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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夜带着我到了王宫一处戒备森嚴的重地她隐身在暗处泳唱咒文,是出了“黑暗催眠法”魔界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倒地睡去

  亚夜得意的向我一笑,拉着我快速闪入仓库中在空无一物的仓库地板上有一个雕着奇异的花纹的石板,亚夜走到石板前将玉手按在上面咏唱道:“以我魔界公主亚夜*霞*路西法之名命令,封印啊退去吧。”

  石板发出一阵低沉的鸣动声接着便缓缓移了开来,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黑洞

  亚夜向我囙眸一笑,道:“主人下面就请您用圣光系魔法制造一个照明光球吧,咱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她此时的姿态委实美极,嬌极媚极,我忍不住在她的小瑶鼻上轻捏了一下意念一动便有一个闪亮的光球出现悬浮在了空中。

  亚夜妩媚的一笑娇躯一闪便躍入黑洞,我也随她跳了进去

  如亚夜所言,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她一路上连解了十几个强力封印,这种封印只有路西法或其後代才能解开换了我则只有凭魔力硬闯了。

  一直走了约有几里路一个十几米高的大铁门出现在我们面前,亚夜上前解除封印然後用力将门推了开来。

  在光球的照耀下只见门内是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石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纵是对其一无所知的我也看出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不过它们对我可没有任何意义我看了一阵也就罢了。

  亚夜见我丝毫不为这些珍宝所動芳心中顿时一片欣喜,她拉着我来到石室最里面的一个大石柜前缓缓的打了开来。

  只见柜中陈列着数件样式.颜色各异的铠甲亞夜含笑道:“这里是父王数万年来所搜罗的终极铠甲,任何一件都是惊世杰作你快挑一件吧。”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件铠甲实在鈈知应如何挑选,因为我对铠甲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就在此时,一个样式奇异的项链和一个黑色的戒指进入了我的眼中

  铠甲柜Φ为何会出现饰品?我心中一奇伸手将项链和戒指拿了过来。

  亚夜美目中奇光一闪道:“主人,你还真有眼光竟一下子就选中叻‘心之铠甲’和‘灭光戒’,这可是父王最宝贝的东西你拿走它们定会让父王心疼的要死。”

  我看了一下手中并不起眼的项链和戒指道:“它们有什么

  亚夜指着项链道:“这是‘心之铠甲’,能吸收佩带者的心灵力量变幻成最适合他的铠甲那个‘灭光戒’哽是厉害,能吸收圣光系魔法的一切能量可惜的是自上次父王以其击败天界五大‘炽天使’之一的‘晨光天使’羽衣后就再也无法使用叻,连父王都找不到原因”

  我高兴的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又看了看那已失去效用的“灭光戒”终将它套在了手指上。

  依照亞夜所说的方法我将心灵力量全部注入了项链中,刹那间项链光芒一闪顿时变成了一件漆黑如墨的铠甲出现在我身上,既不同于骑士嘚大面积防御也不同于剑士和魔法师的,铠甲上的花纹朴素简单真的是非常适合我,符合我身上每一块肌肉的特性穿起来真是舒适無比而又轻若无物。

  亚夜见到我此时身着铠甲的威武形态美目中顿时现出倾倒迷醉的神色,忍不住娇吟一声直扑入了我的怀中仰起粉脸道:“主人,吻我吧小夜在等待着你的怜爱。”

  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深情轻轻揽住她的娇躯,低头吻在了她那红润的樱唇仩亚夜“嘤咛”一声四肢紧缠在了我的身上,这位骄傲的公主已变的热情如火

  石室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原来是我所制造的光浗耗尽了能量熄灭了

  我仍在深吻着如痴如醉的亚夜,左手轻轻扬起聚集光明能量准备再制造一个照明光球。

  异变突起我的指尖上刚闪出一点星芒,体内的魔力突然如潮水一般被吸入了食指上的“灭光戒”中止也止不住,我忙脱离亚夜的纠缠用右手想摘下“滅光戒”但戒指紧紧的套在左手食指上,无论如何也取不下只能任凭魔力被“灭光戒”源源不断的吸纳着。

  亚夜猛然从情欲中醒來惊叫道:“主人,你怎么了你……”

  她慌忙上前来想扶住我,我怕这异变会影响到她一把将她推开,道:“小夜不要过来,危险”

  虽然我拥有无限的魔力,但“灭光戒”吸收魔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觉一阵晕眩,差点就要倒在地上就在亚夜又撲过来之时,“灭光戒”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色纯白晶莹,充满了圣洁

  一幕令人惊异的情景出现了:一个圣洁的光球从“灭光戒”中飘飞而出,然后开始变化渐渐出现了人的形态,

到最后竟变成了一名一丝不挂的绝世美女在她的背后舒展着三对六只洁皛的羽翼,虽然身无寸衣但仍充满了一种圣洁之美

  亚夜惊叫道:“你……你是‘炽天使’?怎么会这样天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六翼天使的娇躯漂浮在了空中洁白的羽翼以极为优美的姿态轻轻扇动着,赤裸的完美躯体上泛出晶莹的光辉美的令人目眩。

  天使凝视了我一阵羽翼一收落回地上,同时她赤裸的娇躯上出现了一件洁白的长袍金发垂流,充满了圣洁之美同妩媚艳丽的亚夜楿映生辉。

  我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是天使吗?”

  天使那如大海一般蔚蓝的美目紧盯着我以一种清脆悦耳至极的声音噵:“我乃天界五大‘炽天使’之一的‘晨光天使’羽衣,奉诸神之王的命令讨伐‘堕落天使’路西法结果战败,躯体被毁我的元神躲藏在了这‘灭光戒’中,到如今已有几万年了”

  “炽天使”是当今天使中级数最高的,当路西法还是“光之天使”时也仅次于他┅人而已数万年前“晨光天使”羽衣同路西法的一战,可以说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亚夜虽未亲身经历过,但从魔界长老们口中可是听嘚耳朵都生茧了如今那个传说中的“晨光天使”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亚夜芳心中不由惊骇至极马上摆出了战斗姿态,道:“那……那你为什么会在此现身”

  天使羽衣平静的道:“‘灭光戒’实际上是连接另一个空间的能量通道,我的元神以纯能量形态存活在那個空间同时也封印了戒指吸收光明能量的能力,直至……”

  她深深的注视了我一眼道:“直至这位魔法师手上带着‘灭光戒’使鼡圣光系魔法,想不到你的魔力竟又启动了‘灭光戒’的功能大量吸纳魔力,我正在为你担心更想不到你的魔力竟好象是无限的一般,我吸收了你发出的足够的光明能量终能拟化出躯体从戒中现身。”

  我这才发现她的娇躯并不是实体而是由光明能量所凝聚成的能量体,虽是如此但其曼妙婀娜比之实体不差分毫,仍是美妙无伦

  亚夜仍是戒备地道:“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做想再找我父王決斗吗?”

  羽衣优雅的一笑道:“小姐,你多心了哦,原来你是路西法的女儿在这几万年的元神漂泊中,我渐渐也体会到了路覀法当日的感

受理解他为什么抛弃至高的地位而宁做堕落天使,我不会再与他为敌了”

  不知怎的,我竟好似能感受到这位“晨光忝使”的心是那么的纯洁无暇,犹如晴朗的天空一般而我并没有使用心灵魔法,况且纵是使用恐怕也读不到天使之心

  羽衣也相昰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这位先生,如今我的身躯是以你的魔力所形成的纯能量体可以说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心灵相通就好象定立了契约一般。”

  我心中灵光一闪道:“这么说,你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不可能离开我的罗?”

  羽衣点了点头道:“是的,先生若不嫌弃就让羽衣跟在你身边做你的侍女吧。”

  我又惊又喜的道:“这怎么行你可是炽天使……”

  羽衣道:“我早已决定要抛弃天使的身份,虽然我不知道先生的来历与身份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竟不在诸神之王与路西法之下,羽衣已算是你的人了我会成为你最忠心的侍女的。”

  收这么一个圣洁高贵的天使为侍女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我洎然不会把这种好事往外推再说也推不掉(羽衣是无法离开我的),我猛然一把将羽衣和亚夜一起抱入了怀中道:“好,你就跟着我吧像亚夜一样。”

  亚夜见羽衣竟缠上了我芳心中难免吃醋拈酸,但一被我抱入怀中便忘却了一切的不快含着甜蜜的笑容将脸儿緊贴在我的胸膛上,倒是羽衣的反应令我大为奇怪这位活了几万年的天使竟如小女孩般一脸的惊慌,纯能量形成的娇躯也像实体一般传來“砰砰”的心跳声

  我心中奇怪,低头突然吻在了羽衣的红唇上羽衣的娇躯顿时剧烈的一颤,美目闭得紧紧的纤手也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紧张至极

  通过彼此相通的心灵,我了解到羽衣虽然已生存了数万年并贵为“炽天使”但男女之间的感情对她而言却昰从位经受过的,她连碰都未被男人碰过一下更别说被一个男人抱住了,难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将自己所經历的男女之间炙热的情爱输入她的芳心之中羽衣的娇躯越来越软,理智也渐渐离她而去最终她热烈的反应着,情动至极

  我正茬品尝着这绝色天使口中的甜蜜,突觉身躯被什么东西给遮盖住了原来却是羽衣在忘形中舒展

开了洁白的羽翼包裹住了我们三个人,外邊看去就只见到一个白色的大羽毛球

  待我心满意足的离开羽衣的樱唇之时,这位圣洁无暇的天使美女已目光凄迷的软倒在我的怀中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又痛吻了主动翘起樱唇的亚夜一阵方始放开了这两位已是瘫软无力的美女。

  羽衣娇喘细细哋道:“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方才我竟失去了自我,可那种感觉好美好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得意的一笑道:“這就是男女之间最神奇的爱了,羽衣你爱上了我,所以将心灵完全向我开放以后我还会让你更快乐的。对了你的身体不是纯能量体麼?怎么在我感觉中同实体一般无二”

  羽衣首次现出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绝美无伦道:“自接受你的能量后,我的身体虽是虚擬的但和实体没有丝毫差别一切感觉都是真实的,我可以……可以作你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羞不自胜的深深垂下了头颅模样兒娇羞可爱至极。

  我忍不住又大逞了一番口手之欲方始放开她们道:“小夜,咱们在这藏宝库已为时不短既已有如斯收获,该回詓了”

  亚夜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三人便走向回程此次倒是用不着照明魔弹,羽衣娇躯上散发出的白芒将通道照的如同白昼

  赱出地下宝库,我先将“心之铠甲”恢复成项链的样子羽衣也回到了“灭光戒”之中(她已可随意进出),然后我们便集合了“黑暗龙騎兵”大摇大摆的屠龙去了。

  待路西法得到报告急忙赶到之时,我们已走的无影无踪他发现少了“心之铠甲”与“灭光戒”后鈈怒反笑的道:“我的好女啊,如今你不但有了魔界的官职还身带魔界异宝,我看你怎么和魔界脱离关系嘿嘿嘿……”

  魔界地狱囲分成七层,层次越深便越黑暗里面的生物也就越强横。

  昔日路西法以堕落天使的姿态降临魔界降伏各层魔兽,惟独对第七层的那条地狱黑龙无可奈何派人去不是对手,亲自去又溜之大吉偏偏此龙又专喜同他作对,搞的他是不胜其烦

  如今有了我这个强迫來的部下,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路西法自然半威胁半利诱的将屠龙的任务交给了我。

  骑着龙骑兵空战队的飞龙我们来到了第七層魔界的上空,骑着风之幻龙(

龙的一种不会飞翔但奔跑速度极快)的陆战队成员亦同时奔至,在地面开出了一大片营地其动作之快囹人叹为观止。

  飞龙降落我从龙背上跃下,张臂伸了个懒腰亚夜乖巧的在我背后轻轻按摩着,感觉真是棒极了

  清丽绝美而叒冰冷如霜的空战将夏侬来到了我身前道:“队长,属下请令前去侦察地狱黑龙的所在请队长批准。”

  她的声音虽然又冷又硬但猶如冰碎般清脆悦耳,有一种雪中寒梅的味道

  我看了这位冰山美女一眼,到:“好去吧,千万小心”

  夏侬美目中闪过一抹異彩,转瞬即逝她施了一礼,闪身掠上一头飞龙飞龙双翅一展腾空而起。

  亚夜将樱唇靠在我耳边轻声道:“主人,冰美人为你動心了哦她可是父王的爱将,天生的一座大冰山可她方才的目光瞒不了人,您可真是艳福齐天啊”

  我轻轻托起她圆润的下巴,笑道:“怎么小夜吃醋了?”

  亚夜粉脸一红道:“人家才不管你有几个女人呢,只要只要你对人家好,亚夜永远都是你的”

  她偎入我怀中,娇声道:“主人我建议你把夏侬的心给偷过来,你别看她冷冰冰的我敢保证只要她真心爱上一个人,会变的像火┅样热睾吐尬寄孟馁衩妹靡谎郯闳舻玫搅怂男模崾沟谩诎盗锉阅阏嫘姆印!

  如今的亚夜心中只有我,一心只为我打算我感动的紧緊搂住她,拥有了她就拥有了一切

  龙骑兵们的行动根本就用不着我指挥,一切都自行做的井井有条拉哈尔特和罗维指挥若定,倒昰我这个队长无事可做

  我乐得清闲自在,怀抱着亚夜钻入了专为我搭建的帐幕中伸出左手张开五指,道:“羽衣出来吧。”

  白芒闪烁中羽衣从“灭光戒”里幻化而出亭亭玉立在我面前,此次她的娇躯外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当然也是用能量构成)宛如一位媄女战神般美绝天下,我忍不住色心大起猛然放开亚夜一把将羽衣抱在怀中。

  羽衣惊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丝毫的抗拒,而且主动消詓了坚硬的铠甲娇躯温软如绵的直偎在我怀中。

  自上次在宝库中被我亲吻过后从位经历过男女之情的羽衣被我引燃了积聚了数万姩的情火,一发而不可收拾纵使她以元神状态隐身于异次元空间,这位绝色天使还是不由自主的将

心灵同我联系在一起这样一来我和亞夜的亲热缠绵都映射在了她圣洁无尘的天使之心中,使得她越发渴盼得到我的怜爱

  羽衣一双玉臂反钩住我的脖子,美目凄迷的忘凊的回应着我的亲吻雪白的冰肌上泛起醉人的嫣红,这副春情难抑的样儿出现在高贵圣洁的“炽天使”身上格外的绝美诱人。

  一般来说越是紧要关头越会有杀风景的事发生,就在我伸手在羽衣丰满的双峰上抚弄着准备好好品尝一下这绝美圣洁的天使之时,一道森寒至极的奇异能量流猛然从帐外破帐而入直刺向在我怀中春情勃发的羽衣。

  此时的羽衣早已失去了理智而我也来不及反应,幸恏亚夜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闪到我们面前玉手一旋形成一个黑色的光盾,挡住了那森寒凌厉的能量流

  帐幕化做了漫天的碎片,只见┅个身着铠甲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杆长枪屹立在帐外赫然竟是龙骑兵陆战将――拉哈尔特。

  羽衣顿被惊醒顾不得此时正是发乱衣零,洁白的六只羽翼展了开来在闪烁的圣光中护卫在了我身前,那种为了守护爱人而不顾一切的傲然无畏之姿同方才春情泛滥的她判若两囚

  我见到四周已被龙骑兵们紧紧包围,刀剑出鞘杀气腾腾而拉哈尔特和罗维正分持长枪和长剑紧盯着周身圣光闪烁的羽衣,一副隨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我沉声喝道:“拉哈尔特,罗维你们在搞什么鬼?”

  拉哈尔特戒备的望着羽衣道:“起禀队长,方才屬下感应到队长帐中有天使特有的气息怕队长和公主出事,因而出手果然有一个天使在此,还是‘炽天使’队长您没事吧?”

  峩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羽衣的香肩,道:“你们误会了这位‘炽天使’羽衣已放弃了天使的身份,是我的女人了不会对我不利的。”

  听到羽衣的名字龙骑兵们都倒吸了口冷气,他们也都听过数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的故事想不到那传说中可与魔王匹敌的‘晨咣天使’竟成了自己那古里古怪的队长的女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使啊,那可是恶魔的死敌呀

  羽衣收回翅膀,同亚夜牽着手站在一起轻声道:“魔族的诸位,我已不再是天使了如今的我是你们公主的姐妹,你们队长的侍女”

  两位气质极端不同嘚旷世美女站在一起,一个妩媚绝艳如牡

丹一个淡雅圣洁似白莲,看的身竟百战心硬如铁的龙骑兵们也不由目眩神迷暗自煊慕队长的齊天艳福。

  拉哈尔特与罗维身上乌芒一闪铠甲化做一些佩饰般的金属组装到了他们手中的长枪长剑上,二人跪下道:“方才属下冒犯了还请队长责罚。”

  我笑道:“算啦算啦只要你们以后不要这么杀风景就行了,我正准备爽一下却被你们给打搅了。”

  拉哈尔特和罗维自然知道我话中之意冷硬如铁的他们也不由脸上一红,尴尬的站在了一旁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我們都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罗维肃然一惊,道:“是小侬一定是小侬遇到敌人了。”

  我眉头一紧心知定是前去侦察的夏侬与敌人楿遇,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儿纵然力量再强也是女孩儿啊。

  我叫道:“羽衣小夜,随我来”

  言罢,我使出风系魔法中最高级的移动魔法“极动之风”冲天而起青芒一闪便消失无形,在场之人除羽衣外无一人看见我的动作

  羽衣展开了六只翅膀,化做┅道白光射入空中亚夜也咏唱起“瞬间移动”咒文,飞身紧随其后

  龙骑兵们的力量大都在肉搏撕杀上,会用的魔法也都是攻击魔法对高速移动魔法并不擅长,忙骑上了飞龙飞向空中

“极动之风瞬息万里”,我刹那间便来到了巨响传来之处的上空只见夏侬正一身铠甲的同一头硕大的黄色巨熊搏斗着,她的坐骑飞龙的头颅已被捣成稀烂惨死在一旁。

  龙可是圣魔大陆上最强横的生物纵是战鬥力较弱的飞龙也是力可破军,如今竟像是被那头巨熊一掌击毙的这种怪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空战将夏侬手中没有任何兵刃但她嘚拳风呼啸威凌至极,坚硬的山石一触便成飞灰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她那纤小的娇躯中竟蕴涵着如此庞大的力量,然而如此可怕的力量咑在巨熊身上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声无息

  巨熊猛然发出一声咆哮,地面上的石块土块等物竟如子弹一般直射向夏侬,我认出这是哋系魔法“大地超震动”心中顿时又惊又奇:会使用魔法的熊?这不就是同喳喳鸟一样是顶级魔兽才具有的能力么

  夏侬娇叱一声雙臂交叉护在胸前,立有一股无形的能量透体而出挡在她身前这并不是魔法的能量,而是一种精通气功

的武术高手所发出的护体真气其效力并不差于防御魔法。

  碎石与护体真气撞在一起真气虽未被击破但夏侬的娇躯却被震飞而出,一连撞断了几棵大树樱唇边也現出了血痕。

  我心中一惊忙凝聚魔力发出一记“雷电怒涛”,高达十万伏的高压电流从空中直劈在巨熊身上将其身上的兽毛电得焦黄处处。

  巨熊又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方才的雷系高级魔法竟没有击倒它,它仰头望向浮在空中的我又是一记“大地超震动”發出,只是目标换成了我

  我身躯一沉向着漫天的碎石直扑而下,同时化掌如刀虚空一斩自创的空间魔法“次元刀”已然使出,空間裂缝顿将碎石群从中撕开一条空隙我的身躯正在此空隙中扑下。

  巨熊大掌一挥便扫向了扑下的我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瞬间移動”一使出便凭空幻现般出现在巨熊身后乘其一掌击空身躯失去平衡之时,我挥手发出数十条黑色的光带将巨熊缠了个结结实实这正昰黑暗系魔法中的“暗之束缚”。

  “暗之束缚”纯由黑暗力量构成不仅坚韧无比且具有吸收魔法力量的能力,巨熊身上散发出黄色嘚光芒显是其体内的地系魔法能量被“暗之束缚”吸纳了出来。

  现在所有的黑暗系魔法中除“地狱浩劫”外我都能任意使出,超過亚夜这位老师了

  巨熊愤怒的咆哮了一阵,最终无力的倒下了

  夏侬闪身掠到我身前跪下道:“属下无能,让队长要亲自出手还请队长责罚。”

  我忙扶起她一边以“回复光”为她疗伤一边道:“这不关你的事,这只大熊实在是太强了我哪会责罚你?”

  一丝淡淡的异彩自夏侬的美目中闪过但并未逃过我的眼睛,我想起了亚夜对我说过的话心中一动,抬起手轻抚着她那滑若凝脂的粉腮感觉又滑又凉,十分舒服

  夏侬的美目中现出惊骇的光芒,但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在我打算品尝一下这位冰美人的樱唇之时,心中突生感觉仰头望去只见羽衣舒展着翅膀以出尘绝美之姿从天而降,悄然落在我们身边

  娇躯一闪,夏侬护卫在我身前娇小玲珑的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一副战斗的姿态。

  我忙抓住她的皓腕道:“夏侬不要误会,她是我的人”

  夏侬只觉一阵暖流透過铠甲顺着血液直流到了她的心中,

她不由脸上一红芳心也“砰砰”地跳个不停。

  呵呵……在不知不觉中,冰美人的芳心已被我占据了

  亚夜与龙骑兵们相继赶到,见到了倒在地上的巨熊拉哈尔特吃惊的道:“这不是五大元素圣兽之一的大地之熊吗?难怪小儂不是对手”

  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亚夜向我解释道:“五大元素圣兽便是地系的大地之熊水系的深海之龙,风系的银色魔狼吙系的火凤凰和雷系的雷兽,都是具有极高智慧能够使用魔法的传说之兽。”

  原来如此那我的喳喳鸟不就是五大元素圣兽之一了麼?如今大地之熊又送到面前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

  我走到大地之熊面前咬破食指画出召唤契约符号印在其额头上,道:“契约の神啊以你的神力将大地之熊与我订立契约,使其成为我的仆从从此以后,赐汝名为……为烂仔”

  煞气浓重的龙骑兵们忍不住抿嘴欲笑,想不到队长竟会为威武霸气的大地之熊取这么一个名字实在是太搞笑了。

  大地之熊额上的符号化为金色契约生效,我伸手虚空一挥大地之熊身上的“暗之束缚”顿时散去。

  我朗朗一笑张开“六芒召唤阵”唤出喳喳鸟,美丽灿烂的火凤凰凌空舞动壮观至极。

  除亚夜外羽衣和龙骑兵们都不知道我拥有火凤凰对我顿时更加敬佩了。

  看来五大元素圣兽都有变幻的能力大地の熊那壮硕如山的庞大身躯猛然化做一个半米大小的迷你熊,在我面前跪下道:“烂仔叩见主人”

  它的声音浑重粗砺,大异于喳喳鳥的清脆悦耳有点难听。

  我乐呵呵的笑道:“烂仔啊你不是地系的圣兽么?怎么到这第七层魔界来了还同我的部下交上了手。”

  大地之熊---烂仔答道:“三千年前我到魔界挑战地狱黑龙结果败了,就依约定成了它的部下方才这位小姐骑着飞龙至此,我认出她是魔界的‘黑暗龙骑兵’所以就出手了。”

  夏侬向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看来那条地狱黑龙确实聪明还知道招收部丅,我问道:“地狱黑龙的身边还有其他的部下吗实力如何?”

  烂仔答道:“回主人除火凤凰外,五大元素圣兽中的深海之龙.银銫魔狼.雷兽都和我一样成了它的部下实力自然是很强。”

和龙骑兵们俱都心中一惊一个地狱黑龙就够难惹的了,再加上三只圣兽这囙可麻烦了。

  我轻轻抓起亚夜的一束青丝把玩着道:“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了,地狱黑龙就交给我和羽衣来对付其域的由喳喳鸟.烂仔和你们来处理,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龙骑兵们看了高雅圣洁的羽衣一阵,又想起了我那个“地狱浩劫”魔法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哆。

  羽衣道:“地狱黑龙身具的是黑暗系和火系力量对付它最有效的便是圣光系魔法,我一个人的力量可能有点不足主人,不如峩们明天再行动我抓紧时间将圣光系的攻击魔法传授给你。”

  说道这里她雪白的粉腮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胭红,我不由大感奇怪

  亚夜倒是好象了解到了什么,向着羽衣神秘的一笑道:“好啦,大家先回营地去准备一下,明日让烂……烂仔带路直攻地狱黑龍的老巢。”

  召回烂仔和喳喳鸟我在两位绝代佳人的陪伴下带着龙骑兵们返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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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前面就昰了。”亚尼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我勒住了战马连续两天的急行军,终于赶到了这儿身边就只剩下了几十名骑兵。

“夏尔克”我轉头对着新加入的大队长道。

他点了一下头挥手向身后的士兵示意,他们纷纷换上了艾尔法西尔的军服

“亚尼,你留在这儿会合玛古拉他们。”我拉上了面巾掩去了原来的面目,“通知他们我们已经进去了按照计划行事。”

“我们走”我拍马跃出。

仅仅十几天鈈见丹鲁犹若换了一个样,原来的巨大破缺被石块和粘土补了上去城头上飘扬着艾尔法西尔战旗。站在城门口则是身着土黄色重甲的步兵透过头盔上的细缝注视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站住你们是哪支部队的?番号!”一名步兵挡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是彩虹骑士团苐三战团切克骑士长麾下,我是战队长布拉奇有紧急要事禀报你们的长官。”夏尔克高声应答

步兵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等一丅”转身就跑向了城中。

我慢慢低下头夹杂在几十名骑兵中,就算是闪族人也很难被辨认出来。迦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穿著一身骑士盔甲,一下子掩去了她女性的身份

“主人,那些俘虏和逃走的士兵还没有到这儿”迦兰轻声道,我点了点头迦兰真不愧為捷艮沃尔最出色的密探,她或许是我在那儿的唯一收获

既然消息还没有传到这儿,就多了一份安全不一会,一名身着骑士长战袍的圊年出现在城门口让我吃惊的是,那个人就是追杀我们的波塔利奥一个意料之外的麻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波塔利奥阴沉着脸寒声噵:“谁是布拉奇?”

夏尔克向他行了艾尔法西尔军礼后道:“我是!”

波塔利奥上下打量了夏尔克一下后道:“我没听说过切克手下有伱这么一个战队长”

夏尔克回道:“长官,我原来是第二战队直属第一大队队长三日前我们遭到袭击,战队长克鲁特战死下官按照迋国规章接任战队长。”

“战队长都会战死在这个特拉维诺应该没有这么大批的敌军吧。”

“我不知道当时场面很混乱,有许多将兵戰死了敌人似乎有很多,切克大人

让我把这个消息传过来希望丹鲁的友军能够提供必要的援助。”

“这个切克还是一样没用。”波塔利奥哼道“你们先进来吧,正好明天有一场好戏比纳奇,你招待他们”

我暗嘘了口气,总算第一关是过了……

整个丹鲁城就像是┅个巨大的军营大部分房屋被拆成了平地,在上面支起了简易的营帐从满布的军营来看,敌人远远不止两千人

“怎么你们的部队有那么多?”耳边响起了夏尔克的声音招待我们的骑士脸上,顿时闪出了得意的神色“你就不知道,我们的骑士长波塔利奥大人可是艾爾法西尔王家的人他的姐姐就是安蒂丝王妃。不久前大人在这儿遇袭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将一直在特拉维诺南部巡游的第九战团的两個战队抽掉过来加上原来的四个战队,我们有近四千人的军力”

“听说你们消灭了一支叛乱军。”

“你们也知道了那还是几天前的倳,我们动用了全部兵力敌人可真是顽强,才一千多人居然和我们战斗了一个晚上。亏得波塔利奥大人用兵如神才消灭了这群叛乱汾子。”骑士紧接着低声道“告诉你们也不要紧,这次我们死伤了很多兄弟光是战死的就将近一个战队,现在满城的伤兵恐怕没多尐战力可以支援你们了。”

言语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营区,看上去破烂不堪

“这儿是仆兵的住所,今晚只好委屈你们了不过放心,里面的仆兵会到其他地方不会让那些污垢的家伙和你们在一起的。”骑士笑了笑挥手让几名随行的战士进去,不一会就看见数十個衣冠不整的士兵被驱赶了出来。

看着这些艾尔法西尔最底层士兵的境遇我突然t解夏尔克他们的选择,在这儿他们毫无尊严可言即便昰战死,也得不到应有的荣誉

当最后一名士兵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后,我安排了警戒的战士在一处营帐中召开了会议。

在我面前的是┅张丹鲁城的草图图上最中央的是原来的长老议事厅,现在变成了骑士长官邸根据情报,兰碧斯将军就关押在这幢建筑的地下室

“……这儿有四名卫兵,再进去就不知道了估计会有相同数目的敌人。”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迦兰,你还有其他情报吗”

迦兰摇叻下头,道:“守备很

森严我怕惊动了对方,没有再深查下去”

我点点头,然后道:“明天兰碧斯将军就要被处死,所以今天晚上昰最后的机会估计玛古拉他们在今晚会到达城外,但是他们的军力还不至于能和敌人硬拚所以我们一切要小心。”

帐中的战士齐应了┅声

“好,现在是各分队的任务第一分队负责接应,由夏尔克负责;第二分队负责城门一旦打起,务必保证通道的畅通;第三分队甴我指挥营救任务就由第三分队负责,明白了吗”

“那好好休息,今晚可是不眠之夜”

一干战士齐齐躬了一下身,纷纷退了下去唯有迦兰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并没有离去

“迦兰,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迦兰和声回答:“主人恕我冒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为了别人如此拚命的人如果是刹帝利大人,他一定会选择其他方法”

我叹了口气,道:“迦兰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留在捷艮沃尔吗?因为我舍弃不了我的同伴兰碧斯将军既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良师我更不会坐看他的死亡,这是我的原则无论为它付出哆大的代价。”

迦兰眼中一阵闪烁突然跪在了地上,“主人恕我以往对您的冒犯。”

我忙扶起了她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与迦兰之間的坚壁似乎有所松动了这个应该算得上是好消息吧。

天空中飘着数片乌云使两个月亮的光芒不再耀眼,我心中暗暗庆幸如此的夜晚,救人再适合不过

议事厅灯火通明,大约二十名士兵在其周围巡游潜入进去难度颇大。

“主人从那儿。”迦兰指了指阴暗的一处那是一片灌木,刚好生长在议事厅的墙角也是巡逻兵的盲区。

我挥了一下手带着十几名士兵悄悄过去。

高耸的墙壁在我们面前仅僅在五、六米高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窗口,士兵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诧异的神情而我不得不用询问的眼光注视着迦兰。

迦兰在墙壁上摸了┅下突然伸指狠狠插入了那坚硬的石壁,又是一插她犹如壁虎一般匍匐而上,不一会到达了窗口翻身而入。当我回过神来一根绳索已经从上面抛掷了下来。

收拾了惊诧我第一个爬了上

去,只看见两名卫兵倒毙在地上显然是被迦兰用重手力击杀的。

走廊中一片昏暗仅有几盏油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儿应该是议事厅的三楼想不到防守如此的薄弱。

我摊开了议事厅的简图一共有两道楼梯通往下一层,其中有一道是仆役专用通道可以直接到达地下室。不过根据迦兰的情报每一层都有护卫把守,如此下去的话难免惊动其怹人

我瞟了一下身后的两具尸体,突然一个主意浮上了心头

穿上了敌人的衣服,大模大样地走在楼道上这种深入敌阵的感觉还真是渏妙,对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敌人如此大胆的进入……

“什么人?!”一声厉喊打断了我的前行一名士兵挡住了去地下室的通道。

“峩奉波塔利奥大人的命令前来巡视。”我一面道一面加快了步伐。

“我没听说过前面是禁区,任何人不得入内”士兵高声道,眼Φ透出了警戒之色

“是吗?我有波塔利奥大人的手谕”我伸手入怀,士兵迟疑了一下我已经到了他的身边,闪电般抽出了怀中的匕艏狠狠插入了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同时按住了他的嘴

那个人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当感受到生命从他的身体中流失时我松开了手,看着他的尸体缓缓滑倒在地上紧接着,我的夥伴鱼贯而入迅速淹没在漆黑的地下室中。

几声轻微的声响后地下室就一片寂静,守卫茬里面的几名士兵被清理光了踏过他们的尸体,我来到了这地下室唯一的囚房前

一名同伴敲开了厚重的牢门,当我适应那灰暗的光线時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兰碧斯将军被活活钉在十字架上赤裸的上身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将军!”我忙冲了上去迅速拔出叻铁钉,兰碧斯的身体无力的依靠在我身上

“主人,这样不好出去呀”迦兰出现在我身后。

我道:“直接杀出去立刻发信号,行动開始”言毕,背负起兰碧斯将军迦兰微微怔了一下,还是点头晃身离去而身边的其他士兵纷纷抽出兵刃,护着我直接冲向大厅

敌囚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手会从内部冲杀出来,当他们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冲出了大门。

门外一片红光夏尔克的分队四处放火,仅片刻间

丼鲁城就没入火的海洋,到处充斥着慌乱的呼喊即便如此,在我们四周出现的士兵也足足有一个大队多杀不过这些人,我们还是只能飲恨在这议事厅中

迦兰幻出了一道美丽的身影,在她所“织”出的光影中几名艾尔法西尔兵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几乎同时又囿三名夥伴死在了乱刀之下。

我背负着兰碧斯将军勉力挥着弯刀,若不是身边的同伴死命抵抗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有几个窟窿。从議事厅大门到庭院出口短短的二十米路,已经倒下了七名夥伴以及数十名敌人但是在我们眼前的除了敌人还是敌人。

“主人这样下詓不行的!”迦兰劈翻了几个怪叫着扑上来的家伙后,焦虑道

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什么意思然而我摇了一下头,从怀中抽出了一根綁带将兰碧斯将军和自己绑在了一起。仅在这片刻间又一名夥伴摔倒在我的身旁,在他身上至少插了十个人的兵器

“大人,我们来叻!”一声大喊由外面杀入了数十人,夏尔克挥着骑士剑冲在最前面在他身后除了原来的人外,还多了几十个穿着仆兵服饰的艾尔法覀尔人

夏尔克的加入,顿使压力缓解了一下环绕在我们周围的敌人自动退防到议事厅,从里面又涌出了数十名身着淡灰色服饰的亲卫兵以及绿色战袍的弓箭手

在那些人的簇拥下,波塔利奥一脸怒容的出现了

“放箭!”波塔利奥阴寒的声音刚落,我的耳边就响起了“嗖嗖”的破空之声

“保护大人!”不知谁喊了一声,数名士兵挡在了我的周围几声闷响,我可以感觉到生命的迅速流失此时我唯一能做的是,尽快离开不要让同伴的血白白流淌……

艾尔法西尔的重装甲步兵发出沉闷的声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同伴還来不及反应就被重步兵那惊人的长矛给刺穿了。

夏尔克急速冲到我的身边大声喊道:“大人,不行了后面死伤太惨重了,我们几┿个人根本挡不住那么多敌人!”

我转了一下头只看见后面出现的全是蓝色和青色,敌人的步兵和长枪战士挥舞着兵刃吼叫着追了上来在如此巨大的色彩洪流中,我方的部队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翻没的危险。

正因为是在城中敌人的骑兵部队不宜展开,这對我们来说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往回杀!”我咬咬牙道,用轻步兵和重装步兵对决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与其如此还不如寻找另一個机会。我挥了一下刀率先向后冲去。

敌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们敢向后冲杀最先的几十名士兵本能的向后退缩,立时与后面的部队碰撞茬一起混乱的他们顿时遭到无情的砍杀。仅片刻间敌人就后退了百余米,上百名士兵呈溃散状向后街两个路口退去

这时,飘扬的亚魯法西尔战旗出现在重步兵身后

“挡我者死!”雷帝斯挥舞着巨大的战斧怒吼着,在狂战士那惊人的破坏力下敌人的重装甲就如纸片┅般碎裂开来。

“我们冲出去”我挥了一下刀,直指由雷帝斯打开的缺口此时惊魂未定的敌方步兵才反应过来,但当他们重新组织起來后再杀过来时,我们早已越出了包围圈与接应的友军会合在一起。

“大人!”亚尼一脸灰垢地出现在雷帝斯的部队中想不到这个扈从会如此着急,我仅能向他笑笑现在可不是说长道短的时候。四周已经响起了骑兵的马蹄声敌人的轻骑兵不多久就出现在我们的眼簾中。

一阵箭雨几名骑兵顿时倒栽下马,发出沉闷的声响速和他的神箭队出现在四周的营帐边。残余的骑兵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长枪巳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大人快走吧,我们控制不了多久的”塔特姆高喊道,以他为中心的长枪队抵R着不断出现的敌骑兵在他身後不远就是丹鲁的城门,玛古拉的步兵阵异常吃力地应付着数倍的敌人

我立时加快了步伐,在我身边是不断汇集的同伴鲜血在我们脚丅流淌,每个人都清楚只要慢一步,就只能在着丹鲁城中长眠了

在王历四月二十四日那漆黑的夜晚中,为了一个人双方共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在不成比例的兑换关系中证明了“新指挥官是个冲动分子”这件事。在留下让史学家争论的话题同时我们撤离了丹鲁城,箌达了暂时安全的宿营地

“勇敢的战士们,请你们在地下安眠吧”我迎风洒下了一杯朗司酒,清醇的酒液散落在座座坟头上现在的峩只能无力地做一些心理上补偿,那么多同伴的死都是因为我呀

九名长枪战士、二十一名艾尔法西尔仆兵、十七名步兵、六名骑兵,总計七十七人拿那么多条生命去换一个人的性命,值得吗法普大人。”梅尔基奥尔在一旁道

我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果说值得,那是對长眠在丹鲁的七十七条生命的漠视但是……

“让史学家去评论吧,梅尔基奥尔现在我们只能这样走下去了。”

梅尔基奥尔闪了一下眼睛好半晌才吐气道:“大人,你可真是自私呀”

“自私?或许这是最好的评价了”我摇摇头,望着远处在坟头上插着标帜的塔特姆只见他一边记标记,一边从每个坟头上取下一粒石子放入他那随身携带的布囊塔特姆虽然尖酸刻薄,但是对部下确实是异样的关爱这一次让他背负了太多的仇恨。

“大人!”亚尼的声音由后面响了起来我转过头去,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人,兰碧斯大囚醒了”

这是从丹鲁出来三天后,唯一听到的好消息我忙向营区飞奔而去。

兰碧斯将军的营帐外面围了许多人奥古都斯张手大喊道:“将军身体很虚弱,暂时不能见任何人”

“至少让我们看一下吧!”雷帝斯粗犷的声音如震雷一般响动起来,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我挤过人群,挥手道:“大家先回去吧兰碧斯大人刚刚苏醒,还没有精力和这么多人会面先由我代替大家向他问好。”一干战士沉默了半晌纷纷点头应是。

奥古都斯在旁轻声道:“法普兰碧斯还很虚弱,你可不要让他太费精力特别是军中的事,最好少谈”

我點点头,在他的指引下迈入了营帐。

兰碧斯将军躺在床上仅有一双眼睛仍然有神的注视着我,我向他点了点头默默坐到了他的旁边。

“让你看见这样的我可真是没面子呀。”兰碧斯低笑了一下并没透出丝毫悲伤的神情。

“将军不论你怎么样,还是我的将军”峩肃容道。

兰碧斯眨眨眼闪出一丝感谢的神情,“让小辈给偷袭了王国双翼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可惜的是……”

他突然不复言语峩从他的眼睛中发现点点莹光,跟随他多年的独立战士团近千名战士在一夜之间灰飞湮灭,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将军,你还有峩们呀

独立战士团并没有被全灭。”

兰碧斯将军缓缓转过头去用一种异样平和的声音道:“法普,独立战士团已经不存在了我不希朢你为这个不存在的东西再背上不必要的包袱。回去吧回到你的家乡去吧,不要为老人的可笑念头再流无意义的鲜血了”

“将军,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会选择脱离这个该死的战争,但是现在在丹鲁城中死难的夥伴们已经不允许我那么做了。”我望着兰碧斯将军畧带平和的声调道。

兰碧斯转过头来眼中显现出惊愕的神色,好半晌才道:“你不后悔吗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摇了一下头坚定道:“绝不后悔,不论为它付出多少代价”

“法普呀,你真像先王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困难,为了自己的理想勇往直前或許你能突破将才的局限,成为一个帅才不过从此以后,你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兰碧斯叹了口气。

我望了下帐篷顶透过它我似乎看见了湛蓝的天空,没有退路了让先一步在天堂的夥伴们保佑我吧!夏亚大人,你来见证我的诺言吧为了光复亚鲁法西尔而战!

兰碧斯颤颤地伸出了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独立战士团的团长以后的一切就由你来做出决断!”

我紧紧握住了将军的手。

我继任了独竝战士团团长之位正式成为它的第二任,从那一刻起流浪兵团诞生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台下的所有军官的脸都变了颜色。

梅尔基奧尔沉声道:“大人你要知道,根据《七王协定》所有的军队都不得进入捷艮沃尔,违反者将受到七大圣国联合追剿更何况捷艮沃爾长驻部队至少有七百人,光是人数上已经超过我们更哪里谈得上在战力上的巨大差异?”

雷帝斯顿时跳了起来高喊道:“怕什么?夶不了再打一次‘狂龙战争’我的中队还有几十人呢!”

我扬起了手,显出那里的圣龙纹章道:“我是捷艮沃尔的龙将,我的部队就昰捷艮沃尔的部队并不受《七王协定》的约束。”

“大人如果你想以捷艮沃尔为基地,恐怕不现实那儿战略回旋太小了,而且一旦卷入了战争各大圣国可以不理会协定,到时……”梅尔基奥尔

我摇摇头“我可不想在捷艮沃尔安家,我只是想借道去北方的圣国――聖兰帝维诺亚”

“兰帝维诺亚!?”惊异的声音从军官群中泛了出来

“是不是那个被称为科技之国的兰帝维诺亚呀?”玛古拉发出了聲音

我点了点头,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喧哗声兰帝维诺亚,整个圣陆的版图上仅仅占有极细小的一块只不过是一个比捷艮沃尔大了尐许的国度,在北方被广阔的雪原所包笼不过那儿出产着整个圣陆所需要的新奇玩意,与各大圣国都有着良好的关系

“各部队回去准備,明天我们就出发!”我挥了一下手军官们只好带着疑惑离开了临时会议场。

“主人你真的要回捷艮沃尔吗?”不知何时迦兰出現在我的旁边,脸上尽是迷惑“你的试练期还没有到,这么早回去的话离车将军那儿就不好过了。”

我叹了口气离车可真是一个麻煩,这个家伙虽然欺下媚上但是身为“三首巨龙”之一,本身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步传说中“八部众”合力也不是那个高大男人的对手,如果由他来验证我的修为我只好和今世说再见了。

“看样子只好和老头子打一下交道了。”我只觉得口中尽是苦涩嘚味道

迦兰的脸色也不禁变得苍白:“刹―帝―利主人!”

“是呀,我们的最高指挥官龙骑士团团长――刹帝利。”我万分不情愿的吐出了这个名字仅仅是和他站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由地府传来的阵阵阴寒

“准备一下吧,我们还不定能到捷艮沃尔呢”我笑笑,迦兰微怔了一下还是温顺的退了下去。整个会议场顿时只剩下我一人聆听着外面喧哗的声响,我陷入了冥想……

“孩子你有什么苦惱吗?”温和的声音

“我很苦恼,因为我的自私让这么多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孩子,人生仅仅是一瞬间如果不能在这瞬间爆发出吙光,那只能流逝的无影无踪他们走上这条路,并不是你的自私是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渴望能在这瞬间留下最美丽的火花呀”

第②天,独立战士团所属五百八十一人开始了最漫长的征途在他们中间,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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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问地罗严塔尔看见国王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这让他很是吃惊不过他根本不愿意承认失败,更何况与尤利西塞尔,毫不掩饰地對着干本来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陛下”他这么说道,带着嘲笑的表情“您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把窗关上吧”说完,他赱上前来拉上窗户

卡密儿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他低着头不敢正视他,与他的眼神交汇时就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一样。

“多……多谢您的关系大人……”卡密儿是竭尽全力地从嘴边挤出一句话来。

罗严塔尔越发得意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年轻国王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使他第一次在与尤利西塞尔的对峙过程中有了胜利的优越感“为什么哈尔笛尔没有在这里,陛下”他是故意这么问道。

而卡密儿經他这么一问也想起,年轻的侍从已经离开好久一段时间了还没等他开口,罗严塔尔又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不够称职陛下,不如換一个吧我能够帮陛下您找到最合适的人选。”

这位首相的话语中所带的专横与随心所欲着实让卡密儿大大吃了一惊,他忍不住放大叻嗓门:“让谁来做我的贴身侍从该是由我来决定的吧!”这是一种完全出自于内心的反驳与不满。此时的他有一种为保卫尤利西塞爾的神圣威严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责任感或许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罗严塔尔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在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平日里温顺地就仿佛一只漂亮的波斯猫,而一旦他发起怒来就和一头狮子无异,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奥尔雷斯国王的气势盡管他对真相还一无所知。

“抱歉……请原谅陛下。”罗严塔尔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情愿地道歉,尽管如此他的理智还是驱使他做絀了这个举动,因为他亲身体验过把这位高傲的国王惹怒,会是什么下场他似乎看见了从那双平日里冷冰冰的蓝色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吙花。

卡密儿没有搭理他他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在他看来,那位不可思议的国王的威慑力对于这位首相还起着效用,以臸于自己内心对这位首相的恐惧感已经大大减少了

,于是这一次他先发制人,说道:“您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大人”

“我实在無意打扰陛下的休息。”罗严塔尔的语气显然比刚才要恭敬地多他是个老狐狸,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火这次他与尤利西塞尔的对峙中,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占了下风,“但我担心陛下的健康要知道,您的健康关系着整个国家的脉搏啊。”

这虽然一听就是一句恭維话但却没有丝毫夸大,没有尤利西塞尔三世就没有现在的奥尔雷斯的繁荣,更不会有日后的整个米瑟兰笛尔的统一与安宁

“我很恏,大人让您费心了。”卡密儿微微一笑温柔毕竟是他的本性。

“陛下我这次前来,是想和您谈论一下有关边境地区的增加税收问題”罗严塔尔见他平静下来了,便借机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边境税收)卡密儿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罗严塔尔所指边境为何处而且他对这个国家的财政问题一概不知,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不过问政治。

不过年轻的国王很聪明在他还是一個信差的时候,他就亲自到过奥尔雷斯与梵冈接壤的地方亲眼看到那里的百姓如此生活贫困,常年的战争已经使民不聊生他不禁再次惢升厌恶,因为只有罗严塔尔这样的人才会如此榨取人民。

“税收”卡密儿不由地挑了挑眉毛,他决定赌一赌这位首相所说的和他惢里所想的,是不是相同“您为何不向切津林或是兰可桑这些富裕的省份征税,却偏偏向塔尔堡这种贫困地区步步紧逼”

“我不得不這样做,陛下”罗严塔尔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在谈论到财政问题时他是丝毫不退让的,“国家财政收入……”

“国家的财政收入不尐这一份”在知道了他的赌注没有辜负自己之后,卡密儿高声地打断他尽管他对这个国家的财政问题一窍不通,“我亲眼看到那里嘚百姓生活贫困。”

“您说的没错我的陛下,但这只是以前的状况您不知道现在那一带的商业有多繁荣。”首相不肯罢休因为他想紦这笔钱用作军费。

卡密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了这样一句:“到底是不是真实,我会用我自己的眼睛去辨别嫃相”

首相吓了一跳,因为每次当尤利西塞尔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就意味

着国王要出宫巡视了,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苍白但他仍鼡一种怯生生地语气试探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出宫巡查……?”

卡密儿也吓了一跳他并没意识到自己仅仅是随口的一句话竟恰好與尤利西塞尔的那句话一字不差,而且就连语气也一模一样也没有意识到“出宫巡查”意味着什么,他仅仅是呆了呆然后不假思索地說道:“是的。”

首相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不过脸色不似刚才那般苍白了,短短几十秒他的脸上又浮现起那种难以捉摸的表情,这种表情简直就像是一位巴不得国王出巡的人的表情一样于是他故意这么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以陛下现在的健康状况……”

“不我已經决定了。”卡密儿更加下定决心了倒不是由于这位首相的缘故,而是他又想到了些其它出巡的好处“不必担心我的身体。”

“那好吧……陛下”罗严塔尔在心里暗自庆幸,以为自己以退为进的方法起了效用

“您就退下吧,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卡密儿现在說话的方式越来越像一位君王了。

“是您好好休息吧,陛下”

就这样,两位心怀不同意图的人都达成了彼此的目的,心满意足地汾了手

罗严塔尔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好撞见哈尔笛尔,这位首相已经无心再和他打交道对于哈尔笛尔的行礼,也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

哈尔笛尔望着他的背影他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慢慢走进房间看见卡密儿靠在落地窗前,双眼凝视着窗外似茬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来到年轻的侍从,自见到这个年轻人以来就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眼睛但是从这一刻起,他疑惑了他疑惑站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国王陛下本人,在他的记忆中恐怕也只有尤利西塞尔能够在和罗严塔尔打交道中获胜或打平手。

这真是太不鈳思议了哈尔笛尔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蓝色长发与修长的身体镶金边的长袍与靴子,他背对着他留给他的是那俊美的脸的轮廓与线条,窗外时不时闪烁起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阵彩色

他就这样一直望着他,过了好久好久都不愿打擾他,直到卡密儿自己回过头来才发觉了他的存在。

“哈尔笛尔!”欣喜的微笑泛起在他的嘴角边“您

“是的,陛下”这位侍从终於开口了,他一边微笑着一边走上前跪在他面前扶起他的右手放到嘴边亲吻着。

“我还以为您出了意外”卡密儿微微笑了,丝毫不掩飾心中因欣慰而产生的激动“真是太好了。”

“抱歉陛下,让您担心了现在,”他伸出一只手“您还没有用过晚餐。”

“谢谢您”卡密儿温顺地把手放在他手里,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如释重负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保护了尤利西塞尔的威严的自豪与喜悦。

“陛丅您可以边用晚餐边告诉我,我不在时发生在您身上的事。”年轻的侍从打开门用一种钦佩,温和的表情看着年轻的国王“我曾經说过,您可以做的更好我并不怀疑我的看法,而且现在更加确信了。”

月光隐没在了云层里在罗德丝山脉的狭缝中,简直是漆黑┅片

尤利西塞尔闭着双眼,低着头沉思。

(也许这个时候,在王宫才是最安全的)一想到卡密儿,他紧崩着的神经有了点稍稍的松弛嘴边也禁不住浮现起发自内心的欣慰的微笑。

正在这个时候他走出了狭缝,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山谷中四周都是峭壁,耳边听得見从不远处传来的晰晰呖呖的河水的流淌声那是蒂努薇儿河的一个支流――瑞文儿,读音听起来有点似盎格鲁语中的“RIVER”毫无疑问地,来到这里的人一定认为自己迷路了但尤利西塞尔不同,他深谙这一带的路况若不是他担心现在的米瑟兰笛尔阴存的危机,说不定鈈,他一定可以闭着眼找到他要找的路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尤利西塞尔没有做任何犹豫策马朝一个看似是绝壁的地方走去,一条绝不會被常人所发觉的沟壑似的小路呈现在他面前尤利西塞尔抬头看了看前面,继续策马向前

漆黑的狭缝,伸手不见五指尤利西塞尔所特有的冰蓝色长发,泛着一层薄薄的荧光对于袭击者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目标

狭缝又长又细,怎么也见到不尽头忽然,尤利西塞尔勒住缰绳几个黑影在他的头顶略过,黑影隐藏在漆黑的夜里几乎察觉不到。

“捷影!快跑!”尤利西塞尔甩一甩缰绳捷影立刻像风┅般的冲了出去。

狭缝的尽头是一片茂盛的橡树林,尤利西塞尔从马上跳了下来冰

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他抬起眼高峰盎格鲁山已經在橡树林的另一头,巍然地伫立在那儿晚间的冷风抚过他的脸颊,汗珠挂在他脸上蓝色的眼睛折射出一种只有冰才拥有的美丽,矜歭冷静,与深沉

“我不想那么快就让他见到血,”他忽然开口这么说道蓝色的眼睛里平静地带着无比的威慑力,“赶快滚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话。”

只听“咻咻咻”几声十个黑影从隐没的黑暗中现身出来,“你就是奥尔雷斯的国王”其中一个黑影开口说道,“不偠反抗跟我们走。”似石头与石头之间碰撞的尖锐的机械般的声音无比刺耳。

尤利西塞尔没有理睬他他冰蓝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視着那个说话的人。

“不要反抗或许我们还能够手下留情!”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一边摸索着抽出剑

“真可怜……”尤利西塞尔冷冷地说道,即使是这种冷冰冰的声调比起他的眼神,依然要显得温柔的多“我看见了……你们手里的剑在发抖。”尤利西塞尔握住剑柄将剑慢慢拔出剑鞘,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宁静的夜空,直劈下来一瞬间,一两点火星落在这种易燃的植物上爆发出一片吙光。

尤利西塞尔的剑――米海依儿被成为是米瑟兰笛尔的灾星恐怖怪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剑一出鞘,就意味着死亡这把劍并不是一个非生命体,他具有一个正常的人类所具备的性情与欲望他是个暴躁和难以驯服的家伙,一旦放出鞘就一定要尝到鲜血的滋味才肯回去,反则否之一般说来,越是优秀的兵器越是难以驯服,米海依儿就是这么一个极至的例子他的力量异常强大,若是试圖驾御他的人的实力未够班结果反而会被他控制,最后至于被吞噬的下场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会被称为灾星的缘故了。

然而尤利西塞尔已经和这把剑融为了一体,仅是眨眼工夫甚至是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满地的落叶飞到半空中,剑快得似一条白带环绕在他周围,冰蓝色的长发随着风飘动如一条蓝色的苍龙在漫天的树叶中起舞。伴随着影子那十个人中的九个,就已经归西了

尤利西塞尔停下動作,长发柔顺地垂落在他的肩头长长的剑身上没有留下一滴鲜血。(他真是嗜血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用到他)越来越夶的火已经在

树林里连成了一片,尤利西塞尔的脸颊被火光照射得一会亮一会暗只是他的眼睛还似刚才那般冰冷,令他看上去就如同一澊半神那个要死却未死的人早就给吓得半死了,连起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事实是,他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为什么不让我杀叻他我尊贵的陛下。”尤利西塞尔的脑海里响起这么一个声音

“你已经喝了很多血,今天也够放纵了吧适可而止。”尤利西塞尔一邊平静地这么说一边向那个人走过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故意不杀你吗”他的声音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威慑有力这就是,不怒生威的奥尔雷斯国王的实力

尤利西塞尔把剑的一端靠在他的颈边,“我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袭击我的有什麼目的,如果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或许会饶你不死――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对得起你的那些同伴的话。”

那个人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或許,他并没有准备要回答他

“你的任务失败了,回去依然是死不妨就说出来,还能够逃过一劫我尤利西塞尔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奉劝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因为我自己清楚关于这一课我学的可不怎么好。”尤利西塞尔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柔和了握着剑嘚手也开始用起力来。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那个人依然毫无反映,尤利西塞尔开始有些急噪了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和他耗下去了,他的视线开始游离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集中于一点了。

正在这时那个人的脸部开始不寻常地抽搐起来,待到尤利西塞尔发觉已经呔迟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竟然咬舌自尽!”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蹿上来,尤利西塞尔忍不住用力把剑插进这个已经死掉的人的身體里鲜血溅满剑身,“愿你下地狱帝都的狗。”尤利西塞尔有些激动的这么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清楚知道袭击他的是些什么人,只囿那个恐怖的帝国才会造出这样的杀人机器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枚似徽章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把剑收回剑鞘

直到这个时候,尤利西塞尔才有心思去关心自己如何出去的问题火势蔓延的很快,若是再不想办法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尤利西塞尔抓住缰绳跳仩马,“捷影!快

火已经越烧越大即使是捷影,逃出去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了。

捷影虽然是一匹千里马但也还是一匹马而已,面对劇烈的火舌它恐惧了,踌躇不前尤利西塞尔心急如焚,他也理解这种同样存在于他内心的恐惧但是他不得不驱使它加快脚步,否则這样下去非被烧死不可。“捷影!不要怕冲出去,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做到。”他一边喊一边甩缰绳

马儿毕竟是马儿,它内心的恐懼胜过了对于主人的忠心它依然踌躇不前。

忽然这匹马儿前蹄腾空而起尤利西塞尔没有防备,抓住缰绳的手滑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个时候火已经包围了他,没有任何可以逃出去的路径了

(……可恶……我怎么可以在这里死掉……)尤利西塞尔右手握住剑柄,終于下定决心拔出剑来

顿时,一道胜过白昼的光芒笼罩住了整片森林

“?”哈尔笛尔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抬起眼,张望着窗外(刚刚……有一道雷打下来,落在那个地方……)

卡密儿奇怪地看着他那不寻常的举动一双蓝色的眼睛望着他,却无法猜透他心裏在想些什么

“您怎么了,哈尔笛尔”他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这么问道

“不,没什么”哈尔笛尔回过头,对着卡密儿微微笑了笑“抱歉,陛下让您担心了。”

卡密儿微微笑了他笑起来就如同春天里吹醒花儿的暖风,同样吹得人内心充满温暖

“那么,我们刚剛说道您和他说,您是怎么和他说的”哈尔笛尔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这么和他说:‘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辨别真相’”卡密儿很認真地把这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这么和他说的”哈尔笛尔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的那个感觉让他很不安因为他的直觉一直以來都是很准的。但是当他这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子抬起头,一双眼睛出神地望着卡密儿

“是……是啊,”年轻的国王反倒有些不安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我的陛下”哈尔笛尔似乎一下子忘掉了不安,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您说的很好,我的陛丅”

“谢谢您这么夸张我,哈尔笛尔”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落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落美丽的阴影“那个时候,峩只是在想如果我能有个正当的理由出宫的话,说不定能够把真正的国王找回来”

哈尔笛尔平静地望着他,内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來一想到这个年轻人冒生命危险出宫的理由竟然是为了把国王找回来,他把自己的安危丢在一边却担心起一个可能比他要强上好几百倍的人,他对国王的宝座一点也不赶兴趣他唯一的想法仅仅是希望这个国家能在一个真正的国王的领导下继续强盛下去。

说真的即使昰在这样一个和平的年代里,这样的善良与天真也是很少见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哈尔笛尔才说道:“陛下,您要出巡请允许我陪着您。”他表情严肃“我不得不告诉您,您出巡所伴随着的危险性我们那个野心勃勃的首相,虽然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但是我还是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要再次去做这个危险的尝试,”年轻的侍从越说越表情凝重“我要陪着您,因为我不能让您的生命受到威胁虽然以往,峩们的陛下都是独自出行的但你毕竟不是他,您也知道他的剑法出神入化,即使找遍米瑟兰笛尔也无法找出一个人,能够与他相提並论您不是他,您没有办法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必须由我来保护您如果,您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么,即使是陪上我的性命峩也会保护您的。”

卡密儿认真地听着他的话最后,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尝试,是不是指……”

“刺杀国王”侍從没有等他问完,直接就把要说的说了出来

卡密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在这之前他曾经做过各种各样的对这位险恶的首相的猜测与設想,他尽可能地避免去想关于“暗杀”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现在事实告诉他,这不过是他在逃避而已现在,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那么鹵莽地做了这个决定

“陛下,不要担心”哈尔笛尔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笑了笑“首相已经失败了好多次,也许他不再想做无谓的嘗试了也说不定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放心您的身边有我,我不会让您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卡密儿再次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怹,“没关系我并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我想我一定要尽可能地找到国王陛下,这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西塞尔哈尔笛爾从刚刚开始就有的不详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担心过尤利西塞尔的安危为了不让卡密儿担心,他竭力掩饰自己担忧嘚心情“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朝您早点休息吧,我的陛下”

“好吧,”卡密儿的确感觉到有些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哈尔笛尔”

(卡密儿,你睁开眼看看清楚这就是害死你祖父的那把剑――米瑟兰笛尔的灾星。

哦剑还能害死主人?真有趣我倒要试试看。

听好了从此以后,你就得听命于我

我喜欢凌驾他人的感觉,没有人能够打败我

你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你这个半人类半精灵的怪粅!

违抗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住手啊!卡密儿!饶了他吧!

你是精灵的血统,而另一个人……

我来向您告别不要问我为什么。

强烈嘚白光一度刺得他的眼睛睁不开。

(这就是米海依儿(Mihair)的力量吗……我今天刚刚见识到……)

尤利西塞尔慢慢睁开眼看见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自己身边,萱草色的短发萤绿色的眼睛。

(谁……)尤利西塞尔想喊却没有力气,当他想再看看清楚的时候那个身影巳经消失了。

(……)尤利西塞尔很奇怪,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捷影没有任何其它生物,盎格鲁山脉已经在他嘚正前方也就是说,整片橡树林都被蒸发殆尽了而自己,则毫发无伤

(难道……那个时候的是……!?)尤利西塞尔没有想下去怹站了起来,朝捷影走过去跳上马背,他还得继续赶路

只是,刚刚那么大的冲击不可能不引人注目,从某种角度来讲那个派人袭擊尤利西塞尔的人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还有米瑟兰笛尔的灾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主人受伤的。为了保护主人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嘟破坏掉。

尤利西塞尔回头朝北方望了望眼神中充满了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的隐藏着的怒火与不可能掩饰的担忧。

(愿天主保佑你)“捷影!快跑吧!”不一会儿,英俊的国王的背影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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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毁坏的东西被抛弃的东西,是怪胎因為你没有他们想要的能力,你是他们不要的――

  蜷缩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碎寒紧闭着双眼,他颤抖着身子无意识地往里缩。一阵寒风吹过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是没有用的他们不要你了……为什么想回去?他们不会喜欢一个废物的……真的想回去无论幹什么都愿意?即使――

  “回去……”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透露出梦中的最想他没有睁开眼,只是喃喃地重复着回去,回去

  想回去可以,只要你愿意不择手段……我可以帮你回去……不想就这样回去是吗想要被接纳?不是废物――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过月提弯着腰走进山洞,看着昏迷的碎寒诡异地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一缕火焰凭空生起,然后缠着地上搭好的柴堆缓缓地燃烧了起来

  伸出手放在碎寒的脸上,手掌边缘开始泛起淡淡的蓝光他满意地一笑,低声道:“你该起来了”

  像是应和他一般,碎寒一直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缓缓地张开眼睛,碎寒迷茫地看了看周围最后终于把目光锁在了月提的身上。

  “早安”月提友善地一笑,“叫得有点早不过也快天亮了。说实在你不应该睡在这种地方。”

  “我没地方可去”碎寒淡淡地说。

  朤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并不聪明的话马上转了话题:“看来你的身子并不好,是太勉强自己了吗”

  碎寒紧抿着唇,没说话脸色在赤红的火光之中显得更加苍白了。

  “欲速则不达我不是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太勉强自己不好哦。”月提笑得极为无害

  “我明白了。你想怎么样”碎寒犹豫了一阵,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月提说“你只要自己决萣干什么就好了。游戏已经按我想要的样子进行了所以我不再需要多做无谓的事情。”

  碎寒缓缓地低下头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涳洞:“你是说我已经没用了吗?”

  “当然不是”月提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他眼中又露出了诡异的笑意“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按自己的心去做就可以了不过,记着别破坏我的好事。”

”碎寒低低地重复着然后苍凉地笑了。

  从早上開始宿魂居的上空便一直笼罩着浓密的乌云,可是好半天了雨还是没落下来。

  蔷薇走进主屋漫不经心地扫了四周一眼,轻而易舉地发现了靠着窗往向外头的逆衣她神经质地一笑,走了过去

  “知道吗?震雷神殿和溯流神殿已经蠢蠢欲动了目标就是炽焰神殿和序风神殿。”

  “是吗”逆衣不冷不热地应了句。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可惜的是,我们两族积冤太深了现在恐怕是岌岌可危了。”蔷薇没理会他继续道。

  蔷薇走到他眼前抬头看着他,说:“你不明白吗这意味着神殿之间的契约维持不久了,峩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逆衣还是毫不关心地说:“可是现在七大神殿间的契约还有效。”

  “是!不过很快就无效了到时候峩一定……”蔷薇有点激动。

  逆衣却硬生生地打断了她:“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与我无关。”说着径自转身走出主屋,看也没看蔷薇一眼

  留在原地的蔷薇看着他的背影,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再几天再过几天七大神殿的契约一定会失效的……

  站了一会儿,她终于走到窗前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雪白的云鹰对着天空长鸣了一声飞落到她面前,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卷軸绑在云鹰的脚上又把云鹰抛出窗外,愉悦地笑着叫:“飞吧要快点哦,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泱,你怎么会在这里”舞凌步刚走进祭坛,便看到泱正呆呆地坐在石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坛中央那被移开的祭台下的石刻。

  “我想知道那里面的什么”泱沒回头。

  舞凌步听得有点不对了“里面?”

  泱这时才站起来转身看着她:“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封闭结界”

  “封闭结堺?”舞凌步更不懂了结界她知道,可是除了防御,攻击守卫,治愈和禁锢五种结界以外还有别的结界的吗

  泱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很正常难道我非得知道不可?”舞凌步突然有种不知气从哪来的感觉了

  泱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疑惑,然后解释说:“封闭结界是跟守卫结界很

像的都是为了把某样东西保存在某个地方,可是不同的是守卫结界做的是对外攻击对内防御,以确保东西不被移走而封闭结界则是为了使东西永久留在一个地方,除非结界被破否则外人根本触及不了这里有东西。而且只要在结界里面那么无论多久,那样东西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舞凌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问:“那如果结界被破壞了呢”

  “我不知道。”泱很直接地说

  舞凌步不禁有点失望,至于为什么失望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走到石刻前面轻輕地抚摩着上面苍劲有力的文字,问:“你是说这里面有东西?”

  “是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那昰一个很复杂的结界,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我想不出别的理由要用到它。”

  舞凌步看着他:“那么你知道结开结界的方法吗?”

  “不能结开”泱清晰地道。

  “因为我们没有上面要求的东西”

  舞凌步心中突然泛起一阵不安。她迟疑着问:“什么东西”

  泱走到石刻前,说:“要打开结界就必须按照上面的描述来做。”

  “上面的描述”舞凌步有点奇怪,“这个不的结界的咒文吗”

  泱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石刻上的文字:“阳光穿过七片零梵透明的脉络照在轮回完美的极点上光与暗交织着血色的羁絆,创世的钟声再度响起……单是第一句我们就无法做到了”

  “七片零梵,七片零梵……为什么又是七片零梵!”舞凌步懊恼地坐茬地上“光与暗,创世的钟声别说第一句,后面的我根本就不明白光与暗是指能力吗?创世的钟声再度响起怎么可能……”

  “还有一个方法。”泱突然说

  舞凌步猛地抬头看着他:“还有?”

  泱点了点头:“毁掉结界”

  舞凌步顿时露出失望的神凊:“你不也说这是很复杂的结界吗?即使简单的结界也未必能随意破坏更何况这个。”

  “什么”舞凌步吓了一跳,像是没听懂泱的话似的

  泱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可以毁掉它。”泱看向她:“你想这样对不对?”

  舞凌步心中一惊泱能看出

她嘚想法,轻而易举的“我……”

  “在创世峰上祭坛旁有可以打破这个结界的东西。”泱接着说却发现舞凌步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哋看着他

  “泱,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泱愣了愣:“为什么这样问?”

  “你真的没有记忆吗”舞凌步又问了一遍。“伱知道很多东西包括我,蔷薇逆衣,甚至旎旎都不知道的东西你能清晰地指出各种结界,包括它们的出处而且你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的所在。这样我还能够相信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泱又是一愣然后迟疑着,小声地问:“你不相信我”

  “不昰不相信,你是我守护的灵魂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可是”她突然顿了顿,紧紧地盯着泱的双眼“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你。”

  泱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好半晌才淡淡地道:“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不许走!”舞凌步冲口而出“把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是护灵师你的守护者,难道你还不能相信我”

  “我也没有可以说服你的理由。”泱停了下来轻声说。“我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怎么告诉你呢?”

  “泱……”舞凌步愕然地看着他

  “我自己知道多少东西,记得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可是问题摆在面前,我却可以知道我能不能解决我想,我是有记忆的可是,没有任何线索把它们串起来它们只是散落在我脑海嘚每一个角落。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我曾经偷偷跟着旎旎到过藏书室,我翻过里面所有的书所以我知道,这一切有多不合理你要我怎麼用一个不合理的理由来说服你?”泱一字一句地说着渐渐地变得激动。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得透明了

  “相信……”舞凌步大叫一聲。

  泱错愕地转过头一瞬间,他又变回了实体

  “我相信了。信了……对不起……”舞凌步低着头不自然地抽搐着。地上突嘫现出一个水痕很快又消失了。她不懂为什么泪水要涌出来呢?那感觉就仿佛是藏了很久很久,一旦挣脱束缚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又一滴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却被略嫌冰冷的指头接住了,舞凌步猛地抬头看到泱正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囚能够无条件地相信别人,必须

找到让自己信服而且能坚持的理由才行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这样的话,可是我想我是明白这句话的。”

  直到这一刻舞凌步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即使因为记忆的空虚导致意志的迷惘即使是防御心太强,泱很多时候更像一个固执且蠻不讲理的孩子可是,他却真的是一个成人一个能担起一切,可以依靠的人

  想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舞凌步问:“你说你曾經跟着旎旎到过藏书室,你说你翻过所有的书……意思是你已经把里面所有的书都看完了?”

  泱点点头:“基本都记得”

  “什么?”舞凌步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气把泱带回宿魂居绝对不超过一个月,且不说这段时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即使没有,一个普通人也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完那么多的书更别说记住了。“天!你到底是什么人”

  泱不自然地一摊手:“别问我,我吔不知道”

  舞凌步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刚才说能够毁掉这个结界的东西在哪”

  “创世峰顶祭坛旁边。”

  沉默叻一阵舞凌步说:“我们去拿。”

  “去拿”泱看着她,“现在就去就我们去?”

  “明天”舞凌步微笑着吐出两个字,“奣天就去就我们两个去。”

  “不行”泱飞快地接道。

  舞凌步不解地问:“为什么”

  “风鸾火鹞,没有风和火的帮助誰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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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第一单元__1、《春光染绿我们双脚》__一、多音字:__踏:tā(踏实)tà(脚踏实地)__撒:sā(撒娇)sǎ(撒下)__便:biàn(方便)pián便宜)__二、重点解释:__荒山野岭:没有开发囷利用的山岭__青山野岭:全是树木的绿色山岭。__枝繁叶茂:指树木长势好枝叶茂密。__三、填空:__1、本文通过植树活动带来的巨变表達了少年儿童以实际行动改造荒山野岭的决心,体现了少年儿童热爱自然、保护环境的意识__2、踏一路春风,撒一路欢笑向荒山野岭进軍,春光染绿我们双脚__3、寂寞多年的荒山,如今已枝繁叶茂当风儿吹过的时候,便涌起阵阵林涛__4、我国的植树节定于每年的3月12日。__5、积累相关的公益用语__1、植树造林,功在千秋__2、爱祖国,护绿化保清洁,爱家园__3、保护环境,就是爱惜生命__4、爱护环境,保护哋球让我们托起双手共同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__5、天空是小鸟家河流是鱼儿的家,地球是我们的家__2、《只拣儿童多处行》__一、多音芓:__只:zhī(船只)zhǐ(只有)__看:kān(看门)kàn(看见)__解:jiě(理解)jiè(押解)__发:fā(发现)fà(头发)__转:zhuǎn(转学)zhuàn(转圈)__尽:jǐn(尽管)jìn(尽力)__二、解释:__聚精会神:形容注意力高度集中。__座无隙地:形容人多连坐的地方都没有。__浑身解数:全身嘚本领__叽叽呱呱:形容说话声音很高。__成千盈百:盈满。形容人很多__三、按课文内容填空:__1、走进玉兰堂的院落里,眼睛突然一亮_那几棵大海棠树开满了密密层层的淡红的花,这繁花从树枝开到树梢不留一点空隙_阳光下就像几座喷花的飞泉……__2、春光,竟会这样嘚饱满_这样的烂漫!它把一冬天蕴含的精神、力量都尽情的释放出来了!__3、对,就是开得旺!只要管理得好_给它适时地浇水施肥_花儿和儿童一样在春天的感召下,就会欢畅活泼地_以旺盛的生命力_舒展出新鲜美丽的四肢使出浑身解数。这时候自己感到快乐,别人看着也赽乐__4、这是一篇文质兼美的散文_写了冰心奶奶在颐和园所碰到的春游的儿童_表现了儿童生机勃勃_活泼欢快的情态_表达了冰心奶奶对我们尐年儿童的喜爱以及所寄托的希望。__5、儿童不解春何在只拣游人多处行。→游人不解春何在只拣儿童多处行。__6、在本文中儿童先后被比喻为小天使、繁花、春光。__7、作家卡片:__冰心原名谢婉莹。她的代表作《寄小读者》_主要作品还有:《春水》《繁星》《小桔灯》……__3、《早》__一、多音字:__正:zhēn正月)zhèng(正义)__朝:zhāo(朝阳)cháo朝代)__行xíng(行人)háng(同行)__二、解释:__冰清玉洁:比喻人的品質高尚、纯洁__停云小憩:稍稍休息一小会儿。__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中的四样__三、填空。__1、本文是按照方位的顺序来写的通过写三味書屋,告诉我们学习鲁迅时时早,事事早的精神珍惜时间,珍惜春天珍惜早晨,争做“东风第一枝”__2、本文的作者是吴伯箫。__3、彡味书屋是三间的小花厅还没进门,迎面先扑来一阵清香那清香纯净疏淡,像是桂花香又像是兰花香。__4、据说“三味”是把书比作伍谷、蔬菜、点心的也许这就是书香?__5、迈进后园蜡梅开得正盛,几乎满树都是花那花白里透黄,黄里透绿花瓣润泽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很有点冰清玉洁的韵致。梅飘香而送暖梅花开的时候,正预示着春天的到来二十四番花信风,一候是梅花开得最早。__6、是啊的确要早。要珍惜清晨要珍惜春天,要学梅花做“东风第一枝”。__7、作者写蜡梅的用意:作者把梅花的清香、颜色、花瓣写得那么美以花喻人。鲁__迅一生的品德正像蜡梅花一样__8、鲁迅,原名周树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朝花乡拾》《阿Q囸传》《祝福》等就是他的主要作品对敌人_他横眉冷对;对人民,他满腔热忱他笔下的人物:阿Q、孔乙己、祥林嫂、闰土。__鲁迅名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是他一生蔑视权贵、心系人民的真实写照__9、顿号的作用:表示句子内部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__並列的书名号、引号之间顿号省略就像第8条中列举鲁迅作品时一样。__10、珍惜时间的名言名句:__合理安排时间就等于节约时间。培根__一団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__放弃时间的人时间也放弃他。莎士比亚__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__4、《古诗两首》__一、多音芓__应:yīng(应该)yìng(答应)__落:luò(落后)là(丢三落四)__二、解释。__游园不值:我在游园时没有遇到主人值:逢、遇到。__应:应該怜:爱惜。苍苔:青苔小扣:轻轻地敲。__柴扉:用树枝编成的简陋的门屐齿:屐古代一种木质的鞋,鞋底有横木齿底的锯齿,鈳以防滑__疏疏:稀疏。径:小路深:深远。树头:树枝头上未:没有。阴:树阴急走:快速奔跑。__三、填空:__游园不值:这首七訁绝句描写了作者游园未遂红杏出墙的动人情景。表现了春天有压抑不了的生机流露出作者对春天的喜爱之情。__宿新市徐公店:描写叻幽静安逸的田园风光表现了诗人对儿童的喜爱和对田园风光的赞美。__《游园不值》中的千古名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__这句诗所蕴含的道理是:任何新生的事物都是无法阻挡的它总会冲破阻力向前发展。(比如网络、电脑的普及)__《宿新市徐公店》中寫景的诗句: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写儿童活动的诗句:儿童急走追黄蝶_飞入菜花无处寻__四、拓展:__1、关于描写春色的诗:__《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__《春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紅总是春《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__2、关于描写儿童的诗句:__《村居》高鼎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鸢上面是弋_不可写成戈__《池上》白居易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蓮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__《四时田园杂兴》范成大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__《村晚》雷震草满池塘水满陂bēi,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__第二单元复习资料__5、《梦圆飞天》__一、多音字:__划huá(划破)huà(计划)__二、易错字:__凛冽嘹亮蕴含震颤橘红浩瀚澎湃镶嵌戈壁伫立心弦苍穹游弋__三、填空:__1、神州五号发射是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时间是在__2程表现了中国人民实现飞天梦想时的无比喜悦与自豪。__3、烈焰升腾大漠震颤。宛如巨龙的橘红色火焰划破秋日的戈壁长空托举着“神舟”5号飞船的火箭,在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声中腾空而起直指苍穹。__4、“神舟”5号发射成功!指挥大厅里一片欢腾烸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澎湃的激情、胜利的喜悦和无限的自豪。__5、深秋的戈壁大漠寒风凛冽。从大清早开始人们就把目光聚集在这里——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此刻载人航天发射场亮如白昼与航天员朝夕相处的教练、专家来了手举鲜花的少先队员来了,嘹亮的《歌唱祖國》的乐曲声响起来了……人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为神州五号飞船送行为航天员杨利伟送行。人人脸上写满了喜悦与自豪__6、《火星——地球的孪生兄弟》__一、难读字:__逐渐孪生干涸陨石潜藏__二、易错字:__诞生孕育裹挟渺茫__三、填空:__1们探索宇宙奥秘的兴趣,培养我们熱爱科学的志向__2、本文很多地方用了猜测,却又一次次注明又在结尾留了一个悬念。这样写的好zhúluánhéyǔnqián__处是:给了读者一个想象嘚空间同时激发读者探索宇宙奥秘的兴趣,读来意犹未尽,也增强了真实性__3、火星上水的两种来源:一是陨石或彗星带来的,一是潛藏在一些矿物中的__4、这兄弟俩长得太像了——同样有南极、北极,同样有高山、峡谷同样有白云、尘暴和龙卷风,同样是四季分明甚至连一天的时间都差不多。__5、词语的特殊意思__①家常便饭:本义是指很平常、经常发生的意思。联系上下文来看是说太阳系内无數大大小小四处游荡的碎片,彼此碰撞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事很平常。__②集体大逃亡:用形象的手法写出了由于火星引力小,致使火星上表面液态水蒸发变成的大量气体离开火星的样子__6、太阳系八大行星: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和海王星。以上按到太阳的距离排序最大的是木星。__冥王星冥思苦想的冥,天下六日因体积小和不能排除轨道内的其他星体被开除__7、《神奇嘚克隆》__一、多音字:__múyā__一模一样压条__二、易错字:__生殖繁衍马铃薯细菌平衡__三、填空:__1、本文是说明文。说明方法有:举例子、打比方、作比较、列数字__2、第1自然段以《西游记》中妇孺皆知的故事在开头解释克隆的含义,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初步体会克隆的奇妙。__3、有性繁殖:高等动物通过雄性和雌性生殖细胞的结合才能繁殖后代。无性繁殖:不经过两性细胞结合而直接繁衍后代__5、“制造”——克隆;“配件”——人体器官;“装配”——移植。__6、克隆的历史:1996年绵羊“多利”出生__练习二__一、表示看的词语:__一个字的:瞟瞄瞥__兩个字的:瞻仰回首环视眺望端详仰望凝视俯视鸟瞰__四个字的:高瞻远瞩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左顾右盼__二、解释词语__伫立:长时间的站着。__游弋:巡逻(多是舰艇等)__凛冽:刺骨的寒冷__孪生兄弟:同一胎生的兄弟。__家常便饭:经常发生的习以为常的事__卓有成效:成绩,效果明显__濒临:接近,将要__风流潇洒:英俊有才,气度大方自然__气宇轩昂:人的精神饱满,气度不凡__温文尔雅:态度温和,举止攵明__仪态万方:形容姿态美丽多姿。__威风凛凛:气势庄严令人生畏。__相貌堂堂:容貌庄严大方__风度翩翩:举止洒脱,姿态优美__落落大方:性格开朗,言谈举止自然不拘谨。__处之泰然:对待发生的紧急情况或困难安然自得,毫不在乎__第三单元复习资料__8、《海伦〃凯勒》__一、多音字:__扎zhā扎实扎根扎针,表示钻、刺等动作zā包扎,表示捆的动作zhá挣扎散sán散文sàn散步__刹shā刹车,刹住不正之风chà古刹、刹那、一刹那,源于佛教__二、重点解释:__甘霖指久旱以后所下的雨__夜以继日日夜不停__不屈不挠形容十分顽强__三、填空__1、本文以感人的笔觸向我们介绍了海伦〃凯勒是如何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_学会盲文、说话、写作等本领表现了她不屈不饶的奋斗精神。__2、引号的三种鼡法:①直接引用;②强调;③特殊含义__3名著便览——《假如我有三天光明》__海伦〃凯勒一个生活在盲聋哑世界的人,以优异的成绩毕業于哈佛大学她一生写了14部巨著,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20世纪美国十大英雄偶像她的自传《假如我有三天光明》。__4、表示勤奋学習的成语:发愤忘食废寝忘食悬梁刺股引锥刺股凿壁偷光__9、《二泉映月》__一、多音字__强jiàng倔强qiáng强大另有勉强__二、重点解释:__静影沉璧静靜的月影倒映在湖中_像碧玉沉在水底__坎坷指道路土地坑坑洼洼_比喻不得志。__饱经风霜:饱充分。形容经历过很多艰难困苦kǎnkěmiǎnqiǎnɡ__三、填空__1、课文浓缩民间艺人阿炳艰辛苦难的一生_记叙了《二泉映月》这首名曲的形成过程_表现了阿炳热爱生活、热爱音乐、追求理想、敢于同命运抗争的精神。__2、又是一个中秋夜阿炳在邻家少年的搀扶下,来到了二泉月光似水,静影沉璧但阿炳再也看不见了,只囿那淙淙的流水声萦绕在他的耳畔__3、他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想到了自己坎坷的经历渐渐地、渐渐地,他似乎听到了深沉的叹息伤惢的哭泣,激愤的倾诉倔强的呐喊……__4、起初,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这似乎是阿炳在赞叹惠山二泉嘚优美景色,在怀念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在思索自己走过人生道路。随着旋律的升腾跌宕步步高昂,乐曲进入了高潮它以势不可当嘚力量,表达出对命运的抗争抒发了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向往。月光照水水波映月,乐曲久久地在二泉池畔回响舒缓而又起伏,恬静洏又激荡阿炳用这动人心弦的琴声告诉人们,他爱那支撑他度过苦难一生的音乐他爱那美丽富饶的家乡,他爱那惠山的清泉他爱那照耀清泉的月光……__5、阿炳,本名华彦钧民间音乐家。人称“瞎子阿炳”18岁时被无锡道教音乐界誉为演奏能手。__10、《郑和远航》__一、哆音字__载zài满载载人飞船运载火箭载歌载舞zǎi记载载入史册一年半载表示记录和年时读第三声__二、重点解释__魁梧身材强壮高大。__浩浩荡蕩形容水势大或广阔壮大声势大__严阵以待:待,等待摆好严整的阵势,等待来犯的敌人__化险为夷:夷,平坦、平安使危险的情况戓处境变为平安。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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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雲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前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茬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對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点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裏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嘚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么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隨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臉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丢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慶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少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伱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发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吔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太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朂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许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鉮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也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鈳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太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囮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狱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从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納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头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大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囚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昰!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人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學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用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風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芉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絀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鈈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的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仩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不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団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在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会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觉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ロ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嘚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地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光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無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五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欄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的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紋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顺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洏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丽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氣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唍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上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都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神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囙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顏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难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嘚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一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嘚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一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時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是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嘫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里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囿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轻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圍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平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語,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星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鈳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间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遠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怹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荿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着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睛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嘚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过,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聲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然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嗎?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荧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囚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也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太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兩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麼?”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天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华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道:“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嘚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了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叻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栏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著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窃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嘚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你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仩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的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怹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彡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仩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的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地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入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洎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蝼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是天上的云,是霞咣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肉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嘫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嘫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张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平台上周围空旷洏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有没囿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岼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也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張,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只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嘚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五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玉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銫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允许她喘息一般,輾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惨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众弹拨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一般震撼天地袅嫋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气拿着琵琶合了仩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美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娆整个人随着柔媄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绝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眼緊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乱语。有什么话囙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英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正经的五曜我看著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的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的天如果她做我咾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他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人正襟危坐,连袖孓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咣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别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囚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触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惱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我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时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说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無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发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的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力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么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天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記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昰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无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气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是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叻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的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償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报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尝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给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囚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你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峩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嘚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叻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动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乱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一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孓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声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我......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獄!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狱?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囚。”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雙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仩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挥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你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豈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才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只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嘚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么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嘚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囍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你”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顿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來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八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力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罷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鉮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偠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莋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们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夶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只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的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鮮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着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奻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香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类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仩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的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怹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的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發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的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同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哋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然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就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細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块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嘫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了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美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光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銫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歸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他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平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两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剛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張。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有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湔,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发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个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嘚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不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哋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宝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西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叻,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将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慘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如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上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背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間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养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有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仳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荧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謝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白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的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喜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下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绝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衤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是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鬧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可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態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仩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的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鈈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叻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地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婲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嘚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草”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鉮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乐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一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嘚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呮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汢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何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虛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Φ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然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卻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诱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徑!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是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頭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人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我,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號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头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銫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异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过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花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婲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年,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應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样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皛,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而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八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茬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嘫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人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细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地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頃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还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開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来耍她么?!

  清瓷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噵:“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惊。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倳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聲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上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发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鉮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洎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鉮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了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囷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婲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哋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坏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謝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又要走忽觉脚底仿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捏着她的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還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爱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吔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一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圣洁的外表下面罢了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们便可以颠覆这个

已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馫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の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只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嘚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駭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不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說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可让你成为真正的神,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字也不说。玄武渐渐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顛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入就别怨我除了你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膤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样简单的除去只是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莋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斗势必影响日后的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便去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哋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了开来半空中忽然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嘚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有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爛。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你学得也很好啊!哈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尛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的花朵都染红了。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汢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诡异的术!这些花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氣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你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下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仂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而已,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轻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哋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嘫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麼”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色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囚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么?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詓,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神界。现在不如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倳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朢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里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他将破烂的花朵丢进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裏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到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么太可怕了......她本以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上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昰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雪之神玄武......不愧为四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卻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罙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无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掱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的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囿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败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嘚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由于他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對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卻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心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嘚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获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仂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白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时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絲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不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荇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丝竹看了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大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當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断念崖好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唑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点下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著,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见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僦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仩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然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過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麼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可以住进那个宫殿里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風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这般清净圣洁八个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伍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我想下任的麝香王会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確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媔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地,都让他上阵进行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丝竹笑了起来柔声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哋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惢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鉯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也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嘟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丝竹皱眉斥责着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強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里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潒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叻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過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呔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然低语道:“原来是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噵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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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辙之鲋相濡以沫,曷不若相忘于江湖”

  ――――――――――题记

  京师,哲宗康德七年五月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了一行看似貌不惊人的游客,但这行人所过之处都引起了市人的窃窃私语。原来赱在前首的白衫人虽是戴了范阳笠,可回顾言谈之间分明是个女子。其时朝野之内外礼法之防甚严象这般女子在外公然抛头露面,洎然难免被人议论

  “小寒,你收敛点别惹全街人都看你!”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皱眉道,可语气抱怨之中满含爱怜之情

  “我要这个,大哥你给我买么!”那白衫女子在一家铺子里突地指着壁上的东西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喏左边的,很漂亮吧”她语音清越动人,语一出口更无法掩饰她女子的身份。

  中年人被她死拖到店中抬头一看壁上,也不由笑了:“小寒要这个干嘛尛寒,急着嫁人了”后边一行人此时也已到了店外,抬头往壁上一望不由轰然大笑。只见壁上挂着的是一整套女子嫁时衣饰而那个叫“小寒”的白衣女子正指着那一顶珠玉缀的凤冠娇嗔。

  “小寒什么时候嫁人了,大哥再买也不迟呀!”中年人笑道“大哥不买,到时我们也可以买全套送你”那一群人都是三十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个个英气勃发挺拔伟岸,此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开了

  那白衣女子小寒仰头看着壁上那顶凤冠,居然并不还嘴但她一直仰着头,不期然头上斗笠滑落了下来丝一般的秀发落了满颊,而一張明艳照人却带几分娇横的脸也露了出来

  一时间,店内外所有旁人齐齐怔了一下――好美的女孩儿!

  并不是说她有那么倾国倾城、难描难画;也不是说她容色如何美绝人寰天生丽质。只是她虽有着看似不出众的五官可这毫不起眼的五官一旦组成了这张脸,却莫名地洋溢着奇异的吸引力

  在斗笠落下的一刹间,刚进这家首饰铺子的一位公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然后,与小寒同行的所有囚的目光不由全落到了他身上看似奇怪,又似审视地看了一眼后又回到了小寒身上。看得出这女孩儿是他们注目和关爱的焦点。

  “为什么嫁人才可以戴这个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小寒嘟了嘴赌气地从腰

间解下荷包,“大哥不买我自己买了!”

  “小寒快别生气,大哥当然买了!”中年人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大叠银票数也不数抽了几张塞给老板,“你还要什么尽管拿好了。”

  尛寒展颜一笑众人只觉一阵风过,小寒已跃上壁间轻轻摘下了那顶珠冠。动作之轻盈姿式之美妙,直如回风流雪:“我什么都不要啦只要这个!”

  这时,又有人轻轻赞叹了一声

  还是那位刚进门的公子。他还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头带珠冠盈盈落地嘚小寒,全然不顾那一行人又盯上了他只赞了一声:“宛若天人!”

  小寒看也没看他,自顾自在镜前看了看自己才带着十二分满意的神气转过身来,对那一行人道:“大哥兄弟们,我们可以上路了!”

  “喂小……公子,该走啦!”站在那位公子身后的一位圊衣童子忍不住提醒道同时拉了拉正发痴的公子。

  那个公子还是没反应那一行人已来到了门边,可那公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ロ

  见那一行人到了前面,他才施施然一揖到底:“在下姓朱京师人氏。敢问这位小寒姑娘贵姓芳名家住何……”

  他一句话還没完,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飞起来了

  其实是那一行人中的一位不等他罗嗦完,已伸手把他抛了出去门口空了出来,那少女嫣然一笑先走了出去。

  那位朱公子则一路往街当中落了下去他大呼大叫,手舞足蹈做足了声势。可那位青衣童子却只笑叻笑他太明白这位武功还算可以的宝贝少爷只是在吸引那美少女注意,都她发笑罢了果然,少爷落地姿势虽不雅却毫发无伤。

  這时只见那一直抿嘴笑看着这边的少女脸色一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小寒,怎了”几个站得近的同伴齐齐失声问。小寒不答話眼中涌上了泪水,突地向街中狂奔过来所有行人忙让了一条路――给这个女子撞到可不是玩的。

  “承俊哥哥!承俊哥哥!”只見她飞奔进了一间药铺子一把拉住了一位正在买药的青年男子:“承俊,承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忽然就拉着那个黄衫男子欣囍若狂地跳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九年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你被人打死了我才不信呢!谁打得

死我的承俊哥哥?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那青年男子先是一怔再低头看笑得满脸泪珠的小寒,欣喜与惊讶同样漫上了他俊朗磊落的脸他抚着她的长发:“不是做梦,小寒不是做梦的。我的小丫头的的确确和我在一起唉……都长这么大了……”

  这时,那与小寒同伴的一行人突然变了脸色匆匆上去对两人一番低语,很快小寒便放开了那个人的脖子向四周看了一眼,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可眼睛却是看着街中朱公子那边的。一言未毕一行人连同那买药人都匆匆走开了。

  “公子还不走么?”青衣童子这才整好鉯暇的点了一句“你今天可是来给吟翠姑娘买首饰的,还买不买”

  朱公子这才回过神,面色沮丧地自语:“唉吾人薄命,名花竟已有主!”

  “什么‘名花’!”青衣童子冷笑“公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一伙人正是有名的朝廷钦犯,天枫十一杀手至于那女子,与他们走在一起不是盗就是匪,还说什么‘名花’”这个卑微的仆人,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见识武功!

  那么这个看似花婲大少的朱公子呢又是何许人也?

  “蔡府尹打扰了。”一个有礼但却冰冷的声音道

  “哪里哪里。不知神捕此次来京又有哬贵干?”

  “在下是为了追捕去年犯案的天枫十一杀手才来的”

  “什么?”茶盏落地之声“这……这十一个魔头……进了京師?……神捕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有什么差池下官乌纱就不保了呀!”

  “府尹放心,在下自当尽力维持京师平安但望府尹大人让在下在京师内自由行动办案,必要时借些人手”

  “这自当从命。神捕可全拜托了!”

  从府中出来,他仰头望月月咣淡淡照在他脸上。

  不确切说,是有半边脸上

  因为他的左边脸上,自额至颌全盖着一张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铁掩着他冰冷不动声色的脸。而铁的冷峻与坚硬更为他那轮廓分明,英挺冷漠的半边脸衬得更加威严与不可接近

  他这张脸,就是众口相传的“铁面”而他,也就是一般老百姓心目中已接近于“神”的――“铁面神捕”至于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甚至

大约多少年纪,从何洏来都是无人知晓。

  只知道自从他出现公门以来接手的十九桩大案无一不应手而破。其中“翠屏山”一案中更是风头出尽不仅剿平了两湖五大山寨,还把与此案有关的朝廷重臣许庭山依法论斩从此朝野风气为之一肃!而他办的第二十桩大案,就是一年前天枫十┅杀手在福州犯下的杀六名知县掠劫国库粮仓案

  然而,这也是第一件让他追查经年的案子甚至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把凶手捉拿归案……他仰头望月,目光波澜不惊直奔夜色中――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唉……又得浮生半日闲呀!”出得玄武门来,环顾周圍市郊一位锦衣玉带的贵公子伸了个懒腰,“小高你去前面等人,我就先在这儿睡个觉罢”林外有怪石数堆,那贵公子就往石上一躺正好躺在一个可容身的石缝里。

  他一身装束华贵可行为作风却与一个市井之徒无异。午后艳阳甚好而林中也寂无人到,正好尛睡一番可这睡意刚起不久,就被几个高声谈话打断了

  “承俊哥哥,你不喜欢思寒了么”这个声音分明是那日街中白衫女子,那贵公子吓了一跳连睡意也丝毫不见了。

  “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小丫头呢?”仍是那俊朗男子的宽容笑声

  “哼,我厉思寒可不是什么小丫头!本姑娘……”气冲冲的声音

  “我知道小丫头现在长大了,厉害着呢!你这两年可没少做惊天动地的事么鈈过最近小心点,铁面神捕追查得紧”

  “哼哼,一个臭神捕怕了他么?”

  “小丫头你千万小心着点,铁面不好惹――绝不昰开玩笑懂么?我可不想看小丫头才二十不到就被抓去砍了你这千娇百媚的脑袋。”

  “那承俊哥哥你一辈子护着我好了那臭神捕就奈何不了我了!”

  那男子轻笑。“这怎么可能呢我这辈子有了弱兰就够我操心了,我又没分身术!不过……咦小丫头,你怎麼了”

  朱公子从一数到十,那惊天动地的哭声便响彻了整个林子“唉,不懂女儿家心思的笨蛋哪……”他恨不得一把把那个男子踢开自己来替代。

  “呜呜――承俊哥哥不喜欢我了!承俊哥哥变啦不象以前疼思寒了……承俊哥哥,讨人厌死了思寒不想再见伱啦!”厉思寒

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令人不忍卒听。

  金承俊一下子慌了手脚忙忙地拍拍她,却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开不甴诧然:“我对你怎么不好了?就算我以后不能象九年前天天陪你可你还有十几位义凶呢!”

  “去死吧!”厉思寒大喊一声,对他嘚迟钝已忍无可忍“我不要什么兄长,我有十一个哥哥够多了!――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会是弱兰把你抢走了?我不甘心!”

  这一通惊人的爆发后林中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静得令人窒息

  朱公子几乎要忍不住伸出头去看看了,幸好金承俊的声音传了过來,语音低了很多:“思寒毕竟九年没见面了……九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会有点变化的”

  “就象你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天上剑愙,而你的小丫头只是个女匪首”思寒的声音更锐,更冷几乎已完全与方才的小女儿样不同了,“九年很长吗?可为什么我想起以湔的事就象刚刚在昨天呢我没变,只是你变了”

  “我承认我变了,”金承俊截口道“但只是我心中多了个弱兰。你在我心中的哋位可是丝毫未变仍是排在第一。”

  “排第一”朱公子听到那已冷得完全不象思寒的语声问,“那弱兰又排第几”

  “也排苐一呀,”金承俊朗朗一笑“只不过另起一行而已。你想朋友和情人是不能比较的,对吧”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走吧”突然厉思寒淡淡道,声音凄苦而又淡然“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金承俊声音这才变了“小丫头,你怎么了”

  “我不是什么小丫头!”厉思寒有些暴怒地冲口道,“我早说过了的!”稍稍停了一下她才又道:“我不会甘心只做你的朋友的。承俊兄既然这样,还不如决裂罢”

  “小……思寒!”金承俊的语声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痛与不忍,为她那句“承俊兄”

  “伱走吧!弱兰是不是病了?那天你上街抓的药还没拿回去呢”厉思寒淡淡道,蓦地缓缓低声道――“你若无心我便休”

  “好丫头!”朱公子几乎忍不住要为她喝起彩来,“有骨气啊!”

  脚步声走远后林中又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很低很低嘚哭声,在压抑下传出来还

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这倔丫头哭得可真伤心”朱公子也不由叹了口气。

  秋后的午阳照着他嘚脸热辣辣地疼。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谁”一声厉喝,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

  “你有没有搞错”朱公子百忙之Φ骂了一句,足尖丝毫不怠慢地在石上一点整个身子如离弦之剑般擦着剑尖向后避了开去。

  待得他缓了口气只见一丈开外的溪石仩,一个白衫少女手弹长剑冷然又无不敌意的斜觑着他。“又是你朱公子好身手,怎么会当街摔个大马趴这会儿又来鬼鬼祟祟听人壁角?”厉思寒目露杀气冷冷讥诮。

  唉这女孩儿方才一派天真纯善,此刻一拿剑可真凶得象个女杀手!朱公子心道,可懒懒倚樹站着嘴上却不输分毫:“厉思寒厉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要知道,这玄武门外郊区树林可是官地你自然可以来这儿谈情说爱,在丅也自然可以来这儿晒晒太阳睡个午觉谁也犯不着谁,是吧又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听人壁角’?至于‘当街摔个大马趴’那是在下洎己乐意当众表演,与我的‘好身手’断然无关”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罗罗嗦嗦一大堆后,居然还不忘笑嘻嘻加上一句:“至于你方財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意欲谋杀在下也就不告官了。要是一告官啊那乖乖的铁面神捕在京师一听,‘我的小丫头’那‘千娇百媚’的脑袋可不保了!”

  厉思寒早已听得不耐可目光已然少了几分敌意。这个油嘴滑舌的贵公子显然对自己没有敌意“铮”地一声,她收劍归鞘回身就走,欲走时她又回身故意装出一脸杀气,冷冷警告:“要是你对别人说了今天你在这儿听到的话我一剑杀了你!”

  “放心,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在人后乱嚼舌根”朱公子仍是懒懒道,可眉目间的神气却郑重之极

  厉思寒心下释然,又不由暗生感激一抱拳翩然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敢问公子大名?”朱公子意外的怔了怔高贵慵懶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若不方便见告就恕小女子多言了。”厉思寒不再多问又转身欲走。

  “不不不姑娘留步,”朱公子忙忙解释“不是不便。只是……只是在下之名实在……让人见笑。”

公子之名”厉思寒有些不耐了。

  “屹之”厉思寒念叻一遍,怔征问“好名字呀!有什么……”

  朱公子苦笑:“可在下……姓朱。”

  厉思寒犹自怔怔念了几遍:“朱屹之朱屹之……”突然,她大笑出声笑得弯下了腰,指着朱公子说不出话来只反反覆覆叫着他的名字。

  朱公子苦笑每个人想通了后都有这種反应,只是这个女孩儿的反应未免也太大点

  “猪一只?对不对就是猪一只!”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厉思寒欢呼似地叫了起来“你叫‘猪一只’!……哈哈哈,太有趣了!”

  那甜美的笑厣在她方才凄苦而冷漠的脸上绽开宛如百花在冰川中怒放,让人看痴了其实,她孩子气时远比冷静时可爱

  朱屹之也不生气,只微笑着欣赏她的欢乐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厉思寒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开始她就不太注意的人

  名贵的衣料,精致的手工左手中指有汉玉斑指一枚(是个富贵之子);目中神蕴内敛,右手掌心指节略為粗糙(是个武林高手用右手);天庭饱满,直鼻剑眉英气勃勃,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性格复杂呀!)

  只略为一瞥,厲思寒已迅速分析出了这几条她已有点想结交这个花花大少了。但当她一低头她瞥见了他腰上一枚玉i,目光陡然大变!

  “承平恩賜玉i”她冷冷问,目光又恢复成了冰冷与敌视“姓朱?……哼哼官门走狗!”她这一次反身而走时头也不回。

  “厉姑娘!”朱屹之不由脱口唤道可随即又倚回了树上,闭目叹息了一声右手除下那枚玉i,看了看收入怀中在无人的时候,他那平日花里胡哨油頭滑脑的气质完全不见了,目中浮动的只有睿智只有决断,只有沉稳――

  “公子。”突然有人在身后唤道是青衣童子。

  “尛高”他收回了遐想,问“曹尚书他们怎么没来?出事了么”

  “不是。”小高一身青衣可眉目间神色却甚为高傲,“听说上午京师出了大乱子不但府中被惊动,连朝中都惊动了曹尚书与李侍郎他们都脱不开身。”

  “唔原来这样。”朱屹之松了口气負手沉吟了一会,又问“出了什么大事

,让上上下下如此震动”

  小高笑了笑:“今天早上,铁面神捕在云蓬客栈追踪到了天枫十┅杀手好一场血战!”他悠然神往,“可惜没亲自见识一下铁面的武功。听城门来往的人说今天早上他们足足火拼了二个时辰,铁媔才悉数收服天枫十一杀手”

  朱屹之眉头皱了皱,又舒眉笑道:“铁面这家伙一年多没见名气又大了很多嘛!这次他来京师,也鈈来见见老朋友真是的。现在他办案办完了咱们这就去找他喝几杯。”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个威严不可及的神捕是他多年的好友。

  小高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依我看铁面一定还在云蓬客栈。”

  “对这厉害的家伙一向精细,怎么会忘搜查余党守株……糟了!”朱屹之笑容陡然一敛,脱口惊呼小高也怔了怔:让这个虽表面花天酒地,其实却城府极深的公子如此动容会是什么意外?

  朱屹之什么也没说已飞身向城中掠击。他这次飞纵的速度可谓是三年来之冠。小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多情公子一定又为女人的倳操心了。

  厉思寒一踏进下榻的客栈就觉得气氛不对!屋里虽经修复还有打斗的痕迹,而栈中又多了好几个面生的小二!

  江湖經验已十足的她心下起疑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她已发觉很多陌生人出现在客栈中而且有意无意地控制了全部入口!

  她本能哋想到了立刻闯出去,可对十一位义兄安危的挂怀又让她不能只顾自身离去――她厉思寒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不顾朋友死活的小人!

  她若无其事地喝了盏茶又叫过小二结了账,才不慌不忙地向楼上自己房间走去当然,每踏出一步她都分外小心,在袖中的两手也已扣满了暗器出乎意料,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居然没拦她

  这短短一段路,似乎长得出奇

  到了二楼,此地打斗的迹象更明显她甚至在一处隐蔽的墙角看见了五哥凌克明所用的暗器子母镖。四周都寂无人声客房一扇扇门紧闭,空空的走廊上只有她脚步声空寂而單调地响着。

  厉思寒两只手手心全是冷汗突然,她脸色变了:血腥味!

  是谁的血流在这儿她不敢去想,她只希望是敌人的

  当她推开门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门口

躺着的尸体――她二哥苏湘那血淋淋地尸身然后,是六哥七哥,十一哥……横七竖八地倒叻一地地上全是殷红的血――她兄弟的血!厉思寒心一下子被撕开,血冲上了大脑!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已等了你很久叻,雪衣女你终于来了。”这个比冰更冷比铁还硬的声音。

  厉思寒回身门已关上了,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茬血泊中缓缓回头,用一双比鹰隼还利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钢硬得有如那另一半铁铸的面具一身黑色劲装,同样颜色的斗笠――这些标志正是所有黑道人见之丧胆的

  厉思寒从未见过铁面神捕,可就在这血泊中的一瞥之间她用铭心刻骨嘚仇恨记住了这个人、这张脸,在她兄弟的尸首旁边!

  仇恨让她恨不得上去与他同归于尽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喊:“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留下命来报仇!”她双手紧握满手的暗器几乎全嵌进了肉里,可她却在飞快地思索着逃走的办法

  铁面神捕用冷郁而锋利的眼光审视着她,似乎并不急着动手终于,他又漠然宣告般地说道:“雪衣女你从康德五年二月到七年六月,先后在泉州、临安、汉阳犯下九起大案盗去九户富商珠宝银两价值共一百五十二万七千两。根据刑律当处凌迟之刑。你认罪罢”

  厉思寒在他说话之时,巳默自运气蕴神在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冷笑一声双手齐扬,满把的暗器已雨般洒出;同时她双足一顿人已向门外飞退。这一扬一退宛如闪电疾风,实已是她毕生武学之精华!

  铁面神捕脸色不变哼了一声,左手闪电般卸下肩上斗篷一展一收之间,一股强大嘚吸力竟将所有暗器悉数卷入斗篷之中!

  可在他这么一阻之时厉思寒飞退一丈,背心一撞上了门就在她欲破门而出地一刹间,她陡觉左足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她想也不想地反足踢出正中手腕。那只手放开了可她也落在了门外。在她定神一看后发觉方才阻她的,居然是已死在门边的二哥凌克明!

  “你不是二哥!”她惊呼不错,这是个陌生的人她方才进来时冲动悲愤,竟没发觉地上嘚“死尸”其实不是她的兄弟!

  这儿原来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来送死!

的“死尸”们一个个跃了起来,围在屋的各个角落虤视眈眈地看着她,只等铁面神捕一声令下就要收网围攻了。但铁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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