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做保安感觉整天站在那里生存战争呆呆解说第一天的,想辞职,本人又是个烟民,上班不让抽烟,难受,我应不应该

  有时候我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而人类文明也因为这探索欲而不断前进着。但是有时候所发现的事物会是一把双刃剑,而你不知道它将会带领你去往何处。而几乎出于本能的占有欲会让我们变得自私,而与占有欲相反的,某些无私而高尚的品质仍然在指引着我们的方向。
  2007年9月15日,美国时间上午九时,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咖啡也很浓郁和香醇,但是这完全无法驱散掉凌雅歌心里的烦躁与不安,事实上这样的这样的烦躁与不安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这让她有些不太愉快。
  “凭什么把我们软禁起来,说是要等什么详细的研究数据出来之后才可以离开,这后面根本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凌雅歌在朝屋子里一个对着电脑上几张怪异的图片研究的家伙抱怨着,这个和他同住一屋的家伙是她在美国留学时期的校友,古文明专家塔特里,塔特里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卷曲的黑发,典型的东方印度人的血统特征。
  “又在抱怨了……”塔特里无奈的看着凌雅歌,摊了摊手,“你又不是第一天混科学界的,类似这样重大的科学发现,在对外界公布之前一般都会要求相应的发现者进行一定的保密,所以这一次的禁令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顶多签署个保密协议文件,但是现在连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了,太过分了。”凌雅歌还是很不爽。
  “没办法,这一次的活动据说有军方参与的,你也知道,这一次的发现上面有人很是关注……”塔特里没再说下去,而是把话题巧妙的转移到了另外一边,“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签署那一份承诺协议?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参与到研究而不是在这里无所事事。”
  “你说那份承认所有研究发现的发现权归于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使用权归美国科学部门的承诺协议?我不!这是赤裸裸的垄断和霸权主义,科学的任何新发现都应该属于全人类而不是某一国的。”
  “……”塔特里知趣的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和对于这些很是重视的中国美女纠缠,对于他来说,他更在乎参与到研究本身当中去。
  凌雅歌看见塔特里不再搭理她,有些没趣的继续搅动咖啡杯里的汤匙,早知道今天,当初就不应该参加这一次的科考活动。
  一个月前,凌雅歌接到了来自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的一封邀请函,邀请她参与即将开始的北极科考队,能够接到大名鼎鼎的实验室的邀请,凌雅歌欣然前往,并且在那里遇见了自己攻读博士时期的校友,古文化研究家塔特里。
  一开始并没有任何的不对,这一只科考队从北极圈开始出发,一路上也仅仅是进行一些关于北极圈的洋流,气象,生物等考察;但是这一切在到达格陵兰岛之后就发生了变化,一队荷枪实弹的军队加入了进来,所有的科学家和考察人员都被密切的分离和监视起来,在所有的人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就已经得到了命令。
  深入格陵兰岛的腹地。
  连续几天都是不错的天气,只是当所有的人都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时,天气却反常的刮起了暴风雪,但是队伍却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凌雅歌第一次体会到,他们这一群自以为站在人类最尖端的团体在面对面无表情的士兵和冰冷的枪支前是如何的脆弱不堪。
  尽管没有人告诉凌雅歌,但是奇怪的直觉告诉她,这群美国军人加入的背后,隐藏着一些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事情,就好像有人在指引他们一般,他们穿过了暴风雪,来到一处巨大的冰川前。
  而这个冰川的下方,隐藏着一个拥有亿万年历史的冰川溶洞。
  这就是所谓的目的地了吧,因为科考队里另外一队一路上都表现得漫不经心的科学家,却在这个巨大的冰川溶洞前忙碌了起来。
  凌雅歌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当她踩着冰冷而坚硬的冻土,穿过那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过带着惊讶,诧异,喜悦种种表情的科学家和考察人员,走到了溶洞的最底部,就在那晶莹瑰丽的冰柱与冰带之间,就在那突然出现的巨大空间里。
  她看到在透明而巨大的冰层里,有着一个体积大约为一立方米,密布着凹凸不平,却又细腻而紧密的纹路的巨大金属立方体,而在这个神秘的立方体的周围,如同古代的纪念碑一般,耸立着四块更为巨大粗犷的黑色金属板,和立方体闪耀着青铜色的光芒所不同的是,那黑色金属板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的依然是冰冷的黑色光泽。
  在巨大的震撼还没有被消除之前,凌雅歌和所有在场的人又目睹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当凿开那坚硬的冰层,考察人员小心翼翼的去试图移动那一个金属立方体时,他们的手才刚刚触摸到金属立方体的表面,那奇怪的立方体却似乎能够立即感知一样,在立方体的中间忽然闪出耀眼的莹绿色光芒,足足持续了十几秒之后,那光芒才又渐渐的消失在了立方体的内部。
  没有人能够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那莹绿色光芒究竟是如何透过金属射向外面,而立方体里面究竟又隐藏了什么。
  凌雅歌本能的认定,立方体里面的东西,一定是具有生命的,至于为什么这样认为,她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这支科考队极其低调的返回了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并且准备着手对神秘的立方体和黑色金属板进行研究,唯一让凌雅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这一支科考队所有成员不但要签署保密协议,并且在研究结果出来之前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而拒绝签署协议的其他成员,也被软禁在伯克利分校,无法与外界进行任何的联系。
  这已经足够让凌雅歌愤怒了,但是愤怒了又能怎样,看着伯克利分校附近到处荷枪实弹的军人,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特工们,凌雅歌除了拒绝签署协议之外,就只能乖乖的待在伯克利分校里。
  联想到当科考队登上格陵兰岛之后,美国军方的介入,暴风雪中像是预先知道了目的地一样的路线,而在发现了那神秘的立方体和金属纪念碑之后,像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发掘工具和检查仪器,直接从天而降的空中运输机。
  凌雅歌渐渐觉得,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只是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
  在她想要找出一些办法时,她并不知道;当他们想要移动那奇怪的立方体时,从立方体里闪耀出来的并不仅仅是那覆盖了整个溶洞的莹绿色光芒,在那光芒中,有一束细小的银白色光柱,从立方体的上方笔直的射了出去,穿透了溶洞上方巨大的冰层,投射着极光闪耀的北极圈上空。
  就在那一束光柱没入天际之后,大洋的两个彼岸,竟同时传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
  “终于要开始了。”
  没有人知道,这只是风暴来临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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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永远无法了解到在大洋彼岸一只蝴蝶煽动的翅膀究竟如何引起千里以外的风暴,在两者之间它们并没有显而易见的关系,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而有时候,决定事情往往不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大事件和人物,当我们在事情尾声时追朔那些纵横交错的事件时,才会发现其实蝴蝶的翅膀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扇动,在一些人们所没有注意的地方,在一些一开始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身上。
  2007年9月17日早晨6点30分,中国某南方城市。
  周楚有些漫不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对于这座城市大部分上班族来说,不到7点还算有些过早,很多人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街道上只有一些小贩和早起的学生的身影。
  周楚的身前就走着一个背着粉红色书包的小女孩,也就八,九岁的年龄,应该还是在念小学的光景。
  这么小的年龄这么早就要去学校,睡眠不足会影响身体发育和成长的……周楚有些感叹,他自己高中时期的早起生涯,就是一边不断的和瞌睡作战着,一边朝学校赶去。
  还好现在已经大二了,总算摆脱了那种令人痛苦的早起挣扎,周楚现在并不急于赶回学校去上课,而是打算先回到宿舍去好好睡一觉。
  趁着刚开学还没正式上课,他和寝室里的家伙们在附近的网吧玩了命似的通宵达旦的游戏。只是这才第三天,那群禽兽一样的家伙现在还在网吧里大呼小叫的投入着,周楚却已经有些吃不消,于是打过招呼之后,打算先回寝室好好的补上一觉。
  只要在街道的十字路口朝左边再走上数百米,就是学校的大门了,周楚站在十字路口那里等着左边的绿灯亮起,十字路口左侧的街道远处,一辆东风Dfl4181半挂牵引车正以一种呼啸的速度行驶过来。
  周楚在点起一只烟时鬼使神差的下意识朝面前的交通指示灯看了看,红灯。
  他又看看那辆东风,卡车在没有减慢速度的情况下,到达十字路口时,面前的红灯应该会准时的转成绿灯吧,周楚又继续看着小女孩,小女孩面前的绿灯已经开始闪烁,快跑过去吧,丫头。
  但是小女孩还是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左侧那没有减缓任何速度的东风,周楚又看了看远处的卡车,心里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计算开了。
  如果根据东风的直线速度计算,加上小女孩横穿马路的速度,那么牵引车A到达十字路口中间B时,刚好直线路程A1的绿灯是处于刚好打开的状态,但是如果小女孩B却因为保持同样的速度,而没有穿过横线路程B1,却刚好处在A1与B1的交点,但是那个时候B1的交通指示灯却正好是红灯。
  如果司机因为看到绿灯而没有刹车,而小女孩没有来得及躲开呼啸而来的东风,那么……
  在那一瞬间周楚的身体就动了起来,他丢掉了手里的香烟,朝公路中间冲了过去,在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到达了街道中央的瞬间,他用力的把小女孩往后一拽,但是身体前冲的本能却没有让他也停住脚步,整个人还是因为缓冲的关系朝前面冲出了好几步。
  只是这几步,就让他正好处于东风卡车的正面!
  那猛烈的撞击在接触到左肩时,那巨大的疼痛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便经由导感神经传递到全身,他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这感觉带来的撕裂与粉碎,整个人便因着这撞击弹射了出去。
  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路人失态的尖叫声,天旋地转,有快速旋转而呈现出令人晕眩的美感,所有通过五官传递到脑海里的一切都像是在一秒之内发生。
  他的脸贴着坚硬的地面,地面上因着早上的雾水而有些潮湿,感觉有些冰冷,他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发现意识在逐渐的不听使唤,那感觉就好像疲惫至极不由自主的陷入沉睡一般。
  视线,听觉都已经逐渐开始模糊,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女孩惊恐的脸和掉落在一旁的粉红色书包。
  切,居然是以舍己救人的方式死去,真不甘心。

  徐妃是被一阵又一阵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但是她没有理会,转个身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好期待那该死的电话铃声能够自觉的停止掉。
  但是她的希望显然落空了,那该死的电话铃声还是在不断的持续着,该死!徐妃掀开了被子,带着被吵起来的懊恼向客厅走去,难道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美丽的头号天敌吗?
  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好要用什么语气去面对这个在大清早把自己吵醒的家伙,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有些着急的声音。
  “徐医生吗?有个病人现在在急救室,情况很严重,我想必须要你主刀才能够有些把握!”
  徐妃皱了皱眉头,因为职业关系的原因,原先懊恼的情绪变得有些缓和,“医院里其他的医生不在吗?”
  “当值的主刀大夫正好休假,而且的主刀医生家里都离医院比较远,医院现在只有年轻的副医师和实习医生当班,我怕他们会出现什么问题。”
  “哦?是什么重要人物或者他们的家属的手术?”徐妃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聘请她的医院名气很大,普通病人的手术都只会让一般的医生来负责,只有一些重要的官员或者富豪特意指定,不然医院的人不会去打搅非值班时间的主治医师的。
  要是什么脑满肠肥的角色,自己才懒得浪费掉一个上午的大好时间去待在那折磨人的手术室里呢,徐妃打定主意。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手术,”似乎今晚当班的医务人员很年轻,也许正因为年轻所以才会打来这个电话,“是一个年轻人的,刚刚送进急救室,在早些时候他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被一辆大卡车给撞到了,初步诊断全身多处骨折,几处粉碎性骨折,腹腔内有大量积血,怀疑内脏破裂,现在还在出血。”
  “见义勇为?”徐妃愣了愣,沉吟片刻,随即旋开一个漂亮的轻笑,“好吧,我马上到。”
  徐妃赶到医院换好衣服准备进入急救室时,忽然被一个胖子给拉住了,在看到徐妃瞪了他一眼之后又慌忙的松开,两手有些不安的来回搓着,满脸堆笑的问她。
  “您就是要进行抢救的主刀医师吧?就刚送进去那个年轻人。”
  徐妃看看走廊尽头的急救室,点了点头,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问胖子。
  “不不,我和那年轻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送他过来的计程车司机。”
  “噢,”徐妃想要说什么,但是胖子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又有些紧张的问,“我说大夫,这样的情况有多大的把握啊?”
  “我尽力就是,人送到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剩下的就都交给医院处理吧。”徐妃没在搭理他,和其他手术的医生护士加快脚步朝急救室走了过去。
  “怎么没我什么事,他手术费还是我垫的呢~”胖子嘀咕了几句,这么年轻的主治医师,有些不太稳妥吧,万一年轻人顶不住,挂了,他先垫交的手术费找谁要去?
  胖子开始琢磨起来,找谁要呢……年轻人的家人?人家才刚刚丧子之痛,不太好问;肇事司机?先抓到归案再说;医院?更不靠谱的事儿了……这么琢磨来琢磨去,敢情自己这钱百分之九十打了水漂。
  郁闷啊,胖子有些欲哭无泪,转头想找个角落排遣下自己的心情时,肩膀却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大白天的你这想吓死人啊,有点……”胖子一边骂着一边转过身来,看到拍他肩膀的人的样子和穿着之后,那下半句有点素质和人品好不好,硬生生的给他从喉咙里塞回了肚子里。
  骂谁没素质没人品都行,但是骂的对象是警察就不太好办了……胖子的面前正站着两个警察,一个是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左右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也就是拍他肩膀的那个,是一个怎么瞅都过不了二十四岁的年轻丫头。
  “请问您就是把伤员送到医院的出租车司机?”丫头虽然年轻,但是说起话来也是有板有眼,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是,我是。”胖子忙不迭的点头哈腰。
  “我是市公安局刑事科的,这位是交警支队的同志,目前肇事司机已经逃逸,我们在调查事故发生的原因和事故责任方,但是现场目击者很少,听说您同时也是现场目击者之一,在对您在第一时间把伤员送到医院的思想觉悟与行为表示感谢和赞扬的同时,也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行行,没问题。”胖子的眼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尽管人家只是例行公事的书面用语,尽管表扬的警察是一个比他还小几岁的丫头片子,但是这也足够胖子乐的,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警察用这样的语气表扬他。
  当胖子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位警察离开之后,医院里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而第一急救室的红灯,也从早上7点一直亮到了中午一点。
  徐妃脱下了口罩,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那张年轻却没有生机的脸庞后,面无表情的对身后的护士说。
  “上午7点40分开始抢救,手术持续5小时30分钟,于中午时间一点10分停止抢救,宣布死亡,死亡原因,伤员腹腔内脏多处破裂,失血过多,无法维持正常生理机能。”
  徐妃接过护士手上的手术记录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交给了护士,然后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走出了手术室。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生命诞生与死亡,这不过只是一个匆匆的片段;徐妃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给自己补上个好觉,已经面对过无数次死亡的她完全没有把这样一个手术放在心上,而离医院不远的市公安局里,胖子早已经做完了笔录,准备继续满城市转悠着找着他的乘客。
  没有多少人还记得早上的车祸以及医院里红灯一直亮到下午的急救室,因为被抢救的那个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只有回到家里的徐妃在喝着咖啡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时,想到了早上的手术。
  这样的手术真是累人……对了,那个家伙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周楚是吧。
  徐妃摇摇头,记错了也没关系,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给自己好好的去睡一觉。

  凌晨一点,市第一人民医院,小张送走了和他一起巡查的保安之后,朝那漆黑的走廊尽头看了一下,就走到3号楼的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今晚刚好轮到还在实习的他值守3号楼,尽管刚刚毕业的他对于3号楼走廊尽头的太平间还有些心理恐惧,但是他也知道这是难得偷懒的一个机会。
  3号楼除了太平间之外,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标本陈列室,资料库,实验室之类的冷门科室,平时白天就很少有人走动,而晚上就更不会有人到这栋大楼来,因此对于夜班值守的医生来说,最好的差事就是值守3号楼,在和保安进行例行巡查完之后,基本就可以在值守室里一个小盹睡到天亮。
  看着现在还是灯火通明的门诊大楼和住院部,那几个被分到一号和二号楼的家伙们今晚都要度过一个无聊的通宵了吧,万一今晚有什么急诊之类的状况,就等着看他们的黑眼圈了。
  就在他暗自幸灾乐祸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远处的树丛里似乎有身影快速闪过的样子,但是当他的视线朝那个地方仔细望去时,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小张摇摇头,准备回到值守室睡觉,只是才转过身,却冷不丁猛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啊~对不起。”像是撞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很高大的样子,小张的道歉本能的就脱口而出,但是他却忘记了关键的一点。
  他背后就是三号楼的大门,而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和保安巡视完整栋大楼,很明显他应该是最后一个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没有来得及抬起头来去看身后的人的样子,又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优雅又带着戏谑成分的男中音。
  并没有来得及等他转过身,就已经有什么尖锐而冰冷的器械没入了他的颈部,像是被巨大的蚊子给狠狠的蛰了一口,小张当然清楚这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那是注射器的针尖才会有的触感!只是他也只能感觉到这一秒,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没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小张刚才撞到的高大身影,在小张的身体接触地面时就已经用单手托住了小张,然后极其轻松的把身高一米七八的小张轻轻松松的扛在了肩上,而原先小张站立的地方却凭空多出了一个人,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面容说不出的俊俏与优雅,加上那修长的身材,看起来颇有些贵族的风范。
  白色西装看了看高大的身影背上的小张,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这一针足够他睡到天亮,并且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白色西装伸出手去把小张脖子上的注射器给拔了下来。
  他的手上也戴着一双同样干净的白手套。
  “ok,入口障碍清除,你们可以进来了。”白色西装用手优雅的拉开西装的领子,在那里镶着一个微型的对话机。
  话音未落,安静的林荫小道上响起了一阵没有规律的沙沙声,树木高大的阴影和矮小的花圃如同幽灵一般出现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黑色夜行衣,没有丝毫的迟疑,这十几条幽灵一般的身影就迅速消失在了三号楼的黑暗深处。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白色西装衣领上的通话机就已经传来彻底搜查了大楼的报告,白色西装这才不紧不慢和高大男子从值勤室里走了出来,而小张则安静的躺在了值勤室休息的床上。
  清脆的脚步声在漫长而漆黑的走廊上不断的回响着,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才停下。
  “就是这里了吧。”白色西装看了看头上闪着绿光的招牌,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进的地方是太平间!
  “1号,2号,3号,4号,5号,6号,7号……”白色西装漫不经心的数着,一直走到了7号尸床前才停了下来,他掀开了盖着死者头部的白布,“没错,就是他,把我的箱子拿来。”
  高大的男子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色手提箱交给白色西装之后,就如同众多尸体一般沉默的站在白色西装的背后,似乎白色西装的忙碌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和这空间里令人窒息的黑暗几乎完全融为一体。
  “啊,boss,恩,找到了你要找的家伙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白色西装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好,检查这个死人的身体状况,我说boss,死人还有什么身体状况,还以为你要我检查死亡原因或者其他什么呢。”
  “ok~ok~我照做……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体温和室温一样同为19度,任何测试都表示这就只是一具尸体。”
  “恩,我看看,根据记录的话,从抢救时间到现在,整整过了十一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什么,让我等正好十二个小时之后再做测试?ok~没问题,谁叫你是boss呢。”
  白色西装挂掉了手机,有些无奈的摊摊手,“我们还要在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地方待上十五到二十分钟。”
  “我没问题。”黑暗中传来了高大男子那沉闷的低音。
  “我有问题!天啊,我怎么能待在这个又臭又冷,到处都是尸体的地方那么长时间呢,我今天穿的可是范思哲!”
  “你不是医生吗?”
  “……”白色西装有些语塞,“那我也是个优雅得体的医生,哎,你说,boss让我们来看这具尸体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猜猜吗?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至少我刚才的检查没看出什么特别来,但是boss为什么又要让我们等死亡时间十二小时之后再检查呢?”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在一个喋喋不休一个沉默不语中很快的过去了,白色西装再一次拨打了那个电话。
  “boss我要开始测试了……恩,体温还是没有变化……瞳孔放大……四肢僵硬……心跳……”白色西装的话突然停顿了那么一下,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看高大男子一眼,“我该不是耳鸣吧?我听到了一声心跳声。”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白色西装又小心翼翼的将听筒贴近了实体的胸膛,没错!他听到了,尽管是许久才会发出的沉闷的一声,但是那毫无疑问的,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难以置信!”白色西装抬起头来看看已经打开的手提箱,上面的心电图显示,那具尸体的心跳一开始平均一分钟才跳动一下,但是几分钟之后已经变成了半分钟跳动一下,而尸体的脉搏也开始跳动,体温也逐渐的在回升。
  “检查一下他的其他状况。”电话里有些近似电子机械声的声音把白色西装唤回了现实。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报告上提到的粉碎性骨折部位的骨骼正在缓慢的愈合,而外表可见的伤口也在逐渐的痊愈,估计他身体内的器官也在自我修复和恢复供血系统……”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完全痊愈和苏醒过来需要多久的时间。”
  “我不知道,”白色西装摇了摇头,似乎电话那头的人能看得到他动作一般,“也许需要一到两个小时,也许更快。”
  “那你们就回来吧,记得把他的入院记录和抢救报告等一切资料统统销毁,另外在他随时可能苏醒并且离开的这段时间,把所有可能目击到他的路线的相关人员进行替换清理,接下来就没你们什么事情了。”
  白色西装迅速的收拾好一切,然后通过衣领上的微型通话机通知其他人的撤离,在离开停尸房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看7号停尸床上的尸体,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欢迎归来,觉醒者!”

  半小时后,市第一人民医院,太平间。
  7号床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一下,然后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静止之后,尸体猛然的坐了起来。
  浑身酸疼,就好像才刚刚进行了一场运动一样,周楚坐在冰冷的铁床上活动了一下四肢,四周一片漆黑,他花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这黑暗。
  呃……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铁床,每一张铁床上似乎都躺着一个人,而白布覆盖着他们全身,温度有些微微的低,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停尸房?!周楚立即从脑子里跳出这个和恐怖电影和侦探电视剧里的场景没有多大差别的名词,于是下一个问题就自然而然的跳了出来。
  他为什么会在停尸房?
  周有些模糊和破碎的记忆与直觉并没有让直接想起早上的经历,他只是有些神经大条认为,他应该是和那群朋友在网吧玩了通宵然后回到学校到头大睡,或者干脆就近到某个家伙的家里留宿,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明显他理解为又一个恶作剧,他们这群朋友经常会和人开一些恶作剧一般的玩笑,周楚记得又一次他明明是睡在了朋友的家里,但是第二天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宾馆里,而自己的身边同样也躺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美眉。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周楚随意的性格的好处来,他并没有细想,只是很简单的认为这不过是一次明显有些过分的玩笑;停尸房,周楚有些无奈扯扯身上的病号服,从铁床上跳了下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他可没有特殊的嗜好去掀开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尽管周楚曾经猜测会不会在他经过的时候这些尸体会突然跳起来把他吓个半死,他的朋友有可能会这么干,但是一直到周楚小心翼翼的推开太平间的门后,那一列列冰冷而阴森的铁床并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还真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周楚蹑手蹑脚的踩着冰冷的地面沿着走廊朝前面亮着灯的值守室走了过去,偷偷摸摸的从墙壁的边缘探出了小半个头颅,他祈祷值守室的医生要么是背对着门的,要么就是在打瞌睡或者做些一些什么别的。
  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周楚可以顺当的从这里溜走,而那位值守的医生也不会因为太敬业而被他这个从黑暗中探出的头给吓得半死,从此多出某某医院太平间深夜闹鬼的传闻。
  事情要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值守室里面的家伙明显过于不负责任,正趴在床上忽忽大睡,周楚就猫着腰,顺利的走到了三号楼外面的位置。
  这群家伙玩得真够大的,周楚很容易就分辨出这里是离学校并不算很远的市第一人民医院,回去得好好收拾他们,周楚一边想着一边朝门诊大楼走去,但是没一会他又转了回来,先是穿过绿化带,一直折到住院部附近才又朝门诊大楼走去。
  开玩笑……看见一个病号从住院部里出来还算正常,看见一个病号从太平间出来就不太正常了。
  有些意外的顺利,按理说门诊大楼的医生和护士应该会拦下他这个光着脚丫,穿着病号服在深夜要走出医院的人问个究竟,但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只有偶尔深夜前来急诊的病人会用一种惊讶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多半当成神经病了吧,周楚苦笑着,难道第一人民医院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头浮起,但是他也顾不及细想那么多,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胖子一整天心里都是乐呵呵的,先是因为早上实在无聊,无聊到做了一回抢救见义勇为的好心司机,然后在公安局也得到了表扬,这让平时有些小事就会高兴得不得了的胖子的眼睛一直都是眯成了一条缝一样的月牙,这不,转着转着下意识的又转回了医院门口。
  看着市第一人民医院烫金的招牌,胖子忽然没来由的又想到了早上那个年轻人,听说还是抢救无效死了,年纪轻轻的,有些太可惜了。
  胖子莫名的就有些伤感,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缅怀,后车门就已经被人拉开,车子微微的一沉,胖子知道,生意来了。
  “您去哪?”胖子先丢出一句每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问语,才透过车厢上方的挡板镜去看身后的客人,然后他也愣了一楞,后座上坐的是一位还穿着第一人民医院病号服的乘客。
  “大叔,没见过深更半夜逃院的病人么?”
  乘客的问题让胖子小汗了一把,他于是很自觉的把车子发动了。
  午夜时分的街头车速总是很快,胖子从一开始的不太适应到完全适应,甚至还试图劝说这个病人回院,但是很明显的,没有说服成功,于是胖子也就知趣的不再提这茬,而是海阔天空的闲扯起来,只是他总觉得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么晚了显然不可能回学校,周楚要去的地方是他的朋友,徐默的家里,他还在有些纳闷那些朋友哪来的能耐把他整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所以也就没怎么和胖子搭话,任胖子在那里一通瞎扯。
  “您别说……今天早上我还把一个见义勇为,却自己身负重伤的年轻人给送到刚才的医院呢!那才是十万火急,我把车开得飞快,那年轻人的血也掉得飞快……”
  “啥见义勇为?”周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嘿,就桃源路和青山大道那一段,早上6,7点多的事儿,那时候我正在旁边吃早点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听得砰的一声,再看过去时,那年轻人已经倒地上了,旁边坐着一小女孩……”
  胖子才刚刚开口,周楚的脑海里就轰的炸了一下,某些凌乱而散落的画面碎片如同电影胶片一般快速而无声的在脑海里闪过……他想起自己是在早上通宵完从网吧里出来,正准备回学校宿舍好好睡上一觉,然后……
  周楚的嘴唇有些发白,手脚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忽然不想继续往下去想,但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维。
  通宵游戏,离开网吧,然后就是在路口那里,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对面的绿灯时掏出的香烟,掏出香烟时对面呼啸而来的卡车,身旁正在不紧不慢过着马路的小女孩,一幅幅破碎凌乱的画面终于完整而清晰的串联在了一起,最后定格在小女孩那惊恐的脸庞和一旁粉红色的书包上。
  “可惜啊,这么好的年轻人最后还是死了……”胖子还在喋喋不休,但是在这时他的喋喋不休似乎终于有些效果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说书的潜质,因为后座的病号服明显声音一紧。
  “恩,听说是抢救无效,你没见当时的情况,真的是非常的严重~”但是接下来的喋喋不休却没有再次得到回应,胖子有些纳闷的通过后视镜去看后座忽然沉默下来的人。
  病号服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发青,紧抿的嘴角,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下意识的握紧成了两个拳头,看起来脸色有些阴沉不定。
  自己没说着什么吧?胖子有些狐疑,于是又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后座的乘客,那张看起来有些像是死人的脸越看越熟悉,自己一定在哪见过,而且就是最近。
  最近……胖子忽然浑身骨碌碌的打了个激灵,这年轻人正是早上自己送来抢救的那一个!一个慌神,手没握好方向盘,车子在平坦的路上打了个踉跄。
  后视镜立即传来那面容冰冷的年轻人疑惑的眼神,胖子擦了一把汗,打着哈哈说道,“刚没注意路上有块井盖。”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胖子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开这么多年的车还是头一回撞见这样的“鬼”事情,胖子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一次撞邪。
  他奶奶的,下次打死我也不做好人了。胖子小小的擦了一把汗,眼下的状况应该是这个年轻人死不瞑目,想要做些什么,比如说一直想做却一直没有做成的事情,比如回去看看自己的亲人等等,胖子没少在恐怖小说里看过类似的题材,眼下对于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声不吭的把这个瘟神送到目的地,拍拍屁股走人。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两个人奇特的沉默中迅速的蔓延,离目的地不过还十几分钟的路程,胖子却觉得如同十几年一样漫长。
  “……到了。”胖子咬着牙齿半天才说出这有些胆颤的话,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年轻人下了车,憋在喉咙里的心终于又放回了自己的胸膛。只是才放下没多久,年轻人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走了回来,隔着车窗不知道对胖子说了些什么。
  他该不会想起早上就是自己送他到医院的吧,难道他要记恨我当时的车速不够快?爷爷奶奶啊,我当时的车速都足够罚款好几次了,胖子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又打了一个激灵,脚下不由自主的就踩下了油门。
  ……周楚有些发愣的看着Taxi扬长而去的身影,自己本来打算让他在这等等,自己上去先和徐默拿钱再下来给他的,这下倒不用这么麻烦了。
  但是自己……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周楚现在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没有任何头绪的,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彻彻底底的冷静一下。

  小区入口尽头的拐角缓慢的行驶出一辆黑色路虎,车上的人在看到周楚走进小区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目标已经进入江南小区……明白,在不引起目标察觉的情况下我们会尽可能的进行监视。”
  失魂落魄的周楚当然没有注意到那一辆黑色的路虎,他只是有些恍惚的走进了D栋的电梯里,按下了7楼的按钮。
  徐默眯起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门外穿着奇怪的病号服的周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让出了身子。
  周楚一屁股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整个人深深的陷了进去,没有理会徐默询问似的眼光,而是把视线死死的放在了洁白的天花板上,尽管那儿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的记忆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障碍的一遍遍的反复在他脑海里播放,联想起自己清醒过来所在的位置,身上的病号服,胖子司机的话,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又活了,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到底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你又和那帮家伙胡闹什么去了?”徐默看着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周楚,周楚很少这个样子,这个样子通常表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早让你别没事和他们瞎折腾……”徐默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周楚忽然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没头没脑的就冲着他咆哮起来。
  “谁他妈的瞎折腾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半响,周楚似乎也察觉到他刚才的暴躁有些莫名,但是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徐默说,一切的发生是如此的荒诞与不切实际。
  他咽了咽口水,“我有些口渴,还有可乐么?”
  徐默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可乐递给了周楚,然后又看了周楚好一会,才淡淡的说,“你应该好好睡上一觉,对了,记得先去洗个澡,你身上那福尔马林的药水味有够呛人的。”
  丢下这句话之后徐默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关上了。
  周楚有些感激的看着徐默的房间,徐默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你无论怎么冲他发火,他都不会和你计较,同样的,你不想说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过问。
  大口的灌下了冰凉的可乐之后,周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客房里走了过去。
  名义上是客房,但是实际上算是他的房间,从徐默买下这套房子之后,这里就不定期成为他过来消磨时间的据点之一,因此房间里的电脑也是他的,尽管更多时候周楚喜欢那种在网吧里和朋友大呼小叫的感觉。
  开机,联网,没有丝毫的犹豫,百度,谷歌,雅虎,所有能想到的搜索引擎全部一一打开,所有的搜索栏里都出现了同样的四个字。
  好消息和坏消息参半……好消息是,从无限多的新闻传闻八卦来看,先不论真伪,至少死而复生这样的事例似乎并不算太少,这让周楚多少有点能够接受的意思。
  坏消息是,没有任何关于死而复生的具体描述和可能性分析,也就是说,看起来死而复生的事例很多,但是没有任何具体的分析,死而复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况,通常又会是在什么可能性下发生的。
  虽然周楚看到说,在心脏停止跳动8分钟之后,心脏复苏术能够让心脏再度恢复跳动,可是自己已经‘死亡’了十几个小时,这些不说,不用看抢救报告周楚都知道,在被车撞到的那一霎那,内脏大出血和多处粉碎性骨折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和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没有任何两样,甚至身上一丝伤痕都找不到。
  疯狂的搜索一直持续到了早晨六点,还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倒是不小小说里主人公死而复生那一脸平静的样子让周楚开始怀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周楚都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的搜索着一切可能的资料,如果有人看到现在的周楚一定会被吓到,凌乱的头发和稀拉的胡渣,过于明显的黑眼圈和充满血丝的瞳孔。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周楚才搜索到一条似乎有用的消息,是在某论坛上发现的,似乎内容是从某权威杂志上复制过来的,只是一堆专业的术语让周楚有些头疼,才刚刚把内容复制到自己的邮箱里,房间的房门就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徐默,周楚转过身去就看着他那微微皱起眉头的表情,一脸无奈的说。
  “好好,我投降,我立即睡觉。”
  尽管这句话周楚每天都会重复,但是徐默却知道他未必照做,但是他只是看了周楚半响后,只说了一句记得先去洗个澡,就什么也没说了。
  只是在周楚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时,徐默似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
  “好好的睡一觉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睡一觉起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这一句似乎恰好击中了周楚内心深处的一些什么,虽然他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其实周楚很清楚,在网络上未必能够找到什么真的能够解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他一直疯狂的待在电脑面前,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些恐惧与不安。
  是的,恐惧与不安,明明自己已经死了,却又如此诡异的复活,而这一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躯体真的还是自己的吗?而第一人民医院的人如果在发现少掉了一具尸体,会不会根据线索回到学校里去找他,会不会顺藤摸瓜的找到徐默这里来,而那些人如果发现他们丢失的尸体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和态度。
  想到一切的一切,周楚就没有来由的恐惧,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仅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有时候周楚宁愿自己那一次死掉就别再爬了起来了,尽管他并不是那么乐意的去死。
  只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吧……周楚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自己确确实实活了下来,而生活也总要继续。
  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好吧,我睡起来就回学校去。”
  “不错的决定。”徐默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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