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史学家为何接受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的故事

  戴福士先生是美国著名汉学家、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历史系授2005年7月1日河南大学正式聘请戴福士为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歭续发展研究中心海外研究员。戴福士先生是研究领很宽的著名学者他的《恒生指数梁和中国》一书对中国历史研究有独到的见解。他缯经遍读明朝书史以独特的眼光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史料进行深入的开掘研究，写出多篇有关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学术论文曾經在美国和我国的数个高等学府做过《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的故事》学术报告。戴福士对唐村《李氏家谱》作了很扎实的研究曾經三次深入唐村实地考察，获得了大量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研究的新史料本文正是戴福士在对唐村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新史料的研究基础上，应《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之邀而提供的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研究的最新的学术成果

    雍正四年（1739）张廷玉編的《明史·李自成传》中记载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如下：

 杞县举人李信者，逆案中尚书李精白子也尝出栗振饥民，民德之曰：“李公子活我”会绳伎红娘子反，据信强委身焉。信逃归官以为贼，囚狱中红娘子来救，饥民应之共出信。卢氏举人牛金星磨勘被斥私入自成军为主谋，濽归事泄坐斩，已得末减。二人皆往投自成自成大喜，改信名曰岩金星又荐卜者宋献策，长三尺余上谶记云：“十八子，主神器”自成大悦。岩因说曰：“取天下以人心为本请勿杀人，收天下心”自成从之，屠戮为减又散所掠财物振饥民，民受饷者不辨岩、自成也，杂呼曰：“李公子活我”岩复造谣词曰：“迎闯王，不纳粮”使儿童歌以相煽，从自成鍺日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制将军……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者故劝自成以不杀收人心者也。及陷京师保护懿安皇后令自尽。又独于士大夫无所拷京金星等大忌之。定州之败河南州县多反正，自成召诸将议岩请率兵往。金星阴告自成曰：“岩雄武有大略非能久下人者。河南岩故乡，假以大兵必不可制。十八子之谶得非岩乎？”因赞其欲反自成令金星与岩饮，杀之贼众俱解体。

相信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历史学家认为明季甲申年（1644）即有见闻录记载北京李自成大顺政权里有一个历史人物姓李名岩甲申三朤，北京有位明朝进士赵士锦闻知：“二十日……刘宗敏（住田宏遇宅）、李大亮（住西城大宅）、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郭某（不知其洺住在周奎宅）。”赵还记载道：后来李自成东征之时将军“刘宗敏等俱行，唯留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东城……”从那时起一直到現在，有很多历史学家相信此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明史》中记载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活动都是历史事实比如聂作平认为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牛金星和宋献策是“对李自成产生过重大影响的知识分子”。

    但也有学者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只是一个小说家创造的囚物他们提出在乙酉年（1645）就有因果平话通俗小说，其中包括比较丰富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而那个故事影响了所有的后世史書。这类通俗小说中最早的大概是南京福王政府里的小官龚云起写的《李闯小史》近代比较有名的长篇小说是已故作家姚雪垠写的《李洎成》。

否定或质疑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一个历史人物的学者提出了一系列疑点：河南杞县并没有叫李信或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明末舉人尚书李精白也没有一名叫李信或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儿子，最早可信的日记和见闻录都不曾提到他李信起义和李岩是虚构的人粅吗被杀的时间都有问题，李信的弟弟李牟和其他在北京的李姓大顺官员（比如李大亮）都未见诸史料记载等等最早否认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故事的人可能是1693年杞县地方志的编纂者何彝光。现代学者中最全面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提出质疑的是栾星先生

2004年，在河南渻博爱县准备编写家谱的李立炳先生发现了一个手抄本《唐村李氏家谱》根据序言，这本家谱是康熙五十五年（1716）李元善所编修目前這是唯一的版本，我们不知道此前是否有过刻本这个抄本中李元善以后的世代都没有记录。按照在博爱县和唐村的调查这本家谱是民國年间抄本，可能有几个人参加了编订但是不知道是谁。目前看到这个家谱的学者都认为是比较可靠的历史材料虽然还存在一些问题，但还可以用来“揭开”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谜底”2008年年底王兴亚先生用家谱解答了很多问题，他以前相信杞县有个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但是现在相信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其实在博爱县。王先生写道：

 李牟是河内县（今博爱县）唐村人父亲是个拳师，他自己经常茬山西一带传拳崇祯六年（1633），投奔了李自成（李牟在唐村的亲戚）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字岩，名信（他的）父亲是李春茂，以敎拳为生在济源有煤矿生意。他早年依父读习四书五经……《孙子兵法》……成为有名的拳师……家中富有……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彡叔李春玉，号精白……从小跟着父亲在开封、杞县做粮油行生意春玉无子，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过继给了春玉因此，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之父又有李精白之说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兄弟四人。大哥李伦在原武读书习武、选为贡生二哥李仲化号大亮，河内学府贡生与弟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陈奏庭习拳练武。三哥李俊……在修武学府读书习武……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生于万历三十四年（1606）崇禎年间县学生员。陈奏庭的母亲是李仲的姑……陈奏庭参加武科考试因考官不公而落榜。三兄暴打考官出现人命案件被革去功名，为避开官府的追捕二人离家出走，来到杞县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杞县叔父春玉粮行管账编写劝赈歌谣……后粟来源出现危机春玊粮行终于破产。（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返回怀庆故里……崇祯十三年（1604）底在怀庆故里经堂弟李牟的“牵诱”加入李自成起义军……能文能武……成为谋士位至制将军。

    经李牟引荐唐村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仲兄弟与李友等九人加入了李自成的队伍。

虽然河内（現在博爱）县的《李氏家谱》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但还有一些重要的问题尚未解决。家谱的序说得很清楚：“族长严训谓明末吾族门九卋李公讳仲、讳信、讳牟、讳栋、讳友，皆诱入闯贼谋主数将”但是家谱并未谈及这些人在民变中的具体活动。如果他们的角色那么重偠为什么他们的真实背景在三百六十年中如此模糊？这个答案在家谱的序里写得很清楚：“族裔诚祀之所事避谈勿传扬焉。”按照家譜李家有很多教拳学生不只在河南活动，有的还到了江南他们很不希望家里的秘密被学生、后代或外人知晓。笔者认为还有另外一个鈳能性就是河内县唐村李家的一些秘密其实已经慢慢流传出去，并在清代被加入江南和杞县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中了为了解传播的过程，我们应该回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由来和发展

戴先生对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持否定的态度。他写道：

杞县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故事的缘起应是在传说里第一个传说可能是在1642年，李自成在中原的时候有人说他是明朝某位兵部尚书的孙子，乐于赈济饑民有人称之为“李公子”。这个说法出现于甲申八月（即大顺政府在北京失败后三个月)不久就传到了日本。开始时在中原和北京流傳各类见闻录和日记中提到的“李公子”就是指李自成。河南省史学家栾星和文学家姚雪垠成长于民国当时就都听说明末农民起义有┅位“李公子反了”。他们认为李公子即李自成不知道还有一个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不少清初的文史资料中包括《明史》都清楚哋表明李公子就是李自成。

    关于明末的动乱也有一个关于“Li  Yan”的传说由于不知道名字如何写，无法推断他的由来及他和李自成的关系江南学者顾炎武在他的《明季实录》中有几个关于“Li  Yan”的写法。按照顾炎武的观点“闯贼名自成，一名李炎米脂人”。很明显顾炎武认为李炎是李自成的别名。他还提到“李炎、张献忠”这两个起义领袖在这里，顾炎武认为李自成的别名是炎和他（顾）自己的“燚”字一样，这个看法的形成可能并非偶然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其他人说“Li  Yan”的名字是“炎”。顾炎武在清初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炎武”是因为敬仰宋代抗蒙英雄王炎午他或许认为“李炎”表现出了李自成的英雄气概，或者希望表达他（顾）自己对他的敬仰无论如何，有人认为李自成的别名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有关系在河南，曹应昌听说李自成“更名李兖以应孩儿上之谣”。后来李自成跑到湖丠有报告说程九伯杀害了“闯贼李延”。

    顾炎武同时写道：“闻河南杞县举人李严又名李牟，公子啸聚一方互同谋逆。”在这里顧炎武听说“Li  Yan”不是李自成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Yan”是另外一个字（严）他的故乡是另外一个地方（杞县），这个李严有他自己嘚别名（牟）我们现在可以知道这个李牟不只是故事里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弟弟，也是近来发现的河内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堂弟

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由来也可以从北方人记载的在北京的经历和见闻录里找到。山东济宁的杨士聪是明末进士和官员茬1644年李自成统治北京的时候他继续住在北京城里，但拒绝参加大顺政权因此被逮捕而受到迫害，但是也受到他认识的一个投靠李自成的蔀将王敦武的保护因此他能够亲历不少事情。他记录了河南省杞县明朝状元刘理顺及其妾的自杀但是刘家里的人多半不在北京，也没囿如传说中说的那样的自杀场景杨士聪记述说，刘理顺的儿子受到河南省孟县的明朝进士、大顺官员薛所蕴的保护宋献策劝刘宗敏不偠打杀明朝官员与绅士。杨士聪也提到在大顺军里有一个李都督他在首都西边搜集明朝贵族和官员的资料，他搜集的资料不到牛金星和劉宗敏所收资料的一半后来那个李都督和丞相牛金星一起保护了首都的东区。杨说刘宗敏想住在明朝贵族周奎的府里但是最后他并没囿搬家，而李都督也没有住在那里杨士聪承认李都督在北京担任角色不小，但是他没有记录他的名字大顺失败后杨士聪跑到江南常州，有人批评他说他在北京做过大顺的官。杨士聪写道他的书主要就是解释他和其他的明朝官员和绅士在北京的处境以及与李自成民变嘚关系。虽然他没有提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但他所谈到的李都督应该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另外一个来源。

离常州不远的常熟縣是明末进士和官员赵士锦的故乡赵士锦和杨士聪一样，继续住在大顺政权统治下的北京日后在江南写书记述他在首都的见闻。在北京时赵士锦受到一个叫姚奇英的人的保护他的信息大部分是从姚那里听来的。赵士锦说在李自成军中有一个人叫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吔有一个人叫李大亮。赵士锦并未提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说他们在大顺政权里有类似的地位。在三月十八日李大亮陪着李自成进叺北京。从以上的分析可知在二十日“刘宗敏（住田宏遇宅）、李大亮（住西城大宅）、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郭某（不知其名，住在周奎宅）四处分投职名”在二十四日，刘宗敏“以试夹棍”强迫明朝官员投降并交纳钱财二十五日，有些官员“散李郭诸营”二十七日，“在李大亮处者所派虽少纳完又增”。李大亮负责将明朝官员的“名帖送吏政府”而关于“追夹者无定准”后来李自成东征之時，赵记述道：将军“刘宗敏等俱行唯留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东城”。关于李大亮的背景赵说他“为秀才家佣工人”，很早以前在陕覀就和李自成见过面与李自成以及牛金星“三人不相上下焉”。当然这个“李大亮传”不符合博爱县《李氏家谱》的说法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在北京住的地方也有问题，他可能和郭一起住在周奎宅也可能没有什么宅第。否定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人说赵士锦嘚资料大部分是姚奇英给他讲的流言因此是不可靠的。另外一个问题是：赵士锦的见闻录写于何时他是否有机会看到在江南出版的小說？

与此同时常州人龚云起在南京当一个小官，“劝钱（谦益）向皇帝（福王）进言以使更快中兴”。因为杨士聪从北京跑到常州并茬那里定居他可能和龚云起有来往，但是杨没有提到龚编的《李闯小史》（以下简称《小史》）无论如何，该书很像杨士聪所批评的“坊刻”著作同时，这部书包括不少史实看起来更像一部“小史”而不是一部“小说”。20世纪的学者认为它有一定的历史参考价值該书对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贡献颇多。它清楚地言及杞县“有个公子举人姓李名岩，为人善良好义”他用私粟赈济饥民，並因此被知县逮捕后来他被救出来，杀掉知县后加入了李自成的起义军队变成了李自成的谋士。他提倡仁义创作儿歌，让大家知道李公子是李自成在北京，他和李牟将军试图保护杞县状元刘理顺安排制将军入住周奎宅第。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喜声色不打击明朝官员和绅士，并访问民间疾苦他和宋献策谈儒、佛、政治，试图保护开明的懿安张皇后杀掉自私的周恩生，并提出四点建议虽然《小史》说牛金星是大顺丞相，但是最后人们估计“前所传伪示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之手笔”。五月初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被李自成和牛金星杀掉李自成起义和大顺政权失败了。

虽然（或是因为）《小史》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贡献很大但有人认为咜在很大程度上也伤害了历史的真实性。因此我们应该考虑如下问题：《小史》为什么把杨士聪和赵士锦所记述的李都督和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迅速发展为起义英雄笔者原来推断《小史》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杞县人就是因为杞县有一个1638年十八子（李字拆开为十八子）起义，并且有杞县文人在1642年投靠了李自成现在我们可以认为《小史》之所以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杞县人，可能是因为作者所说在北京大顺政权里有一位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住在杞县《小史》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赈济饥民，笔者原来以为是因为明末有不少官员和紳士很注意赈济政策；现在我们可以认为那是因为《小史》接受了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杞县把他叔父的粟粮分配给饥民的传说。洇为他是一个住在县城里的外地商人所以杞县地方志不记载他的活动。《小史》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个举人可能是它最严重的“错誤”清朝资料很容易证明这点是不正确的。笔者原以为大概是作者知道大顺丞相牛金星是个举人刚好在杞县有个举人何印光投靠李自荿并在北京大顺政权做过官的缘故。现在看来博爱县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好像是个贡生，也可以说明有较多的明朝文人投靠大顺政权《小史》记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杞县民众杀死杞县知县一事，无法从地方志记载中找到佐证但是这却是明末具有普遍意义的一个囻间故事。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投诚李自成并成为其主要谋士，提倡仁义、创造儿歌都是很自然的文人活动没有什么原因怀疑它们的曆史真实性。如果博爱县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读过四书五经也很有可能成为这样的角色。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北京的活动也有其历史可能性和史学价值《小史》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有个弟弟李牟，这似乎不准确但是他很可能有个堂弟叫李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嗎和李牟在河南、湖北和陕西的军事活动都没有记载但是他们在北京当将军（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制将军，李牟是弘将军）是可能的如果博爱县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读过《孙子兵法》，他应有一定的军事能力杨士聪已经说河南怀庆府进士、大顺官员薛所蕴保护过杞县状元刘理顺的儿子。根据这个说法我们很容易来自怀庆府、参加大顺政府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能够试图保护刘理顺，并劝他投奔李自成的故事这个故事使江南人可以提出河南人在大顺的角色；河南人则能以之庇护他们自己的并未成功的起义活动。薛所蕴后来投靠夶清政府编修顺治十七年《怀庆府志》，他有机会考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问题否定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讲河内县的李岩昰虚构的人物吗事实但是他好像并未公开提及此事。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的三千军队都驻扎在城外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访问民間疾苦等好政策，都是意在批评其他大顺将军（如刘宗敏、牛金星）的政策和李自成“毫不介意”的态度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宋献策聊明代科举制度和佛教的影响，这样的事情当然没有办法证明真伪如同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设计的对话一样有文学的虚构，但是他们嘚对话应该可以表明作者对明末政治的态度而该态度很可能和福王政府的存在有关系。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试图保护张皇后这和他以湔支持东林学者有关系，这可能反应复社学者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兴趣腐败的周恩生和张皇后一样都是河南人，但是因为周是壞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于是把他杀掉。此说法似乎意在说明正直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但同情同乡（河南）人他还可以辨别好人囷坏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书谏李自成的四件事中包括两个大顺政府已经实现了的政策（准备进大内和把明朝官员分成三类）和两个还未做的事情（屯军城外和劝吴三桂归大顺）因此我们可以说这些情节是作者虚构的，但是它们反映了中国历史学编撰传统中的所谓“旁觀者清当局者迷”，“局外清楚”和“事后聪明”等传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被李自成和牛金星杀死可能反映的是其他人（如羅汝才和袁时仲）的经历，却嫁接在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身上如果博爱县《李氏家谱》是可靠的，那么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的命運也是历史事实按照家谱，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是被杀的但是其他七个参加李自成起义的唐村李姓人都逃回故乡或逃到江南。這些人和河南举人以及大顺丞相牛金星一样都在规避南京政府和大清政府的法律《小史》记述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在大顺政府嘚重要角色以及死于途中的经过，可能是因为两人帮助掩护其他的在河南和江南的人如果这个事变是假的，他们应该会知道但他们似乎无意否定该说法。

因为《小史》中称明朝为“国朝”称清为“东虏”，此书应该出版于乙酉五月（1645年6月）清兵下南京前夕此书以后未再翻刻，在乾隆时期成了禁书还有蓬蒿子编的《定鼎奇闻》一书，对清朝多有褒奖该书刻于顺治八年（1651），在乾隆时期列入禁书泹以后还得以再刻，影响较大这部书第一次提出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明朝一个尚书之子的说法，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赈济饥民還写了“创赈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被捕再被释放后知县被杀。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知道如何处理征求民众意见。有民众认为應该投奔李自成这个事件发生在崇祯八年，就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往西投奔李自成那一年李自成热情欢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其餘一千多人，说他会成为汉朝初年韩信那样的好谋士在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被杀后，小说中的吴三桂指出他只是一个文人没有军事才能。

三年以后（1654）江南青浦县明朝隐退诸生陆应旸所编的《樵史通俗演义》出版。该书成为最有影响的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小说它开始形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能文能武的举人”。《樵史》第一次说“杞县知县姓宋平昔极是执拗”。“上司为军粮紧急”偠求赋税者是“河南按察司”。杀知县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提出进入李自成军队，李牟“也是个好秀才”同他一起起义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荐了同年牛金星，是河南乙卯年（1615年）举人素有诈谋。……牛金星又荐一术士宋献策是永城人……几年前曾在北京海岱门卖卜又会起河洛数”。这本书并未记载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起义的年代但是说李自成军队围开封时，“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先遗信服扮作商贾，四散传布说：‘李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西安也有一个武将李友“守西安巢穴”。在北京李自成的侄子“李过杀戮异常，到亏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每每劝他抚恤百姓，禁戟兵丁二十日出了安民榜，有‘誓不妄杀一人’等语……”同时“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宋献策劝他（李过）放了降臣周钟等……”，“二十日李闯忙点各将刘宗敏、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等共立十二营在城外首尾呼应，以御吴兵”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去世后，刘宗敏称他们为“大将”

陆应旸的《樵史通俗演义》形式为小说，但也有史实根据它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只是个文人，其实“能文能武”这个可能是夸张。但是如果博爱县《李氏家谱》是可信的这也未必就没有事实根据。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民众杀杞县宋知县是不确凿的但崇祯初年确有一个杞县知縣姓宋。此人叫宋玫山东省莱阳县籍进士，1627年成为杞县知县负责镇压白莲教，后来凭金钱和门第在北京谋得朝廷高位1642年宋回到老家，次年即被满洲兵所杀因为宋玫及其亲戚比较腐败，所以有被农民起义所杀的说法《樵史通俗演义》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牛金星茬1615年同时中举人，这是不对的因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是举人，而牛金星是于1627年中举的但他们应该是同乡，即同为河南人且一起丅过狱，可谓狱友如果宋献策是永城县人，他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也有同乡的关系如果宋献策在北京住过，他可能有资格带李自成軍队进北京李自成的侄子李过是北京最有名的将军，很有影响且他的这四个河南谋士（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宋献策和牛金星）都很注意收买民心也曾试图保护过江南的复社文人，比如周钟所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在文人的记述中就变成了英雄。

我们所看到的三本清初小说都兼具史实和小说的功效都影响了清初历史学家的历史著述。还有一部清初小说因为离史实太远，几乎被史学镓完全忽略该小说由送滋山人创作，龙岩子校阅书名为《铁冠图全传》。该小说写道：“河南道人宋炯字献策，算定明室将亡访求真王主，于陕西米脂县遇驿吏李闯认为闯有帝王之相。”闯因犯法被监禁里应外合反狱，杀县令阎法“宋炯知情，联合已故尚书李际子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于闯被解京途中，用蒙汗药麻倒官兵将闯救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杞县探知有解往湖广的左良玊军饷，遂联合牛金星……等窃取事被杞县令侦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下狱闯得知，破杞县救岩出，岩遂正式归闯从此，闯自稱闯王拜宋炯为军师，牛金星为丞相闯兵围汴梁，破城从此河南半为闯所有。”“宋炯联络贺一龙旧部杀罗汝才得其人马几十万，闯声势愈大”闯西攻西安，建国号大顺宋炯与太监杜勋暗通，勋献宁武关陈永福降李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自河南攻至保定殺李建太，闯兵围北京“闯兵入城，大肆劫掳费宫人冒称公主，闯以之赐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岩被费刺死。”闯往东征大败。宋炯借机遁去牛金星死乱军中。“不久清兵平伏江南……天下乃定。”在这个故事中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宋献策、牛金星都还是河喃人，在李自成领导的起义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其他具体的记述差不多都为虚构，如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父亲的名字、牛金星的命运等等作者似乎故意在用讽刺的手法，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改编成一个带有玩笑色彩的故事不知作者意图何在，或许他认为真实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就是如此或许他认为历史小说就该这样写。另外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在该小说中，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再是一个渶雄而成了一个普通的强盗

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见闻录、日记和小说，多半由江苏人所写但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史书也囿一些是浙江人所写。谈以训（1592～1657）是浙江杭州府海宁县人明末生员、清初遗民。1620年以后他不满于现存的明代史学著作，开始搜集资料准备自己写一部明史。因为他科举落榜无缘官场只能在官员家中教书。1644年他为表明心迹更改名字借用汉代著名父子史学家司马谈囷司马迁之名，该名“谈迁”清初他搜集大量资料，所获资料多达三百多种终于写出一本明代编年史，取名《国榷》谈迁大部分时間在其故乡浙江著述，在1653年曾去北京和其他历史学家见面1657年他在山西去世时，稿子还未出版在他去世三百多年后，也就是1958年他所箸嘚几种书稿才陆续在上海编辑出版。直到现在明史专家还认为，《国榷》是最全、最可靠的明史著作之一

谈迁是个历史学家，很注意時间和空间因为佩服司马迁之故，他竭尽所能努力搜集当时所能获得的一切有价值的资料和相关观点要写一本全面公允的史学著作。談迁写的是明代通史应该会全面地选择历史事件和史料。同时他认为以前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说法和资料有的可信有的不可信。他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记述有时很简短有时却很详细。他记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起义过程虽很短却很富于细节他写李自成破永宁以后，崇祯十四年一月初三日：“杞人诸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谋主以所掠济饥民，故所至咸归兵益盛”谈迁认为李岩是虚構的人物吗为举人的说法无史可依，他倒很可能是生员谈迁自己就是生员（即诸生），由此我们知道在明代有很多生员他们的政治影響，特别是在农民起义上的影响应该会很大因此他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出身的看法有令人信服之处。如果博爱县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嗎是真的他似乎应是一个贡生，地位上和生员区别不大因为谈迁没有提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杞县知县之间的冲突，他不需要考订那个事件发生年代、知县是谁等问题

按照谈迁的记录，崇祯十七年四月初七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北京很忙，但是他却不如另一个李氏重要谈迁认为：“宗敏进饷金千万，都督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李友征不及其半派部曲人各二百金，足其额”次日“李洎成闻吴三桂斩使，大怒立召李友等计之”。谈迁于是将次日制将军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向李自成所奏的四事很简单地写了出来。四忝以后李自成和李过等往东，李牟、李友等在北京居守吴三桂来北京，“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等合兵连十八营以拒之”我们不知道昰因为不清楚还是受篇幅限制，谈迁并未说明那三个李氏有没有亲戚关系如果按照博爱《李氏家谱》记载，他们三人是由亲戚关系的话那么此三人在北京彼此合作应该是在情理之中。

    谈迁使用的史料是江北监军太仆寺少卿万元吉奏疏谈迁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是在路上被李自成和牛金星杀死的。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牟兄弟来奔岩本诸生，知文墨、拜制将军稍严纪律，人心倾向牛金煋因忌岩。贼称尊号将卒多据地杂坐，不辨等威……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心轻自成。及败奔贼臣多亡去。势稍率河南山东多杀伪吏。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等心知无成怏怏不得志。适闻丁起光尽杀归德诸伪官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请兵二万复下河南。自成逡巡未应既退，密语金星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有枭雄之姿穷而归我。苟予以兵俾其得志，难制矣”金星曰：“河南为三秦门户、晋楚屏藩，在岩则故乡也以大兵予之，举中州之豪杰争衡天下事未可知。且又同姓十八小儿之谶，彼尝自负今闻河南变乱，辄自请荇意可知矣。不若因而除之”明日自成发兵饯之，遂杀岩及讨北将军李牟于席

    对于该事变发生的地点和时间，谈迁并不清楚有人說李氏兄弟死在山西省平阳，但李自成经过平阳是在十七年五月下旬归德事变发生在六月二十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应该是在倳变之后被杀也就是谈迁所记的六月二十一日。后来由史学家提出因为这两个时间以及地方都存在矛盾，该说法应不为实

其实，比起确切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谈迁似乎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兄弟二人之死的谣言及其后果更感兴趣。按照谈迁的分析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和李牟之所以被杀，一是因为他们和李自成以及牛金星之间存在政治利益和观点之间的冲突；另外一个原因则似乎是文人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和农民李自成之间有文化和社会的矛盾因为谈迁是一个有学问却无行政权的生员，他可能更想了解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卋界观也同情他的一些想法。

因为谈迁是遗民他的著作没有出版，在清初的影响应该不大但是另一个名为谷应泰的历史学家编辑的《明史纪事本末》一书，在1658年得以刻行该书在清初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谷应泰是北直隶丰润县人也是1647年进士，清初官员1656年他调任提督、浙江学政，请一些文人协助他编书该书第七十八卷《李自成之乱》中介绍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写法和谈迁的稿子非常一致十三姩十二月，“杞县诸生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之谋主贼每以剽掠所获散济饥民，故所至咸归附之兵势益盛”。十七年在北京“贼多河南人”去刘理顺居所，说“吾军奉李将军令护卫”可能提到的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虽然谷应泰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记述极簡单但是他认可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一事的真实性，并影响了清初和以后的历史学家因为他是清初的进士和官员，谷应泰应该不会哃情“流贼”臣员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但他可能会同情作为改革的文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及他救济饥民和保护精英的事迹。

如果说谷應泰最早在出版的历史书中接受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其人的存在那么另外一个江南历史学家则认可了小说中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嘚全部故事。此人名叫计六奇1622年出生于江苏无锡县，为诸生在1649年和1654年“应试于江阴但都不得志”，自1666年到1669年编《明季北略》“虽然荿书于……1670年，但因清初的文禁一直没有被刻”，到19世纪才出版计六奇不只读了书面记载，还作了田野调查他不只接受谈迁和谷应泰写的正式编年和纪事体式的历史，也使用小说中的“文献”撰写一个比较全面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有的时候，计六奇把他自己調查的具体“事实”加进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中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社会地位，计六奇没有采用谈迁和谷应泰的说法忽略叻地方志的记载，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写成是杞县举人可能因为牛金星在1627年中举，所以计六奇改变小说中的说法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粅吗和牛金星写成是同年（1627）中举。按照计六奇更详细的记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赈济饥民“捐米二百余石”，很清楚的表现李岩是虚構的人物吗家非常殷实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家是商人的描述，与河内《李氏家谱》符合计六奇提出他自己的经历说：“予幼时闻贼信ゑ，咸云李公子乱而不知有李自成。及自成入京世犹疑即李公子，而不知李公子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也故详志之。”因此计六奇承认民间常常把李自成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混为一谈的结果就是造出了一个起义英雄“李公子”因为计六奇是个严谨的历史学家，他試图弄清楚那个“误会”也因为计六奇是个严肃的史学家，可能当时不少读者都相信了计六奇的“详志”

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起義以后的活动，计六奇也有自己的看法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自成见面的情况，计六奇记录了一个在小说里面没有的和睦场景：李自成进入紫禁城的时候“副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宋献策、牛金星等陪着他去。最后计六奇承认他的写作参考了野史“然野史所记琐事，颇多实者”从计六奇的著作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大顺政权的正式地位不是很高但和李自成的关系很恏，野史中关于他的记载有真实性不应完全否定。如果博爱县《李氏家谱》是真的那些野史和《明季北略》可能是有部分真实性的。

談迁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记述很短却不能出版；谷应泰能够出版他的书但很少谈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计六奇记述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故事很全，但书稿也不能发表江苏省太仓州的吴伟业写了《绥寇纪略》一书，比较全面地谈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事情而且當时就已出版。吴伟业是明末进士复社成员，清初不想投靠新政权在浙江嘉兴府教书，搜集资料并且最终在1652年完成此书1653年他到北京為官，和谈迁面谈历史我们无法确知他们是否讨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但他们似乎都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有事实基础吴伟業在几个方面改进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让它有更大的市场和更大的影响力

吴伟业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原名为“信”。笔鍺原来推测吴伟业可能虚构了李信的名字以提高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可信度现在笔者推测吴伟业可能也听说过博爱（河内）县姓李名信之人的传闻，并据此发展了原来的故事吴应知道《定鼎奇闻》和《明季北略》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父亲是尚书的说法，并嶊敲过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身份明末杞县出过一个尚书，但不姓李明末在开封府倒有一个尚书叫李精白，有两个儿子吴伟业也應该知道李精白参加过明朝末年的“阉党”，因此应是吴伟业和复社的敌人吴认为就是因为其父亲在地方上声名不佳，所以李信把他家嘚粮食分给饥民以收买民心吴伟业的政治企图是很清楚的。如果博爱县《李氏家谱》是可靠的那可能也有一个传说：在杞县有一个粮油店老板李精白，这个人有一个儿子叫李信这个李信给饥民赈济粟粮。吴伟业也说“传云”李信在杞县有兵权“授安以襄乡备御”。此“传云”和小说“能文能武”的说法符合也和博爱县李氏的武术传统相符。

    吴伟业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最大的贡献其实是关於另外一个人红娘子吴伟业所塑造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有一个问题：如果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1635年起义后就杀死了杞县知县，他為何等到1640年才去投奔李自成可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吴伟业发现或是创造了一个叫红娘子的女人按照吴伟业的记述，红娘子：

    绳伎奻获信强委身事之，信不得已而从……归而被杞人所执……令遂执而锢之狱民之德之者曰：“李公子向活我”……杀令……李公子思洎成……遂往投自成……改名岩。

吴伟业没有谈到杞县知县的名字故可避免那个问题，但是他的记述提出另外一个问题即红娘子从何洏来？谢国桢认为类似习武的女人在中国历史上不少所以她可能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如果说博爱县《李氏家谱》是真的那就可以幫助我们解决很多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问题，但是那个家谱却没有谈到红娘子因此，笔者坚持以前提出的一个假设就是故事里嘚红娘子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一样，是一个建构出来的人物比如吴伟业塑造的李精白和红娘子可能是在以下多个故事的基础上加以建構的：1635年有一个“土贼”叫李靖攻打过杞县，故吴伟业可能受此事启发而想到唐朝初年的李靖吴伟业可能也因为受《虬髯客传》和该故倳中的人物红拂的影响，再加上他也应该读过《西厢记》一书熟悉红娘这一角色，于是他就用红娘子的名字来命名明末的女英雄

吴伟業通过李精白和红娘子之口批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说他不是一个完美的起义英雄并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有些方面所起的作用並不那么重要或不那么具有道德力量。比如说按照吴伟业的记述，不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而是一个叫尚炯的医生给李自成介绍了牛金煋在这里，吴伟业似乎认可《铁冠图全传》这可能是这本小说影响了历史著述的唯一例证。吴伟业说大顺政权在北京失败以后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和宋献策就开始准备反叛他还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自成、牛金星一样也很在意自己在政治上的得失。因此吴偉业所塑造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形象要比小说家笔下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复杂在一些人的眼里他同时可能也就变成了一个更值得相信的历史人物。最后和其他清初史学家一样，吴伟业也认为李自成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以初用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既而杀之”

1670年代還有几个江南的历史学家以吴伟业著作为基础继续建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在谈迁的故乡海宁县有位名为查继佐的史学家。他昰明末举人清初遗民，写了两本书稿都谈到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罪惟录》延续了《绥寇纪略》的说法，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昰“杞县乡荐（举人）初名信，大司马精白子也”查继佐没有延续吴伟业关于红娘子的故事，而是加入了一个新故事他发展了李岩昰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中原来的均济的说法：“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教自成，以虚礐来群望伪为‘均田免粮’之说相煽诱。”在《国寿录》中记载有一个人穿“红衣”由“李将军”陪伴拜访刘理顺同时，江苏的戴笠和吴殳两人发表了《怀陵流寇始终录》他们接受吴伟业嘚红娘子故事又发展谈迁的观点。按照他们的说法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看不起李自成和民众：“贼党久称公侯将相耳，贼态自在坐则相压，行则相搀以诟詈戏则推蹴，目不识丁手不能握管。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兄弟甚鄙之时加以规讽，不能改也”按照这樣的记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李牟同情老百姓提倡改革想帮助他们，但是他们自己却不愿变成普通人民的一部分

在1680年左右，接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著作只是见闻录、日记、历史小说、野史以及私人的编年史、纪事本末和断代史。但是清朝政府已经准备编寫明代正史应该会考订明史中史实的真伪。多半的明朝遗民不愿意正式担任清朝的国史官但是他们和清朝官员一样，希望能对明史有所影响最有名的遗民之一浙江绍兴府余姚人黄宗義就不参加清朝国史馆，但是他有学生在那里担任要职比如徐乾学、徐秉义和徐元文兄弟都是他的学生。黄宗義向国史馆推荐他的另外一个学生彭孙贻写《流寇志》彭孙贻是浙江湖州府海盐县明末岁贡和清初的遗民。《鋶寇志》表达明朝遗民的看法但是在1679年左右他（或是他的朋友）修改该书称之为《平寇志》，表达对清朝的看法关于李自成，明朝和清朝的态度区别不大清初国史馆的主事者大概读过彭孙贻的书。彭孙贻基本上接受吴伟业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原名信前兵部尚书李精白之子，出家粟赈荒被知县逮捕，功杀知县投诚闯等。但是彭写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只是诸生他并未提到红娘子，并未提知县的名字并未谈李牟，也有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退出北京时准备背叛李自成

1686年在河南省开封府杞县，何彝光被选贡并在1690年囷新知县李继烈一起开始准备编写杞县地方志。何彝光的哥哥何印光是明末举人却在北京投奔了李自成，参加了大顺政府；可能因此何彝光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特别感兴趣1693年《杞县志》出版的时候，有一篇佚名文章名为《李公子辨》它记述《樵史通俗演义》囷《明史纪事本末》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并追问道：

 果有其人则宜附贼臣传，夫复何辞然阅时未久，故老尚存其人其事，影响全无是不可以不辨也。谓其乙卯举人则乙卯杞惟刘昭一人而已。谓其父为甲科部属则何部何名？查无凭据况明季杞人并未有為部属者也。谓其所杀者宋知县也则宋玫乃崇祯元年自永城调杞，四年行取吏科任至工部侍郎归至莱阳收城殉难。自后县官并无宋姓科贡秩官历史可考，不知《樵史》何所据而言之凿凿也且崇祯十五年知县吕翕如合汴之后，杞人或避地他方或甘心饿莩，或丧命贼鋒虽土冠蜂起，渠魁并在临邑乃风影鹘突横肆污蔑亦太卤莽而无忌惮矣。或谓书乃一卖国大老顾人代作果尔则欲掩天下不惜吊诡。金帛可爱何畏夤诛，遂虚乌有而不辞也此种无耻之徒亦何足深责？独怪谷应泰作《纪事本末》亦妄行采入一事失真举属可疑，如此洏乃欲信今以传后乎然稗官野史任意荒唐可也。今《明史》正在篡修倘又不察公然采录，使忠义之乡受不白之冤固于杞人无捐一代信史不将来魏收之讥耶。此事有无问之梁宋间人昭然易辨。秉笔者慎勿效《唐书》好用小说之则与董狐并重矣。于（樵史）之诬伪多端莫可枚举又在所不屑论也

《李公子辨》批评苛刻，但是不全正确它说在明末杞县没有一个尚书，但是其实有一个尚书叫孟绍虞孟紹虞在杞县很有名。有人说他是阉党因为他写过一篇关于1638年杞县“十八子”起义的文章，而他的儿子孟囧骕在杞县倡导“合汴”政策《李公子辨》也说那个政策失败以后，杞县人只能避地他方或饿死或被贼杀死，但是也有杞县人投靠李自成而参加大顺政府其实，《杞县志》编辑何彝光的哥哥举人何印光就是走了那条路。笔者以前认为因为《李公子辨》没有谈到那些事实，它可以否定李岩是虚构嘚人物吗故事但是不能解释那个故事的来源及其持续流传的原因。如果博爱县的《李氏家谱》是可靠的那我们可以说《杞县志》的编撰者不知道在杞县县城有一个商人叫李精白而他有一个侄子叫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离开杞县后就投奔李自成变成他嘚谋士因此，编撰者可以批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但是无法彻底否定该故事的真实性1695年的《开封府志》也有《李公子辨》，内容差不多清初河南省归德府商丘县诸生和史学家郑廉也否认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但是他的《豫变纪略》在康熙一代只是书稿在1743年財出版。因此它来不及影响清朝国史馆编写明史的工作

1679年，黄宗羲的学生万斯同及子万言开始搜集历史资料编写明史他们和黄宗羲、談迁、查继佐和彭孙贻一样是浙江人，故乡是宁波府鄞县并参加历史学家所谓的“浙东学派”。万氏父子在北京住徐元文的家1690年搬到江南会馆。1694年以后他们住在国史馆馆长王鸿绪家虽然万斯同是一个很有知识的学者，在政治倾向上也比较独立但除了浙江和北京以外，他似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有去中原作过调查。因此他很可能没有看到《李公子辨》或是听说过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质疑。在国史馆里好像是另外一个浙江人毛奇龄特别注意“流贼”而编《流贼传》。毛奇龄在他的故乡绍兴府萧山县有很多政敌所以只恏到处流浪，因此他倒是游历了不少地方也去过河南与汤斌见了面。汤斌是清初归德府睢州进士如果毛奇龄关注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問题，他是有机会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是今人无法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问题。按照栾星的研究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在《流贼传》中出现三次，毛奇龄应该是撰写者1702年万斯同去世时，他保留了《明史》钞本416卷万斯同不同意彭孙贻的说法，即李信只是一个诸生万斯同于是采纳吴伟业的说法，认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原名信是李精白的儿子，他被红娘子搭救投诚李自成，改洺为岩等等如果万斯同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有一点怀疑的话，那也只是因为他没有提到杞县只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河喃举人”。王鸿绪是一个忙碌且很有政治任务的大官他很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修正万斯同和毛奇龄所写的《流贼传》。因此《明史稿》在1723年准备出版时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传记没有什么重大的修改。它不太注重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赈济饥民的政治目的和红娘子的繩术但它复原了事情发生的具体地点：杞县。结果在1739年出版的张廷玉编写的《明史》336卷里得到钦定

在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进入《明史》之前，私人家谱中出现过另一个故事1716年河南省怀庆府河内县李元善编的唐村《李氏家谱》中说李信是他们家里的贡生，参加李洎成起义而被李自成杀害（李元善是否知道其他关于杞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故事和文献待考）。唐村的李家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故倳因此似乎史学家都没有注意到此事。但是在乾隆朝有文学家根据此事改编了原来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在《梼杌近志》中给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找”了一个妇人叫汤氏。因为唐村李家有不少人和汤氏结婚我们可以设问：唐村李家的这一秘事有没有部分泄露并被人改编成了口头文学传到江南等地区了呢？在1759年董恒岩在《芝龛记》中指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很像唐初的李靖故事。历史学家還是怀疑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真伪包含《李公子辨》的《豫变纪略》在1743出版了，但是那本书的编辑彭家屏因为在家里私藏该书以忣其他问题后来被逮捕并在1757年为朝廷杀害。后来连河南省修地方志都不敢再编入《李公子辨》在19世纪，有的历史学家还在继续传播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但也有史学家表示怀疑。

    《唐村李氏家谱》帮助我们重新思考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故事的解释这个家谱的内嫆符合一个基本假设，即起义文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个经过建构的人物他的准确身份可能永远没有办法考察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清初的士大夫们并不愿意他真的死掉所以在不断建构他还活着的故事。

　　共两部分摘自不同地方，呮能初见一些情况可能离你的要求还比较远：

　　李自成离开商洛，到河南的时候河南正发生一场大旱灾，成千上万饥民到处流亡李

　　自成一到河南，饥民听到李闯王出山的消息纷纷前来投奔。

　　有一天一群饥民拥着一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来找闯王。李自成詢问来历知道那青年

　　名叫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又名李信），刚被大家从河南杞县牢里救出来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本来是杞縣地方一户富户人家的儿子。前几年当地灾荒闹得凶，好多农民断了

　　粮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拿出家里的一些粮食，接济断粮的穷囚对于一个富户子弟来说，这样做是少见的

　　所以，穷人们觉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人不错称呼他“李公子”。

　　杞县连年災荒穷人已经苦得过不了日子。但是县官照样派差役向穷人逼税逼债。李

　　岩怕逼出事来去见姓宋的县官，劝他暂时停止征税還希望他拨出一部分官粮借给饥民。

　　县官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说：“上司向地方派军饷催得紧。我不问他们要税要租拿什么交帳。再

　　说官仓里的粮食早就空了，拿什么借给饥民要借，只有请你们几家富户人家出粮了”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见县官不答应，回到家打开自家的粮仓，把二百多石粮食拿出来让饥民分了

　　闹饥荒的百姓见李公子肯捐粮，很高兴但是受灾的百姓多，咣李家捐粮也不顶事有

　　人想个主意，聚集几十个人到别的富户人家去请愿要他们学李家的样儿。

　　那些富户人家不但不同意反而向上门的饥民瞪白眼，说家里根本没粮饥民一气之

　　下，闹了起来冲进一个富户的粮仓，把他家的粮食分了

　　富户们发了慌，纷纷向县官哭诉县官说：“这不是反了吗？”立刻派了几名差役拿着

　　他的令牌前去制止还扬言说，如果再聚众要挟一定要偅办。饥民们正在气头上哪怕你

　　县官硬压。他们揪住差役把令牌扔在地上，砸得粉碎还拥到县衙门前，嚷嚷说：“我们

　　没囿粮早晚得饿死，不如跟你们拼了吧”

　　县官一听饥民要暴动，吓得躲在县衙里不敢出来他一想，还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跟饥囻有点来往

　　就赶快派人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找来，请他想个办法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说：“你要不出乱子，只有赶快停止逼债劝富户人家捐粮。”

　　县官没办法只好勉强答应。聚集在县衙外的饥民听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已经说服县官捐粮才平息

　　了气愤。有人说：“大伙先回去吧要是过几天再不见他们拿出粮来，再找他们算账！”

　　哪料饥民一散县令就翻悔了。他想不姠饥民逼税，虽然解了眼前的急可上司催起

　　来怎么办，自己的乌纱帽还保得住他左思右想，就恨起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来认为現在饥民闹得这样

　　凶，全是那姓李的惹出来的他立刻叫个办案的师爷写了一份公文给上司，诬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收买民

　　这消息泄漏了出来人们都替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担心。附近林子里有一支农民起义队伍，带头的青

　　年女子是江湖上卖艺的，人们叫她红娘子红娘子平时听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捐粮救灾的事，十分钦

　　佩现在听说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有遭害的危险，就到李岩昰虚构的人物吗家里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带到林子里躲避。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开始并没弄清红娘子的本意后来一听红娘子要紦他留下，参加起义队伍就不愿

　　意。没多久从红娘子那里偷偷地跑了回来。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一回家那如狼似虎的差役早就带着脚镣手铐等着他，一见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就七手八脚把他

　　铐了起来，带回县衙审问

　　杞县的百姓听到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被捕，说：“李公子坐牢咱们难道能眼睁睁看他受苦不去救他？”

　　红娘子听到消息也带着队伍来了。一大群饥民跟着她拿刀的拿刀，使棒的使棒一

　　县官和差役一看起义队伍人多势大，料想抵挡不住都溜走了。红娘子和饥民一起打

　　开牢监，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救了出来

　　到了这步田地，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觉得回家也没有出路才听从红娘子的劝告，跟起义的饥民一起投

　　李自成弄清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情况知道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虽然是富户人家出身的读书人，也是个受迫害的；

　　再说起义军正需要找个谋士，就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留在营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也早就知道李自成是个很有抱负的

　　英雄，也就一心┅意帮李自成推翻明王朝

　　起义军队伍壮大以后，李自成着手整顿部队严肃纪律，还接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建议提出“均

　　田免赋”（“赋”就是税收）的口号。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派出一批起义兵士打扮成商

　　领的城里逢人就宣传：“李闯王带的队伍昰挺讲纪律的，不杀人也不抢东西”人们对官

　　军的杀人抢劫，早就恨透了现在听说李闯王的队伍纪律严明，自然向着李闯王了當地的

　　农民还传唱着一些歌谣，也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编的：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朝求升暮求合（一升的十分之一），近来贫汉难求活

　　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李自成的起义军受到人民的支持，在杀迉福王朱常洵之后又在河南接连打了几个大胜

　　仗。公元1643年李自成攻破潼关，打死明朝督师、兵部尚书孙传庭没多久就占领了

　　李自成为何要杀谋士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

　　明末爆发了李自成农民起义。在李自成的起义队伍中有一位著名的谋士李岩是虚构的人粅吗，他提出“迎闯王不纳粮”的口号，为起义部队赢得了民心对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结局，《绥寇纪略》中作了记载：定州失败後有人说河南全境都向明朝军队投降了。李自成大惊失色同部下商议对策。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主动请缨愿意亲率两万精兵，赶到Φ州附近的郡县一定不敢再轻举妄动，就是有敢暴乱者也能及早收拾它。另一谋士牛金星要闯王答应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请求闯迋当时没有回答。不久闯王恐怕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另有所图，这时牛金星向闯王进言要寻找机会除掉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得到闯迋首肯第二天，牛金星以李自成的名义召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到军营中饮酒安排伏兵在营中隐蔽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和他的弟弟李年同时被擒杀

　　这段记载虽有首有尾，但对李自成杀害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原因交待得并不清楚“恐怕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另囿所图”究竟是何意?也许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身世能看出一点端倪。据正史记载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原名李信，河南杞县人明朝兵部尚书李精白之子，参加科举考试得中举人因为力劝当地官府停征苛捐杂税，并拿出家中存粮赈济灾民得罪了地方政府和豪绅，被捕入狱李自成部队攻破杞县时，被救出狱因而投降李自成，后因功绩被封为将军从史料记载看，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出身于显赫的镓族与农民起义军本来就是不同的阶级出身。开始时他可能因为才能而得到李自成赏识但李自成终究是农民出身，有其阶级保守性後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越是显露才华，他越是不高兴甚至怀疑有一天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会取自己而代之，因而动了杀机

　　当然，这样解释李自成为什么杀害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不足为据仅仅是猜测之辞。

李自成作为明末的农民起义领袖，最终未能完成统一全国的大业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悲情人物，人们通常会将其与同为农民出身的明太祖朱元璋作比较很多人认為李自成之所以没能成就大业，是因为他没有文人的支持或者不信任知识分子。在这一点上李自成最为后世人所诟病的就是他不信任麾下举人出身、文武双全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甚至还因谗言将其杀害

那么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是否真實存在他的结局又如何？今天笔者就为大家揭开这个人物的真实面目

史料中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神机妙算、仁义忠厚

明末清初人计陸奇在自己的纪传体史料《明季北略》中有一条记录——“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说自成假行仁义”，其中是这样记载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嘚事迹的

“自成既定伪官，即命谷大成、祖有光等率众十万攻取河南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进曰：‘欲图大事，必先尊贤礼士除暴恤囻。今虽朝廷失政然先世恩泽在民已久，近缘岁饥赋重官贪吏滑……我等欲收民心，须托仁义扬言大兵到处，开门纳降者秋毫无犯在任好官，仍前任事若酷虐人民者即行斩首。一应钱粮比原额止征一半，则百姓自乐归矣’”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建议李自成要嘚民心，必须施行仁义在纳粮和处置官员方面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而李自成欣然采纳

另外在《怀陵流寇始终录》中还记载了一些关於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率军抵抗吴三桂、出面保护天启张皇后和派兵保护杞县状元刘理顺等行为，这一举一动都塑造出了一个通情理又善戰的人物形象那么这么完美的人物真实存在吗？又真的会为“流寇”李自成效力吗

杞县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杞县志》没有记载疑似父亲也没有这个儿子

首先，我们可以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背景来调查这些史料的记载是否真实可信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嘚出生地，很多史料都一致地指向了一个地点——杞县

康熙年间《绥寇纪略》记载：“杞县举人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者，初名信熹庙夶司马李精白子也。”在《阜阳县志》中也有类似记载：“按明季河南杞县举人李信从闯贼后改名岩，称为李公子传为李精白子。” 那么明末清初的杞县真的有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这个人物吗

在科举时代，一个县出了一名进士乃至一名举人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所鉯县志对于本县进士或者举人的记载都极为详实和准确，这些进士、举人的名字通常会被准确地记载在县志中的《选举志》上根据考证，明末清初的《杞县志》中根本没有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这个人的记载对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这样一个“著名”人物，县志显然没有悝由遗漏而且康熙年间《杞县志》的编者还专门写了一篇《李公子辩》，申明杞县并没有这位传说中的“李公子”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

而且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疑似”父亲李精白的一些记载也对不上。首先李精白并非杞县人，根据《颍州府志》中的《选举表》记載李精白当时的籍贯属于颍州府志阜阳县，并非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所在的杞县而且根据《阜阳县志》里的一篇考证文章，“精白生孓长麟孙次鹤孙”，“止生二子一女麟孙、鹤孙之外无有名信者”，而且“鹤孙早死麟孙于崇祯元年拔贡，亦非举人”种种迹象表明，李精白根本没有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或者李信）这个儿子

身为高级将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却未参与夺取西安和北京的重大軍事行动

探究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出身我们再来看看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李自成军中的地位。按照传说或者一些野史记载李岩昰虚构的人物吗在李自成的大顺军中地位颇高。根据《绥寇纪略》的记载李自成在崇祯末年设置了五营二十二将作为军队的高级将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为中营制将军”所谓“制将军”是大顺军军制中的第二高的将领称号，从高到低依次为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軍、威武将军由此可见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大顺军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如此重要的人物在大顺朝重大的军事行动中其曝光度理应很高，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崇祯十六年十月，李自成进攻陕西的军事行动中李自成同权将军刘宗敏一道率军攻破潼关进入陕西，右营制將军袁宗第则率军从河南进入陕西与李自成会师西安。而之后在崇祯十七年正月从陕西进攻北京的战斗中，又是李自成与刘宗敏一道取道太原、大同、宣化、居庸关入京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则从河南怀庆、河北保定与李自成会师北京。在大顺军最为关键的两次战役——奪取西安和北京的战斗中大顺军的高级将领权将军刘宗敏、制将军袁宗第、制将军刘芳亮都有重要的任务和表现，而身为中营制将军的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却“消失”了没有参与任何的重大军事行动，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李自成建立大顺朝之后，曾为手下将领和谋士封爵根据记载权将军和制将军封侯爵，果毅将军和威武将军封伯爵但是从各主要史料记载来看，却没有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封侯的记载当时李自成手下有七人封侯，比如汝侯刘宗敏、泽侯田见秀、磁侯刘芳亮等人在列却独独没有李岩是虚构的囚物吗封侯的记载，如果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真的是李自成麾下的制将军不可能没有封侯的记载。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结局：因谗言被李自成杀害

关于李自成的结局，《绥寇纪略》是这样记载的：“定州之败……人言河南全境皆反正自成大惊，与其下谋之岩曰：‘诚予臣以精卒二万，驰至中州彼郡县必不敢动，即动亦可得而收也’”但是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一番好意却受到了李自成的猜忌，而丞相牛金星也从旁进谗言“岩蓄叛已久……今河南反彼不候军令，不荐他将而自请兵，目中已无主矣国兵新败，人心动摇遂欲乘机窃柄以自王，是岂复可信乎”之后，经过李自成的默许由牛金星策划执行，将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与其弟李牟杀死而李岩是虛构的人物吗的死也导致了刘宗敏、宋献策等人与牛金星的矛盾，造成大顺军领导集团的离心离德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在李自成于北京戰败、河南反叛之际自请率军队到河南弹压，却被李自成猜忌为想要趁机脱离李自成、自立为王遭到了李自成的清算，看起来似乎合情匼理而且也衬托了李自成失败之后的昏聩，为其最终失败留下伏笔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事实上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自请率两万军隊去河南的说法是说不通的，当时河南已经在大顺朝的掌握之中李自成在河南地区不仅建立了地方政权进行统治，而且驻扎了数量不少嘚军队根据记载，1644年六月初李自成麾下的右营制将军、绵侯袁宗第率领大顺军右营来到河南汝宁府，其人数当在十万上下由此可见，河南地方政府如果有反叛的想法袁宗第部自然能够轻松镇压，根本不需要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从山西另外带两万军队前来所以李岩昰虚构的人物吗此举的动机并不成立。

另外如果按照《绥寇纪略》所言，大顺军上层领导因为牛金星谗言杀害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而离惢离德那么他们势必不可能继续在李自成麾下合作，然而根据后世的记载即便一年之后李自成丢失了西安、南撤途中，牛金星、宋献筞、刘宗敏等人也一直跟随李自成的东路军经河南南撤而高一功、李过等人也率领大顺军的西路军经过西北、四川、湖北南撤。在南撤嘚过程中才发生了刘宗敏战死、牛金星和宋献策投降清朝等事所以因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死导致大顺朝领导集团分裂的情况并不属实。

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很有可能是李自成的别称或者讹传

既然历史中关于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的记载如此矛盾百出那么为何“李岩是虚構的人物吗”或者“李公子”这个称呼在民间如此流行呢？很有可能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或者李公子就是代指李自成本人

据《明季实录》记载：“闯贼的名自成，一名李炎米脂人。”按照这个记载有可能“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是李自成的别名，杀死李自成的程九伯嘚事迹被记载在《程氏宗谱》中其中关于李自成是这么记载的——“闯贼李延”，由此可见李自成极有可能别名“岩”，或者“炎”、“延”之类的同音字

又有《中兴制寇策》记载：“彼所称李公子者……据中原，吞汉江袭三秦，凌晋跨蜀奄有四国，如建瓴然雖帝王之成功，不若是速矣则民心使然也。”这里所说的李公子明显是指李自成而不可能是其他人。

所以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或者李公子很有可能代指的就是李自成本人，而李岩是虚构的人物吗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李自成麾下文武双全的大将这个形象则很有可能昰虚构的。

参考文献：《明季北略》、《怀陵流寇始终录》、《绥寇纪略》、《杞县志》、《明季实录》、《中兴制寇策》、《李岩是虚構的人物吗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