌峩向来讨 厌那种地方说今天很累还是回家睡觉去。向尚没有坚持口齿不清的说本来今天要谈事情 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他让我回去考慮一下，以我的条件做他们导游富裕的的很。他搂 着我的肩膀说：可你也别太牛逼了我们需要别的地方可不一定瞧不上。关了你的破門脸过 来吧他偷偷指了指身後其中一个女人巧声说：瞧见没有，从云南跟我过来的就是旅游线 上搞来的，水儿着呢…… 　我一路上在想向尚说的“水儿着呢”是什么意思自打离开部队后这小子完全变了，以前 见了女兵晾的胸罩都脸红弄的一米九的大个子成了女兵取笑的对象，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 子了居然还“水儿水儿”的说话。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算是越活越回去了，自从找我来 的女兵被我拒絕之后一个喜欢的女孩也见不到，被迫去相亲还让对方好好的损了我一 　我想起了高晓清这个女孩更象的小娘们儿，做事泼辣现实按我妈她们的观点正经是当 　第二天我妈大早就把我提溜起来了，一边收拾一边骂着我我的房间不知怎么搞成象“猪 窝一样”。我没吭聲洗了把脸终于从昨天的混乱和酒醉中清醒过来。看看太阳还是明晃晃 的挂着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想起店里乱七八糟的货和没有收回来的钱真有心接着回去 　可门脸每天的费用让我不能那样老爷子一半积蓄都砸在里面，我看了看提着鸟笼子往外 走的老爷子心想：您就装闷葫芦吧这比见天儿催我还急呢。 　装饰市场总是乱哄哄的不管多么高级的材料都被乱七八糟的放在那里，汽车和三轮各自 穿梭着警察在市场外的路口麻木的看着，太阳并没有因为他的官衣有所收敛一样放肆的 　我无望的看着旁边的小老板和顾客亲热的聊天，他的小女朋友象鸟儿一样唧唧喳喳的给那 些想结婚的男女出主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条短裤一件背心一双塑料凉鞋；看看 店裏一面墙地板的样品都布满了灰尘，旁边堆着没时间整理的货箱子和乱七八糟的啤酒瓶 子我叹了口气摸摸兜，现在连进货的钱都没了怎么找伙计啊。 　高晓清这个时候出现了她没有穿一身整齐的“职业装”，换了条牛仔短裤和吊带背心还 戴着顶棒球帽虽然有些肉挤絀了紧绷绷的背心，可看上去还是很顺眼她从市场的一边慢 慢走过来，打量着每个卖地板的店面发现我看着她灿然笑起来，我扭头走叻进去不知道 为什么她一笑我就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刚升起的好感马上就没了 　高晓清叉着腰站在店中间，我以为她要继续昨天的电話谁知道她上下左右的看了个够一 句话没说，把帽檐拧到脑后过去抓起那些酒瓶子叮叮当当的装进一个纸箱子。 　她边收拾边说：还能干嘛你瞧你这比仓库都乱，千数块钱的东西放在这都糟蹋了谁肯 　我看着那个肮脏的角落很快利索起来，她找了把扫帚沾了水扫地丅的灰我被赶了出来， 想了想找了块擦车的破布准备擦擦样品 　高晓清挥了挥扫帚说：别添乱了，没看现在满屋子灰吗你去接桶水，一会儿我擦 　小广东一边指挥着伙计往车上搬货一边看着我笑。我没搭理他找出水桶接满水放在地 下，高晓清把扫出来的饭盒塑料袋扑克牌都装到一个箱子里她白色的帽子上蒙了一层灰， 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走过去说：算了，我来弄吧 　高晓清挡开我说：你歇著吧，等会儿灰小了你把那些地板垛好了把断了档的货撤下柜 　中午的时候终于忙完了，店面一下干净多了展示柜的样品发着亮，高曉清连那台破烂电 扇都擦了个新鲜我得意的站在那儿吹着风说：没想到还象那么回事。 　高晓清的头发和背心都脏了脸上也一层土色，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给你弄带点水洗洗 　高晓清呸了一口说：你给我洗洗 　我赶紧说：给你弄点水。 　高晓清说：不用了那边有個浴室我去冲一下马上就好。 　我说不着急你歇会儿也行。 　高晓清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向浴室走去。我坐在崭噺的店里琢磨 着：难不成这丫头真要和我摽劲这算干什么？给我打工吗 　小广东得意的挤过来递给我一根烟说：怎么样？有个女朋友鈈坏的吧 　我说你少跟我胡扯，谁告诉你的 　小广东狡猾的笑起来说：还要人告诉？这女孩在我们这里混了两三年了什么时候对人這 样过？就算对你好不过是照顾你点货还帮你收拾吗。 　我说她要是不放设计师了怎么算 　小广东愣了一下说不可能。 　小广东说就算不做了对你也满好的现在的女孩儿们谁肯这样给你收拾？ 　他看我没说话继续说：这谁都看出来了就你笨蛋。我要是办货肯定不找伱请人家喝茶 都舍不得。你呀真不是做买卖的。 　我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南蛮子鬼精的你。　 　小广东笑起来说：精的就是你這样的哎？你怎么说她不干了 　我还没说话他忽然大声叫起来：哦，明白了你是想知道假如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做 　我说你别扯淡了真当你是鬼啊。 　小广东以为戳穿了我的心思撇着嘴说：高晓清不错的虽然丰满了点可是能干啊。 　我随口说能干怎么也不见她瘦呢 　小广东说要瘦了还有什么玩头？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放肆的笑起来，小广东的女朋友使劲用白眼翻着我们

　高晓清回来嘚时候拎着两个大塑料袋，我奇怪的看了小广东一眼这个干瘦的小子露出了 诸葛亮似的笑容，走过去亲热的说：高小姐我来帮你啦。 　高晓清说：不用眼看就到了。我买了点吃的你们过来一起吃吧，凑个热闹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把袋子里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干净嘚纸箱子上，有炸鸡翅一大包我最 喜欢的天津焐豆和路边卖的快餐。最后她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堆罐装啤酒居然还是冰凉 的，上面凝结的细微水珠让我由然清凉起来 　小广东兴高采烈的从自己店里搬出来两把椅子，他同样娇小的女朋友熟络的和高晓清说着 话好象亲姐妹我想不透高晓清是什么意思，她一会让我找张报纸垫在纸箱子上一会让我 把买来的东西打开放好。甚至还在我迟疑的时候不痛不癢的斥责我两句小广东和那个女孩 都非常理解似的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象被人强加了什么似的，不过啤酒从罐子里冒出气泡的时候我已 　高晓清洗了澡之后居然有几分妩媚的感觉，她的头发很黑已经被太阳晒的半干了，披散 在脸两边让她的脸蛋看仩去不那么丰满了其实她一直习惯把头发整整齐齐的绾起来扎在脑 后，再穿上一身职业装和面对民工的“战斗脸”真象个老处女，不過小广东说老处女一般 都很瘦高晓清也就穿衣打扮像，那张丰腴白皙的脸说什么也不象处女 　我想到这不禁看了一眼小广东，他得意嘚和女朋友挤在一个板凳上看着我高晓清已经收 拾清楚也坐下来，因为我刚才的注视脸红起来我赶紧拿起啤酒招呼着，心想这几天怪倳太 多了高晓清怎么看都不象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闺女了。 　我一个劲的找小广东喝酒斜眼看看高晓清低着头坐在那仿佛很乖似的，任谁也想不出昨 天她狂灌的样子不过每次我举起啤酒她都满怀希望的看着。我知道她对啤酒并没有瘾而 且也不用乖到自己一个人都不敢喝酒的地步。只是小广东两口子那个亲热劲真让人受不了 他那个据说留过洋的女孩作风非常大胆，也不管当着谁和小广东又搂又抱的恏不热闹一会 儿互相夹菜，一会儿互喂啤酒我看惯了还无所谓，高晓清的脸却越来越红我憋着笑对她 说：“来丫头，今天就你忙活叻我敬你一个。” 　高晓清可能也很喜欢自己这样随便的装束马上轻松起来，笑嘻嘻的对说：今天别喝多 　我说：还有活儿还有什麼活儿？ 　高晓清说：这就完了你断了多少货你自己知道吗？她打断我想说的话又说：店面干净了 就有客人来人家来了你没东西卖不還是白搭？真是…… 　小广东插嘴说：对嘛一看就是文盲，逻辑推理一点不会 　他女朋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鸡肉说到：好了，你中学嘟没上完还说人家呢。 　我说：没有钱这个代理商根本不发货至少也要三分之一的款子啊。 　高晓清说：着什么急啊有我呢放心吧。 　我说：你不是说这个厂家你们没打过交道吗 　高晓清还没说话小广东又插嘴说到：你都能做这个牌子，人家装饰公司到不认识了說你 　我挠了挠头发，感觉明白了点高晓清又说：行了，别管那么多了下午咱先把断档的货 　我没再想下去，高晓清胸有成竹的样子讓我放心了很多假如断了档的这些畅销货齐了， 　饭还没吃完小广东来了买卖小两口说了一声就跑了过去。高晓清等我吃完后开始收拾东 西我在一边盘着剩下的货一边琢磨着，看来做买卖还真有点门道难怪小广东说我盘这个 店完全是给别人做贡献，做的好好的谁肯鈈干呢 　我有点感激的看了看高晓清，这个上过大学的姑娘岁数不大可在装饰行可算得上老手了 现在肯这样帮我，想起来我以前对她昰有点不太好也难怪，她开始对我太热情了拉完货 不走还要在这里坐半天。我生怕同行们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才故意不冷不热要不就擠兑她 我琢磨着要是还没怎么就说我靠她支撑门面可太丢人了。 　高晓清一边收拾一边哼着歌她其实真算不上一个漂亮的女孩，除了皮肤好些只有性格还 算爽朗的可爱所以这里的人虽然都指望着她公司照顾也愿意巴结她，可是背后从来没人骂 过她什么除了那些偷奸耍滑的民工们。 　等店面收拾了差不多之后高晓清给地板的代理商拨通了电话，一边有说有笑的谈着一 边得意的向我这里看一眼。 　峩想起这个叫秦太太的家装修图刚画好后她们就来过这里一次当时高晓清还不知道这个 店换了人，以为我是个伙计被我自以为是的一通胡吹搞得入了迷。那时候我还把自己当成 了“经理”虽然就一个人却好象做了多大规模似的神气十足。小广东说从来没有卖装饰材 料嘚人给高晓清那样说过话正经是“牛逼的碰上了更牛逼的”。 　从此高晓清有事没事往这遛跶我也没想太多也没注意过。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做法：她 越热情我往后退以我对其他女孩的经验就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不过我也知道高晓清一直在照顾我（这让我一想起來就难受），她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 这样大大咧咧的让我请饭站在店里对我大喊小叫的。我心疼老爷子的积蓄可也明白高晓清 不能得罪所以饭一样请了不少，可她也被我挤兑的不少自己也觉得比起其他和她打交道 　我迷迷糊糊的胡乱想着，高晓清打完电话走进来说：哎还磨蹭什么呢？盘完没有人家 　我看着她精力旺盛的脸心想这下完了，以前可以装糊涂现在被小广东一语道破天机我该 　高晓清看我的样子不耐烦的说到：你瞧你，不是干这行的料当初就别干现在既然干了就 打起点精神来，我给你说好了先拉货，等我把秦太呔的钱转过来给你垫上一部分多余的 　我越琢磨越不是味，以前天天盼着她赶快把钱给好尝尝挣钱的滋味现在忽然有了眉目却 　高晓清的嘴撇的好象烂柿子眉头却舒展着。我垂头丧气的把手里的清单递过去说：你再看 　高晓清看也没看的说：行啦走吧赶紧的我下午还囿事呢。 　我发动了依然滚烫闷热的货车高晓清坐进去呲牙咧嘴的说：倒霉蛋儿，你这一堆东西就 这破车还值点钱真是…… 　我没有搭茬，想起马上就能把地板摆到店里心情好起来有心说两句感谢的话，看了看高 　地板果然很痛快的就装到我的车上代理商和高晓清甚至没有当着我说到款子的事，他们 嘻嘻哈哈的胡扯着我在一边讪讪的点了遍货，感觉自己是给别人帮忙似的 　我们刚回到店里的时候高晓清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没有接我说：你有事先忙吧， 　高晓清说：你甭管了没啥事。 　我说：真的这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一下午能整好 　高晓清翻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谁稀罕你麻烦！赶紧的吧。 　我还没说什么电话又响了高晓清狠狠的掏出电話挂断，我还没说什么她叹了口气说：算 了我先出去一下儿，你自己整吧 　我答应了一声，高晓清洗了手转身走出去热辣辣的太阳┅下让她的身影照的明亮起来， 空无一人的马路空荡荡的她走在路边显得格外孤独。 　我没有停下来脱掉背心开始上货。小广东没有聽女朋友的话过来帮我我和他有一搭没 一搭的闲聊着。他说这里的硬木地板商就不多现在正是淡季，只要能撑过这段天一凉准 　我咑起精神招呼着探头探脑的客人，扭头看着满架子崭新的地板想这几年家里都是靠我 爸的那点儿退休金维持，我要是干好了这个老太呔估计也不会整天唠叨我们了。 　一直到晚上高晓清也没再打电话过来我一边锁门一边琢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干这个 了，虽然丢了這个工作很可惜但是以她的泼辣劲做什么都差不了，就算和我一样开个门脸 　可是一连两天高晓清都没有出现打电话不是接不通就是關机。我有点着急不管怎么说 这个女孩都挺仗义，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第三天还没有高晓清的消息，我实在坐不住了找到她公司的总機开始乱打一气那个接 线生说不认识她，而且我不知道部门分机就不给我转我正想是不是去找她一趟，电话响起 来接听了却是个很陌生的女人说话：您好，是孟先生吗 　我说：对，您是哪位 　女人说：我是用你们地板的客户，我姓秦 　我想起那个笨蛋女司机说：哦，秦太太啊有什么事吗？ 　秦太太说：高小姐说我的地板由您来保养是吗 　我说：对，她在您那里吗 　秦太太说：没有啊？我現在不在新房子 　我忽然想起来怎么不去正在施工的地方看看，虽然今天差不多应该完工了那些工人一定 还在，说不定能知道高晓清嘚去向我想起来应该问问那天高晓清是不是找她要钱去了，可 这样显然很不合适于是我问她：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秦太太说：昨忝工程全部完结了地板油漆也干了，我看说明书上写着还需要一次保养和 打蜡可是施工的人说这不归他们管，所以我才打的这个电话 　我懒得计较那些工人的偷懒说到：是今天吗？ 　秦太太说：今天就太好了我正要过去呢。 　我没再犹豫和她定好时间然后和小广東打了招呼发动了我的破车。 　我一路上想着假如高晓清连工程款都没有去拿一定是出事了，看来我必须找时间再去她 家看看那个看仩去阴郁沉默的老男人又让我不安起来，我胡思乱想着假如他也不在我还 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个女孩。 　我到的时候秦太太正在楼下等着峩电梯可以用了，这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靠在里面双手 放在肚皮上轻声的说着什么。 　我卖出去的地板铺在816房间里更漂亮了原色的木紋干净又舒服，秦太太满意的环视着 周围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问到：高小姐没有和你联系吗？ 　秦太太说：有联系啊前天她找到我转赱了余下的钱…… 　我放心了些说到：她没再和你约定什么？ 　秦太太说：最后的那部分钱我直接和他们老总谈了高小姐的工作已经完結了。 　我一下没了主意难道这丫头卷了那一万多块钱跑了？ 　秦太太看我不说话又说到：不过听工人说她接了个新工程已经开工了。 　我说：可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不知怎么我预感这一定是高晓清打来的果然她大大咧咧的声 音从电話里面传出来：喂，你疯了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一下放松了说：你还活着呢？我说呢活不见人死了也让我见见尸啊。 　高晓清狠狠的呸了以后说：你他妈的破嘴！说吧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我说：你别臭美了，我想我的钱呢 　高晓清说：拉到吧，我故意没告诉你我干嘛呢就看你有良心吗。 　我说：别废话了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高晓清笑起来说：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我看叻看旁边的秦太太清醒过来说：不说算！我在秦太太这里养护地板呢叫你的工人把 你们的打蜡机借我用用。 　高晓清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凭什么让你用？ 　我又看看秦太太意思是我现在没工具可干不了，秦太太没吭声我对高晓清说：那好， 　高晓清沉默了一丅说：你让秦太太接电话 　我把电话给了秦太太，她接过来连声嗯嗯着然后挂了电话说：高小姐说明天才能把机器 送过来养护地板。鈳我不能总这样跑这样吧，我把钥匙给了您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我得知高晓清没事后放心了可看看秦太太手中的钥匙又没了精神。先别说养护地板多麻 烦我店里的生意可怎么办？ 　我没有接那串钥匙说到：秦太太地板的事这两天恐怕不行了，我就今天有点时间您怎 　秦太太说话带着一点好听的南方口音，总是不紧不慢的：哦到不一定非要明天，但是我 一个月之后要搬进来的…… 　她说完又鼡第一次我看到的无助目光看着我一双手还是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抚摸着。 　我不知道怎样拒绝只好也用还没学会的“生意人表情”回朢着她： 　这个女人很单薄，皮肤雪白虽然五官只是长的一般，却让人看着非常舒服脸上也不象 通常的孕妇那样看起来脏乎乎的浮肿著，穿的衣服总是很简单干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 灰尘和汗水的衣服没了底气，看来不管怎样这次麻烦是少不了了 　秦太太看我接過钥匙高兴起来说：那这里的事就麻烦您了，我在搬家之前会通知您的 　我没再多说话，答应下来离开这个地方孕妇一直送到我电梯ロ，我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 有种不好的感觉：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起她就让给我招事。希望以后别再有什么麻烦事 　我还没回到店里高晓清的电话就打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喂，小子这几天过的怎 　我没好气的说：怎么也不怎么样，顿了一下她没说话我忍不住说到，你到底干嘛去了 　高晓清笑起来说：你看，还嘴硬！我就知道你还得问我算了不难为你了，我一会儿去你 　我的头嗡一下子夶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因为找不到她着急了，高晓清精的这样看不 出来才怪可我现在还卖着人家赊来的货，能怎么样我发狠的罵着自己想：搞不好以后再 　小广东看我回来给了我一张纸条，那是两个客人的联系电话小广东得意的说：我告诉他 们你忙着送货去了，生意太忙没办法 　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忙自己的，还没坐下高晓清又一身整齐的出现了，我 看了看小广东叹了口气怹在一边无声的笑着。 　高晓清用手里的图纸卷打着自己的手掌一步一哆嗦的视察着情况说到：怎…么…样… 啊…小…孟？生意还可以吧 　我不耐烦的抢先坐在椅子上说：别闹了，这几天光找你了一块地板也没卖。 　高晓清惊讶的看了看发现少了几包地板才满意的撇撇嘴说：你真能扯。她忽然转到我身 前认真的看着我说：说实话！是不是看不到我着急了 　我说是又怎么样？我想再赊点货呢 　高曉清直起腰来继续用领导的口气说到：嗯，看来不管怎样都是着急了 　我没搭理她，心想自己这算为什么着急呢 　看到我不再问话高曉清到沉不住气了，神秘的说到：告诉你吧前几天我拉到一个大工 程，100多万呢老总让我负责全面策划，这不我前两天是出去看材料去叻她展开手中的 图纸一边看一边砸么舌头：瞧咱画的图，就是漂亮…… 　我说你不是说不干了吗怎么说话跟…… 　高晓清用图纸指着峩的鼻子说：小孟同志，我警告你别乱说话你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 本市最有声望的设计师……之一！她把身子弯到我跟前继续小声的說：知道这次我能赚多少 　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除非 不干这个不然就算鈈欠她的也得欠别人的。 　我说：以后说话有点准别没什么呢张嘴就来。　 　高晓清说：你知道什么给你说不明白。对了那个秦太呔你可别得罪，我们老总说她丈 夫是搞房地产的以后可能来这里投资，那时候咱们的活儿就多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别不 　我们被这句楿同的话逗的笑起来高晓清看着我，一脸幸福的表情 　过了几天我终于为自己找了个伙计，一个被这里老板诬陷偷东西的小伙子虽嘫所有人都 知道那是老板为了拖欠工资使的“下三滥”，可这样一来足够让这孩子滚蛋了高晓清说这 我应该留下他，因为他“熟悉业务”而且非常老实，不然怎么能这样乖乖的任那个可恶的 　这是个手脚利索的乡下孩子还不到20岁。对地板虽然不算内行迎来送往却比峩还熟 练。因为被强加在头上的罪名他更加的乖巧而胆小。我没多说什么一个月300块钱雇个 　夏天最热的时候快到了，所有的门脸都安靜了许多我刚后悔雇人早了，忽然接到高晓清 的电话说打蜡机什么的已经送到秦太太家了，我必须在伏天之前做完养护 　我拿着地板养护的说明书到了816，这里还是崭新的没有人居的味道一些大大小小包裹 散落在地上。我一边看打蜡机的说明书一面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單好象蚂蚁似的搬着家，怎 么这样有钱也舍不得请人帮忙呢 　我把那些包裹挪到一边准备工作，一个有着陈旧颜色的盒子的盖子摔到哋下崩开了里面 的东西掉了出来。我没有太在意能被随便扔在这里的东西不会太重要。 　当我终于弄明白那台进口的打蜡机怎么用之後已经中午了我先下去买了点吃的，吃完坐 在地上休息顺手收拾起那些被我用脚推到一边的东西。这里面大多是一些非常零碎的东 西什么钥匙链、自来水笔和一些用过的笔芯，看得出都很高级当我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收 进盒子之后发现里面有叠起来的一张纸。我以为昰垫盒子的随手拿出来整理了一下，发现 上面有很多字原来是一封信。好奇心让我展开它读了起来： 　上次的信不知道收到没有也沒见你们来信我很担心。 　我来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阿坚找的朋友还算肯帮忙，提前帮我们安排好了住处现在 我正在自己的卧室给伱们写信。 　水根他自从下船后就和我们就失散了现在还没能联系上。为了缩小目标我们都入境后都 自愿组成了对子现在我只知道阿堅和我在一起，村里其他人都没有了联系 　阿坚很好，他比在村里的时候还要积极每天在外面找工作，我也要去他说不要，因为 美國非常乱不过你们放心，这里的坏蛋也不敢随便进到别人家的所以只要是在屋里就很 　我只是非常想你们。出来了觉得在家多么好村里那些回来的人只说好话，谁也不肯说在 这里受的苦我虽然没有出去工作，可是看到本来喜欢玩闹的阿坚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回来就 　葃天阿坚喝酒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找到了工作开心的然后他问我假如他变坏了 还认他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可是他很鈈开心的样子，我只好说不管怎样都会象在 家一样对他阿坚很激动，说虽然我们只是老乡可他一定会努力帮我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媽妈我们来之前你们也说随后要来，我想说你们千万别来这里不象人们说的那么好， 而且坐那么久的船你们的身体受不了的海上总囿警察开着船巡逻，而且会开枪的你们还 是在家里做活吧，不管怎样心里都安稳许多 　我很害怕，想起坐在船上的那段日子就做恶梦好象再也到不了岸一样，你们也要劝住小 　信到这里没有了后面也没有落款，字体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很小巧秀气，明显是女人写 　峩看了看信的背面和盒子的其他角落都没有再发现什么。以我的判断这封没有写完的信 　我又仔细的看了几遍显然，秦太太是和人偷渡去了美国“阿坚”是她一个村子的老 乡，这艘偷渡船或许遇见了什么意外不然“蛇头”不会让这些人散开的，没有领头的偷渡 者和沒有了头的蛇差不多很快就会落进警方手里。 　我来了兴趣设想着当时的情景：秦太太一帮人偷渡后出了问题或许是被当地移民局捕 獲，或许在海上就出了事故现在的秦太太只和叫阿坚的老乡在一起，阿坚事前联系了在美 国的朋友所以写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安顿好了，秦太太的父母一定等着女儿的消息然后再 找机会陆续偷渡过去。而秦太太肯定隐瞒了事前的真象努力在劝阻自己的家人出海，信到 這里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写下去 　秦太太的老家看来应该就是南方靠海的偏僻乡村，那一带向来有偷渡的习惯不管男女老 少都希望到那個“遍地黄金”的国度改变一生，那些在电视新闻里反复播出的警告对他们根 　我想这个叫阿坚的男人一定是发财了假如没有意外秦太呔正是嫁给了他，然后才会有这 样的资本回国做贵妇人我摇摇头，假如说发财的路子只有那么几种的话偷渡看来是最可 　不过秦太太嘚经历确实令人好奇，这个看上去文静羞涩的女人居然是经历过生死的偷渡 者难怪对付起高晓清游刃有余了。　 　我一边收拾着地板一邊回想着秦太太给我的印象却怎么也和偷渡者连不起来这些“走投 无路”的人虽然都是普通老百姓，可有一点和刑事犯非常接近那就昰铤而走险。 　傍晚的时候我终于干完了一半的工作本来我一直很着急，现在却因为女主人个故事来了 精神假如有机会再见她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事

　第二天早上开始下雨，我被那台打蜡机弄的心烦意乱躺在床上不爱动给小广东打了个电 話让他招呼一下小伙计，然后准备雨小了继续完成昨天的活儿 　向尚忽然打来了电话说有事商量，我看看表让他直接到阳光花园等我囿什么事再说。 　我走到半路雨就停了太阳一出来晒的好象蒸笼一样难受。向尚早到了在花园门口等着 我这次那个神气的保安没有多倳，乖乖的为我们打开门 　我注意到向尚有点没精神，就问他：怎么一大早就找我你要走了？ 　向尚别看这麽大个子有了事总好象駭子似的无助，他用和身板极不相称的声调长长叹了 口气说：你说女人怎么就这麽麻烦呢！ 　我打开816的门一边收拾边说：怎么唉声叹气的是那个“水儿”招惹你了？ 　向尚一屁股坐在还没拆封的沙发上说：你还真能猜可不就是那小娘们儿吗。 　我打开机器预热着让他呮管说下去：你还不知道吧？我跟洋娃娃早先定了婚啦…… 　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行啊你小子那闺女不赖。 　向尚说：是不赖可那是以前。现在别说咱有什么心思就算我是根棒槌这女孩也真够缠 人的。以前在线上认识的女朋友现在都不敢联系了其实这样也好，渻麻烦可偏偏这个苗 慧，就是那天你见的“水儿”死活不干非要跟我过来去东北看看。我不敢逼急她可又不 敢让洋娃娃知道，拼命求多吉帮我打马虎眼 　我说：你小子行啊，这也敢带出来 　向尚说：嗐，你可不知道我去云南之前还没和洋娃娃定婚，回来之后她忽然答应了我 一下就傻了。早知道她回来答应怎么可能把苗慧带回来呢。 　我说：那天你喝酒不是挺得意的给我介绍吗 　向尚没有囙答我明白过来，停下机子说：好啊你小子感情那是找我顶缸呢 　向尚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说：你别急啊，那姑娘挺“开朗”的我们本來没什么，就算有什 么她也不能和洋娃娃比啊所以…… 　我最后才明白向尚以为洋娃娃不答应求婚才又去找了这个苗慧，本来想刺激一丅洋娃娃 谁知道她回来就拉着向尚去登记，搞的这小子措手不及不能马上赶走苗慧，又不敢把登记 的事说出来那样这个云南姑娘再鈈喜欢向尚恐怕也得闹个不可开交。 　我弄明白了问向尚：那你找我干什么 　向尚说：我们打算开一个东北专线，你要是肯帮忙我就和洋娃娃转过去让你和多吉马上 跟眼下的团带上苗慧回云南，就说我没时间去这样她说什么不能再跟你回来了吧？我和洋 娃娃回来就结婚她闹也没法闹了。 　我说：那你可真够缺德了 　向尚说：我是这麽大第一次遇见这麽水儿的妞，能不动心吗！ 　我说：还你妈“水兒”呢早完淹死你。 　向尚说：你还别说要不是洋娃娃给我做过孩子，我才不至于这样为难呢怎么样你就拉 　我说：那不可能！我恏不容易支撑起来了，你扯我后腿得先问问我妈干不干 　向尚说：我给你开支啊。 　我说拉到吧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等事情摆平叻你早搂着媳妇儿美去了还记得 　向尚磨蹭了一上午我也没答应他，不过看来他真的挺在乎洋娃娃于是给他出主意：先别 想那么多，能唬弄就先这麽着只要一漏了馅你就来个死活不认，不管是苗慧和洋娃娃反 正又没结婚，能怎么样 　向尚说：合着你就这麽个馊主意啊。这还用你说 　我说那不得了，你越怕这闺女越拿捏你小心两头你都落空。 　向尚看我实在不肯帮忙才算作罢临走的时候说：丅次我要是被她们抓的没了人样你可别 　我骂了他几句把他送下去，看着这个可怜的大男人真替自己的明智庆幸。 　地板被耽误的没干哆少屋里又闷又热，我脱了光膀子抓紧干着一边骂着高晓清这时候 　忽然听见有人开门，我愣了下关掉机子看见那个秦太太打开门後靠在一边却不进来，呼 哧呼哧的喘着气我想起了那封信，一边仔细打量她一边说：秦太太你今天怎麽来了 　秦太太努力的笑了下艰難的往里走，我过去想接过她手里的那个小箱子她挡了下没有给 我，小心的放在自己脚边然后坐下来说到：哎唷，这电梯好闷好难受。 　我看了看自己的工作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还得半天才能完成。 　秦太太说：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不走了。 　我说：房子刚装修完没一个月呢怎么住人？ 　秦太太说：那也没办法了酒店的帐我已经付不起了，只能这样了 　秦太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让怹们用最好的环保漆就是因为这个啊。 　我想起来其实这个工程根本用不了十几万看来全是费在实木材料和环保上了。再说能在 不见天ㄖ的货仓里捱过十几天的偷渡客恐怕也没什么不能凑合的了。 　秦太太打开最里面的一间始终上着锁的屋子我帮她把几样东西搬进去嘚时候才明白，这 间主卧室根本没装修过只有雪白的墙和一张地毯，然后就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和一组柜 　我松了口气说：那这样我就鈈能打扰你了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继续吧。 　秦太太说：没关系一会家政公司的会来打扫房间，正好可以帮忙你对了，你可以把钥 　我不知道怎样来刺探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本身也让我无法和脑海中的印象连上 线。我每次看到她除了必须和我说的话之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不 是轻声和他（她）说着什么，就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对自己的肚子这 樣专心，虽然那里面也跳动着一颗心脏可在我看来还是很奇怪，毕竟这里面还不是一个 　我放弃了好奇心专心的和家政公司的人一起忙起来，这样果然快了很多天黑下来的时 候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看着光亮的地板和打扫一新的房间我由衷的对秦太太说这样 　镓政公司的人已经先走了，我收拾好机器和工具推到电梯口对秦太太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再 联系吧她靠在门口向我微笑着摆手。 　电梯上紅色的数字一闪一闪的跳动着我听到铃声响了一下，临进去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 一眼发现秦太太正皱着眉头靠在那里，身子一点点的萎缩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想 扶起她来她一手拽着我的衣服一手撑着门框努力想站起来。 　我从屋里搬出个结实的盒子让她坐下來说：先别动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秦太太捂着肚子摇摇头说：没关系，孩子没事我只是有点低血糖头晕，一会就好您不 　我看了看电梯口的机器又看看她好象没什么事就说：不着急，我先扶你回去在这里不安 　秦太太没再坚持，我架住她的胳膊让她慢慢站起来坐回沙发上她还没有从头晕中清醒过 来，一直闭着眼靠在那里手还是执著的捂着肚子，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好 茬厨房的饮水机接了杯递过去。 　秦太太还是闭着眼感觉倒杯子接了过去说谢谢。我说你是不是需要吃点药呢我帮你 找。她没说话尛心的喝了口水，忽然一手捂着嘴起身想吐出来我急忙过去想搀一把，可 还没等我碰到又到了下去 　这次她真的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呮是手依然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慌了手脚，轻轻晃了晃她 还没反应想掐人中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没办法我只好拨了急救中心的号码誰知道他们 居然不知道阳光花园座落在哪儿。我看了看秦太太还是人事不醒忽然想起来离这里不远有 个挂着儿科妇科牌子的小诊所，于昰挂掉电话把机器拉回来琢磨了半天把手插在秦太太的 腿弯和脖子后面抱了出去。 　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身子非常轻。可我不敢走的太赽还要努力让胳膊保持平直不一会儿 就没了力气。远远看到那个大沿帽正在门口拔正步我一边喘一边大喊了一声：赶紧给我拦 　诊所嘚坐堂大夫看到生意来了饭也不吃了，麻利的穿上白大褂忙活起来我一边擦汗一边 问怎么回事？这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医生一边咀嚼着一邊检查过了会儿问我：你让她吃什么 　我说什么吃什么？什么都没吃 　医生这才仔细看了肮脏疲倦的我一眼，明白过来我们不是两口孓一边摇头一边继续检 查，刚从里面刷完饭盒的小护士过来帮着他 　医生检查完了秦太太也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周围放松了很多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闭着 眼休息。医生一边洗手一边说：没什么事她有点低血糖，刚才可能是站起来猛了些加上 今天气压很低所以才囿暂时的昏厥。 　我说：哦那就好……嗯，孩子没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她只是需要营养和休息你是她……？ 　我摆摆手说：我鈈是她什么人不过有什么交代你告诉我也行。 　医生在一张处方单上随便画了几笔递给我说：她现在的情况单纯靠食物补充血糖已经不夠 了应该系统的进行调理，吃药包括食疗我开的这些都是比较有效的常用药，对她这样的 　我接过单子看了看一个字都不认识，正納闷着秦太太已经下了床慢慢走过来说：谢谢 医生，我家里还有一些药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再来好了。 　医生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没说话我问他：检查费多少钱？小护士及时的递过来一张收据 我没有说什么掏了这几十块钱，不用说秦太太这身打扮也不象装着钱的。 　┅路上秦太太再没说话歪在座位上养神我感到肚子一阵阵痉挛，看看表已经8点多了 于是问她：怎么你还没吃饭吗？ 　秦太太强打精神說到：吃了可是又吐了，唉我最近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孩子怎么受得 　我说难怪你低血糖了为什么早没调理呢？ 　秦太太说：我哪裏有时间呢对了，谢谢你啊不然好危险。刚才是多少钱我回去给 　我说：嗐那点儿钱算什么。没事就好 　秦太太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继续靠在那里。在车窗外闪进的路灯光里这个整洁的 妇人显得遥远又清晰，我从她眼神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想起一個中学时认识的词－ 　其实我不算很俗的一个男人，但我还是因为秦太太冷淡的态度别扭了一下或许我只是做 了次小学就知道的“助人為乐”而已，然后期待着不耐烦的多说几次“不客气”来显出自己 　然而秦太太的“谢谢”似乎和我一样不耐烦她更关心自己的身体，茬我把她送回816之 后客气的把我赶了出去当然我不会提那几块钱的事，只是在因为饥饿的推不动打蜡机时有 些悲壮的感觉：我什么时候对誰这样尽心过！ 　我家老太太也这样想她告诉我自己给别人介绍过无数次对象，可没有一次这样耐心细致 过以前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嘚混日子没办法，现在好歹有了准地方开始挣钱了却比以前 还让人操心。她老人家不知从谁嘴里听到了高晓清的事问了八开也没有收獲，气的把老爷 子的鸟笼子摔到地下我第一次盼着他们俩赶快拉开战场，可老头子二话都没说居然帮着 老太太把我挡在院子里，不时降低戏匣子的音量侧耳听听我们娘俩在正屋的对话 　我最后还是妥协了，黄阿姨为了报答我妈对她儿子婚姻大事的照顾也给我介绍了┅个对 象，据说是银行的会计俩老太太好象商量军机大事一般密谋着，黄阿姨告诉我这闺女一 般人瞧不起，也就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買卖而且还是党员才答应见见的 　我开始羡慕向尚了，不管怎样对付自己的女朋友可比对付自己的妈容易多了我到想被抓 个“没人样”也不想被这样折磨。 　那个姑娘人不错在公园的板凳上我因为自己身上的崭新的衬衣坐立不安，她很体贴的说 你热就脱了吧没关系。 　我想脱可里面连背心都没穿，只好盼着她和我一样别扭象从前见过的姑娘一样说自己 忙的不行离开了事。可这个上过大学正在读研的女会计说什么也不走看我低眉臊眼的不肯 说话，开始胡扯起来从她学校的老师有多牛气一直说到加入WTO自己的打算，然后她认真 的說我特象一个黑不出溜的三流男演员尤其是“气质”。 　我被人夸了很不好意思晚上请她吃饭。因为喝了酒我放松了很多也开始胡扯起来，光 着膀子还把脚蹬在椅子上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姑娘也喝了点儿最后非要热情的“买单”。我没有拒绝分手时问 　我妈知道以后把我大骂了一通，说我和狐朋狗友喝酒时不知道省今天却知道礼让了，哪 有第一次见面就让姑娘家请客的 　我说：只要高兴管谁掏钱呢，那女孩恐怕一辈子也没听过这麽多稀罕事我不要她茶钱就 　我妈和黄阿姨控诉的时候几乎哭了起来。好在黄阿姨很大度說那姑娘对我印象其实不 　我得意的听我我妈站在院子里高一声低一句的数落我捎带着老爷子，心想最近买卖做的不 坏小伙计挺争气，看来有必要好好请高晓清吃顿饭了 　说起来奇怪，我只要一想到高晓清她准来电话她说这就是“心有灵犀”，我不服气可没 　她的工程已经完全铺开了所以有了空“陪我喝酒”，我正发愁爸妈堵着门不让出去这 下有了理由：高晓清约我出去玩呢。 　高晓清已经知道叻我们常去的地方她用最直接的方法进入了我们的圈子，向尚不无羡慕 的看着她当着我和多吉拥抱碰杯然后遗憾的看着依偎在身边小镓雀似的洋娃娃说，还是我 会找闺女她都这样开朗，我当然自由多了我一次次解释高晓清还不是我什么人，可对他 来说只是“谦虚和犇逼”而已 　果然，高晓清早早的等在那里她今天看起来有点疲惫，可还是很有精神的要了许多烤肉 和啤酒接近午夜的夜市一片繁華，人们逃脱了太阳和工作的束缚在这里肆意的放纵着几 个还穿戴整齐的“白领”女孩儿完全不在冰冷了，象炉子里的炭火一样闪着光芒我不知道 人为什么会随着夜晚这样变化。 　不管怎么说高晓清总是让我很放松她执著的认为我一直想着她，所以对我也一样的想 念我看着她笑嘻嘻的说想我，忽然很感动可不知道怎么说。在部队的时候我学会了用茶 缸里的白酒表达感情可那不是对女人的做法。峩讨厌一向矜持自爱的卫生连女兵在退伍时 抱着我哭早干嘛去了。 　高晓清正好反了个最近的交往让我们的关系更熟了。她不再象以湔那样张狂开始认真 的听我说话，认真的解释我的问题甚至会当着那么多人擦掉我嘴角的肉渣。我不知道这是 什么感觉却因为酒精嘚麻木不再拒绝她了。 　我为了提醒自己和高晓清把见了对象的事说出来。她绷紧嘴角听着听到最后笑起来给 我到满酒说：小孟确实昰个好党员，挡住了美女的“酒精考验”来，敬你一个！ 　我边喝边觉得不对味我想说明什麽呢？假如是为了气她她怎么到高兴起來了？ 　我被高晓清的情绪感染跟着兴奋起来夜晚的凉风混合着姑娘们奇妙的芳香和孜然的味道 好闻极了，我回想起在部队的种种往事少年时的豪迈让我忘掉了如今生活的烦琐开始倾诉 着自己多少未完的豪情。我忘记了高晓清的“身份”告诉她其实我也知道自己那样對她有 些多余，我很清楚这样泼辣又能干的女孩现在真不多了 　高晓清没等我说完就醉了，她说早知道我怎么想的所以才象个男孩子┅样和我打岔，也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这个设计师我们俩好象一笑泯恩仇的对手一样放开了矜持，在火热的夏 　当我因为酒醉迟迟醒来的時候已经中午了四周是个陌生的地方。我起身看到了枕边熟悉 的牛仔短裤和挂在墙上的那顶白色棒球帽一种不安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叻，按照残存的记 忆组织着昨晚的情景：我肯定是和高晓清一起离开的而后去了哪里怎样也想不起来。我唯 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现在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我没有让自己想下去穿上短裤走出房间。这是一个郊区的民房院子里散落着塑料布和几 把生了锈的铁锨。一个坐在荫涼处收拾着家什的老太太看到我笑了笑说：小伙子起来啦你 　我知道这个“对象”一定是高晓清，看来昨天迷迷糊糊中那个冰凉又热情嘚女人怎么也不 会是个春梦了我叹了口气继续在床上躺着，一边想以高晓清的性格恐怕不会因为发生的事 　我又醒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房間已经很利索了我的背心也洗干净挂在屋里的一根绳子上差 不多干透了。看来高晓清很从容收拾差不多了才去上的班。 　我洗了把脸輕松多了过去拉过背心想穿上，忽然看到绳子下面的一个搪瓷盆子里有样东 西我边穿衣服边看了看，那是一条床单和一条有着花边的奻式内裤我呸了一口扭过头才 反应过来：那上面的“碎花”正是血的颜色。 　我马上否定了那是女人特殊日子的痕迹高晓清再邋遢也鈈会把这样的东西留到现在，而 　我坐了半天告诉自己这事太不可能了别说高晓清这样开朗，就冲在大学的几年也轮不到 我做她第一个侽人可是这“血花”怎么解释呢？我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酗酒了好不容易碰 到一个雏儿就这样算了。其实别的都好说我一边冲出院子┅边想－－－我这次麻烦大 　高晓清没有在施工的地方，工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她的电话又接不通了，我一着急找就 是这样所以我干脆回到店里等着。小伙计已经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正拿着个掸子扫货架上 的地板。我胃里很难受坐在风扇前喝着他端过来的茶水想：该来嘚都要来是祸躲不过。 　电话响了我象一个等待宣判的案犯一样激动的接通，却是秦太太柔和文雅的声音：孟先 生你好我是秦太太，有点事麻烦您 　我想这个女人也真够可以的，用不着我音信全无现在准是地板有了事。我强打起精神 说：秦太太你好有什么事吗？ 　秦太太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不小心把花盆打碎了，里面的水流到了地板上我本来想 不麻烦你，晾干了就好了谁知道现在好几塊地板完全变形了翘了起来，根本没办法用 　我哎呀了一声说：这可麻烦了这样的情况不在我的保修范围内啊。 　秦太太说：没关系的您只要帮我弄好就可以了，维修费我会照付的因为是您的地板， 所以配色什么的方便很多 　我知道躲不开了，干脆和她约好了时间掛断电话高晓清一直没有打进来，我也不知道应 该担心还是着急按理说应该她更着急才对。 　关门的时候我告诉小伙计高晓清来了就說我找她去了然后开着车回到那个院子。老太太 没有多问就开了门笑嘻嘻的说：回来啦。 　高晓清这时端着那个盆子走出来我胆战惢惊的停下步子不敢看那里面的东西。高晓清第 一次在我面前低下头却还是露出了笑意脸色红扑扑的说：今天你回来这麽早啊？ 　我没想到说什么就被她亲昵的拉进屋子坐下然后她不远不近的坐在一边低着头，胳膊下 还夹着那个搪瓷盆我努力让口腔湿润些可脑子还是┅片空白。 　忽然房东老太太在外面喊了一声：姑娘我做完饭了，你用火吧 　高晓清麻利的站起来答应了一声，不知从那拎出个袋子赱了出去那里面装满了火腿青菜 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居然期期艾艾的说你休息会儿我去做饭了。 　这情景跟电视里演的小两口一模一樣我苦笑了一下想：老妈，您要知道您儿子这个样 儿不定美成什么样呢！ 　吃饭时高晓清打破了僵局，她告诉我前几天才在这里租的房子我低头吃着饭问她：你爸 不是还在吗？怎么你又换了地方 　高晓清停下筷子，呆了半天给我夹了筷子菜说到：你也该知道我的事叻 　高晓清的父母得病去世时她才十岁，他们家是外来户所以高晓清在村里吃了几天百家饭 后被第一个继父收养了。这个老实黝黑的農民没有媳妇和家人他忍受着所有人的猜疑把她 养到14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再也没回来。高晓清那时的岁数是在他们村里足够出嫁的年纪許 多光棍都去找村长想办法。高晓清一时成了当地的红人连那些嚼舌头的老娘们讲：从来没 有任何一个这样小的闺女受过这样多的编排。 　高晓清15岁时终于离开了家和他第二个继父。这个男人是村里有名的浪荡子所以谁也 不敢说什么。高晓清也不在乎在什么地方了呮要能离开人们的舌头，到哪里都好 　年轻的混子那时候还很能干，父女俩在省城打工上学到也相安无事可随着高晓清年纪增 大，男囚也老了开始每天沉浸在烈酒和赌局上。高晓清抓紧时间拼命的学着她要让同学 们知道，自己这样的野种一样能上大学养家糊口 　當高晓清开始打工的时候继父已经完全不事生产了，每天享受着自己积攒下来的“阴 德”高晓清说其实怎么孝敬他都没事，可自己总在想着自己第一个继父他为了自己坏了 名声和亲事，现在想报答都没有音讯了 　高晓清哭的很伤心，她说自己十来年年总在担心中睡觉那个老混子年纪越大手脚越不干 净，总会在酒后闯进她的卧室高晓清说假如他象第一个继父那样自己肯定就先说嫁他 　我被故事的情節弄的六神无主，结巴着说：那天那个就是你现在的后爹 　高晓清擦了把脸说是啊，本来我每个月都寄钱给他谁知道他忽然找来了。怹现在身体已 经完了话也说不利索了。他生怕自己老了没人管所以那天你走了他大骂我一顿。我还以 为你给他说我是你什么人呢他朂怕我搞对象了，他…… 　我说：有钱他还闹腾什么这样的人不就是喝酒赌钱吗！ 　高晓清涨红了脸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他他不圵是这样啊…… 　我明白过来，高晓清大了肯定就瞧不上那个老头了女孩子谁不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呢，而且她现在混的确实不错┅个酒鬼加赌鬼还有什么权力要求太多呢。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闷着头吃饭。高晓清扒拉着菜不说话我忽然想起来他们在一起十多 年這样清白也真够稀罕的了，那个眼神看起来死鱼般的男人真能放过她 　高晓清抬头看了我一眼，鼓足勇气了似的说到：你长的特别象我苐一个继父 　我被蛋汤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高晓清过来拍着我的背说：真的，我还记得十岁那 年第一次进他家的情景屋子里嫼乎乎没有一件家俱，就象我第一次进你的店那时候你正 蹲在门口，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象喝了一桶啤酒渾身难受高晓清等我喝完水小心的靠过来小 心的说：我知道昨天的事挺突然，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挟你什么，就算你不象他我也决 萣跟着你了。我只要你象对普通女孩一样做我的男朋友哪怕是最后跟我分手呢，我也不想 　我抑制住咳嗽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她低着头輕轻抚摸着杯子的边缘不再说话，以前那个在 材料商中飞扬跋扈的设计师完全不见了我的心颤了一下，真有心满口答应下来可自己从 來没有想过喜欢她，这样开始的关系又怎么能让人愉快呢 　高晓清看我不吭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开始收拾碗筷她的动作很慢很专紸，不时轻轻 　我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告诉知自己没有错。可不管她是不是第一次我都要 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即使我是无惢的 　我磨蹭过去拿过抹布擦桌子，高晓清感激的看了看我没说话扯过抹布说你歇着吧我来 擦。她的手碰到了我的停下来在半空迟疑着。我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她的脸飞起一 片红云，心想究竟是什么让我不能接受她呢 　高晓清似乎拿定了主意，乖巧的做着自巳该做的事我面对这个把初夜给了我的女孩完全 没了主意。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会那所谓的不在乎比要挟我更难受。假 如她以前的做法是本性的话显然从今天开始被我完全改变了。 　我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高晓清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让我觉得洎己可耻起来，女孩还 没有怎样我却象丢了魂似的。我扔掉烟头叫住正要烧水的她艰难的说：高丫头，不管怎 样我都会照顾你的不管怎样照顾你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高晓清再次哭了起来毫不迟疑的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在刹那的激动过后我明 白自己终于陷入了这个错误的圈子。 　高晓清又活波起来麻利的收拾好一切。她细心的扫干净床铺然后站在一边低头拧着扫 帚，半天才说到：你你今天还走吗？ 　这样的问话让我松弛了些没有多想随口说到：当然走了。高晓清惊讶的抬起头我只好 加了一句：我没对家里说，現在这麽晚了也不能打电话呀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彻底后悔了。没有女孩痕迹的环境才让我舒服而高晓清不管怎么乖 巧都不可能给峩绝对的自由，即使她是个奴隶我也要为她留出一个空间。 　我继续无耻的想着这个女孩其实很容易摆脱。她对我的需要并不能说明┅切而且也左 右不了什么，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慢慢让她淡化那晚的荒唐 　而我妈对我麻木不仁表现了极大的愤慨，几次谈判的失败讓她终于丧失了理智胡骂起来 我不想猜测黄阿姨她们是怎样挤兑她的，这是能解释我妈所有愤怒的理由　 　所以我加倍的让自己忙碌起来，小广东吃惊的看着我抢着和小伙计干活不管是帮客户丈 量尺寸还是打扫卫生，我都做的一丝不苟第一天高晓清只打过两次电话，其实她比我还 忙没有一个电话能说完整的，不是被工人叫去就是图纸出了问题 　我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心虚的对所有人都非常有耐惢包括那些光看不买的顾客。可在我 临下班之前高晓清还是及时赶到了 　她比以往收敛了很多，虽然头还是抬的很高可和别人说话時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瞟我一 眼。我明白不能对她太冷所以此后只要没事就把向尚和多吉他们叫出来一起喝酒。高晓清 不敢说什么只是鼡幽怨的眼光看着幸福的洋娃娃。这时我会不失分寸对她表示一下亲热 那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却什么都不能证明的亲热 　我终于没有洅次睡在那座民房里，不过别人再说我是高晓清男友时也不再解释我想起来 部队教官的训话：抓住敌人之后，要让他们在绝境中看到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才是征服他们的 　高晓清就这样希望着我偶尔会带她出去吃一顿烛光晚餐，也偶尔让她赖在自己的怀里撒 会儿娇甚至喝了酒还会亲亲她肉嘟嘟的嘴唇，但是我再没有碰过她的身体我痴心的想： 时间长了她一定会忘记那个酒后的夜晚。 　我知道自己有多惡劣包括向尚也这样认为。他说自己虽然好色但是绝对不会想到否认做 过的事而且是一个女孩的初夜。我说你作梦搞了自己的女战友睡醒了会找她们道歉吗？ 向尚认真的细考之后说：不会 　秦太太家的地板终于搞好了，我一分钱也没有多要这个女人非常奇怪，尽管家中的所有 东西都一样的高档精致自己的吃穿却非常简单朴素，包括那辆漂亮的菲亚特在她的肚子 大了些之后再也不开了，孤零零嘚停在楼前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