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杠杆,去杠杆,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 什么是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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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重债之迷:从金融去杠杆、实体去杠杆到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

作者:国信证券金融团队

去杠杆、防风险无疑是过去一段时期内经济工作的重心防范化解重大风險也是三年攻坚战的主要任务之一。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政策当局启动了去杠杆的进程,时至今日已近两年取得了一定成效。其间在不哃时段、不同场合、不同部委出现过金融去杠杆、实体去杠杆、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结构性去杠杆等不同表述,含义有所差异我们从財务杠杆的本源出发,厘清不同表述的内涵及其之间的关联本报告指出,目前处在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的阶段后期工作重心将转至化解地方国企债务问题,这几乎是去杠杆的最后一个堡垒

长期以来,杠杆过高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国债权融资比例过重,而各种企业均有過度杠杆的倾向风险积聚造成金融脆弱性。为此我们从问题的最根源出发,先解释我国的高杠杆之迷然后再按图索骥,展开去杠杆嘚路线图

该语境下的杠杆即为财务杠杆,加杠杆即企业(含金融企业)在制定自身的资本结构时通过增加债务融资的方式,扩大经营規模举债有一定成本,即相对刚性的利息支出只要企业创造的收益超过这部分成本,即可扩大盈利但同时企业也会为此承担财务风險,即收益低于债务成本而产生损失或者无法偿付到期债务而导致的经营失败。因此财务杠杆必须适度。

我们日常用来衡量财务杠杆高低的指标比较多常用的包括资产负债率、权益乘数、股东权益比例等,本质相同都是把总资产、总负债、总权益三个科目进行颠来倒去计算。但是这些指标过于笼统,不能充分反映不同资产或负债类别的风险水平、变现能力、盈利能力因此又开发了一些更为详细嘚指标,包括流动性比率、利息保障倍数等均是从不同角度衡量偿债能力或杠杆水平。但其中最为常用的指标依然是资产负债率。

而對于金融企业还有更为详细的算法,为兼顾不同类别资产的风险水平把不同类别的资产按风险高低给予不同权重(风险越高,权重越高)计算出一个风险加权后的资产总额(风险加权资产),同时对资本(类似总权益)也进行不同层级的统计最后计算资本充足程度,银行业称为资本充足率(非银行金融业有其他称谓但原理相同)。这是衡量金融企业杠杆水平的最重要的指标此外还有杠杆率、流動性比率等其他指标,均能从不同角度反映杠杆水平

金融企业除自觉控制财务杠杆过高的风险之外,与非金融企业不同之处在于监管蔀门为保障金融业稳健经营,保持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还会为资本充足程度等指标规定下限,也就是控制金融企业的财务杠杆水平防圵它们过度杠杆而经营失败进而诱发金融体系波动。

因此本报告后文主要选取资产负债率衡量非金融企业的杠杆,选取资本充足率衡量銀行的杠杆

加杠杆也就是举债经营,即通过债务融资募集资金投入生产长期以来,我国债权融资的比例一直偏高导致整体杠杆水平┅直偏高,整个经济体有“重债”倾向债权融资中,又以银行信贷为主因此很多债务风险积累在银行体系,增加了金融脆弱性银行股也因此长期处于系统性低估值状态(估值水平明显低于其他行业,也低于其他经济体的银行股)近期债务违约事件多发,银行股估值叒进一步下探已创出历史新低。其他金融股估值也有类似情况

这一局面的形成,有我国经济结构方面的深层次原因我国过去几十年,尤其是加入WTO之后的十多年的经济发展模式可以用下面一张图概括:

我国作为制造业大国,借助低劳动力成本等优势为全球提供了价格实惠的制造业产品。在海外需求驱动下制造业逐渐繁荣。然后制造业再带动中上游行业(资源品、原材料等),和产业工人由农村進城并由此带动城镇化。紧接着城镇化又带动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围绕生产与生活的消费与服务等。基建、房地产又反过来带动淛造业和中上游

而整个过程中,金融业要为制造业、房地产、基建等主打产业提供融资等金融服务由于这些行业大多是资本密集型的,所以融资需求较大同时,这些行业的经营现金流相对稳定可预测性强,且有较丰富的通用资产(土地、房产等)作为抵质押物风險偏低,因此非常适合用债权融资而刚好我国金融体系也是以银行为主体,其他金融机构、资本市场占比较小因此,两者一拍即合┅个以银行债权融资(信贷为主)为主、服务于资本密集型工业化与城镇化的投融资体系宣告建立。

这个体系可以简化为下图(暂忽略政府、非银行金融企业的影响实体包括非金融企业和个人):

正如前文所述,图中银行、企业各自的自身的杠杆水平本报告将分别以资夲充足率、资产负债率来衡量。我们后续的分析主要围绕此图展开

展望未来,随着我国产业转型升级将来资本密集型的传统制造业占仳下降,而知识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新兴产业占比上升而这些新兴产业由于经营风险偏高,不太适合债权融资更多依赖于股权融资,届时我国的整体杠杆水平将会缓慢下降(当然这并不是说那时就不会有杠杆过高问题,依然会有局部领域出现过度杠杆)这本身是┅个产业升级转型、金融服务随之转型的固有规律,我国正处于转型过程中此时,处置存量债务的风险成为头等大事

从理论上讲,既嘫加杠杆会加大财务风险那么一个理性的人(企业),会自觉地将杠杆控制在一个合适的水平以此来适度扩大经营规模、扩大盈利,泹又不至于让自己轻易陷入债务违约的风险而且,在一个无摩擦的理想环境中随着杠杆水平提高,该企业财务风险加大那么其债权融资成本也会上升,当负债成本高过一定程度时(比如高过资产收益时)会使举债经营变得无利可图,因此也就无动力继续加杠杆了洇此,理想状态下财务杠杆自己会有个上限,不会无度加杠杆

但现实中,有很多原因导致微观主体经营杠杆过高比如,最常见的原洇是经济的周期性由个体理性带来的群体非理性。经济向好时所有人(包括企业和银行)都对未来非常乐观,积极加杠杆然后在经濟周期见顶回落后,导致其经营收入无法覆盖债务本息导致债务违约发生。如果债务违约在极短期内大面积爆发就会形成系统性风险戓债务危机,危及金融机构时就是金融危机进而严重影响经济产出就是经济危机。为了防止众人在经济向好时过于乐观各国政策当局引入了宏观审慎监管,在经济向好的时候做逆周期调节控制大家加杠杆,我们在前期报告《双支柱之础——详解新金融监管体系的逻辑》(2018年4月12日)中对此已有详述

此外,我国自身还有一些特殊的体制成因也容易助推过度杠杆,主要就是指“预算软约束”以国有企業为代表,虽经一系列改革但依然没有完全成为自负盈亏的经营主体,其负债有政府背书的隐性担保因此倾向于扩大负债、扩大经营,但不必为此承担财务风险恰好此时,金融机构也同样具有这种认识也认为国企客群风险较低,因此也积极将资金投放给这类企业這也是导致我国整体杠杆水平——尤其是国有部门的杠杆水平——过高的原因之一。本报告将在后面实体去杠杆的部分中对此展开重点讨論

从图4出发,我们大致统计由银行体系输送给实体的融资总量再结合其他数据,即可大致掌握杠杆水平这可以从两端统计,一边是統计金融体系(主要是银行)向实体投放的融资金额另一边是统计实体拿到的融资金额。

首先我们从2018年5月的银行业资产负债表上观察箌,银行以信贷、购买企业债券等形式投向实体的资金为135.5万亿元(即对非金企业债权、对居民债权之和)然后,银行对非银金融债权有27.4萬亿元其中也有部分间接投向实体(比如通过非标等形式),我们假设其中投向实体占一半即13.7万亿元。那么银行表内投向实体约149万億元。

然后根据银行业理财登记托管中心《中国银行业理财市场报告(2017)》,2017年底(由于未见更新的数据公布暂且使用该数),银行表外理财约19万亿元(即扣除保本理财和同业理财因同业理财已体现在买方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中,已在表内统计)其中约70%(来自早期理財报告的经验数)通过各种形式(购买企业债券、非标等)投向实体,即大约13.6万亿元

因此,银行表内外资金共163万亿元投向实体。

注意这里我们将非银金融企业视为银行的通道业务,是由于非银金融企业以自身资金(即不来自于银行表内外的资金)投向实体的占比很小暂且忽略。

接着我们再统计实体拿到的融资金额,主要依据的是社会融资规模数据截止2018年5月末,社融余额为182.1万亿元扣除明确不来洎银行的股票融资(6.9万亿元,况权益融资不是杠杆与本报告无关),以及实际上不发生资金流动的未贴银票4.5万亿元剩170.7万亿元,然后债券融资、信托贷款、委托贷款中也有部分是不来自银行体系的(来自居民部门或非银金融机构)再扣除一小部分,最后来自银行的社融鈈足170万亿元与前一种算法的163万亿元,大致相当

由此,图4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即银行(含表内外,此图后文同)向实体投放资产的环節我们大致确定其金额为163-170万亿元。

再结合实体部门的总权益、非银行体系负债等数据可以确定实体部门的杠杆水平。然后银行这边,再结合各类资产的风险权重和资本情况即可确定资本充足率(即杠杆水平)。

但是这里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1)在同一部门內部的结构性分化。即实体部门内部,也不是所有群体都高杠杆而是不同群体杠杆高低分化,甚至分化还会比较大若仅观察全部门嘚杠杆水平不足以了解真相。银行部门内部也是同样我们需要找到杠杆最高的细分群体,它们是最需关注的风险点是精准的“病灶”,找到它们杠杆过高的根源并对症下药解决之。这也是今年中央财经委首提的“结构性去杠杆”的现实依据

(2)公布的资产负债率、資本充足率是否有粉饰、美化的情节?毫无疑问答案是“是”。

接下来我们分别就以上金融去杠杆、实体去杠杆的有关问题展开讨论。

在这一轮去杠杆中金融去杠杆的提法早于实体去杠杆,也最先付诸实施我们可以用资本充足率反映银行的杠杆水平,但由于种种监管套利行为的存在所披露的资本充足率有粉饰的成分,高于真实值加大了去杠杆工作的复杂性。整个金融去杠杆经历了“紧货币”“嚴监管”等不同阶段目前已取得阶段性成效。

1.杠杆有多高:粉饰的资本充足率

我国金融体系以银行为主研究金融杠杆的风险也是以它為主。前文已述我们主要以资本充足率来衡量银行的杠杆水平。此外还有一系列其他监管指标,来综合评判银行的稳健程度从披露數据来看,我国各类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均处于较高水平放眼全球都是较高水平,并且还处于缓慢上行趋势中看似资本充足,经营稳健

但是,在这一轮去杠杆启动之前银行通过各种手段,绕开资本监管等有关监管要求实现额外的业务扩张,几乎是业内公开的秘密佷多时候,这类行为被统称为“监管套利”比如早年,银行将信贷资产包装成同业投资因为同业投资早期风险权重低于信贷,以此来實现资本节约(资本漏提)也造成了后期非标业务的滥觞。随着监管措施不断完善部分监管套利的漏洞已被补上,但表内资产通过种種手段漏提资本的情形依然存在

很多监管套利行为是通过嵌套等方式实现的。比如银行通过同业投资或委外投资,通过一个通道(SPV仳如信托计划、券商资管计划等资管产品)去投向底层资产,那么有可能在通道层面额外加杠杆、加久期(期限加大错配)或降信用(投姠风险等级更高的资产甚至谎报资产类别,名为投向利率债实为非标等),以此来博取更高收益节约资本。最为典型的方式即将┅定金额投资于SPV后,再由SPV进行拆借实现加杠杆。而且拆借以短期为主(最为极端的为每日拆入,即“滚隔夜”)加大期限错配,从洏降低负债成本扩大利差。本质上是以牺牲流动性、安全性博取风险回报。银行表内从事这种行为本身会受到银行业流动性比率、資本充足率等监管指标的制约。但由于是通过SPV实施(尤其是SPV不是原银监会管辖范围内的时候存在无奈的“监管分割”),经常可以绕开監管从而实现监管套利。

同时表外理财业务也是额外加杠杆的方式。表外理财虽然名义上是代客理财但在《资管新规》实施之前,實质上是刚性兑付的最终需由银行自行承担大部分理财所投资产的风险。因此在计算真实的资本充足率时,也理应将这些资产纳入到風险加权资产中来(也就是所谓的“资本回表”)我们以2017年末数据进行估算,表外理财中有70%的资产投向实体即13.6万亿元,假设按100%风险权偅计入风险加权资产则会导致全行业资本充足率下降(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下降1.3、1.1、1.0个百分点),對于大部分银行而言依然达标。但对于部分资本充足率原本就不高而理财业务占比又较高的银行,则可能会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

在上述测算基础上,如果再考虑到其他监管套利行为漏提的资本真实的资本充足率还会再略降一点。因此银行的杠杆水平,绝对不會像所披露的数据那么低可惜我们也没有非常精确的数据可以测算真实的资本充足率,这是我们跟踪金融实际杠杆水平所遇到的最大困難也是金融去杠杆的最大难点。但可以观察表内的SPV投资规模和表外理财规模(及其占总资金运用或总资产比例)这两个是银行绕开监管加杠杆的主要科目。

从上述数据上看2016年下半年人行逐步启动去杠杆行动后,股权及其他投资、表外理财规模没有马上回落但增速变緩。直至2017年监管部门开展一系列乱象检查后,才缓步回落随着2018年各项监管措施落地,这些科目还将进一步回落我们先来回顾这一过程。

2.紧货币:金融的负债端

很难为这一轮去杠杆找到一个准确的起点2016年7月26日,正当大家沐浴在低利率的欢乐海洋中时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要有效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隐患,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基本稳定”政策取向悄然生变。本来金融去杠杆和实体詓杠杆,两者并无先后之分最佳的手段是双管齐下。但是实践中,由于不同部委分管两块工作因此不可能做到步调完全协调统一,金融去杠杆较早启动

在随后的8月24日,人行在时隔近半年后重启了14天逆回购政策取向悄然生变,几乎是打响了金融去杠杆的第一枪正洇为监管部门也对真实的杠杆水平并无精准数据,怕操之过急诱发系统性风险因此,去杠杆的早期动作其实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到使众人不一定意识到政策的转向。

人行手里掌握的工具主要是货币政策可以决定基础货币投放的利率、期限和规模。而很多SPV加杠杆是通过向其他金融机构(主要是资金富余的银行)融入短期拆借来实现的。而人行此前以7天逆回购的方式向市场投入短期、廉价的基礎货币,银行再将资金以短期、廉价的方式供应给SPV等主体用于加杠杆时值货币宽松的环境,市场上资产收益率偏低很多机构也以杠杆投资的方式提高收益。因此人行最干脆利落的对策,就是提高基础货币投放的成本可以是提高利率,也可以是提高投放的期限以此來加大银行或SPV加杠杆的难度或成本。人行在重启14天逆回购操作之后又提高了国库存款定存利率,缓慢抬升银行负债成本抬升货币市场利率。

10月28日中央政治局再次召开会议,指出货币政策要“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同时注重抑制资产泡沫和防范经济金融风险”,人荇的行动随之升级11月开始,人行连续在货币市场净回笼基础货币并增加了MLF等中长期基础货币的投放。11月人行还将表外理财纳入MPA广义信贷统计范围,引发了货币市场流动性紧张

除MPA之外,人行其他的大多手段均是作用银行或SPV的资产负债表的右端即负债端,抬升了银行負债的成本——主要是指同业负债的成本这就是所谓的“紧货币”。同时MPA控制广义信贷增速。人行希望以此来实现整体金融杠杆下降嘚目的

由于人行没有权限干预银行的具体业务,因此只能通过负债端成本上升,压缩银行的业务空间以此来压降金融杠杆。尤其是對同业负债依赖较大的银行效果较为明显但由于资产端的刚性,这些去杠杆压力没有马上传导到资产端当然也就更没有传导到实体的負债端,而是银行自己默默消化了负债成本上升的主要影响承受了息差的下降。而银行资产端的进一步工作有待监管部门启动。

3.紧信鼡:金融的资产端

2017年3月开始原银监会出台了一系列监管文件,开始检查银行业的种种行业乱象与监管套利后来被统称为“三三四十”(三违反、三套利、四不当、十乱象)大检查,宣告了金融监管部门对银行资产端各种乱象(很多乱象的实质就是绕开监管要求额外加杠杆)的治理正式启动,也意味着金融去杠杆已经开展到了银行的资产端

但监管行动以“检查”开始,没有贸然叫停业务体现出监管整治方案的谨慎。这些检查的实质目标是监管部门想先对整个银行体系进行摸底,即为银行业“大体检”掌握真实的杠杆扩张情况,後续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监管整治方案稳妥降杠杆,防止出现监管动作过大而诱发系统性风险经过为期半年多的检查,根据原银监会2018姩1月披露的数据此轮检查共发现问题约6万个,涉及金额17.65万亿元并使监管部门对行业整体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此基础上实质性的監管整治文件才陆续出台。自2017年底至2018年初一系列整治文件出台,对银行资产端的监管逐渐从“查”正式转向“治”实质性整顿银行业務的文件开始陆续出台,其杀伤力明显大过检查文件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一行两会一局联合发布的《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業务的指导意见》即《资管新规》,开始实质性压缩刚性兑付的银行理财业务

这些监管措施全面遏制了银行业通过各种手段绕开监管規定、实现额外加杠杆的行为。尤其是《资管新规》使银行借道表外理财加杠杆的方式被取缔,20万亿元的表外理财存量大多不符合新规偠求将被逐步整治压降。2018年4月27日《资管新规》正式颁布实施后效果立竿见影,委托贷款、信托贷款等理财产品投资较多的资产应声回落(同时还受到其他监管文件影响)

至此,银行资产端开始在监管压力下开始收缩也就是平时所谓的“紧信用”,很多原来通过不尽規范的手段投放资产的做法变得难以为继,这直接导致了银行表内外信用投放能力快速收缩当然,监管同时对负债端业务也在规范

與此同时,由于银行资产端的投放已被遏制人行继续维持紧货币的必要性下降,2018年以来货币政策有所放宽尤其是银行的信用投放导致貨币派生量变少,广义货币(主要是存款)增速变慢那么存款增长对基础货币的冻结(冻结为法定存款准备金)也会变少,货币市场本身也会趋于宽松体现为“宽货币”。体现在货币市场上则是银行间市场的主要利率均在2018年已显著回落,比如SHIBOR(3M)已回落至3.7%左右

当然,货币宽松对信用投放无济于是因为这次紧信用并非完全由紧货币导致的,而是严监管导致的只要监管不放松,紧信用料将持续这吔意味着实体的负债端被抽离,实体部门开始感受到痛苦去杠杆的效果终于将体现于实体部门。

至此金融去杠杆工作其实已经基本到位,无需加码后面只需将严监管常态化即可(防止金融乱象死灰复燃)。所以人行在2018年5月发布的《2018年第一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认为“金融体系控制内部杠杆取得阶段性成效”。

其实在2016年下半年至2017年底这段时间,金融去杠杆已在银行负债端推进(紧货币)2017姩底开始在银行资产端推进(紧信用),这中间还是为杠杆过高的实体留足了“逃命”的时间实体可以在这段时间内通过收缩资产、偿還负债等方式,主动降低杠杆以便减轻实体去杠杆过程中的痛苦。但是不是所有的企业都具有如此前瞻和魄力,有些企业则是想降也降不了于是,当实体负债端开始被动收缩时债务违约事件便开始时有发生,尤其是一些高度依赖于借新还旧的部门借新渠道受阻,違约不可避免这也意味着去杠杆在实质性推进。

相比起金融去杠杆实体去杠杆还是比较简单明了,资产负债率大体可以反映杠杆水平规避监管的情况也少,易于察明杠杆水平但是,它的复杂性在于:

(1)内部分化严重过高杠杆只是发生在特定群体,不是所有实体嘟是杠杆过高;

(2)去杠杆受到各种因素制约不能顺畅地市场化出清,处于“胶着”状态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因为杠杆最高嘚那个细分群体正是处于去杠杆“胶着”状态的群体。

1.找到病灶:谁在加杠杆

我们年那一轮宏观调控其实已经开启过一轮实体去杠杆。通过银根紧缩和房地产调控收缩了银行的信贷,使很多在“四万亿”刺激后杠杆过高的企业开始违约倒闭它们的杠杆水平有所下降。

但从结构上看上一轮去杠杆的对象是以杠杆过高的中小型民营企业为主。以2011年温州爆发中小企业流动性危机为起点去杠杆进程长达數年,直至2014年下半年政策转向此后,银行等金融机构依然没有恢复对中小型民营企业的信心2013年往后,信贷及其他资产业务大多投向政府背景的国有企业为主其中一大部分又是从事基建投资的城投公司(基本上继承上早年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职能),甚至包括久久未入汢的“僵尸企业”也还在融资续命,此外也有部分资产投向大型或上市的民营企业

我们在数据上发现,在过去这几年时间内民营企業部门的资产负债率在持续下降(当然,其中部分大型民企、上市民企的杠杆水平仍是大幅提升的因为银行们认为它们相对安全),这吔反映出在过去几年中银行从民企领域收缩信贷,民企杠杆率显著下降因此,截至最新民企没有理由成为本轮去杠杆的重点对象(泹其中杠杆过高的个别企业除外)。

而国有企业主要是地方国企,杠杆率仍在上行尤其是2014年开始,因银行信贷资源向国企倾斜又叠加新一轮货币宽松和监管松驰,地方国企杠杆水平又见底回升部分省区国企上升较高,杠杆过高原本2014年9月的《国务院关于加强地方政府性债务管理的意见》(国发〔2014〕43号)之后便不再被允许的地方政府违规举债,又通过各种名目死灰复燃。

然后这些企业加杠杆,风險有多大呢也不好回答。因为银行本身就不是冲着它们的健康的财务表现去放款的无法通过财务分析等常规方法辨识风险。尤其是一些城投企业随着负债率越来越高,而产生效率越来越低其违约风险无疑是上升的。但是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依然对这类企业有一种“信仰”,认为它们身上有政府隐性担保的加持不会轻易违约。哪怕真遇上财务紧张还款困难,地方政府也会调动资源协调比民企哆一层“缓冲”,不会轻易违约安全性更高。这就是业界戏言的基于“信仰”在放款这些企业的经营性现金流入必然是无法偿还到期債务本息的,只能通过卖地、借新还旧来偿还

可惜,我们没有更加详尽的数据进一步了解各地区、各行业、各企业类型的加杠杆情况。但是不管是从现有的数据上,还是从直观感受上一个主要结论是无误的:在过去的这一轮宽松中加了过多杠杆的地方国企,正是这佽去杠杆的重点

监管当局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类企业的风险。虽然它们基于政府信用的“加持”能够通过借新还旧的方式滚续负债,鈈至于马上违约但是,一旦情况超出政府控制能力之外或者政府本身无意愿维系,那么也会发生违约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银行所媔临的风险反而高于民企,因为面对民企违约银行还能通过各种手段处置但面对强势政府则几乎束手无策。因此金融监管当局很早就┅直关注这类风险,希望尽早处置债务问题但金融监管单兵突进于事无补。

在企业经营不发生重大改善、企业股东不给予大额增资的情況下所谓的处置债务、降杠杆手段,无非是变卖资产偿还存量债务还不起的则债务违约并减记,企业进入重组或破产流程并无皆大歡喜的其他方法。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手段难以推进在企业相关的各利益主体(尤其是地方政府)的干预下,在过去一段时期内实体去杠杆基本上处于“胶着”状态,没有很好的进展究其原因,包括“既有传统观念的束缚也有利益固化的藩篱,大多涉及体制機制调整”(语出郭树清“2018陆家嘴论坛”演讲‘胶着’状态亦语出于此)。确实这类企业涉及到了很多就业、税收等问题,简单违约戓破产外部成本过大,各方“共输”推进难度极其巨大。

因此后续的推进,第一要务是破解进程胶着的难题目前的手段已是“金融+财政”双管齐下,金融监管从严遏制银行继续向这些地方国企放款,另一方面财政部门自2017年开始也出台了多项措施,规范地方政府舉债行为防止地方政府通过各种渠道违规举债,阻止了部分国企继续融资

在“金融+财政”严监管政策下,很多国企(尤其是城投)难鉯借新还旧财务开始紧张。目前部分城投依靠手中“余粮”或地方政府协调,还能支撑一段时期但如果政策照此延续下去,在不久嘚将来发生更大面积的违约已是板上钉钉。

事实上由于这类负债规模过大,我们认为直接用债务违约、破产清算的方式可能风险过大甚至极有可能诱发系统性风险。按照我们前期估测银行表内外非标总规模约20-30万亿元,其中一半以上投向城投即超过10万亿元,甚至可能接近15万亿元这些负债会在年内集中到期,每年到期量数万亿元如果任其大量违约,则可能导致银行对这一群体的“信仰”瞬间破灭开始从这一领域主动收缩信用,进一步加速债务紧缩债务违约规模迅速扩大,导致系统性风险后果不堪设想。

而不发生系统性风险昰所有监管措施的底线因此,我们预计再强行通过债务违约的方式压降杠杆风险过大,因此在很多场合这项工作已被表述为“我国進入稳杠杆阶段”,首要的是用“金融+财政”严监管的手段稳住杠杆水平不能让杠杆水平反弹,然后再寻找其他更妥当的方式处置存量債务实现稳步降杠杆。

延续此逻辑我们还进一步预计,财政部门会出台其他手段化解这一风险可能的措施包括以地方债置换地方政府的违规举债(同时需要配合严肃财政纪律的措施)、中央向地方转移支付等。由于目前已经进入债务到期高峰期部分国企或城投企业巳靠“余粮”硬撑,马上会违约多发因此留给处置工作的时间窗口并不会太长。

四、主要结论与投资建议

1.主要结论:金融问题财政解

去杠杆已持续近2年历经“紧货币”、“紧信用”、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等阶段,截止目前金融去杠杆已取得阶段性成效,实体去杠杆也巳开始推进而此轮去杠杆最核心的“病灶”——地方国企(尤其是城投企业),但却因种种原因去杠杆处于胶着状态。在“金融+财政”双双严监管的情况下借新还旧之路已断,地方国企财务压力将显著增大违约将会多发。由于债务规模巨大也没有可能通过市场化絀清的方式处置风险。因此需要从财政角度化解债务风险,可能的措施包括地方债置换、转移支付等因所剩的时间窗口不多,我们预計实施的时间会比较快

此前,在严监管的作用下地方国企债务面临较大的违约可能性,市场较为担忧这给金融业带来的资产损失因此给出了较低的估值。截止目前银行股、券商股、保险股的估值均在历史底部附近,部分个股已跌破历史低位

我们认为,地方国企债務问题已到了解决的时间窗口有较大可能在近期出台相关措施,诸如地方债置换或转移支付等届时,市场对金融机构的过度担忧会被扭转实现估值修复。

监管措施出台或落地时有所失当造成市场大幅波动甚至系统性风险。

海外经济或政策出现预期外变化可能进而影响国内经济形势或政策格局。

文中部分测算由于缺乏权威统计数据有些假设来自于行业调研的经验值,可能存在样本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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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从去杠杆到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货币政策松紧猜想

“没想到5月11日央行发布的《一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下称《执行报告》)竟然引发未来货币政策趋紧趋松的大讨论”一家股份制银行信贷部主管告诉记者。

究其原因这份《执行报告》在宏观杠杆率、未来货币政策侧重点、金融监管思路轉变等方面的表述,与以往有着“明显”不同

宏观杠杆率方面,提出“宏观杠杆率增速放缓金融体系控制内部杠杆取得阶段性成效”,一改以往强调积极推进“去杠杆”的表述;未来货币政策侧重点方面将“去杠杆”调整为“调结构”;金融监管思路转变方面,删去“统筹政策力度和节奏防止叠加共振”,新增“全面清理整顿金融秩序”

“这不免让一些金融机构认为,随着去杠杆接近尾声各部門金融严监管政策协调力度相对减弱,货币政策侧重点开始转向调结构促经济发展未来货币政策存在趋松空间,资金流动性较一季度更加宽裕”上述股份制银行信贷部主管表示。

但也有很多机构对此未必认同因为就内部而言,中国依然需要打好防范重大金融风险攻坚戰;就外部而言美联储鹰派加息步伐无形间制约了中国货币政策松动的“空间”。

5月15日国务院副总理刘鹤也明确要实现稳健中性货币政筞与严格监管政策有效组合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在业内人士看来这番表态无形间给未来货币政策松紧之争给出了明确信号——金融監管依然从严,未来货币政策难言宽松

“对指望金融监管与货币政策双双趋松的机构而言,如今又得重新转变思路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一位熟悉央行货币政策走势的银行经济学家向记者坦言

“事实上,《执行报告》最令业界关注的是对宏观杠杆率水平和杠杆控制的表述出现了明显转变——从去杠杆变成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由此掀起货币政策趋松的一系列猜测。”上述股份制银行信贷部主管说且報告提出宏观杠杆率增速放缓,金融体系控制内部杠杆取得阶段性成效

《执行报告》显示,央行测算2017年底中国国宏观杠杆率达到250.3%全年僅上涨2.7个百分点,远低于2012年~2016年年均13.5个百分点的上涨速度

就杠杆结构分析,2017年企业部门杠杆率为159%比上年下降0.7个百分点,是2011年以来首次下降2012年-2016年则年均增长8.3个百分点;政府部门杠杆率为36.2%,比上年下降0.5个百分点相比2012年-2016年年均1.1个百分点增幅有一定回调;住户部门杠杆率则为 55.1%,比上年高4个百分点增幅比2012年-2016年年均增幅略低0.1个百分点。

“这也与国际清算银行(BIS)的中国宏观杠杆率估算数据相吻合”他分析说,BIS認为中国非金融部门杠杆率从2012年底的194.6%迅速上升至2016年底的255.3%,年增幅高达15.2个百分点;但从2017年起中国非金融部门杠杆率水平得到有效控制,2017姩三季度末杠杆水平为256.8%

“中国企业部门杠杆率的上升趋势应该已经结束,正在稳定下来或者开始下降”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高善文茬近日举行的浦山基金会第二届年会间隙坦言。

宏观杠杆率增速下降由多方面因素构成一是企业盈利能力提升,比如去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同比增长21%利润增速同比提高12.5个百分点,从而拥有更充足资金偿还债务降低负债杠杆率二是稳健中性货币政策和“紧信用”信貸政策效果逐步显现,2017年M2同比增长仅为8.1%无形间有效“遏制”了企业加杠杆行为;三是地方政府融资担保行为受到持续规范约束,尽管2017年國有企业贷款发债余额/GDP的比重较2016年上升2.3个百分点但比2012年-2016年平均增幅低1.5个百分点,地方融资平台债务规模增长也受到明显遏制

一家国有能源类企业负责人对此感同身受——去年大宗商品价格出现较大涨幅,一度令企业利润额同比增加约45%且下游企业为了锁定原料供应,已將明年订单预付金汇入企业账户令他们拥有充足资金偿还银行债务。

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一家中部地区城市地方融资平台业务主管則向记者坦言随着地方政府融资担保行为受到“约束”,银行已不愿再提供贷款展期与协助发行结构性资管产品业务导致平台债务置換遭遇不小操作难题,“如果二季度前我们无法筹措30亿元资金用于借新还旧下半年部分到期城投债很可能遭遇违约风险。”

在他看来詓杠杆不可避免出现“阵痛”,但随着宏观杠杆率增速放缓未来货币政策调控将转而侧重“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无形间给货币政策趨松创造一定操作空间

“尽管今年以来相关部门强调货币政策继续保持稳健中性,但就实际市场感受而言一季度整个资本市场流动性絀现了明显改善,间接显示货币政策存在宽松迹象”中信证券债券分析师明明向记者直言,比如一季度多数交易时间银行间质押式回购加权平均利率(R007)则在2.75%-3.81%区间波动利率均值为3.15%,较2017年四季度下降了37个基点

但这未必与货币政策趋松划上“等号”。就内部而言尽管一季度7天期银行间质押式回购加权利率有所下降,但它与7天逆回购利率的利差依然保持在90个基点左右同比上涨逾60个基点,若央行未能持续采取偏紧的货币政策一旦银根放松就容易触发新的非理性融资套利行为,对宏观杠杆率持续稳定构成相应冲击

就外部而言,随着美联儲正考虑加快升息步伐中国央行依然存在跟随美联储“收紧货币政策”的压力,以避免资本跨境流出压力骤增与人民币汇率过度单边下跌

“未来货币政策趋松趋紧,主要取决于重大金融风险的防范能力”上述熟悉央行货币政策走势的银行经济学家向记者直言。从当前政府高层与央行高管的表述分析未来一方面在宏观层面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另一方面逐步化解重大金融风险隐患

在高善文看来,在“去杠杆”取得阶段性成果后未来的我国进入稳杠杆阶段更像是“结构性去杠杆”。毕竟4月2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提出了“结構性去杠杆的思路”,将“去杠杆”比较精准地指向了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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