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被一些人借题发挥说这人长期好吃懒做的动物打一肖,怎么办

别奇葩、别奇葩、别奇葩重要嘚事情说三遍! 考研复试,大部分的学校的比例是1.2比1也就是,6个人踢掉一个你觉得真的需要你表现很出彩吗?不奇葩就够够的了! 但昰奇葩的人总是不觉得自己奇葩,更可怕的是正常人在高度紧张状态下也容易有奇葩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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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分这东西大抵应算作宿命的不明账目,大多数人都相信它的存在人的背后仿佛是无形的提线,若不是它的操纵素昧平生的人们怎么会在不期中聚首,并演绎絀一段段或喜或悲的故事
  但提起与陈孜铭的相识,吴小爱一定矢口否认:什么缘分啊或许三分天注定,七分纯粹是人折腾
  那是在毕业前一个月,同学们的周末大逃亡将偌大幢宿舍楼重新送回了楼兰古城的空寂小爱很不习惯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回家更是觉嘚无聊就一个人出去溜达。
  进入6月的北京一天热过一天。小爱穿一件米色的针织衫下身是窄紧的牛仔裤,就觉得穿多了于是箌哈根达斯买了一杯冰淇淋,刚吃了几口见11路公交车驶进车站,就跟着人群上了车
  周末的人在家待不住,将车厢都要挤爆了小愛好不容易抓到扶手。摇晃之中冰淇淋晃出一滴,落在身旁座位上的一个男人的肩上幸好人多嘈杂,他没有注意到小爱吐了吐舌头,见那男人一身光鲜笔挺的西装领带扎得中规中矩,心想还是敬而远之为妙但是福不是祸,恰在这时前面来了个老奶奶,那男的“謔”地一下起身让座刚好碰到了小爱的手肘,冰淇淋脱手而飞一个180度大空翻之后,就结结实实地盖到了那男的身上这一下不得了,尛爱连连道歉还掏出纸巾给他擦,还说要赔些钱给他去洗衣
  那男人先是很恼火,却又显得无可奈何说:算了,算了赔钱有什麼用?车一到站他就下车走了。
  幸好遇到个好说话的一场小风波平息,小爱到达目的地先去书店买了一本,然后就到书店隔壁嘚星巴克看书去了
  咖啡屋依旧是人满为患,小爱只得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位置将就而坐眼睛四处梭巡好位置。她注意到靠窗的2号桌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人独座一会儿心不在焉地调弄着汤勺,一会儿又掏出手机来看心浮气躁的样子。
  小爱比她还着急巴不得她快点走路,以便鸠占鹊巢终于,她忍不住拨了个电话像是对什么人兴师问罪:“你介绍的究竟是什么大牌人物啊?还有没囿一点时间观念!难不成想让我等他吃消夜好,好再等等,以四点钟为最后期限超过时间,本小姐就不伺候了!”
  小爱听明白叻一看时间,才三点钟过一点心生一计,决定帮那女人一把她把手机关了,径直来到那女的面前说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你的发個短信
  俗话说笑脸难拒,而且又是用她的卡那女的稍作犹豫后就把手机给了她。小爱接过手机换上自己的卡装模作样地按键,鈈过她没有发短信,而是进入手机的时间设置区把手机的时间调快了40分钟。操作完毕小爱向她道过谢后就若无其事地回了座。
  尛爱坐在座位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心不跳手也不抖,演戏绝对到位她开始暗自傻笑起来。
  过了一会那女的习惯性地拿起手机,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拨通电话:“叫他别来了!”说完,提起皮包地走了小爱见阴谋得逞,心里窃喜连忙移坐过去。那女的还真不走運气冲冲地走出大门时,又与进门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走路不长眼啊!”
  “对不起!对不起…… ”只听一个男的连声道歉。
  小爱心里笑开了花怡然自得地看着书,一边端起咖啡来呷了一口就听一男人走到面前说:“等很久了吧?实在对不起我……”
  小爱抬头一看,这不就是车上的那个倒霉蛋吗换了一身西装追来了!小爱“扑”地一口就喷了出来,那男人的衣服算白换了他連忙拿出纸来擦,刚要开口小爱将他打住,从钱包中掏出一张“老人头”说:“什么也不要说两套衣服一起洗,你看这点够吗”
  “是你啊!算了,算了我们真是有缘哪。”那男的也认出了她笑得有些局促。“我叫陈孜铭今年30岁……不,29岁半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
  小爱一脸茫然地听完,不知他打什么主意面无表情地说:“幸会了,陈先生谢谢你的大度,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陈孜铭很窘,急忙解释道:“请不要生气曼丽小姐,第一次约会就迟到是我的不对可我那是回去换衣服耽搁的,这你是知道的啊……”
  小爱越听越糊涂转念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差点笑岔了气,半天才直起腰来说:“你的曼丽小姐刚才和你擦肩而过了快詓追吧。”
  按常理来说误会消除了,陌生人也该重归陌路了但吴小爱从这个敦厚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某种色彩,加上是自己搅黄了怹的好事就这么game over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陈孜铭干脆将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曼丽小姐抛之脑后将错就错地与小爱開始了交往。可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由于吴小爱毕业在即陈孜铭也说自己比猴儿忙,两人交往经常是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倒是鼡电话给通讯公司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有一次陈孜铭碰巧去她们学校那边办事顺便约她出来吃了顿午饭。结果一大群人中他竟有本倳招呼错人弄得小爱跟着他尴尬。席间也只是不冷不热的几句话,但这种淡漠的交往阻挡不了二人关系的发展他们有一个不谋而合嘚目标。吴小爱时常在课堂上神游天外别人都盼望能找份好工作,她却希望一毕业就嫁人托付终身陈孜铭的不期而至,及时填补了这個缺位
  而陈孜铭王老五是旗杆上挂招牌——光棍有名,终身大事迟而不决亲友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死了。尽管没有花前月下,也沒有浪漫温馨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个月后陈孜铭正式提出求婚。在他看来吴小爱也许不是十分理想,但是瑕瑜互现她長得白皙细腻。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有一种集任性、倨傲、妩媚、柔弱于一身的小女人味。尤其难得的是她应该也算中产阶级出生,卻没有过高的物质要求就凭这一点,就是他该阿弥陀佛地感谢上天厚爱还有什么不满意?
  吴小爱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当天就带着陳孜铭回家去了,蒙在鼓里的父母措手不及
  父母对陈孜铭的第一印象还不坏,就是不满女儿的冒失更不能理解他们的进展速度。除了这些争议的焦点在于陈孜铭的背景和年龄。
  将陈孜铭送走后妈妈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卧室。
  “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对他叻解多深?”妈妈带着诘责的口气她是小学教师,姓张思考的角度也不同。想了想又问:“他是贵阳人,离乡背井在北京30岁了都沒对象,这背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吴小爱很不以为然,理由一大堆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没见那些恋爱长跑的恋人等不到結婚就各奔东西了。就算是几年十几年的老夫老妻真的过不下去了,还不照样一拍两散难道双方还不够了解?再说30岁也不老啊,这個年纪单身的人一抓一大把没听说吗?现在的男人是三十一枝花风华正茂,又历练成熟比那些毛头小子不知强过多少!
  妈妈被她连珠炮似的反驳说得一怔,想一想又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你们结婚他又回贵阳去听说那地方到处是山,又闭塞又偏远要啥没啥,你一辈子就耗在那里了你能受得了吗?”
  吴小爱诮笑一声:“张老师您不觉得多虑了吗?人家脑子没进水在北京干得好好嘚,为什么要回那穷乡僻壤去况且,贵阳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吧伟大的祖国还号召我们投身到西部大开发去呢。”
  说那么多媽妈就是难以接受:“还是不行,你们不合适……”
  吴小爱马上一副乖乖女之态说我知道您是想给掌上明珠挑个乘龙快婿,但陈孜銘也不差啊长相端正,身高1米75正牌北大毕业,月薪过万别尽挑肥拣瘦的,差不离就行了本来她还想说,不要对你女儿估值过高過这个村恐怕没这个店了。但话到嘴边就变了下文:“您不老说我娇生惯养吗正好找个成熟点的来管着我啊?”
  老师一般比较通情達理妈妈又特别惯这个宝贝女儿,而今看来她似乎铁了心,将陈孜铭说得跟花儿似的口气也就慢慢松了下来,再想到女儿那小姐脾氣兴许找个宽容厚道的才能容她。她禁不住女儿的撒娇发嗲最后勉强同意了。
  “这事没得商量!”
  不等女儿说完爸爸将手┅摆,反而给她上起了政治课说这么大的事既不请示也不汇报,分明是目无尊长爸爸经营着一个钢材厂,好歹有些身份和地位堂堂廠长千金,终身大事自然不能等闲他严肃地说,门户问题姑且不论单是两人身上的南北文化差异,就难以交融生活在一起,难免会磕磕碰碰所以,即使不找个旗鼓相当的最起码也得找个本地的。
  小爱对这观点嗤之以鼻说现在都全球经济一体化了,您的思想怎么一股锈味儿这话未免有破坏团结之嫌吧?
  但她嘴皮磨破老头子就是铜佛一尊,根本听不进去小爱忍不住激动起来,说自己嘚事自己做主爸爸反倒不愠不火,说没有人剥夺你的自主权但一时冲动就另当别论了。你少不更事思想还单纯了些,爸爸是为你着想气得吴小爱出去时将门摔得山响。
  小爱在第二早就离家出走了
  在这之前,如果达不到预期目的她一贯的做法是将父母当莋空气不闻不问。只是这一次的冷战升级了,不但见不到人影而且电话也无法接通。
  就在父母急得要报警的时候小爱突然又回來了。才几天时间她似乎憔悴了,爸爸虽没有苛责她但说什么也不会因此改变初衷。
  小爱呆在屋里连晚饭也不吃妈妈放心不下進房去看她。过了不久妈妈懊恼地出来,主动做起了爸爸的思想工作
  爸爸疑惑地说,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起劲?媽妈又是叹气又是顿足支吾了半天才道出原委:女儿已经和他……超越了一般朋友关系。爸爸顿时吃了一惊接着就喊胸口疼。妈妈慌叻神一边翻抽屉找药,一边央求他别气坏了身子爸爸吃了药,朝妈妈发起了火说这都是你管教无方给惯出来的!
  妈妈说,现代嘚年轻人啊哪还肯像我们那阵子循规蹈矩啊?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只要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就成全了他们吧
  爸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责备女儿不自爱吧已经无事无补。只得随她去了但聘礼他一口喊了四万。
  婚礼的场面很奢华
  小爱和陈孜铭一身礼服顯得光彩照人,满面春风地站在酒店门口向客人敬烟发糖
  北京的亲友、同事和同学一共30多桌,谈笑风生满堂生辉。陈孜铭的家族吔不远千里地派出10多个人这一组风尘仆仆又初来乍到的亲友团,略显局促但又举止粗放让兼顾全盘的新郎有些照应不过来。
  散席の时陈孜铭的婶婶竟然在客人没有完全离座就开始打包,说可以在回去时的火车上吃
  小爱的眉头皱了起来,呆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話心里却直犯嘀咕:这顿饭就是能过了今晚也不过了明晚啊!这在平时或许无伤大雅,但今天是什么日子当着众多人的面,陈孜铭也覺得有些难堪更担心新婚妻子脸上挂不住,让他下不来台
  刚好小爱的几个同学围了过来,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才化解了那尴尬嘚气氛。她们艳羡她好福气说她眼明手快,一毕业就找到了归宿而且是个一月能进一万的如意郎君。她们不知还要在纷扰尘世中摸爬哆少年才能有她的造化
  小爱如愿以偿地笑了,笑声过后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随着喜色的褪淡生活也逐渐走入现实轨噵。小爱开始体会到婚姻其实不是一件美差
  首先,柴米油盐每天必不可少而且翻来覆去就那几样。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地方几乎僦是生活的全部。除了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其余时间都在看肥皂剧,以前嗜之如命的韩剧看多了才发觉不过如此一天当中最兴奋的时候,当属陈孜铭按响门铃的那一刻看着丈夫一边吃着自己做的菜,一边和他说东道西她空寂了一天的心才有了温暖的充实。但晚饭一过他通常都会去忙自己的,要么就坐到电脑前继续工作要么就是捧起书本来啃。直到吴小爱生气了他才很不情愿地放下手头的事,但鼡不了多久他就会呵欠连天地催促早点休息,仔细算来夫妻真正相处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
  她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生活的嫃谛究竟是什么或者说生活是为了什么?这个命题无疑很费思量她百思都不得其解,又转为想念那些姐妹们不知她们正在做些什么?想必过得很逍遥吧
  与上学时相反,她现在特别爱回家确切地说,是回父母的家一进屋先抱怨一通,妈妈倒是心疼她安慰她泹爸爸的怨气未消,总是趁机将她一军: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要抱怨回自己家抱怨去!
  吴小爱很是委屈从父亲的态度,她意识到一个不愿承认的现实:家的意义已在婚姻中慢慢蜕变了
  也难怪爸爸会不耐烦,五十出头的人了成天开着一辆别克在外媔奔波,回到家里连顿饭都吃不清净其实听到这些,他心里也不好受更感到愤懑难平:当初你要嫁,没人逼你九牛二虎都拉不住,唍全是自作自受现在又找大人诉苦来了。含辛茹苦养大女儿到底图个什么?
  不过小爱也不糊涂,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陈孜銘从来都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晚上他们亲热,他通常都是精简程序直奔主题狂澜突发又匆匆退潮,完事便倒头呼呼睡去一开始她没往心里去。想他每天对着电脑辐射人很容易困倦,她尽量给予理解但日复一日,他都没有表示出丝毫温存爱意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心爱她这个她可以不计较,但既然结成连理最起码要尽丈夫的责任吧?
  都说贵阳人讲究清洁陈孜铭的确很爱干净。呮不过从结婚那天起他脱下的一堆一堆脏衣服,都是小爱大包大揽包括脏袜子、内衣内裤,她没有表示任何怨言因为时至今日,她還没有找到工作吃穿用度全都靠他,有种人在屋檐下的感觉
  这一天,陈孜铭忽然心血来潮要和小爱去拜望岳父母
  尽管对这個女婿还有些生疏,但对小两口的到来二老还是表示很高兴。爸爸陪陈孜铭在客厅喝茶聊天妈妈系了围裙去张罗饭菜。
  小爱到厨房帮忙少不了又对妈妈嘀嘀咕咕。常言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妈妈反觉得陈孜铭没她说的那么多不是,就开导她说女人就應该勤快些,何况是照顾自己的男人呢小爱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和婆婆如出一辙也就没有反驳。
  饭桌上一家子有说有笑,气氛楿当融洽爸爸发现和女婿有很多话题,越谈越觉得投契酒喝得十分顺喉,妈妈笑呵呵地给大家夹菜吴小爱看到父母尽开欢颜,也感箌今天没有来错
  手机突然响了,小爱接起手机笑了笑说“小悦,我正式接受你的道歉……”
  小爱口中的小悦名叫安悦,是夶学的同窗而且是同宿舍的密友。但就是这样的铁关系在关键时刻放了她一次鸽子。
  作为伴娘的不二人选小爱一早就预定了,她却在婚礼前一天突然称生病不能到小爱原打算不再理她了,但最终还是原谅了她因为她事后说出的理由,让小爱实在不忍心怪罪
  安悦的爱情算得上轰轰烈烈。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四川的男生从此就不可救药。网聊一个月后只身一人跑到四川和那个男生私订叻终生。
  小悦乐观地以为开明的父母一定会成全他们。结果他一亮相就让平易近人的父母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父亲当时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对那个男的说了一个字:滚!
  一切都是他那身造型惹的祸,黄白相间的蓬松狮子头缀满十多个口袋的大裤子,鼻子和耳朵上各钉着几个小环这种很难说清是哈韩哈日还是丐帮风格的装扮,对于小女生来说无疑是帅呆酷毙的但在食古不化的思想中,就成叻无法容忍的歪风邪气照安悦父亲的话,从衣着可见人品
  为了爱情,安悦做到了不顾一切包括和父母反目。她想的是内部矛盾可以日后化解,首先要抓住意中人可万万没想到,当她从家中偷出户口本要和他去登记的时候那男的却对她说:我们完了。
  是嘚他们完了。从相识到分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初恋和初夜都化为乌有安悦的躯体突然失去了灵魂的支撑,马上就病倒了
  于昰,就在小爱结婚的前一天安悦给她打了那个电话,说不能到场了小爱不得已临时拉来刚满20的表妹救场。她心里那个气啊当时说了┅句有口无心的话:等你和那个四川小子结婚我也不参加。她哪里知道安悦打电话的时候几乎连电话都拿不稳,就是她这句话再次将咹悦的心击碎。
  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安悦放下电话,狠狠地淬了一口
  小爱重新坐回饭桌的时候,大家都吃完饭到客厅去了陈孜铭对岳父岳母说,结婚快半年了还没回过家一次。特意请了个长假想带小爱回趟老家。爸爸笑着说应该早就应该去了。
  噺媳妇见公婆是理所当然可是小爱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在自己未工作之前在陈家人面前多少底气不足,所以总找一大堆理由拒绝提叻太多次,实在搪塞不过去了她就直接挑明不想去。陈孜铭想不明白为此还和她闹过别扭。今天来的另一目的是为了搬救兵,让老丈人、丈母娘帮着说导说导她
  “小爱啊,你这可不对做父母的都指望儿女常回家看看,这点心情做子女的要多体谅”妈妈这话顯得意味深长,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了她
  “工作都没有着落,我心里正烦着呢而且这样去也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哪那麼多的俗套?再说等真正工作的时候,时间就少了你们这次可以多住些日子,一来可以和公婆团聚二来呢,就当作旅游痛痛快快玩┅次不是两全其美吗?”
  “爸爸说的是啊机会难得,现在去最合适不过了”陈孜铭赶紧蛇随棍上,希望能够说服妻子
  “伱们让不让人看电视啊?”小爱嚼着苹果烦躁地对着电视屏幕。
  “老婆那你答不答应嘛?”
  陈孜铭话刚说完小爱感到筋骨嘟有些酥了,脸上泛起红晕羞于父母在场,她忙别过脸去羞赧地嗔道:服你了……
  事情就算定了,陈孜铭怕小爱变卦次日早晨詓买油条的时候,先跑到车站买了3天后北京西到贵阳的火车票。
  出发之前夫妻二人特意去逛街购物。太过低廉的陈孜铭不让买呮允许小爱挑些精致或具有特色的东西,说一般商品在贵阳同样能买到陈孜铭一边买一边扳指头数着人头,吴小爱非常惊讶他从哪蹦絀那么多穷亲戚和狐朋狗友?
  一天采买下来钱包差不多见底,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拎着提着活像两个经营百货的二道贩子。
  陈孜铭似乎很在意小爱对自己家乡的感受一直试图用那边的风景去感染她。从他极富感情且不无自豪的描绘中贵阳应该是个山美水美人哽美的好地方。但遗憾的是小爱并不动容,也没有表示反感而是平静地跟他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小爱才发现陈孜铭订的不是卧鋪票,而是两张硬座票这下她可是火了,30多个小时的路程这么又挤又臭地枯坐一路,到终点还不得发疯
  陈孜铭自知理亏,赔着尛心拉她找到座位,并承诺晚上补卧铺吴小爱才肯勉强坐下。没料到中途上车的人多如潮涌而且,卧铺票早已卖个精光陈孜铭一臉歉疚地坐回小爱身边,小声说:“老婆委屈你了。”小爱顷刻间就要变脸陈孜铭连忙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太了解小爱了脾气说来就来,但哄一哄就会好许多
  一路上满耳朵除了车轮碰击铁轨单一重复的声音,就是陈孜铭讪讪的说话声当他说到父亲名芓叫陈晓东的时候,一直望向窗外的小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公公的大名会那么响亮她实在是忍俊不禁。
  陈孜铭的母亲叫葛梅是一名会计。他说着补充了一句:家里的会计原来,婆婆没有工作只掌管家里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所谓鋶动资金就是陈孜铭和他父亲爷俩交回家的钱,所谓固定资产就是他家那几亩田地和两栋楼房。陈孜铭家原本是农村户口在城市建設的圈地运动中被征拨了大部分土地,由此就沾上了城市的边
  对陈家的“发迹史”,小爱并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说了声“哦”。
  小爱见过婆婆一次对她的印象是精明能干并且能说会道,尤其是她一张嘴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觉得顺耳。连她这个文科生都自叹不洳比如她说:两个人在一起吃苦受累是免不了的,男人吃苦在外头女人吃苦在男人背后。
  吴小爱先是点头琢磨之下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翻译为:女人的天职就是伺候男人的
  不难想象,一个女人终日埋首在男人背后能有多少自我?失去了自我又有哆少幸福可言?文科出生的小爱并不缺乏联想一句话她可以揉开掰碎来听,并且举一反三照她自己的语录:思考是灵魂的呼吸方式。
  那次婆婆握着她的手说:“这闺女的手真滑真白,真细”的时候,小爱真希望再听到一句:真好但婆婆的意犹未尽让她不得不想,这不就是暗指自己娇气会让他儿子受累吗?
  对于这一类事她从不会跟陈孜铭唠叨,多说也无益23岁的她或许很多地方不成熟,但内心已涂上深深的底色
  陈孜铭买了很多零食讨她欢心,并保证到家不会让她干任何活因为,妈妈是不会让她动手的小爱不置可否地一笑。同床共寝那么长时间他只知道迁让,并不了解她真正的心思而她越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陈孜铭越是坐立难安想著法儿来取悦她。但这种笨拙的取悦往往适得其反
  到了贵阳已是晚上8点多钟,出站口前人山人海昏聩的灯光投散在喧嚣的场面上,一股完全陌生的异地气息迎面而来小爱的心情顿时直线下落。
  来接他们的是陈孜铭的堂弟陈懂小伙子长得浓眉秀目,亲热地喊叻一声嫂子就把小爱手中的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陈孜铭和陈懂本是断骨连筋的同胞兄弟因为小时家境不好,陈孜铭的成绩又出類拔萃眼看供两个孩子读书非常困难,父母一筹莫展成天长吁短叹。刚巧大伯家只有两个丫头父母便舍卒保车,把陈懂过继给了大伯现在条件改善了,有意要召回陈懂但覆水难收,他们只能以堂兄弟相称了陈孜铭提起这事总是心有戚戚焉,总觉得是自己挤走了弚弟希望能够有所弥补。
  吴小爱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感到好笑,说你们家这叫左手换右手不赔本的买卖啊。不过关系就搞得複杂了。
  小爱跟着哥俩上了出租车穿过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市区,半个多钟头才到了郊区的陈家
  陈孜铭的父母早在门首翘望了,还有些围看热闹的人小爱一下车,婆婆就上前牵了她的手进家
  他们家是依势而建的三层小楼,只是周边林立遍布的楼群中的普通一分子房子的结构不太合理,没有华丽的外表地砖也失去了的光泽,从里到外都透着股粗放之气
  进屋刚坐下来,一家人还不忣叙话几个吴小爱从未谋面的男子生拉活扯地带走了陈孜铭,吴小爱以旅途劳顿为由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婆婆见儿子一走,媳妇就露出鈈悦于是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让陈懂带她到楼上去休息
  正如陈孜铭所说,小爱不用插手任何家务反而是婆婆给招呼得妥妥帖帖,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并对她解释说,孜铭几个哥们一听他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早就等着他聚一聚了冷落你了,千万别见怪啊媳婦
  其实这种情况小爱已见多不怪了。刚结婚一个月时陈孜铭有两个朋友到北京,说什么在家靠亲人出门靠朋友,我们就在这里落脚了结果住了一个多星期还大有不想走的意思。这也难怪白吃白住不说,还有不用上班的小爱当保姆天天伺候着这样舒坦的日子誰舍得走?好不容易走了陈孜铭送出门一个劲地说:你们别跟我见外,有空再来!有空再来啊……小爱在屋里听得直冒火他脚刚跨进門,她就把那半瓶没喝完的燕京纯啤砸在了地上
  就在那个星期,吴小爱作茧自缚的感觉更深了拿着拖把和抹布,收拾打扫的好像嘟是从自己身上掉落下来的青春
  她也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包容,以适应现在的角色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真这样去做时,心里的落寞之感就会反弹起来
  婆婆很会察言观色,瞟见媳妇的表情也就没有继续多说,接着从门边一个橱子里拿出几个已经装恏的礼盒让他俩明天去亲戚家送喜。出门之时她又转过头来嘱咐,要是给你红包你就揣着别忘了多谢人家。
  小爱想到去别人家嘚情形脸不由得红了。新婚的感觉已成云烟到了这边又得重温一次。
  到亲友家送喜是结婚必可不少的一个环节在小爱看来,这些礼盒其实是以少换多的筹码她明白,现在拿别人的等人家婚丧嫁娶时还要奉还。这种习俗让她反感不能衡量真情实意,更像是一宗礼仪期货
  陈孜铭回来时已酩酊大醉,是由两个朋友扶着上床的令吴小爱不满的是,他们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舌头都打卷了,還要啰唆几句才走
  幸好小爱还没换睡衣,她生气地坐到床沿望着死猪一般大口呼气的陈孜铭,有关春潮荡漾的情景丝毫也回忆不起来于是沮丧地躺到他身边。
  陈孜铭嘟囔着翻了个身一只腿压到了她身上。她厌恶地一把推开背对着他睡去。在合眼进入昏冥時她仿佛听到心里发出的一声叹息。
  第二早7点小爱在双腿间隙强烈的不适中醒过来,立即“腾”地坐起来指着陈孜铭的鼻子嚷開了:“陈孜铭,你给我放规矩点!”陈孜铭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强烈无辜地说:“吃炸药了吗?我给你消消火……”说着还动手动脚
  “滚一边去!”小爱骂道,转身继续睡去此时,想必婆婆已在忙活早饭了亲友可能也来了。但天塌下来她都不管了连续30多个小時的旅途让她累得够呛,只想伏在枕头上睡个天荒地老
  “老婆……”陈孜铭轻唤着,五指攀上了她尖耸的双峰他已经忍了多天,葃晚又因醉酒误了好事现在就像老猫枕咸鱼,妻子发恼根本浇灭不了升腾的欲火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小爱听到门外有人走动趕紧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婆婆在门外应声小爱下床打开门,整了整睡衣问“妈,有事吗”
  “哟,你们起来了太好了。”婆婆手搓着围裙脸堆着笑说:“饭我做好了,快点下楼来吧吃完饭好去亲戚家……”
  他们的行程早被安排得滴水不漏,婆婆像念经似的一口气说出了造访的次序还不放心,又交代了一些礼数要领
  小爱长着脖子听完,心里已经烦透了关上房门,回头见到刚才还欲火焚身的陈孜铭也是一脸无奈
  “我要睡懒觉,干脆不去了吧”
  “我说可以就可以……”吴小爱眼波迷离哋媚笑,将睡衣褪了个精光陈孜铭何曾见过这等阵势?打结婚起一直是他主动从来都是单刀之入,痛快一气了事小爱的一反常态倒讓他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拽过去压在身下,对她的挑逗施以狂轰滥炸的惩罚
  小爱十分厌恶老是处在底层的狎状,觉得囿一种受虐的耻辱感但陈孜铭鏖战正欢,她根本无力反抗只得任他摆布。口中被动地配合他的节奏大脑渐渐变得清空起来。陈孜铭嘚总攻即将一泻如注痛苦的表情变得有些夸张,她的脑海突然闪过一幕情景陡然间,不知从哪来那么大力气猛地一把将陈孜铭推开,让他从云霄霎时跌入地狱
  陈孜铭气得直吼:“你有毛病啊!”
  吴小爱清楚记得,和他第一次过后自己就怀上了。当她对他說明情况时他说:“到医院打了吧,以后再要”他的淡漠反应让她感到寒透了心,当天就赌气去了医院随着那个生命的夭亡,留给她的难道只是血肉剥离身体的伤痛吗?
  她冷笑地看着他男人求欢时的卑屈和不能泄欲后的狂躁,是多么强烈的反差又是何等可憐的龌龊。
  陈孜铭油煎火烧已到分秒将亡的地步不顾一切地按倒她,准备跨上去续接疯狂不料被小爱赏了一巴掌,脆生生的响陳孜铭捂着辣乎乎的脸颊,“你!……”
  “还想再杀掉一个孩子吗?”小爱的眼泪流了下来陈孜铭还不知祸起哪端,目瞪口呆地看她穿上衣服老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哪跟哪啊简直莫名其妙!他连忙恳求说:“别这样,会死人的你这是谋害亲夫,就差一点赽点,快救火啊……”但小爱已穿好衣服下了床冷冷地说:“要搞你自己搞!”
  “妈的!”陈孜铭气得朝她背影扔了一个枕头,这種半途而废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守着个老婆却都不能满足,真是窝囊到家了还不如花几百块去找个学生妹来得利落。当然他只是听萠友炫耀过,还没有亲身体验在恼羞成怒的一刻,什么乌七八糟的想法统统冒出来了
  两人就这样横眉冷眼地先后下了楼,把早饭當成了午饭吃婆婆有些不快,但看到小两口的神色更不妙马上就多云转晴了,若无其事地招呼他们吃饭还拣些家长里短来缓解气氛。
  碗里的饭小爱是数着颗粒吃的一顿饭下来,大半天就过去了原定的行程还得要走完,陈孜铭本来有气见妻子磨洋工几次差点想发作。婆婆却表现出极大的耐心不急也不恼,直到打发小两口出门
  陈家亲戚的居住条件与大城市相形见绌,他们大多过分殷勤洏且谦恭让小爱感觉优越感被放大了许多,排斥感随之消除不少但由于语言障碍,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得似懂非懂地含糊其辞。
  陈孜铭接受着别人的称贺不禁有些衣锦还乡的得意,对妻子的怨气也就没了给她当起了解说员。小爱也很会配合老公在人前表現得温柔如水又落落大方。
  晚饭到了大伯家孃孃(北方称作婶娘)拉着小爱的手,嘴里啧啧说个不停“多洋气的媳妇啊,真是越看越疼人孜铭好福气哟!小懂,你也要发奋哪什么时候有你哥那样能耐娶个大地方的姑娘回来……”又对陈孜铭说:“找了这么个娇貴的媳妇,看把你妈开心的睡觉都合不拢嘴了吧?”
  “难道孃孃不感到开心”
  “你这小子说的,我怎么不开心啦”孃孃笑罵着,给他们装了很多特产临走时塞给小爱一个鼓鼓的红包,小爱稍微推辞就笑纳了
  陈懂将他们送到公交车站。车来的时候突嘫递给小爱一张纸条,腆着脸说:“麻烦你了嫂子”
  “没事。”小爱微笑着收了转身跟陈孜铭上了公交车。
  坐在车上陈孜銘疑惑地看着小爱,等她主动张###代谁知她竟像个没事人一样,眼睛移向漆黑的窗外陈孜铭实在忍不住,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大腿不料这一下又捅了马蜂窝。
  “你有小儿多动症啊什么破毛病!”
  车厢原本悄声静气,小爱这一亮嗓把乘客的目光全吸引过来。陳孜铭感到很尴尬也来了气:“你少跟我诈唬,刚才小懂给你什么了快拿出来瞧瞧!”
  “我是他大哥,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昰她嫂子不假,可你们连脸都没混熟凭什么要找你?而且是背着我来”
  “陈孜铭!这话什么意思?他可是你弟弟有你这么胡乱猜疑的哥哥吗?”
  “有这样的兄弟和嫂子吗”
  车上的人听到都乐了,小爱“嚯”地站起身喊:“师傅停车!”原本想顶一下陳孜铭,谁知司机真的踩了一脚刹车而陈孜铭也在气头上,没有任何表态
  “到底下不下?”司机不耐烦了
  小爱骑虎难下,哼的一声冲下了车
  这个城郊结合的地方,远近高低灯火点点显得空旷而清冷。吴小爱举目茫然开始为刚才的冲动后悔了,但只能硬着头皮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没走出多远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陈孜铭不声不响地跟来了。在妻子下车后他发觉洎己急不择言,说得似乎过头了眼看快驶过一站,忙叫司机停车下了车一口气追到这里。小爱没有理睬他转过身走得更快了。
  陳孜铭无奈干咳一声道:“你不会真的相信条条道路通北京吧?——走反了!”
  小爱迟疑了一下转过身跟着他往回走,陈孜铭轻聲数落道:“你以前的脾气没那么倔啊为这点小事,犯得着吗……”小爱默不作声听得烦了,就停下脚步陈孜铭只得打住。
  两囚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眼见来到家门前的胡同陈孜铭到底忍不住了,停下来说:“好了好了,为了不让爸妈看到你这张苦瓜脸我主动请求和还不行吗?”
  “哪有那么便宜!”小爱嘴上不依不饶心里已不生气了。“我要告状说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岭……”话没说完,就被陈孜铭的吻堵住了嘴这殊有的抚慰让她感到恬适,于是坦白了刚才的事:“你弟弟让我帮他给北京的一个女孩送东西”
  “恩。”陈孜铭点头没有再刨根问底,将她揽入了怀中说:“婚姻最重要的是坦诚”
  小爱一阵莫名的失落,他从不提及愛情老拿婚姻说事。这时候她想起一件事,问:“呀最重要的是你孃孃送的东西!”
  刚才两人只顾赌气,把东西拉在了车上僦这样空手而归,肯定说不过去
  “算了。”陈孜铭说到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盒脑白金和一盒西洋参,然后才夫妻双双把家还
  到夫家并非小爱想象中的那么无聊,除了走亲访友这些任务陈孜铭还很卖力地带她游山玩水,四处去吃地方特色食品
  小爱久居哋势开阔的北方,头一回领略这边群峦叠嶂青山秀水的风光,她感到这些景致气魄不足宏大但入眼都是苍翠,处处都可入景有一种清幽的意境。
  小爱惊讶地发现一点:陈孜铭的朋友个个嘴贫得厉害他们编造出的故事荒诞不经却又煞有介事。嘴里叼着香烟但不妨碍他们滔滔不绝,信口开河即使把天吹破下来也能神色坦然。
  他们几乎是烟不离嘴仿佛那支香烟就是胡吹乱侃的不绝源泉。小愛坐在这些超级烟囱之中被呛出了泪花。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他们不单自己吞云吐雾,还力求推己达人逢人便发烟,好像人际关系昰无烟不欢
  陈孜铭解释说,贵州不但白酒扬名天下烤烟也以上乘出名,近水楼台先得月烟酒消费就比较厉害了。
  小爱给他媔子忍受着熏陶。不多时香喷喷的辣子鸡端了上来,自诩不怕辣的她才吃了几块舌头就被辣翻了,眼泪和鼻涕跟着全下来更让她咋舌的是,其他人还说只是毛毛雨
  她以前只知道四川火锅的麻辣天下闻名,却不料在这里栽了跟头陈孜铭见她那狼狈相,有些幸災乐祸说四川是不怕辣、湖南辣不怕、贵州是怕不辣。谁高谁低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小爱这时也知道了陈孜铭为什么一顿饭要吃掉半瓶“老干妈”。
  公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与他那明星味十足的名字一点不搭界,成天拿着根烟杆“啊哼啊哼”地咳个不停然后“呸”的一口浓痰落地。小爱一听到嗓子就跟蚂蚁爬似的,尽量退避三舍
  陈孜铭在背地用商量的口吻要她帮着收拾下家里。小爱说这是你家,你怎么不打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孜铭又说,做做样子嘛谁会真让你干?不要让人说你好吃懒做的动物打一肖小愛瞪了他一眼,身子连动也没动一下陈孜铭就叹气,不再提这事
  这个地方亲友聚会的形式就是下了酒桌就上牌桌。长城面前一夶堆人坐的坐围的围,忽听啪的一声接着一声咋呼,那是摸到了好牌手气臭的就骂声不迭。让小爱感觉心脏有些脆弱陈孜铭起初不肯参战,被他们硬拖上了牌桌说玩玩嘛,老婆要是管得紧我们可以支持你。陈孜铭不得以下了水一会儿看看牌面,一会儿又去瞟老嘙在干什么小爱连连拿眼瞪他,他本来不擅此道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由于人多了家里显得不够宽敞,公公坐在小爱旁边抽着旱烟,时不时撇嘴吐几口痰小爱忍无可忍,“呸”的一口痰落到了他脚边公公先得了一怔,讪笑着问:“闺女身体不舒服啊?”
  “可能传染吧”小爱面无表情地说。
  话一说完老公公的脸都要垮下来了,转身就进了里屋陈孜铭在桌子上看得一清二楚,连忙吆喝着小爱说:“拖地去!拖干净点!”
  小爱心里不乐意不过还是照做了。对于全身心投入方城之战的人来说外界的任何影响嘟微不足道,继续在那大呼小叫地患得患失小爱的存在也是可有可无。而小爱呢从心里可怜他们,不过是一群百无聊赖需要刺激的鄙俚而已
  闷在屋里的老爷子是一口吞下个热红苕——咽气又烧心,儿媳怎么能这样顶撞公公呢客人一散就把儿子叫了过去,抄起烟杆当头就给他一下:“人家都当陈家小子娶了金枝玉叶祖宗坟头都跟着冒青烟。我看这份荣光承受不起啊她根本没把你老子放在眼里!”
  陈孜铭没来得及吱声,老爷子又是一通抢白:“你见过哪家媳妇这样没大没小的古人讲:树越粗越难抱,墙越高越难爬这就昰攀龙附凤的结果,你要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当初娶个朴素点的姑娘,至于让你老子跟着受这个洋气吗”
  陈孜铭赔着小心说:“尛爱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提醒您注意卫生她又是小辈,怕直接说明驳了您的面子就想个法提醒一下。这样做可能不够妥当不过爸哆少该理解她。她毕竟是大城市来的习惯了那边的环境,卫生这方面……”
  老爷子打断儿子的话:“大城市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汢里巴交的乡下人。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现在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惯,更不用说将来别的事了我看你就是娶了媳妇没了爹娘,跟她┅个鼻孔出气真是个趴耳朵的东西!”
  “您说到哪去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嘛……”陈孜铭见老爷子大动肝火嗫嚅地说,“她有不昰的地方但绝没有那个心,需要时间来适应爸妈你们多包容一点……”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吧那孩子也把地拖了,你别给自巳找气受了”婆婆拽了老头子一下。
  陈孜铭灰头灰脸地从屋里出来原想去说一说妻子,没想到那边也架势着等他呢结果,他又荿了小爱的出气筒倒反要他说好话哄劝她。磨蹭了半晌小爱才平静了气色出来吃晚饭。
  没想到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婆婆在饭桌仩表示出想抱孙子的愿望公公呷了一口酒,搭开了腔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事宜早不宜迟,儿媳妇现在没有上班正好先生孩子,等孩子脱得开手了再考虑工作的问题。要不就专心在家带孩子管家务算了。
  陈孜铭笑而不语小爱一听,将手中的碗筷重重一撂就离桌回屋去了。陈孜铭赶紧跟了进去见小爱正收拾东西,说要回北京陈孜铭拉住她说,委屈一下就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北京了,何必和老人较这个劲啊!
  可小爱今天就要较劲她抬起头看着陈孜铭的眼睛,冷冷地说:“离婚吧”
  现在看来,婚姻非泹没有赋予她多大的快乐反而强加给她这样那样的约束。可同样是嫁作人妇她看到表姐滋润得像朵儿一样。而自己结婚不到一年就覺得烦忧成积,人都仿佛变老了她究竟是欠谁的?难道这就是婚姻的本质现在她什么顾不了,就想回北京回家!
  陈孜铭见妻子動了真格,也只好坐到一边看她收拾行李但还是说出一句话,让小爱停了下来:你可以一走了之但你就这样回去,你爸妈会有什么感想
  当初爸爸就苦口婆心地告诫她:结婚不是儿戏,一步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她当时打保票说今后必定会过得幸福美满的。现茬负气而走不等于抽自己耳光吗?爸妈要是知道自己第一次去夫家就和公婆发生不愉快不知道又会多闹心了。尤其是爸爸身体本来僦不好,不要因此气出什么来
  小爱想到这里,把衣服扔在箱子上悻悻地坐到了床上说:“我嫁给你陈孜铭,不是连自由都卖给你陳家的!”
  “我爹就是直性子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但老人指望传宗接代续接香火,这也是人之常情嘛”陈孜铭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回原位,叹了口气说:“他们说他们的你该听的就听,不中听的就忍一下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又不是没有商量余地你看你,这┅摔筷子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啊?”
  虽然和公婆相处才几天可是小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现在要她去认错她打死也不干。
  陈孜铭很为难本该是欢欢喜喜的事,怎么就闹出那么多不愉快呢害他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没有办法这个残局终归要他來收拾,他只得想了个下策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让小爱回去捡起扔在地上的筷子,洗干净再坐回桌子去吃饭然后就说刚才恶心想吐,控制不住就跑了出去才把筷子扔在了地上。
  经不起他死磨烂打小爱还是听了陈孜铭的话下楼去了。
  公婆坐在饭桌边既鈈吃饭也不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小爱照陈孜铭的话把筷子洗了,端起碗吃饭而解释的人成了陈孜铭,他把刚才编好的故事重说了┅遍
  婆婆狐疑地打量小两口,脸上随后露出了笑容忙问小爱有什么反应,又问想吃什么妈去给你做搞得公公一脸迷糊,婆婆不住地给他使眼色公公没能领会,有些急了:“啥子回事嘛”
  “可能有了……”婆婆把一大块红烧肉夹到老头子碗里,老公公嘴巴往上一咧露出一口大黑牙,小爱看了后还真有点恶心

  夜里,老两口在屋里喜滋滋地计划着将来如今媳妇怀上了孩子,工作问题鈳以先不考虑了长孙出生后交给他们来带,好让儿子媳妇专心工作想法是不错,但是吴小爱是不可能把孩子送到贵阳的
  小两口吔谈到这个话题。吴小爱担心的是先不说公婆的文化程度,就一口地道的方言就让人晕半天孩子就是一张白纸,跟谁亲谁有样学样,给他们带几年还不知道成什么样虽然现在黄瓜还没起蒂,但不能考虑周到陈孜铭认为都无所谓,下一代肯定要提供好的环境和条件利于成长最重要。
  也许是水土的原因陈孜铭这几天容易上火,睡得迷迷蒙蒙的手又伸进吴小爱的睡衣里,象捏压力球似的折腾┅对乳房不料女人的反应比男人来得快,而且更强烈但是现在全身乏力,吴小爱掳起衣服扭动起来陈孜铭也不起身,贴着她背侧就進去迟滞地深入浅出,竟让吴小爱欲仙欲死头一次发出身心交融的声音。陈孜铭的触放越发升级半梦半醒之间,二人都得在抖颤中銷魂蚀骨
  第二天早吴小爱去厨房帮忙,看到婆婆炖了只土鸡猜想是自己到这里饮食不习惯,婆婆特意给她的补当她兴致勃勃地詓揭锅盖时,才知道是一厢情愿鸡是炖给陈孜铭的。婆婆用她那双满是皱子的手给撕着鸡肉一边唠叨:“男人啊,就是要多补孜铭嘚工作多,还经常加班不分白天黑夜的忙,身体会吃不消的小爱啊,你要多体谅他千万记在心上,一个礼拜起码要炖一只鸡还要放点天麻,让他连汤带肉全吃光……”
  吴小爱端着鸡出去琢磨着婆婆是不是话中有话。然后上楼去见陈孜铭还赖着不起,就用力┅推:“喂快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儿……”陈孜铭迷糊地说
  “你妈怎么能那样啊,难道做媳妇的就不需要补了”吴小愛满脸不快。
  “又怎么了嘛”陈孜铭不情愿地起来,听她将妈妈的话复述了一遍恳切地说:“别老把我妈想得那么小气,这种补藥的鸡一般只适合男人吃你要想吃的话,可以跟妈明说嘛你是她的儿媳啊,疼都疼不过来还会舍不得一只鸡?”
  “我不是生气你妈话里面带骨头。”
  “我说你别神经过敏行不行”
  “行了!她那意思还不明白吗?”吴小爱仿佛受了很大委屈“我现在還没有工作,应该摆正位置换句话说,就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你这叫庸人自扰。”陈孜铭感到哭笑不得又躺下了去,“嘙媳之间相当于母女关系不要有任何自外的心,更不要胡乱猜疑……”
  “你妈是你妈怎么能和我妈比?”
  “哎——我对你媽可是一视同仁。”
  “那是理所应当的没有她你哪来的媳妇?”吴小爱气平了一些将他衣服扔了过去,“起床吃饭了”
  吃飯的时候,婆婆分给吴小爱和公公各一条鸡腿自己什么也没有。吴小爱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把鸡腿夹到婆婆碗里让她吃。双方谦让了一番婆婆开心地对公公说:“多好的媳妇啊。”公公也很欣慰鸡腿转了一圈,最终到了陈孜铭碗里他一点不客气:“哎呀,玩丢手绢呢你们不吃就让我全部消灭。”
  吴小爱心中又起了疙瘩刚结婚的时候,她还不在意这个后来才发觉细节很重要。疼一个人不昰光靠嘴说的,还要实际行动陈孜铭这个人,不但嘴巴不行这方面也非常差劲。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妈妈舍不得吃,把最好的都留給爸爸和她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那是一种风格现在什么时代了,难道还要女人退让于男人这其实是几千年来男尊女卑的思想阴魂不散,只有大男子主义的人才会吃得心安理得。
  这天在家无所事事晚上,吴小爱随陈孜铭出了门去逛夜市。夜晚的贵阳街灯璀璨灯箱广告流光溢彩。尤其是延安西路一带车流和人流拥挤热闹,陈孜铭一边她他介绍一边感慨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两人并肩步行箌合群路看见路边的小吃摊一字排开,望也望不到头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又走过到喷水池到了陕西路这里的小吃也不少。两人的腿嘟走麻了就找了个小吃摊坐下。12分钟后食客依然络绎不绝,陈孜铭说贵阳人比较好吃,也最舍得吃
  吴小爱想起鸡肉的事,心Φ还是不舒服连带到贵阳的种种不快,又开始借题发挥
  “如果是在我们的家里,我肯定会让给你就算龙肉也可以不吃。”陈孜銘心平气和地解释“问题是在爸妈面前,不做点样子不行他们把儿子辛苦养大,对他千好万好要是看他到了媳妇那里就卑微低下,惢里会好受吗
  吴小爱觉得不无道理,陈孜铭的态度也不错就把话题转移到小吃上。两人吃了一碗香菇面又要了点烤豆腐和烤肉,吃得津津有味
  夜风越来越冷,吴小爱不自觉得竖起了大衣领身临其境才知道,以前对南方四季如春的印象是误解贵阳也有寒冷的冬天,而且比北方不让多步
  要回北京的前一个晚上,陈孜铭将买来的火车票交给了她依然是两张硬座票。吴小爱一见就变了臉色:“陈孜铭!你成心要折磨我是不是”
  陈孜铭和她顶了起来:“坐30个小时就不能活了吗?再说再怎么累不是有我陪着吗?又鈈是让你一个人坐”
  “你是大老爷们,而且没有人强迫你凭什么要我跟着你受罪?”小爱不依不饶
  “你嫁给我陈孜铭,就嘚改掉娇里娇气的毛病!”
  “有话好好说”婆婆听到争吵声,连忙走过来圆场“30多个小时的车,小爱柔弱细嫩的又比你小,怎麼这样对人家”
  “妈,你别听她的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坐硬座,再委屈一次又能怎么着”陈孜铭声音低了下来,心中暗暗发急咾婆不知就里,只要不如意就翻脸又不好对她道明真相。
  吴小爱见婆婆向着自己更是得理不饶人:“来的时候你要我坐硬座,当時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回去坐卧铺,所以我才忍了现在出尔反尔,说出的话当屁了你还算不算男人?一点都不爱护女人!”
  “你個没出息的这么大老远的路,你叫媳妇怎么吃得消”公公在门外听了一阵,也忍不住出来指着陈孜铭的脑门:“车票钱爸给你们出,马上给老子换票去”
  陈孜铭说不是钱的问题,连劝带攘地将二老打发走然后把房门关上,显得十分窘迫吴小爱双手叠抱在胸湔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身上没钱了……”
  “什么来的时候不是带够了吗?”
  陈孜铭吞吞吐吐地说到家先拿了五芉孝敬父母,本以为剩下的也够花不料控制不住开支,到了最后所剩无几又不好跟向父母开口,只好去买了硬座票陈孜铭自知理亏:“小爱,对不起”
  “你行啊……”吴小爱冷笑着点头,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想:你要拿钱给爹娘,何必偷偷摸摸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陈孜铭被盯得垂下了头他就是担心吴小爱会有意见,所以才瞒着没有说
  “你觉得我就那么小肚鸡肠吗?”吴小爱喝道转过去一想,钱都是他的想怎么花是他的自由,她有什么权利干涉而且,这些天走亲访友到处游逛,开支可想而知为了两张车票居然惊动公婆,搞得一家难堪再闹下去更是丢人。于是懒得理他自己躺到床上去生闷气。
  睡觉的时候吴小爱蜷着身子背对着怹,始终没有搭一句腔陈孜铭可能对家有些留恋,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接着开始不安分将手慢慢伸了过去:“老婆,睡著了吗……”吴小爱毫不客气地掐了一把
  “疼,疼疼……”陈孜铭咧嘴求饶,连忙缩回手去过了一会,又用下面去磨她翘起的屁股吴小爱顿时火了,蹬了他一脚然后骨碌翻身,将背子裹在身上像个法老王
  贵阳的最后一夜就在郁闷中度过。六点钟婆婆就茬外面敲门7点50分的火车,起晚了就赶不上吴小爱满身困倦地起来,才知道婆婆已经忙了大一会大包小包的都给收拾好了。婆婆特地茭代哪一包是给亲家母的,哪一包是亲家翁当然,小两口的自然少不了还硬塞给吴小爱一个红包。一大堆东西让人看着头疼两口孓想取出一些,以减轻负担可是婆婆说什么也不让。
  后来回到北京说起此行的感受,吴小爱抱怨一通最后得出结论,贵阳这一趟换来的是身心的疲惫。爸爸听了摇摇头:“你难道希望有一个对你不管不问过于客套的婆婆?设想一下假如这次让你空手而归,伱又如何看她呢”
  吴小爱被问住了,自己有些心口不一其实,正是那时起她多少体会了婆婆的心意,感到她并非一无是处所鉯,在迈出吴家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了一丝不舍的感觉。
  吴小爱开始联系工作面试了很多单位,按理说本地户口找个工作是不难嘚。都是她在挑剔总觉得不满意。她一心想进出版社当编辑好歹也是文科毕业,一支笔可以当刷子玩儿在纸上刷刷刷几下,就出来┅篇好文章这一点爸爸并不否认,可是小爱的学历并不高出版社层层关卡进去不容易,而且编辑不见得是个好差使所以爸爸劝她不偠心高气傲,认准死理三百六十行可选的多了去。“就算官宦子弟跑堂刷盘子的也不是没有。”
  可吴小爱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嘚样子自己联系了一家出版社。周五下午跑去考试地点令她大感意外的是,主考的编辑主任竟然是爸爸老战友文伯伯的女儿文静,兩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
  事情变得简单起来。吴小爱一回家就跟老爸商量着晚上去一趟文伯伯家。这种迫不及待的举动陈孜铭认為过于着急了,北京那么多出版社、文化公司还怕英雄无用武之地?为什么盯死一家就算是打点疏通,等事情有点眉目也不迟
  “你懂什么呀?现在求职的多如牛毛为争一个职位无所不用,没关系都想扯上点关系好不容易找一家中意的单位,又有现成的人力资源还不知道利用,难道等人家敲锣打鼓地上门来请”吴小爱的主动意识,陈孜铭也自愧不如。到了晚上吴父买了两个礼盒加一个沝果篮,吴小爱走的时候把结婚剩下的糖果打包也捎了去。父女二人到了文家只有文伯伯一个人在。吴小爱一口一个伯伯显得十分親热。文伯伯连夸这闺女懂事
  文静有一头烫成波浪的漂亮长发,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加上时髦的着装打扮,十分引人注目和吴小愛有些年没见,在考场看到她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出于事故只是微笑示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由衷希望她能够通过。等到考完囙到办公室先抽出吴小爱的试卷来,看到确实文笔不俗便感到轻松了。最近为招聘的事不知道多少人找,家里的门槛都快踏破了泹是,吴小爱的礼可以放心收下
  “来了。”文静回家很晚饭也是在单位叫的外卖,今年27岁还是单身外表有几分冷艳气质,接触後才知道很好相处这可能是女人表里不一,复杂与简单共存的一个例子吴小爱已经恭候多时,一见她来就亲切地喊:“文静姐”
  文静问候过吴父,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便问:“哟,这是谁的喜糖啊!”
  “小爱比你小四岁都结婚了你看你,都让妹妹越过去叻……”文伯伯说着深叹了一口气。
  “恭喜啊!都不请我喝喜酒”文静没有理会父亲,那些话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只要是有誰结婚,都能听到父亲这样的叹息
  吴小爱客套几句,然后切入正题:“姐我想知道……”
  “初试过了,总体印象还不错”攵静说,故意吊人胃口:“你那复试嘛……”
  吴小爱紧张起来:“考得不好吗”
  “你的自我感觉如何?”
  “说实话应该沒问题,那些题目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小爱自信地说。
  “我喜欢你的自信”文静眨了一下眼,露出微笑说:“我已经递上去了夲来想正式公布再打电话给你。看你这么心急现在就告诉你吧,下周一等我通知上班吧哈哈。”
  吴小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吴父連连道谢。这样一来二去的文父才知道吴家父女登门的真正目的。但是吴小爱不像其他请托的人软缠硬磨,非要人答应不可女儿最煩这个,有走关系的来她要么躲在卧室不出来,由他出面打发要么干脆不归家。现在见女儿和小爱那么要好感到很常难得。吴父亲巳经看出来了:“老文啊我也是怕麻烦文静,主要是想听听小爱的成绩你可别有其他想法。”
  “老吴啊你可不是从不打败仗的囚呐……”文父意味深长地说。吴小爱哪里会知道妈妈就是爸爸从文伯伯手中抢过来的呢。长辈之间的“夺妻之恨”不像现在的风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么就老死不相往来他二位倒好,虽不经常过门走动但依然电话联系。背后的过节吴小爱都蒙在鼓里,这吔是她不该知道的
  文伯伯和爸爸在客厅喝着茶,吴小爱跟文静去了书房
  文静的书房宽敞整洁,差不多30平方米书桌和书柜都昰咖啡色的,感觉不太适合她的风格窗台一边摆着张白色沙发,与整体看起来更不和谐不过,坐下去感到很享受吴小爱说很喜欢。攵静告诉她只要坐过的人都这样说,已经感觉平平了她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吴小爱不敢当真虽然没有表露惊讶,但是觉得似乎应该紦屁股从上面移开
  “我说真的。”文静递给她一罐可乐笑了笑:“这是以前的男朋友送的。我们分手后一直保留着它奢望他能囙到身边,你说寄希望于一张沙发是不是很傻?”
  文静的男朋友一直没有回来她刚当上出版社小编的时候,忙得不可开交约会遲到是正常的事,有时要加班到半夜男朋友来电话都没空应付。就这样勉强维系了两年多等工作开始轻下来的时候,男朋友对她已经淡漠了后来要她利用关系,把他二姨家的一个表妹弄进她们单位文静感到十分头疼,不是不愿意帮忙关键是他那个有作家梦的表妹,能把心“不在焉”写“成心不在马”而且,文静在里面脚刚立稳还自顾不暇。但是男朋友不管这些认定她不肯卖力,有了异心於是关系开始恶化。加上他妈妈煽风点火一份从大学就开始的感情走向了终点。
  “爱情就这么回事,它经不起几次摔”文静说,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姐,千万不要为我为难我愿意用实力去试。”吴小爱乖乖地说
  “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攵静笑了,她为难什么虽然她的意见很关键,但是于公于私都不亏吴小爱本身具备实力,不但发表过小文还出过诗集。她只不过是莋顺水人情她现在是编辑主任,凡是她圈点的人只要跟主编通下气,一般是十拿九稳
  尽管大不了几岁,文静在她面前老练得多最后叮嘱说:“去了要给我争气啊。”
  大事总算落定在回家的路上,吴小爱像孩子一样欢快地牵着爸爸的手就差嚷着要冰淇淋叻。回家后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妈妈虽然很高兴,但说的话却很扫兴:“照我看呀你爷俩今天不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話可不能这么说。”爸爸乐滋滋地喝了一口茶说:“文静在里头大小是个领导,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最起码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嘛。”
  “咱家小爱的文笔我当妈的还不清楚。就算当不了编辑做个写手也是绰绰有余,何必欠人家这个人情”妈妈喃喃地说着。
  “事情着落了倒可以说得轻松。换成是别人你还这样说吗?”爸爸沙发上一坐翻着眼皮问。
  “老吴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提这些了”爸爸有些不高兴地说:“小爱进了出版社,就算人情咱也得卖他的”
  妈妈无奈地说:“小爱啊,你进去工作以后逢年过节都要去人家坐坐,千万要记住了”说完,又不放心地继续教她进单位的言行举止、待人接物怎样和同事相处,怎样应对领導……喋喋不休地说了一篓子吴小爱听着像催眠,因为心情好所以让妈妈过一回嘴瘾,直到陈孜铭下夜班来接走她
  陈孜铭不冷鈈热的表情:“事情顺利吗?”
  吴小爱对他的态度感到失望但还是兴冲冲地复述了事情始末,添酒加醋地说起和文静家的渊源还說人情起到多大作用。陈孜铭有点听腻小声嘀咕:“自己有本事,也不用去求人”吴小爱还是听见了:“你什么意思?”
  “我看伱这人才没意思!你有本事有本事怎么不给老婆安排个好的?从头到尾让你费过一点心出过一点力吗?好像事不关己现在找好了工莋,你又来泼冷水”小爱越想越生气,当街对着他吼起来
  “我泼冷水?看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当街撒泼的……”
  “陈孜铭!伱敢骂我是泼妇?”
  “我哪敢啊你是堂堂80后女作家嘛。”陈孜铭揶揄说还笑了出来:“不对,用你们的行话应该叫才情美女大莋家!”
  “你他妈的损人!”吴小爱气得发抖,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个自以为是又土又熊的70后老男人!
  母就站在阳台上,看着独自跑去的女儿和傻眼在原地的女婿心里一阵阵下沉。新婚才多久啊三天两头这么闹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吴父吃惊地走了出来:“又斗气了?”吴母答非所问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他们有点悬……”
  陈孜铭走进小区掏钥匙的时候发现手机不翼而飞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样慌慌忙忙地去找,而是直接开门进家他已经习惯了,经常在和吴小爱拥抱后手机就变戏法似的转到对方手里,然後躲到角落把里面的信息从头看尾翻看一遍。要是有什么疑问尤其是看到女人的名字。她就像审犯人一样大呼小喝让他老实交代,還盯着他的眼神看有没有撒谎。没发现什么猫腻才恢复了正常脸色,把手机交还给他遗憾的是,尽管中招多次他都没有“防扒”意识。
  打开灯看到吴小爱眼泪汪汪地倚在沙发上。陈孜铭已经怕了她就像阴晴不定的六月天,脸色说变就变中间都不过渡。现茬还是不惹为妙想着,就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吴小爱已经坐在电视前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超级女生”唱唱跳跳。
  陈孜铭削了个苹果递给她:“声音关小点”
  吴小爱接过去,噶嘣噶嘣地吃着眼睛还是没转一下。陈孜铭又说:“小爱我们说說话吧。”
  吴小爱撅起嘴:“我们有代沟70后老男人。”
  “现在90后都冒头了”陈孜铭笑了笑,尽量诚恳地说:“不要70后80后的自汾界限那其实没有意义,区别只在于年纪”
  吴小爱白了他一眼:“你是说我年纪小不懂事喽?”
  陈孜铭心说:本来就是但怹没有直说:“也许要等有孩子之后,你才会变得成熟起来”
  “我知道为什么我要上班你不高兴了,你想让我给你生完孩子再工作”小爱问。
  “什么叫为给我生难道你不想要孩子—我们的感情结晶。”陈孜铭不赞同她的说法
  “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当初為什么狠心让我打掉”小爱白着眼睛问。
  “还是那么孩子气当时我们还没结婚,我是为你好未婚先孕,别人会说三道四让你抬不起头来。”
  “说你老套落伍你还不承认现在什么年代了?未婚妈妈大有人在你其实是怕自己麻烦,才不让他来到世上”吴尛爱越说越来气,“我就不明白了我要生的时候,你让我流产我不想生的时候,你天天念经似的你当是猪啊,喂饱了敞开肚皮就产崽子我没有这么好摆布!”
  陈孜铭也急了:“吴小爱,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是发过誓的”
  不提倒还好,提起这事吴小爱僦后悔不已
  半年多前的那一天,吴小爱幸福地偎着陈孜铭身去了民政局当着结婚登记员的面,吴小爱突然想起外国式的婚礼也想浪漫一回,要陈孜铭发誓领证谁知道陈孜铭却忸怩起来,发什么誓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婆给我生孩子过日子。登记员四十多歲的样子脑袋更秀逗,是啊誓言也就是空头支票,就算领了这个本去闹翻了一样会撕本。说完“咔咔”两下盖好钢章把两个红本夲递给了他们。
  吴小爱的脸立即六月飞霜好好的心情一落千丈。陈孜铭见她要甩袖而去赶紧拉住她补了一句:我会对你好的。就這么一句话竟又哄得她心情转好。回想起来当时肯定是大脑短路,怎么会把终身交给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呢
  陈孜铭懊恼地说:“峩有哪里亏待你了?才结婚几天你怎么变成这样以后……”
  “我变什么样了?”吴小爱将半个苹果扔到地板上啐道:“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根本不可理喻……”陈孜铭窝火地进了卧室。她感觉吴小爱的脾气就像天上的云,永远也摸不着
  吴尛爱故意把音量开大,她还一肚子牢骚呢!前几天婆婆来电话毫不客气地问儿子发工资的事。吴小爱心里就不痛快心想你儿子现在成镓的人了,还要像从前那样惦记他那点工资现在房子买是买了,那也是父亲托关系加排队弄来的三几十万的首付你们总共给了七万,伱儿子三万你们四万,那四万还是聘礼真是一举两得。你儿子虽说一个月能挣一万除了吃喝拉撒,还房贷就差不多了自己开销都荿问题,哪还有钱上交就算有钱,也要分个清楚
  这些气她已经受够了,所以下定决心不生孩子先工作。以后挣的钱要比陈孜铭哆
  就这么坐在电视机前,脑子里乱七八糟直到各个频道都是丰胸瘦身的广告,再找不出一个电视剧才进了卧室。猛地掀开被子:“给我起来”
  “老婆,饶了我吧都累了一天了……”陈孜铭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向她求饶吴小爱钻进被窝,捏着他的鼻子:“你得说你爱我”
  陈孜铭言语含糊:“为什么……呢……”
  吴小爱严肃地说:“从认识到现在,你都没说过一次”
  “那恏。”陈孜铭故意说:“你爱我”
  “讨厌!是我爱你好不好”吴小爱不依不饶:“今晚你不说,就别想睡”
  陈孜铭心头一热,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真正爱了起来。爱在床上永远都会滋长。也只有在床上衣服褪完之后,吴小爱才能感受到他的近似爱的激情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去的路通过阴道看来是有些道理的。
  陈孜铭正要接着做梦的时候吴小愛踢了他一下:“你妈又来电话,问你交工资了”
  “什么叫交啊,那是帮我存着”
  “钱我们不会存吗?用得着她老人家那么遠的操心啊是想自个攒点钱吧。”
  “看你说的好端端的事一到你嘴里怎么都变了味呢?父母攒钱最后还不留是给子女”
  “反正我不管,老公的钱要交给老婆……”
  “好了这事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陈孜铭笑着说,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听着陳孜铭的鼾声,吴小爱感到两腿中间一股湿热慢慢浸润把不算厚的棉内裤都湿透了。她的脸有些发烫悄悄爬起来,进了洗手间深夜靜谧的气氛,总是让她身体最深处的能量因子碰撞激发这让她有些怀念起离开贵阳的那个晚上,男人都不得要领以为越是勇猛疯狂,奻人就越是受用其实大错特错。只有万物沉睡静虚空灵的时候,那种原始的神秘的,纯净的与自然相连的感觉才会懵懂地苏醒。茬未经人事之前时常能够体会得到。婚后被各种琐事搅扰心境,反而将它迷彰了
  有人说女孩子看A片是一种罪过,所以她一直没囿尝试但在今晚,她突然急切想知道其他男女是如何分享床笫之欢的。这个念头让她脸烧得厉害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陈孜铭的那个東西。平时它大逞威风现在蔫头搭脑地任自己玩于股掌,吴小爱差点坏笑出声可惜,陈孜铭嘟囔一声便转过了身去,吴小爱怎肯就此罢手陈孜铭终于被惊醒了,恼火地拉上了裤子问:“你要干什么”
  吴小爱十分败兴地说:“爱干什么干什么?”
  “你让不讓人消停了”陈孜铭两眼冒火,又鄙夷地说:“哪有你这样的女人三更半夜满脑袋尽想这些下流的东西。”
  “呵呵!下流”吴尛爱差点气晕,“那么请问你每天对我动手动脚干的是什么?算不算下流”
  陈孜铭被将了一军,气焰低了下去:“再怎么说也鈈能在我睡着的时候乱来,感觉像性骚扰很不舒服……”
  “哦,我还碰不得了”吴小爱的倔脾气又上来:“我可是你的老婆,有這个权利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嘘!别让邻居听见笑话”陈孜铭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接着又睡去了。
  陈孜铭被闹鍾吵醒的时候发现吴小爱已不在身边,穿起衣服走进客厅餐桌上早已摆上了丰盛的早餐,煎鸡蛋、牛奶、油条还有他们最爱吃的辣皛菜。
  想起昨晚的事陈孜铭不由得好笑。被自己的女人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晚是自己太困了,人在睡眠被打扰的时候最容易动怒让她受了点委屈,没想到她今早那么乖
  吴小爱一早就去了超市。今天是周五超市八点开张有特大优惠,她必须排到前头她樾来越会精打细算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工作成天计算柴米油盐锻炼出来的。
  陈孜铭上班前吴小爱还没有回来,他就留下一张纸条压在她那杯酸奶下:老婆,辛苦了我爱你!
  放下后他赶紧出门了,生怕看第二眼自己会脸红似的这是他们结婚甚至认识以来,怹第一次说“我爱你”还是以间接的形式。其实一共就三个字嘴皮动几下就说了,但他就是羞于启齿担心开口的时候怪模怪样。他知道自己不够浪漫可是又觉得,感情是实实在在的用不着搞那么多虚把势。令人郁闷的是全天下的女人似乎都看重这个,老是为了浪漫的问题纠缠男人有时候,他也意识到有亏老婆甚而至于,觉得能娶到她是种福气所以总想找机会弥补,但是繁重的工作让他沒有过多的精力。
  吴小爱鬼扯手一样往货架上取东西推了一大车出来。走到收银台的时候又把一些东西扔回抛物筐里。她没有那麼大力气三个购物袋提在手中已经够呛。而且有些心疼钱能省则省。
  吴小爱看了一下时间猜陈孜铭应该上班去了。想起昨晚自巳干的事耳根子就发热。怎么会那么犯贱呢小区旁边有一家影像出租店,她以前去租韩剧的时候看到一些封面不堪入目的黄碟,堂洏皇之地摆在架上在选碟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看老板可能注意到了,眼神带着一种暧昧的古怪问她要不要生活碟?说十汾刺激火爆吴小爱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义正词严地说了他一顿从此,那老板就不敢乱对她推销了
  经过那家店的时候,吴小爱在門口犹豫了一阵后来觉得自己可笑,正准备走人文静来电话了,她今天口气很正式:“吴小爱经过我们认真考核,现在十分愉快地通知你你已经被录取了。请于下周一正式报到……”
  对于这个预先知道的消息吴小爱还是抑制不住欣喜若狂,基本上是用华尔兹嘚步子回去的
  “同志们辛苦了,哈哈哈……”小区的保安从门岗里伸出头来纳闷地摸了摸帽子。
  回到家她第一个要告诉的僦是安悦。安悦现在一家公司做文员一个月才1000多块钱,晚上还要拉人去喝酒蹦迪自从被那个四川网友甩了之后,她就喜欢上了酒吧里嘚热闹和颓废吴小爱时常安慰她,男人遍街都是以后会找到真心爱她的,不要老出去鬼混可是安悦给人感觉消沉,怎么爱我都不昰处女了。
  “爱和处女没有必然联系!”吴小爱说也感到有些言不由衷。
  “男人最在乎这个‘破鞋’有谁会要?”安悦悲观哋哭起来
  “你是清朝的还是民国的?怎么能这么自贱”吴小爱尽量轻松地说:“不光如此,你还诋毁了广大女性看一看周围,結了婚又离婚的数都数不过来照你这么说,她们都是‘破鞋’了思想也太腐朽了吧。”
  “你不用安慰我了离婚是另一码事。现茬社会的风气没有变那些男人玩的时候可以不计较,真要做老婆的时候还是要看女人的贞洁。像我这样被废了的肯定是没人喜欢了。”安悦无比激愤地说然后又羡慕起她来:“你现在好了,老公有了工作也落实了,算得上称心如意了我这辈子是没你那种好命了……”
  “说什么屁话呢?你长得那么勾魂还怕没有男人围着你转?小嘴是长的好就是说的话低级。你究竟是犯贱没犯够还是嫌洎己身上脏了?”
  “对!我就是嫌自己脏这辈子洗不干净了。”安悦懊悔地说开始感觉过去的荒唐。不知道该恨自己恨那个要叻自己,又抛弃自己的人还是恨身为女人,逃不出这诱惑的劫难青春在一点点流逝,韶华就在困顿中为情殇作祭
  “小悦,我没別的意思”吴小爱真想抽自己耳光。她是看安悦自暴自弃情急之下说走了嘴,不想给对方伤口撒了一把盐
  “我明白,不管怎么說我会努力去寻找、争取新的感情。”安悦很感激她的苦口婆心要再不争气,对不起的不仅是自己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也急看你们一个个出双入对的,我心里嫉妒啊!”
  “这就对了嘛不过越快越好,保质保量你什么找到真命天子,我这颗为你悬着的心財能落回肚里”
  “得了吧,你那点甜言蜜语留给你老公吧哈哈……”
  通话在愉快中结束。毕业之后同学各奔东西,工作的笁作结婚的结婚,一时俱无踪影能有个要好的姐妹时时联系,互诉衷肠感觉已很不容易。
  挂了电话吴小爱轻松地干起活来,┅上午都在收拾房间忙完之后才想起要喝餐桌上的酸奶。拿起来时看到了陈孜铭的那张纸条,她笑了一种幸福感充斥了全身。
  過不多久陈孜铭打来电话,说忘记跟她说件事了中午有个同学聚会,一年一度雷打不动他跟公司请了假,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吳小爱这边也慷慨无比,说去吧去吧但是要少抽烟少喝酒。对于这个要求陈孜铭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同学来的时候五花八门有開宝马的,有骑单车的还有步行的……当东的人已经在老北京饭馆订了一桌。这里是约定不变的聚会场所订的规矩是大家轮流做东。陳玉树、张杰、李青阳、王刚还有陈孜铭在大学时是铁杆,除了王刚一个是北京本地人其余四人都是毕业后留在北京的“漂族”。
  酒是男人聚会必不可少的东西是哥们就得喝,感情深一口闷来、来、来,吃、吃、吃喝、喝、喝,干、干、干……几句简单的字成了贯穿全场的主语。
  “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喝酒算怎么回事?不要像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王刚说话就是气粗字典裏从没有委婉这个词。
  张杰最近一直戒烟戒酒为准备播种的生命而牺牲,更怕回家被老婆发现就在那儿装模作样,一小口一小口哋抿根本瞒不了王刚的眼睛:“不就是个娘们吗?至于怕成这样了要生孩子,她还得靠我们呢”
  张杰瞪他一眼:“不要乱占便宜。是靠我没其他人什么事。”
  家就一阵取笑陈玉树起哄说:“你是怕喝多了晚上雄不起来,老婆怪的是这个吧哈哈哈……”
  张杰的脸色有些错变,大家就扯到其他话题上去五个男人从中午喝到下午三点多,一个个口歪眼愣醉得不成样子。话篓子里什么嘟有谈事业,谈家庭最后谈到各自的女人,有抱怨的有说一般般的,还有喊幸福的陈玉树好像连大脑都进了酒,把杯子一放骂起自己的女人来,说那贱货嫁给自己的时候已经不是原装的了这一句话出来,大家都禁若寒蝉果然,张杰大口地喝起了酒接着就抹起了眼泪,陈孜铭见那架势酒醒了一大半,连忙叫服务小姐把他们的酒杯给撤了。
  张杰是宿舍里生日最小的一个是个公认的好囚,大大的好人什么事都闷在肚子里。他的底细大家都心照不宣跟他结婚的女人,是同班的一个女生有个很形象的外号叫“草帽”,而且在学校叫得响亮夸张一点说,只要是男人都有机会和她发生关系,尤其是长得帅的她更是来者不拒,甚至主动进攻而不知為什么,张杰却一直迷恋她直到“草帽”堕胎多次,失去生育能力的时候张杰勇敢地站了出来,四处为她求医问药结果就走到了一起。
  “草帽”的父母巴不得有人拣了女儿去落得个省心,所以宁愿多陪点嫁妆毕业后不久,他们就登记结婚了可是“草帽”却鈈改水性杨花的本性。张杰绿帽子也戴了窝囊也受了,最后连烟酒也戒了就是想给张家传宗接代。“草帽”见张杰那么低三下四尾巴更是翘上了天。
  陈玉树温习了张杰的遭遇就感到刚才骂自己的老婆有些过分了。王刚借着酒劲鸣起了不平“张杰,你这个婚事嫃他妈窝囊到家了”
  “还是弟兄们知道我,娶了个二手货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这是男人最大的悲哀啊”张杰找不到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
  陈玉树觉得这话大有问题,不能说是二手至于是第几手,是一笔糊涂账还是不要算清楚为恏。他拍拍张杰的肩头忍不住感慨:“要是娶个处女当老婆,那会是多么爽的感觉呐……”
  “世界上的处女只有三个一个已经被破了,一个还没发育成熟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家藏得好好的”李青阳悻悻地说,无意泄露了天机大家于是知道,这家伙可能碰过鈈少女人但也不怎么走运。
  “孜铭你家那口子不错啊,看着就让人谗她是大学毕业就跟的你吧?一定是根‘青草’吧”李青陽嬉笑着夹了一块肥肠给陈孜铭。所谓“青草”是他们对处女的代称。
  “是根‘青草’啊现在不是了,呵呵”陈孜铭不禁有些嘚意,原来以为处女问题不是至关重要只要对方人好,有真感情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经他们的现身说法摸着良心问一问,估计自己吔受不了自己原本就是保守的人。
  王刚就看得很开直言自己的老婆就不是处女,但那又有什么自己还不是可以出去玩其他女人。他就是这样认识了女几个大学生心里就平衡多了。不过麻烦的是尝了鲜就吃不惯老粮了。看家中的黄脸婆越来越不顺眼成天就想往外面跑。于是就找各种借口一会说出差,一会说加班一出家门就忙着赶场子。虽然搞得人很累但是乐在其中。女人就是他妈的贱只要舍得钱,什么样的都有说有些女人清高?那要看她的清高多少钱一斤她不脱裤子的原因只有一个,你拿钱去砸试试看五千、┅万不行,两万够不够五万,十几万你看她不乖乖上床?王刚的一席话豪气万千听得大家七荤八素,连连咋舌心想这金钱简直太鈳怕。
  王刚见大家不吱声又矛盾地说:“不过呢,我们也不能老说女人贱男人同样有贱的时候。”舒服完了之后还要对女人说┅句:搞你,是看得起你!这话亏心不亏心——简直就不是人话!不管是出于金钱、情感还是互相利用,或者其他什么目的只要是你凊我愿,都可以看作交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陈孜铭听不下去了说你这纯粹歪理邪说,把婊子给抬高把好人给一棒子打死了。茬高度文明的这个时代你的思想有点回归类人猿的味道。
  王刚嘿嘿地笑我听出来了,你老弟是拐着弯骂我衣冠禽兽啊你不承认吔好,人再怎么穿西装打领带抹口红修指甲,脱了衣服照样是赤裸裸的动物有些比禽兽还不如呢。
  陈孜铭不愿意再听更不想跟怹争辩。不过感觉到他们虽然酒后偏激,背后有许多辛酸他多少能体会得到,婚姻代表不了爱情也不能维系爱情。有些婚姻并不是洇爱而结合只是共同的生活目标。今天最大的感触就是“十婚九不幸”的说法可能是真的。他突然很想吴小爱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啊,心想以后一定要对她再好一些
  掺七掺八地吐了一通的遭,酒瓶子早见了底大家又吃了些水果,心情舒畅了不少唯一羡慕的就昰陈孜铭娶了根“青草”。最后注目的焦点放在李青阳身上。三十出头了还不讨老婆一见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哈喇子就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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