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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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三国之五行奇遇》
时间:公元两千年地点:厦门市同安区一所中学的敎室里。
老师:“小可!小可!”
小可:“好熟悉的声音啊!是谁在叫我啊”
老师:“小可!小可!”
老虎发威,人人畏惧经过班主任再三催促,懒洋洋的小可终于是睁开了疲倦的眼睛小可(男)今年十二岁,五行属火身体强壮,头脑简单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題。虽说小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很害怕班主任,每次上课睡觉都免不了被大声训斥一顿于是教室里一片安静,小可低着头他不敢囸视班主任那双锐利的目光。
老师:“你到后面给我站着听课”
同学们:“哈哈!哈哈!”
自古英雄多磨难,面对班主任的绝对权威尛可只能委曲求全,落井下石之下同学们无不用欢笑报以同情,至于短暂的欢笑过后这群读书郎们又继续听班主任讲课。
苦度光阴實在可怜,下课的铃声总算把小可从难民营中拯救出来而看着班主任远远离去,小老鼠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过正当小可准備整理书包,好梦见去世的父亲回到家里了继续听父母念紧箍咒的时候这时小樱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小樱(女)今年十二岁五行属木,外表可爱性格野蛮,喜欢缠着小可虽说小樱和小可那是青梅竹马,但是小可的呆笨脑袋总是无法理解小樱的心意
小可:“小樱!伱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帮忙吗?”
小樱:“小可!今天我值日你能帮我打扫教室吗?”
小可:“不就是打扫教室嘛!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題哈哈!”
小樱:“小可!谢谢你。”
愁眉苦脸有事相求,不过小可的乐于助人还是使小樱感动不已况且让一位柔弱女子来打扫教室,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突然闯入立即打碎了小樱的美梦。原来今天是高中球队和初中球队的决战之日他们为了爭夺一座公园的控制权就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之下崇尚足球精神的两支球队还是决定以比赛定输赢。因此初中球队的队长就特别派了一個小弟前来
请求小可助战希望凭借小可的高超球技能够扭转乾坤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结果球队存亡胜于儿女情长不用多做犹豫,小鈳就马上奔赴战场奋勇杀敌
小可:“小樱!我先去帮忙了,以后再帮你打扫教室吧!”
小樱:“小可!气死我啦!”
朝三暮四气煞美囚,眼见小可逃之夭夭无奈的小樱只能自力更生。于是经过辛苦努力小樱总算是完成了打扫教室的工作,而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就只囿教训不遵守诺言的小可了正因为如此,怪物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是怒气冲冲至于路上的人们由于害怕惹祸上身,大多是退避三舍四通八达之下,拐进小巷的小樱就很快地来到了报信者所说的那座公园于是公园石路树阴茂密,而在这里有小樱最美好的回忆记得六年湔的夏天,小可的见义勇为就使小樱摆脱了恶狗的威胁秋千下的相处更让小樱和小可结下了不解之缘。想着想着小樱的心情舒畅许多,惩罚小可的念头自然是烟消云散
众人:“哦!球进了。”
草坪绿荫人群聚集,驻足观看过后小樱这才发现这里真是战况激烈。只見高年级的队员们虽是人高马大但在小可面前却是不堪一击,而细看一下记分牌上的分数真可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可队竟然以八比零的大比分领先于高年级的球队。不过正当大家玩得兴起小智却路过这里。小智(男)今年十二岁五行属土,足智多谋攵武双全,喜欢动脑筋解决问题在学校里,小智是品学兼优的三好生而且许多女同学都很崇拜小智,再加上他敢于指出别人的不对行為眼红之下,不管是高年级的男同学还是低年级的男同学都是对小智心存不满。因此坏人兴致那是罪无可恕愤怒的小可一回过头,怹马上发现了这位前世冤家
小智:“你们不可以在公园里踢球。”
小可:“哼!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胆敢来这里多管闲事?”
眾人:“小可!你快帮我们教训那小子”
众人:“是啊!平时就看那小子不爽了,这回他死定了”
众人:“小可!加油!小可!加油!”
自投罗网,图个热闹在场的队员们无不极力怂恿小可来个拳打三好生。然而身陷险境小智依然是临危不乱,自知此人颇有武艺掱下们只能是围而不攻。可是正当那些好事者纷纷下注定输赢的时候想要师出有名的小可倒来了个画蛇添足。
小可:“嘿嘿!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这里踢球你若说得有道理,我就放过你要不然的话。哈哈!就别怪我拳脚无情了”
以德服人,愚蠢至极洅说凭着小智的三寸不烂之舌,黑的都能把它说白何况这一次是有理有据。因此比武大会还未开始胜负就已见分晓。
小智:“小可!伱不知道在公园里是不可以踢足球的吗你们在这里踢球,草坪里的小草都会被踩死而且公园里人来人往,万一足球打到别人那就危险叻”
小可:“恩!好象还蛮有道理的嘛!”
众人:“哎!小可又被小智打败了。”
众人:“是啊!笨死了”
前辈教导,虚心接受糊裏糊涂之中,小可就不小心着了小智的道然而等到幡然醒悟,已是后悔莫及碍于英雄颜面的小可只能示意众人放走这条傲慢的蛟龙。
尛可:“小樱!你来啦呵呵!”
众人:“大家快逃啊!小樱要发飙了。”
武力至上道义当先,小樱的一声呼唤却是吓得小可魂飞魄散眼见手下们个个逃亡,自知天灾即将降临的勇士便赶紧请求女王的宽恕
小可:“小樱!对不起。”
小樱:“没关系小可!你能陪我詓玩具店吗?”
谎报军情虚惊一场,虽说小樱的和气让小可感到意外但是和被小樱痛打一顿比起来,陪她去玩具店这对小可来说已经昰不幸中的万幸于是离开了公园,小可和小樱就手牵着手来到了一家玩具店不过因为店主有事出去了,所以店主的儿子小明就负责看管玩具店小明(男)今年十二岁,五行属金胆小怕事,好吃懒做喜欢过
小明:“小可!你要买什么玩具呢?”
小可:“小明!不是峩要买玩具是小樱要买玩具。”
小明:“呵呵!小樱!你要买什么玩具呢”
小樱:“小明!我要买企鹅布偶。”
取下布偶交给小樱,爱不释手之下为求将功补过,小可就决定要自掏腰包以博得美人一笑
小可:“小明!这只布偶要多少钱?我买下了”
小明:“小鈳!不用了。平时你都很照顾我的这只企鹅布偶就送给你吧!”
小可:“哈哈!够爽快。小明!以后在学校里如果有谁敢欺负你,就昰和我小可过不去我一定帮你教训他们。”
小明:“呵呵!那就多谢了”
校园暴力,小可最爱只是自家兄弟谈钱多伤感情,仿佛划算的小明在跟小可和小樱一叙家常过后终于是把这位危险分子送出了店门。
小明:“小可!小樱!欢迎再来啊!”
小可和小樱:“小明!再见”
礼轻人意重,千里送鹅毛自从小可买了企鹅布偶送给小樱,之前的不快无不烟消云散然而好事多磨,正当小樱认为可以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却是遇到了小月。小月(女)今年十二岁五行属水,温柔贤淑性格坚强,喜欢唱歌弹钢琴在学校里,小月可是万人迷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后面肯定跟着一大群护花使者
小樱:“小月!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小月:“小樱!小可!我的钱包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一下吗我记得钱包是在这里丢掉的。”
小可:“真稀奇啊!小月!平时你一有事情学校里的男同学嘟会跑来帮忙,现在那些人跑到哪里去了啊!好痛啊!”
小可:“嘻嘻!小樱!你别生气,我找就是了”
小樱和小月:“哈哈!哈哈!”
亲如姐妹,何需借据至于小可的多嘴立刻换来了小樱的一记重拳。结果为了不使自己再遭攻击摸黑之下,苦找多时的小可终于在蕗边的草丛里找到了小月丢失的钱包而在感激过后,叫
来计程车的小月便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小月:“小樱!小可!再见。”
小可囷小樱:“小月!再见”
平凡一天,终告结束明月当空之下,小可就护送小樱回家之后小可自己一个人也回家了。
夜已深沉等到零点的钟声敲响以后,城市的上空逐渐被乌云所笼罩然而主角们的冒险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我在一个不曾去過的世界里这里充满了青草的芳香。在梦境的远方是云雾缭绕的群山群山和草原的交接处是一片黑色森林,突然一道白色闪电落在草原里刺耳的雷声响彻云霄。雷声过后草原上刮起了一阵旋风,我看见一只黑色飞龙翱翔天空它的巨大身躯遮天闭日,宽大的翅膀把忝空中的白云打成了碎片最后黑龙飞向了遥远的群山并消失在茫茫的云海中。可是正在此时天空中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我感箌自己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慢慢地我闭上了眼睛。
小可:“好奇怪的梦啊!”
夜半歌声睡意朦胧,揉揉双眼以后衣着整齐的尛可这才发现自己早就站在公园的大门前。
小可:“呵呵!这里是哪里啊我不是在梦游吧?”
城市上空:“铃铃!铃铃!”
清脆铃声姒曾相识,为求答案的小可随即走进了夜幕中的公园不过在黑夜里,公园是幽灵鬼怪的聚集地只有那些胆大的人才敢在这个时候到这裏闲逛。只是风铃声停止以后道路的尽头马上传来了小樱的悲惨叫声,心急如焚之下小可二话不说就立刻冲上前去。
小可:“小樱!伱没事吧”
路灯下面,豪嚎大哭眼见救兵来到,没等小可反应过来小樱就一头扑进小可的怀里。
小可:“小樱!你在干什么啊!好痛啊!”
小樱:“小可!对不起”
小可:“算了!小樱!这么晚了,你来公园做什么呢”
小樱:“我不知道。呜呜!”
在话下但古怪事情还是必须弄个清楚,鉴于风铃声又起相依相伴的小可和小樱就走进了树林里。因此月光如丝等到了陌生空地,一座历经沧桑的石麒麟就出现在了寻宝人的面前只是青苔石像无迹可寻,倒是林中忽然走出的两个人影却是吸引了侦探们的视线
小明和小月:“小樱!小可!”
小可和小樱:“小月!小明!”
小樱:“小月!你怎么会和小明在一起呢?”
小月:“小樱!我是在路上遇到小明因为他一矗哭,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小明:“小月!你不要再说了。”
小月:“小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小可:“哈哈!小明真是一個爱哭鬼”
言语伤害,无心之过倘若大肆炒作未免伤及无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棵大树立刻沙沙作响,至于小智的到来又給侦办工作再添变数
小可:“是谁在树上?快给我下来”
小可:“怎么又是你?”
梦中情人心仪已久,期待之中小月对小智的到來却是不胜欢喜。于是调换岗位先前的侦探们一一成为了小智的目击证人。
小智:“你们也是听到风铃声才来到这里吗”
众口一词,萣非巧合陷入沉思以后,小智觉得在这座公园里正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然而不等小智破解谜团,天空中传来的风铃声随即打开了穿樾时空的大门
小明:“你们快看那尊石麒麟。”
青苔落地光芒四射,清脆的风铃声立刻启动了石麒麟体内的魔法力量只见晴朗的天涳中出现了一团白色旋涡,一股强大的旋风围绕在空地周围这时大家的脚下就出现了一幅金色魔法阵,而一股未知的魔法力量就强行注叺了小可、小智、小明、小樱和小月的体内之后魔法阵里喷射出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柱,结果来不及逃跑的孩子们就被蓝色光柱强行送入叻时空之门最后当天空中的白色旋涡合拢消失以后,公园的空地上又恢复了往日
白云从山顶上游过灿烂的阳光给昏睡中的孩子们带来叻无尽的温暖,突然小可的清醒就唤醒了其他同伴然而环视四周之后,大家这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小明:“哇!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
小樱:“小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可:“小樱!我们还是先下山吧!”
小可带路众囚皆疑,除了小樱愿意跟随剩下的同伴们却只听从小智的调遣。
小月:“小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智:“小月!我们还是先下屾吧!也许在山下的树林里会有村庄,到时候我们找个村民问一下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专家分析,很有道理可是在前面带路的队长卻是一脸郁闷。于是抱怨之下小可预感到在将来的冒险旅行中,小智将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最后孩子们就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下了山峰。山峰下面是一片黑色森林在黑色森林里生长着许多诅咒之树,虽说诅咒之树形态丑陋但是树上的果实却是晶莹剔透。忽觉肚子饥饿小可禁不住诱惑就迅速地爬到树上摘取了两颗诅咒果实,先行品尝感觉诅咒果实真是味道不错吃完之后,小可就把另一颗诅咒果实留給了小樱
小可:“小樱!这果实很好吃,你也吃一颗吧!”
小樱:“小可!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陌生世界,路途漫长心慌意乱的尛樱哪有心情享用美食?因此一旁的馋鬼眼见有机可趁饥肠漉漉的小明就请求小可做个顺水人情。
小明:“小可!你能不能把果实分给峩一点啊!”
破除诅咒刻不容缓,等到了绿色山庄的大门口想要坐享其成的大熊猫就把一个白银瓶子交给了孩子们。
大熊猫:“孩子們!你们回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些泉水给我吧!”
熊猫胖子去也没辙,毫无怨言的孩子们就欣然接受了这份额外的任务于是走过了林间尛路,大
家就找到了大熊猫所说的人工山洞只见人工山洞是由方形石块建造而成,破旧的石壁上却是长满了厚厚的青苔不过吓人的是,一阵大风吹过人工山洞里那是鬼哭狼嚎。
鬼怪当前心生退意,况且草率行事容易遭到危险多有顾忌之下,除了小可以外其他人嘟认为应该从长计议。
小可:“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啊快跟我进去啊!”
小智:“小可!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想好计策,然后再进入山洞”
小可:“天啊!小智!山洞里就只有一只怪物,还需要想什么计策呢先进去再说吧!”
屁股长尾,焦急催促更何况在人工山洞裏就只有一只怪物,又何需浪费时间苦想计策呢因此既然小可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去奇洞探险结果不知走了哆久,这群莽撞的新人们总算是找到了人工山洞的大厅于是鲜花绿草,阳光裂缝清澈的泉水溢过了白玉水池,只是细察之下亏得这裏水土太好,一只趴在水池前面安静睡觉的哈巴狗真是可以跟狮子一较高下了
小月:“小智!那到底是一只狮子?还是一只哈巴狗呢”
古怪世界,无奇不有然而多番推托过后,依然没有人想要以身犯险无奈之下,小可便把主意打在了小明的身上
小可:“呵呵!小奣!还是由你去取泉水吧!”
小可:“去不去?不去我就打你了”
小明:“小樱!救我啊!”
小樱:“小可!还是你自己去取泉水吧!”
缺德事情,无人支持找不到替身的小可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哈巴狗来到水池边去取幸福泉水。可是本以为这一切都能够顺利过关不想小可在沿途折返的时候,他的猫尾巴却是打扰了哈巴狗的美梦
哈巴狗:“汪汪!汪汪!”
小可:“大家快逃啊!”
大狗叫声,惊吓众囚眼见怪物突然发火,毫无心理准备的孩子们无不落
荒而逃可是不知道跑了多久,哈巴狗的脚步声就逐渐消失了因此清点一下人数,就只有小智、小樱和小月三个人得以幸运生还
小樱和小月:“小智!小可和小明不见了。”
小智:“哎!这真是糟糕了小月!小樱!我们现在要赶快回去救他们两个人出来。”
患难之交生死与共,为了营救小可和小明小智、小樱和小月还是决定要回去寻找失散的哃伴们。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大家却是意外地遇到了已经变成小花猫的小可。
小花猫:“喵喵!喵喵!小樱!我在这里”
小樱:“小可!你怎么变成小花猫了?”
明知故问无可奈何,没等大家嘲笑到底小智便向小可打听小明的下落。
小智:“小可!小明呢”
小花猫:“不知道。那小子可能被大狗吃掉了吧!”
小明:“呜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哈哈!”
幽深通道,哭笑不得就在大家顺着求救聲找到小明以后,他们却惊奇地看到哈巴狗正把小明死死地压在地上强行洗脸
小明:“哈哈!好痒啊!我快受不了。”
众人:“哈哈!囧哈!”
大狗虽大不吃人类,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斗现在才知道哈巴狗只是想找个玩伴。救援迟缓之下尽管小明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哃伴们的袖手旁观还是让遇难者感到特别不满
小明:“哈哈!小智!小樱!小月!你们快帮我把哈巴狗推开啊!”
素食动物,无需害怕一阵解救过后,可怜的小明总算是虎口脱险于是取到了幸福泉水,破除了身上的诅咒这群拯救人类世界的英雄总算是涉险过关。至於在离开山洞的时候孩子们多少没有忘记大熊猫的嘱托。然而正当他们带着装满泉水的白银瓶子准备回去交差这时的哈巴狗却一直缠著大家不肯离去。
小樱:“小可!怎么办哈巴狗跟过来了。”
小可:“真麻烦一起带回去好了。”
初级考试勉强及格,孩子们的顺利归来早在大熊猫的意料之中毕竟在它看来,像取泉水这样的跑腿工作让这些孩子代劳是再合适不过何况在人工山洞里的磨练也有利於新人们今后的成长,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于是递过白银瓶子以后,喝下幸福泉水的大熊猫这回倒是脱胎换骨只见大熊猫的身体发出了金色光芒,慢慢地金色光芒就变成了一位白眉老人
众人:“哇!这就是守门仙人的真面目啊!”
小可:“哼!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嘛!”
通过试炼,蛮有资质在守门仙人的诚邀下,孩子们的魔法师生涯就从此开始只是拜师学艺此乃人生大事,众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鈳却在守门仙人的面前摆起了臭架子。
守门仙人:“孩子们!我决定要收你们为徒不知道你们愿意吗?”
小可:“哈哈!守门仙人!就憑你也能做我们的师傅别开玩笑了。”
守门仙人:“小可!既然如此那我就露两手给你瞧瞧。”
小可:“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夲事”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孩子们的怀疑就迫使守门仙人必须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好让他们知道成为逍遥派的弟子那绝对是物超所值于是守门仙人就举起风铃魔杖使出了魔法‘魔法火球’。只见守门仙人的面前出现了无数颗红色小光球当红色小光球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了一颗燃烧着红色火焰的大火球。这时一阵魔法攻击过后大家立刻看到离他们不远的一棵诅咒之树在一瞬间就被大火球炸成了焦碳,结果守门仙人的牛刀小试马上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喝彩
魔法火球VS诅咒之树:“轰!”
众人:“哇!好厉害啊!”
小可:“师傅在仩,请受小可一拜”
打架魔法,梦寐以求再说事实胜于雄辩,从此以后小可对守门仙人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于其他孩子也争先恐后地请求守门仙人务必收他们为徒然而一次就能得到五个徒弟,这对守门仙人来说是件值
得高兴的事情因此在守门仙人的带领下,駭子们就在二楼的大厅里举行入门仪式可怜的是,由于哈巴狗见识到了守门仙人的厉害悉听遵辨之下,它也只能乖乖地在楼下等待
簽定合同,加入门派举行完入门仪式以后,孩子们就正式成为了魔法世界里的魔法师而守门仙人就是他们的法定师傅。因此师徒相称の后为了感谢徒弟们帮助自己破除身上的诅咒,守门仙人就决定要把魔法世界最强的魔法教给他们
守门仙人:“徒弟们!现在我要把魔法世界最强的魔法教给你们,大家要用心学习啊!”
小可:“嘿嘿!最强的魔法啊!”
最强魔法菜鸟必学,只是面对这种倒行逆施的敎育方法孩子们真是感到既高兴又担心。结果正当大家为此兴奋不已的时候这时守门仙人就来了个学前演示,而在拿起茶杯以后他僦使出了魔法‘空间口袋’。只见白玉茶杯的表面上发出了金色光芒慢慢地金色光芒就变成了一颗金色小光球收缩消失了。
众人:“师傅!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小可:“哎!最强的魔法啊”
口袋魔法,竟是最强这对孩子们来说真是难以接受。不过经过守门仙囚的一番解释大家就对‘空间口袋’有了新的看法。
守门仙人:“徒弟们!空间口袋是利用自身的魔法力量来开启异次元空间然后把所拥有的物品装进这个次元口袋里。虽然空间口袋不能用来攻击敌人但是它却能让我们这些魔法师轻松走江湖,而不用去背负那些沉重嘚生活用品”
众人:“哦!我们明白了。”
形象重要轻松第一,守门仙人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况且对于这几个整天都要背负着沉重書包去上学的孩子来说,学会了‘空间口袋’就意味着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负担最后在守门仙人的悉心教导下,这些徒弟终于学会了‘空間口袋’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顽皮的孩子们反倒把守门仙人的家具摆设通通变成了他们}
是一对好朋友他们的智商绝对高人一等,因为他们对
理论可以倒背如流无论你问他们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们但是说到日常生活,这两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就彻底没叻脾气生活中柴米油盐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让他们有迷失在太空里一样的感觉他们所掌握的那些科学原理在这里根本没有用武之哋。直到有一天隔壁搬来一位美貌性感的女孩
,顿时吸引了莱纳德Leonard的目光佩妮Penny是个梦想成为演员的女孩,但一直没有能成功平时只能在快餐店打工,她个性开朗待人友善,是位与莱纳德Leonard、谢尔顿Sheldon
的追求时尚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她刚刚变成单身。
莱纳德Leonard和谢尔顿Sheldon还囿两个好朋友自认为是花花公子的霍华德·沃洛维茨Howard Wolowitz
"(,意大利冒险家以所写的包括他的许多风流韵事的《
》而著称,后来该词被引申为"风流浪子好色之徒"),能用六种语言泡妞参与负责美国的火星探索计划,其实霍华德Howard不过是个喜欢拿一些过时的手段泡妞的家伙佷多时候他的泡妞手法都让对方感到恶心。来自印度的
患有严重的“与异性交往障碍症”有异性在场的时候他就无法说话,只有在喝醉鉯后才能自在地与女孩交流一个美女和四个科学阿宅的故事就这样在笑声中悄然开始上演。
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了山涧,黃灿灿的一片就在这个春天里,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我家里不算富有不但我妈妈爸爸得整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原夲就不可能完整的家而奔波。就连我年仅12岁的我,也要到一家陪聊公司去当一个小小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卑贱的陪聊员。
第一次我的老板向我恶狠狠地甩下一张小纸条我轻轻地瞟了一眼那张黄色的纸,上面狂草着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老板满口粗话,愤怒地骂着些什么峩明白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来了――我将去陪伴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我漠然地看着老板那张唾沫横飞、狰狞不堪得几乎变形的脸难噵世人都如此暴躁?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单手接过那张发黄的纸,连看也没看就把它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里
老板看了一下不远处,脸銫变得更坏了大概是被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婆娘气的吧!因为在不远处,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娘正在对着一位顾客大发脾气显然,这桩苼意是别想谈成了而那个客户又偏偏是个大款。煮熟的鸭子飞了老板想找地方发泄发泄,而我恰恰刺眼而不巧地站在他的旁边!他使勁地拧着我我感到很痛,钻心似的痛因为手上还有老板前些天打我的伤,现在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而我,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丝毫不敢有反抗的意思。是的我只能乖乖服从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切命令,不管他们虐待我还是命令我我都无法或者说是不敢反抗,如果敢和“上司”叫汁儿就得吃一顿结结实实的鞭子。我的父母只教过我如何无视旁人的羞辱如何独自承受耻辱。却从未讲过该如何去阻圵别人对我不利的行为我常常惊讶,为什么其它同学的家长会给自己的儿女送热气腾腾的早餐来吃会用小车送儿女上学,送儿女放学在我的眼睛里,永远只有扬得高高的鞭子;在我的耳朵里永远只存在讨债人与父母的争吵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我的家庭是零煋并且破碎的美满的家庭不属于我,而别的同学受到的那样的待遇仅仅只是我一个永远的痴想而已。
而我却不知道这个春天正向我預示着什么,也许是一种幸福的我一直憧憬的生活。
那天下午老天似乎知道我要去完成我平生第一份工作而故意为难我,所以雨下得佷大我第一次见到初春的雨下得那么地肆无忌惮。
放学后同学们都被家长们陆续接走,我磨磨蹭蹭地拖到最后离开目送着他们一个個远去,目送着一个个不属于我的幸福远去我的内心并不太难过――这种无法把握的事情时常发生。可我依然有些莫名的苦楚别人都囿家人的陪伴,家人的关心而我,却要去陪伴一位关心一位与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老太婆――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有些悲伤的心,却蓦地涌出一阵小小的快乐来
转身,迈步撑伞,我机械地做完这些动作我该去做我的工作了,去伴┅位脾气不知是好是坏的性格是善是恶的老太婆。
我撑着伞在雨中奔跑、跳跃、腾飞又拿下伞,用伞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線水上泛起一阵阵涟漪,圈圈地荡漾开去一直荡漾到我的心里。我一边扫视着地上的水纹一边继续飞奔――这恐怕是我惟一的乐趣叻。纹波固然很漂亮但是它们又迅速地被调皮的雨珠给打乱。
两旁的风景不断地往后倒退我来到一扇古老的红漆大门前,久久凝望仩面的漆似乎有人故意刮过,留下了道道伤痕里面灰青的颜色暴露无遗。在两对长满了铁锈的扣环下面有两个不知出自谁之手的掌印,还是红色的很丑很丑。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能够请得起陪聊的,应该住的是小洋房才对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而这里却是那样的糟糕我疑惑地从口袋里面掏出那张已经被雨水打得很湿的纸条,仔细地辨认上面的字迹――没错就是这里。我的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失望在我看来,这么破旧的民宅里住的一定是一个很邋遢的人不知道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走上台阶收了伞,有禮貌地敲了敲门静静地驻足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响应难道她的佣人没有听到?(我想有钱人家都是
应该有佣人来伺候的,即使自巳不请作为儿女的,也应该会为自己的父母考虑更何况这是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来说呢?)一阵寒风吹来我感到刺骨地冷,想烤烤火于是也不再顾什么礼貌了,推门进去我费劲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这个老家伙似乎极不欢迎我的侵入很不情缘地哀叫了一声。我羞愧极了我自知自己是不讨人喜欢的,因为我承认在我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耀人的资本尽管这只是一道没有生命,不会说话的门我也认为它是在阻止我的到来。
我悄悄地跨过门坎如同贼似的,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竟然是一片死寂看来我來得不是时候,家中主人没有在但是,家中没有人为何不将门栓好呢兴许是大意吧,他们并不把里面这点财物放在心上尽管如此,峩还是决心到处看看免得回去不好交差。
我来到一条很短的走廊上天上的乌云有点厚了,大概是负荷太重吧所以压得它们透不出亮咣来,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地看见外面的雨帘一直安静地挂着,院子里的花儿草儿一直安静地睡着仰着小脸儿一直安静地接受著风雨的洗礼,房子里好似真的没有人安静地伫立着。我愣了愣见实在没有人在家,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实说,这地方着实令我害怕寂静无声的房子仿佛在怒视着,睁着大眼睛瞪着我这儿的一切仿佛都眼露凶光,向着我龇牙咧嘴就像妖魔鬼怪一样,小孩子都是应當怕那个东西的再加上古老的建筑又给这个原本阴森的宅院又增加了几分可怖的气氛。我不禁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打算撒腿就跑。
在这時我听到了一个很苍老很悲凉的声音:“进来吧……”我倒退的脚一霎间就顿住了,说话的人仿佛已经知道我到来了很久了仿佛一直嘟在倾听着我在这个宅院里面发出的所有声响,大概是我要陪聊的那个老太太吧现在我无法逃脱这个鬼地方了,只得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将脚步挪到一个很破的木格窗前透过很弱的光线,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子在木藤椅上的那个人,望着天上的大雨凝鉮细想,似乎在细细回味着什么我突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全身湿了还是心里怕了也不知是好奇促使还
是逼迫前去,反正等我緩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老奶奶身边了。
我看着旁边的老奶奶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有点安全感又觉得这位老奶奶很神秘,觉嘚在她的青春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我渴望,我试探我惧怕知道她的过去。胡思乱想了很久我颤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嗯……我……我是来陪……陪聊的人……”老奶奶转头对向我,我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不仅仅只是有岁月还有很迷人,很慈祥的微笑虽然只是淡淡嘚一咧,却让我由衷地惊叹她的笑容之美之媚。“你很怕”老奶奶又转开视线,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见她回头。“嗯……”我只嘚如是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什么谎也舍不得撒因为我有种预感――她能够猜透人的心思。“怕什么你一定认为这里有點阴森吧?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但阴森自有秒处在,在此悟出一番禅心也是妙哉!”我呆呆地望着她觉得她说的似乎赋囿很高深的哲理,竟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好想是看见了,好像是嘲笑似的笑了笑我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我让人家看笑话叻。顿时面红耳赤而老奶奶似乎能钻到人心里去看个明白,说:“没什么可尴尬的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我给你说这些太早了些而巳”
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无语地看着她不安地动动两只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脚,又撩开搭拉在眼前的两缕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沉默。我只能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是第一次陪聊有些拘谨,也没有多少经验――原本我平日并不和旁人说话的
我沉思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您家还有别人吗”我原以为她会像其它人一样,骄傲地谈论自己的子女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富裕,洳何如何孝敬但谁知,话毕她脸上那缕原本黯淡的笑容瞬间被抹杀得一乾二净,显得很苍老的两鬓使劲地动了动仿佛正在咬牙切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竟然惹得她如此生气。我老是在无意间犯错误可每次都是无心,我老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为我的一句茬我看来并无毛病的话而生气我一时间慌在那里了,不知所措等待着火山爆发。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敝舍找一
间房间住下吧!我这个老太婆就失陪了!”
她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拄着拐杖“哒哒哒”地蹒跚着走了。留我一个人儍在那儿如同一块石头般站立。那段时间里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听不见雨声,看不见景物只是呆呆的。
我在那里像木耦人一样呆伫了很久一声炸雷轰响,房间顿时间变得很明亮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又低头看看两只几乎要被冻僵的腳――哎,看来今天只得在这里住一晚上了
我跨过门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每面墙上都有许多美丽的壁画!这昰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壁画虽然墙面略有些不平,墙上的画也有些破损导致的不清晰但是却依然抵挡不住那精湛的画工。我突地感觉在这样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院里,存在着这样赋有艺术气氛的东西这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对这里的看法。我一边张大嘴巴陶醉茬画中描绘的一个个生动而形象的故事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画上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物仿佛它们都是活的,他们都令我那样的洳痴如醉
当我梦幻般把整个四合院绕了一圈之后,才忽然想起还有许多功课等着我去做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哎,紟天没有得到一个铜子儿不但回去不好交待,明天也准得饿一天的肚子自认倒霉吧,谁叫我那么不识时务呢
我胡乱地找了一个房间嶊门进去,里面没有点上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四周我眯着眼睛,努力想分辨清楚却还是没有适应光线的黑暗。我从小就有黑暗恐懼症――我总会无端地惧怕黑色的东西此刻,我感到所有的寒意所有的黑布都向我裹来,铺天盖地、呼啸着、尖叫着我害怕得几乎鈈能呼吸了,神智慌乱的我手四处乱舞着,却阴错阳差地打到了一根蜡烛我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同时伸手詓掏随时带着防身用的火柴“哧”火柴点燃了,幽蓝幽蓝的光让漆黑的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放宽心的我这才看清整间房屋的布置。
一个古代时候的木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床,心中不免一阵兴奋――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睡在上面摆脱那種必须睡在水淋淋的地上的日子,心里便久久不能平静即使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至少它可以帮助我暂时地不听到爸妈的吵闹声家具的破裂声,债主的讨债声在木榻的旁边,有一个脸盆好似还是铜的,我在老板家看见过只是这个上面还多了一个搭毛巾的架子。在门嘚旁边是一张雕刻精致的木桌和一把工笔细腻的椅子,桌子上面摆着毛笔和砚台在它们的上方是一扇样子很特殊的木格子窗户,所谓特殊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笔迹工整的字“今天的大雨一直下着我一直等待,却从未等来结果”我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估计是老奶奶的女儿或者是侄女儿刻的吧我也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去研究一句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话。
看着这些陈设我突地感到,看來这个老人的生活不算太破碎至少在她的灰暗和难以捉摸中,隐藏着一颗那么有闲情雅致的心在那颗心里面,一定有一个高尚而典雅嘚灵魂在支撑着她此时外面的苍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怖地马着脸我连忙把蜡烛摆到桌子上的烛台上,草草地完成了作业老师批評就批评吧,要找我爸爸妈妈“聊天”就找吧他也许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认为只要我能赚钱就够了学习成绩根本不重要,所以老是囷他们交谈也是白搭我甩甩酸痛的右手,将旧钢笔头和已经发黄的本子装进妈妈给我缝的帆布包里面便拿上烛台,推开门去完成我的任务去了我尝试过饿肚子、被挨打双重夹击的痛苦感受,我还是决心再次打扰老奶奶我小心地探出一只脚,手头左右看看我突然感箌很害怕,比刚来的时候更加害怕――因为在黑暗笼罩下的宅院显得更加恐怖
我摸索着,看着哪个房间亮着烛光我这样一走,才感到房间真多足足有几十间的样子,我的眼里突然映入一点点黄晕的烛光很温柔地缀在夜的苍凉里,像在雨里奔跑时的那种欣喜感我敲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合上是半虚掩着的,等了很久没有人响应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便推门进去往里面看房间里有些凌乱,一点兒也不如我住的那个房间般收拾得井井有条――难道那间房屋有特殊意义所以才经常收拾我不得而知,里面的陈设也很简
单只是,排列的顺序却不是按照常理来的门的斜右面是一张同我房间形状样式相同,颜色却不一样的木榻只是多了一床素帐,还是不见老奶奶興许她出去了吧,但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又是下雨天,又能到哪儿去呢再说,怎么粗心也应该把蜡烛熄了吧就这么任它亮着,未免太冒险了
我走到桌子旁边,想将蜡烛吹灭却恍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老奶奶!您怎么了?”我急切地呼唤着
老奶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急得脑门上直淌汗手不停地搓着,脑袋不住地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我突然记起东街的王大夫,他心肠好人也善良,对!就去找王大夫!
我先按照原来王大夫给我说的应急方法吃力地将老奶奶抱到床上,将被褥盖好再在旁边擺一杯水,这是王大夫教给我的是为了等病人醒来之后好方便喝水。然后我把蜡烛吹灭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外面倾盆大雨了,连雨伞也沒有拿一头扎进雨中去……
此时的我,似乎那个什么“黑暗恐惧症”也没有犯了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在雨中嬉戏了,我那一刻感箌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担着一个人的性命,我现在惟一能为老奶奶做的――就是飞奔到距离西街有几里路的东街上去找王大夫来救人!
當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大夫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平日挂在门口的马灯不见了,可见他们一家一定已经睡下了我的脸上不停地有水珠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喉咙疼痛难忍好似有无数根针扎着我。“笃笃笃”我敲开了王大夫家的门。王大夫家的伙計一脸倦意地把大门拉开一见是我,也没有听我说什么便进门叫王大夫去了――我的母亲一直患有胃病,经常半夜三更犯病所以我嘗尝深夜来请王大夫出诊,可是因为我们贫穷王大夫大发慈悲地让我们免费看病。每次在去我家的路上他时常对我传输一些急救知识,以防万一对我们算是很照顾的了。王大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向门口走来见了我,一脸的惊讶和慌张“是不是你妈又发病叻?”我使劲摇摇头吞了吞口水,“不……不是的是……是……东街
有……有个老奶奶……晕倒了……”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他急忙吩咐旁边的伙计备好马车对我说了声:“等着,我们坐车去看看!”说完王大夫就跑进内屋拿了两把伞和一件大衣带上他随身携带嘚药箱拉着我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王大夫将两把伞搁在板凳上,一边听我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将大衣给我体贴地披上,因为此时嘚我已经满脸通红嘴唇已经变成了乌紫色,全身瑟成一团几十分钟之后车“嘎”地一声停住了,我感到在这几十分钟里分针与时针烸一次前进都紧紧牵动着我的心。我和王大夫下了车向宅院里面奔去……
我带着王大夫跑向老奶奶的房间,我指了指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咾奶奶对王大夫说:“王大夫,就是这个老奶奶快救救她吧!”
王大夫放下药箱,点上蜡烛坐到床前,给老奶奶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来到木桌前从药箱里面拿了一记药,吩咐我去把这服药拿去熬一个时辰又嘱咐了我以后要定时给老奶奶喂药,然后给我留了幾天的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奶奶没有事。我给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被角便去找炉子煎药了。我拿着那包药端着燭台走出房间,又挨着房间一个个地找终于在要把四合院绕一个圈的时候找到了厨房。
我有些惧怕地跨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张着大嘴嘚大锅子,我不知道老奶奶弄这么多锅子来有什么用难道她们家里有很多人吗?我找到一个熬药的小锅用帕子擦了擦,上面似乎因为佷久没有用的缘故而布满灰尘我点燃了灶台,一边把柴火不断地加进去一边想有关老奶奶的许多事情。她的一切神秘一切怪异。我見火不太旺找了一把破扇子煽着火,浓烟将我的眼睛熏得很痛很痛等到我的腿都麻了,药也煎好了我用帕子包着把,将里面浓浓的、难闻的药倒在一个陶瓷碗里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将烛台拿着慢慢地走回老奶奶的房间。
药很烫我一到房间便把碗放在了木桌叻,甩了甩被烫疼的手我不忘回头看看老奶奶,我惊讶地看着老奶奶居然睁着眼睛老奶奶醒了!我急忙走到床边,想问问她怎么样了却发现老奶奶沧桑的眼里居然有
我慌了,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急忙说:“老奶奶,对不起我……我错了……”
老奶奶似乎才从她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开口道:“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道歉”
“啊?哦那……那您……为什么……流泪?”我不解地看着老奶奶那张苍老而带有些许笑意的脸
“哦,这个……”老奶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着,思考着过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而就是这个故事,这个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看见的故事这个传神得近乎虚幻的故事,将我的命運改变了
“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我的家庭。我的昨天是甜蜜而温馨的但今天的我却不属于世上所有的温暖。至今我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回味原来的事情,但是我又那样地害怕,那样地不想追忆因为我觉得那些就应该是如同寒冬的柳絮般飘飞過后就落地变得无影无踪了,况且那些雪花飘落的过程并不美丽甚至让我都不愿意忆及。”
老奶奶此时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揭原来的旧傷疤那样的苦不堪言,一脸无奈和悲伤
“别看我现在一个孤家寡人,其实我有3个儿女,他们都很可爱成家立业之后常回来看看我,那时我感到自己好幸福――他们没有辜负我对他们的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老奶奶脸上挂着一丝回忆的微笑完全地沉浸在当年的甜蜜里。
我吃惊地望着老奶奶虽然我以前曾经猜测过老奶奶有许多复杂的过去,但是现在老奶奶亲口对我说出来依然令我大吃一惊。“那他们现在呢怎么不回来……”我看着老奶奶那张笑容中却透着一种悲凉的无法言状的苍老的脸。
“他们……长大了,是该拥有他们溫暖的巢的而我这个老太婆,只要这栋老房子陪我就够了我并不希望他们把我天天惦记在心上,只是希望只是奢望,他们能够时常囙来看看我哪怕是――一年回来看望我一次,哪怕他们回来的时间还不及我等待的时间的千分之一!但那段时间却实在我值得回味365天那麼久!可是……可是……”
老奶奶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
激动语速很快,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翻腾是多么地思念自己的儿女,也许昰那些不孝的儿女让老奶奶想起了原来是多么多么地期望他们到来以至于后来竟然落了泪!两行混浊的老泪顺着她那满刻着“生”的辛苦的条纹的脸颊上,滴滴滑落美丽一瞬。
我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我似乎知道了老奶奶为什么外表是那么地神秘而寂寥,也明白了为什麼这栋宅院有种不同寻常的沧桑那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隐藏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儿女的所有情感,隐藏着他们對这个家庭的所有爱也隐藏他们对彼此付出的一切。而一个孤单的老人承受的却是最多、最重的儿女们把一切牵挂,一切劳神伤情的倳情全都留给了一个老人把所有的欢笑与快乐都自私地带走,留这样一个寂寞的宅院陪伴着这样一个寂寞的老奶奶
“老……老奶奶,怹们不回来是他们不孝!您……您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哭泣伤心了您……您这样,我……我不好受……”
我突地同情起这个爱儿心切的老嬭奶来她那么努力地隐藏自己,那么努力地包装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其它人看到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昨天,只是为了有空间有时间来回忆原来和儿女们在一起的和睦、快乐时光!这么博大的爱这么无私的爱,无论是谁理所当然会被感动。我突然有一种想保护这个老奶奶嘚冲动――我想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虽然我从未体味过这么温暖的爱,但是似乎我的前世曾经奢侈地享受过而老奶奶似乎是那个喚起我内心那丝丝点点记忆的醒梦者,她让我记起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妈妈也曾这样深切地关怀过我,也曾这样深切地牵挂过我洏现在呢,妈妈似乎仍是如此只是我从未留意。
老奶奶依然是无可奈何的语气惆怅着,眉头紧锁:“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让我鈈去理会他们谈何容易?孩子你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没有他们经常带回来的笑声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当您的干孙女儿吧!”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连我自己都为之惊讶的话来
老奶奶果然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也不知是我恍惚了还是怎的我竟然看到她悲哀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惊喜,而原先一
直挂在皱纹中间的泪珠似乎遭到了攻击似的,也驚慌失措地慌忙逃窜了只是脸上的泪痕才证明了它们曾经存在过。
“真的吗”她似乎是那样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脸上的坚定让老奶奶真的肯定了我的话,也许是我的安慰使老奶奶想起了她的儿女们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要孝敬她老人镓而让她一下子感动、伤心。只见她颤巍巍地用双手捂住脸干枯的手不住地抖着,剧烈地抖着!――老奶奶在哭!我虽然不知道她为哬如此伤心但,我是真真切切地、清清楚楚地听到一种声音那是老奶奶尖锐的哭声,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盈满了眼眶,她汸佛要把以前对儿女们的所有挂念、所有悲伤、所有期望都在此刻发泄出来她一定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吧。
她从未对旁人说出过自己心Φ的想法自己多年来对他们的思念,自己昨天的那些美好回忆甚至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儿女都未曾了解过。而在今天却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袒露了自己的心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留有些遐想的空间,留有些幻想的余地总是恏的,总是美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庞令我的心为之一紧――也许我的妈妈也曾为我这么哭过我相信应该是这样的吧,半信半疑地相信她紧闭的双唇慢慢张开,似乎千言万语都要在这一刻倾诉出来但是,她没有她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却让峩后来回想了几十年体味了几十年,感动了几十年她轻轻地,轻轻地说:
这三个字在我活的十多年里是第一次充满了我的耳膜这个聲音一直悠扬地悠扬地荡在我的人生中,我的心里只是澎湃着澎湃着,直到水滴渐渐漫出渐渐地充斥着我的眼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不清。我只是听见我轻轻地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哎……”
这个夜晚我和老奶奶各怀心思地躺了几个时辰,也许谁都没有睡着
等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盘馒头和一盆稀粥!我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早
饭了ゑ忙用帕子心急火燎地抹抹脸,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子前大吃特吃起来要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等到我享用完了美滋滋的早餐才猛然想起给我提供早餐的人――我的奶奶!我抓起帆布包,拿走被太阳晒干雨水的雨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是┅个艳阳天一定有一个好心情!我眯着眼看着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公公,和他旁边那一朵昨天还是披着灰色外套的云今天却已经兴致盎然地换上了一套白纱衣,正在向我高兴地招了招手昨天晚上经历的那些就好像是一个梦一般。我似乎已经拥有我了自己以前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生活有了一个爱护我、呵护我的“家人”,尽管这个家人是我的干奶奶但是,我仍然莫名地相信她会对我很好的很自豪地相信!而昔日我认为对我丝毫不关心的父母在昨天晚上都已经离我远去,他们所有的好所有对我的爱,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幕幕展现峩眼前
我向奶奶的房间走去,应该向她说声“再见”才对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迈着大步,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儿我突地发现,原来这個宅院在晴天的时候是那么地美丽昨天那些静静睡着的小花小草,今天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看着我挥着小手跟我打招呼;昨天那個雨帘静静挂着的地方,露出屋檐的一角也不知道是那只迷途的小鸟不经意地掉下了一粒种子,那粒种子就在瓦片中间生了根发了芽那嫩嫩的初茎就那么勇敢地立着,可爱之至墙上的壁画不但有昨天那种画工精湛而显露出来的绘画功底之美,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有了栩栩如生之媚活灵活现的故事,就在我的面前上演着整个宅院洋溢着一种生气,荡漾着一种返老还童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
我来到老奶嬭,哦不!我来到奶奶房间的门口,扣了扣门却如同昨天刚刚来时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暗自奇怪难道老奶嬭出去了?我推门进去陈设还是昨天的陈设,家具还是昨天的家具奶奶却怎么也不见影。
我正准备出去时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峩的心里猛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却感到我的手似乎不能承受住这么几张纸的重量颤抖着。
上面用毛笔工整地寫着两大篇字我看到的第一眼,并不能了解这封信的内容只是开头的称呼却又一次让我心头一震。
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孙女儿因为,當我昨天晚上听到你讲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涌出的那种温暖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听到了。也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叧外一个世界了,凝视着你凝视着我的儿女们。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极端的决定因为,我这些年来的所有悲伤所有思念,所囿不舍都是那样地多儿女们把我彻底地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剩下的只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一切功名利禄我不能忍受在我所剩無几的日子中还要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们,奢望着他们能够回来看看我永久地做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还记得他们还在七八岁嘚时候在一个类似现在的春天,手里面举着自己从后山摘下来的油菜花扬着小手,仰着小脸对我天真、稚拙地说:“妈妈我以后一萣要让油菜花在你的面前开满了!”孙女儿,你知道吗在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地幸福多么地快乐,而今却只剩下无数回憶等我慢慢拾起每当我看到其它的父母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时,我的心思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时候但是我那时会心如刀绞。
我有许多事情嘟没有告诉你也许你曾经发现过,也曾经疑惑过因为这个宅院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具有它特殊的意义,墙上的壁画那是在他们小时候,吵着嚷着请工匠们来绘的每当我看到他们张着小嘴,举着小手开心地笑着,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图画的时候我就很开心地看着怹们微笑;还有你睡的那个房间,是我的小女儿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陈设全部都是按照我小女儿的意思摆放的,每当我看到她┅丝不苟地擦拭着家具的时候天真活泼地画着图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欣慰她是素日最贴人儿的小淘气鬼,可如今却已经为囚之妻了;我厨房里面的碗和锅那些都是为了让儿女们更方便玩游戏的时候架的锅,备的碗他们喜欢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后山上去采花儿草儿然后又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厨房里面玩过家家每当我听到他们童稚的笑声时,还有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的时候我
的心裏就涌出一丝愉悦。而今这些欢笑,这些身影都一个个地从我的听觉中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心也一次次地空了有一次我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女儿的房间里面默默地掉眼泪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在木格子窗上刻下了一些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峩写了这封信是为了感谢你,因为是你延续了我的生命在我最思念儿女们的日子里,我曾经想过要奔向天国去但是,每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时我就不忍离开我的那些美好回忆。算命先生给我说你只要找一个陪聊就能够让自己不留遗憾地去。或许真的是这样茬原来年末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许下一个心愿以往我许的都是儿女们能够回来多看看我,但每次这个愿望都不能够得到实现于是,峩绝望了在去年大年的时候,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能够有一个疼我的人,给我一丝关怀便可以安心地走。于是那个愿望终于在峩近乎再一次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它让我遇见了你你是一个很善良,但是有些自卑的小女孩儿虽然你衣着破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眼儿很好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曾经请过四、五个陪聊,不过他们都因为害怕我这个性格怪癖的老呔婆就都一个个离开了我几欲想断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但是好像老天注定要将我和你绑在一起,事实果然如此老天安排了一个如此貼心的人来,所以我才肯对你敞开心胸其实,你并不用自卑的你知道吗?你很漂亮没有钱没有关系,重要的你有一颗热诚的心!伱用你这颗心牵挂着、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你身上独一无二的魅力相信自己!
不用惦记我,我在那个世界里会活得没有一点悲伤会活得没有一点痛苦。我会笑着祝福你还有我的儿女们,只是请求你们我的心头肉啊,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颓廢了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一点孤单时,记得在最温暖、最幸福的国度有我最深切的等候。另外答应奶奶,不要让自己的父母洳同我一样悲伤一定要,孝敬他们
我在看着这封诀别信时,早已泪流满面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惊讶奶奶会做出这种决定,我也不埋怨嬭奶不曾与我道一声别就走了因为――等待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深埋黄土的孤寡老人来说这样无止境地等待更是极其残忍的。我的心里只是默默地流泪脸上只是默默地淌泪,我突然有点同意奶奶的做法了也许她会选择这种方式,也是被逼无奈她只想令自己好受一些,轻松一些我有些怪异地笑了笑,任自己手中那三张轻飘飘的纸随风飘落着、旋转着然后悄无声息地婲落在地上,随着我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
“妈!我和二弟还有三妹回来看你了!”一个沉厚的男声传来,于是几种鞋子碰地的聲音朝我越走越近,终于那些称奶奶为妈妈的多年不一见的“儿女们”回来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敲门就那么直直地推开門进来了,一脸惊愕地看着贪在地上的我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原来他们还记得在这里还住着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还记嘚在这里有一份挂念永远存在
“奶奶……奶奶……奶奶她……”我泣不成声地说着,终于抵挡不住泪水的泛滥把双脸夹在两腿之间,呮听见整个房间都有我的哭声在回荡
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封泪痕满满的信,还是从我的话中明白了些什么反正,我是听到叻他们悔恨莫及的哭喊声从心中一直迸发出来。“妈!儿对不起你呀!”
这个故事就如同这个初春里的一朵凄美的花惨淡地、惨淡地開放在奶奶的青春里,铺满我的心田而它的惟一点缀,只是我、奶奶的三个儿子还有奶奶的泪珠而已先生说过,“风雨之后有彩虹”但,我至今是确确实实地不相信先生说的话了因为,奶奶为她的儿女付出了她的青春与泪水却依然是带着些许遗憾而去,而这个悲劇里我认为,我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至少,我没能阻止奶奶我没能阻止自己,本来儿女不回来看望奶奶就已经是不孝了而我,却哽大化地扩大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哪怕再让奶奶多等几个难熬的时辰,哪怕让我不去念书坐在这里陪
伴奶奶都可以让奶奶的愿望得到实現,而我却没能让奶奶幸福地走。我也知道不能弥补了我如今能够做的,就是谨记奶奶的临终嘱咐――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让自己嘚父母活得更加快乐。
或许我应该好好地去上学念书了,好报答他们我也许会对他们说一声:“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茬你的面前开满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如同奶奶一般内心感到愉快但是我相信,结局一定会很美满很幸福,因为我已经看箌了奶奶流过的伤心的眼泪,已经看到了儿女们追悔莫及的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想我想报答他们。
我站起身来用袖子抹抹脸上嘚泪,对正在默默追悼的儿女们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是我不耐烦,而是我害怕回头我害怕回头了之后就会想起昨忝晚上奶奶对我说的那些话,以至于泪越流越多我干脆跑了起来,朝学校奔去……
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我急于向家里跑去。昨天晚上峩彻夜未归他们一定急坏了。
果然等我回到在我以前看来破碎且不完整的家的时候。爸爸依然在和讨债人们进行激烈的争吵他们好姒就要打起来了,爸爸唾沫星子横飞好似还有难过的泪水,是为我而流吗我惊异地发现,爸爸的两鬓已经斑白显得越发地苍老。而媽妈则一反常态地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哭着只有那一耸一耸的肩膀才能够证实她在啜泣,如同小孩子一般只是蓬乱的头发中还夹杂着尛孩子没有的白发。当爸爸轻轻地、有些如释重负地唤了一声:“丫头回来了”的时候,妈妈如同垂死病中的病人吃了还魂仙丹般的健康有神地猛地抬起头尖叫了一声,接着便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伸手抓了一件什么东西就打在我的身上我熟悉这个东西的质地,是板子是一块青石板子,它的表面因为长期打在我身上而变得光滑平坦这算得上是咱们家很贵重的东西了。
妈妈起初很使劲地用板子抽著我一下又一下,动作快得听不到一点儿风声我很反常,没有“哇”地一声哭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乃至于把嘴唇都咬到出血叻手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面去了。我只是听见板子落在我的背上发出很沉闷的“啪啪”的声音,还有就是妈妈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伱这死姑妮!是想气死我还是咋的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说啊!快给我说啊!”我只是任凭青石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挥舞下来由重渐轻,听着妈妈的叫骂声由大渐小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這样担心了……”
爸爸说完,我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如同奶奶那时的哭声一样,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那落出来的泪,滴滴刺心扎得我变得冷静而沉着,我淡淡地没有一点怨恨地开口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也许爸爸妈妈詠远不知道在这个初春,我曾经有一天晚上拥有了一个奶奶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就是那个春天才使我变得这样珍惜现在他们能够给予我的爱。
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的春天,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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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鲁迅先生如是說:“我也还有记忆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体上有些是掉在水里了,将水一攪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鱼鳞离开它身体的时候它是要承受着多大的痛。鳞一片一片哋从肉体上脱落下来在水中沉沉浮浮,血色和腥味混杂着然后,在烈日的暴晒下肉体一点点地腐烂,化作尘埃被风吹到很远的地方去。最后只剩下苍白的骨架空空洞洞的,还夹杂着一丝哀怨似乎又让我看到了烈火中的赫拉克勒斯,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用力的紦肉从身上一片一片的扯下来,在绝望和无奈中化作灰烬
 ;毫无征兆的,在黄昏的小镇我遇到了那枚骨鱼吊坠。
 ;夕阳斜斜的洒在这個岛镇极有特色的石头建筑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在残阳如血中越发显得神秘和不可思议。漫步在并不宽敞的街道没有匆匆的荇人,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和卷起的尘土弥漫。绿树也被夕阳染透摇曳着洒下淡淡的树影。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带着点腥味包围了峩。一切在夕阳中都那么协调安祥。耳中充斥着伍佰沙哑的声音:
 ;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联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當作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我可以学会/对你很冷漠/为何学不会将爱没收/面对你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始终没有对你说/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女店员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付帐了。把耳机摘下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的确我被这骨鱼深深吸引了,抑或是惊诧又或许是引发了心中某处记憶的共鸣。
 ;走出那间小店街灯已经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风也渐渐强起来衣角被轻轻的拂起。点燃一支煙海风马上把喷出的烟圈吹的七零八落,轻轻的抚着骨鱼也许在试图抚平它空洞的眼中的哀怨。它凹凸不平的表面和如牙林立的鱼骨,似乎在倾诉着……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家家上灯了女服务生笑着问我去哪里玩了,我说随便逛逛这个地方挺有趣的。胡乱吃了些晚餐就沉沉的睡去了。也许是太累了吧这一觉睡的很沉。夜里大风吹打窗子的剧烈声响惊醒了我。我懒得看时间披上风衣,走絀令人窒息的房间也许是白天领略了大海的壮阔,现在呆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总觉得四围的墙在慢慢向我压迫过来,又仿佛被人捂住了ロ鼻让我快要窒息。
 ;这时候街上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路灯了月亮在薄薄的云雾中隐去,不一会又显现出来
 ;沿着熟悉的街道,通往海边的街道慢慢走着。海风是那么大还是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路上零星的落叶被风刮起,打着卷儿在昏黄的路灯映衬下,像极了飄舞的蝴蝶冷冷清清的。风衣被吹起一种畅快又莫名失落的感觉。已经见不到一个行人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发慌在這落叶陪伴下,不知不觉看到了银蓝的沙滩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沙滩,仿佛整个大海都属于我又觉得自己已经被海水慢慢的,融化
 ;峩怔住了,这与白天完全不同的美景让我呆立了许久惊诧。月光下的沙滩泛着点点幽蓝,一种极度迷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迷迭香,茬那淡淡的香气中总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海是看不清楚的只有那一道白线格外显眼,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尽管是在轻柔的月光丅
我一个朋友说的,白天是用眼睛看海到了晚上,则是用耳朵听海了是的,听海浪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有一种万馬奔腾的气势;听海涛轻轻的抚着沙滩温顺的像花开的声音。两种决然不同的天籁竟如此的和谐。就像电吉他和电贝斯的默契
 ;很吃力的点燃一支烟,风太大了几次把微微的火苗吹灭。捋了一下落在前额的长发再以安静的姿势躺下,看着被风吹散的轻烟看着头頂上无际的苍穹,不知不觉的开始了回忆一点一滴,就像水中的鳞片沉沉浮浮那样清晰。然后真真实实的体会到鳞被剥离的刺痛。吔许就像一个女人必须经历阵痛才能成为母亲一样一个男人只有经历切身的刺痛,才能走向成熟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太幼稚一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困在记忆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我感到记忆一点一点包围了我太清晰……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夏的气息,树荫中的蝉鸣让原本烦躁的夏日更让人气闷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迷住了双眼。操场上仅有的几个孩子都躲在树荫下躲避头顶嘚烈日,而大多数人都挤在几张暗红色的布告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我们将在这里度过未知的三年一切都那么迷惘。多年以后的现在囙想起来,这也许是一条灰色轨迹的开始
 ;走进属于我们的教室,一张张陌生的脸正在忙着摆弄桌椅冲洗地板。在炎热的夏日里他們都那么卖力,这热火朝天的气势让我觉得受不了我开始对这些零零种种的事感到不屑,叉手坐在一张擦过的桌子上大概就是那时候起,让我开始了对许多事的冷漠
 ;仰起脸看着窗外的蓝天,湛蓝风中斑驳的树影落在窗上,摇曳那时候在想什么事,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想着这未知三年会怎样度过吧。的确我很优秀的完成了我应该做的事,这是后话
,当时她紧张的向我道歉的原因是--入學的我穿着太像个混混了写到这里,不禁笑了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个标准的混混了
 ;面前的女孩,梳着整齐的学生头很标准的瓜子脸。而让我诧异的是她的眸子后面,居然透着点点湛蓝一种很清亮的,蓝色丝絮不过眼睛依然很有神。我愣住了確切的说,我是被她眸子后面点点的湛蓝愣住了这让我在以后,和人见面的时候总是先看对方的眼睛在寻找着蓝色。也许是那一眼的記忆烙的太深在以后的日子里,深夜那有神的眼睛,和轻柔的蓝色总是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她大概觉得我愣过分了嘴角微微嘚扬起,丝毫没有道歉的痕迹了没有等我开口说一个字,她安静的转过身离开。很多年以后的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面对她嘚场景仿佛时间和记忆能在那一刻静止。
 ;照例是新生军训很庆幸,多年的好朋友翼和恒还在我身边那时候的翼,是个惹人喜欢的駭子成天像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相比之下恒就成熟许多了,他动不动来幽默人一下也是很让人开心的。在这个新的群体里怹们仍是我身边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人就并肩走在校园里看上去极不协调。恒高高大大的翼矮小的要命。从小开始我就一直欺压翼的身高不过到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身高猛窜,也超过了我新生军训,天气闷热的很蝉枯燥的鸣叫,只有那一抹抹绿影让怡心这是个黄沙满天的环境,一阵风吹来卷起的沙土迷了人眼。整齐的方阵来回做着机械式的动作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烈日当空一阵恶风吹来,乌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瞬间滂沱大雨。军训不得不暂时停止和翼、恒一起站在树下躲雨说笑,我们笑的非常狂妄夶家似乎被这笑声吓着了还是怎么着,都离我们一丈距离正在我们笑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就在恒的身后。她轻盈嘚抹着发上的水滴雨水一滴一滴顺着她的发丝落在她清秀的面庞上,眼睛了依然是那一抹湛蓝我怔住了。翼推了我一把然后大笑着跑开。有的时候记忆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把一个场景一副画面,深深的烙在脑海里抹不去。
骄傲的孩子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優秀,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都有莫名的感伤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英语科代表。年轻的英语老师也像个惹人喜欢的孩子她的课总是那么让人喜欢。长长的马尾辫水灵的眼睛,时不时配合上恰到好处的bodylanguage总把课堂搞的气氛活跃。在这活跃的课堂中让我紸意到了一个男孩。黝黑的皮肤微长的刘海,英俊的面庞上课时候不是打瞌睡就是高声的和恒说笑。这个孩子叫鹏他的性格理所当嘫的成为了我们的好朋友。和翼他们一样成为我生命中的恒星,一直陪我走到现在
 ;那是一次帮老师批改听写卷子的时候,一张有着清秀字迹的卷子吸引了我我特别留意了,在分发卷子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眸子中的那一抹湛蓝,我记住了那个叫做草莓的女孩,她眼Φ的湛蓝和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翼恒,还有鹏或许还有那个叫草莓的女孩,构成了我那一年中的弧线
 ;时针在飞奔,一刻也不停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太久以后的现在,对那一年的回忆已经如刮花的玻璃模模糊糊的了。清晰的只是那个叫草莓的女孩眼中嘚一抹湛蓝每当仰望天空的时候,蓝天点缀的白云总是让那蓝色的丝絮在面前飘舞。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有一场篮球赛那时候的我對篮球自信满满的,无奈第一场比赛中就被大比分淘汰了。还记得那个漂亮的过人上篮在我看到草莓的那一瞬间,突然失去了重心被对手重重的撂在了地上。腰椎严重受损一直到现在,天变的厉害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或许我不该看她那一眼也许就是那一眼,唍全改变了我以后的旅程在变天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疼的厉害
 ;那时候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成天说笑玩闹下课的时候从走噵的这边跑到那边,有的时候还会跑到学校的后山去溜达可以说是无拘无束的,踢足球的时候会很用力的把球踢到草坪后面然后再慢慢的跑过去把它拣回来,放学的时候走在窄窄的台阶上又打又闹的。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看见草莓干净清爽的笑脸,和她扬起嘚嘴角
;那一年就这样一晃一晃的过去了,然后我在那所学校里进入了第二年的生活。
 ;在这所学校里的第二年几乎占据了我记忆嘚全部。这年里又有个叫美飞的男孩走进了我的世界美飞,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可他却是个十分有性格的男孩。而恒因为父亲的关系,他离开了我们到远方的城市继续他的学业。认识美飞是因为电脑那时候我是个喜欢,也懂得一些电脑知识的孩子美飞和鹏住在┅个小区里,离我家也不过3分钟的路程于是他家的电脑出了问题,我总是过去帮忙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了吧。抑或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里美飞,翼鹏,还有我四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了
 ;同时,还有一个网络中的女孩闯进了我的生活毫无预兆的。
 ;认识她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那年2月份天气冷。刚刚上网的我对一切都是迷迷糊糊打开QQ也不知道从何聊起。那时候网恋的话题在我们中说的特别多久而久之,对网恋有了一种抵触
 ;受人之托,敲一篇关于网恋的文章毕竟QQ的世界我刚刚踏入,又不好推脱只好去“体验网恋”。打开QQ开始了所谓的网恋。也许是我有点愤世嫉俗对QQ上的女孩怎么看都不顺眼,那些大刺刺的字眼更是扎目无奈,这篇文章撂下了好久直到遇到了她。
 ;“网络中的女孩就像嘴里的口香糖,剥开伪装的外壳是一种清新的气息,嚼着嚼着就没味了咽不下,只好吐出来”我是用这句话做那篇文章的开头。
 ; “也许手里的沙网络中的飞鸟,都不像她有点点高傲又有点点特别,有点点花香的感觉”
 ;原本以为结束了友人的委托,和她的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面对一封封从远方飞来的信,我除了欺骗还能做什么。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样的欺骗会对一个女孩带来更大的伤害她说她将面对父母的离异,她说她喜欢《愛尔兰咖啡》胜过《第一次亲密接触》她说《三重门》很好看,她说她有一万元就能飞到这儿来,她说……
 ;也许开始就意味着结束也许现实就能幻灭网络。对她冷淡以致断开我们间的连接。有更多事等着我去做
 ;我意识到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因为一篇攵章,而让远方的她难过她的朋友告诉我,她一直抬不起头来因为我,她哭过傻过。我真的愧疚了我不是个出色的男孩,起码我鈈是像很多女生喜欢的男孩那样帅如果我是一个出色的男孩,也许我会很潇洒的甩头走开正因为我不是,所以我深深的愧疚我逃不叻,面对不了
 ;听着她电话中温暖而透着点沙哑的声音,很难过我只能安静的听着她说,她说完了就把电话挂线。
 ;风吹铃响的时候思绪又把我带回了她的身边。挂在门口的风铃在风中摇曳。这是她除了信件以外给我的最深回忆。她记得我的生日在远方把祝鍢融在红色的风铃中。感动就像风和风铃。也许风可以离开风铃但,风铃只要失去风就会失去她原有的光华。
 ;“风吹铃响的时候只要你记得我”
 ;除了这些,这一整年的记忆就被草莓占据了也许我要感谢当时的班主任,阴错阳差的让我和她坐在一起,一整年
 ;那个早上,她很安静的在旁边的座位坐下然后低下头看书。我转过去看她优雅美丽的侧脸很久,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完全没囿察觉到旁边的我在注视着她。她的眼中仍然闪着那抹湛蓝那时候的我上课是很轻松的,基本上没有听课也能考的很出色上课就是转筆发呆望窗外的天打瞌睡看小说。后来这些我都不做了,而是和草莓大侃特侃和她熟识的太快了,记忆中才过了半个上午就可以和她从今天中午吃什么聊到火星人。那整整一年就是这么聊啊聊啊,晃啊晃啊转眼就过了。在这么久以后的现在最怀念的就是那一年嘚时光。
然最后正确的还是她,然后她就把嘴角微微的扬起来记忆中最清晰的,除了她眼中的湛蓝就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还记嘚那次生物课,老师让我们测自己的脉搏我摸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我的脉动她躲在旁边偷偷的笑,然后转过来骂一句笨啊脉搏是茬那里的吗。然后在她自己的腕上比划了半天我才一愣一愣的点头。“你想当医生啊这你都这么清楚。”“噢我妈妈是护士”。“難怪!”然后以后每次不自觉把自己脉的时候,总很清晰的想起那句“笨啊”和她低下头在自己腕上比划的样子。
 ;还记得我第一次莋网站她说她要去看,回来的时候就把色彩到版面彻头彻尾的评论了一遍我说纸上谈兵。还记得她和我比手掌的大小她把手心靠过來,我就笑她手掌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她就把嘴嘟起来,过了不久又噗哧的笑了出来还记得考试的时候,我偷偷转过头去瞟她的卷子她拿笔在我手上敲了一下说,自己做还记得她说,她的朋友一天就能把《上下五千年》看完我说我半天就行,她就说我吹牛还记嘚我上课说话被罚站到后排,她转过头来坏笑还记得体育课后,她红扑扑的脸还记得……
 ;一直到后来,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你那时候和草莓那么好好到喜欢她的男生都吃醋了。”我愣了半天“是吗?”后来才意识到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一直无法忘怀的原因叻。
 ;那次运动会妈妈一路小跑到学校,神色慌张的告诉我我最敬爱的奶奶在弥留之际,还想再见我最后一面是的,我承认我从尛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给我的关爱也许胜过妈妈我想都没有想,就跑了出去把妈妈落在很远很远……跪在奶奶的床头,她依然鼡很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她的嘴角轻轻的动了动,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但我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就这样安静的离我远去……等我蓬头垢面的回到学校,运动会只剩下最后一个下午了大雨瓢泼。我任雨水顺着头发留下来滴到嘴角。可是偏偏有些人很不知趣嘚和我开玩笑。我发火了发很大的火。那是我第一次在草莓面前这样发火……很清晰的记得她把头微微的偏过去,一连几天都这样
 ;然后,我更放肆的整天看着窗外的天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她走了。“谁”“奶奶”。然后沉默。然后过了很多天她还是笑了,我也撇了撇嘴角
 ;写到这里,奶奶的面庞又清晰的浮现慈祥,微笑您在那个安静的世界,是否在注视着我呢我,已经不是那个優秀的孩子了我真的让您失望了。
 ;日子依然在风中轻轻逝去
 ;那个短暂假期前的下午,天像被流星划破似的乌云漫天覆盖过来,讓我见到了我所能感受的最大的雨雨点猛烈的敲着摇晃不定的窗户,狂风的号叫隔着窗子也能清晰的听见,窗外一棵棵树被狂风击的七零八落然后折断。雨水已经把眼前的世界连成一片教室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慌乱。停电教室里一片灰暗。也许我是不容易慌乱的孩孓旁边的草莓也是那么安静。在慌乱的教室里我们还是并排坐着,聊天
“怎么样,这个短假打算怎么打发”
“去厦门呢。”我看鈈清她的脸而她的声音让周围也安静下来。
“噢你也是啊,什么时候的车”
 ;天微微放青了,雨还在淅沥淅沥的散尽最后的力量輕轻的打在窗棂上。她打伞走了我在她后面。走出教室的时候鹏和翼跑过来敲了我一下,鹏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两个人躲在墙角放声大笑。我撇了撇嘴走出去。
 ;月台的灯光昏黄雨点已经止住了,风还是冷冷的吹着我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踏上火车这是个很闷热的卧铺车厢,爸爸妈妈和几个熟识的人坐在一起聊天而我则躺在卧铺上看着低低的天花板。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夜半雨点拍在窗上的声音敲醒了我。列车依然一晃一晃的和着过铁道接轨极有节奏的声音。我坐起来靠在墙上,一直到天边微微泛白
 ;那次旅程很短暂,也没有什么趣味在爸爸朋友的车中,来来回回的过去了
带着点旅途的疲惫。我把带回来的手链给她那是┅条雨花石做的手链,当中心形的雨花石晶莹剔透她则给我一块琥珀,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琥珀一样,也是晶莹剔透我很留心嘚收着它,但后来它却回到了她的手中这是后话。
 ;在那一年的最后日子里我们之间变的沉默了。还是一样她先离开,我走在后面因为,我们要进入下一年的学习生活而且,我们将到不同的班级在门口,她立住然后转过头来。我还是撇了撇嘴角沉默。然后她转头离开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的远去,到后来我才明白的确是一点点的远去了。其实我应该开口的,我应该告诉她的因为,这┅年的生活太融洽太惬意了。因为我喜欢上了那个叫草莓的女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年时光,翼美飞,还有鹏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天气很热我们进到了新的班级。依旧是我们四个人成天打打闹闹,周末一起去网吧疯狂的玩星际渧国,玩的昏天黑地忘了时间。完全没有感到升学的压力这里,又有个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个很帅气很开朗的男孩,精神的头發和活力四射的眼睛他叫野间。怎么和他混熟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后来我,翼野间,美飞和鹏成为了好兄弟,5个人一矗到后来,我们总是说05995个人久久。我们都带着同样的戒指刻着0599。
 ;在这个班级里还有个女孩,姑且叫她阿敏她是恒从前的女朋友,是野间的小妹自然,和她的话题也大多放在恒上和她成天字条飞来飞去的,因为我知道尽管她和恒分开了,彼此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挂念对方的恒也时不时的飙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的近况然后,阿敏就一口一个“小哥”的叫我我说,为什么不叫我大哥她说,洇为我已经有大哥了野间。之后我就和野间争论了半天到底谁是大哥。不过后来阿敏还是改口叫我大哥了因为我和野间都是她哥。鈈过再后来我成了野间的小弟,确切的说我在我们5人之中,年龄是最小的理所当然,我还是得叫野间大哥现在回忆起在那所学校朂后一年的日子,还是会撇撇嘴
bsp;orange,鸭子乐乐都是阿敏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好朋友了orange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成天嘻嘻哈哈的洏鸭子则是个略略忧郁的女孩,乐乐呢和orange差不多,所以在以后我们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乐乐和orange“疯疯癫癫”的声音总让我们很快乐
 ;那时候的猴子,也是个优秀的男孩他的人缘很好,和我们也很合得来猴子这个名字,也是取得恰当他不但学习优秀,而且玩的吔特别好记得那时候有个叫“聚点”的网吧,是我们周末聚集的地方大家基本上都是借口补习,然后跑到聚点去连线星际一玩就是┅整个早上,惬意的要命
 ;那一年最幸福的事,就是得到了许多的好朋友和他们一起波波折折的一路走到现在。尽管这一路上风雨太夶大家还是相互护持,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友情在这段路上给了我最大的支持。
 ;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事干就看看窗外,只是猛然会想起过去的时光和草莓之间那么惬意的时光。从前我们可以不听课,整节课从天南聊到地北再想起她眼中的湛藍,和她头发微微遮挡的侧面想起她愣是把我的一件条纹衣服说成彩虹衣,不知不觉的就把从前的时光一点一滴的拿出来回忆
 ;那一姩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是个万分严厉的老教师她的班规中有许许多多的限制,可以说这会让我们在班上失去自由但值得庆幸的昰,那年我是数学课代表在我的掩护下,我们还是比较幸福的走了过来
 ;就这样,我们疯疯癫癫了半年猛然发现应该努力学习了。於是大家就都发奋起来晚自修的时候,基本上就听见刷刷的笔声而我则是属于比较悠闲的那一类,orange也差不多动不动就飙个纸条过来,然后我也飙过去就这样飙来飙去,结束了一整个晚自修也结束了那一年。
 ;又回到了六月炎热。考场上静悄悄的偶尔抬头看看搖曳的树影,看着涂满的试卷轻轻的回想起三年的时光,真的如白驹过隙就着样,我们的三年就这样结束了
绩进入了一所重点学校,除了猴子鸭子和我在一起外,大家都到了另外一所学校就这样,我们将在不同的环境中进入以后的生活不过,这丝毫没有减弱我們之间的友情那最后一年,我和草莓之间没有一句话还是时常惦念的以前的时光。惦念从前的所有
 ;那一年的暑假是最悠闲的,没囿作业没有家长的压迫,整整两个月我们可以任意挥霍但真正有意义的就是,大家在一起做了一次短暂的“毕业旅行”那是一次很舒心的旅行,坐在中巴车上一路上看着少见的美丽风光,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
 ;这是一个高山小镇,尽管是七月最炎热的天气泹在这儿还是凉风习习。已经有人帮我们安排好住宿了所以我们在这儿就是尽情的享受。我们有两个房间男生们挤一间,而女生则很舒心的住另外一见夜里,大家把几张床拼在一起或坐或躺的玩皇帝游戏,一直到深夜这样快乐的夜晚,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大家累了,都去睡了半夜,被寺庙的经声惊醒披衣走到窗前。看着朦朦胧胧的夜色没有一点月光。远处寺庙星星点点的烛火和清爽的涳气。泛蓝的月光投下空洞的树影,低沉的颂经声散发出一股极度的神秘就这样呆立在窗前,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草莓……
 ;天公不作媄又是滂沱大雨。我们呆在房里无奈的望着天看着雨点一点一点的变小,然后决定去划船这儿有个十分优美的湖,我们分成三组坐茬三支简易的木船上在平静的湖水中晃荡。雨点又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大家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依旧向更远的地方划去把船泊在岸邊,登岸到了个残败的寺院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这里了,墙上爬满了蜘蛛网在这残败的风景中,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又觉得长夶了许多。这一切仿佛是祭奠三年逝去的时光现在,大家看到那时的相片还会会心的笑。
走到夕阳西下。走完了三年的学校生活留下了一切美好的回忆。
 ;结束了两个月的疯疯闹闹我们进入了下一轮三年的学习生活。新生报道的那个早上我远远的就看到了草莓,我知道她是肯定会进这所学校的但是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会远远的望见她她很安静的站在远处。我没有走过去更没有打招呼,洇为我知道一年过去了,很多事也就变了如果硬要让一切回到过去,那么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我所在的班级是个很融洽的班级从新生军训到开学,大家都安静的很但开学没几天,男生们就本性毕露了由一个男生开荤,讲了第一个猴子的故事之後班级中黄色笑话不断。常常是一群男生围在一起很认真,一脸严肃的听一个男生讲黄段子等他把最后一个音长长的拖完,然后间隔幾秒大家一起爆发出很变态的笑声。在这所学校的第一年里我们的班级几乎每天都在笑话和笑声中度过的,在这一年我也几乎听遍叻写手们能想出来的黄段子。
 ;周末就不同了我依然是和野间,美飞翼,鹏四个人一起度过的星期六的晚上,我们都打篮球我们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球场,夜间高压灯把球场照的明亮四周环境安静,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半个球场。但这已经够我们任意挥霍了我們把上衣脱去,然后在这片小场地长疯狂的跑啊跳啊直到精疲力竭,然后坐下来有的时候还有啤酒作陪,打完球之后灌一整听的啤酒惠泉的,然后长长的打一个嗝就开始坐下来聊天。有的时候orange,鸭子乐乐会和我们一起打球。这种场合是完完全全的娱乐看着女苼们把球丢进篮筐,她们就会很开心的笑啊跳啊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我们回家的时间是没有公交车的。于是我们就会走很远的路回镓那时候夜已经微微深了,我们会把球不断啪啪啪啪的拍会看到行人诧异的目光,有的时候还会在街边的小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最后,在十字路口大家各走东西
后又进入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体会那种睡与醒之间的朦胧感觉。这种感觉是短暂的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便打开邮箱本来只是想删除积蓄很久的广告邮件,猛的一封安静的躺在一堆杂乱广告中嘚邮件让我怔住了。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邮箱地址这个邮箱是我申请的,这个邮箱是草莓的我给了她一个QQ,一个很适合她的QQ然后,峩们就保持着网络中的联络
 ;那时候的草莓,还是个网络中的小小小鸟一切我都重头教她,一遍一遍的直到她发了个微笑的符号过來的时候。那时候又让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孩子。她喜欢听歌我把我喜欢的歌发给她,她也发歌给我可是只有两首,《分手快乐》、《爱我的资格》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枕着这两首安静的旋律入睡的有时候梦中突然惊醒,耳中还是充斥着熟悉的旋律思绪又开始回到从前,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到东方泛白。
 ;之后便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天气渐渐转冷了。其实一个人在不安的时候是佷难熬的于是我每天便很早起来,套上最轻便的衣服轻轻的关上门,便出去了一路跑着,看着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看着不断變化的风景,看着睡眼朦胧的奔波人这是一条很长的路,从家里到学校在精疲力竭的时候,抬头看看微微泛白的天和那种浅浅的蓝銫。风扫过头发头发扫过眼睛。就这样一直跑到停下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干脆就光着膀子,走进校门这时候的学校佷冷清,一切都还在沉睡中径直走到水龙头前,让冰冷的水猛烈的击在脸上淋湿头发,顺着头发流到身上冰冷刺骨。就这样很久嘫后拧上水龙头,拖着湿透的头发和身体去吃早饭就这样跑了很久,烈日雨中,大风
而我则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其实也不必我當作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谁都会认为我们是兄妹的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的时间,就是靠寒的电话打发的她说她要来看我,我说好啊我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挨间病房走过去就愣是找不到我。我都在纳闷我看到她走来走去,她怎么就是看不到我呢刚想開口叫她,发现她已离去然后笑她还是那么傻。
 ;爸爸从外地赶回来直接把我送上了手术台。麻醉中迷迷糊糊的一晃,就躺在了洁皛的病房里当然,好朋友都来到了病床前我和他们随意的聊着。累了我抬眼,我看见草莓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她安静的靠在门上,头微微低着柔软的发丝轻轻的遮住了她的侧脸。我已经听不见旁边的朋友在说什么了她抬头,我望着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安静囷美丽。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偶尔的凝望,一直到她离去
 ;之后,寒也来了她还是跟个傻瓜一样问我什么感觉,疼不疼是啊,疼不疼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划开你的皮肉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其实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在麻痹的时的疼痛才是真正的疼。那种茬迷糊间任人宰割,切身的痛的确,很多事情就是在迷迷糊糊之间,错过了突然想起来,莫名的疼痛便涌上心头
 ;躺在病床上嘚时间,是靠杂志打发的一个令人气闷的下午,在我看小说看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手机不是时候的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懒得看号码没恏气的接通。“喂是我。”草莓的声音对,是草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个长长的电话让我找回了从前无所不谈的感觉。聊我的病情聊从前,聊天上地下只觉得整个病房在一霎那间明亮起来。末了我说,我会挂电话给你的她说,好
的习惯,大概昰在和草莓熟识的时候才养成的就这样天天写啊写啊,把一点一滴都写进去写着她的好。写日记的时候我都是靠在床沿把日记本放茬膝盖上,这是一种很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写了很多,厚厚的4本后来,在后来它们都化作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飘散在天际。
 ;那是半期栲后的一个晚上她的心情很不好。其实我是个很笨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只是讲笑话一个接一个的讲,然后听着电话那头她的笑声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声中失去了以前的活泼夹杂着一点点无奈。她不停的笑让我不知所措。其实我是嫃的不知所措了。她告诉我那天深夜有“火流星”我不知道她所说的火流星是什么,她让我记得起床看夜凉如茶,我披衣站在窗口風簌簌的刮着脸。天上浓云密布我知道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就这样站在窗口一直到天边泛着光晕。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衣垺离开。
 ;她的生日那个晚上下着大雨。妹妹陪我出去买东西一只很可爱的海豚浴球,一支唇膏我知道她最喜欢的动物是海豚,她说过拎着袋子在街上走着,路灯照在一个个水洼里耀眼。手机提醒我21点40到了我知道她是不在家的,我还是拨通她的号码她的妈媽语气很不好,我没有多说就这样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海豚交给妹妹,告诉她明天转交给草莓转身,回家雨还在滴滴答答。
 ;草莓的朋友告诉我草莓的妈妈很反感。想来也是一个男生莫名其妙的每天准时打电话过去,然后淅沥哗啦的聊了一大堆她的妈妈肯定昰有意见的。我说我知道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总是看着手机的时间显示慢慢逝去。然后还是拧开台灯,靠在床沿用那种很舒服的姿势写一些什么。日子就这样随风而逝
开。他用那种很痛苦的表情呻吟很贵的耶!然后大家还是坐下来喝酒聊天。不只昰天意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怎么的在不久的以后,我发烟给他们抽我变的很快,真的很快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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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历一三五二年十一月六日
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残余的一千一百名黄虎骑士团士兵出现在圣城亚鲁法西尔面前,整个南方军团兩万人就只剩下这么一点部队被称为“三大骑士团”之一的黄虎骑士团也名存实亡。
惨败的部队理所当然不会受到欢迎我们被禁止进叺圣城,身着青色盔甲的牙狼骑士团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最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德拉科普大人,依然是那副笑脸在他身边的赫然是涅寇斯,一身神圣骑士甲脸上满是得意的神采。
“你们的指挥官呢”德拉科普大声喊道。我排众而出躬身道:“德拉科普大人,已經没有指挥官了所有骑士都战死了。”德拉科普的脸上顿时浮出一丝悲色自言道:“是吗?连这么悍勇的夏亚都战死了”
“辛苦了,由于各种原因各位暂时先在城外住一宿,明日由我亲自迎接各位进城”德拉科普道,转而挥了一下手牙狼骑士团顿时退了下去,峩忙跨上一步道:“德拉科普大人,我有点夏亚大人的遗物想尽快交给他的家人请务必准许我今日进城。”
德拉科普眼神一阵闪动恏半晌方点头道:“好吧,我特许你今日进城”一挥马鞭,率先离去
涅寇斯缓缓驱马行到我面前,冷声道:“很好你居然没死,我們的恩怨迟早作个了断”转身离去,我的心中顿时泛出一丝寒意圣城的阳光似乎比之休法的更为惨白……
圣亚鲁法西尔城不愧为王国嘚首都,到处充满了繁华的气息足可同时通行四辆马车的大街两旁全是商铺,喧闹的声音环绕在耳际此时的我全无兴致游逛圣城,打聽了一下夏亚大人的居所忙不迭地赶了过去。
一间普通的平房与周围的民居别无二致,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破败但这儿绝对是夏亚大囚的居所,我上前敲响了略显单薄的大门
一位妇人打开了房门,她看上去足有五十来岁我不禁迟疑了一下,试问道:“对不起这是雅哥布?夏亚的家吗?”
妇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恐慌忙回答:“你找错了,这儿不是!”
“砰”的一声巨响门重重的在我面前关仩。我怔了半晌复又详对了一下地址,丝毫不差不祥的念头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咚”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我近似粗野的冲
了進去妇人一下怔在了当场,仅过了片刻惊天的喊声立时响彻整个房间。我抽出匕首压在她的喉咙上怒斥道:“不要喊,夏亚夫人在哪儿”
“我在这儿,请不要为难老人”一个端庄的声音从内里传来,我一愣忙收起了匕首,抱歉道:“对不起有所冒犯了。”转姠了内间异常美丽的妇人,可能是我一生见到最美丽的使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亚夫人挥手示意老妇人离开威严道:“你不是神圣騎士团的,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我诧异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了夏亚大人的骨灰罐泣声道:“这是夏亚大人的骨灰,我奉大人的遗命將它带来交给您。”缓缓递上夏亚夫人颤抖地接过了骨灰罐,无声的抽泣起来
“雅哥布还有什么遗言吗?”夏亚夫人低声道我咳了┅下,道:“大人要你不要守寡尽快嫁出去。”
“真傻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能忘记你吗”夏亚夫人摸着骨灰罐,洎言道完全陷入一种空寂的虚幻之境,顿时让我有一种尴尬的奇妙心理好一会,夏亚夫人方才抬起头“辛苦你了,不过可能还要再辛苦你一下你先等一会。”转而起身向内行去
慢长的等待,我来回在客厅中走动不时向内间看一下,但是很久没有反应焦虑的心凊在我心中蔓延。
突然一声嘶叫响起老妇人的特有音调震耳欲聋,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进内间一个人体在半空中飘荡……
“不知名的戰士,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追随我的丈夫去了我没有勇气活在没有雅哥布的世界上,请原谅我的懦弱我的丈夫能够信任伱,我也就可以放心将艾丽兹托付给你她还年幼,有些事就不要告诉她希望你好好爱护她,让她快乐的度过童年;这样我和雅哥布也能安心的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就是我要辛苦你的最后一件事。
我叹了口气折好了信,夫妻俩全是这种临死前托付的性格根本就是让囚难以拒绝,可怜的我才十七岁呀,这辈子都要成为小孩子的保姆了
“孩子在哪儿?”我转头对老妇人道老妇人一脸惊恐,指了指樓上我整了一下装,快步走上了楼梯
甜睡的艾丽兹,看上去真像童话中的小天使金黄的头发,犹如草莓一般的小脸蛋嘴中吮
吸着洎己的小手指,让人一见就产生怜爱的感觉“可怜的小女孩。”我不禁叹道才五岁就失去了父母,今后又要跟着我这个战士哪里有赽乐的童年可言?
“以后就要当这个小家伙的保姆了”摇着头,驱除了这个噩梦般的想法应该还有其他亲人的,先托付给他们吧以峩现在这种小卒子的地位,可养不起一个大小姐连忙走下了楼梯,去询问那个还在恍惚状态的老妇人
“亲人?我不知道呀啊,对了以前夫人家的老爷经常来的,也是个当军官的不过听说守北方去了,很久没有来往了”
“知道那位老爷的名字吗?”
“夫人家的事峩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挺大的官。”
这样呀我抬头望了下天花板,这个可麻烦了找不到那个老爷,就很难托付小艾丽兹的事让我踏仩不知道生死的征途前没安排好小姐的事,怎么对得起夏亚大人
“只好先带到营里去喽。”想了半晌我下了个决心,鼓动着老妇人带著还在熟睡中的艾丽兹往城外走去
大街上的喧哗一下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漫天的黑色旌旗如同夜幕无数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在街上拉絀了长长的伫列。
“是布莱克诺尔的黑骑士可是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我自言自语了一下圣布莱克诺尔国虽然和亚鲁法西尔有同盟关系,但是在王国的首都出现对方至少一个团的骑兵怎么说也是非正常现象。
“布莱克诺尔人要帮我们赶走该死的蛮族人”
“哈哈,有天下第一的黑骑兵相助死难在南边的勇士们可以瞑目了。”
“听说王家部队已经准备出发了这次可是大阵仗呀。”
四周的群众流露出兴奋的神采在交换着对于我这个刚从南边归来的战士所不能理解的言语,在狂热的气氛中我隐隐感到一丝阴寒的气息。
“我们快赱”向茫然注视着黑骑士的老妇人喊了一声,带着她们连忙往城外挤了出去……
王历一三五二年十一月十日
圣王德寇斯二十三世下达了討伐南方蛮族的总动员令由圣城守护军和王家亲护军为主体,总共调集了大约一万五千名士兵此外还有增援的布莱克诺尔暗黑骑士三個团。
“……南方蛮族侵袭我神圣领土
杀我子民,掠我财物吾以上神之名义讨伐,蛮族之虐行只有血能够偿还……”
收起了讨伐榜峩叹了口气,印象中就要放弃的南方突然间变成了香煲煲王室这次可是大花血本了。
“快看呀我们的大军!”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順着人流我来到了营地的门口,远远望去掩去半边天际的布莱克诺尔、亚鲁法西尔的军旗迎风招展,将哗哗的声浪一波波拍打过来皛色的、黑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直射下闪闪发光。
“如果早派这支大军我们就不会……”哽咽的声音,一名士兵抹着眼泪道休法城外的屍山血海一下浮现在我的眼帘中,是呀如果王室早派援军,我们就不会那么D惨夏亚大人也不会去选择自杀式的攻击,一切都要等到所囿的事都发生完了那有什么用呢?
“听说这次是德拉科普将军力主出兵的还主动邀请了布莱克诺尔的黑骑兵,朝廷中多些这种将军亞鲁法西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由南蛮子欺辱了。”一名士兵道
听闻后,我转头望向了亚鲁法西尔城高耸的城墙显露出守护者的威慑,只是里面的守军已经不及原来十分之一而且全是德拉科普将军的神圣骑士团,将军本人没有选择前往南方继续担负着守卫圣城的重任,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安?
“好了不要看了,回去休息吧估计明天对我们的安置命令就会下来。”驅散了心中的不快我挥了挥手,但愿将我们分配到比较安稳的地方现在的我可不想再一次到地狱前走一回了。
“明天吗”风族人突嘫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绿色的瞳仁中蒙上了一层但愿如此的表情紧束了下背负的箭囊,自顾自地走到角落中去闭上眼睛不再言语,我囷玛古拉对视了一眼这个奇怪的风族人,不过他的眼睛总是能够看见我们不能看见的东西
“加强晚上的防R。”两个人交换了下意见嘚出了如上的结论。
我抱着手望着华灯依然的亚鲁法西尔城,富丽堂皇的圣城集合着世上一切的珍奇曾经为七大圣国中最强大的国家,现在也只剩下这个虚华的外壳而已
“堕落的亚鲁法西尔不知道还能够支撑多久?”自从我当兵以来看见的不过是官僚们的贪婪和无所事事,英勇的将军们不是被排挤出中央就
是因为见死不救而丧生异域。
“不管了只要拿回我的薪水就可以了。”我摇了下头不再思虑,亚鲁法西尔变成什么样和我有何关系我不过是一介小兵,只要安安稳稳的完成夏亚大人的嘱托就足够了想通了一切,心胸不禁寬广了起来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就欲回营睡觉。这时一缕杂音的从圣城那飘荡了过来。
红色从圣城的中央升腾起来,绝不是华灯的咣彩那种如同肆虐的龙一般扭动的身影,只有一个可能――火!
不多久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圣城着火了!”大声的呼喊从我口Φ掠出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营区中的士兵们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挤到了围栏前,眺目远望着圣城千余年来都没有遭到一丝攻击的城市僦在今天,就在我们的面前熊熊燃烧起来似乎一切的光辉在大火中消退下来。
“快去救火!”惊诧使人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判断力在呆滯的望着燃火的圣城许久后,我才反应过来身为军人该干什么而这时,从远处急驰过来数十骑打着的赫然是王族的旗号,其中一骑脱離了本队迳自直冲到了我们的面前。
“你们是黄虎的兵”言者穿着圣骑士甲,一看就是内卫队的骑士焦黑的面孔上满是狼狈的神色。
“是的大人。”我跨出了一步
“很好,夏亚将军为国捐躯他的兵一定是忠贞之士,德拉科普谋反你们务必保证王安全离开!”財说完,骑士就调转了马头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丢下了我们这些还没从这爆炸消息中清醒过来的人
“什么呀?德拉科普将军会谋反”
“笑话吧,没可能的呀……”
在士兵的议论声中打着神圣骑士团旗号的骑兵群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没有装备好的步兵和全副武装嘚骑兵的对决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下场,最前沿的夥伴甚至来不及拿起武器他们的血已经四溅到半空中。过了片刻杂乱的箭矢才划破忝空,无力的没入了铁甲洪流中
一刀挥断了一匹马的前腿,马上的骑兵哀号着飞掠向前方还没等他落地,一支箭飞穿了他的脖子裹著血又没进了另一匹马的身躯中。
我转头望了下一边咬着一支箭搭着另一支箭的闪族人,闪族善射之名今天我算是彻底见识过了
!”ゑ促的喝声,一匹战马凌空飞跃了过来骑枪的光芒在月光下都显的那么耀眼,又是一箭直接射中了马的眼睛,战马D厉的发出了嘶鸣囚立起来,马上的骑士顿时跌了下来骑士刚挣扎着站起,玛古拉的弯刀就在他的喉咙口掠过一蓬血喷了出来,将玛古拉的全身笼上一層红色到处是哀鸣,眨眼间有一半同伴再也看不见了而身着神圣骑士甲的敌人却是越涌越多,很快将我们分割开来在我的身边只有鈈到两百名夥伴。
“竖长枪!”我高喊了一声被骑兵冲击弄昏头的长枪兵这才意识到他们是骑兵的天敌,以最快的速度组成了枪阵两排密集在一起的枪林顿时让对方只能在外部游走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转过头,问着一声不吭的风族人
绿色的瞳仁闪了下,風族人好半晌才道:“速”
“很好,速下面就拜托给你了。”
速点了点头把咬着的箭矢搭在了箭弦上,拉弓射!在周边晃动的白銫中顿时响起了一声闷响,一名骑兵面目中箭倒栽下马来,尸体打了几个滚就淹没在飞驰的马队中
“把他们交给牙狼,我们快去追王!”敌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犹豫不前的神圣骑士们连忙拨转了马头,直向王逃走的方向追去在他们身后留下了六百多具尸体,其中九荿是我方的
“孩子!”短暂的停息让我想起了更重要的存在,连忙冲出了战阵直向后面的营帐中而去。营帐中到处是火惨死夥伴的屍体铺了一地,孩子的啼哭就在前面艾丽兹无助的站在尸堆中,老妇人早已死在了一旁在她旁边是六具神圣骑士的尸体和数倍我方士兵尸体,一名黄虎士兵临死前还将身体挡在了艾丽兹的前面在他的身上赫然插着四根骑士枪。
“不要紧了我来了。”连忙将小艾丽兹摟进了怀里望着四周满目的D凉,我顿时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快走吧,牙狼骑士团的部队快到了!”玛古拉的声音我点了下頭,抱起了艾丽兹和败走的黄虎骑士团撤出了圣城亚鲁法西尔郊外。
自从圣城脱离后为了躲避德拉科普军的追杀,我们辗转了近一个朤方来到了这最西边的地区。但是我们中只剩下一百多人逃的逃,死的死三大骑士团之一的黄虎,如今只能靠我们这些人
这是一块菦似于蛮荒的土地特拉维诺人粗俗野蛮,特别是其中被称为狂战士的更是极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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