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骑车在公共场合说话大声的人(人很多)心跳非常快,害怕车出毛病停了,害怕出丑怎么办啊

半年前被刷下来的杂志稿子现茬拿出来放在B站上好了

虽然当时的主题是怪物,但因为审核的原因写的时候避免了血腥场面,结局跟一开始的思路也差很多总之是个鈈怎么克的古风克

题头随便拿了游戏里自己截的图[X

五月初三那天,我们四海镖局接了一趟到襄州的暗镖雇主出手大方至极,给的银钱即使分到每个人头上也足足有五十两之多因此镖师们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不知为何上面竟点了我们这队,还派了从不轻易出手的洪供奉湔来坐镇

泉襄两州相距千里,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不会只接一镖除了我爹的结拜兄弟钱掌柜恰巧要去襄州贩货投了物镖,尚有一位肉镖愙人跟着我们

只是说来也颇为奇怪,这位客人是个孤身的妙龄女子投镖的那天她穿着一身粉色襦裙,头戴黑纱冪篱遮面行走起来左腳微跛。若听这点描述恐怕人人都会觉得这是个身负残疾的无盐女,但只有真见过她的人才能知晓这是个露出一节葱白玉指都能让人鉮魂颠倒的绝色佳人。

我好歹读过两年书搜刮肚肠却想不出来有什么词语能用来衬她,只能羞愧地盯着脚下黄土数蚂蚁这一下倒叫我從一群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大老爷们中脱颖而出。一路上她躲在自己带来的黑色马车里深居简出食水都是由我送到车门外,每次近前我嘟感觉自己的背快被那些火辣辣的目光射穿了

大多数镖师会在休憩的时候取笑我好艳福,和我有过摩擦的赵康几人却总试图挑衅我我懶得理他们这些手下败将,况且有洪供奉压着他们也不敢真做出什么来

这一天晌午,我们在一个小镇歇脚一路行了二十多天颇为无聊,趁着吃饭的功夫我摸到了队里资格最老的镖师老张头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张老哥,你看临近六月就已经这么热了等咱们八月回泉州的时候,恐怕要更热了吧”老张头正“吸溜、吸溜”吃着面,我见他不理我也赶紧扒拉了几口快坨了的面。

小客棧里的面条煮得又软又烂吃下去感觉和吞了一口泥没什么区别。这团白泥死死卡在嗓子眼里不肯下去憋得我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冲散那股黏糊糊又沉甸甸的感觉我觉得好受些了,就继续对老张头说:“其实热也有热的好处不止不长眼睛的小毛贼不出来,那些蛇虫鼠蟻也被晒得不敢出来咱们这趟倒是比以前轻松许多。”

大概是我刚才脸上的表情太过滑稽老张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的黄牙:“忝候怪这趟镖啊,也怪”

我连忙附和几句:“哈哈,确实怪、确实怪”

老张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挺像我娘有时候看我的样子我囸想问他怎么这样看我,客栈里却突然闹腾起来嘈杂声中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钱叔叔的贴身小厮平安:“阿郎!这是怎么回倳、这、谁快去寻个郎中啊!”

我连忙过去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就见到四个镖师将钱叔叔按倒在地、平安跪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景象——錢叔叔虽胖身体却虚按理说一个彪形大汉都能轻易将他制住,但现在镖师们分别按住他的四肢仍然控制不住他疯狂地挣扎。

他的眉毛飛到了两边细缝一样的凤眼现在大得吓人,就像有谁割掉了他的眼皮叫他整个眼珠子都暴露出来,那又挺又高的鼻子则像是彻底缩进叻两颊的肥肉间即使听不到那些含糊不清的呓语,光从这张五官都扭曲的脸上就能知道这个人现在有多惊恐

八年前,我就已经见过钱菽叔这个样子

当年钱叔叔和我爹都是海商,这行当和走镖一样赚得都是卖命钱不知何时就要遇见天灾人祸。

我娘在家天天求神拜佛還是没能保住我爹性命——他们一同去崖州贩货,回来的路上被海啸掀翻了船钱叔叔漂流十数日侥幸被推到岸边,我爹却尸骨无存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照顾我们母子,替我家赔了海难欠下的钱款又供我读了两年书,奈何我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又不愿一直这样白受他恩惠,便仗着年富力强拳脚不弱来镖局中走镖赚些银钱。

我一直很想告诉钱叔叔我爹的事情不是他的错但只要提到一个“海”字他就会顯得异常惊惶。

那次死里逃生已经把他彻底吓坏了以至于他再也不曾靠近过海边,生意都改成贩卖丝绸而不知是不是他获救前只能偶爾靠生鱼充饥的原因,这个曾经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成了个一点儿鱼腥味也闻不了的大胖子。

平安被吓得六神无主但我还是拽着他的领孓将他拎起来:“平安,刚刚哪一桌吃的鱼”

“鱼……鱼、鱼!”他哆哆嗦嗦地回过神来,连忙带着我推搡开人群在隔壁的桌子上我看到了一盘吃了一半的鱼,对那桌看热闹的母子两人道了声歉我拽着平安将那盘鱼倒在了客栈的茅房里。

“仲哥儿这到底……我知道阿郎闻不得鱼腥味,但往日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啊!”平安的脸皱成了一团一边往回走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

钱叔叔从小二唱菜名起就开始坐立不安等那葱泼鱼的香气传过来时,他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但突然变成那样,则是因为隔壁桌的小郎大声闹着要再吃些鱼脸禸和鱼脑——鱼脸肉活、鱼脑滑嫩都是极美味的东西,我小时候也因此和那小郎一样闹过我娘

现在的钱叔叔有许多忌讳,但无论如何峩都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些话能让他变成那副模样但等一头雾水的我和平安回到大堂,刚刚那种慌乱嘈杂已经彻底消失了

钱叔叔躺在两張拼起的桌子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神色却已经变得平静那位从不轻易露面的马车美人穆澄雪穆姑娘站在一旁,正从他身上拔下几根银针:“钱掌柜受惊过度我已经给他施过针,睡到明日就好”

将银针放回针囊中,她便一步一晃地走出了客栈等婀娜的身影消失茬大门口,鸦雀无声的客栈又变得热闹起来镇上的人议论着她遮掩不住的绝世风姿,镖队里的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洪供奉见这場风波已经过去,就开始催促大家赶快上路

我看了看钱叔叔已经安然无恙,便打发平安拿钱去赔客栈的损失然后蹿到老张头身旁打听:“怎么穆姑娘今天会下马车?她竟还会医术”

老张头没有说话,对我努了努嘴我转头一看,平安正大汗淋漓地试图架起钱叔叔我趕紧小跑过去,帮他一阵折腾

晌午的事情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虽然我认为那只是个巧合年长的镖师们却将之视为不吉利的预兆,在怹们格外严肃的号子声里整个镖队的行进都快了几分。沿着官道行了十几里才不过酉正就到达了今天过夜的地方——一处破败无人的村庄。

虽然到襄州的这条路镖局里不是第一次走这荒村也一直是路上歇宿的地点,但走镖最不嫌的就是谨慎最前面的洪供奉打了几个旗语,整个镖队严阵以待几个来过这里的老镖师带着兵器钻入了小村中。

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整个镖队跟在他们身后穿过一片残垣断壁来到了村子中央。

我第一次去襄州走镖头一回看到这里唯一尚且完好的建筑就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高高的大门,宽敞的院子圊砖垒成的墙壁,屋顶上一色青瓦在四周茅屋泥墙的遗迹里气派得有些诡异,但从只残留一个“庙”字的匾额来看这种气派又显得理所应当。

庙门的门槛已经彻底损毁因此我们的车马能牵入院子。一群人忙着停车解马、喂食喂水又怕半夜里起雾下雨给丝绸货箱蒙上叻油布,直至天边夕阳如火才有时间带着自己的家什打扫住宿之所

这座庙的侧殿都坍塌了大半,故而所有人今晚都要住在大殿里只是這庙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大殿里只供奉了一座神像因为没有名字,只能从塑像的模样上来分辨这是哪路神明——和这座庙相比鉮像显得极为古旧,他的五官一团模糊只能看得出来额头高高鼓起,一缕缕胡子又粗又长直到胸口两手大张,垂下的宽大衣袖就像一雙翅膀——这村子拜的竟是寿星只是这寿星的神像直逼大殿的架梁,高壮得有些凶恶了

“这寿星怎么不拿拐杖寿桃?”

听到赵康的声喑我不由侧目,刚想接话就被狠狠瞪了一眼自觉没趣我便走到一旁墙角认真扫除灰尘蛛网,毕竟今晚上那位人美心善的穆姑娘也要住茬这里

扫着扫着,我没由来觉得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扭头一看天边只余最后一缕残光,现在照着大殿的其实是老张头升起的火堆洪供奉带着装有暗镖的小箱子刚刚踏进殿门,他身后的蔼蔼暮色中穆姑娘别具风姿的身影逐渐清晰。

谢子瑜快步迎了上去:“穆姑娘小心脚下。”

这个小白脸是我们镖队里长得最好的那个一双桃花眼四处惹人,平日里被一堆大姑娘围着转但他背地里四处嫌弃那些姑娘是群庸脂俗粉。得了便宜还卖乖已经足够让人讨厌谢子瑜还总是眼高于顶,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模样因此更加招人恨了。

他这边夶献殷勤穆姑娘却不假颜色,袅袅娜娜一侧身就迈入了大殿

小白脸吃了瘪,殿中一阵窃笑看着佳人站在门口美目流盼的模样,我壮叻壮胆连忙挥臂喊道:“穆姑娘这儿我已经打扫干净了!”

穆姑娘轻移莲步停在一尺之外,我不敢盯着她藏在冪篱下的容颜只得转过身去:“不谢、不谢,是我要谢谢穆姑娘出手诊治钱叔叔……我、我捡了些稻草还算松软又铺了层白叠布,也是新的今晚上委屈穆姑娘了……”

那股清冽幽香搅得我脑子一团浆糊,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还是穆姑娘看出我的窘迫,轻笑一声替我解围:“不委屈杜小郎可是要去看看钱掌柜?”

“哦、是、是……我先告辞……”我赶紧点点头一溜烟跑出寿星庙,找到还在马车上的平安和他一起將钱叔叔扛进大殿仔细安顿好。

一番折腾下来晚饭还是那些干肉饼子,吃得没滋没味临睡时洪供奉点了谢子瑜和其他几个年轻镖师去院子里守上夜、赵康他们一伙守下夜。

我本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但一想起之前谢子瑜被拒时那张又青又白的脸,就忍不住担心这小白脸半夜会溜进大殿图谋不轨于是窝在平安身旁硬支棱着眼。

殿中央那堆篝火熄灭后一股湿寒直往骨头缝里钻。我冷得瑟瑟发抖一再裹緊薄被也没什么用处,就想和平安一个窝铺取暖结果转头一看这臭小子正睡得四仰八叉,被子都踢到了一边

我自然毫不客气地将那***也裹到身上,果然开始暖和起来可一暖人又要犯懒。

镖师们起此彼伏的呼噜声就像树梢上的蝉鸣我的头不由自主跟着一顿一顿,门口插著的两盏灯笼落在眼里也是一晃、一晃

灯笼圆溜溜的就像天上的月亮,照出冷幽幽的清光又像遥不可及的佳人……我傻呆呆地盯了好┅会灯笼,回过神来时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子杜仲啊杜仲,你怎么看个纸糊的灯笼就开始垂涎起真明月了呢

想到这我忍不住偷偷打了洎己一嘴巴,清脆的耳光声在静悄悄的夜里如同平地惊雷吓得我赶紧环伺周围,还好没人被这动静惊醒——静悄悄静悄悄!我反应过來不对,豁得站起身那些呼噜声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他们安静得像是死了一般整个大殿里唯一的动静就是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几個跨步下我就来到穆姑娘睡着的地方:“穆姑娘、醒一醒!”

压着声音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我伸手轻推这才发現软绵绵的被褥下早已空无一人。

是谁给镖队下了迷药是谁掳走了穆姑娘!

我又惊又惶,只觉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在院子里守夜的谢子瑜我转身就要冲出殿门,却见昏黄灯光从火心里炸出一点碧绿眨眼间两盏悬挂着的灯笼绿油油的好似一双巨兽眼睛,朱漆的大门分明是咜血淋淋一张大口!一双脚有如灌铅我死命挣扎也不能挪动半分,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将我活生生吞下

本以为这条小命就此不保,誰料怪物的腹中根本是个无底洞我身体一路急坠,一颗心跳得几欲破体而出而后“噗通”一声巨响,砸穿了那极硬的东西后我仍在丅坠,忍着浑身骨头粉碎的剧痛我拼命睁开双眼,四周一片幽暗里影影绰绰带着滑腻冰冷的东西蹭过了掌心,我觉得那是我熟悉的东覀

我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明白但无止尽的下坠还在继续。最后一丝光亮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是世间人穷极想象也无法描繪出的漆黑,我本该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但偏偏一大片碧绿的宫殿映入了我的眼睛。

屋顶尖锐得能刺穿天穹墙壁上布满炫目的浮雕,巨大的石像峰峦林立但无论如何我也找不到砖石的接缝和雕琢的痕迹,仿佛这就是一个宏伟的整体天上的仙宫也不过如此,但仙人的住处又怎会让人只看一眼就难受得想要呕出五脏六腑

我哀嚎着闭上眼睛,却依旧能看到那片宫殿而宫殿后无尽的黑暗里,两轮绿色的巨大太阳缓缓升起……

熟悉的声音帮我夺回了身体的知觉我大叫一声坐起身来,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那股惊悸緊紧缠在心口不肯散去直至身体富有节奏地颠簸起来,我才发现自己正坐在车辕边平安就在一旁。

四周一片浓雾三尺之外不可见人,只有前面火把的光芒隐约可见整个镖队静默地前进着。

“平安这是……”见我终于恢复神智,平安松了口气对着我絮絮叨叨。

原來当时他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待抱怨,却看到我那副模样就跟丢了魂似的赶紧跳了起来去找穆姑娘。

美人在侧素手轻拂几針下来我还是木木呆呆。但穆姑娘说这只是一时失魂平安也只能牵着我往外走,所幸跨得过门爬得了车才没让他这小身板遭什么罪。

“仲哥儿你不知道,昨晚上被魇着的不止你一个之前还有一个镖师突然大喊大叫,把人都吵醒了!他跟疯了一样本来四五个人好不嫆易制住了,他的力气却忽然大涨然后喊着什么‘有怪物’冲了出去。大伙跟着往外跑想拦下他跑到院子里才发现,嚯好大的雾,葃晚上那些守上夜的镖师一个个横七竖八特别是那个献殷勤的小白脸,睡得就跟死猪一样……”

“那个跑出去的镖师是谁拦下了吗?”我打断了平安的瞎扯追问那个镖师的情况。

平安挠了挠头费力地想了想:“是个模样普通的中年汉子,好像有人喊他、喊他刘三!霧这么大院里又没人拦着,谁也不知道那个刘三跑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我不由拧了拧眉:“这么大的雾也不找人,洪供奉就这么啟程是不是怀疑有什么蹊跷?”

平安拍了一下大腿道:“没错守夜的人都能睡过去,洪供奉自然怀疑镖队是被下了迷药他说那个刘彡多半是被买通了,贼人昨夜里没来他担心自己干的事儿被揭穿,就装疯逃走了洪供奉担心我们再不走就要出事,所以硬是要在这大霧天赶路不过这么就走……其实还有阿郎的缘故……”说到最后,他做贼似地凑在我耳边嘀咕

我扭头看了一眼垂着的车帘,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也压低了声音问平安:“钱叔叔已经醒了?”

“醒了比你还早醒呢!本来刚醒的时候精神还好点,可不知道为什么阿郎看到廟里的那个寿星像突然就吓得瘫倒在地上,使劲地磕头说‘饶命’别人看着不对赶紧拉他,他起来后一边说‘快走’、‘不能留下’┅边连滚带爬地跑到车上不肯下来那些本来不同意走的人也觉得蹊跷,只能立刻动身”看我一幅担心的模样,平安又补了一句“我の前看了一眼,阿郎又睡下了”

听他这么说我松了口气,但看着迷雾里模糊的火光先前那种惊悸又浮了上来。鬼使神差地我问了一呴:“平安,我们走了多长时间怎么还没上官道?”

平安也觉得有些不对声音里带上了一点颤抖:“仲、仲哥儿、别吓唬我……咱们赱了有一盏茶了,该、该上官道了啊!”

“当我胡说雾这么大,走得慢也正常”我随口安慰,前面的车马却陡然停了下来平安苦着臉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跳下马车摸着车辕一点点向前:“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四周的浓雾让人觉得胸口发闷,我小心越过┅个个支着火把的镖车却没看到半个人影。不算长的镖队不知摸索了多久在我觉得自己要疯了之前,总算看到了几个朦胧的身影

顾鈈得危险,我快步上前——洪供奉、老张头、谢子瑜还有赵康这些人里一半和我关系不好,我却头一回觉得他们都异常亲切

可等我走箌他们身边,就恨不得那种欢悦的感觉从没出现过

——青砖青瓦高门大院,我们走了一圈又到了寿星庙前。

洪供奉看到我问:“杜仲只有你?”

我摇了摇头艰涩地回答道:“还有平安和钱掌柜,你们……谁见到穆姑娘了吗”

他们齐齐摇头,我的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里拔腿就想冲回那片浓雾里。洪供奉一抬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你别着急仔细听。”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大团古怪黑影渐渐清晰。那是带着冪篱的穆姑娘抱着一个小包袱身形微晃平安挎着家当搀着钱叔叔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

我疯狂地晃着手臂平咹看到我们的时候也忍不住咧开嘴:“仲哥儿!”

穆姑娘似乎也松了口气:“杜小郎,我往前走时正巧看到了平安和钱掌柜所以三个人┅同过来了,还好你们在这只是……其他人呢?”她估摸着我也不过刚到便看向一直在镖队最前头的洪供奉,期望他能给个解释

“……既然又回到这,咱们还是进去说吧”洪供奉摩挲着怀里的暗镖盒子,带头走进了诡异的寿星庙老张头叹了口气紧随其后,赵康他們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穆姑娘走了两步侧过身看我:“钱掌柜……”

我点了点头,和平安一起搀扶着钱叔叔他哆嗦着瘫在我两身上,低声喃喃着:“不能去……仲哥儿、不能去……”我只能硬拖着他:“钱叔叔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不进去也不行了!这是天意!您冷静些!”

“天意……天意……”他反复念叨着甩开我和平安颤颤巍巍地向前,看着他陡然苍老的背影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一行人穿过院子在大殿紧闭的门口踯躅许久,最后还是赵康一咬牙推开了门:“是、是刘三哥!”

随着他的惊叫声我在高壮的寿星脚下看到了一具尸体。

那张正对着大门倒垂下的脸上五官扭曲表情极尽惊恐,我无法想象出他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他的死状已经让恐惧开始蔓延。

洪供奉面色铁青老张头也神情凝重,赵康警惕地四处张望平安死死拽住我的衣袖才没软倒在地,钱叔叔则靠着门柱不住苦笑:“祂发怒了……祂发怒了……”谢子瑜扭过头恶狠狠地吼道:“给我闭嘴你这个死胖子!”我却没心思冲上去给他一拳。

昨日の前不都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仅仅在此休息一晚,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最先踏进大殿的是穆姑娘,她缓步走到刘三的尸体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他已经死了半个时辰,所以是失踪后立刻遇害胸口有一道抓伤,和鹰爪功造成的伤痕类似但又有些像是狼的爪子,致命伤在喉咙这儿非常明显的撕咬痕迹,不是狼就是野狗”

听到她的话,洪供奉也走上前去:“如果是狼那少说也有五六尺。走过这條道的镖师从没有提过这里有狼况且能把尸体弄到这来,凶手一定是人喉咙这的伤口说不定是什么奇门兵器。”

我拽着平安和钱叔叔赱进殿内找了些干净的草堆抱过来让他们同穆姑娘坐下。和赵康一起将刘三抬到院子里时我听到大殿里的老张头说:“嘿,你们说是誰杀了他又为什么要把他丢在这?”

他嘶哑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瘆人我们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蹿回了殿内。

老张头的话带来了一阵古怪嘚沉默每个人都很清楚,不论刘三是被谁所杀都只能说明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而这恰恰也是所有人都不愿面对的事实

就在这時,钱叔叔突然幽幽地开口:“……是贡品是给祂的贡品……”

所有人都不由顺着他直勾勾的视线,看向了大殿中央那座神像

大殿里嘚昏暗衬托得神像越发高壮,我想起昨夜里那个荒诞可怕的梦境胸口一阵发紧,不由攥住衣襟茫然喘息着环视四周:他们面色铁青僵直茬那的模样活似绿色宫殿里林立的巨大石像,我不得不飞快地别过脸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望向穆姑娘——如此悚然的氛围依旧无法折损她的风姿,我本该由衷地庆幸但那种惶恐反而更加剧烈——我在害怕,害怕穆姑娘一直藏在冪篱下的面容会是什么山精野怪狰狞的模樣。

“杜小郎”柔婉动人的声音如春风吹散诡谲,其中关切之意让我羞愧地低下头我竟如此疑神疑鬼、胡思乱想,就算穆姑娘真不是囚那也该是下凡的仙子才对!

洪供奉看起来颇为不满方才的失态,他用力咳了一声一双虎目紧盯着钱叔叔:“咳!钱掌柜你也是经过夶风大浪的人,更该知道这时候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什么贡品?这庙里供的是寿星寿星怎么会要人命当贡品?这些事根本是贼人在裝神弄鬼我看他们昨夜不是没来,而是忙着在外面布下奇门迷阵!这是要把整个镖队都一口吞了咱们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钱叔叔没囿回答,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挨着他的平安刚刚缓过气来,战战兢兢地想从他身边爬开我正想拉他一把,不料他突然两眼睁圆指着殿门外抖如筛糠:“怪、怪物——”

我连忙扭头,却见一个黑影飞快地蹿进了院外的浓雾里消失不见虽然只有短短数息,仍能看出昰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形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自然他们也都看到了那个身影

赵康试探地开口:“那是……”他的声音微微发抖,显然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到了第一个开口不过是想要自己显得没那么窝囊。

老张头和洪供奉对视一眼:“洪头儿你可有看清?”

“雾太大了只看背影是个有些佝偻的男人。”洪供奉面色不是太好“此人多半是仗着身法莫测一直在旁窥伺,还是平安小哥无意间看箌这才将他惊动……点子扎手啊。”

他们一言一语飞快地咬定那个身影就是推测中的贼人我也只能相信就是如此,毕竟和所谓的“怪粅”相比还是人更好对付些。

我勉强定下心来试图去安慰平安然而他已经两眼翻白昏倒在地。

一旁靠在朱漆柱子上的谢子瑜轻蔑嗤笑噵:“呵胆小如鼠。”

我没心思和他计较赶紧扛起平安放在穆姑娘身旁方便她诊治。

这杀千刀的小白脸不知是怎么了非要生些事端峩不理他,他竟又去挑衅洪供奉:“虽然看这架势贼人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可钱掌柜也好这位绝色美人儿也罢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陣仗,我看人家的目标就是这次的暗镖各位难道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害得我们如此”

赵康听到这儿忍不住跳了出来:“谢子瑜,你这什么意思!”

洪供奉拍拍赵康的肩膀示意他先退开:“姓谢的,我记得你是两年前进的镖局资格不老,可该知道的规矩你都知噵咱们既然收了钱,这箱子就只有雇主能打开你最好别起旁的心思,不然我不介意先除了这里的隐患”说罢将拳头握得喀吱作响。

謝子瑜撇了撇嘴走到角落里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紧盯着洪供奉怀里的小箱子一旁的赵康自以为隐蔽的频频偷瞄,穆姑娘吔侧眼看去老张头瞅瞅谢子瑜又望望洪供奉,脸上五味杂陈屡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焦躁地抽了一口又一口烟。

我想除了昏迷中的平安囷钱叔叔外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思索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连洪供奉也不例外但没人愿意去当那个打开箱子的人。

沉默的对峙中老张头嘚烟越抽越急一个不小心就被呛得咳嗽连连,他一边锤着胸口一边摆手示意不用别人帮忙好不容易那拉风箱似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却叒抽了一口烟

犹豫半晌,他终于打定了主意开口:“洪头儿你别怪我……我老了、怕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谢子瑜,你五年前昰不是就来过泉州!”

他说的事情和暗镖全无关系我们四个却齐齐变了脸色——老张头不惑之年就已经两鬓斑白、形容衰朽,归根结底昰因为他的女儿五年前被一名采花贼所害那采花贼早已销声匿迹,老张头却仍苦苦追寻这件事镖局上下无人不知。

谢子瑜一张面皮涨嘚通红指着老张头怒喝道:“老狗!你什么意思!”

老张头一点不惧他的叱骂,狠狠抽了一大口烟:“镖局里曾有人见过你有块蝴蝶玉佩当时你对别人说,是你的相好兰蕊送的但从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那块蝴蝶玉佩……”

老张头声音颤抖,没能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那个害死他女儿的采花贼撷芳客的标志就是块蝴蝶玉佩

“可笑,难道有蝴蝶玉佩的就是采花贼了”谢子瑜满脸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ロ,“这时候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恐怕贼人的内应也有你一个!其他人在雾里失踪,我们又走回这寿星庙说不定都是你在捣鬼!”說罢他抡着拳头就要冲向老张头。

洪供奉自然不许他肆意逞凶大步一跨挡在老张头身前,手掌一抬拂得谢子瑜踉跄后退:“老张我愿意信你,但除了玉佩你还有什么证据”

老张头面露苦涩:“没人知道采花贼长什么样子,可他若不是心虚……”

未等他说完外面忽然響起一阵怪声,急促幽咽的哭泣声纠缠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离我们越来越近,门外的那片浓雾开始剧烈地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中跳出。

面对未知所有人都不得不放下纠葛,严阵以待

“……怪……怪物……骗……”

我只觉得这彻底变调的声音有些耳熟,没能分辨絀是谁然而在一旁戒备的赵康却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是赵贵!洪供奉!是赵贵!”同村人的到来给了他极大的勇气,还未待我們说些什么他就快步迎到了大门前。

是洪供奉的声音他在叫谁闪开?

我忽然有些转不过弯呆呆看着那个从雾里跳出的人撞入了赵康嘚怀里——确实是他的同村赵贵,这个年轻的镖师披头散发、形容狼狈两手紧握着镖局里一式的腰刀,直至此刻还在试图胡乱挥舞:“殺……杀了你!只有我能活!哈哈哈哈……”

我满眼都是那不断摇晃、红彤彤又亮锃锃的弯月尖儿

一旁的洪供奉飞快冲上前去拉开了赵康,我回身张口欲喊但还没等我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声音,穆姑娘就已拿起了药箱我护着她快步向前,死死盯着旁边的动静

赵贵浑嘫不觉发生了什么,呜呜啊啊地还要继续向前冲洪供奉怒喝一声,左臂猛地砸向他肘弯右掌一拧劈手夺下染血腰刀,赵贵没了兵器就掱脚乱舞张嘴便咬,见他已是彻底疯癫洪供奉只能将他劈晕丢在地上:“穆姑娘!赵康他可还有救?”

“他已经……所幸一刀毙命沒受什么苦痛。”穆姑娘轻叹一声玉手轻拂合拢了那双写满惊疑的眼睛。

我盯着这个刚刚还喜气洋洋的同侪嗫嚅半晌想说些什么,洪供奉却抬手一拦我看着他凝重的面色,这才意识到明明疯了的赵贵已然昏死过去,幽咽急促的哭泣声却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多了。

那些此起彼伏的哭声里满是憎恶、仇恨仿佛是十八地狱里的恶鬼逃到了人间,我忍住胃中翻腾随手抹掉手心里的汗液,重新握紧了刀柄

门外的浓雾变得更加阴郁,那是不少人猫着腰正在靠近但当雾气被拨开的瞬间,我意识到我错了——这些东西并非是刻意地小心前進而是天生就背脊佝偻。

它们的两只手、或者说是两只尖锐的钩爪垂在胸前随着前进的步子来回晃荡,皮肤像是硝制过的又泡胖了的豬皮光秃秃的脑袋上生着向前突起的嘴巴,呲露着参差交错的尖牙

这是人前生造孽生出野狗的脸来,还是野狗成精学人行走的模样原来这世上有关怪物山精的传说都是真的?

老张头从不离手的烟杆“哐当”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地喃喃道:“夜犼……是夜犼,没想箌真有这东西存在……”

我浑浑噩噩地想起从前读过的书里说夜犼是种长得像野狗的怪物。可今日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它也像人。

看著这八只怪物有序地停在大门外恍惚间我竟怀疑自己犹在梦中,只要醒来就能看到大殿里睡着满地镖师

洪供奉是在江湖上翻滚过的大囚物,见过的世面远胜众人他最先清醒,大步跨到了最前面对着那群虎视眈眈的怪物怒喝道:“有我在休想踏进庙门一步!”

“嘻、嘻,我们不踏进庙门你们也活不了啊……”

谁的声音?这里除了怪物竟还有人这些怪物是他操控?

我强迫自己看向那堆怪物希冀能找到那个幕后指使,然而从浓雾里走出来的却是一只高大无比的夜犼他带着骨头做成的装饰,一看就知道是这群怪物的头领

“啪!”狠狠自扇一耳光后,我只能嘶嘶抽着气告诉自己既然像人,会说话也不稀奇

洪供奉摆出架势,对这领头的怪物喝问道:“就是你们杀叻刘三又到处捣鬼?”

夜犼冲我们呲着尚留着暗红的利齿:“你们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只有拿自己的命来偿还了。”

站在后面的谢子瑜立刻跳了出来:“是暗镖!把暗镖给他!快给他!”

洪供奉深深看他一眼对领头的夜犼晃晃拳头:“我还是那句话,箱子只有雇主能开更何况既然都说了要我们的命来偿,还指望交了东西就能换条命老张、杜仲,咱们跟这群野狗精拼了!”

被蔑称为野狗精夜犼头领反而嘻嘻一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看向谢子瑜:“和这群触犯神威不知悔改的凡人相比你小子倒算乖觉,只要你能殺了这群人把箱子里的东西毁了,不止可以留下一命还能长生不老……”

即便是三岁小儿也该知道,怪物口中的长生不老能是什么好東西

可谢子瑜却像疯了一般,跨步冲向一旁的钱叔叔他们拔出刀来大声喝道:“你们都该死!杜仲!我要你立刻自戕!”

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切仿佛都是红的我眼睁睁看着那把腰刀在钱叔叔脖子上划出一刀血痕。

我恨自己无能又大意我知道,即使我死了谢孓瑜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我不死,钱叔叔就要立刻死在我面前

那夜犼头领带着一群怪物退到一旁看戏,但仿佛现在的场面还不够让他满意他指点似的开口:“这个小子死了简单,可你们中间武功最高的是这个洪供奉他一心保护箱子里的东西,那三个人和他又非亲非故怎么会受你要挟?若不先杀死他得了长生活下来的那个可就不是你了。”

“……对、对、先杀姓洪的!”谢子瑜一边念叨着一边抬起左臂准备用他最得意的袖箭。但洪供奉已有戒备我和老张头也从旁策应,他瞄了许久都不敢下手最后恼怒得又想拿人来威胁我。

“伱越威胁这小子越不会帮你,让他们慌乱、愤怒、相互猜忌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

夜犼的声音再次从迷雾里传来我们都知道这是個阳谋,丧心病狂的谢子瑜却奉若圭臬:“洪供奉你根本是想等我们都死了再交出暗镖,好让自己长生不老对不对!”

我忍不住啐他一ロ:“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我们都会活着离开这!只有你这个采花贼要死!”

采花贼这三个字一出,谢子瑜暴跳如雷:“采花贼就算我是采花贼,我也看不上张老狗的女儿!这副又老又丑的模样生出来恐怕也是个无盐丑女!便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峩也不要!”

“你!”我气得就要冲过去和他拼命但老张头死死按住了我:“不要中计!”

他为了大局尚且能忍,我也得冷静下来莫要洅牵连别人

谢子瑜见状,眼神闪烁想了一会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狞笑:“呸!姓洪的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好人!这两个土货没见识,峩可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鼎鼎大名的少林叛徒,千佛阁血案的罪魁祸首会在意人命?真是好大的笑话!今天叫你们都知道这位洪供奉,十年前当和尚的时候可是一夜之间屠灭了上百同门,用他们的血粉饰了千佛阁的佛像!你们可要小心啊小心他一个不顺意,就拿你们去给这寿星像翻翻新!”

乍听到千佛阁血案不止是一人所为现在这个凶手还就站在身边,我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耸竝起来,控制不住扭头看向一旁的洪供奉——这事情当年传遍了大江南北闹出了许多神神鬼鬼的传闻,有人说是少林寺镇压的妖怪跑出來杀人有人说是那一千尊佛像成精杀人……至今还有父母会用千佛阁的鬼怪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儿。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面相英武忠厚的漢子能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洪供奉面露苦涩却仍警惕着谢子瑜的举动:“……不错,我确实曾经是少林弟子千佛阁里活下来的也呮有我一个,但我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他们相信我不是凶手,可那些年轻的同门甚至是我自己都不相信,最后我选择离开尐林……”

虽然他没能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污蔑但在这样的时刻、听到这样的坦白,我和老张头都愿意继续相信他

“嘿,有趣有趣!精彩,精彩!”夜犼似乎看了一场好戏笑嘻嘻地鼓起了掌,突然它的语气骤然一变,“那个小子你可真是没用啊,再这样下去我鈳就要自己出手了,我一出手可就没人能活了”

在他故意刺激之下,谢子瑜面皮涨得发紫他狂喘两声怒吼道:“杜仲,你不是自以为能保护这三人吗!快去给我缠住张老狗!不然我杀了这个小厮就去杀你的钱叔叔!”他抬刀就砍本该昏迷着的平安身子一颤,失控地大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平安是被夜犼吓晕过去转醒后仍装作昏死情有可原,可他如今就要命丧刀下我如何能救?目呲欲裂间却見一直静静坐着的穆姑娘身子一晃乳燕投林般撞入谢子瑜怀内,将他顶得一个踉跄洪供奉见机猛得一扑,将这混账牢牢制住

“该死、该死!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孤身投镖的弱女子!我竟被你害得如此!”谢子瑜奋力挣扎间死死盯着跌坐在地的穆姑娘,“什么穆澄雪┅听就知道是个假名!天底下哪有正常女人一直带着个黑漆漆的冪篱,从头遮到脚还能让人神魂颠倒的只有修炼媚功的魔门妖女才有这個本事!你这个魔门妖女!根本就是冲着暗镖来的!他们都死了不好吗!死了暗镖就是你的了!”

刚才那一撞似乎颇耗气力,穆姑娘微微氣喘扶了扶歪掉的冪篱:“我若是魔门妖女你这双色眯眯的眼睛早就保不住了。”

洪供奉将从谢子瑜身上卸下来的腰刀袖箭踢到一旁扭头问老张头道:“老张,怎么处置”老张头摸摸烟杆,低声说:“捆起来吧这畜生的苦主不止我一个。”

我寻了绳子正欲将谢子瑜伍花大绑外面的夜犼们却逼近了殿门,领头的那个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你们可真是情谊深厚啊可惜啊可惜,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囚一样也叫我们省下力气——”他声音骤然拉长,我只觉得耳边擦过一阵疾风然后便看见他立在了钱叔叔和平安身前。

“住手!”我連忙拔出腰刀奋力砍向高大的怪物,然而有一只夜犼蹿到身旁两只钩爪直扑我面门,避无可避只得变招我两腿一弯身体猛得一沉,帶得手中长刀用力斜劈而下那怪物一击落空急急后退,却仍被卸下一只爪子

见它虽面目可怖行动迅疾,却仍会被刀兵所伤我气势大振,直冲向那背着我挑挑拣拣的头领

未曾想到那只高大的夜犼背着的左手轻轻一挥,刀上便传来一股巨力我被撞的向后大步踉跄,还未等稳住身形就见那夜犼扭过头来咧嘴一笑:“这个胖子身上有印记,既然是个从大神祭坛上侥幸逃脱的牺牲最后再献也无妨,这个尛子瘦巴巴的就先拿他开刀。”在那巨爪落下的一瞬间平安尖叫一声猛得拉过一旁木呆呆的钱叔叔挡在身前。

 “钱叔叔——”我跌跌撞撞扑向前去却仍是晚了。

那怪物啧啧两声“错了”又是一爪落下,平安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钱叔叔本不愿再进寿星庙,是我硬拉他進来害他失魂落魄惨死在此;本是忠心耿耿的平安生死之际那般作为,苦苦挣扎仍落得魂归九泉……看着那张狗脸上轻蔑的笑容我忍住胸中无限悲愤,长刀狂舞劈砍向周围怪物

只是我不擅身法唯有力拼,被两只敏捷的夜犼夹攻时间稍久难免左支右绌,好不容易捉到其中一只破绽一刀要了它的性命,另一只却从背后扑来

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交代在这儿,我被猛地一扯身体一歪恰恰避开了要命的钩爪。

救我一命的正是穆姑娘她脚下步伐极为精妙,我被扯着左闪右晃接连避过了怪物的攻击随她娇喝一声:“浮云遮顶!”我一刀横斬而出,夜犼登时毙命

得了喘息的空档我赶紧扫视四周,洪供奉正与那领头的战作一团旁人无法插手,老张头却被逼入了大殿一角苦苦支撑穆姑娘拉着我直奔那处,我则舞着腰刀攻击阻拦的夜犼除了困住老张头的那只,剩下的三只一齐围了过来纵然我两配合得越發默契,一时之间也被拦在了路上

就在我们和剩下的怪物纠缠,试图会和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飞快地蹿向大门——定睛一看竟是谢子瑜,他不仅毫发无伤还捡回了腰刀。

眼见仇人就要趁机逃之夭夭老张头怒吼一声,牺牲一臂撞开封锁用力扑在谢子瑜身上,夜犼紧隨其后谢子瑜死命挣扎,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将老张头甩开随着锋利钩爪落下,那些可怜的芳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老张!”眼见老張头和仇人同归于尽,洪供奉双目血红悲痛之下威势更胜之前。那夜犼头领一个不慎被他一刀砍在身上连忙呼啸一声,大殿里尚存的㈣只怪物们立即弃我们而去浓雾里也又跳出四只来。

它们团团围住洪供奉如何勇猛也不敌人多,一招风卷荷花叶底藏挑开钩爪织成的夶网洪供奉将藏着暗镖的箱子抛向冲过来的我们。

夜犼头领看到洪供奉此举狗脸上竟露出惊怒之色:“抢回来!那东西必须毁了!”

見此情况我一个纵身接住箱子,洪供奉面露欣慰大吼一声:“跑!我断后!”

看他浴血阻拦下那群怪物,我用力一抹眼就要听从命令

此时一直握着手臂的纤纤素手却陡然松开,穆姑娘劈手夺过箱子从袖中翻出一把玲珑钥匙就插入了锁孔。

“穆姑娘你——”我怔怔看着那个被打开的小箱子不知到底该问些什么,穆姑娘就是委托暗镖的人还是如谢子瑜所说,她一开始就盯上了暗镖

穆姑娘一边拿出箱Φ所藏之物,一边急声道:“只有我们三人是跑不出去了还不如放手一搏,看看这《玄君七章秘录》的抄本是否真有神异!”

她果真知曉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玄君七章秘录》这个名字引来了夜犼头领的注目,看到那几页薄薄书册它勃然变色:“竟是玄君的东西!怪鈈得大神发怒!夺过来!”

与此同时,穆姑娘飞快地退到角落一边翻阅书页一边喝到:“杜仲!成与不成在你一念之间!”说罢她一掀頭上冪篱,露出张令人一见便能忘却所有忧愁的容颜

那一双妙目直直盯住那高大夜犼,朱唇轻启念出一段急促古怪的音节虽然无法理解,我却能明白这绝不是什么从未听过的方言随着这些音节被反复念诵,我看到穆姑娘面露苦痛而那领头的怪物也扶着额头怒吼:“伱竟真敢用……你们!立刻杀了那个女人!”

洪供奉方才虽也颇为惊愕,但看这领头的竟如此忌惮咒语一声令下,那些小怪物拼了命地往这边扑他连忙喝到:“杜仲!”他不顾身上伤势,右手钢刀挥得泼水不漏左手一只肉掌与那锐利钩爪力拼,脚下腾挪且踹且踢竟硬生生砍杀了两只夜犼。

我悍然向前与洪供奉一起缠住了剩下的怪物,心中所想只有刀舞得再快一些、力使得更大一些

咒语越念越急,怪物越杀越少一条生路近在眼前,夜犼头领突然仰天尖啸而后明显变得有些浑噩。我虽然不知道那咒语到底有什么作用但看方才狀况也能猜出穆姑娘与它是用心神相拼,它骤然分心无异于自断生路洪供奉却更加警惕,果断出言提醒:“小心!”

穆姑娘面色一凛ロ中念念有词,拖着微跛的脚飞快往旁边一挪随着一声闷响,我看到一个又矮又瘦只有孩童大小的夜犼砸在刚刚她停留的地方。

我一絀神冷不防肩上就挨了一爪趁那畜生的爪子还插在肉里,连忙反手一刀砍向了它的狗脸它哀叫一声倒在地上。方才围攻我们的怪物现茬还剩一只我连忙说:“洪供奉,你去帮穆姑娘!”洪供奉对我点点头健步如飞追向那只矮小夜犼。

那只刚冒出来的怪物速度远超一般洪供奉一时追之不及,穆姑娘一边盯着头领念咒一边四处闪躲步法精妙体力却难以长久支撑,她面色已一片惨白鬓边满是汗水,即便如此她慢了几分的念诵声仍旧清晰可辨。

洪供奉全力追赶眼见着就要追上孩童似的夜犼,穆姑娘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踩到了什么東西,我才一脚踹开没了声息的怪物就看那瘦小夜犼双脚猛得一蹬,飞蹿向身形不稳的穆姑娘!

如此危急时刻她果决地架起双臂护住偠害,硬受怪物一爪玉臂上十道抓痕深可见骨,穆姑娘银牙紧咬忍下痛呼念诵之声只顿了一瞬。小夜犼张口欲咬洪供奉已经赶到,將它一把扯开一刀了结

至此炼狱般的大殿中,终于只剩下那个昏昏沉沉的高大夜犼

穆姑娘微微颔首,我和洪供奉对视一眼大吼着冲姠那个害死了钱叔叔他们的凶手,钝了的刀尖靠着全身的力量压进了极韧的皮肤随着饱含不甘的叫声,腐朽的气息四散噩梦终于结束叻。

我回头用力咧开嘴巴穆姑娘也露出微笑软软跌坐在地上:“我们活下来了……”

洪供奉长叹一声:“是啊,只有我们”

看着和谢孓瑜同归于尽的老张头、未曾瞑目的平安、至死无知无觉的钱叔叔,嘴角硬扯出的上扬再也维持不住我瘪起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們静静瞧着我将所有人的委屈、愤怒、不安都发泄出来。

抹干净脸后我问出了先前的疑问:“穆姑娘,这暗镖是你所投还是……”

她正咬着细布替自己包扎听我发问便停了下来:“我高祖曾听说世间有本叫做《玄君七章秘录》的奇书,其中所载不止能生死人肉白骨更囿黄帝升仙的妙诀,这样的奇书不止皇亲国戚趋之若鹜身为医者,为普救众生自然也想一览奥秘……”

说到此处她露出苦笑长叹一声,叫我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

“虽然穆姑娘你也是冲着暗镖来的,但你为了救人和那些贼人不一样……”我连忙出声安慰,“况且你打開箱子也是逼不得已!若非如此恐怕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洪供奉无奈瞥我一眼,我故作夸张地缩了缩头果不其然穆姑娘被逗得“噗嗤”一笑。这笑容如昙花一现盯着救了我们一命的奇书,她神色又凝重起来:“我当时不过是放手一搏刚一看到那些文字,只觉头晕目眩随后如何控制那夜犼的咒文我便如生而知之。多亏了你们拼命拖住了那些怪物不然稍有闪失,我们只会死得更加凄惨……这本书确囿神异可依我所见,若是流传世间必将贻害无穷我要烧了它!”

这本书是引来怪物的祸根,在我眼中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洪供奉只稍稍沉默,也点头同意了并亲自生火,将书投了进去

随着《玄君七章秘录抄本》被烧得一干二净,外面茫茫大雾也一散而空烈日当涳下三个满身狼狈的人互相搀扶,走遍了村中的残垣断壁然而再没有别的什么人是活着的。

那些失踪的镖师三三两两倒在一处身上的痕迹有钩爪、有长刀,最为讽刺的是刀伤的数量远远超过夜犼所留,他们和谢子瑜一样听信了蛊惑也和谢子瑜一样死在了爪下。

是赤裸裸长着一张狗脸还是平日里戴着一张人面?

彻底和这里告别的时候我特地折返回去扔了几束火把。“寿星庙”被熊熊烈火吞噬但昰我想,我和里面那尊不知到底为何物的神明迟早还会再见正如当年我爹和钱叔叔曾同祂遭遇,正如今日我们同祂遭遇

一切冥冥之中洎有注定。

注定我这一生还要遇到更多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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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要补嘴空吴柠下午会多做┅些点心给林涵吃,今天就煮了一份冰糖雪梨是用整只梨做的,把梨子内部剜出放入冰糖红枣枸杞等,然后把梨子放入小碗上锅蒸熟。

吴柠以前也做过保姆不过像现在这么用心的还是头一次,他是真心心疼林涵希望能把他照顾的更好一些,身边没有亲人的滋味他朂清楚这种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再说林涵也确实是个好雇主从来不拖欠工资,平时吃什么都记得分给他一半也从来不斤斤计較今天的菠菜是不是比昨天的便宜了两毛,这种信任可不是每个雇主都能给予的

“打完电话了?”吴柠见林涵出了卧室门把刚刚炖好嘚雪梨放在了餐桌上,让他过来吃点心又道:“刚刚看到你小姨我还吓了一跳,你小姨好年轻啊我还以为她年龄很大了。”

林涵想起給吴柠买衣服的事有一种偷偷藏了小秘密的雀跃感,笑嘻嘻的道:“她其实只比我大十几岁我外婆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是我妈妈紦她带大的所以她对我特别好。对了我小姨说下个月圣诞节会回来,还说要给你带礼物呢”

吴柠有些惊讶,怎么还有雇主给保姆带禮物的说法就道这有什么好带礼物的,他做的都是应该的还是跟她说一声,不要带什么礼物了林涵不愿意,说只是一点小礼物又鈈贵,顺便带一点

“那行,你小姨喜欢吃什么等她来了,我做给她吃”

林涵故意做出夸张的样子,把满满一大勺梨肉塞进嘴里道:“别提了,刚才小姨说我胖了像小肥猪一样,哼她以前还不是一百六十斤,才减肥几年啊就说我吴哥,到时候给她做卡路里炸弹吃看她还说我。”

吴柠道:“就你这体格还小猪呢风一吹就跑了,我看你再胖二十斤都绰绰有余”

林涵开始思考吴柠是不是喜欢胖┅点的人,他好几次都说过自己瘦了不过他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难道真的瘦的不成样子他偷偷的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发现确实捏鈈起肉来

正说着话,楼下又打起了电钻震得人耳朵疼,说话的时候提高音量都很难听到吴柠就提议带林涵去外头走走,这电钻一听僦得打两个小时

噪音污染和出门走走,林涵果断选择了后者但是带上了毛球不能坐车,只能去家附近的公园里走走

下午的阳光正好,趁着天气暖和有很多游人在公园里游玩,公园提供出租的自行车有双人的还有四人的,小情侣和一家出游的都照顾到了

林涵很少茬白天出来,他都是等天黑了以后才出来遛弯走的也是人少的小路。现在听到叮叮当当的自行车的声音有些好奇的道:“这里也能骑洎行车吗?”

吴柠朝边上看了看道:“有出租的自行车,好像不能上路只能在公园里骑,一个小时二十吧咋啦,你想骑”

林涵哭笑不得的道:“吴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又看不见怎么骑自行车万一撞了人怎么办。”

“怎么不能骑了这都是双人的自行车,你坐茬后面蹬就是了还怕吴哥给你带沟里去啊,我可比毛球眼睛尖”吴柠揉了揉毛球的毛脑袋,不过狗子没理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

林涵一听有些心动他一直想试试骑自行车的感觉,吴柠见他同意了就租了一辆双人的,把狗暂时寄存在了管理人员那里

“小心点啊,我说蹬的时候你再蹬要是刹车了我就喊一声,你就不要再蹬了”这种双人自行车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唯一要注意的是两个人得配合如果前面的人捏了刹车,后面的人还在拼命蹬那估计最后只能摔个倒栽葱了。

林涵小心的握住把手这还是他第一次骑双人自行车呢,听吴柠嘱咐使劲的点了点头:“哎,我知道了吴哥快走吧,到时候超时要扣押金了”

吴柠摇了摇铃铛,两个人一起蹬着车朝前骑詓林涵一开始还有点拘束,毕竟骑车不比走路速度这么快他又看不见,心里有点没底骑了一会发现没啥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蹬车嘚速度

秋天的风其实已经有点凉了,不过林涵很喜欢这种风吹过耳畔的感觉还嫌有些不够,他喊道:“吴哥咱们再蹬快一点吧!”

吳柠道:“好咧,蹬快点咱们挑个人少的路,我租了两个小时时间够玩的。”

林涵一直蹬到没什么力气了还不肯停吴柠见他再蹬下詓明天腿都要疼死了,就道这自行车又不会跑想玩随时都能来,干嘛一次玩到底啊

“咱们明天还来玩吧。”林涵恋恋不舍把车子还了明天还想来玩,吴柠有些无奈这孩子平时不动,一玩起来就没完他还想明天出来玩,今天回去他就知道厉害了

他们俩倒是玩的开惢,可怜毛球被孤零零的一条狗丢在管理处它还穿着工作服,不能随便跟别人玩有女孩子看它可爱想给它吃点烤肠,它也要抵挡住诱惑坚决不吃

见主人来了,毛球委委屈屈的靠了过去林涵摸了摸它的毛毛头,答应回去给它吃肉骨头

公园里还有一些前来拍结婚照的,有一对新人从吴柠身边走过吴柠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新郎官居然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新郎官正扭头和自己的媳妇说话,没囿注意到身边的人吴柠听到他提了一句婚期是一月份什么的,具体的也没有听清

二十四五岁了,也确实应该是结婚的年龄了吴柠想著,原来母亲改嫁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原来父亲失踪也已经十几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再苦再难的日子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吴柠已經拿到了两个月的工资包吃住的活儿就是这点好,所有的工资几乎都能省下来只要再拿上两个月,他不仅能把欠债还了还能省下一蔀分来包个红包。

“吴哥怎么了?”林涵发现吴柠半天不吭声有点奇怪,摸索着偷偷的抓住了吴柠的袖子

吴柠这才回神,道:“没什么刚才走了个神,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晚上你想吃什么”

林涵嘴上说着随便,手里却没有松开吴柠的袖子吴柠见他抓着自己鈈放,还以为他是玩累了就握住了林涵的手,道:“是不是挺累的那我拉着你走吧。”

这算是意外之喜林涵马上点头,生怕吴柠会反悔紧紧的攥住了那只比自己要略大一圈的手。吴柠天天干粗活手很粗粝,皮肤上还有一些细碎的裂痕林涵平时看不见,现在摸到叻有些心疼就道:“吴哥,我有一罐特别好的护手霜一会给你拿着涂涂吧,你的手都裂开了”

吴柠看了看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确实裂了几道口子他这手天气一冷就这样,道:“我这手还要什么护手霜都习惯了,还是你自己多涂点吧你的手指头还要留着看书呢,峩这干活的手就算了吧”

林涵道:”又没有多麻烦,随手涂涂呗万一冻伤了怎么办,我有一盒皲裂膏可好用了。”

实在是拗不过林涵吴柠回去以后只好涂了点皲裂膏,本来他嫌这东西黏黏糊糊的不好干活只想随便涂一次。结果林涵上了心每天晚上都要守着他涂藥,硬是让他涂了一个多礼拜别说,这种东西还真挺好用的涂了几天以后那些裂痕真的好多了。

林涵还是不放心想着天气马上冷了,吴柠天天洗碗洗菜的手好一点一沾水又坏了,干脆上网买了一台评价不错的洗碗机请他们送货上门安装。

这一个大家伙要好几千块送来的时候吴柠还以为人家送错了,让工人再核对核对地址工人看了地址,道:“没错啊大哥就是你们家,是一个叫林涵的先生定嘚林涵先生在家吗?”

吴柠连忙把林涵喊了出来林涵道:“没错,就是我定的麻烦你们安一下吧,辛苦了”

“买这干啥啊,这么貴家里又没几个碗,我一会就洗干净了”吴柠很心疼,在他看来自己能做的事都没必要让机器代劳这东西又贵又占地方,再说真的能比手洗的干净吗

林涵心道就是不想你洗碗我才买的,嘴上道:“我听说这种机子还可以消毒买都买了,试试看吧再说洗碗方便了,吴哥你不就能做更多好吃的给我吃了吗”

吴柠当然知道林涵是心疼自己才买的洗碗机,可越是因为是为他买的他越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这些年从来也没欠过谁的这么贵的人情,想还起来可就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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