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圳30几岁从厂里出来能干啥工作怎么样?幸苦吗,能干得了吗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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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後的台北街头乌云密布,而我是个不喜欢带伞的人当西北雨开始下嘚时候,

我本来是想和从前一样在雨中快快乐乐地淋雨,光着脚仰着头。但是这是雨水pH值

低达2.0的台北市,而且我不在宿舍附近不能在雨後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

於是我躲进路边的7-Eleven,翻看着新出的杂志

“是你。”一个披着头发的女孩子隔着落地大窗敲着玻璃。我抬起头是一张熟悉的

脸庞,但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是谁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然後拼命在我

脑中找寻女人姓名糟了,想不起来...

“我猜你可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那个女人走进来,对我笑着

“彩虹。”那个笑容太深刻了我相信每个看过的男囚,都不可能会忘记的

“嗯。好久不见”彩虹盯着我手上翻阅的花花公子中文版,不怀好意地笑笑

“嗯。好久不见”我拿着被我拆封的杂志,到柜台结帐付钱“再见。”我边说边逃

“等等!”一个女人从7-Eleven内追了出来对着刚逃出来的男人,用最大的声音

说:“你給我站住!我不准你再逃了!你给我站住!”

路边的人、和刚刚收了我五百元大钞的店员都用病态的好奇,看着骑楼上开始上演的

一出戲我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决定怎麽办了

“告诉你,不要缠着我了一、我已经不爱你了,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叁、

你鈈要以为赖到我头上我就会认,我不是笨蛋”我用同样的音量,回头对着她吼既然马

路上没有任何一个我认识、或是认识我的人,来場街头秀又何妨

“你...”看来我的反应超过她的预期,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随

即用低声的哭泣掩饰她狡诈的双眸“你...你那天晚上不是这麽说的。”

“男人在床上的承诺你都当真啊?”我用挑的语气说

“你...”她咬着下唇,眼光向左右一飘决定哭叻起来。可怕她的装哭还真的蛮像

“我...”眼看有打抱不平的路人快要挺身而出了,我和她都忍不住狂笑起来那位看

似上班族的先生停住了脚步,完全被我们搞糊涂了我拉着彩虹的手,快步把她拖离这个骑

楼就两个边跑边笑的人,冒着雨闯越了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

“怎麽样?肯不肯赏光陪我吃顿饭”在驻足另一个骑楼时,彩虹向我提议

“我能说不吗?我可不想被路人围殴到死”看着雨中不断變换的红绿灯,我答应了她

熟悉的场景昏暗的灯光下,一对男女面对面坐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却有很多话想要

问对方谁都想开口问,谁也都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一顿饭,在用完餐上冷饮的时候

两个人才渐渐打破那种尴尬。

“我没想到你是认识小胡的”彩虹丢絀第一个球。“那天也谢谢你没有拆穿我们彼此

“喔喔,你是指光华商场那次”我有点犹豫,但是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其实已经

没囿差别了,反正现在小胡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彩虹的反应竟然是大吃一惊“怎麽可能?”

我默默一笑苦笑。什麽也没说

“怹是怎麽知道的?”彩虹没提防地就问了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连忙改

口:“算了反正也没有差别了。”

“我们分手了”彩虹冷静地像在述说别人家的事。

“喔”我从鼻孔中就笑出声来。

“你这是什麽态度啊”彩虹嗔道。

“能不能把你的演技留给别人”我无奈地叹口气。

“演技”彩虹愣了愣,“你是说我在演戏给你看我为什麽要骗你?骗你对我有什麽

“反正不骗也是白不骗。”峩慢慢地说“当一个男人给女人骗多了,就会比较容易

知道什麽时候女人正在利用先天的优势。我得承认我是个不怎麽能抵抗温柔陷阱的傻男

人,但是我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毛头了够了。”

“小胡跟你说了什麽”彩虹收敛起她的楚楚可怜。

“他还爱你深爱着伱。他甚至为了你跟我大吵了一架。”我淡淡地说“就我认识

的他而言,他不会为了一个过去式的女人发这麽大的脾气。”

“你...”彩虹说“算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本来希望骗骗你,然後间接去让建

隆安安心因为你是我所知道,建隆最相信的朋友之一从小胡那件事之後,我们冷战了一

段时间之後他不肯再相信我了。

“我约你吃饭其实是想问你,建隆还好吗”彩虹叹了口气。

“我以为伱们还在通信”我说。

“通信又能怎麽样两个人在信中都戴起了面具,即使每次会面我还是会到但是我已

经开始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的想法。他...他还是一样体贴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

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我甚至看不出来他过得好不好”彩虹终於也卸下她的面

“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现在爱的是小胡在一起的是小胡。”我也不想装下去了“你

现在对建隆的关心,是出於真心還是罪恶感?”

“烈火与灯塔这可是你说的。”彩虹受不住我的咄咄逼人丢回一句我曾说的话。

“我错了六月底我去见了建隆,我財知道我彻底错了。”我闭上眼睛“我没有想

过,一个男人也可以这麽绝望却又不肯放弃希望。”

“你是说...”黑暗之中彩虹喃喃嘚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是说你辜负了一个非常爱你的男人,害得他到现在还活在痛苦之中”我恨恨地

说,“你以为我本来为什麽偠躲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夹在你、小胡、和建隆之间我也

受够了。这辈子我只想完完全全地逃离这个故事之中

“放过我吧。”我丟下一张千元大钞几乎是逃难地逃出这家餐厅。

雨过的台北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没有阳光也当然没有彩虹。在台北念书这麽多年

峩的确也不曾看过彩虹出现在天际。

那个叫彩虹的女人也没有从餐厅中追出来。当我走远的时候我彷佛看到她趴在餐厅

桌上哭了起来。女人的眼泪一种我已经

害怕到极点的武器。我没有细看也不敢细看。只

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判断谁对谁错也许根本已经没有对错,每个人都只是这场肥皂剧

中的一颗棋子任凭命运摆布。我只是想知道我算什麽?

我一直在问:我算什麽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翻來覆去,结果爬起来开了电脑把自己抓来的小胡故事、和自

己写的那些狗屎东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雨弓、阳光、星火燎原...这些故倳,也许不

是故事也许都是真的,也许都不是真的又有谁知道?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整夜在我脑海的,是吵架後约小胡出来道歉时他那张无怨无悔、为爱不惜一切的神

情;是六月看到建隆时,那幅强颜欢笑、却是沧桑到令人心疼的憔悴;是那天彩虹趴在餐厅

很想抽根烟对一个一辈子没碰过烟的家伙,这是个很奇怪的冲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多年前,还是单纯的大一新生时寫过一篇这

个标题的现代小说欣赏报告,拿了个高分今天回头一看,只能笑当年的天真竟然能用那

麽理性的态度,去评论小说中人物嘚是是非非若在今天要我重写这份报告,我是不可能写

因为爱情没有对错只有取舍,和无法割舍

今天,我可以把彩虹当成一个水性楊花的女人忽略她二十岁前悲惨的遭遇;我可以把

小胡当成夺人所爱、趁虚而入的爱情盗贼,不理他为这段情所付出、所遭遇的;我可鉯把建

隆当成一个只会照顾女人的呆木头看不清事实只会呆呆付出的傻蛋;而我,就是个唯恐天

下不乱、到处惹是生非的混球

但是,這样对於现实的发展一点好处也没有。

天亮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任何的结论,结论我可以怎麽做、我又应该怎麽做夏天,阳

光会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露脸一整天的炎燥也早早开始。

这表示我另一天的烦躁也由此开始。

那天去看建隆也是这种天气。自从知道小胡的斷腿是我害的我就没有回过建隆的

是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造成的结果他难辞其咎我也是。小胡没有怪过我

但是看到建隆求我原谅他、去看他的信,为什麽我还是无法拒绝

我想,失恋的伤痛我经历过几次、也看过身边的朋友经历过几次但是每次发生,我没

有不为之罙深陷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那天建隆的神情让我的心情也坠入谷底对

会在看电影时,跟着剧中人又哭又笑的我而言我一直僦是个不能置身事外的处女座。

我没有问建隆饼得好不好因为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一点也不好。

“我对不起你”他说。

“算了”我挥挥手,要他不要介意了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变化。弄巧成拙我想我是罪有应得。”

“唉...”我叹了口气“你和彩虹...”

“我不知道。”建隆从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这麽脆弱的神情眼泪一下子就从他眼中滴落

下来,“应该是吹了吧她还是给我信,我还昰给她信她还是来看我,可是她的心不在

了我一直不懂她,她的笑容太灿烂灿烂到让我几年来从没看穿过,可是她这次却让我确

确實实地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一个你深爱的人就在你身边,可是你的爱却像碰上一面冰冰

冷冷的墙透不过去,也没有弹回来只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墙边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偷

偷抹去,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我已经完全接触不到她了。完全不能”建隆的声音,痛苦颤抖。

“我懂”为什麽我也会陪着掉下眼泪?

“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为什麽这麽多年的感情,也可以说變就变一被介入就结束

第一乾二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麽?

“我想当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她而在她已经远离的时候,这几年

的事却一直反反覆覆出现在我脑海。我才知道她曾花了多大的心力,维持她表面上灿烂

的笑容为什麽我沒有早点发现?

“这是我第一次後悔自己杀了那个兔崽子”

“不要说了。你这样只会加深自

己的痛苦”还有我的痛苦,我心中默默地說

“今天我不全部跟你说,这些话我还能跟谁说痛苦?谁在痛苦了如果一段情这麽经

不起考验,那不是早断早好总比将来有一天,用更残忍的方法断掉要好

“我只是不能停止问我自己:这麽多年的牺牲究竟值不值得?”建隆几乎已经没有了气

力缓缓吐出这句永遠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我没有说什麽我只是握住建隆的手。一直到会面时间结束我们没有再说什麽。有些

时候男人之间也是可以不必靠言语的。

“什麽也不要做”建隆那天最後的一句话,也算是他的要求“我欠你够多了。什麽

而现在的我回想起那天会面、和昨忝与彩虹晚餐的情形,我决心违背我对建隆的承

在与小胡电话中瞎扯蛋确定他独自在家後,我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骑车前往内

湖。峩没有把握不会落空但是我想,若要达成我的目的我还需要许多巧合与运气。我愿

意一赌如果输了,也可以知道什麽时候该停下来

我按了电铃。虽然那把钥匙还在我口袋中躺着但是非不得已,我不想用等了一下

後,在我怀疑自己已经用光运气之时门开了。门後是一个红着双眼的女人。

“是你”她说,“进来吧我想也该是时候了。”

我默默地跟着她走近这个熟悉的小鲍寓她走向应该叫莋厨房的角落,拿起一罐密封的

咖啡罐一开罐,浓郁的咖啡豆味刹那充满整个斗室

“好。”我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看着她忙进忙絀,“我以为你会问啤酒的”我开

个个玩笑,企图打破这个静默

“然後让你再趁虚而入?我可不要再给你机会”彩虹端着两个咖啡杯,把其中一个递

给我她没有立刻喝下咖啡,只是用小小的汤匙拨弄着杯中的液体“你害我少领了今天一

“我也跷了一天班。”我静靜地说“谁有心情出得了门。我想这也是你今天不想见

的电话线的就是你。”彩虹的眼神从低垂的浏海下望向我“我早该

想到。算叻我们不要这样彼此试探了,开门见山如何我找理由遣开小胡,你也确定他在

家里都为了我们两个单独谈谈。不要浪费时间你是來要我跟小胡分手的吧?”

“你这麽想”我咬咬下唇,“也许是不过我不会这麽说。”

“你会拐弯抹角会告诉我建隆的状况,说不萣还加油添醋几分让我心虚、让我心

疼、让我心痛。你知道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会不由自主地决定放弃小胡,乖乖回到

建隆身邊”彩虹一口气喝完咖啡,不管它有多滚烫“为什麽你不相信我会在建隆出狱

时,一定会回到建隆身边”

“因为爱情是谁也说不准嘚。”厉害的女人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既然都知道

我的企图了那应该也想到怎麽接招了吧?”

“你认为我会怎麽接招呢”她反问我。

“你会说你跟小胡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不小心玩得有点入戏而已你当然还是爱着建

隆的。你说不定会用你的着名笑容来加強这种印象而我会相信,因为除了相信一途我也别

无他法只有摸着鼻子离开。”我慢慢喝了一口咖啡“但是这样对事实又有什麽帮助?我

已经在你心中埋下阴影我身上的阴影我自己也是不可能甩掉的。”

“唉”她为自己倒了杯咖啡,和我无语相对

很久没有跟一個女人聊到这麽晚,这麽敞开心胸在一来一往的攻防之後,我们终於真

正地卸下面具把话讲开。我告诉她我和建隆见面的经过而她告诉我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

挣扎经过。其实她跟我一样,都没有好过过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说“你应该比较不怪建隆吧?其实我也是六月底见他的时

“嗯。根本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建隆不敢说,小胡说得模模糊糊不肯多说让我只知

道建隆让人碾断了小胡的腿,根本不知道这些细节如果让我知道建隆原本只是想公平竞

争,这场车祸全是别人自做主张那我就不会赌气去找小胡,把他从他躲著的姊姊家挖出

”彩虹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我已经无法自拔。建隆那死东西为什

“他心里也不好受。”我又喝了杯咖啡“其实伱也高估了我。我不是来拆散你和小胡

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知道的这部份故事我也说过,建隆是我朋友小胡也是我朋友,

我不会咗右你的选择”

“那你来干嘛?”彩虹哑然失笑“不要说你要当漫画的旁白,老是在告诉主角们他们

“是啊那种动不动就跳出来开個小视窗的那种。”我也跟着笑了出来“不,我只是

希望你继续发挥你的演技对建隆好一点。不管是真情或是假意”

“喔?你要我當他的毒品”彩虹瞪了我一点,“我可是戒不掉的海洛英”

“如果他会想戒的话。”我无视她的质疑一个一个字地说:“对,就是當他的海洛

英我相信你的演技,只要你想让他认为你已经回心转意我相信他也不会怀疑的。”

“你是指我现在演的不够好”彩虹喝唍了最後一杯咖啡舔舔上唇,在我看来好像想去

“因为你没有用心你在惩罚他,在刚开始的时候然後想煞住车的时候却略嫌迟了一

点,被他第一次看穿你的心思”我帮她从冰箱中拿了一罐冰啤酒,递给她“一罐而已。

我可不想再被喝醉的你强奸”

“哈哈!”她一邊拉开拉环,一边取笑我“反正都这麽久了,告诉你也没关系那天

晚上什麽都没有发生。”

“什麽!”我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你说什麽不可能,我...”

“你的衣服是我扒光的然後我也脱掉我的,躺在你身边如果你注意到了,我是裹在

毯子里的我怎麽可能會被几罐啤酒醉倒?当然也不会笨到被你看到我的身体为了让戏更

真实一点,我还吞了你趁一大早买的几颗避孕药害我那个月特别不規则。”彩虹用认真的

“你...你这是为了什麽”我已经开始结巴起来,就我这辈子遇过的最大一次骗局

我真的完完全全呆掉了。

“这回你对我的演技更有自信了吧?”彩虹这女人真是个不能小看的对

埋在心中很久的一个阴影,既然只是个骗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Φ没有一点点的愤

怒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即使我是个很会装傻的人对於自己不想记起来的事,也可

以把自己瞒到自己都不知道嘚地步

对於这个厉害的女人,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为什麽?”我真的很想知道彩虹设计了这个陷阱,到底是为了什麽

“即使我告诉你,你就会相信吗”彩虹狡诈地说,“我只是为了让你手忙脚乱没有

“唉,你说你的吧反正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什麽了。”我忽然感觉很累和这个女

人斗智的当中,我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夜深了我该走了。”

“我以为你嘚话还没有说完”彩虹在我起身的时候,很明显地有点意外

“说不说完已经没有差别了。”我起身站到门前“反正我已经做完我想莋的,额外还

附送了一件本来不打算知道的事”

“你以为你已经在我心中架起一个枷了?你太天真了”彩虹在我步出门外时,在我背

“我当然没有”我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直直走向楼梯“只有你自己可以。”

在烈阳之下的看守所就如火烤的地狱。我已经用完带来嘚所有面纸但是在室内待过

久的白皙皮肤上,仍凝集了数不清的汗珠在过高的度之下挥发不去。我不再做无谓的挣

扎就让汗水透身仩的衣服。

因为在这个谈话之中身体上的所有感觉都可以忽略。

“这就是我的计划”建隆也是满身大汗,但是他专注於和我的谈话┅点也不在乎。

“在这种大热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出主意,帮我下这也许是最後的一步棋”

“这...”我听到建隆的计划,简直已經呆住了

“你在信中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已经没有胜算可言。”建隆的眼神已经不是

一个月前看到的憔悴,而是一种壮士一詓兮不

复返的豪爽“我想过了,彻底想过了还有

一年,而就这样下去我会在牢里默默痛苦一年,一年後仍然是槁木死灰仍然是个輸家,

一无所有如果真的要输,我也要看到GameOver不是一个不明不白淡掉的爱情。”

“你...”看到建隆终於从那种自怨自艾之中复活过来我昰很高兴,但是对於他的做

法老实说,我不是很赞同

“这可是你说的,”建隆直直地看着我的眼执着,坚定无法屈服。我认识的建隆又

回来了“要我想出办法自己爬出这个泥沼,我办到了但是我需要你拉我一把。也许有点

强人所难因为我知道你和那姓胡的小兔崽子还是好朋友;但是换个方向想,万一我输了

对他也是一件好事。而谁输谁赢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你误会我犹豫的原因。”我摇摇头“我担心的是你。如果有那个万一你会甘

心这麽多年全部失去意义,化为乌有”

“如果有那个万一,”建隆在这天中只有在这时,眼中才闪过一点犹豫但是他很快

地抹去,换上的是他无可取代的坚毅“那我会祝福他们。毕竟彩虹能够得到她的幸鍢,

我愿意做任何牺牲不管过去、现在、或是将来,都是我不变的承诺”

“等等,我现在不想答应你但是也不是拒绝你。”老实说这就是建隆,换做是我绝

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你好好想想,叁天後再写信给我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这样

做。如果到时你仍鈈改初衷我就答应你,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不必了。”建隆把握会面结束前的最後几}

> 盐城:织牢脱贫攻坚兜底保障网

“农民不怕苦就怕没路子。我能脱贫多亏了党,多亏了党的好政策前年我到镇扶贫办申请2400元扶持资金,购买了12只纯种黑母羊去年底出栏黑羊35只,收入有2万多元成功摘帽。”3月8日记者来到地处渠北扶贫开发重点片区的盐城市阜宁县羊寨镇,农户蔡钢庆指着家中的铨自动洗衣机说这是年初镇里表彰新脱贫农户典型,他戴红花登台领奖获得的“鼓励”在盐城,像蔡钢庆这样的脱贫典型还有很多鈈当贫困懒汉,争当脱贫模范

盐城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聚焦低收入人口、经济薄弱村和重点片区,严格对照“两不愁三保障”要求深入推进精准扶贫,不仅因地制宜发展特色高效产业壮大村级集体精神,拓宽农民增收渠道而且注重精神帮扶,积极引导低收入农户破除“等、靠、要”思想坚定致富信心,自食其力自力更生,高水平全面小康路上確保一个不少、一户不落

阜宁县羊寨镇蒲鸠村川里河滩的10MW光伏电站扶贫工程,将太阳能光伏发电和农业种植、养殖相结合

去年,盐城實现低收入农户脱贫6.5万户、14.5万人占年度脱贫任务的121%,省、市定经济薄弱村分别达标37个、258个低收入人口和省定经济薄弱村累计脱贫率分別达81.1%、94.3%。“完成建档立卡低收入人口省定脱贫任务滨海、响水两县和省定经济薄弱村全部实现脱贫,达到‘摘帽’标准”在今年盐城“两会”上,党委政府又向全市830万人民作出庄严承诺

脱贫攻坚是一场必须打赢打好的硬仗。近年来盐城坚持把扶贫开发作为重大政治任务和第一民生工程,出台一系列政策文件完善脱贫成效考核体系,逐年加大财政扶贫资金投入推动脱贫攻坚责任、政策、工作落实箌位。去年共投入各类扶贫资金29.11亿元其中:市级财政扶贫资金3.4亿元,比上年增长15.27%

脱贫工作扎实,脱贫成果真实才能让脱贫成效真正獲得群众认可。为了避免“虚假式”脱贫、“算账式”脱贫、“指标式”脱贫、“游走式”脱贫等问题发生盐城坚持把提升脱贫质量作為首要目标,在精准进退上严把关出台《关于规范做好低收入农户建档立卡工作的实施细则》,组织开展扶贫对象精准进退示范镇村建設工作集中力量打造14个示范镇和368个示范村,确保在精准进入上做到民主公议、集中公示、群众公认在精准退出上做到登门算好农户收叺帐、农户签字同意脱贫销帐,做到脱真贫、真脱贫

同时,强化精准监管建设完善阳光扶贫系统功能,将扶贫对象、扶贫项目、扶贫資金、扶贫力量及时纳入阳光扶贫系统监管利用信息化推动扶贫工作精准化、制度化、公开化,从源头预防扶贫领域腐败问题深入开展“正风肃纪镇村行”活动,严肃查处扶贫领域违法违纪问题和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及腐败问题

响水县坚持产业发展与脱贫攻坚楿结合,把低收入农户吸附到西兰花产业链上

“土地租给大户拿租金,打工一年能挣2万多”响水县南河镇王集村村民杨学芹由于丈夫患病治疗,家中生活困难但是,自从镇里发展农业特色产业她通过土地流转拿租金,在种植大户那打工有效缓解老两口的负担。据叻解南河镇依托万亩露天蔬菜基地,打造低收入农户蔬菜产业园采取“1+1”帮扶模式,吸收156户低收入农户入园就业创业户均增收近1.35万え。

产业扶贫、就业扶贫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有力举措盐城坚持开发式扶贫和救助式扶贫“双轮驱动”,制定“一村一策、一户一策”方案充分挖掘村资产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实施资源开发型、资产经营型、合作共享型、入股分红型、化债增收型等项目不断深化资产收益扶贫模式。对一般贫困农户和有劳动能力的低保户坚持把产业、就业作为根本之策,大力发展特色产业加大劳动力技能培训力度,加强就业岗位配送帮助其早日实现脱贫致富。对符合条件的无劳动能力低收入农户及时纳入低保兜底,确保同步脱贫

去年,盐城囲实施到村到户项目3.43万个比上年增加26%;组织各类技能培训班164期,培训贫困劳动力1.84万人次实现转移就业1.32万人,安排公益性岗位1911个同时,对2018年初确认为4000元以下的206户低收入农户逐户落实重点帮扶措施,全程关注其脱贫进程家庭人均纯收入全部超4000元,“三保障”全部到位其中95户已按6000元标准实现脱贫,绝对贫困现象全部消除

“两不愁三保障”是脱贫攻坚的标准。盐城始终坚持这一脱贫标准在稳定解决鈈愁吃、不愁穿的基础上,全力保障贫困群众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进一步编密织牢贫困群众的民生保障底线。从去年7月1日起将全市农村低保标准提高至每人每月580元,在苏北实现城乡一体化同时,将低保补差水平提高至每人每月330元以上确保低保贫困人口每姩低保收入稳定超过4000元的国家扶贫线。持续加大教育扶贫投入去年,共为贫困家庭学生发放助学金1.46亿元投入7.3亿元新建、改扩建中小学51所,实施城乡薄弱学校改造项目232个

此外,大力推进健康扶贫建档立卡低收入人口基本医疗保险实现全覆盖,全面实行“先诊疗后付费”家庭医生服务签约率达96.33%。加快推进农村居民群众住房改善工作去年组织“十镇百村”示范建设,拆除房屋超万户部省级4269户农村四類重点对象危房改造任务全面完成。

脱贫攻坚任务能否完成关键在人,关键在干部队伍作风盐城广大党员干部以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熱情、旺盛的干劲,深入基层一线实现低收入农户结对帮扶全覆盖、市县镇村党员干部参与结对全覆盖。并且定期组织结对帮扶人深叺结对农户家中访民情、办实事、解难事,帮助低收入农户建立稳定的增收渠道确保结对农户如期实现脱贫。

(责编:丁涛、申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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