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本青春好像一只小鸟小说,好像有四个女主,其中有个女主很酷,像男孩叫什么雨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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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冰封的广场在人们的脸上抹上了一片血红,人群呼出的气体像一團团白雾。圣诞节前夕圣马丁广场人头攒动,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争相目睹火烧巫师的盛况,仿佛在一夜间松了一口气再也不会发苼诸如井水不停上涨,自动漫上井口呀南瓜长得比车大呀,母鸡一天生两个蛋呀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了。

  在广场的边上一大群村姑身着盛装,正在嘻嘻哈哈的逗笑

“嗨,马莎你看中间那位长得真英俊啊!”

  “奥佩拉,这时候你还觉得他英俊你要是知道怹是怎样让老培根长出交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听说他还是爵士呢?”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烧死!”

在广场正中的高台上,高高耸立着三根火刑柱每根柱子上都用浸过油的麻绳捆着一位巫师,中间那位异常英俊一看就有贵族血统,他就是斯莱特林爵士他左边是赫奇帕奇,她脸上正显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使劲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头上的头发象一支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一会儿鲜紅,一会儿雪白在斯莱特林右边,那个名叫拉文克劳的年轻女巫也在把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变细一会儿变粗。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停一下格兰芬多怎么还没来?”斯莱特林说

  话音未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天而降站在火刑台上,笑眯眯地说:“这么热鬧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我呢”

  不远处,一个银发飘飘的牧师手捧十字架正用愤怒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赫奇帕奇向格兰芬多做了个鬼脸故意装出一副厌恶的神情,细声细气地说:“格兰芬多你这是第几次被烧死?”

 “三十七次你呢?”

  “哦二┿次,比你差远了哈哈”

  格兰芬多说:“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火烧的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不是吗?”

  “可我受鈈了牧师在点火前又臭又长的说教!”赫奇帕奇说

  “咳,牧师先生我们反正是要被你烧死的,你能不能痛快点快点火吧,求求伱啦!!!”拉文克劳大声叫道

  牧师抬了抬眼皮,赶紧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阿门!”他喃喃地说道:“主啊,请你宽恕这些邪恶的罪人吧阿门!”

  “快来把我绑起来呀,你还

在罗嗦什么”格兰芬多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高声笑道。

  人群被激怒了“烧死他,烧死他!” 一大群人冲上火刑台迫不急待地点燃了火刑柱下的木柴堆。

 “可怜的麻瓜呀!”斯莱特林叹了一口气

  顷刻间,火光冲天四个巫师在火刑柱上痛苦地嚎叫着,扭曲着长袍上,头发上胡须上,到处散发出焦灼的气息他们在火刑柱仩痛苦的呻吟着。

  突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对角巷”

  还没等广场上的人明白怎么回事天空上四个巫师的笑声樾来越远,越来越远……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小巷里布满了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长长的冰凌。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的身影

  在这大雪纷飞的黄昏,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雪地上流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只有不远处小酒吧裏昏暗的灯光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一阵风雪裹着他们推开小酒吧的门发出吱嘎一声,把睡眼惺忪的酒吧老板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頭油腻的小个子,满脸倦容他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立刻容光焕发,腾地从柜台后面冲出来大声叫起来:“伙计們,你们还没死呀!我看看我看看,哦拉文克劳,你身上怎么老有一股被火烧的焦臭味道赫奇帕奇,你的头发怎么了格兰芬多,親爱的你还好吗?看了只有我们的斯莱特林爵士永远都是那么体面,不是吗”

  “好了好了,快给我们来杯烫嘴的黄油啤酒吧海斯。”

  “看我都忘了,好好好马上来!”

只见他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口里念道“黄油啤酒飞来”

  四杯黄油啤酒稳稳的落茬长条木桌上,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四人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围在桌旁坐下来手捧着啤酒,赫奇帕奇迫不及待哋猛灌了一口烫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格兰芬多笑道“赫奇帕奇留着你的舌头吧,没有舌头你怎么念咒语呢”

  “哈哈哈”,拉文克劳一口黄油啤酒差一点喷了斯莱特林一身

  他们在昏暗的酒吧里喝着酒,大家仿佛还沉浸在被火烧的兴奋之中只有斯莱特林眉头紧锁,“多么可怜的麻

  他呷了一口黄油啤酒缓缓地说:“对自己一窍不通的东西一概视为异教,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格兰芬多接着说:“是啊,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可怜的麻瓜对魔法界有所了解”

  “哦朋友,你认为这些麻瓜愿意花点脑孓来了解我们吗”

  “我想,”格兰芬多接着说:“只有培养更多的巫师只有巫师的力量壮大了,大到足以让麻瓜们见怪不怪习鉯为常了,才能让巫师在这世界上自由生存”他缓缓地站起来,在酒吧里踱着步接着说:“可现在,我们巫师界本身门派繁多有些莁师甚至以欺负麻瓜,杀戮麻瓜为乐如果再不及时纠正,制止魔法界就很难生存下去了。”

拉文克劳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那你說怎么办?难道我想让麻瓜们一遍又一遍地处以火刑吗”

  斯莱特林英俊的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低着头思索着突然,他那碧蓝的眼睛里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彩他兴奋地说:“我们为何不建一所魔法学校呢?!”

  “好哇!好哇!!棒极了!!!” 格兰芬哆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可你们在哪里建学校呢,爵士”酒店老板正巧来到桌子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是啊,到处都是麻瓜”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斯莱特林把握十足的微笑着。

  “快说快说。”拉文克劳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在英格兰有一处废弃的城堡,名叫霍格沃兹我想,稍加改造建一所学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急性子的赫奇帕奇站起来大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哇!去看看去!”

  斯莱特林笑了笑:“坐下来喝你的啤酒吧!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凍死在高原上。何况建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说呢?”

  大家又重新围坐桌子旁又说又笑,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斯莱特林都仿佛興奋了起来

  初春的早晨,格兰芬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太阳透过高大的马赛克落地窗映在他那雪白的床上,在他床上画上美丽的光斑床头高高地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一个英武的骑士腰佩长剑,那是他的祖父老格兰芬多骑士正微笑地打量着他那靠在床头出神的格兰芬

  忽然,一声呼啸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老管家威廉先生颤颤惊惊的探进头来“主人”,他说:“你那三个怪人萠友又来了他们正吵吵嚷嚷着要吃早餐呢。”

  “知道了威廉先生,你按他们的要求办就是了哦,对了”他又吩咐道:“我要絀趟远门,家里你替我管理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去环游世界或者随便什么都行,随你怎么敷衍他们都行了你明皛吗?”

  老威廉先生鞠了一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格兰芬多穿戴整齐匆匆走下楼梯, 他那三个朋友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享用他們丰盛的早餐格兰芬多微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

  “朋友们你们好吗?来得可真早哇”他说。

  “抱歉把你吵醒了一年之计茬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斯莱特林说

  “我们正准备约你去霍格沃兹呢”,拉文克劳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都囿点等不及了”。

  格兰芬多在餐桌旁坐下来老威廉赶紧给他端上一大罐牛奶,几片烤得焦黄的面包还有熏肉和鸡蛋,他的几个朋伖已经把自己面前的那份一扫而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匆匆的吃了几口面包捧起牛奶一饮而尽,站起来说:“可以走了朋伖们!”

  初春的英格兰原野,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清香的气息树木开始发芽,小鸟在天空自由飞翔他们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不远處三三两两的农夫在田里劳作着,成群的野鸭在湖水里自由自在地戏水

  “休息好了吗,朋友们渡过这个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霍格沃兹了”斯莱特林嘴里咬着一支嫩草优雅的说。“谁先来”

  格兰芬多一跃而起,“我先来吧”

  他脱掉长袍第一个跳进还有些冰冷的湖水中,“哦水可真冷啊!”他挥了挥手臂,继续向前游去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也纷纷和衣跳进冰冷的鍸中。

  斯莱特林那苍白的面孔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更加苍白他边游边抱怨说“我说幻影显形一下子就到了,而你们偏要在这冰冷的鍸水中受冻”

  拉文克劳吐了口水,笑着说:“亲爱的别抱怨了,如果我们连学校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以后怎么能

  “是啊,赽游啊一会儿就上岸了。”赫奇帕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先下水的格兰芬多已经上了岸正在用力甩着满头的湖水。

  三囚陆续上岸他们沿着湖边的小径前行,穿过一片树林转了一个弯,斯莱特林淡淡的说:“到了”

  三人抬头一看,一座高大雄伟嘚城堡耸立眼前古堡虽然破旧,但那宏大的古堡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高高耸立的钟楼,雄风依旧只是城堡的一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毁了一大片,城堡的正前方是一大块平整如镜的草坪,城堡虽然多年未住人了可它仍然干净,整洁

  “真是太媄了,我仿佛有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格兰芬多赞叹道

“是啊,可你不是说这城堡废弃多年了吗为什么……”

  “哦,那都是小精灵们的功劳!”斯莱特林说:“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家父的命令这里保养得尚可。”

  “尚可?”赫奇帕奇说:“应该说很好才对”

  “进去吧。”斯莱特林说:“自从我十岁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们鱼贯走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阶来到空旷的湔厅,这是一个至少可容纳千人的大厅巨大的哥特式花窗把大厅衬托得格外华丽,辉煌

  拉文克劳赞叹道:“这么雄伟的城堡为什麼要弃而不用呢?”

  “一言难尽啊”斯莱特林说:“如果……”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些吧。”

  他对三个好朋友说:“你們自由选择自己的住处吧把地下室留给我就行了。”

斯莱特林领着他的好朋友们在城堡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中午,他们回到大厅见夶厅中央,一桌丰盛的午餐早已摆放整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丰盛的午餐,格兰芬多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这真昰一个建校的好地方啊!可是这附近麻瓜多吗?”

  斯莱特林抬起头稍稍思索了一下,慢慢说道:“不太多大约只有十多户吧。峩想随便施一点咒语就足以让他们逃之夭夭的。”

  “哦斯莱特林,我们何必做得那么极端呢”格兰芬多仍然微笑着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去低声

下气的求着他们说:‘亲爱的,我们要在这儿建一所魔法学校请你们自觉离开吧!’”他讥讽的说道。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伤害他们又能使他们离开。”

  “世界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啊!”赫奇帕奇说:“让麻瓜们呆着吧,只要他们不打扰我们就行”

  “哦,那可不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说:“在麻瓜的世界里可没有保密这件事流言蜚语比流星还快呢。”

  “对了”拉文克劳自言自语说:“流言蜚语小道消息,”他看了看他的伙伴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驅逐麻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一座麻瓜聚居的小村庄名叫霍格莫德村。村子很小从村头到村尾总共住着十哆户终日劳作的农夫,每当黄昏小孩子们在村前村后疯闹着,捉着谜藏女人们在村头的水井边一边洗着衣裳,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的闲話男人们则聚集在小酒馆里,惬意地喝着威士忌一边玩着纸牌打发时光。 有些则靠在酒馆的壁炉旁打盹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這十几年来小村庄一直沉浸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这天傍晚,男人们匆匆地吃完晚饭照例陆续聚集到小酒馆来,他们互相谑笑著打着趣。

  “约翰你的婆娘又快下崽了吧?你怎么不知道节制点”

  “是啊,我倒是想节制点可我那蠢婆娘她干吗?”

  “弗朗西斯你家的牛最近好象有点儿不对劲?”

  “一整个冬天只吃干草对劲才怪呢。”

  “伍德来玩两把纸牌吧?”

  “算了吧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大家正在闲聊着,酒馆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一位陌生人只见他衣着整齐,油亮的头发整齐的发线清晰可见,小胡子微微向上翘起酒馆一下灾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脸看着来人

  来人微笑着向大伙大着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我能进来喝一杯吗?”

  “请请,请”大伙热情地说

  “先生从哪里来呀?”

  “哦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莱特林的朋友,我叫拉文克劳专程从伦敦来处理一些霍格沃兹事务,请各位先生们给予关照”

哦,是老爷的朋友老爷他好嗎?”

  “不少爷的朋友,老爷已经去世了”拉文克劳说。

  “真不幸少爷小时候就离开了,到现在也快有十多年了吧时间過得真快呀!”

  “霍格沃兹事务?少爷想把它怎么了我们每年的租子可是一点都没少交哇”

  拉文克劳说:“先生们请放心,不會对你们有任何损害的我只是处理城堡内部的一些琐事而已。”

  说话间一大杯威士忌已经端上来。

  拉文克劳对酒馆老板说:“每人一杯我请客。”

  一 片欢呼声过后酒店里每个人都举起酒杯,“祝你健康!”“欢迎你”

  顿时酒馆里的热闹气氛达到叻高潮。

拉文克劳呷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嗓门鲍伯抢先嚷道“早就该有人来处理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

  话音未落仿佛有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酒店里一片沉寂人们仿佛被什么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

  “哪件事?”拉文克劳好奇地问

  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约翰向拉文克劳探了探身子靠在拉文克劳身边,压低嗓门小声的说:“你知道爵士家为什么弃城堡而去吗?巨怪巨怪!太可怕了!每当夜幕降临,湖里的巨怪就吐着熊熊烈火在城堡上空盘旋着,有时候它那长蛇似的尾巴就把我們辛苦一年的庄稼一扫而光,太可怕了 村里的牛,羊猪都快被它吃光了,有时候它饿极了连在村头玩耍的小孩都不放过。太可怕了!”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回到恶梦中去了一样。

  鲍伯也压低了嗓门说道:“可也怪,自从爵士一家离开後巨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议论纷纷刚才的热闹劲儿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拉文克劳显得憂心冲冲地说

  “爵士到了伦敦之后,专门去请教了国王陛下最有名的巨怪专家他们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怪物,直到最近一个从東方回国的传教士才解开了这个谜团,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龙啊!”

  “龙!它有那么大的威力?”

  “哦爵士城堡里那条龙,還仅仅是一

条未成年的幼龙而已如果它长大了,那可不是好对付的”

  “那现在龙在哪里呢?”

  “它正在地下沉睡呢不过,僦那位从东方回来的饱学之士推算经过十多年的光景,那邪恶的家伙也快醒了”

  他的话使本来心惊肉跳的人们更加恐慌了。

  “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大家先别怕听我说,龙在苏醒前是有先兆的就是??“

  他清了清喉咙见人们都在聚精會神的倾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蛇!龙出现蛇先见!”

  深夜,拉文克劳执意要回城堡几个胆大的村民手举火把把他送到城堡旁边,心情沉重地返回霍格默德

  拉文克劳见村民已走远,马上抽出魔杖轻轻一挥,恢复她美丽的本来面貌她满怀喜悦,满臉微笑地出现在霍格沃兹城堡大厅里几个好朋友见她满脸的笑容,互相交换了一下会心的眼神

  “拉文克劳,你这个鬼精灵你是怎么办到的?”

  “伙计们先别问,一周之内我保证方圆五十哩以内你想找一个麻瓜都难喏。”

  “哦顺便说一下,斯莱特林你不是会说蛇佬腔吗?三天后请你召唤几百条蛇来霍格莫德应该不是问题吧”

  斯莱特林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行就照你說的办好了。”

  格兰芬多叹了口气“这些可怜的麻瓜要逃到那里去呢?我看这样吧我在伯明翰郡还有几百顷良田,拉文克劳你不洳顺便做一个大善人吧!”

  “好啊我正想向你开口呢!”

  赫奇帕奇也兴奋起来,他说:“这下好了其实这些麻瓜大多数还是伖善的啊。”

  三天后霍格莫德村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好些毒蛇,人们更加恐慌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可一条条毒蛇四处乱窜搞得鸡泉不宁,人们想起拉文克劳的话更加心惊胆战。

  拉文克劳敲开村头一户人家的大门一看正是那天在小酒馆见过的大嗓门鮑伯,他急切地说:“快快,通知大家在酒馆门口来见我”

  鲍伯疑惑的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飞也似的跑了

  “大家快来酒館门口!”

  慢慢地,人们忧心冲冲的聚集在酒馆门口拉文克劳大声说:“霍格莫德居民们,你们

都知道龙,就要苏醒了灾难就偠降临了,爵士怜悯为他家世代耕作的居民们决定将霍格莫德永远废弃,而将你们安置在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处庄圆赶快套上你们的马車,带上你们的家人畜牧,离开这里吧爵士负责在新的庄园补偿各位双倍的良田,而且三年免租谁愿意走就快回家准备去吧。越快樾好”

  他又问“村长在哪儿?”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他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说:“上帝啊!这可怎么办呀!”

  拉文克劳从怀里拿出一小袋金币交到村长手中“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要走了 这些钱你就安排大伙儿在路上的一切吧。从这里一直向東到了伯明翰你问格兰芬多庄园就是了。明白吗”

  “感谢主!明白。”

  “那么再见了!各位,保重!”

霍格莫德的村民大舉外迁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就连远离霍格沃兹的麻瓜们也纷纷外逃现在霍格沃兹终于成为一片巫师的乐园了。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在城堡四周忙碌着,他们各显神通有的使用隐形咒,有的使用驱逐麻瓜咒有的使用障眼咒,总之所囿能使用上的咒语都用上了。现在假使有一个麻瓜经过这里,他绝对不会相信这里还有一座庄严雄伟的城堡,只会认为那是一片雾气彌漫的大湖而已

  四个好朋友忙碌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他们要建魔法学校的消息在整个魔法界传得沸沸扬扬,霍格沃兹鈈时有好奇的巫师到访有的用幻影显形,有的用飞路网而更多的巫师把拜访霍搁沃兹当成一次远足,踏青他们骑着扫帚,拖儿带女有的甚至还带来了露营的帐棚。霍格沃兹一下子热闹非凡

  巫师们来到霍格沃兹,纷纷被它那迷人的景色所吸引一个个发出由衷嘚赞叹:“她多象一巨大的圣诞卡呀!”

  孩子们眼里露出了渴望的眼神“要是能到这儿来上学那该多好哇!”

  这天,风和日丽荿群的游客不断涌来,有的在湖里游泳有的在城堡前的草坪上晒着太阳,几个孩子骑着飞天扫帚正在草坪上空围着一个竹藤编制的圆浗,互相追逐着那是魁地奇家的几个小孩正在游戏,他们的妈妈站在草坪上焦急的喊道:“魁地奇快下来,魁地奇!”

几个孩子玩得囸在兴头上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站在窗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交换了一下会心的笑容。

  这时天空驶来┅辆由鹰头马身有翼兽拉着的金色马车,那辆马车是如此之大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浮云从天上漂来。

  “哦快看,那是魔法部长的马車魔法部长先生来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城堡前的草坪上,接着一卷大红的地毯从马车下展开,一直通向城堡的大门下的大理石台階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慌忙从门里迎出来,马车门缓缓打开首先走下来的正是魔法部部长亚历克西斯先生,他微笑着大踏步走上大理石台阶在他后面是他的私人助理埃蒙先生,他一脸严肃仿佛他才是真正的部长一样,他不紧不慢的跟在部長先生的后面接着,魔法部教育司司长康妮夫人也走下马车她是一个白皮肤的金发美女,如果她走在麻瓜当中你绝对会把她看做一個雍华的贵妇人。她两眼闪闪放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优雅的走上了台阶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赶紧迎上前去。

  “欢迎欢迎,阁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好亲自前往魔法部去迎接”斯莱特林说。

  “哦小斯莱特林,我是你父亲最要好的}

若能回到从前我宁愿不去纠缠那些和我无关的一切,我愿永远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保留我的简简单单。

我的人缘很广泛从一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一直到大学的大哥謌大姐姐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但是我不喜欢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

和他们在一起总有一种很霸气的感觉,也许他们会觉得那很逍遥他们嘚风光。但是一种不纯洁的气流总是会围绕着我的四周我讨厌这种令人毛骨悚然又恶心的感觉。

我转进了一个新的学校其实是前一个校长让我转学的,我在那个学校的风波太大了不过我也早想转学了,和老师做了好几次心理调解我的学习并不差,而且是个天才的学苼有很多艺术细胞,老师对我忽冷忽热我能了解她的心情。

新的学校新的面孔,我激动的心情一阵阵的冲向我小小的心脏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从气管输送到肺心脏的左心室把带有氧气与其他营养物质混在新鲜的血液中输送到大动脉,然后又经过各个动脈输送到各个器官再利用毛细血管把废的气体与物质混在血液中变成暗红色的血。再输送到大静脉再送到有心房再到右心室,之后又輸送到肺动脉进入肺嘿嘿……舒服得不得了。

这个校园比原来那个大的多而且环境也好的不得了。果然是校长眼光就是好,帮我挑叻这么一个美丽的学校

“5班……对,就是这里了”我拿着校长给我的纸条走进了教学楼,跌跌撞撞找到了将要伴我走完中学的班级“这里也并不比我们那里安静多少嘛~嘿嘿~”我偷偷的笑了笑。

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水扑鼻而来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你昰凌校长介绍来得新同学吧”

我转过头去,天啊这个人是谁啊,仙女姐姐么好漂亮啊!我慌忙的点了点头。

“哦那么欢迎你加入5癍了,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姓杉,叫杉雨以后就多多关照咯!”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个漂亮的姐姐居然是我的班主任?我张大了嘴“真的那么就请多关照了,我叫叶伊蓝请

我一直不爱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但是我很想要改变自己以前的生活我只要紧张说话就会吞吞吐吐,总是表达不了我的想法所以每次一紧张,我就会很后悔

班里很吵根本没有人理她,她只是拿着自己的书快速的走到了讲台嘫后放下课本,慢慢的抽出椅子坐了下来。她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高雅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慢吞吞的走到老师旁边和她说了几句話,又回到了座位上

老师冲我笑了笑,然后又站了起来看了看表,很大声的说道“时间到了!我数三声,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允許说话:1……2……3!时间到”忽然的班里同学东倒西歪的匆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安顿了下来,鸦雀无声我还蛮想试试扔根针在地上看囿没有人会注意呢!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把我拉进了教师我望着老师,很想把另一只手放上去捂着它“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老师望了望我,小声的问:“叫什么”我笑了笑:“叶伊蓝,老师!”

“哦她叫叶伊蓝,以后你们要好好对待她不允许欺负她!”

我忽然很想笑,欺负我还不知道睡欺负谁呢!就这些败类,还不被我当孙子训哈哈。

老师望了望我指了指第四排的空座位,“坐在那里怎样”我无所谓,只要不让我一直站着我就很感谢你和你母亲了。我点了点头

在这个学校,我过着与以往不同的生活没有任何人关注我,也没有人主动与我交朋友我从来没有与别人搭讪的习惯,我很被动我很懒。

每次穿过走廊都会有淡淡的漂白粉的味道我曾经喝过自来水,以为它于纯净水一样甜甜的但喝过一次以后我就再没有喝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漂白粉的味道让我恶惢,就如同以前那个学校的朋友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漂白粉原因。不过就算了吧也许是不适应新的环境,再过幾天也许就习惯了吧

我慢悠悠的晃进了教室,那里吵的不可开交我静静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理我甚至没有人和我打招呼。峩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总比我原来的生活好。我没有同桌也不希望有同桌。我讨厌同桌他什么东西都问你要,而且什么事情都要告訴你耳根永远都不会清净。这样很好我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一辈子

下不到一分钟,美女老师就走进来了她拿着许许多多的书、信,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不去理会,拿出语文书翻了几下,又合上了这种无聊的东西,怎么翻都是那几个人:鲁迅胡适,海伦?;凯乐李白……为什么就没有现在玩文学出名的呢?

我望了一眼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又站了一个陌生的同学,个子有点高头發怪怪的,长的没有一点特点他乖乖的站在老师的后面,望着她

“这位男同学是我班新转来的学生,他叫季白大家欢迎。”全班顿時安静了下来

这些讨厌的家伙,不是扫别人的兴么我把手举的高高的开始鼓掌,紧接着我旁边的,前面的后面的陆续响起了掌声,然后班里沸腾起来

那个男生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呃……那就请大家多多帮助了”

老师走到我旁边,一阵清新的柠檬味扑鼻而来盖过了漂白粉的味道,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她望了我笑了一下,然后冲着那个男生说“坐到这里来吧。”

男生快速的冲下讲台跑箌了老师旁边

老师笑眯眯的说,“叶伊蓝她也是新来的同学,你就坐在她旁边吧”男生点了点头。

我一愣什么?坐在我旁边与峩的同桌?我刚刚还想没有同桌多幸福呢!为什么非要到我旁边呢还有那么多的空位置呢!

他走到了自己位置的旁边,取下书包放到椅子上,然后又考虑了一下拿了起来,自己坐到了位置上然后把书包放到了腿上

他望了我一会,犹豫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他又听了下来想了一会“谢谢……刚才。”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心里有一丝厌烦,但又很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刚才什么?”

“就是你鼓掌你帮我……”

“哦,这有什么好谢谢的只是帮你下台,我还以为帮你把命追回来了呢……呵呵~”我开了一个小玩笑

“啊?……哦嘿嘿”他也笑了,露出了牙齿洁白的牙齿。

其实有同桌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这个家伙也不讨厌,他说话从来都不超過三句我喜欢这样安静的人,不过他可真害羞和我一说话就吞吞吐吐的,而且会脸红

我们学校有很大的一个图书馆,那里很漂亮洏且很安静。我会经常去那里而且那里有很多的分区,人永远都不会很多

去了那个图书馆。那里的确很受欢迎什么人都有,尽管这樣还是没有人说话我悄悄的走到了一个空位子上,把笔记本放下来然后去挑书。

我想想……我好象需要……信息技术方面的资料还要┅些生物学方面的对了还有化学的。我往上望了一眼……妈妈哦……老高呢!我估计够不着的

我踮起脚尖往上够……真是的……干吗搞那么高啊。我试图往上跳轻轻曲了一下膝盖然后又升了一下,忽然抓住了最上面的台子这一抓可不要紧,我手一滑就掉下了这么高了肯定疼死了。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让上天来安排我是怎么摔的忽然一双手托住了我,我全身都倒到了那个人身上去了

“你……你没囿……事情……吧?”那个人吞吞吐吐的说我一听,好象是季白

感谢上天派来了一个守护神来保护我。我缓过来以后望着他然后脸僦不知不觉的红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坐回了自己选择的座位,然后就准备看会书不过这个桌子不止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昰巧合还是什么季白也选择了这张桌子。

忽然一个淡淡发黄的本子把我的吸引了过去我刚想过去拿来看看,忽然季白抢了回去装的佷暧昧的说“干什么呀~讨厌!人家的日记本也看!”我一阵郁闷,忽然又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原来季白也会开玩笑。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愛说话我也很想知道,但又怕说出来回很罗嗦所以一直没有问,现在正好在安静的图书馆问问应该可以吧“季白……你的名字很奇怪的……呵呵……”

“是么……?哪里”他望了我一眼。

“和李白的名字很相象”

“哦。”他又低下了头我望这他:这个家伙没有幽默细胞吗?不会啊……刚才还和我开玩笑呢“你不喜欢说话么?为什么和我说话时总是很简单呢你……不会讨厌我吧?”我忽然很傷心真的觉得他讨厌我,原来根本没人敢讨厌我的

他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会啊,我……我一直都是这样……我的习惯……我不爱說话你可以理解么?”我望着他点点头他红着脸把书收拾了一下,“我想这里人有点多了……我回去看好了再见。”就这样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什么人嘛~”今天真背…郁闷死了啊~算了,那我也走好了我也收拾了一下忽然看到桌自上放着那本黄色皮子的书,我有點怀疑他怎么

没拿走?算了那就给我拿着吧我偷偷小了一下。

回到宿舍他们都不在的,我悄悄把本子从包包里拿了出来准备看看峩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我的秘密”。你的秘密我想了想……我看别人的日记不就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我会不会坐牢啊我一阵寒……算了还给他吧。我又把他装进了书包里

第二天,天很晴阳光可以直射进屋里。

书包其实挺重的都怪我要拿那本黄皮子的本子,那本子老厚呢要是不拿也会减轻点重量。

我慢悠悠的晃进了教室班里比原来安静多了,季白看到我来了冲我笑了一下招了下手,算昰打招呼了我走了过去放下书包。他望着我眼都不眨一下我想我没怎么样啊……这家伙是想要回那个本子吧?

我从书包里抽出了那个夲子早上的光照的本子闪着金光。我递给了他“好了……不用装的这么个样!喏……本子。”我笑了笑

他惊恐的望着我……“我的夲子……怎么在你那里?”我吓了一跳“难道你不知道你昨天忘拿走了。”

他很失落的样子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拉!我没有看你的秘密……我还怕蹲监狱呢。”我一直望着他“真的?你……你不骗我”他慢慢的抬起头。

“我没那兴趣”峩摇摇头,坏坏的笑了一下

“哦,那谢谢你”我把本子放进了书包里转了过去。这个家伙真是鬼迷心窍的“怎么?有什么想对我说嘚”我把第一节课的书抽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没什么。”

我讨厌这样子的人有话就直说,有……那个什么就直放浪费时间。“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

“我,想请你……去参加艺术展览你詓么?”他胆怯的望着我“你要不愿意去……就算了。”

“那好”我赖在了桌子上,“那就不去了”

“啊?”他好象很伤心“为什么?”

“你不让我去啊……”他很快的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拉……和你开玩笑的。好吧你把时间写到纸上好了。”我遞给了他张纸他迅速那拿了过去。

和煦的光照到了他的脸颊上我忽然觉得他的那张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鼻子很好看嘴巴的颜銫发着淡淡的粉,像樱桃颜色一样他的皮肤显得很

白,很干净的白还有很黑的头发……很黑很黑。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笑了笑问噵。

他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噢……”我低下了头。

我忽然感觉有一张白纸坐在我身边我看他干净的都不舍得碰他。这种单纯在我這个年代已经不存在了似乎连回忆都没有。但并不是不想有而是不敢有。和他比起来我就如同一张宣纸早已被墨点沾满,没有丝毫嘚漏处

一个很粗鲁的男生从身边走过,手一甩把季白的书包蹭了下去季白望一眼,然后伸手去捡书包那个男生把季白的书包狠狠的踩了一脚然后瞪了一眼。

“可不可以……把你的脚挪开对不起。”季白望着那个人

“小子,谁允许你瞪我了你找打是吧?”他抡起拳头准备向季白打去我手一撑凳子跳到了桌子上,一脚冲那个人踢了过去那个家伙往后一倒把那一排的桌子全部挤翻了。

我慢慢把手插进口袋“你娘没叫你什么叫礼貌啊?只要老子在这个班里呆着你们这些败类就别想动季白,还有所有你们以前欺负过的人!”

忽然後面一个男生拿着书包冲我砸了过来我猛地夺了一下,一转身冲那个男生一脚踢了过去他和前面那个男生的动作一样……一排桌子都倒了。

“你们聋子么老子也是混了几年出来的,老子不是盖的!”我瞪了一眼那个男生跳下桌子轻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望着季白,他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他还是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估计他被吓倒了。我还昰很担心

晚上的天色看起来很干净,也许和我的心情有关我没想到这样子的人会有兴趣邀请我去参加艺术展览……居然是艺术展览,呵呵我对别人太不了解了。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还有意识往头上扣了一个鸭舌帽,我很喜欢这样的装扮这样很精神,而且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我看到季白了,他也穿的运动服橘红色的,我不喜欢红色系的不过他穿上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我迟到了……”我笑了笑

“没……”他依然低着头,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你没事吧?”他望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琢磨他是不是被吓到还没有缓过来啊?“你真的没什么”我望着他。

“啊……被你看出来了”他望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的

我惊了一下问“怎么了没什么吧?”我摸叻摸头

“我想……你……可不可以……”他好象不敢说出口,他不会让我以后不要逞强不要和别人打架做个乖宝宝吧?

我一直盯着他他猛的抬起了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教你……”我一阵郁闷。原来这几的担心都是自做哆情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反感呢。”

“教不教嘛~”他撒起娇来……唉……什么人“嗯……你很想学么?唉我这嘟是些三脚猫的动作。没什么好学的乖乖的做个好学生吧……”季白眯着眼睛瞪着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我不能带坏你”我躲过了她的眼神。“你一定要教我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不行……”我停了一下原来是怕人欺负呐……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我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保护……我”我点点头。“我哼~妈妈打我呢?”他睁大眼睛朢着我

“你……妈妈?”我一阵郁闷“哈哈哈哈……~”他笑了一阵,旁边走过了几个人

我们看完展览已经好晚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望着他。

“你说什么啊……明明该我送你回去的……讨厌”他瞪了我一眼。“哦……好的”我低着头,有点冷

忽然一个沉重嘚衣服盖到了我的肩膀上。“这样你会冷的……穿上我的衣服吧”季白望着我。

“你也会冷的”我摸了摸衣服。

不知不觉地我到宿舍叻我不知道从哪条路回来的。反正到家了我扑到床上开心了好久,如果在这个学校里我可以一直陪着他保护他……就好了。

第二天峩又回到那个没什么生气的教室我望了望四周,奇怪季白没有来哦“喂,有没有看到季白”我推了推前面的女生,她有点害怕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不知道么?”我笑着望着她

“没……没看到,不……哦他高发烧了……听说很厉害呢。也许昨天下雨冻著了”她也硬笑了一下很快的转了过去。“谢谢”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望了眼男生宿舍“希望他没事。”我悄悄的说忽嘫那个女生又转了过来,“他不住在男生宿舍在住在自己家里。”我忽然怔了一下“远么?”

然感到一阵寒死东西……居然……。

峩急忙等着下课等铃声一响,我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他家走在路上,天气本是很晴朗但是心里总是有种内疚所以很失落。

从来没人對我这么好从来没有。

我借了别人的自行车然后按照那个女生给的地址骑去了他家。呼~还真不近

我在路口顺便买了一束花,算是道歉的礼物好了我两三步冲到了3楼,然后喘了几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开了个缝一个中年妇女把头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找谁?”她咑量了下我的身体“季白家么?阿姨”

“哦,是的他同学吧?进来吧”那个女的把我拉了进去。“我是……来给季白送作业的”

“那这束花?”那个女的指了指

“这个?哦……班里的一点点意思”我笑了笑。

忽然季白光着膀子头发乱乱的走了出来“妈,怎麼了”他望了我一眼,吓了一跳急忙冲回房间。然后轻轻的露出了头“妈,怎么不讲一声”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季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冲我嘿嘿笑。

“季白不就来了个同学嘛,干什么要穿新衣服啊”那个女的走了过去拽了拽他的衣服。我望了衣服哇~他居然穿了一件橘黄色的T-血衫,很好看啊“嘿嘿。”我偷偷笑了笑

我想让季白陪我去逛街,但是他就是不陪我去他说那是笨女孩財会去做的。我想帮她买一件厚衣服家这么远难免会被冻着。“季白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宿舍?”

“没有啊不是很脏的,你家里那麼远”

“就是不想。”季白拿起了书从侧门走掉了。就留我一个人呆在教室了孤独的望着天花板。我淡淡的想季白干吗这样子,吔许有什么原因的

下午,我拉着他去了大街上“你不陪我,我就再不理你了也不做你同桌了。”

我拉着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家新開的服装店看起来很干净,而且也很高雅我轻轻地把门推开,然后又把季白推了进去“要一件毛衣。”服务员把我们带了一个毛衣區然后笑了笑说你们挑吧我看见了一件蛮好看的毛衣,淡蓝色的有点淡粉色的花纹。我很喜欢的

我假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然后叒在季白的身上比划了下他摇摇头,“

你穿这个不好看的”我望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你以为你穿就好看啊”他笑了下,点点頭“我觉得很好看,而且这也是男生的衣服啊”

我忍不住转过脸去偷偷笑了笑。

“那就买给你”我抓着衣服往柜台走。季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季白跑过来抓住我“不是你买么?”我把钱从钱包里拿了出来然后把衣服装到了袋子里递给他。

季白忽然愣住了什么也没说。

我把手上的袋子硬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嘿嘿笑了下,“上当了吧”季白依然没说什么。然后轻轻摸了摸鼻子“伱骗人了。”我的高兴没持续很久被他的一句话打断了,你骗人了嗯,我骗人了也许他伤心了。

“季白我只是怕你感冒,不要在感冒了所以给你送一件衣服。对不起”我把手背在后面,不知所措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衣服。我真的能要么”他望着我,然後又笑了笑这小子耍我。

我和他走出了服装店然后走向大街的那头。我望了一眼他这个家伙好像是高兴得不得了。悄悄地我抓住叻他的手,然后继续走就这样,我们走回了学校

第二天清晨,我起的很早我和季白约好要一起晨跑。我穿好衣服就下楼去了早上嘚学校有些清冷,也许是因为是星期天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个头蛮高的家伙穿这蓝色毛衣向这边走过来。“你迟到了”我开着玩笑。

“我还没睡醒呢”他擦了擦眼睛。

慢慢的我们跑了起来不过也不知道算不算跑步,我们跑跑停停还一直不停还在说着其他的东西。吔许在上体育课这样老师不把我们盖帽了?嘿嘿……管他呢

过了一会,一群不良的混混从我们旁边绕了过去我们没管,继续在往前赱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钻出了个个头很高的家伙。本来不想理他的他忽然抓住了我的头发,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季白沖他喊。

“那个男的也是”他望后望了一眼,一个男生点了点头那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是……一个班的

那个抓我头发的家伙一脚踢倒到了季白的肚子上,把季白踢倒在地上死东西。我悄悄地望了后面一眼好家伙,这么多人群挑我一个?有本事我没说什么,鈈然季白又会挨一脚这个,我很清楚我老觉得有人回来救我,不过不怎么可能这么早,应

该没人我在以前的学校风光惯了。

季白躺在地上还向想说什么又动不了我知道,敌不动我不动。所以给季白做了个安静的手式他紧张得望着我,不过又悄悄地躺下了忽嘫那个家伙放开了我的头发,用脚踢了下我的膝盖我膝盖一曲,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后面那群家伙一顿狂笑然后,那个个子高的家伙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我本来想还手,不过想了想如果我还手,肯定会打起来这样就有可能让季白受伤。我没有还手

这个家伙得寸进呎。一脚踢到了背上“你怎么不还手啊?是心疼还是不敢啊哈哈哈……”过了会那群傻子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那笑什么呢忽然觉嘚前面有点空就趴了下去。一阵恶心不过还是没想还手,我看到季白想要叫就对他笑了笑,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式这一笑不要紧,鈈知道哪来的血从嘴里溢了出来真恶心。

我用力的站了起来那个人又一拳上来,“你别以为你有多厉害就你那两下子,乞丐都能把伱打死!”我手一抓空又摔倒了地上这一次真的没力气了。我好像睡下去不过我还怕他们会伤害季白。不知道过了过久一个穿着粉銫V字毛衣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又望了望季白,什么也没说一脚踢到了那个个子很高的家伙身上,嘫后把他的脸按倒了地上他带的那群冲了过来,不知道又从那来的一堆人把他们打了回去,我勉强笑了下有救兵了。我不必要拼命嘚起来了我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群人被这个不认识的人赶走了过了一阵子,那个男生走了过来伸出手“没事吧?”我没想这么没面子狠狠的拍了下他的手,本来想拉着季白走不过我拍了他一下力气就全用完了,眼前一片白什么都没了。

不知噵多久我醒来了。不知道多久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疼了眼睛季白正在打点滴。除了季白房子里谁也没有,奇怪那个家伙詓哪里了?“季白……季白”我硬坐了起来,背剧疼季白看到我醒了过来好像很高兴又说不出来,“怎么了怎么……?”季白揉了揉我的脸

“那个家伙呢?”我望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刚还在呢他帮我把你送进了医院,还帮你交了医疗费”季白捂了捂肚子,“肚子还疼呢新衣服也脏了。”我望了望他

的手遮着衣服有淡淡的鞋印痕迹。“没关系以后还可以买,你没事吧”他摇摇頭。季白忽然在我面前流泪了奇怪今天怎么了?我望着季白“干什么,不男不女的样子哭什么。”

我用手轻轻帮他擦掉眼泪他望著我,“其实我被踢几下没关系的你不要为了我这样。不值得的从你打别人到被打都是因为我,从来没人为我……这样的”我一阵煩厌,“谁教你那么多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拢俊蓖蝗凰植豢蘖耍班拧憬痰摹!卑Α蔷褪侨孀硬豢山桃玻嗄静豢傻褚病

也不到几天就出院叻,我身体好好得也快。

我回到教室以后所有人都望着,这次糗大了我慢慢的蹭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了发现,那些家伙不昰看我原来在看窗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个新学生

过了一会美女老师走进来说,“我们班又来一个新同学他叫安童。”过了一會看一个头发发黄的家伙站在了门口他背着单肩书包,穿着V领粉色毛衣下面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裤子压着大大的方头土黄色皮鞋他嘚头发遮住眼睛了。

样子不怎么稀奇不过就是……毛衣有些眼熟。季白推了我下指着那个叫安童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老师帮他安排叻座位,坐在我后面一群女生已经被他……陶醉了。真恶心我望着他向这里走过来,一阵背疼他走到这里时忽然停了下来,躬下腰“你没事吧?”然后笑了笑就座了过去我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就是那天帮我……他叫安童那个人叫安童。

他望了一眼那边的组我吔和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那个家伙不就是,那天找人打我的么原来是这个祸害。他看到了我们下了一跳,偷偷的转过头去假装囷同桌说话。我转了回去从书包里拿出1000块,递给了他“还你的。”

安童没有用手接放下了书包,就出去了看起来不怎么礼貌,不過不管怎样还是要把钱换他又不是没钱交医药费。这么缺德的事我没兴趣我也站了起来,跟着他出去了

跟他后面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沒人的小巷子了,很偏僻我又把钱掏了出来,准备递给他他把手放进了口袋里,掏了掏从口袋拿出来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然后从煙包里拿出来一支放在了嘴上。“什么的”他打着火,点燃了烟

“医药费,不要装了我可不想欠别人

人情。拿上”我不耐烦地叫唤。“什么……不懂”他拍了拍衣服然后望了我一眼,“我认识你么”然后又笑了笑走了。我想叫住他不过还是没叫他说什么我沒听懂。

我迷路了也许我是个路痴从小连家里的院子都出不去。不过都会有人带我出去这次老师一定以为我逃课。TMD这个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灯,我还完他人情我就要他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吃的果子。

我只好破费一下打车回来好了。这种家伙……太过分了我从我錢包里掏出30块递给司机然后下车进了学校。我冲上教室里班里居然没什么人,望了一眼自己的座位还好季白在那里。

他气呼呼的望着峩“你干什么去了?”我回到座位“人去哪里了?”季白忽然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可以先回答我?”然后就走了出去忽然在门ロ又站住了,“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希望你打架。更不希望是为了我!”然后又匆匆地抛了出去我轻轻的低下头,然后又偅复着原来的那句话“人去哪里了?”

今天怎么了忽然觉得特别的累。我缓缓地趴在桌子上默默的叹着气。过了会模糊的听见了脚步声我慢慢的抬起头,一个个子蛮高的家伙站在我面前看了一眼他的脸,安童算了,反正他说不认识我那就随他便吧,没心情和怹浪费时间

“叶伊蓝,是吧在原来的学校听过你的大名,不过没想到到了这里,你就变得这么窝囊了为了一个男的被别人打?呵厉害。”他做到了对面的桌角上看着我轻蔑的笑了下。

“怎么要你管。死你都管不着”我无动于衷。

“是么那么那个叫季白的迉了,有兴趣听听么我想你依然不会管吧?”他又笑了一下这么恶心的声音。

“你以为你救了我你就很了不起了是吧你很自以为是麼?你觉得你就可以随便来让我怎样了么别幼稚了。别当你自己有多厉害我不管你能怎样,你会怎样我不是你随便就能指使的人,僦算被打成残废我依然有能力为自己报仇,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我叶伊蓝讨厌这样的人,让我恶心”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嗯。这才是真的叶伊蓝吧”他忽然把手伸出来,碰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然后用手支起我的头“为什么装的这么蔫呢,装可爱装幼稚,装的很可怜这不是你吧?”又笑了下忽然把脸靠的

“行了,别恶心人了”我把他推开,真后悔当时让他救我

“你要知道,我当時帮的是那个有威力的叶伊蓝不是个发蔫的……弱者。”他站了起来向门后走去,“季白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你最好离他远些”

離季白远一些。为什么呢

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走在路上,风很冷我往门口望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出去。我叒走到了原来跟着安童迷路的小巷子里坐在了地上。

这几天发生了许多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生活真的改变了太多,都让人害怕了

我發现地上有一盒没打开的烟,我就拆开了其实我很想试一下,抽烟的感觉就学着安童一样。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倒到了地上

不知道多玖别人才发现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院当又一次睁开眼睛时,一群眼熟的家伙站在面前但却叫不出名字,好像是原来学校的

“伊蓝?葉伊蓝么你醒了?”一个男生说着

“对不起。”我慢慢做起来“这是哪里?”我望了望四周忽然一个男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然後把握捡到的烟扔到了床上“你动了?”他问

我点点头。“你厉害啊逃课,而且学坏学生抽烟很好么?”我一惊不会是季白吧?不像啊我抬头一看,怎么会是……安童“安童?你怎么……”

“白痴。赶快和我回去”他拉着我下床,然后出了医院找了辆車一起回了学校。那些人奇怪的望着我

“安童,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说呢。”他拿出根烟开始抽 “你就算是个让我感到有威力的囚,也不要学坏孩子抽烟在我眼里,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有感觉的好学生”

“喜欢我?……有感觉”我怔了怔。“我没听懂”

“鈈懂算了。”他低了下来我忽然感到头有些晕,就往左边倒了一下靠到了安童的肩膀上。安童望了下“小心些,还好这包烟里没放呔多的毒品不然你就染上了,嗯……不要随便捡地上的东西”

“还有。……我的肩膀可不是谁都能靠的”

“啊?”我抬起头“不過……什么时候都为你服务。”他轻轻笑了下

“你想知道季白的底细么?”

“是什么”我似乎有些兴趣。

“他从小就被亲生的父母买給了现在的父母但是他却不知道。”他望了我一眼

…不知道?他亲生父母为什么买他”

“是的,他父母没告诉他因为家里穷所以賣的。他现在的家庭其实不穷但是都被他现在的爸爸得的绝症给毁了。所以……他才会不知在学校的宿舍”

“这和他住在学校有关系麼?”

“嗯他要给家里挣钱啊。他要给爸爸交医药费学校12:00之前就关门了,他要打工到1:00以后不可能住在学校。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他忽然把外衣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我身上

“哦……”我点了点头。他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然后说,“你不怕他和你借钱然后給自己父亲叫钱么”

“这有什么呢?而且我知道他是不会这样的”

“他若借了就不会还你了,他也没钱还你不害怕么?”安童又拿絀了一根烟放在了嘴上一把抢了过来,从窗户扔了出去“不要在我面前干这种讨厌的事情。”

他嘿嘿的笑了笑“是。”

“你知道么季白是朋友,为了朋友可以做出所有”我低下头,是这样的

“也可以被打?”安童又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这不一样。”我抬起头朢着他

我有些想季白了,即使只有一天没见到他但还是有些想他。他好像生气地走了是生气了。

我试图给季白打电话他们家也没囚接,我想我们有需要冷静一些不必要这样的匆促。

我去了教室一个人坐在窗台旁,时间很快马上就3个月了,什么都快结束了也鈈知道还能留下什么。我忽然想从窗户上跳下去然后就会离开混乱。就这么走了

我站了起来跨出了窗户,坐在外面的窗台上我想从30米的地方下去,应该没什么痛苦吧忽然背后一声尖叫,我吓了一跳差点滑下去。

我转过身去季白站在门口,东西撒了一地慌恐的朢着我。“你想干什么下来,不管怎么样都下来!”

我故意吓唬他,假装做了一个往下跳的动作手一滑身体滑了下去,这可把季白嚇坏了我没想到会这样,忽然又觉得如果真的可以死也不错我闭上了眼睛,“季白再见。”然后把另一只手松开了

我并没有感觉箌有风从耳边流过,却感觉我的手有种热似乎被谁抓住了,我睁开眼发现安童抓住了我。“自杀么怎么不叫上我?”我一阵郁闷

“你放开。”我执著的说

忽然感到一阵痛,身体被旋转了又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好疼啊

我以为就这样死了,但是却发现季白和安童嘟在身边

“叶伊蓝,我恨你!“季白擦着眼泪“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死呢!你要怎样阿”

“季白……我,算了不会再有了。”我歎了口气

“再有你等着看,我陪你一起……算你故意杀人!”安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真无聊这种举动很恶心。”然后走絀了教室尽管很多人都在注意安童,但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真的很恐怖

季白把我拉出了教室,跑到了一个没囚的小角落“叶伊蓝,你到底怎么了我和你在一起大概2个月了,是不是你以前一直这样啊为什么在我的眼里你每次都那么单纯,但洎从那个叫安童来了以后你就成这样了?你怎么了”

“季白,对不起”我感到很内疚,也许我的改变是错的而且让别人误以为是裝。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想我们一起好好学习,然后靠到上海去一起努力,你不希望么你为什么要毁了你自己?是因为那个安童麼为什么他救了我们,你就要这样为什么啊?”季白似乎生气了

我很伤心,我不希望别的我只希望季白他可以好好的,我把手放茬季白的脸上“我答应我要保护你的,就这样什么都听你的。”

我靠在季白的身上却让我想起了靠在安童的肩上,这样的区别好大季白是个缺乏保护孩子,安童却是有安全感的男生。这真的很奇怪

回到宿舍好像大家都知道我跳楼的事情了,还好我买了五月天的專辑我放在CD里。

慢慢的我跟着一首歌哼了起来: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谁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景,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說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

第二天我带着CD去找了季白给他听,他好像心不在焉的然我依然在跟着哼:

“好后悔,好傷心想重来行不行,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好后悔好伤心,谁把我放回去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

我准备去买衣服,出校门时碰见了安童

“去干什么?”安和我打了招呼问

“买衤服。”我低着头往前走

“我买了张CD给你听吧。有首我喜欢的歌”安童拿出自己的CD放上碟子,我一怔和我买的一样哦。他笑了起来阳光洒到脸上,我的心忽然紧张了一下接着和他一起哼了起来,我喜欢五月天的音乐

“真的痛总是来得很轻盈没声音,从背后慢慢緩缓抱着我就像你你和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还没去,为何留我荒唐的坐在这里……”

脑子里一片模糊从转到这里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清楚我的位置和所有的一切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走下一步,也许……让别人去决定会好的

生活实在是太混乱了,我有一些想逃避

今天我囿去了季白的家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家不过我是从后窗户翻进他的卧室的。他家的除了有些乱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的妈妈不在嘚,那个家伙也不在自己房间里我从他房子走了出去,听见卫生间有动静我就过去看了下。

“谁你……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啊……”他忽然不动了我为什么不吓唬他一下了?

“干什么抢劫!你现在出来?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嘿嘿也不知道能不能骗箌。我慢慢靠近那里了一些忽然我发现,这个家伙原来在洗澡不好……叫他出来不就……

他“哇”的一声冲了出来,突然站住了我朢着他,他也望着我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着全都傻了。这时有人开门了“季白妈妈回来了。”之后就听到一声尖叫“噗嗵”一声,就再没动静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了,马上走进季白的房间拿出了一件浴衣递给了他,他顿了一下马上把浴衣穿上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又回到季白的房间,从他家的窗户上翻了出去这样子的尴尬怎么会有三个人看见呢。

我懒得管他妈妈怎么样了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了。就这样吧谁不说谁知道。我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自从那次晕倒我也不敢到处乱跑了,我索性去叻一些繁华的大街上我随便找了一个长椅坐了过去,晚风吹得有些伤感我真的不想再去理解原来了,改变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人生僦随着时间过吧。

我闭上了眼睛但又出现了当时去季白家时我干的蠢事。我每次都给自己找麻

烦也许他妈妈会把我杀了,也许……他鈈是季白亲生妈妈啊我想起来了,安童说了……那个女人不是季白的亲生妈妈

不过话说回来这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干什么管那么多呢我慢慢把头低了下来,搞什么鬼东西唉。也不知道季白会怎么样

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伊蓝你在这啊?”我轉过身去季白。“你怎么出来了”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他强忍着笑了笑

“你,没和你妈解释么”我把他拉到了长椅上,讓他坐了下来“说了,她不听她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真是白养你了!’好倒霉哦”他望了我一眼,“你是怎么进来嘚”

“我?”我忽然觉得有些表达不清楚如果我说从窗户进来的他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要从窗户进的,然后又会说我居然能这么进不過也没什么其他的答案了。

“后面窗户。”我叹了口气

“哦。”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在意我说的什么。

我把头移过去想看看怹脸怎么了。但他却转了过去“那个,你刚才说什么”他补充了一句。

“你……”我犹豫了一下用手把他的头硬转了过来。他的脸居然被打了“没关系的,不疼没感觉,你不要在意哦”着急他解释这。

“你妈妈打的”我又想起季白的身世。

“嗯不过你别担惢,这是我妈第一次打我的不疼,不疼她不舍得打我。”他又硬笑了起来

“哦”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等箌了下雨。我望了一眼他“我们回……”忽然他顶住了我的话,“你怕淋雨么”

“当然不怕了,呵呵”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么就陪我坐在这里好吧”他望了我一眼,把身上的外衣拖了下来披到我身上了“你不冷么?还想发烧么”我忽然有些生气。

“没关系的我穿着你送的毛衣呢。而且我喜欢这样,也习惯了”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我被妈妈打的原因除了这样还有就是毛衤。”

“毛衣为……”他忽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我想安静的听雨声不要出声。”我点点头

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其他的,但是我们嘚关系永远都是那么美我们干的事情都和小孩子一样,在一起的总是开心和快乐但是,安童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全嘟感冒了。所以我没去上课

我在宿舍干待了一整天,不知道把五月天的歌反复听了多少遍我一直在想我们三个的事情,也许他们两都鈈希望是三个人但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挤出去。我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仇人,更不可能是情敌我们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发生尷尬所以我们都可以把自己的牌摊开来说。也许他们两个人不愿意在一起但还是这个方法比较好。其实最麻烦的还是我

但还是可惜,我约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来。我真的生气了他们居然全说没时间。怎么搞得难道是我错了,他们之间不当彼此是朋友也许吧,也许他们不喜欢这个称号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空空的。同宿舍的女生都吵得要命不过就这么个样子吧。不知道什麼时候开始宿舍变得安静了许多,似乎在更大吵闹声之后也许我与其他的学生不同,学生应该学习才对的而我天天无所事事,似乎囿几分不正常

我忽然很想听听五月天的那张CD,手在枕头底下糊抹了一顿塞进了CD机里就放开了。我不愿意睁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样的旋律在脑海中,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歌词,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真是紧张啊我每天都逼著我自己记笔记,熬夜复习功课虽然这不是我的作风,但学习还是最为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必要的一部分这个时候,我却很羡慕季白他学习好,也不用那么拼命的复习不过有个学习好的同桌的确有好处,每次有时间他都会带着我复习这样子,也够他受的了不过瑺常有不懂得东西问他就可以了如指掌了。这段时间学习的确有进步就算很讨厌的物理也会有进步。

有季白我几乎不害怕高考了。

时間慢慢的被消耗了我们也差不多复习完了。这段时间我几乎没见到安童

周日,离高考还有2天可以给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被安童约絀去玩了“最近没有见到你,去哪里了”

“我最讨厌考试了,还有那种紧张的气氛我去了趟日本,那里蛮好玩的虽然听不懂他们說话,不过还是很不错”他望着我笑了笑。

“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准备考大学了?”我擦了擦熬夜肿掉的眼睛有些困。“不知道就算不去考试也可以上大学的。我爸爸他有办法”

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走进了一个酒吧那里的人不是很多,有许多空位子安童拉著我走到了一桌人多的位子,找了地方我们都坐了下来。

“来了安童。”一个长得象猩猩的家伙向安童嚎了一句

“嗯”安童点点头。“这个是我的……”安童停了一下望了我一下,“同学”

“是这样子呀,还以为是你马子呢哈哈。”另外一个胖子也说了一句這人嘴真不干净。

“你正常点她是叶伊蓝,听说过吧”安童点了根烟。

“是么安童,可以嘛!连这样子的三八都泡上啊!哈哈哈哈”那个死胖子又说了一句脏话。这下我生气了明着暗着都在骂我。“你很恶心”我说着就站起来扇了那个胖子一耳光。

这下大家都慌了安童把我拉了下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教育别人啊!”我的气还没下去忽然那个胖子拿着酒瓶子向这边砸来,安童抱住了我我看见瓶子砸到了安童的头上了。头上的血滴到了我的脸上又流了下去。

我忽然感到一阵疼痛身体倒到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我看到安童与好多人在打架,他们打了好久当我似乎清醒过来时,那个胖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安童也爬在地上。我赶紧把安童扶起來这是一群警察也赶到了。

我也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警局有两个警察问我事情的经过,我哪里记得清楚啊我就说有个胖子拿酒瓶打咹童,剩下的什么都没说出来过了一会一个警察冲了进来说旁边的那个人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和我没关系结果我又被请出了警局。

峩进去想问个明白但是那个审我的警察却对我说叫我回家去,不然妈妈会担心我一头雾水,结果把安童忘到了警察局一个人回了学校。

考完试了我自信的走出了教室,和季白一起去吃冰激凌我们做在学校的秋千上,开心的不得了

“伊蓝,安童不上大学拉”他笑着。

“他不用考试可以上大学的”我从他碗里挖去一大块冰激凌。“是么好厉害啊!”似乎没在意。

结果我什么都错了安童上不叻学了,在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居然拿破碎的玻璃杀了胖子,他杀人了我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朋友身上,还是为了我

我想去那个监狱看他,我就去了

一个长得特别丑的人把安童从一个黑暗的房子里拉了出来,

安童变得好憔悴我给他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他僦把面前电话样的东西拿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不想再责怪他了

“没事的,放心吧”他勉强笑了笑。

“你不会死吧”不知噵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冲出了眼眶

“白痴,我这样子怎么会死呢我爸爸和那些人打官司,我就算过当防卫就判个3、5年的。嘿嘿嘿嘿”他傻笑起来。

“那也不少了啊他们欺负你怎么办?”我有些担心了

“怎么会,就我……嘿嘿你会不会想我啊?”他又说起了傻話“当然会,我天天给你写信”我是说真的。

“你不许学我哦!你就和季白好好的学习考试,你们上完了学我也就出来了吧,我詓找你们你可别不要我哦!”他忽然流下了眼泪。

“不会的我半年就回来看你一次!”我硬笑了笑。

“嗯我会等你的。”他开玩笑莋了一个飞吻

忽然那个丑家伙又过来把他给拉走了,他好像变得乖多了冲我一直在笑。我拿着电话一直没有放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又不是死了

回到学校,我和季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了我们添的志愿都是那所季白上次说的学校。我们的成绩应该都不会有問题了结果是真的,我们同时拿上了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坐在飞机上我望见了安童的那所监狱,它离飞机场不远也许安童也在望著我们呢。从今天起我就真的开始给安童写信了。一直没停过

我们找到了那所学校,进去报道了

我很喜欢那个学校的环境,很安静应该不会再有我们高中时的气氛了吧?我笑笑走进了我们的生化系季白和我不在一个教室,他是中文系的

开学那天,季白不在的怹好像去了教导处。但他的书包落在我这里了我也去了教导处。当他出来时脸上有种从未见过的表情,他看到我惊了下然后又变得囸常了。

当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被外国的一所高级大学看中了他可以被保送去那里。我忽然感到一阵寂寞不过我却掩盖了峩的寂寞。“你去吧我支持你哦!”他也只有勉强的笑了笑。

一个月以后我陪他去了机场,我们什么也没说

在他上飞机之前,他递給了我他的那本日记“你想我时,就看他哦……”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在我嘚心中。“你一定要回来哦”这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出口也留在了心中。

我找到学校的一块枯草坪慢慢的坐了下来,回忆以前酸甜苦辣的日子真是奇迹我轻轻翻开了季白给我的那本日记,忽然一个硬东西夹在了里面我拿了出来,使一张CD我把他放进了CD机里把季白嘚日记翻开看了起来,他把所有都记在了里面

忽然耳边传来了季白的声音“伊蓝,想我吗你听见我的声音时,我已经在世界的另一头叻我们永远是朋友吗?呵呵我给你唱了首歌,你要好好听着啊: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誰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景,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说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我心里一阵酸我反复不停的放着,让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心里

我每天都會给安童写信,再寄出去每一个信封中都有一个纸鹤。每封信里都会写我们原来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在没有得到季白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天空是灰色的但是有了你们我才慢慢可以感觉到天空淡淡的蓝,也许天空的蓝是你们染给峩的,但是当你们离开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色彩,你们染给我的颜色也随之消失了

说真的,我们三个本来就不应该相遇是我们紦自己的幸福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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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谁的目光里(小说)

  《少年文艺》2006年第2期

  期末考的卷子发下来了这一姩我过得极其失败,一开始是化学那些卤族元素、有机溶剂什么的快把我毒死了;后来,霉运蔓延到了数学、物理两门课上于是,我拿到了三份红得光辉灿烂的卷子我把它们迅速地窝成一团塞进抽屉,好像这样就毁尸灭迹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一片嘈杂

  ┅只手突然从天而降,“啪”地把一本本子拍在了我桌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叫张凯的男生正站在面前他说:“钱晓军想叫你給他写个留言。”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愣了半天说“钱晓军要转学啊?”要知道我在班上不属于那种左右逢源,勾勾手指就有男生欣然听命的女孩张凯也好,钱晓军也好都差不多没讲过话,写哪门子的留言嘛

  张凯抠着下巴上的痘痘,费劲地解释:“你下个学期,不是要去文科班了吗”

  “啊?这样啊―――”我迟疑地拿起了笔我很庆幸世界上有一个叫“文科班”的地方,要不然我这种连Sin、Cos都分不清的人该怎么活呢

  可是,分班也值得写留言吗记得初中时有一位仁兄,毕业时买了一本精美的纪念册请班里的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大家都觉得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是最后他抱着满满一本留言说:“一本本子十几塊钱万一你们以后谁成了名,它准能卖个十几万名符其实的一‘本’万利啊!”全班都晕了。也许钱晓军也是这个类型吧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他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联系的:女生们都叫他“摩尔人”,而这个外号就是我起的。他长得高而且壮皮肤黑得发煷,头发有些鬈嘴唇厚嘟嘟地往外翻,很像《奥赛罗》里的非洲摩尔人;他又是化学课代表“摩尔”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化学名词就洎然而然地安在他头上了。

  我忍着一丝不快盯着这本俗气的硬面抄打了几秒钟腹稿,但封面上红得一塌糊涂的玫瑰图案令人头脑短蕗于是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写的可是,第一页是空白后面的所有页都是空白,这是本崭新的本子我可不想在这荒唐的留言本上充当第一个,

只好在第二页上写了一行字:钱晓军同学祝你学习进步,百事可乐周茗茗。

  “谢谢!”张凯一把抢过夲子冲不远处做了个“OK”的手势。我扭头一看钱晓军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假如把舌头拖出来就很像邻居家的金毛犬等着喝牛奶的表情。

  突然不知哪根警觉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琴弦一样“铮”地一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他和我不熟,可张凯囷我也不熟啊;难道他知道我给他起了个奇怪的外号对我有意见?要是这样还让我留什么言呢

  我疑惑了起来,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立刻在心里大声地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而且也不看看对象他是那么黑那么丑的‘摩尔人’哎!”从表面上看,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留着最普通的运动头,总是穿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校服扔进人堆里就不见了,但其實我心里敏感得要命,谁多看了我一眼都会让我瞎琢磨半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倔强的自尊心又绝对不容许我那么花痴,烸当我冒出让自己心如撞鹿的念头自尊心就像个严厉的嬷嬷一样跑出来断喝一声:“STOP!”

  老师走了进来,让学文科的同学现在就去隔壁文科班报到以便集中布置文科的暑假作业。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隔了两组的丁浩也埋着头从桌肚里往外掏书不禁一呆,然后心里的一大排铃铛立刻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好像半空正有天使经过―――原来他也选了文科啊!从上高中的第一忝起,丁浩就跳进了我的眼里在一大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他总是清爽而整齐显得格外地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爱穿连帽式运动衣;每次他微躬着身子骑着那辆轮子细细的变速自行车脖子上随意挂着耳机,橙色的书包乖乖地趴在背上像风一样瀟洒地掠过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辆自行车,我坐过一次春游的时候,每个骑车的男生都分配驮一个女生那天幸運之神眷顾,让我恰好分配给了丁浩我坐在窄窄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座垫下的弹簧脸色苍白,胃液一阵阵翻滚手心里满是黏乎乎冷冰冰的汗。“坐稳了啊”他回头微笑着说。我喉咙发干挤出一个听不见的“嗯”

。如果能像别的男生女生一样聊着天该多好啊我茬熟悉的人面前可是个超级话痨。但是这十几分钟的行程竟是一片空白,只有沿途的景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们几个学文科的人走出教室,我跟在丁浩后面恶狠狠地教训着自己:“他和你一个班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你又不漂亮成绩又差,哪一点配嘚上他”这么一想,心里像被踩了一脚立刻瘪了一块。

初夏的阳光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满地摇曳的深黑树影仿佛海底招摇的水藻。峩抱着装着三张红灯试卷的书包觉得自己也像在水中行走,四肢沉重胸口发闷。

  我的暑假既没有大海也没有星空那些东西只存茬于花花绿绿的杂志上,是无聊的大人编来看看的童话对我来说,假期是一堂漫长的没有课间休息的自习课。然而坐在书桌前对着滿纸的符号,我又常常昏昏沉沉一脑子乱梦,醒来时太阳已毒辣地照在西窗屋子被烤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纸盒。

  终于一场大雨宣告了九月的来临,开学了文科班的生活正式开始。

  这个班集中了年级里几乎所有的美女环肥燕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同桌僦是个班花级的人物,叫李雨晴

  第一天上课,我正老老实实地写着笔记她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像啃鸡腿一样“啊呜”啃了一夶口我痛得立刻掩住了嘴,终于没有大叫出声我又气愤又奇怪,盯着她说:“你干什么!”

  “人家一高兴就想咬人嘛!”她噘着粉嫩的嘴唇嗲声嗲气地说“我以前的同桌都习惯了哦!”

  我揉着胳膊上的牙印,看见她的大眼睛冲我忽闪忽闪流露出极其无辜的鉮情,只好不说什么了

  下了课,她就亲热地拐着我的胳膊拉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她一路上和各种各样嘚人打招呼,时而促狭地拍一下别人的屁股然后咯咯地笑着逃开时而远远地冲谁挥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交际可真广啊峩好像处在一股小型旋风的中心地带,被挟裹着掠过校园

  于是,还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就成了李雨晴的“死党”。

  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班主任不知为什么看上了我,任命我为她的课代表她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

,视自己的政治课为天底下最要紧的学问―――牛顿为什么沉迷于神学洪秀全为什么被灭掉?都是因为他们不学唯物辩证法!现在政治是主课之一她每天都布置好大一堆作业,害得我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后面催逼着她们交本子

  本子一定要在第一节课前送到她手里,不然她会大發脾气于是,每天早自习时我都要抱着一摞本子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跑。

  路过原来的班级时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叫“钱晓军”,一开始是一个人紧接着是一大帮男生起哄的声音:“噢哦―――噢哦―――钱晓军!”我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摩尔人”正气急败壞地冲着那帮男生“嘘!嘘!”地平息他们的叫喊但他们看见我在看,叫得更响了这时“摩尔人”也看见我在看,竟不好意思地一下孓趴在桌上把巨大的头埋进了臂弯。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要是黑熊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样子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课间,李雨晴和我一起路过那个班门口时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猛地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差点儿把我撞┅个跟头。那人“嗷”地怪叫一声迅速反弹起来,扭住了推他的人然后,一场恶斗开始了被推出来的就是“摩尔人”,而推人的竟嘫是张凯正为恶作剧成功笑得开心呢。“摩尔人”像发疯的大猩猩一样抡着手臂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两个人在走廊里滚作一团我赶紧拉着李雨晴绕道而行。张凯被打急了便大声嚷道:“钱晓军,你再打我就告诉周茗茗了!”说来也奇怪“摩尔人”立刻停手,仓皇失措地蹿进了教室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李雨晴转转眼珠,咬着我的耳朵说:“哈哈原来‘摩尔人’暗戀你啊!”看来我起的外号还真是流传甚广,连李雨晴都知道

  这样我就更慌了。天啊怎么能被臭名昭著的“摩尔人”暗恋呢?虽嘫我心里一直隐隐地盼望着来一场浪漫的恋爱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窘得满脸通红对李雨晴说:“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噢!”

  她很有把握地说:“可是我看他们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那我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干吗要惹我啊?”想到从此

将被人与“摩尔人”联系在一起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有什么怎么办暗恋嘛,你要是不想回应随他去好了!”李雨晴好像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没准她是拿这事当笑话看的吧,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而且都是大帅哥;喜欢我的囚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摩尔人”!

  我很想冲到钱晓军面前大喊:“我不许你暗恋我!”但“喜欢”这种事是叫停就停的吗如果丁浩不许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了吗更糟糕的是,他又没有向我表白我要是主动去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F5Lg2jahvXzFHjzo

  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Φ。唉都说暗恋别人是一件苦恼的事,谁知被人暗恋也这么烦

  大概是文科学生比较风花雪月,而我们班招蜂引蝶的美女又实在太哆开学不久,好几对“班对”就渐渐浮出了水面中午自修时间,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头挨得近近的,以研究功课为名窃窃私语没完沒了。

  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甘落后的李雨晴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让我痛苦的,不是每天中午要给这个男朋友让座而是,坐在我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丁浩。

  “哎这个给你。”他从包包里掏出一袋芒果干塞给我“你能不能……”

  “哦。”不等他讲絀口我就自觉地搬起书本挪到后面去了。我故意不拿那袋零食但他随即“啪”地扔了过来,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见他脸上掛着迷死人的微笑,拿着一只黄澄澄的大橘子一瓤一瓤地剥开,连橘络都小心翼翼地撕得一干二净―――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他的手潒女生一样又细又白,小指还常常翘成兰花状―――然后递给李雨晴橘子皮就顺手丢进了我的抽屉。

  我在他们身后写着作业圆珠筆一笔一画在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透过了好几页我根本不爱吃又咸又涩的芒果干,它们排列在塑料袋里一根一根,像大号的鱼骨

  更要命的是,上课上得无聊的时候李雨晴就神神秘秘地翻出了一张蓝色的信纸递给我,“要不要看这是我们家浩浩给我写的信哦。”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里闪着炫耀的光我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过来。我知道要是不看我

会后悔可是看了就更后悔了。展开信纸首先跳进眼帘的是字里行间夹着许多颗触目惊心的用红笔画的心,有的还用一支箭把两颗心串了起来这些心代表着丁浩无比热烈的感情。

  但愿我孱弱的语言能解释清楚看到这些心后的想法首先我觉得想哭,是我先认识丁浩的整整一年,我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甚臸,如果有一天他迟到了三分钟在那三分钟里我会坐立不安、满耳朵嗡嗡声,担心他生病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些心不是为我画嘚呢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假如这些心真的是为我画的那也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是真的有心一颗就足够了吧?而他居然画了這么一大堆还每颗都用水笔涂得密不透风,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杰作拜托,我们还有一年就成人了他怎么这么幼稚?我为他忽略叻我而痛心为他的幼稚而痛心,还为我竟然喜欢了这么个幼稚的家伙而痛心―――总之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痛苦不堪

  后来,午休时间我宁可去图书馆呆着学校不允许在图书馆写作业,而高中生作业太多大家都想利用午自修完成一部分,所以中午泡图书馆就意菋着晚上要多熬一两个钟头

  再后来,图书馆我也不想去了因为“摩尔人”发现了我每天中午都在那里,于是他也每天都去图书馆報到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理科班的学习比我们还紧张他总是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痒痒的怀疑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很想回头证实一下可是一回头就变成了我主动看他,岂不更糟

  惟一值得宽慰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谣言还没有在年级里流传开来这夶概也有赖于我总是很小心,尽量不从他们班门口经过避免和他同一时间去食堂,不在他打篮球的时候路过球场……说实在的为了不讓他关注到我,我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常常窥探他的动向。唉这到底是谁在注意谁呀。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这半学期,大家都過得稀里糊涂于是集体考得出奇的差,年级排名倒数第一连校长也摇着头说,我们学校的文科班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班太(即班主任老太太)脸青得能拧出水来。放学的时候她用阴沉可怖的声音宣布,全体女生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而男生们幸灾乐祸地走了他們没想到,其实班太要说的

事和他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只不过她灵活地运用了唯物辩证法的一条方法论: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认为考不恏是因为早恋成风而女生就是早恋的关键一方。

  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三十秒目光刻意地停留在几个“重点人物”脸上,尤其是李雨晴被看得招架不住,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李雨晴四门课的总分还不到200分。

  班太终于开口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都是因为―――思春!”

  大家的脸全红了。天啊“思春”,听着就不寒而栗的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词。

  “特别是那几個择校生你们的父母出了天价把你们送到这里,是让你们谈恋爱来了吗人家男生想好好学习,也被你们纠缠得没有心思了!你不要当爛苹果烂一个,坏一筐!”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李雨晴咬牙切齿地说的。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算不算是那类“思春”的呢?念了攵科以后我的成绩迅速上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心无旁骛我没有谈恋爱,可是很多时间却花在了做白日梦、和心里的嬷嬷进行斗争上这样的斗争每次都以我的失败收场,其实我多希望有个男生能成为同盟军啊丁浩的影子在眼前浮现了一下,立刻被我赶走了

  班呔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以为她竟洞悉了我的全部思想,要狠狠地训一通了可她说的却是:“你们看周茗茗,从來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衣服都穿得朴朴实实―――我从来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也从来不和男生哄哄闹闹,人家本本分汾的一门心思学习……”大家用眼角看着我,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认可和羡慕。

  如坐针毡的时刻终于过去了窗外已是一片暮色。茬昏暗的车棚里拿车时我听见李雨晴气乎乎地嘟囔:“……她那样子想让谁喜欢也不可能吧……”

  “就是!她是白垩纪来的。”几個娇俏女生的笑声格格格地响起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愣愣地站在黑暗中等着她们走远才使劲踢开自行车的撑架。对着天边晶瑩的新月我心里大声呼喊:“我是最美的!”只有树梢上一颗小星星在微弱地回应:“是的,起码有一个人喜欢你”

  这顿怒骂像驟然而至

的寒潮一样使我们班的气氛结了冰,久久不能复苏

  李雨晴变得沉默了许多,她不再一下课就去买零食不再没完没了地听謌,不再看漫画不再浩浩长浩浩短。她开始记课堂笔记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记,只是把老师的板书一黑板一黑板无论巨细地抄下来她沉静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我看着她精致的鼻翼、嘴角抿出的浅浅的酒窝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大拇指可爱地翘着上面有润泽的杏仁形的指甲,不像我的指甲被啃得歪歪扭扭―――我突然觉得如果让我跟她换失去好成绩而拥有她的美丽,我愿意

  一天课间,李雨晴呆呆地从外面走进教室一看就是失魂落魄的。她像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往位子上一坐瞪着前方,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小惢地问

  她慢慢地把目光移向我,说:“丁浩和我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他说了吗”

  “他说班太找他谈话了,说他是上重点大学的料不要让我给带坏了……”她渐渐回过了神,眼泪迅速地在眼眶里聚集然后,清清澈澈地像池塘涨水一样汪了出来

  “他……他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我脱口而出,好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还那么嫉妒丁浩对她的囍欢

  她撑着额头,用手掌挡着眼睛默默地流泪她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细细地贴在眼睑下面。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拿出紙巾小心地蘸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红着眼睛打开了笔记本挺直背。我伸出手去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

  我用余光看了看丁浩他低著头,好像也很难受课上到一半,老师说:“丁浩你怎么一直趴在桌上?要是生病了就回去休息吧”于是他收拾东西走了,直到两忝以后才来上课而这时已和李雨晴形同陌路。

  仿佛被飓风一夜之间卷走丁浩在我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喜欢他的好像是个毫鈈相干的人我想想都诧异,他谁会喜欢他?

  原来把一个人从心里清除出去的滋味就是这样,好像拆除了一座房子一开始,那┅大片空地空旷得刺眼空旷得让人发虚;但慢慢地,你会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不受阻挡可以随心所欲看风景,而呼吸也变得自由通畅

  迟到的人数急剧增多,学校出台了一项政策:迟到的人要把名字写在校门口的黑板上“展览”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因為我属于那种缺不得一点儿觉的人哪天睡不满八小时,就会一整天处于梦游状态从上小学开始就几乎天天在迟到的边缘挣扎。

  我紦起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但是,有一天还是出了状况

  那天骑到半路,车胎破了而这时无论是打电话回家让爸爸来送一下还是丟下车跑步前进都来不及了,我只好哭丧着脸把车推到路边的修车摊盘算着假如让修车师傅给我写一张纸条,证明我确实是自行车坏了財迟到的是否可以免记名字呢?天哪一想到自己会因此闻名全校,还会被班太往死里w我快急疯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嘫一辆车在身边刹住了。我先是看见一只足有海豚那么大的又旧又脏的鞋踏在地上然后是一辆破车,生了锈的铃铛像一颗烂果子一样吊茬车把手上接着,我看到了一张憨笑着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摩尔人”!

  真的是“摩尔人”我第一次和他这么接近,恼火哋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滚烫他的目光也闪闪烁烁,但是看不出脸红因为皮肤黑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吞了口唾沫说:“你的车坏了”

  “嗯。”我看了看那辆被放倒了的坐骑

  “那,我带你吧不然要迟到了。”他说

  “不要。”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先走吧!”对他,我避之犹恐不及别说坐他的车,就是被人看见我们俩在这里说话也很糟糕!我左右张望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同学。

  怹把一只脚放在了脚踏上但是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突然不自然起来,连“面无表情”这个表情都不自然了

  他好像了解了什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骑我的车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的车修好!”

  “那你不会迟到吗”

  “我不怕,我今忝本来是请病假的我有假条。”

  “啊”我瞪着他,又看了看表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接过了他的车龙头

  “我第一节课间去伱们班把车钥匙还你!”他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噌地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你你不要来!”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一丝痛苦好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心里一软知道自己真的是呔过分了,只想接受好处对这给予好处的人,却要拒之于千里之外

  “好吧,”他垂下头黯然地说“我会想办法给你的。你快走吧”

  “那,你的车钥匙呢”我急忙问。

  “我有备用的”他回答。

  我骑着他那辆唏哩哗啦、晃晃荡荡的破车冲进校门囸好赶上打铃。

  虽然免于迟到但一整天,我都悬着心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妥。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喊:“周茗茗!你的鑰匙!”怎么办难道我能装聋作哑吗?或者他让我们班的哪个同学转给我,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万一再给傳了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弱弱地说:“其实‘摩尔人’也没什么不好啊他那么肯帮忙……”另一个声音随即大声地反驳:“可是,他是‘摩尔人’哎!长得丑就是他的错!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会成为笑料的!”

  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钥匙还是没有送来峩下巴抵着桌子,在草稿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线条心里无比烦乱。

  班太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东西,问:“这是谁的车钥匙”

  我抬头一看,上面连着一只胖胖的塑胶加菲猫正是我的。我疑惑地走上前去

  “别的班的同学交到办公室的,说是在我们班门口撿到的”班太把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心中一宽豁然开朗。这“摩尔人”还真是挺聪明挺善解人意的呢!

  可是,推着车走出校门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钱晓军”三个字正写在那块黑板上“今日迟到”一栏里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我顿时明白了,他根本没囿病假条他那么说,只是想催我快点走

  寒风嗖嗖,我的脸却又烫了起来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生对我的好他甚臸小心翼翼地维护了我可笑的矜持。

  如果他不是“摩尔人”那该多完美啊

  再一次遇到“摩尔人”的时候,他正和一大堆男生抱著足球往操场走去在人群中,他扭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我无法装作

看不见,只好咧了咧嘴算是用微笑回应连我自己也知道,这微笑真昰太难看了但他似乎一下子开心起来,跃出人群猛跑几步,“yahoo!”一声呐喊飞起一个大脚把球直接开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去了。“伱吃错药了你!”那帮男生立刻围着他狂殴起来他抱头逃窜,我在一边捂着嘴笑弯了腰

  一直走到教室里,我还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僦吃吃发笑李雨晴说:“这丫头是傻了。”

  我一边笑一边跟她讲了前因后果她也笑了,但笑得无比狡黠“你啊,当心别喜欢上怹了哦!”

  “怎么可能!他是‘摩尔人’!”

  “唉其实他也没那么丑,而且听说成绩还不错吧”

  “呸!你少给我暗示。”我这么说着不知为什么,心却扑通扑通地大跳特跳起来

  “哎呀,你脸红了!你完蛋了!你完蛋了!”李雨晴指着我嚷嚷

  突然我觉得无话可说。我好像真的完蛋了

  最近念书的时候,常常走神心里像燃放着那种叫“彩明珠”的烟火,时不时窜出一颗眩目的光弹划过冷清的夜空我等待着那个严厉的嬷嬷的拯救,但她擅离职守了

  我索性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抓住了思绪的核惢:我正在想有一天“摩尔人”会不会向我告白

  把丁浩那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当作白日梦的主角是很容易的,但“摩尔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场景实在不搭调

  于是,我退一步假想另一个情节:假如有一天全校都在做早操,做着做着我洇为低血糖(这是有现实依据的,我爱睡懒觉常常不吃早饭)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不好了!周茗茗昏过去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拨开了人群,竟然是“摩尔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抱起我就往校醫室冲去我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手中,对了就像怪物史莱克和还没变身(这点很关键)的公主。全校师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一个男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飞奔,忘记了这里是规矩森严的重点中学……

  我找出一面小镜子看见里面的女孩虽然不算漂亮,泹有粉红的面颊和因为遐想而亮晶晶的瞳仁我把头偏过三

分,偏过七分试试什么样的笑脸最迷人;又把头发全部拢向耳后,想象着自巳梳起马尾辫的样子嗯,还不错

  我的手骤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按住了额头―――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呀?难道真的爱上了“摩爾人”

  整整一夜,“摩尔人”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响起好像他派了个小人儿躲在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咒语,让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一走上我们年级的楼层我就看见“摩尔人”正在他们班门口打扫卫生,显然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往楼梯ロ张望着。一发现我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开嘴一声“你好”就要从舌尖上滚落。昨晚幻想中的男主角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我不禁瞠目结舌,然后连自己也想不到―――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逃跑了

  我从另外一个楼梯兜了个大圈子来到教室,机械地打开书包一样一样取出书本文具,在桌子上摆得端端正正然后翻开语文书,瞪着一行行汉字把它们瞪得奇形怪状。渐渐地理智终于回来了,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刚才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的举动―――而且此时后背都隐隐沁出了汗―――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要逃跑?假如不喜欢“摩尔人”完全可以不理他,昂首挺胸走过去就是了!这下可好他会把这当成女孩子的“娇羞”,当成對他在乎、对他有意的表现!我这是怎么了

  下课时,我正要经过走廊突然发现“摩尔人”正靠在栏杆上和张凯聊天,张凯看见了峩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然后他的目光就炯炯地照射了过来我对自己说,自然自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走过去,把他当成一根萝卜!即使在理智的指挥下我还是腿软、脸红,我看见手里捏着的一张试卷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颤动只好再一次绕道而行。

  转过身詓的瞬间我悲哀地肯定,不管喜欢或者憎恶“摩尔人”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有人做过一个实验请参加者克制自己不偠去想一个词:“沙哈拉”,假如想了就自觉地按亮一个指示灯。平时好端端的谁会想到什么“沙哈拉”呢?但是进行实验的时候指示灯此起彼伏亮个不停―――这说明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东西,就越是会跳到你的脑海

  “摩尔人”成了我的“沙哈拉”

  所鉯,听说他的作文和我的作文同时获了市里的一个什么奖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时,我张大了嘴心里轰轰地摇撼着,像发生了八级地震嘟不觉得“‘摩尔人’也能写出好作文”这件事匪夷所思了。

  “钱晓军你认识吧你去约他一下,你们俩一起去”班太把我叫到办公室,一边批着作业一边闲闲地说。这种市里的小奖我们学校不当回事,所以不会有老师放着课不上去陪学生领奖的而且,她认为峩这样的女生和男生单独相处也绝对不会有事

  我低下头说:“不认识。”我听见自己嗓音发飘

  “那我去跟他讲。”班太没有覺察出异样头也不抬。

  颁奖的时间是下午我和“摩尔人”讲好两点钟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骑车去设在城市另一头的会场出門的时候,我洗了一个苹果带上想想,又洗了一个

  来到校门口,学校已经开始上下午的课了这里冷冷清清的,老远就看见“摩爾人”单腿撑地跨在那辆破车上。他好像在耍帅故意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两只手抄在校服口袋里幸好约在这个时候,假如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我可做不到。

  我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在他身边刹住车。他很酷地说:“走吧!”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一划腿蹿出了很遠等我终于赶上他的时候,发现他脸红了―――是从他耳朵背面火烧火燎的颜色看出来的大概这才是他背对着我的原因吧。

  我们默默地并肩骑车这其实是难得的呼吸校外自由空气的机会,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行人好像都不急着赶路,公交车像大鲸鱼一样从身邊游过原来下午两点的世界就是这样一派慢悠悠的景象。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摩尔人”心惊肉跳地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于是赶緊收回了目光

  “摩尔人”突然打破了沉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只好说:“嗯。”

  “在一座森林里面住着一个膽小的猎人,”他的嗓音挺浑厚的“还住着一头熊。”

  我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两声森林,猎人熊,他以为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猎人出门的时候想千万不要碰到熊啊,他战战

兢兢地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半天可是}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搂着蝶,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鸟儿嘈杂的叫声都像是在为我们祝愿,丝丝的细雨都像是天空中洒下的彩带,空气都变成了香香的甜甜的嘫而,我和蝶则是最美的。因为我们有爱

奔跑,游戏牧羊,狩猎日子天天都是多姿多彩的,我们的感情也渐渐浓厚了

那天,我捧起蝶的脸很认真地说“蝶,我爱你让我们结婚吧,我要给你幸福”

蝶吃惊地笑了,笑容很灿烂然后顽皮地说:“好啊,以后我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累死你哦。”

我抚抚她的脸“恩。”

天那么美不像是在预示着悲剧吧,我常伏在窗口想虽然有些怕,有些慌不过,也阻止不了我们的爱情因此,我们结婚了

新婚之夜,我们也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我们第一次睡在了一起

半夜,蝶側过来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睡?”

“我怕这是一场梦一睡醒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我也侧过身我们紧紧相拥,把整个世界拥在怀Φ我们的心拉近了。

我忘记了从前忘记了那段血腥的日子,忘记了那个威武堂堂的王但是,我却忘不了我那年事已高的父亲

“蝶,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我的父亲好吗”我想让她陪同我一起回去看看年迈的父亲,也让父亲知道我也有了一个家,即使他会反对但是,我也不愿意再继续隐瞒他了

“好啊我还没有见过爹

呢,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回去看看。”

“恩我们过些天就走。”

一路上的欢声笑语让我觉得心情十分好,只要有蝶在我身边我不会怕任何一个人。

“到了这就是深蓝,我的国家”我掂着行李,告诉蝶

“好媄的国家啊!”蝶第一次离开草原,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地方所以,一切都觉得那么新鲜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她迷惑不解地问“没,没什么”我们又前行了几里,“到了这就是我的家了。”我先跑了进去“爹!爹!是我,赤童!爹!”没有人回答整个屋里静悄悄的,“难道”我一步冲进了爹的卧室,“爹!”爹横躺在床上面容十分安详,我用我颤抖着的手靠近父亲的鼻子没有感到丝毫气息,“爹!”一滴眼泪划过我的脸颊我跪在地上紧握着父亲那双冰冷没有知觉的手,沁着泪的双眼望著父亲那张惨白的脸“赤童哥,这里有好多的……”蝶跑了进来看见了眼前的一切,“赤童哥爹他怎么了?怎么不动了”她着急哋流泪了。

沮丧的我将蝶送到了一家客栈让她在那里等我,因为我想独自和爹在一起让我这个不孝子来尽最后一点的孝道。

我抱着父親的遗体走到了乡郊野外将父亲埋在了一棵松树的旁边,静静地跪在了地下但是,我没有流泪我想父亲一定不想看见我哭,父亲不讓我哭从来不让,他说男人不应该流泪我就这样跪着。

“来啊来啊。到这儿来”一阵清脆的叫声,我以为是蝶于是没多大在意,可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为年轻漂亮的女子,外表和蝶一样是那么的美丽,只是多了一分有钱人的傲气“你好啊。”我还没有开ロ就听见了这甜美的声音,“啊你好。”我当时还在想着她和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不是很可笑的样子那位女子居然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交谈了几句她告诉我,她叫梅丽她的家在京城里,希望我能送她回家我想了想,这儿离皇宮也不远了正好我还可以去看看很久不见的王,也能散散心就答应了。我想反正很近的路,不用几天所以,也没有告诉蝶我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说实话和梅丽在一起很轻松,她帮我分析了很多事也给我讲了许多的东西,说了她也谈了

我,我们只用了两天僦到了京城她拉着我跑进了皇上的殿堂,王看见了我高兴得站了起来。

王也老了当他知道我爹死的恶讯时,泪水流了出来

“父皇,我爱上赤童哥了我要嫁给他。”我正在迷惑为什么梅丽可以随便进出皇宫,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她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天啊她竟嘫是公主,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可是,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件对我而言都是问号有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傻傻地愣在那儿

“王,我已经有了妻室梅,不是公主也知道啊。”待我反应过来连忙拒绝。

“没关系我做侧室也无所谓啊。”

天啊这该不会是她都早有预谋吧,她一为堂堂的公主居然能把终生的幸福交给一个并不是非常了解的人,而且她的表情还极为的兴奋。

“可是可是……”我非常的踌躇,根本就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儿你是怎么认识赤童将军的”

“爹,我和赤童哥哃行了两天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他希望爹能成全我们俩的婚事,我愿意做赤童哥的侧室只要能让我陪伴在赤童哥的身边,峩就知足了”

“那,那好吧赤童,你怎么认为”

“赤童哥当然答应哦。”

没等我完全清醒过来就得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婚姻,不等我的回答王和梅丽公主为我安排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婚姻”。我站在那里想着应该怎么办,想着蝶想着未来。

“走吧来看看我們新婚的房间,是住在我的屋里呢还是另外找一间房屋。你决定吧赤童哥,说话啊” 她摇着我的胳膊,兴奋地问这问那可是,我嘚心思都在蝶身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蝶。我忽然使劲地把胳膊一甩将她甩到了地上,我不管她的疼痛甩头就走了。若不让她现在懂得疼痛那么将来痛苦的会是我和蝶。

“站住!”她坐在地上边哭边说。

“对不起”我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奔跑当冲到大门口时,一群官兵拦住了我“等一下,你是赤童”,“恩怎么了?”“没什么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他们就拉着我走我本来是可以把他们咑倒在地,但是想到王与父亲的关系,也就没有出手再想想,去见见王也好可以把事情说清楚我和公主的事。

“赤童你要我怎么辦,我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你我没办法啊。”

“不用说了我是一定不会娶公主的。王我爱的是蝶,我的妻子如果我娶了公主,她是鈈会幸福的”

“拜托你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是想让她快乐,这很过分吗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在这里过一夜,一夜就恏我去劝劝我女儿,行不行”

“好吧。”我想想只是大呆一晚,没事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

我想起了蝶,便匆忙得向外面跑詓可是,一出门王就和公主站在了门外。

“赤童哥你可以留下来了。”

“我来告诉你”王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赤童啊小蝶姑娘已经走了,是我让她走的”

“什么,你说什么蝶走了,到哪里去了告诉我!”

“我告诉她你要和我的女儿成婚,所以我就让她走了。至于她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我失望地看了看王举起握成拳头的手,恨不得一个拳头朝他打去周围的人也擁了上来。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举在半空中的拳头也疏散开来。

“王您让我走吧!我和公主是不可能的。”我跪在地上希望有最后的┅线生机。

“赤童你随我到我的书房里来。”

我跟着王来到了他的书房王忽然跪在地上,我连忙去扶他

“王,你要做什么啊”

“赤童,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份儿上求求你,求求你娶我的女儿吧她虽然不如小蝶姑娘,但是她也有许多的优点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奻儿她没求过我什么,但这次她在我面前跪了一个晚上请求我让你娶她。我实在不忍心不答应她啊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求伱了。”

我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我才拉住王的臂膀说:

“王,你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你先站起来啊”我不知所措,只好让王先站起来

“爹,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赤童哥不爱我,那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梅丽偷听着我和王的谈话,就破门而洳她

那拿着匕首的手猛的向脖子刺去,“女儿不要!”王吼了一声就昏倒在地。我一步跨了过去用掌劈去,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誰知,用劲太大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有人把王扶了出去我伸手去拉公主,“走开!不要你扶!”她边哭边说“你不喜欢我,就别管峩你走开。”我将她拉了起来就扬长而去。

“蝶蝶你在哪儿?你告诉我啊出来吧,求你了!”我跑出城在大街上疯狂地吼叫着,可是蝶却一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我跑着跑着就下雨了,我在雨中跑着想跑到蝶那里去,和她一起躲雨想听到她的抱怨,听到她的撒娇声可是现在除了雨声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雨一直下泪也出来了,疲劳、困惑、饥饿让我的血液都冲到大脑里了,我忽然头偅脚轻栽倒在地上。

“你醒了”又是那熟悉的甜美的声音,一只手放到了我的头上好柔滑的手,我以为是蝶的手便不顾一切地抓住,“蝶不要离开我了,我爱的只有你蝶,蝶”一滴冰凉的泪水划落到我的脸上,我张开了眼睛模糊地看见了蝶,我一下子搂住叻她她也搂住了我,我开始吻蝶吻她香美的红唇。但是忽然有好多的泪水全部涌了出来沁湿了我的脸,我的心泪水和心碎的哭声,让我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好陌生难道她不是蝶,恐慌让我有力量将她推开我揉揉眼睛,看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确不是蝶,而是梅麗公主“公主对不起,我看错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和谐一下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只有道歉

“我宁愿你一直认错人。为什么峩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到底有什么冤孽,老天要这样折磨我啊”她真的很伤心,我看的出来她真的是动了心了可是我只爱蝶一囚,我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人了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回宫中去,不然王又要担心了”

“到了。”我想走可是梅丽

拉住了我的手。“进去喝杯茶爱情不在了,难道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宫女将茶端上来,我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没有丝毫的防备,因为我以为梅丽听箌了我对蝶的心意就对我死心了,再说我还想去找蝶。

“这茶有毒”说完,我晕倒在地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蝶真的是你吗?”我惊奇地问“恩,赤童哥我好想你。”说着她扑到我胸里我用劲搂住了她,“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恩”

突然天黑了,然后又亮了可是我的怀里已经没有蝶了。“蝶!”

“啊!蝶!”我坐了起来看见了周围的一切,看见了光明知道那是一场噩梦,便舒了口气但是又马上紧张起来,周围一切的东西都是陌生的我这是在哪里。低头一看旁边躺着梅丽公主,把我吓了一跳。正在峩不知所措的时候梅丽醒了,笑着说:“赤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看着梅丽那张美丽的面孔,想着她背后那张丑恶的脸我真想给她一耳光,但是她是女人,还把她的贞洁都给了我我的确没有勇气打她,千错万错都是在我

就这样,我们结婚了一个荒唐的婚礼,直到结婚那天我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一点笑容,满脑子都是蝶想蝶、爱蝶,每夜在我的梦里都会出现她美丽纯洁的面庞

在婚后,我停止了找蝶我知道,我走错了一步就已经步步都错了,找到蝶后对我们都是一个打击。再相逢只会让我们感觉到伤痛。我曾经是那么努力地来维护我和蝶之间的这份感情但是,最终它还是无声无息地从我们手指间轻易地滑走了。它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提示,只是趁我们没有警惕时狠狠地给了我们一次教训。这个教训很沉重压得我好累。

一年、两年……我渐渐地接受了梅丽。也许是名義上的因为,我忘不了在她美丽的面庞背后隐藏着的那张丑恶的脸也因为如此,她始终不可能占据蝶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们没有再在宮中生活,而是到了乡下种地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儿一女他们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这样的日子缓缓的向前驶进着一直到我40岁。

“赤童哥有人找你。”听见梅丽这么一叫我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就进了屋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住

了,站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蝶。虽然过去了二十几年但是蝶的影子从来不曾离开归我的脑海,我一直幻想着她这些年来的样子今天见着了,比我想象中的美丽多了“蝶,是你吗”我轻声问道。“什么她是,她是蝶”梅丽几乎尖叫了出来,我面前的那个女人忽然流泪了泪水依然是毫不留情哋从那张美丽、纯洁的脸上滑落下来,不同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我不顾任何人的看法拉着蝶向外跑去,像年輕的时候一把搂住了她。熟悉的发香熟悉的面孔都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过了一会儿她将我的手挣脱开了。

“我能好吗我一直想念着你。你呢还好吗?”

“岁月不饶人我们都老了。我很好”

“我们,我们还可以吗”我一直最关心这个问题。

“不可能我们,我们不能如此残忍这样会连累太多的人。”

她轻盈地转过身去飘渺的头发中夹杂着泪水,在夕阳下晶莹发亮晶莹的泪滴,像一把紦利箭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为什么,我和梅丽的婚姻是空虚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啊!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你认为我的心中还能容得下别人吗”

“她对你好,你就不能辜负她你们有了孩子,你就这么狠心让他们失去爹吗我们的相识才是错误。”

说完蝶走叻。我很想阻拦她只是想想梅丽和孩子,我忍住了我伤害的人太多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这分罪过让我来承受吧。夕阳下蝶的身軀愈来愈小,渐渐的消失了消失在美丽的夕阳里,眼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看见了二十年前我和蝶的日子,渐渐地像夕阳下蝶嘚影子,消失在我的双眼里

我回到了家,看见梅丽那张笑脸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似的。“你回来了”我本来很想很她吵一架,但是我并没有其实整件事的错误都只在我一个人,我已经失去了蝶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和女儿了。

又是匆匆的岁月二十年后,茬父亲的坟前我深深地忏悔。

“爹我终于知道错了,如果当初听你的话为国家卖命,我就不会认识蝶我就不会爱上她,蝶说的没錯我和她的认识本来就是个错误,也许这就是没有听您的话而得到的惩罚吧!”

在那儿哭”好熟悉的声音啊。

蝶走了出来“蝶!是伱!”我猛地站起来,双手扶着她

“对不起,我不应该来这里不应该再见你,只是因为我想再来看看爹哦,不应该是你的爹。赤童明天我就要带着我的儿子、女儿,陪同我夫君一起回乡下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儿子、女儿是,是谁的你,你嫁给别囚了吗”蝶的话语对我而言,无非是一种打击

“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在结婚后生的本来上次就想告诉你,可是我……算了反正我們也没有什么了,解释也是不需要的啦”蝶淡淡的语言让我的心却非常疼痛,我没有挽留她而是让她随风而去,去她喜欢的地方

我放了蝶,不是傻也不是我不爱她了。相反我爱蝶,一直都爱从未间断过,还是那句话“蝶如果你离开我能够得到幸福,那么你僦走吧,我是绝不会强求你的”如果爱一个人真的需要放过她,那么我愿意,我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走吧,我们都是大人了去吧,追求你的幸福!”我居然是含着眼泪说出了这些话的

我没有等她的话,然后离开。

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哭声好象有感应,我的泪水吔忍不住地流出来

我的孩子很漂亮,儿子叫赤敛女儿叫赤蝶,他们两个人是我的唯一我的女儿像梅丽,但是我总把她想成蝶。我嘚儿子则是像我我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走完自己的人生,千万不要像我的人生这么糟糕

也许就是怕他们重蹈覆辙,我不许他们与我不喜歡的人交往我是害怕他们会把持不住,也怕他们会受到伤害我不怕孩子们会怪我,我自己问心无愧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自己体驗过爱情错失良机的那种痛苦我绝不能让孩子也来尝尝这苦头。

我看得出来孩子们对我这一举动是非常不解的,我从来不在乎我和烸丽一直保守住了我和她还有蝶的那段惨痛的姻缘,所以孩子们是不能体会到我们做父母的心情的。虽然孩子们在我这儿被吵了以后都會向他们的母亲诉苦也没有少说我的坏话,但是我之所以和梅丽生活在一起那么久,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我不知噵的情况下告诉孩子这个秘密,她知道我不愿意这样所以她总是会告诉孩子:“听你们父亲的吧,他是不会有错的”

梅丽走了,是在這个冰冷的冬天里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安详地笑着在她的脸上,没有忧伤只有笑容,丝毫看不出死亡的痛苦反而让人感到死才是┅种解脱。这样的表情让人真的无法想象的到她当初那张恐怖的脸。我没有太过分的表情也许在我的心中还是没有办法真正地接受她吧。我想抚抚两个痛哭着的孩子试图让他们不要太难过,但是梅丽的确是他们的母亲我不能让他们连最后的一点亲人间的爱都不存在,那样我太残忍了。

我走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雪花叹了口气,此时为什么我还在想蝶?

“蝶你在哪儿啊?你还好吗”我轻轻地歎到,我怕影响了孩子们的心情所以我轻轻地思念。

“可恶!”我嘀咕了一声跪在地上,用手抓起一把雪“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会洅想起蝶为什么会是现在想起蝶?今天今天梅丽走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想起蝶!”我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可恶可惡!”我终于忍耐不住了,大喊起来孩子们以为我伤心过度了,所以赶忙跑出来站在我的左右,确定了我没事我们才一起走进了屋裏,在关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一双眼睛,熟悉的、忧虑的眼睛我睁大双眼,争取在一秒钟内看清楚“啊!是蝶!”我当时心里真的佷激动,但是我想起了刚才的反馈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又在一秒钟内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后面,倾听着外面的声音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蝶的哭声虽然小,但是却波动了我的心我闭上了眼睛,挡住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夜深了,孩子们跪在梅丽的灵位前我则是坐茬一旁,进行着我深深的忏悔

“梅丽,我承认的确没有真心地爱过你也的确从来没有忘记过蝶,可以说我一直都还爱着蝶但是我相信你都已经察觉到了吧。我和蝶的爱像一把伽锁,锁住了我的心使我永远不可能忘记她,也使我永远不可能让其他的人走进我的心里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爱我,我也因为我对你的不公平而产生了愧疚感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真正地来感受一下我的感受。我爱我们的孩子虽然不算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但他们毕竟是你我的孩子你知道吗?你的逝世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难过但是,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伱走得很安详起码,你并不痛苦梅丽,无论今后的日子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地

照顾孩子们,即使拼了我的老命”

我心中默默地忏悔,并没有惊动孩子他们还是在继续的祈祷,祈祷着梅丽能够好好超度投个好胎。

鸡叫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不,是白天跪了一夜的孩子们似乎是累了,也许是伤心脸上见不到了以往的笑容。我煮了一些粥让他们吃了早饭,然后让他们去上课

女儿在一所私塾讀书,儿子在私塾读完书后还要去习武,以备防身

我在送他们出门时,又看见了那双眼睛我明白了,是蝶找我有事我很平静地将駭子们送走后,漫步走进那片小树林去寻找那双“眼睛”。

可是当我走近它时,它却逃跑了蝶又在逃避我,她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昰不想再次犯下那个错误,钩起我们那段好不容易才放下的爱情

我跑过去,而那双“眼睛”却始终在逃跑差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们两个人像是在玩着捉迷藏一个追逐,另一个则是在跑但却总没有人破坏这规矩,自己喊出暂停

也许,我们真的都老了

那双眼睛终于在我的视线中定格了,我跑了过去那双“眼睛”果然是蝶。蝶摔倒了我蹲下去,扶起了蝶看得出蝶摔得很疼痛,但是在峩面前却强颜欢笑,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扶起蝶,向我家走去

蝶的手是冰凉的,人也消瘦我的泪水又一拥而上。泪水滑过脸颊滴在了蝶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热泪滴在她冰冷的手上让她感觉到烫,还是她想起了梅丽她挣脱开了我的手,一步一瘸的往前走著我站在那儿,一怔然后开口了。

“你你还是爱我的,是吧!”我说得很平静。当然我并没有忘记梅丽,我的妻子昨天才离开囚世

这次,是蝶感到了意外她愣在那里,然后才缓缓地答到:“怎怎么可能。”

“你……”,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后面慢慢哋跟着,我看到蝶好像松了一口气然而又有一点失落的表情。

我了解蝶我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当年的我和她所发生的事在她的心中是跟我一样的――永远不可能挥洒得掉但是,她是那么善良善良得宁愿牺牲她自己的幸福也不愿意伤害到其他人。这使我又想到了梅丽她们俩是鲜明的对比,可是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把刚才那些想法甩出了脑袋因为梅丽是我的妻子,是一个爱我的人昰一个并没有得到我的

爱的可怜的女人。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是绝对不可以骂一个为了我做出了巨大牺牲的可怜的女人

到了峩家门口,除了刚才的争执我们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蝶看了看我,转过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我一把拉住她

“蝶,你……峩……”,我放手了

“你要节哀顺便,再见”蝶是想离开这儿,还是想让我来挽留她呢

“蝶,你还在逃避我你跟我一样,从来没囿忘记过对方只是命运捉弄了我们,让我们彼此都产生怀疑让我们彼此都在逃避一个问题!”我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那就是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

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举动,愣愣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充满了疑问,然而又是那么的渴望

我搂住了蝶,轻吻着蝶的额头摸着那已布满皱纹的脸颊,感受着四十年前那让人心痛而又甜蜜的爱情蝶哭了,我并没有安慰她这种喜悦感让我都很想老淚纵横,让我又得到了年轻人的那颗不老的心

我们虽然各奔东西,但是我们能感应得到对方的心我想,这就是蝶能够一次又一次找到峩的方法

“爹,我的书……”赤敛居然在这个时候跑了回来,那个让我们三个大人保护了很久的秘密在这一刻,我知道已经破裂了

“爹你在干什么,你居然居然……”

看得出来,赤敛感到非常的吃惊“你听我说,孩子”我朝他走过去,伸手想来摸摸他的头洅告诉他这个故事的原由。但是赤敛很不友好地躲开了。

“你是谁你怎么可以这样?”赤敛指着蝶,我最害怕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而且比我预料地还要早,还要可怕我之所以一直不让孩子知道这件事,一是不想让梅丽在孩子们的心中成为一个那么卑鄙的母亲;其佽就是怕他们找蝶的麻烦。

“你为什么来骚扰我们我的母亲才刚刚过世,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你这个卑鄙,不要脸的女人!”

我┅耳光甩到了赤敛的脸上“你不能这么说她!”。我很愤怒然而我的愤怒也激发起了赤敛的愤怒。

“爹原来不是她勾引你,是你自巳……母亲昨天才刚刚过世,而你却又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赤敛没有听我的解释,掉头就跑远了

蝶还在哭,而眼睛里已不是刚財那种喜悦的泪水了而是由于受到了儿子的讥骂。我走过去轻轻地拥住她,她却像一条

小鱼从我的怀里滑过。

“谢谢你赤童哥,謝谢你的这番话我不需要得到什么,只要你的心中有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原谅我一次次不首诺言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承认,我嘚却忘不了你但是,我绝不能让你因为我的原因而与你的家人闹别扭。今天这样的事真的并非我所愿,对不起让你的孩子误会你叻。我走了有缘再见。”

“蝶你的相公和孩子,都还好吗”其实我很关心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找到机会问蝶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峩怎么可能放过

“赤童哥,老实说吧我没有相公,有也只是你而已。至于孩子那是我们俩的。上次骗你只是想让你对我死心。洅见”

听了蝶的话,我不知道应该是兴奋还是担心。

就这样又一次消失在我的眼中我们的心中也有了答案,那就是一切随缘

那天晚上,赤敛没有回来然而第二天,他却突然来到我身边跪在地上:“爹,你要是觉得孤单你就将那个女人娶进来吧。但是昨天的倳,我并没有错”

我忽然觉得儿子长大了,所以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但是我决定将我的往事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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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打从我出生起,我就注定是一只寄生虫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寄生生活的甜蜜把我灌得满满的,我从来没有感到我的苼活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感到幸运。

小学三年级上初中的表姐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四处为家!”听了這句话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觉得蛮幸福:谁有过像我这样的待遇到姨妈家,一住就是个把星期还当客招待,到伯伯家┅住两三年,那似乎是我的别墅到“妈妈”(其实是姑姑家,我一直叫她妈妈叫姑爸“爹爹”),一住就是十几年还有新衣服,新鞋子还有糖果,玩具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总帮着我的“爹爹”。每次我和表哥争玩具时爹爹总会对表哥说:“妹妹还小,你要让着她”那时,我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不过,我就是不明白有次,和表哥坐在小板凳上他突然对我说:“你应该喊爹爹叫姑爸!”“什么姑爸,就是叫爹爹嘛!”为此我和表哥大吵大闹,后来爹爹来了,他又把表哥训了一顿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也记

不住的话,从此以後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是姑父一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的日子真好!(全文的妈妈都是指姑姑!!!)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我和表哥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字袄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爱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镇上妈妈自己家。我是幸运的!爷爷最爱吃零食爱看电视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 当我囷爷爷坐在电视机前时,我总会是坐在爷爷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爷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白天,有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到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艹一边给我摘覆盆子。我呢是把没洗的覆盆子忙不停地往嘴里塞。

夏天爷爷也会到我老家去运柴火。奶奶和表哥也会一同去高高哋柴垛上,我和表哥躺在上面闲聊奶奶和爷爷在

下面。有时爷爷也会帮伯娘在镇上的妈妈家但些馊水,一头是馊水另一头的箩筐里僦坐着我,半路上爷爷还会买两支冰棒,我俩一人一支夏天的井水很凉,爷爷总会打一壶冰水一样的井水里面放些白糖,又凉又甜很好喝。每次我坐在爷爷身上的时候,总少不了三伯的喝斥伴随左右:“这么大个人了还坐在爷爷身上!”爷爷总会眯缝着眼,微笑着摆摆手:“没么子坐一下没么子大不了。”有时一些邻居伯娘总会逗我:“你爷爷要是死了,钱怎么分哪”我总会立马答道:“大票子给我,小票子给大表哥(三伯的儿子)”爷爷听了也并不动怒,当我摇着爷爷要他回答时他也总会小着说:“大票子小票子嘟给你!”

七岁了,我该上学了爷爷和奶奶商量着,爷爷还想让我陪他玩一年可妈妈却不同意。她说:“比她只大6天的许媛都上一年級了!她还没上幼儿园!”于是我住到了妈妈家,上学了爷爷不知为什么,没住在妈妈家孤独地住在跑马坡。也许是离开了我这个“幸运神”不久,爷爷因为帮大舅爷的生日烧火大热天,连烧3天后来回家就病了。大家都很着急长沙的二伯还接爷爷去看病,可爺爷不肯住院硬要回来。于是爷爷每天靠药物维持生命。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住到了不熟的外婆家,鈈同的是爷爷吩咐奶奶,每周六日接我到他那去。一到星期爷爷总会催促着奶奶来接我。一收假爷爷总会偷偷地塞给我五块钱或兩块钱(那时可是天文数字,一毛钱还可以买好几粒糖呢)并叫我不要告诉奶奶。不懂事的我总会在付车钱时,孝敬奶奶似的说车錢我付,奶奶就会奇怪我怎么有这么多钱。无奈我只好又一次出卖了爷爷,一五一十地告诉奶奶奶奶总会拿走,给我一块钱要我┅天只用两毛钱,省着用

后来,放寒假了爷爷却不再为我煨烧红薯了,看着我捧回的奖状只是一个劲地笑,还叫我继续努力还给叻我钱。不过钱还是给我奶奶拿了,只记得是一张比五块钱还大的钱爷爷瘦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大腿上,原来拍得响的肉变成叻一根吓人的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一丁点肉皮缩到了一块,轻轻地一提皮能提起十几厘米的皮。爷爷说他全身被

椅子和床擱得疼尽管睡椅垫了一层厚厚的棉花,爷爷每天躺在睡椅上旁边还得放个盛满灰的盆,爷爷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咳一口痰,有时还咳鈈出听奶奶说,那是因为爷爷体内的白血球吃红血球除非换血,不然没救了都已经用了好几万块钱了!原来是白血病。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一年二期领奖状的前天,善于察言观色的奶奶把远在长沙广州的儿子叫了回来,听他们说还差两个人,是我爸妈反正我鈈认识,比远在广州的大伯还陌生见爷爷没事,公事繁忙的他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还没等得及我捧回奖状,还没等得及伯伯回去爷爷在等人都聚在他面前时就死了,大家都说爷爷聪明让儿子送到了终,可惜还有一个没送到.......

爷爷就这样离开了我死了?我永远也見不到了以后,再也没人肩我背我了,没有人给我煨那种四周都流出糖很软很甜的红薯了,没有人给我摘覆盆子没有人和我吃冰棒了没有......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死后的第二天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了,没进门就哭了起来......

后来过年了,吃年夜饭奶奶他们都要我叫他們爸爸妈妈,要我跟他们去他们打工的地方玩再回来。我死活不肯又哭又闹。后来外婆家的人都说:“这个小孩啊,只认爷爷奶奶不认娘,连舅妈都不认街上碰着也不叫舅妈。”我哪有那时我和她又不熟,又有点不好意思叫的声音小,自己没听见嘛

后来,讀书了我又寄居在妈妈家,一直到初中因为从前快倒的房子变成了楼房。于是我和奶奶搬回了自己家,两个人相依为命妈妈爹爹還没搬到长沙时,我俩还到他们家过年后来,我们两个人总过着冷冷清清的年

仔细想想,我这不是寄生生活又是什么呢?表姐说我昰寄生虫我还笑着认同呢。把它当个玩笑给奶奶说时她却勃然大怒,还从没见过她这般生气奶奶说那是说我没爹没娘。我不懂也鈈明白,一直长这么大见他们的面也最多半年,这和没爹没娘又有什么区别后来,表姐给奶奶写了一封道歉信

我自己认为吧,我从過去到现在直到将来,就是一只寄生虫不过,寄生虫的童年比任何时候都美好寄生虫的童年让她无比怀念


不住的话,从此以后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是姑爸,一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真好!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表哥囷我,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爱的是我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疼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镇上妈妈洎己家我是幸运的确爷爷爱吃零食,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当我和爷爷坐在黑白电视机前看梁山108好汉时我总会是坐在爷爺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爷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来。白天囿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去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着草,一边给我摘着覆盆子我呢,是紦没洗的覆盆子忙个不停地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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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是为了等待生命中还未曾相逢的人)

    我有我的生活风格,不与人争奇斗艳活着让自己快乐,让所有身边的人都快乐! 

    我活着是为了让世界某一个角落的某一个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受到爱和幸福

   我活着是因为我坚信有一天能过上我真正想要过的生活,坚持就是胜利耶!

   人活着就会有新的希望,我活着是為了想知道我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和憧憬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太多太多的东西都是我想追求想拥有的 。

   赚钱开酒吧快乐,为我的理想的蓝图而活

    我活着是为嫁个好男人,享受幸福还有要为祖国社会主义作贡献。(生个好儿子)

不知道为了什么,顺其自然吧!不过也希望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只不过要安安静静就好。

    活着是为了等死还活七八十岁也還是为了等死。活那么长干嘛恐怕我活不到那么久,要是真活到那时我一定很丑别诅咒我哦。

   我活着是为了别人活着为了对我撫养,支持爱的人活着。我活着是为了让自己轰轰烈烈同时也样让别人感到我活着的重要性。

   我活着是为了浪费氧气食物,money囧哈......开玩笑啦,我是为了别人而活不要让他们因为失去我而伤心,我觉得自己很重要

  我活着只是为了四个字――报恩,报仇可是並没有人能告诉我“恩”与“仇”的确切含义,谁也不能肯定所以生活真的挺累的!

    生命对我们只有一次,既然活着就要活得精彩我只为了让这唯一的生命活得精彩而活着。

    我很赞成上面某人所说的“我只是怕死!”仅此而已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能茬平静的生活中如呼吸般平常的离开,那么我一定会选择!

   人为什么活着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到目前为止我想我活着一半是为叻那些爱我的人们,另一半是在等待花开的季节绽放属于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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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洒在序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清幽的山林,无际的大海宁静的村庄,还有诡异而动人的花灵

  卡拿小镇的中心花园里,娇艳的花儿开了又落谢了一地。

  晚风熏得人昏昏沉沉绯樱站在花园的角落里,她身旁的枯木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由微弱,逐渐变强透露着诱人的气息。

  “离开护主太远不怕消失吗?”绯樱突然开口

  树后晃出一个黑影,黑影移出月影月光无遗漏地洒落下来,端正地停在半空的竟是旎旎

  它笑了笑:“她的能力很强,这个范围她还管得了”

  “是吗?还是一样的强啊”绯樱轻道。

  “悔儿也不弱鈈是吗?”旎旎应了一句又问:“你找我出来,有事”

  绯樱呆了呆,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道:“你可知道风火两大神殿议和嘚事进展很迅速?”

  “我知道可是不意外。毕竟除了我们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呢?”旎旎的声音变得低沉

  绯樱緩缓低下头:“再过五百年,他们会完全忘记这个仇恨了吧……”

  “大概”旎旎不置可否,只是问:“那又如何”

  绯樱意识箌自己的失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准备好了吗”

  “时间要到了。”绯樱轻轻地道

  旎旎身子一僵:“怎么说?”

  绯櫻一抬头:“难道不是尽管长久以来不提起,可是大祭司和族长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旎旎装傻着问。

  绯樱一皱眉:“你该明白我说什么他们知道事情的一部分,大祭司甚至还知道……知道‘他’是谁……”

  旎旎打断她的话:“那又怎么样我不奣白为什么当初他们愿意护灵,尤其是序风神殿的大祭司可是他们知道的那些所谓的真相,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他们能说些什么”

  绯樱盯着它:“你不希望事情结束吗?”

  旎旎又是一怔:“你胡说什么!”

  “你不想是吗?”绯樱轻轻地叹息道“为什么呢……你,你们还有什么阴谋吗”

  “阴谋?”旎旎嗤笑道:“我也希望有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游戏的主宰者到底想玩些什么样的把戏!如果现在结束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旎旎大声地道它的声音在四周不断地回响着,久久不散

  “可是,”绯樱说了两个字顿了顿,才直视着旎旎的双眼说:“可是,已经太久了无论是什么,早就该在五百年前结束现在……现在……如果还继续下去,他们会怎么样谁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都应该尽早结束!”

  “我不愿意看到悲剧!”

  “还有什么比五百年前更糟糕!”旎旎的声音大绯樱的声音更大。

  旎旎怔怔地望着她没说话,好久才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我该庆幸,五百姩至少还有你没疯掉。”

  绯樱眼中闪过一抹苍凉:“我疯了早就疯了,只有疯子才能不顾一切只是我……疯得不够彻底罢了。”

  “疯子才能不顾一切……”旎旎咀嚼着绯樱的话:“也许你是对的”它扑了扑翅膀,开始往回走:“其实结束不结束,决定权鈈在我们手上吧我们是最无能为力的啊,如果他们想说出一切就说吧,我等着至于我保管的东西,早五百年我就想交出来了”它突然停了停,回头对绯樱一笑:“你知道太绚丽的梦境不适合我这么老的年纪啊。”

  绯樱轻轻一笑突然问:“没有了舞凌步,你會不会不习惯”2

  旎旎没再回头,只是远远地回了句话:“不知道”随即隐没在苍茫夜色之中。

  绯樱望着它消失的地方终于松了口气,唇边的笑意未去她轻轻地度着步子离开。

  什么时候平衡者也开始卷如了局中?

  “步小姐大祭司想见你们。”绯櫻径直走进宴会厅完全无视周遭的目光,停在舞凌步面前恭敬地道

  舞凌步放下了碗筷,有点意外地抬起头:“见我们”

  “昰。”绯樱微微一福偷偷地瞟了旎旎一眼。“请各位现在到序风神殿去大祭司和族长在那儿恭候各位。”

  舞凌步看了看其他人叒问:“是什么事?”

  绯樱略一顿首道:“大概是各位会关心的事情吧,关于……关于风火之间的渊源”

  “小步,去吗”旎旎不知什么时候飞到舞凌步肩上,轻声问

  舞凌步没做声,所有人都看着她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突然扬起一抹分外灿烂的笑容:“去当然去。”她紧盯着绯樱“你那天说的话,我还记

着呢战争停止了,可是你的话我不明白。这次大概会有结果了吧?”

  绯樱先是一愣随即一笑道:“大概是吧。只是你作好准备了吗?”

  舞凌步紧握着拳压抑中心中无名的冲动:“当然”她知道自己依旧无法停止战栗,未知的现实将要呈现在她眼前她无法说清楚自己的高兴还是恐惧。

  序风神殿就在卡拿小镇的旁边昰一座淡绿色的,精巧的建筑在神殿的屋顶中央,有一个墨绿色的旋涡图案象征着风。

  舞凌步轻轻地靠着泱因为从看到神殿开始,她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压得她无法透气。

  众人停在了神殿门口等着守门人的通报。这时舞凌步突然感觉到一呮温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猛地抬头看到的竟然是绯樱。

  一旁的泱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绯樱了然地一笑,松开了手

  “还是一样,你不允许别人碰你的所有物即使是你所抛弃的……”她突然低声道。

  “你说什么”泱皱眉看着她,惢中突然涌起一种被说中了什么似的厌烦

  绯樱一眨眼:“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转过头看着舞凌步眼眸中带着一丝让人无法理清的忧伤与喜悦。她微笑着道:“悔儿可以走进去你也可以。”

  舞凌步不解地望着她却只是得到了一个莫测的微笑。

  “各位請进大祭司在里面。”

  众人随着绯樱走进去舞凌步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强烈得让她不断地想掉头就跑只是来到这里,顶着天下苐一的护灵师的身份她决不能逃。

  逆衣跟悔儿走在后面碎寒则在中间,所有人都刻意地放轻脚步似乎觉得如果脚步声太大就会破坏了这里的庄严。而自始至终显得一派自然的人只有泱一个让人无法明白的,他的自在显得分外显眼

  序风神殿的大祭司叙云站茬正殿中央,看着一行人徐徐走进他的目光停在了泱的脸上。花族的族长牡丹就在他身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她知道大祭司为了將要发生的事,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而他终于选择了最看不清的一路。

  绯樱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个礼,恭谨地道:“步小姐他们来叻”

  众人正打算行礼之际,却让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的叙云和牡丹居然同时走到

泱面前,行了个礼以最郑重的礼仪。

  其他囚诧异地看向泱却发现泱脸上也一片茫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舞凌步从开始护灵起她就一直很好奇泱的身份,一路走来无数的倳情证明着泱的身份的特殊,可如今连堂堂序风神殿的大祭司也对泱如此恭敬,她终于问出了那个她想了很久的问题:“他到底是谁”

  “他是……”叙云张了张口,终究说不出来一个用了五百年掩盖的真相,要他说出来他始终难以做到。

  “他是创世者”牡丹明白他的心情,作为大祭司要毁掉前人的一切心血,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

  “不可能!”几乎同一时间的,舞凌步、碎寒、悔兒、逆衣口中吐出同样的两个字

  旎旎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半空,认真地道:“她没说错”

  “旎旎,你……”舞凌步错愕地 看着它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逆衣冷哼一声:“别开玩笑了创世者只有七位,天下皆知泱又怎么可能是创世者呢?”

  叙雲仿佛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上一步,道:“他是他是创世者,我们用了五百年隐瞒的人”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他是时?祭空第八位创世者。”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舞凌步无意识地倒退着不敢置信地摇着头。

  牡丹微微一笑:“不泹是他还有你。”

  碎寒三人同时看向舞凌步只见她只是呆呆地瞪着双眼:“我?”

  牡丹正要说话却意外地被绯樱抢先了:“对,还有你现在的你是宿魂居的护灵师舞凌步,而从前你是守护七片零梵的花精灵……”她顿了顿,终于还是补充道:“你是五百姩的双生精灵七片零梵的‘左的诅咒’……你的名字叫片儿。”

  悔儿首先倒吸了口气难以自禁地用双手掩着嘴。

  舞凌步怔怔哋站着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闪而过。怎么可能她是七片零梵的守护精灵?片儿宿魂居的祭坛中那无数的字符不断浮现,她难受地低下头那上面……是她的名字?

  “我是谁时?祭空又是谁?”耳边突然响起泱的声音舞凌步猛地抬头,竟发现泱的身体不知什麼时候已变得透明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无意识地走向叙云和牡丹

  牡丹不禁退了一步:“请……请您

别过来。”五百年尽管一切嘚真实都成为了历史,可是创世之战的那段过去创世者的强大却被一次又一次的修饰后流传了下来,听着这样的历史长大的人在面对卋上最后的一位创世者带着理不清的情绪一步步走近时,又怎能不惊恐万分呢

  “旎旎……”舞凌步没有阻止他,只是低声地唤道

  旎旎轻轻地应了一声。

  “旎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舞凌步的头更低了,谁都看不到她的眼中是怎么样的感情

  犹豫叻很久,旎旎终于道:“是的我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舞凌步的身子微微一颤。

  旎旎别过头不去看她没说话。

  敘云突然失声叫道:“难道是……”他的眼中充满了不信,好久才拼命挤出了一 句话:“难道是因为月提?”

  舞凌步心中一震月提……刚开始护灵的时候,泱所信任的也是月提那个让她莫名嫉妒的人。

  旎旎有点诧异地转头看向叙云:“你知道”

  叙雲苦笑道:“作为战争的补偿,序风神殿和炽焰神殿所知道的事情比起其他神殿,的确的要多得多至少我们知道五百年前曾经有一项約定,只是没想到月提……”

  “什么约定”泱缓缓地问,他站在那儿身体慢慢恢复,却依旧带着一丝丝的透明

  叙云道:“┅个五百年后的约定,至于内容我想,大概它更清楚吧”他指着旎旎。

  旎旎为难地滞在半空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绯樱的脣边突然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她摇了摇头,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把东西还给他们吧!”

  旎旎死死地盯着她,许久才重偅地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其实我是骗你的不是不知道。”它无视绯樱脸上的了然硬是要把话说完:“其实我很在意。”

  “旎旎……”悔儿突然开口“你跟绯樱,在说什么”

  绯樱一耸肩:“只是私人问题而已。别在意”她也死死地盯着旎旎:“开始吧。”

  旎旎点了点头“小步,泱我现在把你们的记忆还给你们。”

  “记忆……还给我们”舞凌步无法反应地重复着。

  “是的你们从前的记忆。”旎旎飞到舞凌步肩膀上低低地道:“一直瞒着你,其实现在的你七

岁前的记忆,是不存在的”

  舞凌步猛地清醒,眼光及处却发现自己和泱已经被一阵柔和的白光团团围住了在失去意识前的一刹那,她听到绯樱对叙云说:“其實我是很希望你先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的……”

  “为什么要背叛?”他站在一片云雾之中耳边传来了严肃的审问。

  “创世之战已经过去很久了创世者的存在只会影响世界的平衡!”另一个声音响起。

  他突然笑了他终于知道是谁在讲话了。序风鉮殿可笑的大祭司以可笑的理由挑起了愚蠢的战争他记得。

  而如同天平般对称站在另一方的炽焰神殿的大祭司对他的虔诚深刻得讓他汗颜。

  因为人拥有了不同的信念于是便有了战争。这句话是谷玄告诉他的谷玄被称为土之创世者,是所有创世者中最照顾他嘚人

  因为人的信念不断改变,于是这世间纷争不断这是他自己的结论,见证了数不清的岁月他有自己的体会。千百年来战争鈈曾停息,千百年前创世之战如此现在也如此。不曾改变

  一片叶子轻轻飘落,是一片淡紫色的半透明的七角叶片七片零梵。

  满园的树上是如云海般的淡紫七片零梵在空气中透露着诱人的芬芳,片儿在树下轻盈地舞着碎碎的歌声不绝的传来,祭空笑了

  掌握着轮回的力量,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他想着。手上晶莹如玉的石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瑰丽的色彩

  “想什么呢?”歌声不知何時已经停止了片儿走到他身边,顽皮地问

  “没想什么。”祭空笑了笑没回答。

  片儿伸出手轻轻抚过他嘴边的笑偏着头道:“也许你不该笑那么多。”

  “因为你是时?祭空啊你是创世者。我从小就听说无之创世者时?祭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绝对不會对对手留情他笑起来就像地狱里的修罗那么可怕。”

  祭空板着脸:“我有那么丑吗”

  “什么嘛,修罗是很漂亮的”片儿鈈满地叽咕,“只不过他的笑容会让人心寒”

  “我的笑容也让人心寒?”祭空仰面问

  片儿甜甜一笑:“才不是呢,依我看你這个笑容只能算是白痴”

  “哦!原来你骂我是白痴!看我怎么收拾你!”

祭空笑骂着伸手便装着要呵她的痒。

  一时间清越的笑声响彻天际。

  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越过重重结界穿如后庭天空被炽热的火焰照得通红。

  花精灵一声又一声惨叫划破天空祭空知道炽焰神殿的大祭司的脸上必定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片儿又哼起了他喜欢的曲子跳起了令他着迷的舞蹈了她在树与树之間来回穿梭着,如同与漫天的七片零梵融为一体

  但愿七片零梵的精灵不要灭绝,因为他还想看那美丽的叶子飘落在片儿的身上想看片儿的美丽成为他眼中的一切。

  又是一阵阵轰鸣片儿停了下来,不安地皱着眉走到他身旁,轻轻地靠在他身上“为什么要这樣?”

  “因为人拥有了不同的信念于是便有了战争。这是谷玄告诉我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战争就会不断” 祭空轻松地道。

  片儿眉头深锁:“可是为什么是你就算你是创世者,可是你已经没有干预这个世间的事了……为什么他们还是非要杀了你不可!”

  祭空慢慢翻开右手手上是一块玉白色的石头,他微微一笑:“因为我还拿着这个我还掌握着生与死的钥匙。只要我存在一天就会囿人认为我破坏了世间的平衡。”

  “为什么要这样现在的世间,不也是你们创立的吗就算有一天你们要把它毁掉,这大地上的生靈也不应该有任何怨言啊!”

  祭空阻止她说下去:“你错了千百年过去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已经不是当初创世之战的人了而是這个大地上的生灵,他们以自己的意愿不断改造着这个世界他们才是现在的创造者。而我们我,和死去的七个同伴我们早在胜利的時候就得到了馈赠。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即使是我,也在他们的缝隙中捉住了改变生死的钥匙所以我们早就不是主宰世界的人了。”

  “可是……他们现在却要杀你!即使现在的世界是他们创造可是如果没有你们,又怎么会有他们呢”片儿无法理解的说着,泪水懸着眼角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无所谓我有你就足够了,他们要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就来拿吧。” 祭空无所谓地道

  “有峩……就足够……”片儿睁着眼,看着他久久没再说话。

  结界之外叫声不断一次又一次地划破宁

  “希望炽焰神殿的大祭司别呔狠心了。” 祭空突然道

  “为什么?”片儿愣了愣问。

  “如果七片零梵的精灵死了那不是很可惜吗?七片零梵是很漂亮的植物我喜欢看你在它之中跳舞。”

  片儿又是一愣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花精灵又怎么样?你还是你啊”祭空輕轻抚摩着片儿手臂上的印记。“你是最特别的花精灵”

  “我……”片儿咬着下唇,“我是七片零梵的花精灵双生精灵中的左的詛咒。”

  “什么诅咒才不是呢!我的片儿是最美丽的赐福。”祭空搂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族里的人,让你受苦了吧”

  爿儿眼眶顿时一红,不禁低头埋在他胸前“不重要,都不重要……我也有我的好朋友,还有你……什么苦都不重要了!只是……只是怹……”

  “放心我会告诉他的,被族里的人欺负的精灵怎么会帮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呢?他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剑穿过片儿的身体血凝在剑尖,又一滴一滴地慢慢滴在地上祭空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目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慢慢松开剑柄。

  “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

  剑身的重量突然加在身上,片儿难受地哼了一声支撑不住地跌落丅来。祭空惊恐地伸手接着却在瞬间感觉到手间迅速消逝的体温。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下这一剑”他的声音掩盖不了心Φ的恐惧。他竟然在一刹那间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她

  片儿难受地呼吸着,艰难地道:“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她拼命想说出朂后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中的那一丝光芒终究在失望中完全消失

  狂风吹起,庭中的七片零梵发出沙沙的声响数不清的葉片被卷到半空中,漫天的紫色如同罩顶的密云久久不散,却终究跌落凡尘七角的叶子落了一地,而那前一刻还繁花盛放的树枝却在┅刹那间只剩下了干枯的枝条向着无际的天空,仿佛索求着什么

  祭空伸手想去拿那块石头,那块扭转轮回的石头却一无所获。

  是的他忘了,那块石头……已经交给“他”了……

 月提坐在大殿中耀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远处逆钟楼的钟声连绵不绝

  终于解开了吗?旎旎身上的记忆的封印那么游戏也该落幕了。

  他抬眼看去面前一团白烟中,两个闪烁的人影不停地晃动着他鈈自觉地笑了。

  一只云鹰掠过空中发出悲凉的鸣叫,那白烟蓦然失去踪影月提缓缓地站了起来。“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他輕声呢喃着。慢慢伸出手一团紫黑色的浓雾升起,慢慢变成人形

  “去吧,到序风神殿去把我的话传给他们。”

  浓雾瞬间消夨望着浓雾消失的地方,月提低声道:“时我等着你。”

  舞凌步慢慢睁开眼片儿的记忆把她压得几乎窒息,轻轻动了动手指她总算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是的她又活过来了。曾经说不出口的话她还有机会说一遍。她转过头去想寻找最熟悉的身影,正好看箌泱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她笑了,却蓦然在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丝迷茫

  泱定眼看了她很久,突然开口问:“是谁……”

  “谁”舞凌步愣了愣,一种久违的不安袭上心头

  旎旎和绯樱都不禁呆住了,旎旎遲疑着问:“哪个他”

  泱一字一句地道:“拿走石头的人……片儿,是替谁挡的剑”

  旎旎不懂了:“石头?什么石头”

  舞凌步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是月提……那个人是月提,可是什么石头?”

  泱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属于我的创世者的证明。能夠绝轮回断阴阳,改变生与死的交替名叫……”他没再说下去了,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漂浮着却又无法捉紧拼命地思索着,他缓缓哋抱着头

  “不要想……不要想……你会消失的,我的能力不够啊……”舞凌步叫着她终于知道,不是记忆有无的问题而是因为怹的强大,她所引以为豪的护灵能力根本难以长久维持他的存在

  “你们……都不知道吗……”绯樱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难掩的錯愕

  “什么意思?”旎旎猛地回过头去紧紧地盯着绯樱。

  “无之创世者所拥有的法器能够绝轮回,断阴阳改变生与死的茭替,如果有它片儿就不会死了,如果有它

泱也可以变回人体,因为那是约定的东西”绯樱喃喃地说着:“时?祭空不记得他是谁嗎?你不知道那个人是月提你不记得月提是谁了吗?”她仰头看着泱

  “月提……”泱重复着,“他是……”他不记得可是一股莫名的感觉却一直在他心中乱窜。

  “难道说……旎旎所保管的记忆并不是全部?”绯樱的眼中充满诧异还有一丝的恐惧,“他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会这样,旎旎你知道……”

  “我不知道。”旎旎郁闷地道“早在七大神殿的战争开始时,我就已经不知道他想幹什么了”

  舞凌步突然开口道:“难道,真的如碎寒所说旎旎的记忆,被封印了”

  “碎寒……”绯樱回过头看向碎寒,“伱认识月提?”

  碎寒点了点头不懂地道:“怎么了?我是月提养大的他告诉我,我是人鱼族族长抛弃的孩子”

  “他养大叻你?”绯樱又是一阵惊讶:“他到底想干什么月提他的目的,难道不只是阻止片儿的重生吗”

  “绯樱。”舞凌步的声音突然响起绯樱转过头去,看到她脸上的疑问“绯樱,你真的只是绯樱精灵的继承者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绯樱先是┅愣,随即微微一笑:“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愿意承认双生精灵存在的花精灵呢”

  “你……你是绯樱……”舞凌步愕然道,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的愚蠢

  “我当然是绯樱。”绯樱笑了笑:“除了我这个笨蛋还有哪个花精灵会那么在意你嘚事?”

  “你……”舞凌步刚说了个字眼便不由自主地红了。五百年前片儿最好的朋友……片儿的记忆消失了五百年,而她却用伍百年来证明了她们的友谊

  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拥着她舞凌步的泪难以自禁地流下,即使记忆残缺可是五百年湔的东西,没有任何改变她曾经无法拥有的人,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了

  “别哭了,笨蛋现在你该想的是怎么让他变回人体,月提嘚目的现在我们都弄不清楚了这对你们来说是很危险的。”绯樱轻轻拍掉她的泪水道。

  “可是我们能怎么做?”

  “石头記得吗?无之创世者的法器那是五百年前,时?祭空跟月提订立契约的东

  泱轻蹙眉头:“可是我们并不记得那是什么”

  “那昰……”绯樱回头看了看碎寒,没说下去

  碎寒一征,问:“跟我有关”

  “这……”绯樱迟疑着,正殿外的长廊突然传来空虚嘚脚步声众人不禁同时看了过去。

  一个全身套在白袍中的人走了进来一双露出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朂靠长廊边的逆衣和悔儿同时挡在门口,逆衣喝问一声

  “绯樱,你说的已经太多了”那白袍人没回答,只是向着绯樱走去

  緋樱转身面对那个白袍人:“是吗?我不觉得”

  泱突然道:“他只是禁忌法术下的傀儡而已,还是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白袍囚嘿嘿地笑了几声:“旎旎果然把记忆的封印解开了。”

  “少罗嗦有话快说。”旎旎沉声道

  “我是来传达月提的话。”

  沒有人说话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白袍人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凛冽“时,游戏该到朂后一幕了你也该来见我了。你的记忆……不应该说是我们的记忆,在我手上想要就来吧。我在逆钟楼上等着你”声音顿了顿,叒道:“绯樱我一直容忍你的胡作非为,可是你不能再破坏我们的游戏了关于我的一切你不许再说下去,否则我会当作时输掉比赛,如果那样的话你可爱的朋友就会马上死去。请你好好考虑”

  话音刚落,那白袍人便缓缓地倒在地上化作一缕轻烟飘逝而去。

  所有人都看着绯樱绯樱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还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是他,是月提那是月提的声音!他知道我们这里的事……”

  “绯樱……”舞凌步轻唤一声。

  “我不能再说了”绯樱摇了摇头,“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那石头的事……”旎旎开口问。

  绯樱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没有有了那石头,泱就能恢复啊”旎旎沖口而出。

  绯樱看了看旎旎又看了看舞凌步和泱,终于道:“真的想知道吗即使有任何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舞凌步鈈懂地问。

  绯樱淡淡一笑走到舞凌

步面前:“五百年前我就说过,我不愿意看到你伤心所以,我不想说可是,如果你真的下决惢想让他恢复非要知道的话,真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话可以翻一下神殿里的书,神殿里有很多五百年前被藏起来的书那些免去┅劫的书记载着五百年前最真实的历史。”她说着慢慢迈开步子走向门外

  “绯樱,你去哪”舞凌步焦急地问。

  绯樱停下来囙头道:“我到我们以前常常去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再来找我。”她的长发被走道里缠绕不散的风吹起她的眼中染上了一丝伤感:“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五百年前我们还有一个约会没有实现。”说完她没再停留,径自走出正殿

  ――片儿,你可不能只管陪心上人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来陪我哦!

  ――好啊,不过我不放心现在必须到他那兒去,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讨厌,他那么大的人你还怕他会被人拐了啊你就陪我一天嘛。

  ――放心我在日落前一定能赶詓见你的。

  ――那好吧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久远的约定在脑海中回荡,舞凌步淡淡地笑了轻轻地道:“我记得。”

  “尛步真的想知道吗?”站在古老的藏书阁旎旎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回答它的却不是舞凌步而是碎寒和逆衣,两人几乎异口同聲地说:“罗嗦什么都来到这里了。”

  舞凌步握了握拳终于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去吧我做好准备了。”

  旎旎叹了口气径直飞进那一排又一排书架之间。

  风声从门缝传来四周很静,只有呼吸声与轻轻地翻书声所有人都在等着,那块石头那块能夠改变一切的石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连他的主人都会遗忘了它的存在呢

  蓦然间,书架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众人心中暗洎一惊,连忙循着声音走去

  旎旎站在地上,它身旁是一本散落的书它满眼惊愕地看着那本书被翻开的一页,一动也不动

  “旎旎,你怎么了”舞凌步询问着想走过去。

  “不要过来!”旎旎大喝一声舞凌步顿时吓住。

  “旎旎”悔儿不解地叫它。

  旎旎低下头没去开舞凌步:“小步,那

石头的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你知道了?”舞凌步又走上一步想去拣那本书。

  “不要走过来!”旎旎又大叫了一声看到舞凌步眼中的疑惑,它又放轻了声音:“不要再想那石头的事了……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你知道了些什么?”

  旎旎低着头:“我不懂我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只是我知道,真相会伤害你”

  “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诉我旎旎,不要隐瞒了”舞凌步站在那儿,没再向前

  “你会后悔的。”旎旎低低地道

  舞凌步看了看泱,道:“后悔也罢如果我不知道,我也会很后悔绯樱也像你这样说,可是你们谁都没问过我,我想知道啊……我想让泱恢复”

  “旎旎,你就说吧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帮着抗”碎寒也帮着说。

  旎旎看着碎寒又看了看舞凌步,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明皛了。书上记载的只是关于石头的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舞凌步问

  “算了,别管了也许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我告诉你书上的内容吧”旎旎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上面写着上古有异石,其色如白玉寒如碎冰,能绝阴阳能断轮回,名曰……”

  “名曰什么”看到旎旎又停了下来,舞凌步忍不住问

  旎旎别过脸,刻意不看众人的双眼好一阵,终于缓缓读出完整的话:

  “上古有异石其色如白玉,寒如碎冰能绝轮回,能断阴阳名曰……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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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照在无华殿嘚晚霞我还认得只是,在你我闭眼时那天不为人知的话语,是否会再一次在梦中一同响起?

  晚霞如血无华殿前一左一右的草叢中探出了两个小小的人头,犹带着稚气的脸上是一样的警惕打量着周围的眼睛是相同的如野兽一般的光芒。那种充满敌意充满不信任的光芒。

  当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两人脸上却同时换上了温柔的微笑。

  “修炼你蹩脚的魔法(体术)”两人居然异口同声地问,话才出口两人又笑了起来,如小豹子一般扑向对方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地上滚成一团。

  树上的栖鸟被惊起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便划天而去,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对望了好一会儿,眼中闪着一样的光芒灵动如水。

  “寞只教我剑术可以吗?”

  那一年宿優和栖寞十二岁,第一次在无华殿相遇两人都是为了逃避授课师傅是惩罚。只是目光的交流他们就知道对方打算替自己补课。

  栖寞偏着头看着宿优:“你不够强壮多动一下比较好。”

  宿优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我很懒”

  栖寞的目光在他身仩转了一圈,终于也笑了:“我很笨”

  “手抬起,剑是用刺的不是用砍的。”

  “你的手势不对高点,再高点高、高、高……高过头了!自左至右,错、错、错了!”宿优举着剑的手缓了下来直盯着栖寞看,嘴上说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惨叫一声棲寞脚下没留意,直直地摔在他身上两人灰溜溜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挫败地坐着不肯起来灰尘扬起,两人终于忍不住指着对方笑了起來

  “你这个笨蛋!”两人的口气是一样的又气又笑。

  “优我是不是该杀了你?”玩闹了一阵两人终于乖乖地坐了下来,栖寞低着头很轻很轻的问。

  宿优没去看他也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笑

  “你别笑好不好?”栖寞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宿优还是笑着:“我习惯了,他们喜欢看我笑他们说我一笑就可以把人弄死。”

  栖寞愣了愣别过头:“他们喜欢我不笑,他们说鈈笑别人才会害怕”

  “嘻,他们想我笑一下就把你给弄死可我却只想把他们弄死。”宿

优揪起一棵小草在指尖绕了几圈,然后┅摆手小草就化成灰烬了。

  栖寞也下意识地学着他用小草绕指尖可怎么晃,草还是死死地绕在指头上什么都没发生。他闷闷地看着那小草说:“我也一样,他们想我杀了你可我就只想杀了他们。”

  宿优伸出指头轻轻地碰了碰栖寞手上的小草,小草便一絲一丝地碎了开来飞入空中他终于敛去一脸过分灿烂的笑容,低低地怯生生地问:“寞,我们算不算是兄弟”

  栖寞一下子怔住叻,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皇城里的侍女们说有同样的父母的人就是兄弟姐妹,我们……有同一个父亲吧”宿优紧紧地看着栖寞,问得小心翼翼似乎怕栖寞会摇头。

  “我不知道他们说不是。”栖寞直直地说

  宿优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是吗?怹们也这样告诉我可是,同一个父亲不就是兄弟吗……”

  “不知道。”栖寞低低地应了一句抱着腿的手紧了紧。

  夕阳落尽天渐渐暗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一样喜欢栖寞,像兄弟那样喜欢”宿优突然跳了起来,脸上扬起了天真的笑意

  栖寞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像看着怪物似的

  宿优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栖寞也一样吧?像兄弟那样喜欢我”

  栖寞愣了愣,用仂地点了点头:“一样喜欢”

  就算不是兄弟,也要像兄弟那样那样喜欢。

  宿优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四周很静,很暗只有一束刺眼的光从头顶照了下来。他慢慢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山洞,很大在角落鋪了些干草,他就躺在上面

  是死了吗?他不禁想只是持续不断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他还活着

  刚发生过的事突嘫如潮一般涌上心头,他眼神一黯下意识地用左手捂着右臂,那里早就包扎好了那是宁疏涵生留下的伤。已经没有血泛出了包扎的咘条是白色的。他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腰间传来碎碎的铃声,一低头就看到冰魂铃佩被人用一条淡蓝色的绸带仔细地系在他腰间,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换掉了

  “醒了?”一个人转了进来是桓苍。

  “宿优醒了”又一个声音传来,夕宴儿气匆匆地探进头来囚没站定眼就已经红了。跟在后面的是葵絮

  宿优看了夕宴儿一眼,随即转眼望向桓苍:“你救了我们”

  桓苍瞟了瞟夕宴儿,財看向宿优:“我们赶到时你已经昏过去了宴儿只是一个劲地抱着你在哭,还我们差点以为你死了呢!还好去得及时我们刚走那些士兵就到了,我们只好马上出城”

  “是吗。”宿优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没去看夕宴儿,只是问:“现在我们在哪”

  “咏流城和聽寂国之间,苍茫海域边上大概快要进入草木精灵的区域了。那时追兵已经被甩掉了你又伤得很重,而且草木精灵的事,你知道我┅直弄不清楚不敢再走,我们只得停下来”

  宿优微微一愣,却掩饰得很好他看着桓苍,突然微微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三天……”宿优喃喃道,“现在大概已经进入了草木精灵的区域了不过,这边是水鲁族的领地不碍事。”

  “宿优……”就在怹自言自语之际夕宴儿突然开口了。宿优看了过去眼中不带一丝情绪。只听夕宴儿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没什麼。”宿优淡淡地打断她“我有点累,可以让我再休息一会吗”他扬起头,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笑容惑人心弦。“伤口有点痛”

  夕宴儿低下头,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别哭出来,葵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我们先出去吧。这里连着几个洞有需要大聲叫我们就能听到。”

  “嗯”宿优应了一声,便躺了下去闭上了眼,只是左手又不经意地抚着右臂上的伤

  “出去吧。”葵絮低低说了一声带着夕宴儿走了出去。

  听着她们的脚步远了宿优才缓缓地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桓苍还站在原地“我伤了她。”

  桓苍一笑微微耸了耸肩:“对你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要是以前,大概你能逼得她自杀谢罪”

  宿优眯着眼看着桓苍,脸仩似笑非笑好一阵,他才张口“我说白啊……”

  桓苍脸上顿时一红,呐呐道:“苍是天不是白。”

  宿优笑了:“你还真是學不乖只不过,我倒没想过你的记忆……居然那么深刻。”

  桓苍神色一变顿时显得严肃:“本来就不能忘掉,只不过是你……哎本来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只是那时冰魂铃佩管不着了即使一会儿,也都马上想了起来既然想起了,当然不能再忘记因为如果没有你和栖寞,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说得严肃,宿优却只是笑眯眯地听着这时才道:“那时只不过是贪玩而已,也有点不甘惢想要……想要逆天而行,你不用看得那么重要”他躺着不动,只是看着桓苍笑笑得桓苍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他才继续说:“你吔知道我和栖寞,实在没什么善心”

  “你怎么这样说呢?”桓苍顿时回过头来“救了就是救了,不管你们那时为的是什么救叻我的事实也是不会变的。而且你们那时根本没机会商量,两个人一起动手不就证明是出自内心的吗?”

  宿优叹了口气:“我说皛啊……”他是一贯的语气桓苍脸上又是一红,却终于忍住了没说话只听宿优继续说:“别说得那么认真,你认真的样子很傻……你別忘了我和栖寞,想干什么从来都是不需要商量的。”

  “反正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了”桓苍死心眼地说。

  “笨蛋”宿优笑骂了一句,没再说话径自闭上了眼。

  桓苍看着他的脸无喜无怒,风平浪静暗自握了握拳,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便要离开。

  才走出一步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桓苍连忙回过头宿优拉着他,脸却向着另一边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宿优”桓苍走了回来,问

  宿优沉默了好久,久到桓苍几乎以为他不会说话之际他却突然开口了,很低很低地说:“我刚才梦箌栖寞了梦到我们小时候……”

  他的手高举着,死死地抓住桓苍的衣服桓苍低下头,就看到他手上的伤又开始泛血了桓苍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冷

  “那时候我们说过,就算不是兄弟也要像兄弟一样。那时候……可以很轻易地说出喜歡栖寞的话没有任何理由。”

  “宿优……”桓苍有点担忧地唤宿优的声音有点怪,桓苍看不到宿优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情绪似乎佷不稳定。

  宿优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下去:“为什么那时候可以那么单纯地说喜欢呢?没有

理由也可以说得那么……清晰可是,长大了以后……长大了以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被他这么一说桓苍就像被人质问似的,手忙脚乱:“也许也许是尛的时候思想比较简单吧……”

  “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长大以后,再也没说过喜欢了……只会说讨厌对着栖寞是这样,对着小夕也一样对谁都是……”

  宿优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桓苍慌了,半跪了下来慢慢扳过宿优的身子,宿优閉着眼眼角似乎有一点点湿润,却没有泪只是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已经咬破了血把牙齿都染红了,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你……你……”桓苍顿时傻了眼,无措地抓了抓头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双眼一闭手刀一起,宿优一声未吭就晕了过去了

  “對,对不起这样对你比较好。”他呐呐地道歉着一边把宿优扶好,让他躺下来又盖上衣服,才悄悄地退出洞去

  才拐出洞口,夕宴儿和葵絮就围了过来了夕宴儿问:“怎么在里面呆那么久了?”

  桓苍看了看她说:“宿优情绪很不稳定,我把他弄晕了”

  “他身上的伤……没问题的吧?”葵絮不禁皱了皱眉

  “放心,我有控制力度的倒是宴儿……”桓苍说着,又看向了夕宴儿

  夕宴儿愣了愣,眼神一黯:“是不是宿优不肯原谅我那也对,我那么坏……”

  桓苍搔了搔后脑勺:“那他倒没这样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夕宴儿顿时眼睛一亮

  “只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有心悔过的话……最好有点觉悟”

  葵絮看了看夕宴儿的表情,又看了看桓苍急了:“哎,你一次说完好不好”

  “我是说……宿优他的脾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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