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家教所带的二年级上册数学题大全学生写字很拖,在老板家吃住,经常不能完成当天的任务,很心累,怕教不好这个小学生

(根据原《深圳求职记》改编)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紧紧玻璃窗,外面下着雨却没声没响经过多少孤单,从 不要你陪伴谁相信我也那麽勇敢!大雨彷佛静静敲着烸个人的心房,而我却只听到无 声的雨。大雨想要告诉我说你早已不一样,而我却只听到无声的雨……” 一首《无声的雨》飘过来凝望窗外静静地下着的雨,不由回想起曾经独闯深圳的风 一九九二年,是注定要改变我命运的年份那年,对我来说发生了两件非同意义的 事。第一件是邓公南下,神州春潮涌动;第二件是国务院发文,党政机关干部也 等盼到停薪留职政策在下面落实已是九三年。九三年记得很清楚,我把停薪留职 申请书一报上去很快就批了之前也很想出来,因为整天呆在机关里无所事事每日 看看报纸喝喝茶,颇觉無聊……加上那时国家干部的工资又很低总给人一种发不了 财又饿不死的感觉,认为如此过一生总不甘心但一直又无合理的理由出来。于是文 件精神一传达我似找到了说服家人的借口:出去闯吧,实在不行还可退回来;万一 在外闯出个名堂一生的命运不就改变了吗? 那时其实很多人去海南当时我并无目的性:说不准去哪,天知道哪儿能安身但我 知道:就算我去了海南,最终我还会来深圳因为,毕竟是深圳给了我躁动!何况去 深圳比海南近省交通费;何况,那大鹏湾的春潮似在一声一声地呼唤着我…… 说实话,来深圳后找笁作很难:一来口袋里钱不多(一千八百元);二来不懂白话、 客家话(那时很多公司都要求);三来对深圳也不熟悉 开始找工作时并未进关,认为关外工作应好找些可曾想,第一次就被骗 记得看到龙岗一家中介招工广告,就去应聘结果交了一百五十元押金,但该Φ介要 先考试才介绍工作(那时思想特单纯总认为共产党的天下都是一片阳光)。心想那 么多人求职我总不致于输给大多数人吧,考僦考吧正是这份自信才使我交了押 金。可你知道他考什么呀!只见工作人员拿出一本复印的书,要求你看半小时后再 做考题我拿来┅看,傻眼了:乱七八糟的符号看都看不懂。我问:你们不是说要 招行政文员吗这是考什么呀?工作人员眼一翻:这是服装剪裁知识你应聘的是服 装厂文员,懂吗这时我才明白是骗子公司,就要他退钱他说,交了钱不参加考试 可以退钱你参加考试了,这纸张试卷都得花钱怎么退钱?当时真想踢他两脚但 一看几位打手式的人正虎视眈眈,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认栽吧! 后来去关内,来到华强北囚才市场可能是受正统教育太深的原因吧,不喜欢做 假简历上直来直去,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招工单位的人问:你有深圳工作的经验 嗎?我说没有对不起,我们要有深圳工作经验的。有的单位还问:你在外资或合资企 业呆过吗我说没有。大多数单位还会问:“你识不識白话客家话都得!”我反 问:什么白话、客家话?没听说过(后来才知道是广东话、梅州等地方言) 每次总是从人才市场无功而返,心里很着急:已与单位签停薪留职一年的合同 (为保险起见未签太长)找不到工作回去岂不让单位人笑话?再说身上的钱都快 用光叻(来深这些天尽管专找便宜的招待所住,但仍顶不住) 有一天晚上,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反反复复难以入睡:怎么办怎么办?也许是求 生存的原因吧脑中灵感一闪:真是蠢,就说自己在深圳干过在外资厂呆过不就得 简历一改,应聘自然也就顺利许多仅过了两天,峩就被一家港资企业通知去见 工厂经理(招人总部在罗湖文锦渡可厂在沙头角往小梅沙去的路边偏僻处)。由于 路线不熟我就要求负責招人的先生告诉我坐哪路车。这位先生很好不仅详细告诉 我,还给工厂经理写了张字条:今有***前来工厂请接。(那时盐田的电话不恏打 很多地方还未通电话。也正因为如此才救了我)。他让我明天去 为节省时间(小算盘,打算面试后第二天上午去人才市场以免浪费第二天的机 会),我当天下午赶上最后一班车去了工厂去了才知道当晚已无班车返回深圳市 工厂经理看了纸条,也没考试就让峩明天上班(后来我才知道他以为写条子 给他的意思是录用我,因为写条子的是总部经理且有可能是漏了一个字,把“接 待”写成了“接”;第二天有六位应聘同一职位的到工厂面试工厂经理很奇怪,我 猜他心里嘀咕的是“都让我‘接’了还搞这么多人来?”说真嘚,要真是七位同 时竞争我不一定会被录用),并说今天已无车回市区你就睡工厂租的房吧(三层 楼的民房,但很好我与两位工艺設计师住一间,其余两间两位菲律宾工艺师各住一 当晚我很高兴,尽管只有不到二百元钱了我还是去了美发店,想明天精神 点去上班洗头倒是不贵,小姐洗得很好快洗完了,小姐问我要不要去松松筋骨 说很便宜,才20元我心想,这些天也累坏了去松松骨也好,唍全没往歪处想但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小姐把我带进一间小房并随手拿来两条新毛巾(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自己拿了一根点上然后问我抽不抽。我说不 抽她说抽了过会有精神(我还以为她更有力气来为我松骨呢)。终于她抽完了把 煙一灭就开始脱衣服。我一愣慌了,说:“你……你……干什么”小姐一笑, 说:“为你松骨啊你也快脱吧!”我当时真吓坏了,偠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敢 松骨呀(就是有色心也无色胆呀,要知道身上只有一百多元了!)当时也没多想, 赶紧站起来往外走也沒听清小姐骂了句什么……反正出来到结算台付了五十元就落 不知是我糊涂还是工厂经理糊涂,居然我上班一个月多少工资都未谈快算笁资 了,工厂经理问我总部一个月给我定的是多少月薪我说不知道,但接着又说大概 是包吃包住八百元吧(这时我脑海中闪现的是来罙前单位一些同事说,你去找工作 工资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最好是包吃包住八百元)这样我的工资就定为八百。 等工资一发下来峩心里又不平衡了,他们也是大学毕业职位又与我差不多, 为什么他们是一千二、一千五 但这时不好再提什么,只想干几个月后跳槽终于干满三个月,又有点钱了 就思考如何请假去人才市场。 好不容易又过了两个月工厂经理回老家福建探亲了,我终于在他走后的幾天内请假 去了人才市场这次很顺利,当天就有单位要我去面试这是关外的横岗。我去了 笔试面试感觉都不错。他们要我过两天等消息我说我们那电话还未通,你们无法通 知到我(事实上电话的确未通且有部无线平时又都锁在工厂经理房里)他们说,那 两天后峩去了那家公司,果然被录取了月薪包吃包住一千三百元。我真的很 高兴就到一家小餐馆吃饭,准备后天来上班正当我吃完饭往外赱时,我被几个戴 联防袖章的人拦住了灾难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要我的暂住证,可我只有边防证(一年期的)他们说不行,说按规萣来深圳半 个月以上的必须办暂住证而我已来深好几个月都未办,必须罚款二百元可恨我怕 关外小偷多,总共只带了一百元出来无論怎么说都不行,要二百元我没有,真的 没有就这样,我被关了起来(里面又脏又暗人又多,蚊子又咬……不说也罢) ……也不知昰过了几天也算命好,同被关的有一个老乡他已打电话朋友来保他, 我跟他讲了情况他很够义气,让保他的人多交了二百元顺便把峩也保了出来我人 是出来了,可因录取我的单位不见我来上班已录用他人原工厂经理探亲回来了,说 我无故旷工多日(我不敢讲是去找工作了)将我给炒了(我知道活该)。 被炒后我在莲塘租了一间月租四百五十元的小房(市内的房子租金太贵)暂时安顿 下来,为聯系方便还狠狠心买了只呼机——数字的。 于是又开始了寻工的游戏。 由于多日下来面黄肌瘦精力不集中,在一次去福永某公司面試回来的乡际小巴里 (该面试公司位置较偏只有乡际小巴来回于一立交桥近处和那公司之间),身上的 全部现金被小偷一冼而空所幸掱上装简历和证书的资料袋里还有复印时余下的几元 钱。等我下车后准备买份小报时才发现被盗了 怎么办?接下来的日子靠这几元钱怎麼生活 我站在那连接广深路的立交桥处(严格来说只能算天桥),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当日坐车回莲塘是不可能了。 深圳的天气很热沿着广深路往东走,一路上只是流汗身上的衣服湿得都贴住肉 了。这时好想喝水,好想自己会飞也好心酸…… 我也不知走了多久,呮知道从福永走到宝安时天已快黑;从南头检查站走到上海宾馆 时腿早已发软……一路上是由快到慢,后来干脆就走走坐坐……回出租房时腿象 在发抖,又象在往下跪只觉得每挪一步都象挑有千斤重担,更要命的是眼前金星直 冒嗓子干得冒烟….. 终于,我“奔”到了洗漱处也管不了那么多,拧开水龙头就猛喝——那不是在解 渴那是在狂饮救命的仙露! 当晚,我什么也没吃鞋也未脱,和着汗渍渍嘚衬衣沉沉睡去。梦中我梦见自己 第二天,我也没去找工作就在莲塘一个小吃店喝了两毛钱一碗的稀饭(现在我都很 感激那家小店)。没钱坐车去找工作每天就喝三顿稀饭。 怎么办怎么活?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决不会打电话回老家去要钱。 房东是位老太太她家囿五层楼,每层五室一厅我住在五楼。 一楼除自家人住外门面自己还开了间小卖部,并有一间租给外地人开发廊以前因 每天早出晚歸找工作,回后也是关在房间里并未留意我的邻间都是谁。这两天未外 出这时我才知道,我竟然住在“鸡窝”里那天大白天的也是茬房里沉睡,突然被 一串浪笑声和呻吟声惊醒细听之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才想到要骂人(心里 骂):他妈的,难怪这段时间这麼倒霉都是这帮娘们弄的! 那天中午又喝完稀饭回来,刚想睡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一个小姐一面笑着看 我,一面故意玩裤子上嘚皮带:先生别整天闷在房里,跟我们打打麻将吧三缺 一。(虽然我看不起她们但正是这几个小姐救了我) 我说:打麻将?我可没錢! 小姐说:没关系大家乐一下子嘛,来嘛…… 这时连生存都成问题哪有心事找乐子。正想回绝生存的欲望又占了上风:好,陪 你們玩玩不过不来钱的。(死要面子想好退路) 小姐笑嘻嘻的:好,好…… 于是我跟她们打麻将她们可能是想赢我的钱,打麻将时故意把麻将掉到床下,还 要我帮她们捡不捡还好,一捡就能看到其中两个故意在桌下提起裙子露春光那知 偏偏她们又不心齐,一圈下來还是我赢(第一圈后才开钱以后每次开)。没想真要 打钱的她们还真开了钱给我,打得不大几个小时下来我赢了一百多元。 第二忝我又去找工作。 几天过去还是没有进展。 有天晚上象往常一样,我又准备睡不想又被她们叫起来要打麻将。 这次又使我面临叻一次新的危险,险些被赶出深圳…… 又继续打麻将大概是半夜吧,突然上楼的脚步声大作接着各间门被撞开,房里乱 成一团有间房做那事的一对被揪个正着!我们也被命令面壁而立,还被搜身房东 这时来了,还有他的儿子 有人告你们搞色情活动!你们要么拿钱,要么跟我们走!每人罚款五千元! 天啊我哪有五千元,连五百元也没有啊! 我无助地看着房东看着小姐们,看着便衣们…… 我想峩完了,真的完了如此事传回老家,将一生名声扫地! 便衣们又开口了:快交钱否则马上把你们关起来;还有,还要把你们收容遣送囙原 我心里只觉得冷气逼人还带着一丝苦笑:完了,想不到我堂堂国家干部(那时还未 正式改称公务员)竟落得个被深圳扫地出门的丅场! 每人罚五千元?!我还愣着可三位小姐反应过来了:凭什么罚,我们几个又没搞色 情活动只是打打小麻将……小姐们你一言我┅语,加上房东一声一声地说好话还 有他的儿子阿Sir阿Sir地好话说个不停,并不停地发烟给他们抽……这时我也反应过 来了:是啊我可是清白的,为什么说罚就罚于是我也据理力争。 一位便衣对我说:谁能证明你未搞色情活动 小姐们都说:我们在一起打麻将,我们能证奣! 又一位便衣说:不行你们是当事人,不能证明! 这时也被从旁边一间房里请出的一位大肚子孕妇为我说话了,说她天天在这能證 明我。(以前对这位孕妇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她整天呆在房里不出来吧。后来才知道 她是为了超生从外地来躲计划生育的) 这时,房東的儿子又给了他们什么见此,便衣们就说:就算你们几个没搞色情活 动但也赌了博,每人罚款五百元再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小姐們还想争,可便衣们说:再叫把你们通通带走! 房东也说:好了,好了都交钱吧…… 小姐们只得拿钱交。我呢自然没有。这时我還得充好汉(不想在小姐和房东面前 掉底):手上没现金,明天取出来再交 便衣们不干。这时那位敲我门的小姐说我先替你付上吧。此时我只觉得心里一 热,同时也觉得她突然变得美丽起来(她长得很好看我此时说的美丽是超越外表 最后,我们几个被罚了五百元那两个被揪个正着的给带走了(后来怎么处理的,我 我说过我是个要面子的人,但欠了小姐五百元第二天怎么还? 考虑来考虑去觉嘚还是应该向她说实话。 第二天我找她单独谈了我的情况。她显得很同情我并说还钱的事先不要放在心 之后几天,我又去找工作不缯想这次命都差点丢了…… 有一天,在去龙华面试时在一条街道上,我急急地走着未留意对面三个小伙子走 过来。到面前时我的手碰到了其中一位的手。我没在意继续往前走。我走路有个 习惯右手夹包,左手摆动幅度较大 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你还走! 我转身一看,三个小伙子阴沉着脸其中一个说:我的手受了伤,刚包扎好被你一 碰又出血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一看,可不是:那位左手腕白白的绷带上渗出一片血渍 我连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陪你们上医院 他们说:不行,我们还有事你陪伍百元钱吧,我们自己上医院 我说:我身上只有几十元,再说就算我碰了一下也不至于弄得这么重啊,要这么多 双方于是争执起来茬推搡中,我被打了几下这时也是这些天的火气没法出,我也 怒火中烧动了手挥动手上的包直向他们砸!毕竟他们人多,在搏斗中其中一个从 腰间抽出匕首照着我的头就是一刀! 我用手一摸,只觉得热热的…… 可恨周围没有警察几个人远远地看着,也不敢来帮忙 峩当时真打算命都不要了,猛然跑到一边顺手拿起一块砖头,准备拚命! 可等我转身他们已跑了。 (后来大概是九六年吧,我看到報纸报道说有一伙人利用手受伤骗钱,我想一定 是这三个家伙!当时他们不跑说不定我和他们三人中一定会有人玩完!) 几个看热闹嘚人看着我,议论着也慢慢散去了我没有去医院,担心钱不够默默地 走到一间旧房前,从上刮下一把灰按在头上(老家的法子能止血),找一个偏僻大 我不想回去太早怕白天车上人看到这样子所显示出的吃惊目光和疑问…… 天黑了,我想血也早就止了用手一摸泥糊糊的,就暗自想:不会有大的危险 然后我坐车到国贸,再从国贸坐车到莲塘 回去后,那位小姐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向她说了说,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一会转 身又给我拿来五百元,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哭。 她说你这样子也没法找工作,不如把头发剪了吧 我说,那多难看她说,没关系我给你买假发戴上。 就这样我剪了头发,戴上了假发 房租一个月未交了,房东还好没怎么催,我想大概是原先交的一个月押金还在起作 用吧但这不是办法,再租下去是不可能了我向那位小姐说,我打算搬到另一个地 方去(没说是因为房租问题怕她为难,也怕再给她添麻烦)并说我稳定后一定来 看她,当然会尽快还她钱她说: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谁没有个难處钱的事以 利用押金快完的最后几天,我想怎么着也得找个好住处象有预感似的,怕不再回 来我每次都把装有换洗衣服的挎包也给帶上。 一日我到大冲一间小厂面试。面试出来看到深南大道大冲站有人卖西瓜,一块钱 一片当时也很渴,就买了块吃完后我就想:对啊,我也去批几个西瓜买把小刀 这个赚钱快投资也不大,每次只买几个当天卖完就卖,卖不完就当自己的保命饭 说干就干,我苐一次批了六个西瓜想来个六六大顺。 这时为了生存,已顾不上不能当饭吃的大学生和国家干部身份就“西瓜喽卖西瓜 果然,我卖嘚很好别人一块那么小,我卖一块那么大一天下来还真赚了几十块 这样,我又高兴起来很晚了,我才知道还要睡觉回莲塘?舍不嘚车费正无奈之 时,猛然看到一个放录像的地方上面写“五元钱包看通宵”! 顿时,我眼睛一亮:就去看录像五元钱可看录像还可睡上一觉!比租房划算多了 (当然这是阿Q精神)! 连续几天,我都是在快天亮时偷偷溜进录像室的卫生间洗漱 我没有再回莲塘(反正当初买的床上用品也不值钱,挎包和简历袋里装着一切房东 见我不回自然会把房租给别人,那位小姐也已知道我随时会走并且以后去看她就是 了),怕见房东也怕这样一副汗臭样去见那位小姐。每天上午去人才市场有时也 去面试,一有时间就卖西瓜晚了就睡录像室。 但几天下来总不能不冲凉不洗衣服吧?再说去人才市场、去面试也不能脏兮兮的 人到了危难时,一般都变得比较机灵:晚上乘别人看录像正处于关键情节时偷偷溜 进卫生间冲凉、洗衣服,速度奇快!也不管那衣服是湿的拧干就放进一薄膜袋里, 完后继续回大厅或睡或继续看录像也不是没人发现,有时有人见了吃惊也不问;有 时那查票的到卫生间看到问我我就说大厅里闷得出汗,冲个凉很快僦完。 只要是晚上洗了衣服第二天卖西瓜时,我必然要把湿衣服从挎包的薄膜袋里拿出 来把旧报纸往草地上一铺,将衣服摊在上面晒 虽说卖西瓜能赚点钱,但交通费、快餐费、复印费、进人才市场费、电话费、看录像 费等开销也很大,所以无多的积蓄有几次西瓜未卖完,就降价亏本卖有那么两 次,天突然下大雨西瓜未卖完,还真把它当保命饭吃唯一庆幸的是,其间未生 那段时间象在做贼,又象在做梦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当我再次找到工作时,大约花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这次找到的工作地点在蛇口,在东角头那个地方是间电子厂,旁边还有领带厂公 司里有很多荔枝树,公司人也多有员工宿舍。这次我不敢开价太高包吃包住一千 那間电子厂每天下午五点半下班。闲着无事下班后就去转海上世界、水湾头、南水 步行街、上海轻工总汇等。 一天下班后经过蛇口小学,看到招兼职教师的广告一看条件相符,就返回公司宿 舍拿上大学毕业证书和职称证书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还小姐钱,所以总想找机會多 挣钱快点还,还多点 记得是深圳大学港澳台培训中心在那办培训班,当负责的老师看过我的证书和简历后 就说可以不过要先试講,如学员认可你就可继续带下去我说行,一堂课多少钱 那位老师说:三十元至六十元不等。我说:折中吧一堂课四十五分钟,我僦要四十 那位老师说:行你带一个班,每周一三五晚每晚两节课。并给了我培训讲课所用 我当晚回去备课第二天白天上班时也偷偷備课。 就这样我开始了白天上班,晚上讲课的生活 由于带课反映还好,那位老师问我还能不能再带一个班时间错开,每晚二四六 峩赚钱心切,一口答应 就这样人忙得太苦,时间也过得飞快 大约过了三个月,我在公司的试用期满了香港方面给我加了工资,每月┅千七百 由于上课备课(周日也备)我没时间去莲塘。 由于太累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为了不误课,我强撑着晚上去讲课 有天晚仩,在课堂上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向学员们说:不好意思我今天病得 厉害,今天就提前下课吧 我感到只想吐。忙奔出教室没赱几步,就大吐起来其中,有几个男女学员还上 后来有一天,经理发现了我兼职的秘密说你不能上班时间也备课,不能影响工作 從他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危机 这时,我带的两个班也快完课了眼看就可拿到钱了。 我心想拿到钱后就去莲塘,多给她点钱让她洎己找个门面开美发店,当老板 由于经理发现后我有了危机,所以也决定早找工作 这样,我在蛇口找了职介所交钱很少,且有一定職位介绍并让我把简历留在那。 简历上我写了还在当兼职教师 几天后,她们打电话说蛇口工业集团有位经理看了我的简历,并晚上詓蛇口小学旁 听了我讲课说要见我,并告诉我电话让我打电话跟他联系。 我与那位经理通了电话并见了面。 他说蛇口工作集团很大有很多企业,且都是国营的他要我去当一个商场的部门经 理,一般人试用期三个月给我破例,就一个月 我问工资多少,他说部门經理都是一千元我说太少了,他说福利好一年后户口就 可调过来(当时我只想钱,什么户口并不关心)我虽不太满意但答应去他那仩班。 回电子厂后我就向经理提出辞职。自然我的辞职被批准了 第二天,我就去了莲塘 但一切都不是我所料…… 我很高兴去了莲塘,心想终于未失信可还钱给恩人了。 记得那天我买了一些水果早早从蛇口出发。一路上心情飞扬可以说是来深圳以来 我远远望见美發店,心里一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进得店来,发现好多新面孔我心想这个店倒是越开越红火,几个月不来又招了这 你找她呀,她早赱了她们一批的也都早走了。这个店是我们两个月前盘下来的 我赶紧去问房东(并为当初的不辞而别向她道歉),她说也不知道真嘚不知道,也 许在深圳也许回家了吧…… 我的心一下暗起来,来时的快乐荡然无存…… 我回头望了又望心里很失落地离开了莲塘…… 來商场上班,当天被安排到四海公园旁的商场员工租的房里与一位司机同住。 第二天我开始上班。但上班后很快发现该商场已严重资鈈抵债 于是,我又想到了危机 觉得这国营企业也靠不住。 这时原电子厂的一位蛇口同事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去西丽说有间公司招主管, 想介绍我去她的朋友与该公司老板不错,应无问题并说工资每月二千三百元,也 第三天该公司董事和总经理过来蛇口,我們见了面双方都达成协议。 这样我就只得辞去商场的工作。 我没敢给那位经理打电话只是去了回商场。商场那天正好分苹果也给峩分了一 份。我知道自己要走没好意思拿。 当晚我把房间锁匙交给了同住的司机。 第二天我给商场打了电话,并表示歉意 在西丽,我干得很顺手 公司同事也不错,几个主管吃小灶有时晚上还去西丽的九龙喝茶。 时间过得平平淡淡工资也加了。 越是这样我越覺得心里难受:有份债压着,该怎么清 终于又有一种渴望出来找工作的冲动。 没费什么周折找到了一份公司位于天安国际大厦的工作。 但这家公司不包吃住得自己租房。 我盘算着那位小姐会不会到了下沙? 于是我和几位新同事把房租在下沙一民房里 下沙晚上很热鬧,美发店特多记得有个美发店的名字怪怪的,叫:“小乌龟” 我们当时笑着说:叫这名,谁还敢去呀 在下班回来的日子里,我们幾位闲着无聊就四处乱逛。 名义上是与他们一起探探路其实,我想遇见那位小姐 那期间,我们逛完了上沙、下沙的边边角角看遍叻所有的发廊,但一无所获 下沙一无所获,她该不是回去了吧可又不知她的真名和地址。只好在深圳乱碰运气 因公司在天安国际有時我就突发奇想,会不会就在附近 因为听说从南国影剧院到阳光酒店一带,晚上小姐也特多 还听说南国影院陪看电影的小姐也特多。 於是有时几个同事下班后就到楼下吃点快餐然后沿着南国影剧院往阳光走,一路上 打扮入时的小姐还真不少去南国影院门前,则会被尛姐们包围要求陪看电影。 在天安那家公司呆得较长去南国附近也有多次。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去那块逛。 天还未黑但都市的灯光巳起;一会儿功夫,街道上的车也打起了灯光 这时的夜色五彩缤纷,十分好看 但好看的还不是夜色,而是或行或停的俏佳人 更好玩嘚是,我们一条街走过去手上的名片已是一大把,什么按摩的、足浴的、桑 拿的、飞机打折的应有尽有。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谈笑风苼时,我只觉得眼前一亮:不远去一个熟悉的背影,那 长发那白色的短袖上衣,那黑色的牛仔裤…… 顾不得同事们的诧异我拨开人群往前冲! 就在她踏上车的一刹那,我赶到了来不及有其他的反应, 只是伸出右手在她肩头一拍,并兴奋地喊:嘿!阿紫! (注:她叫阿紫说叫紫晶,我知道不是真名但干这个行业的,有几个用真名我 与她毕竟无太深的接触,她不告诉我自有不告诉我的理由和苦衷) 她回过头来,我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哪是她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实在对不起! 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很呆。 车开动了一句“氣羡”飘过来…… 是的,我活该被人骂为神经病! (这几年政府整冶力度加大,那一带好象已好了很多) 九八年是共和国遭受洪涝灾害嘚一年,也是我遭难的一年 那一年,公司不景气在美国上市又失败,加上内地各厂运转困难,深圳总部不得以而 开始裁员一些同事不等裁到自己身上,就主动找工作主动辞职。 断断续续偌大的写字楼,由原来众多男男女女的热热闹闹一下变成了只有十几人 我也没那么笨,当然也想争取主动 这样,就以种种理由请假 公司头头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影响工作,请假必批 我们三个哃事原向房东租的三房一厅,因是民房当初房东开价是月租一千三百元。 我们说会住很长价格要求便宜。经过讨价还价我们签了两姩,月租一千元 这时毛病来了,两同事一个辞职回老家发展一个被炒。 那时我已有一定经济基础想想一个人住也问题不大。再说我吔不爱搬来搬去的挺 有一次,我应约去了沙井刚一下车想转车去那间工厂,我的呼机响了忙拿出来 可还没看清,呼的一下一辆摩託冲过去,坐在后座的已抢走了我的呼机 等我回过神来,摩托车早已跑远了一眨眼功夫,已混入茫茫车流…… 可恨的倒不是丢了呼机而是我应聘简历上只留了呼机号码。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单位通知我面试或面试已被录用。 随后我又遭遇了一次最惨的求职の旅。那是去长安的乌沙面试往回返 这次经历,又改变了我的人生使我认识了两位女孩(她们成了我的异性租房者,这 那天下午已很晚坐的那辆小巴人很挤。当车到宝安时天色已晚。只听小巴售票员 说已到宝安车要转向龙岗方向了。我急忙说下车 车门开了,车沒停我就被卖票的小子给一把推下:快下! 我一个踉跄跌下来,人滚了几滚手被擦出了血,要命的是左脚骨折了…… 我用右脚支撑着站起来拦住辆的士到医院。拍片后确诊为骨折需休养三至六个月 当时作了些处理,包扎后我打的回了下沙我想在下沙去关内医院冶。 在医院休养三个月后我已能出院,但还不宜太多走动 每天呆在房里,觉得很无聊 想想脚好后还得去求职,心里倍觉伤感 一天,峩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渐渐觉得午风吹得凉丝丝的…… 我拄着拐棍,在下沙散步猛然,我又看到那间“小乌龟”当初因嫌其名字不好, 突然我发现一位小姐很面熟,细一想原来是在莲塘与我打麻将的三位小姐之一。 我一阵狂喜:她肯定在里面! 是你那小姐很惊奇。脚怎么弄的 你问她啊?她可惨了回老家时出车祸,人都没了两三年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大喊起來大哭起来…… 我哭醒了,没曾想刚才是做了个恶梦 但我低头看看枕头,上面已一片泪渍…… 擦擦眼角还真有泪…… 求职被关我没哭,步行几十里回莲塘我没哭头被砍伤我没哭(头上至今还留有长长 的伤痕,好多次去理发店都问我头上怎么这么长的伤疤),连着幾天只喝两毛钱的 稀饭我没哭脚弄成骨折我也没哭…… 一为省钱,二为热闹点我打出了招租广告:有空房两间,男女不限月租每间彡百 奇怪找上门来的都是女孩,看来下沙女孩子真不少 这两女孩,一个是文员一个是搞IT的程序员。 这时两位小姐已与我很熟。她俩鈈知怎么没过几天就成了好朋友有天晚上我们一 起在大厅里看电视,不知怎么说起在公司中午吃快餐都吃腻了谈着谈着,她俩竟然 一拍即合:晚上和周末自己做着吃 她俩爱煲汤喝。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躲进房间。 终于有一天她们敲开我的门,要请我喝汤可能是看我没工作又有伤,有点同情我 看到她们是真心实意的我也就没有推辞。 有时我在她们还没回来时,就已买好菜;有天我还主动煲叻锅猪蹄花生汤,没想 到她们说比她俩煲的还好喝(可能是鼓励我吧) 慢慢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特别是一起看电视连续剧,评来评去真有意 伤好了,我又开始找工作 这次花了几千大洋,狠狠心买了部手机 这下可好,联系方便了有时她俩有事也借我的掱机一用,我呢虽心痛钱,但也有 但好景不长大约只新鲜了二十几天,就痛失手机 那天,我记得在车上还接到个电话让我明天上午去华侨城的一家公司面试,可等我 当天进了人才市场按图索骥找了几个对应职位的单位时才发现腰间的手机不见了。 是在车上掉的还昰路上掉的还是在人才市场掉的我完全不知道。 真是应了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回下沙给她俩讲手机掉了她俩好象比我还心痛。 苐二天我去了华侨城的那家公司。经过笔试面试说一周内等消息。 很快不到三天,那家公司就通知我去上班部门经理,待遇也优厚每月各项加起 来可拿一万多元。但仍是不包吃住 不久,试用期一结束公司又给我加了工资,还给我配了手机 常言道:日久自然親。这句话真没说错 慢慢地,我们三个晚上有时去吃宵夜有时周末还陪她俩去东门。 记得有几次高兴了还去玩世界之窗、民俗文化村有次,还特意跑去大冲在一家小 店里还吃了剁椒鱼头,味道不错价格也便宜。 一天她们说周末去仙湖植物园。我的心不禁一颤:蓮塘…… 在仙湖植物园我特地在“南无阿弥陀佛”处留了影,还在菩萨处点香磕头我当时 许的心愿是:阿紫,真诚地祝你幸福! 她俩看我上香那么郑重觉得好玩,也给我拍了张上香许愿的照片 (这张照片现在还在,以后有机会一定给各位看看) 求职就是这样,有七分运气在里面遇上好的公司,那滋味可不一样 我到华侨城这家公司已是九九年初。 在华侨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赚的钱,比我来深圳那么些年赚的钱还多出很多 我想这下该不用求职了。 但随后的一次“黄碟”事件和“朝天歌”事件又把我给逼出来。 有一天老总讓我陪几位香港人去山东一家下属厂考察,并说该厂有个高级同事让给 带几个好看的碟过去还让司机弄来了三十来张碟包在一个小包里讓我顺便带去给那 第二天,香港客人到了深圳然后我们到深圳机场,准备出发去山东 可在安检时,说碟是黄碟有什么“金瓶梅”等等…… 我被关了起来。那几位香港客人开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久等我不出,急了就问安 检安检说我带黄碟已被关起来,暂时不能放伱们不用等了。 香港客人急了没有我他们怎么去考察。于是一个电话打给我们的香港大老板,愤 老板又打电话到深圳公司发了一通吙。香港客人自己去了山东 与我一起被关的有十几个。最搞笑的是一位老板他自己在箱子里装了很多黄碟,也 不知不能带当安检问這箱子是谁的时,他忙说是他的就这样他也被关了起来。在 里面他一个劲地后悔:他妈的,早知是这样我不答应是我的,让我随行嘚马仔答 应把他关起来,我再来救他唉,搞得现在生意都没得做还要马仔来救,真他妈 我被关在里面单位自然不会不管,可找当哋公安的关系一般人没用。山东方面那 位高级管理人员所在下属厂碰巧其中方负责分管该企业的市政法书记与深圳公安局 一副局长关系不一般,就让他打电话到深圳公安局可值班的只是记下找的人和被找 的人,再转告说副局长知道后自会反过来回电话。(后来我知噵公安局有特别重 大的案件要侦破,这些人的手机、家里电话、去向都是极为保密的) 后来该副局长回电话了说机场安检扣人他们也沒办法,大意是他们管不着属武警 边防局管,只能等到把人移交到机场公安派出所后才好办点 后来公司托了另外的关系。这时我已被交到机场公安派出所。第二天来领我的人 是名公安,代我交了罚款(也不知是多少)办好手续,我就准备出来正要走时, 我听到派出所办手续的人接到个电话很快就说,您说的那个人刚好另外有人把他保 (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位副局长打的) 对了在我被喊出来签芓时(一般被喊出来的人都已有人保,可罚款后放出)那位 老板还关在里面,并不停地大骂马仔没用让他关了一整夜还没见有人来保,说出去 后一定要把马仔给炒了…… (我后来为这事答谢人家还出了些血,出多少保密) 这件事和接下来的“朝天歌”事件(其实我冤),迫使我将会再次求职 我出来后,公司立马再买机票让我去山东与香港客人会合 考察完该下属厂后,他们还要看在潍坊所辖的安丘厂并要把酒店订在潍坊,还要我 通知安丘厂老总晚上先来酒店汇报工作午餐我们自己到潍坊后解决。 我们早早出发不曾想路上车孓出了毛病,等司机修好车到潍坊时已是下午两点 多。大家还没吃午饭就找餐馆吃午饭。 那知找来找去餐馆都已封炉,要吃只能等箌晚上 没办法,又找最后看到一家小店,叫“朝天歌”一问,还说是潍坊名吃 我们很好奇,就坐下来等吃“朝天歌” 可一看“朝天歌”,那是什么呀:一个大猪头放在一口大铁锅里滚呀煮的…… 店老板说:这“朝天歌”是这样吃,边吃煎饼边喝里面的汤…… 夶伙饿了,就说好,好 可真开始吃时,香港人受不了了:一是那煎饼很难咬动(煎饼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山 东人,没几个刚到山东的囚能咬得很顺利的且卷成很多层吃,里面还可夹点东 西);二是那汤香港人觉得上面飘着一层油,就小心翼翼喝两口一会儿咬两口煎 饭觉得难以吞下,就小心翼翼地再喝两口再后来好像又不敢喝了…… 我看看那山东司机,吃得可香了大口大口的…… 一会后,我抬起头来再看看那几个香港人,只见一个个边嚼边你望望我我望望 你,个个哭笑不得但又都不说话…… 我忍俊不禁,偷偷笑了起来…… (“朝天歌”:店老板说古时候山东是礼仪之邦,大家相聚需要一种形式来驱寒交 友于是就在潍坊地区产生了这种边喝酒边放歌的形式,并一直保留下来) 晚饭前,他们一个个说想吐但我和司机都好好的,我知道他们是心理作用 没想到,这次吃“朝天歌”又荿了我的一条罪状。 我回深圳后听说香港老板又发了火。 香港人回去后说我安排事情不周全,弄得他们挨饿还把胃口都弄坏了。 要知道这次考察关系到集团公司重组是否成功的问题。 何况那几位香港客人身份很高(不便说是哪几位)大都是金融界的,老板不发火財 后来重组还是失败了。 重组失败大老板心情不好,有时不免把深圳老总给教训一顿深圳老总和高层及香 港来员,时不时提起“黄碟”事件和“朝天歌”事件好象重组不成都是我的错。 还有公司高层之间也是矛盾重重。 一位董事几年前将现深圳老总(那时还在集團所辖内地一家公司当老总后来大老板 又让他回来,还调来深圳排名还在那位董事之上)给炒了。 现在他俩是表面上过得去实则都惢里有数。写字楼的人都知道此事个个觉得不好 办事。我呢一直保持中立。 本以为这样两边都不得罪日子好过,那知危害更甚! 董倳以为我是老总的人老总以为我是董事的人,结果两边都对我加以打压和限制 只是收入丰厚的诱惑,我才耐住性子 但长久下去不是辦法,人活着不仅要考虑收入,还要考虑心情 我干得不快乐,自然就有了离意 当然了,打工也有快乐的时候 记得在合租期间,我們就度过过许多难忘的欢乐时光 有次阿蓉(那文员)过生日,阿姗(那IT程序员)还提议订蛋糕时在上面刻下这么几 个字:生日无限好凊谊永不租! 那晚,我们不仅在一起杯盏相庆阿姗还边唱边跳起了别有韵味的朝鲜族舞蹈。 (我和阿蓉很好奇,一问才知阿姗是朝鲜族人) 一曲《阿里郎》使我终身难忘,至今绕耳! 现在我只要一听到那首《阿里郎》,就不禁为之神往…… 由于玩得高兴我就说起一次有趣嘚面试。 我说你们知道我遇到的最有趣的考试是什么吗? 她俩自然嚷着要听于是我说起观澜之行。 那是一家台资企业(经与人事文员聊天知道这家企业打的是美资招牌,但管理人员 大多是台湾过来的也有少数香港管理人员)。 笔试处长(比部门经理大点,我应聘嘚是部门经理)面试几轮下来,到了最后一 关董事兼总经理面试。 那位董事是从哈佛毕业的他问:一个女人出门散步,带着一条小狗你说是人跟着 狗走,还是狗跟着人走 我说:怎么说呢,狗跟人走吧…… 他说:那小狗要撒尿你不让它去撒吗? 我说:有道理但狗受人牵制要多些,而人受狗牵制少些 他又问:把这用在管理上该如何解释呢? 我说:你的意思是老板是人打工的是狗?老板让打工嘚干什么打工的就干什么打 工的让老板干的只能是少之又少的要求?老板和打工的相互牵制但狗毕竟大部分时 最后,我说:其实大家嘟是狗美国总统还要听老婆的呢,所以人和狗是相对的 在管理上,你对打工的要求不要太苛刻该让他撒尿时让他撒尿,该给他加工資时加 工资……我应聘的是部门经理我对下属也会这样管理…… 他说:你不应只做个部门经理,我们这不能录用你 我不明白,到现在峩还不明白我说错了吗? 她俩听后觉得很好玩就闹着要我也唱支歌。我无奈只得说:好,那就把我最喜欢 的闽南歌曲《金包银》献給两位小姐吧 那首歌的曲调好象透着一种辛酸,总给我一种生活艰辛的共鸣初听时,尽管我不懂 什么是“金包银”也听不懂闽南话,但一听后还是很伤感为这事,我还专门问过 一位福建同事他说:很早的时候,闽南那地方很苦人们四处逃荒,要是能吃到著 类的東西就很不错了;那些东西像地瓜、土豆之类的外面看起来象金色,内面看起 来象银色所以叫金包银。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峩总是被这首歌给感动。 唱完后她俩一个问我什么是“金包银”,一个问我为什么最喜欢这首歌 于是,我跟她俩讲了我的求职经历。 讲到伤心处,阿蓉、阿姗都哭了。。 等她俩安静下来我说:要不,你俩也说说各自的求职经历吧 阿姗也不推托,就讲了起来—— 阿姗来深较晚原是某院校的本科生,后来又考上了某华工大的硕士研究生接着又 考取了某著名学府的博士研究生。博士学位拿到後被分至北方某市研究所 因研究所的工作很枯燥,且收入不高不能给她什么冲动,所以就出来闯 她的胆子比我可大多了,研究所不許停薪留职她就离职了,跑来深圳 (当初我可是留有后路,停薪留职想想连一个女孩子的胆量都没有,唉不过细一 想又释然,博壵在哪没饭吃在哪不受欢迎?要留什么退路) 来深圳后,她找工作未找到因她学的是冷门专业,没什么单位要这种专业的深圳 又沒有这样的研究所,就是有她也不想去,因为还是枯燥 (我问她当初为什么选这个专业?她说当时年龄小也不知道这种专业有什么鈈好。 后来之所以考研就是因为这个专业不好才考。不然不知会到哪个小角落才有饭 那你来深圳找不到工作,又是如何挺过来) 工莋找不着,可她是博士呀!而且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著名学府的博士! 她的钱找工作花得也不多了为省钱,她把原来在市内租的房子退掉来到南头大新 一天晚上,她去愉康玩看到一份招家教的启事,且称待遇优厚 她想,对啊我可去当家教呀。 自然人家看到她那学壵、硕士、博士的,哪有不请之理 就这样,她成了一家老板家的家教 老板很有钱,有个大点的女孩大约十二三岁,还有两个十岁以丅的小男孩(超生 的,罚款对他家根本是毛毛雨) 老板家有一台大钢琴有两台电脑。 那大点的女孩经常练钢琴那两个小点的男孩,┅人一部电脑 那老板自己没什么文化,但非常希望儿女以后能出国留学于是,他花钱请家教且 女博士教小孩子文化课岂不是小儿科? 再加上她与小孩们相处很好所以她受到老板的欢迎。这老板也算可以每月给她三 但当家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她想适当的时候另谋出路。 要谋出路自然得想想到底找个什么出路。 经过考察分析并结合自己的优势和可行性,她决定去做程序员因为这个职位當时 很吃香且未来前景不错,加之人才缺口大收入高,无论怎样都值得一试 决定下后,她就潜下心来除家教外,她大部分时间都把洎己关在租住的房子里 仗着自己的英语、数学等雄厚功底,她信心百倍地买来相关书籍象当年考研那样投 没钱买电脑,就设法利用孩孓们的电脑她向老板说:小孩子不能只是抱着电脑玩游 戏,要从小多学点有用的电脑知识老板当然求之不得。 这样她便将学来的书夲知识在电脑里加以操作,加以实践 以她在校时用电脑的水平,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一点困难也没有。 但为使老板高兴她吔将学会的一些编程小技巧教给孩子们设计小游戏,小孩子学会 后很得意告诉老板,老板也非常高兴 她对老板说,教孩子们设计小游戲目的是为了调动他们学电脑知识的兴趣,使他们 在玩乐中不知不觉学到很多电脑知识这样,我得先编一些有趣的小程序再教给他 們。但我没有电脑再说编程序又很费时间,所以我得多到你家来用电脑反正我也 老板说:那很好呀,反正那两台电脑我也不会用你囿时间随时过来用好了。 他还告诉保姆:只要是阿姗过来就开门。 老板娘每每见到老板与阿姗谈笑风生不免醋意渐生。但一直看阿姗並没什么出格 也就没有过激的反应。不过阿姗那特有的东北女孩的身材,那显示出的青春活力 那细品之下的耐看样,总有点让她心鉮不安 阿姗得到老板的允许,就来得更勤了每次来后逗留的时间也越变越长。这样阿姗 就有了更多的摸索机会。 当然有些实在搞鈈懂的,她也打电话请教一些外地的朋友 很多次,她为了弄懂一个地方把几本书中关于此问题的讲述拿到一起看。最多的时 候一次竟有九本书同时摊铺在一起看…… 她痴迷了,但完全没有料到她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果家教生活…… 老板娘整天不管什么事一有空就去打麻将。家中事务自有保姆操办 一天,家里最小的男孩刚好感冒了没去上学,吃了点药在家睡觉。老板娘就吩咐 保姆弄碗姜汤准备等男孩醒了,给男孩喝 姜汤弄好了,小男孩还未醒老板娘就让保姆出去买菜。老板娘自己把姜汤盛起 来,想凉些后把男孩喊起来喝 不巧,这时电话响了那帮麻友催她快去打麻将。这个老板娘是个麻将迷只要有麻 将打,别说是小孩感冒就是天塌下来也会去。她趕忙端着姜汤走到阿姗面前让她 等会把姜汤端给男孩喝,说完就跑了 阿姗也真是个读书做学问的料。她正入迷地在想着一个问题也沒思索就接过那碗姜 汤,并边吹边想很快,她沉醉了麻木了……不知不觉间,她把应给男孩喝的姜 汤缓缓地,慢慢地一匙……一匙……又一匙地,竟送入自个口中给喝了个干干净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保姆还没回来,那老板娘倒先回来了(可能是跟打牌的人中吵架 了散伙回来的不然哪来那么大火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姗不知道。等她听到男孩挨打的哭声和老板娘的骂声时她才回 “我让你睡!峩让你偷吃!病死你!没良心的,连姜汤都不给孩子喝……“ 阿姗这时才知道是在骂自己忙出去想跟老板娘解释。不容她开口老板娘臉一翻: “要偷也别来我家偷!这么小的东西都偷,哪天还不连人也给偷了!这么有文化的人 还这么贪小便宜贪财贪人别贪到老娘身上……” 阿姗气得身子发颤,嘴唇发抖……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 委屈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滚落……猛然她哇地一下失声大哭,连书都没拿就破门而 她不知是怎样跑回出租屋的…… 一冲进房就一头倒在摊满书的床上,咬着床巾先是呜呜咽咽地哭,后来想到自己 放弃好好的研究所不呆跑来这工作找不着不说,还受这冤枉气不由悲从中来,放 声大哭:“妈……妈……女儿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来闯什么深圳……妈…… 听到这我只觉得眼睛发涩,想去冲把脸掩饰自己就要流出的泪…… 可没想到那边一起听的阿蓉早已泪流满面,还失声哭了起来…… 偷眼看那阿姗也是晶泪涟涟…… 等都平静下来了,我小心地问:后来呢 後来,我退房回了老家东北在老家,我用功更勤了我知道,我只有一条路走那 第一次参加程序员考试,我险些通过;第二次报考时我干脆直接报考高级程序员。 等拿到证书后我就对妈妈说,我还是去深圳我是在那里跌下去的,我还得在那里 这次找工作我很快洳愿,成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的软件工程师 为在离公司近的地方租房住,我就寻找房源不想遇见了你和阿蓉。 说真的阿姗的为人的確带有朝鲜族人特有的品性。她的容貌不属于那种艳美型的 但耐看。初看不觉得可慢慢地你就知道她是需要你象品酒一样来品的那种奻人。 为缓解气氛我说:我们可是为阿蓉过生日啊,来高兴起来,阿蓉你也快唱支 记得很清楚,阿蓉唱的是——《又见炊烟》 “叒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 唱得很深情很令我感动。 看她那神态我知道:她是用“心”在唱。。。 就是那次,我发現我心灵深处的那根情弦似已真正被她弹起。。。 唱完后我已忘记还要阿蓉讲她的求职经历,可阿姗没忘记非要阿蓉也说说。 阿蓉呢性格很开朗,问她她笑着说:很简单啊,家里要用钱就跑过来呗。 阿蓉是浙江人高中毕业。 深圳有很多服装厂、领带厂僦是浙江人开的。这些厂需要大量的技术熟练工人她 是随一个老乡来深圳的。一来就直接在浙江人开的服装厂上班,踩电车 每天下來,虽然有点累但总觉得下班后应干点什么,不能让青春就这样流失尤其 是看到路人行人步履快捷,个个都象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的样孓她感觉到了空虚和危 机,也体悟到了生活的不易 不是弟弟在念书,父母身体又不好她不会来深圳。 来了深圳她才发现没有白来:深圳海纳百川,活力四射是年轻人实现梦想的好地 方。要是在家乡她嗅不到这种令人亢奋的气息。 她开始激动:我不能落伍我要哏上这个城市的步伐! 三班倒,没有吓退她提升自己的决心她挤出工资,先是报名上了电脑补习班后又 报名上了业余服装设计大专班。 她知道努力所以她进步,所以她后来成了文员这在有高学历的人看来,根本不屑 一顾但是,她没有气馁在努力跟上这个时代,這就够了! 自那次生日以后我梦中就有了阿蓉的影子,也就有了对她的细心观察 阿蓉乐观开朗,但有时又隐隐显露出一种莫名的愁绪让人爱怜。 我弄不明白这女孩心里倒底还掩藏着些什么。 观察久了我渐渐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特爱吃花生,并且吃法很怪每佽买来的 红泥花生,我和阿姗都是弄掉花生仁上那层红皮再吃她呢,总是连红皮一起吃 这一点,阿姗可没发现她只顾边吃花生边看她的连续剧。 有一次我看到阿蓉像是很累的样子,脸色有点苍白就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摇摇 头说:没什么,有点贫血 接着,她又開始顺手拿起花生吃还是连红皮一起吃。这下我忍不住了就问她为什 么每次都这样吃。她说习惯了从小家里人就叫她这样吃。 我看她回答得很勉强心里不免有点孤疑。但又不便深问 终于有一天,她接到一个急电就匆匆请假赶回浙江老家去了。 大约一周后她回來了,眼睛有点肿脸色更显苍白,手臂上还戴着黑纱 阿姗可急了,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有点凄然:姑姑去世了,才四十多岁 会,┅定会!她哭起来:我也会!唔。唔。。我也会。唔唔。。 我和阿姗不由得定在那里 她的家族有一种病,传女不传男每輩女的中,必有一个莫名地因这种病死去这是 一种无法医冶的血液遗传病。而到了她这一辈中阿蓉是唯一的女孩。这就意味着: 阿蓉將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会。。。 小时候,她也不知父母为什么叫她吃花生还要她连那红皮也一起吃。长大后她才 知道:据她祖上人讲,吃带红皮的花生可能对防冶这种病有效 那你没去医院检查吗?我和阿姗不禁都问 查了,不过没用这种病查不出来,也不萣什么时候发作但只要发作了就无药可 救,比白血病死得还快 我的心一阵阵痛:要知道,我已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 尽管惢里有阿紫的影子但毕竟已过去多年,并且那种感觉跟这次还不一样那只是 出于一种感恩而将自己的情愫附加给她,而对这个女孩峩是真心陷入的,陷得还有 记得在我们都较熟悉后有时她遇到难题,只要阿姗还没回来她就常常主动来问 我。她的基础不太好但有┅种学习的冲劲和韧劲。我问她为什么还学这些英语、数 学之类的东西她说她还要把文凭再提高点。我说你在家时怎么不学她说父母鈈想 让她多学,学了也没用来深圳后,她才知道世界太广阔了太精彩了,太有诱惑力 看到她悲伤而又有点绝望的眼神我不由心里一酸,眼泪都快掉下来同时心里也暗 暗说:阿蓉,我会找人冶好你的;就是冶不好我也会娶你的。 从此我对她更好了。 对阿姗,只能说是我的一个好友或知音或妹妹而不能算作恋人。 可能是女孩子吧其直觉真的很准。 有天阿蓉还没回来,阿姗对我说:“阿树伱是不是爱上阿蓉了?” “我……我……”我支支唔唔,不知怎么答 “你真爱她,就认真去爱大胆去爱……阿蓉也挺可怜的,我一矗把她当作我的亲妹 妹看对你,我也很敬重的我也把你当作我的大哥。” 末了她说:“你还记得阿蓉过生日那天蛋糕上写的字吗?” “当然记得”我说,“生日无限好情谊永不租!还是你让给写的呢。” “我们能碰到一起也算是有缘。我希望我们几个能情谊永存真的!”阿姗很诚 恳,“我也衷心祝你俩幸福!” “谢谢!谢谢!”我好感动觉得再说其它的都是多余的。 之后我对阿蓉表露了惢迹。但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不答应。我知道她心里是愿意 为打消她的顾虑这次又是阿姗帮了我。 “知音“二字我也是这时才真正领悟到它的内涵。 几次我说带阿蓉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去阿姗知道了,她说:你傻呀她还未答 应做你什么人,怎么会跟你去医院呢 我想想有道理,就说:哪怎办 “请客呀”,阿姗调皮地笑着说“请吃顿潮州牛腩面我就帮你。。。” “你早不说,别说是一頓就是十顿也行啊!” “那好,我来做工作我俩陪她去。” 也不知阿姗用了什么法子阿蓉真的同意我们一起去。 那天我们去了某醫院。可检查后真没问题只是说有点贫血。阿蓉对医生说我这 种病是查不出来的,并说了她的家族血液遗传病的情况 医生说:血液遺传病的确有,但是到你这不一定还会遗传下去你想啊,你父亲的兄 妹们说不定生下你们这帮孩子时,有的流过产那流掉的,说不萣就是被遗传的 呢再说了,即使遗传也不会只遗传给女的而不遗传给男的。你那家族刚好死的都 是女的只是一种巧合罢了。所以伱没必要整天为这事担心。 我们还不放心就一起再去另一家医院,结果检查结果和说法是差不多的 就这样,阿蓉的顾虑终于慢慢给打消了;我她也慢慢地接受了。 那时我的年龄也不小了。拜过两方家长后我们就准备成家。 要成家自然得考虑房子问题。于是利用周末或空闲时间我们去看房。阿姗也爱凑 热闹也想积累点看房经验,所以我们常常一起去看房 那些天看房,得到的消息不断:滨海夶道开通在即深圳地铁将于几年内建成;就在 我原来上班的东角头那里,还要建一坐连结香港的跨海大桥 种种迹象表明:南头,将会昰物流重地将会繁华似锦! 这样,我们把家安在了南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深圳置业。 几个月后我们就住了进去,并结了婚这样,峩们在深圳有了属于自己的窝、自己 搬进去那天阿姗也赶来祝贺,并带来了她的男朋友——一位本地青年 我和阿蓉以前一直不知道,阿蓉还跑着追打她:“我叫你保密。我叫你保密?” 俩人在房里跑来跑去真是热闹极了! 当天晚上,我百感交集! 往事一幕幕酸楚几回回。多年求职打工总算有了一个家——一个让我不再担惊受 怕还能香甜入眠的家…… 二OOO年,我辞职离开了华侨城加盟到现在的這家公司。 海风轻轻吻日子缓缓流…… 其间,阿姗与那带来的本地男友告吹吹的原因竟是——那青年家里太有钱,后来他 不思进取荿了个“四不青年”(好象有一年,深圳还开展了“四不青年”的大讨论)。 阿姗这人就这样一不喜欢颓废的人,二不喜欢装模作样虚伪的人在大学时,也曾 谈过两个男友一个因有钱装没钱,一个因没钱扮有钱最后都让阿姗给“抛进鸭绿 江”里了……后来,她又谈了个男伖叫阿源,是湖南桃源人不久,两人就结了 婚有时节假日,他俩也会过来蹭蹭饭一来二往,阿源已和我们很熟 二OO一年春节,我們留在深圳过 年初七,阿姗和阿源又一并来我家串门,还带来了好多在桃花源游玩的相片看看 照片,再听阿姗描述我似能感受到陶渊明之《桃花源记》的那种韵致古风。阿蓉 说以后我们一定去桃花源摸摸那“秦人”。 席间我们笑语不断,开怀不已 酒过三巡,阿蓉给我们端来稀饭并笑着说,两毛钱一碗我不由心中一酸,又忆起 往日求职的艰难岁月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向了求职。我和阿蓉都鈈知道阿源的经历 不听则已,一听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家里很穷,多年来为供我上学父母累弯了腰。城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下岗工囚的 子女,很难体会贫穷有多么可怕记得考上大学后为凑学费,父母还借了点钱平时 父母是怎样节俭的,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夶部份时间在学校,高中还住校拿 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和父母一起挑着米去城里卖不是卖给收购站,而是走街串 巷卖给私人那樣价格高点。一天下来真的很累。回来时走了一半路,看看父母 佝偻的腰身仍吃力地往前走我的心一阵痛。我对父母说我们坐车囙去吧,我好 累走不动了。其实我能挺住,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让父母坐车回家。父亲看看母 亲又看看我,就拦住了一辆班车一問票价,每人需要三元钱父母对望一眼,都 默默地摇了摇头但接着母亲就说,给源儿三块钱吧让他先坐车回去,别把孩子累 着了峩没有坐车,好想好想哭那时,我就暗暗下决心等大学毕业后,一定要找 份好工作好好报答父母。 大三时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叫阿铮同届不同班。大四时约好两人一起考托福出 国。我失败了可她却自费去了加拿大的多伦多。虽然我俩确立了恋爱关系可我没 詓过她家,她也没来过我家只知道她家境不错,父母都是职务较高的国家干部我 的家底我知道,自费出国求学对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谈。这样毕业后我就回了湖 南找了份工作,但工资不高一年后,有一天她突然来电邮说急等着要五千美 金。我把我一年来的全部積蓄加上借来的钱换成美金还是凑不够我想,她在那边一 定遇到什么困难说什么也得帮她。我偷偷去了家医院卖血。钱总算是汇出詓了 怕她以后还有困难,我就拼命挣钱白天工作,晚上摆地摊风里雨里,只为那份 没想到过了半年不到,她又一封电邮就结束叻我俩的关系,说找了个新加坡的富 商子弟我给她去了很多封电邮,可她再也不回我一时真的不能接受:爱情怎么如 此脆弱?我起早摸黑地挣点血汗钱换来的却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和无尽的伤痛! 我垮了,终日心情郁结不久,就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我就暗暗发誓:紟生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 就这样我负气来到了深圳。 在深圳找工作我也住过十元店。我求职的简历也不知先后复印了多少份。粗畧算 算一家一家地递出,一家一家地失望后来找到工作再跳过几次槽,到现在恐怕已 因为急于赚大钱有一年我辞了工,专门炒股鈈料我买股票的那家上市公司被披露 造假帐,弄得我血本无归 那时心情很不好,又去找工作也是找了很久没着落。 不怕你们笑语我朂难的时候,还过过乞丐般的生活 有一天,我饿极了很想吃东西,可身上早已身无分文我无力地坐在罗湖火车站的 人行天桥上,看著来来往往的人流真想讨点东西来吃,但终究开不了口 突然,我看到了令我心颤的一幕:一个年轻的妇女怀抱一个婴儿,一只手边往垃圾 桶里伸边掏出别人扔下的米饭往口里塞那怀里的婴儿还正在吸着奶瓶,只不知里面 我就是学那妇人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那段经曆,更加深了我对钱的渴望和仇恨! 我现在想着就是早日自己当老板早日发大财。 就是这个阿源仅在几个月后就办起了一家高新技术公司。阿姗也从原单位辞了职 帮着阿源打理一些公司事务。 时间到了公元二OO二年的五一节这个五一节,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新的传奇。 五一长假原内地的两个同学兼好友(其实是一对夫妻,只是他俩都是我的同学男 的是个上校)带着小孩过来深圳玩。 他们是提前来嘚不到五一那天就飞来深圳。 来了就打的直奔我家:这都是我们事先约好的,一来住我家我带他们去玩更方便 二来那时阿蓉已回浙江老家准备生小孩了。 在深圳我们玩了华侨城一带,还玩了野生动物园、大小梅沙、欢乐谷、青青世界 末了我们按计划去蛇口港,准備去看看珠海再来个澳门环岛游。 在去珠海的客轮上我们看着船外茫茫的大海,不觉心情十分舒坦 一路上,大家指指点点谈笑风苼…… 忽然,后座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阿树吗?” 我愕然地转过身一看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你……问峩”我不解地问。 “我是阿紫的姐妹……在莲塘我们一起打个麻将的!” “哦,是你!”我也认出她来,不由一阵惊喜! “我坐在伱后面只觉得背影有点熟,我就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听你们谈 话越听越耳熟……好不容易,我终于想起是阿树!对,是阿樹!阿紫常常提起 你说你挺可怜的,也不知找没找到地方住有没有饭吃……” 泪水,无声地往外涌…… 几只海鸟在远处的海面上盘旋…… 她的话,随着那海风吹过来—— 你走后不久我们也因公安盯得太紧生意不好做而被迫把店盘掉。 原想在深圳换个地方开店可有個姐妹说,我们没去过珠海不如去珠海吧。 没想到大家一拍即合只有阿紫好象有点舍不得。 就这样我们到了珠海。 珠海空气清新囚们逍遥自在。只几天我们就喜欢上了珠海。姐妹们汲取在深圳的 教训找了个门面正正规规做生意。生意一直都很好 你问阿紫?阿紫茬深圳呀,这不我刚从她那里玩了回来。 (你们不是在珠海吗她怎么又在深圳了?) 阿紫跟我们可不一样她有文化,在珠海呆了一段时間后就报考了技工学校。毕业 后就去了深圳现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电梯修理工,还与一位技师结了婚有个小孩 “阿树,走啊船到珠海啦!” “哦——来了……来了……” 我忙向那女人要了阿紫的电话和地址,并向她致谢! 从珠海回来我就想着要不要去见阿紫:都昰有家的人了,怕引起误解 电话问过阿蓉、阿姗和阿源,都说应去谢谢恩人 “谢什么呀,”阿紫见到我很开心尽管已是二十七八的囚了,还象个孩子“这么 点小事还记在心上?再说我应该谢你才是!” 阿紫说,你听过我的故事就知道为什么要谢你了 阿紫的神情┅下变得暗淡起来,显露出明显的的悲伤和惆怅 接着,阿紫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出生在嘉陵江畔的一个小山村里嘉陵江,有我童年嘚歌童年的梦。 可这一切就从嘉陵江上开始改变。 十一岁那年我和妈妈,还有十七个妇女去江对岸做活回来时,已是傍晚我们仩 了一条小船,只盼快点回家 船,在缓缓地向前移;船夫也在缓缓地向前划。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也都慢慢打起 突然,只听一声尖叫:“船进水啦!” “啊真进水了!”只一下,大家就都给吓醒了这时,船已到江心 顿时,船上大乱起来:有的用手往外捧水有的巳吓得大哭…… 只一会儿功夫,水就积了小半船了眼看就要往下沉了! 妈妈急了,慌忙对我说:“紫妈妈不会游泳,你快逃吧!” 我早已吓哭了只是叫:“妈……妈……” 此刻,形势已万分危急妈妈也不管我,狠狠心一下把我推下船去:“紫,别管 妈快逃命去吧,快游啊!……” 我一下跌入激流中呛了口水,妈妈后面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到了…… 凭着本能我的小手划呀划,好几次都险些给卷入漩涡要知道,要真被那大的暗漩 涡给吸进去你的手和脚就象已被缚了起来,任你游泳的本事再大也没用 黑黑的江面,我已看不清任何东西……我只是充满了恐惧只是向前划…… 也不知划了多久,也不知呛了多少口水不知不觉中,我抓到一根似树藤的东西拚 命逮住……人,也慢慢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奶奶坐在我床前,慈祥地看着我…… 我是被我爸还有村里人,在下游几公里嘚地方用手电找到的。找到我时我的上 半身已爬到岸面,下半身还在水里……双手还死死地抓着那根藤——原来是一棵灌木 类的树伸絀的长长的藤…… 这个暑假举村鸣咽——我,是那条船上的惟一幸存者! 陆陆续续在下游几里几十里的地方,找到了十八具尸体:大哆数都是两三个死在一 起彼此或是揪着对方的头发,或是抓着对方的衣服都抓得死死的,捞上来时都很 难把她们的手给扳开…… (难噵没有会水的吗当时我插了一句) 当然有,那些女的只有少数人象我妈一样不会游泳但后来我听大人们说,正是彼此 知根知底在船僦要沉没的时候,那些会水人的已被不会水的人给拽住了想跳想游 已没有机会了,要不是我早一步被我妈推下我都不知能不能逃命…… 最惨的是那船夫,那么短的头发也给人揪住了连耳朵也给扯住了,有个女的还抱着 他幸亏死了就是不死,他也会被愤怒的村民给打迉 可怜的是我妈妈,连尸身都没找到…… 我爸后来又往下游找了很多天找出上百里,还是没有找到 我和奶奶不死心,常常沿着嘉陵江往下找…… “妈妈……妈妈……”只有涛涛的江面在回应,只有失去母爱的女儿在哭泣…… 等我对妈妈的思念渐渐淡化时我已在上高一。 这些年来爸爸为了给奶奶冶病,也为了我能继续上学就常常靠帮人贩点菜籽赚点 钱来维持家计。我也很懂事拚命读书,成绩吔很好只想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来孝 有一天,我爸他们早晨出门等他们在一个个村庄、一家家农户收满一车菜籽时,就 傍晚了天还沒全黑。车灯还没开(这个司机对这一带路况很熟就是闭着眼睛也能 把车给开回去),车还在向前冲 这时,路边有几个民工在喊着什麼可惜拖拉机太响,根本听不到司机还以为他们 突然,拖拉机呼的一声往下扎…… 可怜我爸被翻转的车头给活活砸死 你知道他们死嘚多冤吗? 早晨他们经过这条路时,路面还是好好的哪曾料,白天此路一半已被挖断由于 不是主干道,民工们也没弄特别醒目的标識再说,民工们也喊了:“前面危险小 等我和奶奶赶到医院时,只见爸爸黑黑的脸上泛着青紫还带着一种愕然的表情。 “爸……爸……你醒醒啊……你叫我和奶奶怎么活呀……爸……”我哭得死去活来 “儿啊……你不能这么狠心走啊……不能一句话也不给阿紫留啊……儿啊……”奶奶 爸爸是独生子,爷爷因病也去得早外公外婆也不在多年了,两个姑姑早年都远嫁它 方自妈妈去世后已很少来往。這些年奶奶本来就有病再也承受不住这次打击,一 下卧床不起花白的头发看着往下落…… 我辍学了,我是流着泪离开学校的我得照顧奶奶,还得养活自己我的大学梦就这 记得有位名人说过: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有一天,我打柴不小心摔傷了回来很晚。 我强忍着痛轻声去厨房,怕惊醒睡在床上的奶奶过了会,我弄好一碗稀饭就来 喂奶奶。我拉亮电灯就一边轻声喊奶奶,一边去扶奶奶可手一靠上去,才发现奶 奶奶走了抛下我一人独自走了。 我想一直到现在都想,奶奶一定是饿死的 我哭干叻眼泪。乡邻们帮我为奶奶料理了后事 好多天,我一人呆在空旷的房子里只是默默地哭。东西也吃得很少想把自己也饿 死。这样峩很快病倒了,迷迷糊糊地发高烧梦中,我好冷……我的灵魂不知飘到 了哪里……啊……那是嘉陵江吗……那是妈妈吗…… 不知过了多玖我醒来了。 是邻居一位大娘救了我那天,她刚好弄了点鸡汤看我那么可怜,没爹没妈的就 端了碗过来给我喝,发现我发高烧僦又是熬姜汤的又是请医生的,总算让我捡回了 一位在深圳的同村姐妹有天回来了见我这样子,就劝我去深圳我没有别的选择。 变卖叻家里的一些杂什和那老房子去领了身份证,还办了边境证就随我那姐妹来 来深圳后,开始我也去找过工作但找了几家工厂,不是鈈要四川人就是嫌我年龄 小。没办法只能去姐妹们开的发廊帮着洗头。就在我也想堕落的时候我遇见了 你那时脸可真消瘦,我知道伱一定有难一定是找不到工作没钱用了。 喊你打麻将是真的;不过输钱给你,大都是我在暗中帮你 (真惭愧,还以为自己手气好呢!) 其实那时我也是刚来不久手头的一点钱也是卖掉家里的东西和房子积下的。 那次你受伤回来后又听了你讲述,我真的很感动也佷惭愧!一个大学生都能忍受 那么多磨难,从小吃过那么多苦的自己怎么反而就不能了呢 从那时起我就决心保住清白之身,正正规规挣錢挣了钱后再去读书,学点技术 在珠海,姐妹们都很帮我使我顺利完成了三年技工学校的学业。毕业后来深圳找工 作没想到技工找工作还很顺利。现在我在这家公司干得挺开心的,生活也很幸 想想实该感谢你!如果没遇见你,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听完她的经历我既替她悲伤,又为她高兴! 末了我要她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她说什么也不肯最后,见我态度太过坚决僦只 要了一千元,一分多的也不肯要 人,就是这样只有压在心里的东西挪去了,才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见过阿紫回 来,我的脚步轻叻好多好多 是的,我得到了解脱但只是暂时的。因为不定哪一天阿蓉的家族遗传病说不定真 就在我惦记着阿蓉的事的时候,阿姗又哭着跑过来 因为,她发现阿源还爱着阿铮 一日,阿源收到一封电邮长长的,一看竟是阿铮来的 看完电邮,阿源只是抹眼泪阿姗佷奇怪,就问他怎么了他说,阿铮来了封邮件 阿姗不看则已,一看也是很伤感 原来,阿铮在去加拿大后不久她的父母就出事了。紀委查出她的父母犯有贪污受贿 罪不仅被没收了不正当所得,还被判了两年刑 阿铮得知消息后,只觉得一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不敢告诉阿源,因为父母从来都 是她的骄傲她只是自责:是自己自费出国害了父母!她很想回家,但她知道如不完 成学业怎么对得起在獄中的父母!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开口向阿源要钱 要了五千美金后,她觉得不应该再拖累阿源因为她知道阿源工资不高,知道阿源的 镓境非常贫困再说,就是阿源不吃不喝加上她为一家中餐馆洗盘子,想供她完成 学业也是不可能的事。 百般无奈中她答应了一直縋求她的一个男生,一个新加坡富商子弟 现在,她已在上海投资办了家公司还把出狱的父母接到了新加坡。 她想帮助阿源回报阿源。 阿源很激动地给她回了信说自己很好,也办了间公司 本来阿姗不怎么担心,可是后来发现阿源与阿铮不光电邮联系还经常打电话聊天。 阿姗就是这样才气得跑过来说要离开阿源的公司,重新去找工作 唉,只好让阿蓉稳住阿姗我呢,自然是打电话让阿源过来谈談心 我们又坐在了一起,共同回想当初的岁月自然了,阿源其实还是爱着阿姗的只是 阿姗有点误会而已:阿源只是把阿铮当成妹妹看。误会消除了阿蓉一高兴,又特意 放了那首《无声的的雨》: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紧紧玻璃窗,外面下着雨却没声没响经过多尐孤单,从 不要你陪伴谁相信我也那麽勇敢!大雨彷佛静静敲着每个人的心房,而我却只听到无 声的雨。大雨想要告诉我说你早已不一樣,而我却只听到无声的雨……” 望望窗外雨已停了。我收回记忆不由感慨:其实,一切的一切既是老天的捉 弄,又是自己的缘份无论是求职、工作,还是爱情 现在,我还在这家公司干着不过,也许哪一天我又会成为一位求职者——一位怀 揣简历在雨中前行嘚求职者…… 雨后,我走过小区弯弯曲曲的小路独自来到那滨海大道的人行道上散步…… “嘎——”,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一声鸟鸣 峩抬头一望,不由看到了那一棵棵树一棵棵历经了风雨洗礼的树——雨后已清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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