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轻风,我如绿叶,我如清风绿叶中的宛如一粒尘埃小说阅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壮哉我高二大军!【qq飞车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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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壮哉我高二大军!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猪、你的尾巴有两个圈
高二? 我也是
前排混脸熟。同高二。
好好学习吧,妞
同高二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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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
作者:半个灵魂 &上传: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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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幕起 成了婴儿?
  冷落,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人生,平凡的脸,路上随便一抓就一大把。照理来说,二十一岁的年龄谈过一两次恋爱很正常,那她就是不正常的那个,这么大一次经验也没有,总是找不到喜欢的人,没有半点爱的感觉。什么是爱?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吧。
  今天冷落和往常一样抱着参考资料准备去学校图书馆写毕业论文。从出家门开始,就发呆走着,两目无神。
  “啪!”
  撞上了柱子,资料撒了一地。冷落这才回过神,面前的柱子动了,吓得冷落后退一步。抬眼一望,一个男人背着她,半蹲在地,拾捡撒落的资料。明明是她撞上他的,冷落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连忙弯下腰赔不是。
  “很抱歉……呃,撞到你!”
  男人抬起了头,仰视冷落。……天啊,她用她两百度的眼睛发誓,从没看到过比这个男人还帅的。
  一头浓密如黑夜般的短发,冷冽如冰的气质,带有贵族气息又颓废的末世纪美感……冷落揉了揉眼睛,还在,不是做梦!美男耶!一定要看个够,以后可没这艳遇了。
  冷落死盯着他,没想那人也死死的回盯。冷漠,惊讶,狂喜,痴迷……从那人的眼中一闪而过。冷落垂下头,躲避他的目光。别再犯傻了,还是快闪,免得丢人。
  冷落一把抢过男人手上的资料,忽视背后炙热的目光,急急地往前奔。被冷落丢在原地的男人,一直一直就这样呆呆得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叮……”吵闹的手机声打断了他的呆滞。
  “……该死的,谁……莫天……看到她了……对……在这……终于找到了……”
  不远处,车辆的冲撞夹杂着救护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
  好痛!……她是在哪儿……
  “啊……夫人……用力……还差一点……”
  什么声音,谁在吵,她的头……要炸了……唉……啊……
  “头已经出来了,快,用力!吸气……呼气……”
  不要……不要再挤了……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空中。
  “出来了……出来了……”
  四周挤压她的阻力终于消失了,可是全身软软的,使不上力,只能任人东晃西晃。
  两个产婆七手八脚,替刚降临的小孩洗澡穿衣,抱到床沿道:“恭喜夫人,是个女娃!”
  床顶是精工雕成的横木,盖着雪白的纱帐,床上的一名女子让另一产婆扶坐起来,抱过孩子,欣喜疼爱地看着这个让她痛地死去活来的小宝贝。看起来好小,眼睛紧闭,轻微的呼吸与心跳证明是活生生的。
  “太好了……”
  谁在说话,温柔婉约,让冷落全身的不是疏解了很多,恢复了些许元气。好想看看是谁,竟让她早已枯竭的心浮现了久违的暖意。冷落努力地睁开眼睛……啊!好漂亮的女子,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楚楚动人,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仍不失其美丽。
  冷落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递给了别人,恍惚中只看见……好,好大的胸部在眼前抖动,过大的刺激,总算让冷落的思维回归了本位。什么女人能把她抱起来,她可是有1米6啊!?
  冷落试图拉住眼前巨胸的衣服,呀……她的手……她的手变成了婴儿的手!?无比震惊——
  不会吧,竟成了婴儿!?
  神经错乱?中邪?借尸还魂?
  她确实是被生出来的啊,哪儿借的尸?!
  是上天打算让她重新再活一回吗?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呵呵……投胎到了有钱人的家里,屋里都是古董。发财了发财了!
  “福妈,怎么孩子不哭啊,是不是……” 半靠在床檐边的美丽女子担忧的微蹙着眉,这么久了,宝宝都没发出一点声音,会不会是……哑巴?不会的,上天不会这样对她的!
  “夫人,没事的,打打就哭了。”抱着孩子的巨胸中年妇人,将手中的小孩翻个身,露出臀部,正准备扬起手。
  还真要打她,给老子等着!等等,夫人?!不会吧,这么邪门。冷落努力地拨开贴着她脸的大胸,环视四周……古老的床,古老的桌子,古老的人……冷落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看,夫人,小姐哭了……哎呀……太好了!”充满福态的中年妇人欣喜若狂,高兴地满屋嚷嚷。还好是她自己哭的,不然以这福妈的吨位,她的PP非死则伤。
  投胎投到落后的地方,能让冷落不伤心吗。早知道就别贪心,过马路都不忘回望那个帅哥,把他打入路人甲!
  “福妈,把孩子抱给庄主看看。”女子一扫忧虑。庄主一定会很高兴吧,他一直都很想要个女孩。
  “夫人,您好好修养,奴婢这就去庄主那儿。”中年妇人颔首,并吩咐下人好生侍侯,就匆匆离去。
  冷落就这样一直淹没在巨胸里,荡个不停。
  **************
  大厅内,可瞧见一张大而名贵的紫金雕椅,不偏不倚地摆在正中上位,其下两旁才摆了十来张名贵的红桧雕椅。
  此时上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着一名状似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但此刻却带着阴沉。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青涩的小男孩,如同水晶般的透明娃娃。
  男子如鹰的眼神缓缓扫视着其下两旁十来个座位上坐着的人。他的眼神所到之出,每人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目光也微微垂下,不敢与之相接。
  “禀……禀庄主,属下……属下无能。”右侧那排的座位中,其中一人正对着正中位置低着头直挺挺地跪着。语调颤抖而结巴。
  正中位置的男子则不为所动继续地扫视,直至瞧见跪着的人,慵懒的神情霎时转为不悦。
  “这点小事,也要我操心,我养你们来干嘛,恩?”低沉冰冷的话语微微飘在静悄悄的大厅中。
  “庄主恕罪、庄主恕罪……”随着急喘颤抖的声音而起的是铿锵有力的磕头声。“请庄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再失败。”
  “‘红庄’不留无用之人,滚!”不耐噪音犹如利剑般扬起。
  听到此话,跪在大厅前的人不敢置信地张大口。
  “怎么?你觉得我的处罚太轻了吗?”男子讥讽地扬起嘴角。
  “不!谢谢庄主、谢谢庄主。”快速地以跪着的姿势仓皇倒退。他不敢深思为何庄主会放过他。
  “禀庄主,红福求见。”正在此时,大厅守卫走了进来,半跪在男子面前。
  “红福来干什么?”男子埋头低语,若有所思地半闭着眼。
  “爹,今天是云姨生产的日子。”水晶娃娃提醒道。
  “对啊!我都忘了,”转身对跪着的人说:“传!”
  在快被巨胸窒息的时候,冷落被易手了,终于能完整呼吸了。空气,你真是太可爱了!当被你包围着的时候,感觉不出你有多重要,可此刻形式比人强的时候,分外感觉的你的宝贵!她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啊!
  冷落被红福抱着时,都是闭着的,怕巨胸伤了眼,现在终于可以睁开了。
  毫无预警,她怔住了!遇到的第二个帅哥,超特写耶!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难怪人人都在穿越,敢情帅哥都跑到古代来了,才来第一天就遇到。而在现代,她20多年才遇到一个。
  “庄主,小姐在对您笑耶!好可爱哦!您看那小嘴,粉嫩嫩的,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红福在旁眉开眼笑地。
  对于红福的话,男子视而不见,就这样瞪着手中的小婴儿,瞪得冷落心里直发毛。既然他那么喜欢瞪,她也来瞪。瞪瞪瞪……不行了,眼睛撑不住了!终于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接吻了……她输了。
  输人不输阵,哭功来也!哇哇哇……
  “爹爹,您吓着妹妹了。要笑哦!”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夹着奶气。
  听了这话,男子一抹浅笑飞扬在唇边,犹如瞬间融化了冰山那般俊朗。
  真是太帅了!冷落刹间止住哭泣直愣愣的望着眼前人,努力地挥动着小手,想去触摸一下。
  “庄主,小姐很喜欢您啊!”红福很惊讶,扯开嗓门。
  冷落奋力伸手,抚到了那张俊脸。霎时那双英挺如刃的剑眉化成了温柔的线条,冷睇的眼神也褪去了寒霜,这些改变逃不过她的视线。
  “小姐又笑了!”男子眼中闪烁着笑逸。
  “爹爹,妹妹可不可以给我抱抱?”男子蹲下腰,把小婴儿交给了身下的小男孩。
  咔哇咿!那光滑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好像现在的仿真娃娃,好可爱噢!真想捏一把。……喂喂喂,她还行动,他倒先下手了,冷落只能无声的抗议。
  “爹爹,妹妹好可爱啊!脸就像桂花糕一样。”小男孩越捏越上瘾。
  不行,她要反击——捏他的脸。
  “爹爹快看,妹妹在摸我脸耶!”不是摸,是捏!
  “我好喜欢妹妹哦!”妹妹好可爱,小小的,嫩嫩的。
  冷落的脸被小男孩捏得通红,隐隐作痛,心里气得直跳脚。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压住他,不能让他骑在她的头上。等着接招吧!到时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
  “笑了,笑了!妹妹笑起来好好看。”男孩抬头对着她古代的爹问道,“爹爹,妹妹叫什么?”
  男子从小男孩手中接过冷落,目视着她:“……啊……骆……泠……霜……宝宝,你以后就叫骆泠霜。”
  正文 第一章 红庄美人
  十五年后——
  万籁俱寂,猫儿蹑足跃过屋顶,划破这宁静气氛的,是一声长长的、尖锐的紧张喊叫——
  “啊……”
  众人慌慌张张的来到尖叫声传出的后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带头的红总管,被眼前这名吓白了小脸的小丫鬟,急出了一头汗。
  “小……小……小姐……”丫鬟颤抖的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一棵从“红庄”后院伸到墙外的百年巨木。她口中那位吓破她可怜的小胆子的小姐站在巨木的分支上,正准备拉着树藤荡到墙外去。
  “小姐,使不得呀!你这么一荡,大伙的脑袋恐怕都不保啦!”红总管哀声求情,一票家丁泪眼汪汪。
  这位一身暗黑的外衣,姣好动人的瓜子脸,晶莹粉肤赛雪,灵秀逼人,犹胜芙蓉。一双盈盈秋水,清亮迷人,那密密的睫毛,像黑刷似地嵌在上头,挺直的鼻梁下是薄嫩如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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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的柔软红唇,玉似的粉脸仿佛可以提出水来。
  举凡红庄上下,上至冷酷寒萧的庄主,下至卑下低微的奴仆,无不视她为掌上明珠,呵护备至。但就是众人都将她宠上了天,她的淘气机灵无不令人头疼。
  在红庄,能被众人称为小姐的除了她冷落还能有谁。这十五年来,帅爹爹宠她,俊哥哥疼她,可无论她如何哀求,就是不让她出庄。
  虽然“红庄”名为庄,可实际上它大的跟城堡一样。从她的住处——红叶小筑到红庄的大门,足足要走半个时辰,谁叫她没有武功呢!还记得六岁时,哥哥——骆绝尘带她飞,“咻”就到了目的地,多好啊!那几年她天天挂在爹爹骆炜森身上求他教她武功,他就是不同意,说什么女子学来无用,叫她去学女红。她?女红?怎么可能?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每次她的女红功课都是找人代打的,一庄之主的骆炜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要为难她,她足足和他堵了1年的气,结果……唉,还是没有教……
  冷落最最气得还是骆炜森不让她出庄,每次一提想出庄,就说忙,有事。既然有事,那她就自己走出去,可全庄上下又用性命威胁她。有一个仆人还这么说:“小姐,您在红庄荼毒我们也就算了,为何还有出去危害武林?”气得她老老实实的呆在了红叶小筑半年。而今天她受够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出红庄,唯独她不行?
  底下的人只差没跪地哀号了,冷落可没空理他们,用力扯了扯粗大的树藤,纷纷而落的枯叶可把底下的人吓得呼声连连,倏地瞠目惊呼,哀声四起。
  “小姐,不要啊……”
  “啊……”她跟着放声一叫,尖叫变成了惨叫。当她随着粗藤飞出去时,一个不慎,双手一滑,眼看人就要斜飞下坠了。
  众人先是惊叫四起,纷纷以手遮目,不敢再看下去了。
  完了!她又要死了!
  突地一阵疾风掠过,落叶缤纷,冷落惊魂未甫之时,已被不知何时来的青影环腰一抱,飞身至另一处枝头了。
  树底下的人睁大了比刚才更惊恐的眼,立刻双膝着地,伏面磕头,吓出一身哆嗦来。这名伟岸绝伦、冷峻严酷的青衣人,正是红庄庄主骆炜森!
  “庄主饶命,奴才罪该万死,没能看好小姐,让小姐受到惊吓,请庄主恕罪。”受惊吓的是他们吧!红总管汗如雨下,只怕骆森稍皱个眉头,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骆炜森的确眉头皱的紧,一双冷冽的黑眸足以冻结四周的气息。糟了,动怒了!冷落赶紧小手拉拉骆炜森的衣袖,怯怜怜地瞅着他,含着闪闪的泪光,咬住下唇说道:“爹爹,你好凶哦!”
  “你这么不听话,不是让爹爹担心,也让下人为难了吗?”骆炜森虽然语寒似冰,比起他平日的声调,这已是温柔的叫众人几乎快掉下巴的地步了。
  冷落双手环住骆炜森的颈项,她可没忘她还在树梢上:“谁叫守门的不让我出去,我只好用飞的啦!”说到这她就生气,不复刚才的惊慌,先声夺人,“谁叫你不教我轻功,我就不会掉下去了!”
  “你要是学会了轻功,还有人看得住你吗?”这才不教她武功的原因吧。
  看着眼前自己的宝贝,骆炜森不喜多忧,更遑论说笑了。骆骆长得国色天香,虽然年龄尚稚,却已惊艳夺目,最耐人寻味的是超越视觉,成之于内而形之于外的性感。不禁让人怦然心动,自己也快控制不……为了保护她,不愿让她接触武林中人,也不让她离开红庄半步,可是武林今年盛传的消息着实让人担心。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他的宝贝,不计一切代价!
  “爹爹,求你了!让我出庄一次嘛!哥哥年年都在外面,我一次都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快要闷死了!呜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说着,冷落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叫骆炜森心都揪起来了。骆炜森只吃软的,不吃硬的,这招一定行。
  一向叱吒风云、冷酷无情、人不犯他,绝不犯人;人若犯他,决不留情的骆炜森竟敌不过一个十五岁女娃的一颗眼泪。
  “别哭,爹爹答应你就是了。”又是一记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刹那间,连天地也温柔了起来,“不过要等过完生日以后。”
  ****************
  两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前一后骑着骏马,风尘仆仆的进入扬州,穿梭在来往的商旅中,由于此地是南北的交通要道,处处可见一片繁华的景象。领头的男子白衫飘飘,虽无法窥见其相貌,但那流露于外的气质已让人神往。跟随着他的男子肩上背着行囊,一付小厮打扮。
  “少爷,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后面的小厮将马骑到主子身边。
  白衣男子点了一下头,“红威,先找地方住下来,明日一早继续赶路。”柔弱春暖般的嗓音,吹得人舒服通畅。
  “是。”被唤做红威的小厮一马当先,先赶到前头探路。
  过了大约一刻钟,红威领着主子走入福来客栈。正值黄昏时分,福来客栈的生意很好,座位三三两两坐满了人,店小二忙着端茶倒水侍候客人,整个客栈闹哄哄的,煞是热闹。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客栈小二殷勤地过来招呼。
  “先用膳,再准备两间上房。”白衣男子边说边摘掉头上的斗笠。顿时,沸腾的客栈宁静了,倒抽的气息声此起彼落,愣愣的望着眼前这如男似女飘忽的人。
  “小二,请带路!”男子含笑地提醒怔住的小二,完全不予理会四周的视线。
  “……呃……公子,这边。”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坐在了二楼的雅座。随着白衣的离去,楼下又恢复了吵闹。
  “你听说了吗?”
  “什么?”
  “江湖盛传的四大美人——‘醉仙阁’的花魁银月;慕容山庄的二小姐慕容青青;扬州首富默家独女默玉菲……你没去默家举办的晚宴,三个美人聚首一堂,真是光彩啊!太美了!”
  “不对!还有一个呢?”
  “最后的那位美人可神秘了!传言说见过她的人,都会马上爱上她,无论为她做什么事,都会赴汤蹈火,可就没人见过。”
  “这么神秘!谁啊?”
  “红庄的千金,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大家都叫她‘红庄美人’!”
  白衣男子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容,可眼神却泄漏了寒意。周围的人无人知道,只有坐在他身旁熟悉他的小厮才知道此刻他主子内心的愤怒。
  “少爷,小姐她……”红威担心的低语。
  “没事!吃饭,早些歇息,明日早点赶路。”要快点赶回红庄才行。
  正文 第二章 呆子哥哥
  (起0T点0T中0T文0T网更新时间: 14:23:00  本章字数:3186)
  红庄——武林的三庄之一。二十年前,年仅15岁的骆炜森接手红庄后,以残冷酷绝的强悍作风打遍天下,成为武林的十大高手之一,使得江湖人士闻名便为之丧胆,也使红庄能在武林群雄中独霸一方。
  红庄的红叶小筑修葺在一片枫树林中,黄昏的余光扫在红颜的枫林上,红潺潺的。偶有流水淙淙的声音,以及树梢微动的声响,美字已无法表达。
  顺着溪石铺设成的小径,就能来到枫树林中的别院——红叶小筑。在小筑的旁边伴着一个人工枝成地精致地摇凳似的秋千,上面躺着一位红衣佳人,随着清风荡漾。
  “怎么办?我的生日就要到了,我去不去请安呢?”冷落皱着眉,心情凝重。为了这事她烦恼了一天。
  骆炜森从未娶妻,庄中所谓的夫人都只是侍妾而已,冷落古代的娘——云娘也只是其中之一。哥哥骆绝尘和她为同父异母,他的娘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都这样了,骆炜森也没将其扶正。在骆炜森的心中可能女人只是生产的工具吧,反正没见他对谁好过。以前云娘和骆炜森还好好的,虽然骆炜森还是那么冷,可至少一两个月会去云娘那儿几次。两年前,骆炜森将云娘关在了厢房里,严禁随便走动,连她也不让去。
  有一次,她偷偷的去看云娘。悄悄地背着侍卫,将纸窗戳破,窥见屋里的云娘是那么憔悴,两眼无神,呆视着房门,在等着谁……云娘非常的爱骆炜森,庄里所有的侍妾谁不是爱着他啊!她的心中充满了酸楚,为这个女人!
  “娘,你还好吗?”冷落靠着窗边小声的呼唤。叫了三四次云娘才有反应,转过头看着她,她满以为云娘一定会欣喜若狂,可,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盯着她,恨意蔓延到心里叫她无法承受。昔日的温暖呢?就这么容易被别的东西腐蚀吗?看着云娘,她内心充满压抑……
  生日要到了,作为人子,理应去叩拜爹娘,可又很怕见到云娘,怎么办呢?
  说到叩拜,古代不愧是古代!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爹娘,从懂事起,从未间断,而且一定是先拜爹,才能拜娘——这就是所谓的孝道。还好,骆炜森疼她,没让她跪,只要去问安就行了。娘那儿可以不去,爹那儿一定要去!——这是骆炜森说的。多冷酷的人啊!
  无论如何,云娘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她的第二个母亲!她永远忘不了云娘为自己漠然的心所带来的暖意,无法舍弃,除非……
  出庄前见一面吧!
  想到终于能出庄了,冷落藏不住的喜悦,枫林仿佛也为这愉悦增生了几许生气。
  她一定要出庄好好玩玩,疏解这十五年的怨气。想到这就一肚子火。当年被那小布点捏脸以后,人人都来捏她。有当着人捏的,爹、娘和可恶的小布点;背着人捏的,侍侯她的下人们。可怜的她啊,好好的桃子脸被捏成了苹果脸。当她有了反抗能力,不让人捏脸时,统统改成了拍脑袋,最后在大家的热心下苹果脸就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了。而腰围也在东抱抱西抱抱,外力作用下犹如柳枝般纤细,曲线玲珑……唉!在这儿的最大体会——美人就是这样炼成的!痛苦的经历啊!
  “小姐,你现在看起来好恐怖!”
  悄无声息,近身侍婢红枫从小径飘到了冷落的身旁,两眼含泪,怯懦的瞅着。不知道小姐又在想什么了?不会又有人倒霉了!?千万别是她呀!
  别看红枫文文弱弱的,可是红庄排得上号的武功高手,可就有一点不好,总是喜欢在她的面前扮小媳妇,装可怜,眼泪收放自如,比她的演技还高。她所有可怜相都是从这位红枫恩师身上学来的,是对付骆炜森的必杀计。
  “什么事?”对付红枫的眼泪攻势,就要视若无睹,不当一回事。
  “奴婢是来通报小姐,少爷回来了!”
  什么?那个呆子回来了!
  ***************
  她一岁,他四岁——
  当她终于长出牙齿,迫不及待地去抱他当年的一捏之仇,死劲的咬他。
  “妹妹亲我耶!亲我耶!”
  不到三天,全庄都知道她亲过他,从此她的清誉有了污点。
  她两岁,他五岁——
  她指着星空,对他说:“上面是块大黑布,有许多的小虫虫,咬了许多的小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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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说:“真的耶!妹妹好聪明!”
  她三岁,他六岁——
  她对正在夹她最喜欢吃的青笋的他说:“知不知道,我们吃的菜都是屎尿灌出来的!”
  筷子僵住,收回。青笋全进了她的肚子,他却吃了三天的桂花糕。
  她四岁,他七岁——
  她和他一起洗澡,他问她,为什么他有小机机,她没有。
  她很严肃地告诉他:“没人有这个,这个是多余的东西,被别人看见,会把它割掉。”
  从那以后,他养成了独自洗澡,不让下人侍侯的好习惯。
  她五岁,他八岁——
  “为什么她的胸前鼓鼓的?”他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丫鬟问道。
  “因为她在胸前藏了两个馒头,饿得时候拿出来吃!”
  当天晚上,红庄传出了小少爷非礼丫鬟的事迹。
  她六岁,他九岁——
  “快快快,带我去看看我们家门口的牌匾有没有歪?”
  他艰难地抱着她,她使劲勒住他颈部。
  他带她飞到了大门口,免费坐了人生第一次人体飞机。她的私人飞机从此诞生。
  她七岁,他十岁——
  爹请了个夫子叫她读书,她跑到他那儿:“这题我不会。”
  “是这样的……”
  “那题也不会。”
  这样……那样……结果,他帮她全写完了,她终于可以交差了。
  同年,爹又请了个师傅教她女红,她又跑到他那儿:“哥哥,最英勇了!最帅气了!……”
  在她的迷汤狂灌,迷迷糊糊下,她的第一个女红作品诞生。
  从此,继武功之后,他最擅长的就是女红。
  她八岁,他十一岁——
  她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得,他说不知道。
  “就是把自己撒尿的地方,塞进别人撒尿的地方!”
  结果,他跑去问爹,怎样将痰盂塞进痰盂里。
  她九岁,他十二岁——
  看着他美滋滋的吃着燕窝,她落井下石:“燕子的口水这么好吃吗?”
  从此以后,他又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
  她十岁,他十三岁——
  “哇哇!好漂亮!天下第一可爱,第一美丽的!”她痴迷的对着他。
  他脸霎红,说有多别扭,就要多别扭。
  “我太喜欢你了,你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说着向他走去,他欣喜地敞开双臂。
  她靠近,越过,蹲下,拾起他身后的一块鹅卵石,奔回了红叶小筑。
  他呆在原地,很久很久……
  她十一岁,他十四岁——
  第一次来潮,他竟点穴止血,给她输入内功“疗伤”。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大夫诊断,由于内力驱使血液急速运动,癸水将持续二十日。
  她十二岁,他十五岁——
  她吃饭,他也吃饭;她出恭,他也出恭。她故意在他面前脱衣服,他还真跟着她脱起衣服来了。等回神,他掩面而去。
  从此,他从呆子自动降级成傻子。
  她十三岁,他十六岁——
  爹爹让他出庄历练,她和他依依惜别。心中有点不舍,没有比他更好玩的玩具了。
  “小妹,我不在时,要多穿衣服,小心着凉。”
  “嗯。”
  “睡觉不要滚来滚去,小心掉下床。”
  “嗯。”……
  一刻钟以后,他从傻子又降级为唐僧。
  “看来天要下雨了,还晒了衣服,我去收衣服去了!”
  没等他回话,连忙拉起裙角闪回她的住处。滔滔江水总算结束了。
  她十四岁,他十七岁——
  离庄一年,他回来了。一下成了救星。
  对她而言,他连升三级,回到以前的呆子称号,将唐僧的宝座让给了夫子和师傅。噢!代打的回来了。
  对庄内人而言,少爷回来了,小姐只会去玩他,就不会来玩他们了。
  不到半个月,他离开。红庄奴仆又开始人人自危了。
  明天她就十五了,他终于回来了……
 正文 第三章 美哥哥帅爹爹
  冷落慢悠悠地和红枫来到主庄的大厅,空无一人。
  “哥哥人呢?”她随意问了个前庭打扫的家仆。
  “少爷跟着庄主去书房了。”
  冷落挥下红枫,独自漫步到了书房。啊!花圃里的那株叫不上名的花,还真好看,一会儿叫呆子给她摘。在靠近书房时,冷落深吸一口气不放,等到极限时一起呼出,气息变得十分不稳,气喘吁吁。好,准备就绪!“蹦”的一声,推门而进。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骆骆好想你!”这话可没假,当夫子唐僧念经说她字没以前写的好时,想他一次;当师傅唐僧念经说她绣的东西是蜘蛛网时,想他一次;当庄里的人见到她只会说“是”,一脸没趣样时,想他一次。她是很想他的!
  “这么没规矩,门都没敲,就冲进来。”骆炜森脸色阴暗,不悦地瞪着拉着骆绝尘的手,东晃西晃的冷落。骆炜森此时的表情被下人看到准吓得半死,可在她的眼中却是纸老虎。
  “我想快点见到哥哥嘛!”冷落上前勾住骆炜森的手臂,撒娇道,“我也想看看爹爹和哥哥站在一起,谁比较帅嘛?”
  “那谁比较帅?”骆炜森饶富兴味的瞅着她。
  “当然是爹爹啦!”骆炜森被她捧得心花怒放,一巴掌往她的头拍下去。
  “你呀!小丫头!”
  冷落揉着被打的头,睨视站在45度角处的骆绝尘,完美的脸庞上找不出任何一丝的瑕疵,绝美得震人心魄,没辜负绝尘这名。喔!当年的小娃娃,变成大娃娃了。
  “哥哥那叫美,不叫帅!”
  空气凝聚十秒,笑声不绝于耳。
  “骆骆,谢谢你的赞美哦!”骆绝尘的唇边一直漾着眩目的笑容。
  “不客气!不过,再美也只能排第二!”夸别人一定不忘夸自己,冷落的名言之一。
  “是是是!第一的永远是我们家的骆骆!”换成骆绝尘拍她的头了,她的瓜子脸啊!
  “知道就好,”冷落粉认真的点头,随即露出纯真的笑容,“说出来我多不好意思啊!”
  空气又凝聚二十秒,书房传出雷鸣般的笑声。
  “哥哥,到我那去坐坐,给我讲讲你在外面的事。”冷落紧揪着骆绝尘的衣袍,往外拉。一定要快点,师傅前天布置的女红功课她一直拖,拖到现在还没交,再不交,师傅又要变唐僧了,她可受不了!
  “站住!”骆炜森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酷的脸。冷落转过头哀求地望着骆炜森N久。骆炜森脸上的冷融化了,微抬起眉睫,向冷落挥挥手,“去吧!”
  随后骆炜森的眼神扫向骆绝尘,危险的黑眸闪烁一抹冷然,“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冷落没等骆绝尘反应,就拽着他往外走。
  等远离了书房,冷落放开了骆绝尘。笑话,想她娇滴滴一女子,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个大男人,是他自己想跟她出来的吧。虽然骆绝尘是骆炜森的独子,可骆炜森并不看重这些,对骆绝尘也不怎么和善,甚至是冷漠。回想刚才她冲进去时那凝重的气氛,还真是诡异。
  “你要好好报答我哦!我可是救了你。”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骆绝尘邀功的机会。
  “好,”骆绝尘伸出手温柔地抚顺冷落因奔跑而凌乱的发丝,“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冷落可怜兮兮睇着骆绝尘,将手掌摊在他面前,依稀可见手指尖上的一个个小红点。果然,骆绝尘紧张的拖着她的手,不舍地看着那些小红点,“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女红害的。你走后,我天天被针扎,扎的我好疼噢!”冷落委屈的说。
  “喔!不疼不疼……”骆绝尘温柔的揉揉冷落的指尖,“女红什么的,哥哥帮你做。”
  打铁要趁热,冷落赶紧叫她的私人飞机带她飞去红叶小筑。
  ***********
  目视骆绝尘做完她的女红功课后,冷落连忙端了一盘苹果慰劳他。可骆绝尘动也不动,只是噙着耐人寻味的浅笑,余光盯着从进房起就一直放在桌子上的苹果。
  冷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哥哥,你想吃桌上的那个苹果,不吃我手上的吗?”骆绝尘微微颔首。看来他长进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那是我的小强耶!”骆绝尘笑得更灿烂了。骆骆就是喜欢给没有生命及有生命的东西取名字,那个苹果肯定不会有问题了!
  “那……好吧,哥哥对我这么好,我就把小强给你吧!”冷落依依不舍地把桌子上的苹果递给了骆绝尘。骆绝尘安心地吃了起来。
  当他咽下第一口,冷落含着得逞的笑意,说道:“好吃吧!我可是找了好久,才在旺财的窝里发现它的,又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它洗得这么漂亮哦!”(注:旺财是红总管养的看门狗)
  骆绝尘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无奈地望着冷落。冷落也无辜地回望骆绝尘,“是你叫我拿给你的啊。”
  她和他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打架――
  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害我吃了旺财的口水!
  那是你笨!
  我是你哥哥!
  你不是哥哥,是呆子!
  骆绝尘渐渐败下阵来,以冷落的胜利告终。败者灰溜溜而去。
  “哈哈哈……”冷落笑得肚子都疼了。太好笑了,小强苹果上面哪儿有什么旺财的口水,旺财早就死了1年了,这样都能上当。果然,呆子还是那么好玩,比其他人有趣多了!
  侍侯在旁目视一切的红枫,打了个冷颤。还好少爷回来了,不然吃那苹果的就会是她了!
  冷落这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就在愉悦睡颜中结束。
  *************
  第二日,生日当天,大清早的,冷落就被红枫揣醒,按惯例去向骆炜森请安,听他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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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早安!”还是那个酷样,看了十五年也没什么变化。
  “嗯!”冷落的到来稍微让骆炜森有了点暖意,“过了今日可就十五了,是大姑娘了,不要整天都那么淘气。”冷落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他是知道昨天的事了。
  骆炜森对冷落的调皮也无可奈何,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语气不觉放软,“想要什么,爹今天都满足你!”
  她一向都知道骆炜森很疼她,和骆炜森相处了十五年,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她的现代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有了外遇,就和母亲离了婚,把我丢给母亲,一点亲情也不顾。而骆炜森弥补了她所缺少的父爱,在冷落的心中,骆炜森就是她的父亲,也只能是!
  “那……我可不可以明天就出庄。”骆炜森一下变得很凝重。他不会后悔了吧!?
  冷落紧张地握紧了拳,等待这犹如命运的判决。
  “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但是我有个要求……”骆炜森沉默了半晌,很不舍的说出他的决定,这也是无奈之举。最近夜袭“红庄”的人骤然增加,虽然武功平平,却都是冲着“红庄美人”之名而来,再这样下去,惟恐……还是让她先出庄避避,借此他也好清理门户。骆炜森眉眼之间有一股肃杀之气,转瞬既逝。
  “不会是叫我易容吧,这么老土?”冷落看似无意的抬眼一问。
  “易容?”骆炜森眉毛一拱,“虽然是个好办法,却不适用。我知道你此去不是一朝一夕就会回来的,而易容不但效果很短,还会给脸带来伤害,我是不会叫你易容的。”
  “那是什么要求?”冷落疑惑道。肯定不是好事。
  “这次你出门,绝尘、红枫和红威一起去,好路上保护你。在人前要用纱蒙面,不要到处惹事。还有……”不是一个要求吗,怎么还有!
  随即骆炜森从腰带里拿出了一条镶满鹅黄色小铃铛的链子,递给她。
  好可爱噢!冷落好奇的摇一摇,咿?没有声音!
  “这是玲珑琐!你把它戴上……”挺好听的名字,她一直想要一个可爱的饰品,可就是没找到喜欢的,这个玲珑琐不错,当她的脚链刚好。冷落随即将它系在了右脚的脚跟处。
  “玲珑琐是一对,如果两锁离开太远,铃铛就会响,告知对方的位置……我把另一条让绝尘戴上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她太调皮了,只有这样才拴得住她。
  该死的!这玲珑琐竟是狗链!冷落忙弯腰,准备把那鬼链子取下来。
  “你是取不下来的!你那条是母链,除非摘掉另一条链子或用内力将它震碎,否则是取不下来的!”骆炜森目睹她从多云转阴到晴空万里,再到愁云密布……苦笑不得,他的宝贝总是带给他快乐!
  “好了,你去准备吧,明天就可以出庄了!”
  这个喜讯可是高于所有,至于狗链——就让它先系着,对付那呆子她冷落有得是办法。
  正文 第四章 生日宴会
  “红枫!红枫!快快……”冷落秋风扫落叶似的奔回红叶小筑,没进房门就开始嚷嚷。
  红枫跌跌撞撞的从房里冲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冷落定住,眸底的黠光一闪而逝,抿着唇浅笑,“没事,就是试试你反应够不够快!”
  在红枫下巴掉下来,一脸无可奈何,转身回房时,冷落立马说道:“有事!”
  红枫一脸不信任的瞅着冷落,然后是冷落的绝活——回瞅,两人凝视半响,冷落耸了下肩,眨了眨晶莹的美目,亲热的扑上前,把红枫整个抱住,头搁在她的肩头狂笑不止,“哈哈哈……我明天就能出牢笼了!”
  是啊!牢笼!红庄对她来说就是牢笼,她是被眷养的小鸟,十五年如一日,要不是有骆绝尘这呆瓜不时得逗她开心,想她已是三十多岁的老孤婆,还能像今天这样愉悦?她可能是在享受失去的童年吧,收集快乐,摈弃悲伤……终于!她要自由了!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
  “真的!”红枫强忍住内心的欣喜。太好了,看来平时烧得香总算没白烧!
  红枫抓下身上的冷落,梨花带雨地涕道:“小姐,你离开红庄后,红枫会想你的!”
  “谁说我一个人离开,你也要哦!”冷落意喻深长的凝睇红枫一眼,她跟着自己会更有机会,如若是其他人,可能很难……
  红枫泪水骤止三秒,又哗啦啦的流了起来,苦味的眼神搭在泪水抹乌的脸,及其狼狈和好笑。呜呜呜……佛祖啊!不能因为她烧一两银的香,别人烧二两银,就这样把她抛弃了吧!
  “红枫,不要在那儿买弄演技了,”冷落在呆滞的红枫眼前猛晃手,将她的神色拉了回来。不由分说,随即拧着她就往屋内拽,“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你干呢!收拾包袱去!”
  要振作,起码出去以后,人多了,她也不容易成为小姐的目标了吧?!红枫暗忖道。
  红枫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冷落在哪儿?当然是坐着喝凉茶呗——
  “红枫,多带几个小衣和小鞋,好换着穿。”人是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古人不知道,她可是万分了解。
  “是!”红枫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裳和新绣的鞋。
  “爹还让我戴小纱,多准备几条,和小衣的颜色要一致哦。”这样和小衣搭配起来才协调。
  “是!” 红枫吩咐下人去裁置纱巾。
  “还有,最重要的是多带些小银和饰饰哦!”这可是最最重要的东西啊!什么都能忘,就这不能忘,没银寸步难行。
  “是!”红枫又忙着将银两和首饰放入包袱。
  “多带些小灰放包里。” 整人兼防身的好东西。
  “是!”红枫在墙角椭圆状的罐子中舀了一些石灰粉包在灰色的干纸里。
  “别忘了我的小利,我要天天见见他才行。” 这是她的宝贝,五年前的战利品,一定要带上。
  “是!”红枫马不停蹄的又从暗处将一块陈旧的鹅卵石放入包袱里。
  啊!红枫是多么了解她!所有她取过名的东西都知道是什么,放在哪儿!一个指挥,一个行动,这么好的跟班上哪儿找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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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红枫梳理着手上如黑缎般的青丝,小姐不喜欢繁复的发式,嫌麻烦,她只能简单的将发绾起,在发髻间轻轻点上几颗无暇的纯白珍珠和数朵粉嫩的小花。
  “小姐,选什么颜色的衣裳?”
  “随便啦!”冷落随意指了一件靠她最近的白色衣裳,不耐烦的说道:“就这件好了。”
  说实在的,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还真是……
  平时冷落就已难掩她的灵韵,如今这身白衣月牙裙,配上天仙似的人,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高雅气息。
  就连冷落望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得错愕几分。这是谁?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她还要背着这个包袱多久?冷落的神情黯然,心中涌现一丝丝的苦涩。
  “哇!小姐好美!”听见红枫的惊叹,冷落拢着眉头瞪她。
  “什么?你意思是说我只是今天美,平时不美啰?”冷落转移红枫的注意,不让机敏的她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红枫好不委屈的嘀咕:“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冷落脸上挂着笑容,笑意流进眼眸,却未在心中逗留,“能从红枫口中听到你说我美,这还是第一次哦!嘿嘿!那我今天肯定美的惊人了!”
  冷落满意的欣赏着面前这张充满挫败的脸。一想到离出庄还有一步之遥,心情过于放松,险些败露自己,以后要加倍小心才好。
  “准备好了吗?小寿星!”同样一身白衣的骆绝尘走进屋内,来到了冷落的身旁。
  冷落侧身打量着他,一年没见他长高了许多,笑容满面。她满喜欢他穿白色的衣裳,今天这身装扮,让他多了几分英俊飘逸。而且又怎么巧,和她穿得是同个颜色,情侣装耶!
  一股孩子气的兴奋,冷落站起身在原地旋转,“怎样?漂不漂亮?”
  小花与珍珠纷落在她漆黑云鬓间,青丝飘然,子夜星眸,更把她衬得如仙似幻。
  骆绝尘有些看痴了,双眼中流露着温柔,“漂亮!美如天仙!”
  气氛有些尴尬,冷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报以一笑。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骆绝尘清清喉,牵着她走出小筑,枫林中轿正恭候停放着。
  ***************
  妩春园——
  红庄宴请宾客的地方,不是在砖瓦堆砌的房屋里,而是回归自然的庭院,散落主位及两侧的桌椅则是手工雕琢而成的岩石,四周充满着鸟语花香。
  冷落和骆绝尘的出现吸引住众人的目光,令席间传来阵阵惊叹。
  坐在主位上的骆炜森扫视眼前的一对碧人,分外刺眼,蹙起眉头,口气变得森冷,“怎么这么晚?”
  仰望的角度月光影在骆炜森脸上形成阴暗部分,看不清楚表情,可散发出的寒意,却能感觉到怒气。
  “女孩子嘛,总是要打扮打扮。”红庄的一个堂主上前圆场,解了围,随后冷落和骆绝尘分别坐在了骆炜森的两侧。
  “祝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众人齐声。
  随后,园内杯觥交错,宾客们开始享受红庄最盛大的美食和醇酒。
  冷落环视全园,咦!骆炜森的夫人们怎么没出席?她仔细的搜索……真的一个也没来!这倒有些不寻常。
  在冷落闷得想要离席的时候,一声清笛响起,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随着清扬的乐声,穿着火红霓裳的女子自花丛舞出,乐声随而转为激越,只见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不断地回旋着,仿如一团火烧着了花丛,吸引住众人目光。
  乐声乍停,瞬间又恢复一片寂静。女子的喘息声细细可闻。她以一个极优美的姿态半坐卧在地上,脸上挂着令人怜惜的笑意,在万枝烛火的照耀和月色的映衬下,千娇百媚。直至此时,才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
  真是精彩的表演啊!让冷落的眼前为之一亮。不过总觉得这女子挺像谁的?不会是……冷落的心一紧,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要保持镇定。
  女子优雅的站起,骆炜森对她伸出一手。
  “过来。”
  她温顺地缓步走向前,迎向骆炜森的邀请。
  “这位是银月,新纳的侍妾。”简单明了,不带一丝情感。
  席间赞美声不断。
  “银月?莫非是武林四大美女之一——‘醉仙阁’的花魁银月,名不虚传啊!”
  “银月姑娘的舞技堪称一绝啊!”
  “只有庄主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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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落弯身向前,越过美人在怀的骆炜森,眺望并排侧坐的骆绝尘。哇!一向笑脸迎人的骆绝尘,全身仿佛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酷寒,望而生畏。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近一年,骆炜森的新欢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更似一个,眼前的银月甚至达到了神似的程度,她心中的惊慌已经积到了顶点。唉!终于是时候了,不觉眉宇之间,染上一抹轻愁。
  正文 第五章 深夜探母
  冷落趁着银月在大伙哄堂之下,再舞一曲的时候,从妩春园内溜了出来。红庄的美景一向叫人心境畅然,但此时她无暇欣赏夜景,直奔“云阁”而去。
  “云阁”已不复两年前的光彩,杂草丛生,落叶盖地。房屋也似无人打理,破烂不堪,尤其那屋檐上随风摇曳的两盏破灯笼,像鬼火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和妩春园的热闹相比,这里竟是如此凄冷。冷落的心一下酸了,人还在吗?不会……
  她踏着枯叶向没人把守的厢房走去,一把推开朽坏的木门。入眼只觉一片漆黑,停顿数秒,渐渐适应,“娘,你在不在?”
  反复呼唤,没有任何回应,冷落从腰系中拿出了火种,走上前点燃桌上的油灯,屋内这才有了一点人气。
  借着光亮环顾半晌,桌椅横砌竖倒,物品摆放凌乱,破碎的瓷碗散落在地。这里竟是昔日风光无比的云阁!?那那个女人呢?冷落焦急地在屋内寻找,里屋简陋的床榻上看见了她,冷落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云娘目光呆滞,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一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犹如五十岁般苍老。冷落走近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想知道在看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除了清冷夜风中摇曳的枯树。
  “娘,你怎么了?”冷落揽过云娘的肩头,她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木头人。
  冷落并没死心,反复呼唤、摇晃,想将云娘的神智拉回这个世界。
  不懈地努力,终于,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有了焦距。
  太好了!冷落欣喜若狂,上前想抱住云娘,可云娘却以极快的速度将冷落推倒在地,在她还来不及站起时,又纵身扑到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娘,我是骆骆啊!你不认识我了!?”冷落惊慌地唤着云娘。
  “别叫我!”云娘的五官因憎恨而扭曲成狰狞般的恐怖。是她,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幸福!
  冷落被云娘可怕的神情骇了一大跳,去年的夜探尚不及现在的一分,冷落的心中充满了痛楚。不会的,不会消失的,她不相信……
  “娘——我是你的女儿啊!”冷落拼命地大声嘶吼、挣扎,泪眼婆娑。
  云娘充耳不闻,像被什么附身似的,眼里闪烁着某种深邃的光芒,纤细的手指掐住冷落的颈项。只要杀了她,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杀了她、杀了她——
  “救……”冷落不停地扭动身子,正想呼喊出声,云娘猛地一使力,冷落未至的话梗在喉咙里,连呼吸也开始困难了。
  “妖孽!你这个妖孽!去死、去死——”冷落双眸微合,耳边回荡着干枯冰冷的叫声。双手无意识抠着云娘的手指,想要扳开。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这个世界她唯一的留恋,已然远去,无法再挽回……
  “砰”的一声,冷落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颈项的压力也没有了,空气一下进入了她的肺部,马上引起一连串的微咳,难受至极,她虚弱的摊在了地上,恍惚间看见了一双靴子。
  她用力的撑起身子,想看清是谁——
  ……骆炜森?!他不是在妩春园吗?怎么……
  骆炜森一直尾随在鬼鬼祟祟,私自溜出“妩春园”冷落的身后。一到“云阁”,一声尖叫倏然传来。他奔至屋内,竟看见她被那个贱女人压在地上,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一记飞腿,贱女人整个人顺势飞出去,挂在墙上,缓缓滑到了地上。
  骆炜森杀气腾腾的怒视着墙角,冷落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倒卧墙角边的云娘。
  云娘脸色惨白,口中溢出了一道鲜红,墙上还挂着血迹,深情,满足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朝他露齿一笑,凄凉而又美丽。他终于来了,终于来看她了!
  不要!!!冷落仿佛看见了当年强拉着爸爸的裤脚,哀求他不要走的妈妈,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痛彻心扉。
  骆炜森正准备趋身向前,冷落一把拉住他的衣衫,哀求地望着他,使劲的摇晃螓首,眼睛盛着盈盈的泪,她已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骆炜森心疼地蹲在冷落的面前,轻柔地拖起她的下颚,察看颈部的伤痕,没有什么大碍。骆炜森松了一口气,随即冷硬的启口:“来人!”
  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人。
  “带小姐回红叶小筑,再叫张大夫去小筑一趟。”
  “属下遵命。”
  她不回去!冷落无声的抗议,挣扎、扭动身子,泪流满面,骆炜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被一左一右架着离开了“云阁”。
  “贱女人!”骆炜森俯身猛然用力扯着云娘的发丝,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
  “呀!”云娘咬紧牙关,贪婪地望着她的天、她的爱。
  啪啪两声巴掌的重击,令云娘无力的摊在地上,嘴角又渗出了血丝。骆炜森的这两道耳光,满聚他的愤怒。
  “庄主,我会乖乖的,再也不闹了!求求你!我不要再呆在这地方!”云娘奋力的拉住骆炜森的裤脚,大声嘶喊。
  “贱人!你再没有机会了!”
  骆炜森眯起凌厉的黑瞳,粗暴的扣住她的下颚。“留你一条贱命,只因为你是长得最像骆骆的女人,还有一点用处!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你没有了任何价值。你本可以在这了此残生……”话到此处,黑瞳中迸出噬人的黑焰,像要将她吞没一般,“可是你却做了最愚蠢的事!”
  云娘恐惧地往后挪,全身胆寒,她想起了刚才自己所做的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望着不断后退的云娘,骆炜森禁不住的邪残恣笑,没有丝毫温度,残忍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虚软的她提上来与他对视,“你以为这样就逃的掉吗?”
  “求你……求求你,是我错了,不要杀我,放过我。”云娘拼命地哭吼,无法撼动骆炜森半分,只会让他更冷血。
  “杀你?还脏了我的手!”骆炜森自口中荡出毫无高低起伏的冷语,“来人!”
  从屋外又闪进两个人。
  骆炜森随即放开手,云娘瞬间跌坐在地。“把她丢到后山去喂野狼!”
  “是!”
  “不要——”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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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的颈项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敷些消炎膏,过些日子就会消散。至于说不出话,是由于淤血堆积,半个时辰就会恢复了,小姐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大夫随后带走了一屋的人。
  身体的伤容易好,内心的旧患却复发了。没人治得了,她那永远的伤口。
  冷落面无表情的躺卧在床上,心中已无知觉。昨天的快乐无法使今天也快乐,因为快乐容易挥发;昨天的痛苦却会使今天更痛苦,因为痛苦容易凝固。红庄搜集的快乐仍然不能掩盖她昔日的痛苦。
  她很想告诉云娘,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很想告诉云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也很想告诉云娘,她们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开始,这些她通通说不出口。重叠了!伤她最深的两个人!
  呵!她还是不能完全冷血!心中苦涩难当,已停止的眼泪却开始在心中流淌。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云娘被软禁,从骆绝尘被派出庄,从骆炜森那不寻常的眼神,她早就已经察觉了。骆炜森可以瞒过庄内的所有人,却瞒不过她,想她至少比骆炜森多了1000年的智慧,长了1000年的见识,骆炜森再厉害,也只是个古人。可她无数次的自己哄自己,享受着从未享受过的父亲般的宠爱。近几年,骆炜森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危险,纳了无数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有的是长像;有的是性情;有的是神韵……这次的银月最像自己。无论怎样,她只当骆炜森是父亲,根本无法产生所谓的爱情。她要逃离骆炜森的偏狂……
  可这里是一个强者为王的时代,没有法制,没有约束,武力可以压倒一切。红庄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危险,而她还很弱,既因为年龄,又因为性别,还因为美貌,她还需要骆炜森的庇护。
  可现在,她一天天长大,骆炜森的眼中已有了欲望,红庄变得不再安全。虽然她并不在乎那层膜,却怎么也不能接受会和骆炜森发生肉体关系的任何可能性,那就像和自己父亲莋爱般龌龊。只有骆炜森,她无法接受。
  从她选择正视现实,打破那层糖衣开始,就一直在未雨绸缪着。时常用道德伦常来牵制骆炜森,“爹爹”天天挂在嘴上,若无其事。装单纯,扮无辜,耍淘气……降低他的戒心,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希望能在外面找到能够压制骆炜森的人。
  当她终于能够离开时,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带给她温暖的那个女人。她和自己打了个赌,赌那个女人不会和妈妈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结果……输了!她又被抛弃了!一个为爱轻生,一个为爱弑女!心中第一位是爱情,第二位是爱情,第三位还是爱情,她永远排不上号!她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不要伤心,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想到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云娘已然舍弃了她,她也就能毫无愧疚地离开了。一定要坚强,不能漏出破绽,还有很多仗等着她去打啊!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她是骆泠霜,不是冷落!是骆泠霜,不是冷落!……纯真的脸上挂着梨花般的泪珠。
  冷落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已被冰霜所取代,从此不再让任何人进驻。
  “……红……红枫!”冷落艰难地呼叫屋外守着的红枫。
  几乎是立即的,红枫出现在床前。“奴婢在!”
  原本躺卧的冷落,坐起身来,逝去的泪痕清晰可见,“去……去爹……爹那儿,让……让他来一趟。”喉咙还有些沙哑,勉强还能说出话来。
  半刻钟后,骆炜森踩着大步踏进了小筑。
  冷落一看见骆炜森的身影,急忙冲上去,攫住他的手臂,涩涩地问:“爹爹,娘怎么样了?”美目强忍泛滥的泪海,没等骆炜森回话,哽咽追问,“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骆炜森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冷落抽泣的背脊,另一只手忙着拭去脸颊的清泪。待她情绪渐稳,拉着她顺势坐在了小筑旁的摇凳上。
  “骆骆,让爹看看伤口。”骆炜森柔声启口。手掌向她颈部探去。
  冷落连忙抓住骆炜森的手,掀起泪湿的长睫毛,仰着小脸望着他,朝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了,爹爹先回答我的问题。”
  骆炜森彷若叹息,收回途中被截的手,“你娘没事了,你放心吧。”
  骆炜森站起身背对着冷落,低沉的嗓音窜入她的耳底:“我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说她神志失常,有时还会疯癫,已给她吃过药,情绪稳定了很多。”转过身俯视着她,“我怕她在失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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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你,才不允许你去看她,结果……”
  骆炜森蹲下来陡地握住冷落的柔荑,“你会怪爹吗?”冷落一下愣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使劲摇头。
  骆炜森见此好笑道:“好了,别摇了,再摇,漂亮的小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冷落紧张地解释:“我不会的!我怎么会怪爹呢?我原以为娘是讨厌我,我很伤心,原来娘是病了。”放松的一根弦总算放下,不到三秒,脸又紧绷起来,而骆炜森一直凝视着她。
  冷落眨眨干涩的明眸,神情焦虑道:“那……娘的病会好吗?我很想留下来照顾娘,可是也很想出去看看,怎么办呢?”她抿着唇看看她的左边,又看看她的右边,左右为难。
  骆炜森一下笑出了声,骆骆就是如此惹人怜爱,“你娘的病没有大碍,你放心的去玩。我会派人去照顾她的,你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想照顾别人?!”说罢拍了拍冷落的头,神情愉悦。
  冷落兴奋的从摇凳上跳起,在骆炜森身旁晃悠。她的内心难掩激动——等得就是这句话!
  “好了,明日还要出远门,早些休息!爹就回去了!”
  正文 第六章 离开红庄
  翌日正午——
  红庄外停了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四轮篷车,下人们忙忙碌碌,搬上搬下,好不热闹。
  冷落尾随着骆炜森第一次跨出了红庄的大门,红枫和下人们一起打点行李,而红威则在一旁料理马匹。红威——骆绝尘的贴身护卫,和满脸笑逸的骆绝尘不同,是个刚毅的硬汉。咦?他和骆绝尘从来都是如影随形的,怎不见骆绝尘?
  说曹操,曹操就到。忽地只觉白影飞来,骆绝尘就落在了她的跟前。
  “上哪儿去了?”一声冷冽如霜般的嗓音自冷落上方传来。
  “没什么。”骆绝尘挂着他那招牌似的笑容,话语犹如清风带过般平静。
  骆炜森面色寒冷,挑起眉,平视着他,他却笑得如桃李满园般灿烂,无畏迎向骆炜森的目光与其对视。
  一个冷,一个热,还真是极端啊!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这下可不妙,冷落忙出来打圆场。一手挽着骆炜森,另一手挽着骆绝尘,“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大男人看够了没啊,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骆骆心急了!”骆炜森的视线转而停在冷落的脸上,逐渐漾开笑容。
  冷落催促的说:“是啊!眼看都正午了,可还没起程。”
  骆炜森摸摸她的脑袋,温柔的安抚她:“这不是正在准备吗?”
  正在这时,红枫过来通报:“庄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程了。”
  没等红枫说完,冷落迫不及待地拉着骆绝尘向马车奔去,却被骆炜森制止。
  “慢着!”
  她不满的回过头,娇娇地说:“爹爹你有完没完啦!”
  骆炜森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命令道:“骆骆,这次你出去游山玩水可以,不过最多三年必须回红庄,知道吗?”
  冷落嘟着嘴,正想争论,却被骆炜森的神色,吓得缩了回去,只能怯怯的颔首。
  骆炜森语气一转,冷硬中带着几分阴狠:“绝尘,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骆绝尘没有出声,只是笑着跃上他的坐骑,他的举动,让冷落按耐不住,兴奋地跳上马车,高呼:“出发!”
  在喜悦又有一丝诡异的气氛中,一行人踏着风尘远离了红庄。
  随着马车的远去,立在门前的骆炜森神情骤然凶猛如虎,冷峻的表情充满了肃杀。一定要在骆骆回来之前揪出那个散播红庄美人的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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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落坐在马车里,红威负责驱车,红枫负责紧贴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车里什么都有,坐凳,小桌,卧榻……俨然是个浓缩的闺房。
  她掀起车窗上的帘布,正坐着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一个时辰后——
  她撑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两个时辰后——
  她趴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三个时辰后——
  她摊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呜啊!我要疯了!”冷落从矮凳上一跃而起,耐心已到了极限。唉!她的耐性竟只有三个时辰。“叫那个呆子进来!”
  红枫领命,推开车门呼喊。一阵清风,骆绝尘来到了冷落的面前。
  “怎么了?”骆绝尘担忧的问。
  “怎么还没走出树林,我已经看了三个时辰的树了,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啊!”冷落发着牢骚。
  “什么东西?”
  “土匪啊,打劫啊,求救啊,厮杀啊……什么的!”切!害她期待了很久,结果都没半个人来。古代不是盛产这些吗?看来电视这东西也不可靠,只会夸大其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骆绝尘呆怔在那儿,看来吓得不轻啊!
  冷落举起手在他眼前猛晃,等他回神,扑通一笑:“这样就傻啦,真是呆子!”
  “你放心吧,骆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出现的!”骆绝尘抠住她的肩,一脸坚定的望着她。
  不是吧!她下巴掉下来了,谁来接啊!她是想要它出现,不是不想啊!脱线!
  眼珠子一溜转,算了,他还有别的用处。冷落纠正掉下的下巴,热情招呼道:“不说这事了,呆子坐。”只有他们两人时,冷落总是叫骆绝尘呆子,只有她才能叫,才会叫。
  呆子的由来可是有典故的。记得她第一次叫他呆子时,骆绝尘才四岁,可爱天真的问她为什么叫他呆子。她说:“只有这名没人会和你争!最独一无二的名字了!”骆绝尘美得逢人就说:“我叫呆子。”
  骆绝尘依冷落所指,乖乖地坐了下来。
  “给我讲讲这个江湖吧!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标,她暗忖。
  在冷落的示意下,江水开始泛滥,不时还让红枫掺茶倒水补充水源。她对这个世界算是有了基本的认识,以前没人敢给她讲。
  由于骆绝尘喷水太多,她来总结一下。这个江湖除了电视上说过的武当、少林、峨嵋等名门正派外,最有势力的是一教二堡三庄四家。
  一教——魔教。江湖一大邪教,位于西域附近,教主施天君(这人是个老头子,可以无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魔教在他的带领下,逐渐壮大,称霸西域。可三年前传说他一夜之间神秘消失,没人知道他的踪迹,魔教现已是一盘散沙,搞内部矛盾,都在群殴自己人。
  二堡——黑风堡和啸天堡。黑风堡的堡主黑豹,人如其名,一脸豹纹,不愧是闯江湖的,这可是战功啊!啸天堡的堡主袁啸天,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啸天堡是他建的,听名字就知道,一个臭屁的人。
  三庄——红庄、慕容山庄和南越山庄。红庄不用说就是她住的“那个”红庄,骆绝尘告诉她在江湖上有很多的绸缎庄也叫红庄,所以她才强调是“那个”,不是“这个”。慕容山庄叫什么青的,比山庄本身还有名,是四大美人之一,靠美女出名的山庄。唉!真是汗颜!男人名,一听就记住;女人名,一听就忘记。至于南越山庄位于如今的云南与越南交界处,庄主为人低调,很少有人见过,骆绝尘都没见过,她不了解,略过。
  四家——默家、程家、东方家和水家。默家,扬州首富也,无论是在哪个世界,看来都是钱字当头,首富肯定有地位啦,而且女儿还是四美人之一,能不嚣张嘛!程家不知道和唐门是不是姻亲,以毒出名。东方家,与程家恰好相反,世代从医。这两家渊源可不轻啊!程家毒一个,东方家就救一个;东方家救一个,程家就毒一个。两家的仇结得不是一般的深!可怜啊!可怜被他们做试验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两家拐了。至于水家,小小的女儿国,从主事到下人全是女的,什么怜呀,惜呀,娇呀等等,全是让人起疙瘩的名字,最最奇怪的是,这么多女人竟没出一个成名的美人,看来还是宣传有问题啊!
  除了这些名家名门以外,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势力——灵鹫宫,50年前盛极一时,传说有什么永保青春的秘计,现已避世,没人知道它在哪儿?宫主是谁?家财有多少?反正很神秘!不知道它和虚竹有没有关系。中毒了,虚竹可是虚构的人物!看来应该是金庸老头盗正牌“灵鹫宫”的版权。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冷落的马车生涯就在跌跌撞撞,侃侃而谈,绘声绘色,江湖风云中,告一段落。
  正文 第七章 初到扬州
  扬州——
  过了几个月的马车生活,冷落深深的体会:游牧民族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还能一边行进,一边生活。
  最心疼的还是她的屁股,被马车跌得已呈现半麻木状态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变成平板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当她一看见城门,便急不可待地跳下车,坚持一定要走进去。姣好的身材要从身边一点一滴的小事抓起。
  冷落被捂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纱巾,头上挂着斗笠,至于吗,又不是通缉犯。唉!强权之下只有妥协。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一丝不悦。
  “呆子,你也把斗笠戴上,免得待会儿成动物!”她受苦,也要拉一人垫背。
  “为何?”骆绝尘疑惑的问。
  “被人围观!”冷落牙狠狠的说。
  看着骆绝尘乖乖地把斗笠戴上,心里这才平衡。开始了古代的第一次压马路。
  扬州城,市街上热闹吵杂,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卖艺的艺人,各种各式的杂技教人目不暇接。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古代的街道,真是……古老啊!碎石地,红瓦房,石拱桥,木制船……整个一个现代的文物保护区!
  跟着冷落游大街的还有骆绝尘和红枫,至于红威则去张罗住处和料理马车。逛街有跟班的好处这时完全体现了出来,她负责指东西,骆绝尘负责拿东西,红枫负责付银子,那是一个爽啊!就是有一点不好,戴着斗笠看外面,隔着一层纱,比戴眼镜还难受,蒙蒙胧胧的。渐渐的,东西越买越多,开始向红枫进发,直到两个跟班身上都堆满东西,冷落才罢手。
  倏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引起了冷落的注意。市集的一个暗巷口缩着一个小男孩,全身破破烂烂的,他面前还摆了一个破碗。
  唉!看来是才干乞丐这职业,没和其他乞丐一样,逢人就上前乞讨,也没跪地乞求,连要饭都不会。冷落难得的产生了一点同情心。想当年,她还在现代时,只要一遇见乞丐向她乞讨,她就会对他说,“我也是穷人,你怎么不施舍点给我!”从此以后,熟街上的乞丐,见她就闪……所以这点同情心可是非常珍贵的。
  “红枫,给我些小银。”
  “是,小姐。”红枫表演特技似的,把双手上的东西抛向空中,迅速从腰系捞出银子,递给她,又安全的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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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力影响而下坠的东西。周围响起了掌声。
  红枫的特技,她已司空见惯,并不感到惊讶。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冷落交代了一声,就向巷口走去。
  冷落将碎银丢入连半毛钱也没有的破碗内,正准备离开,只听……
  “大婶,谢谢!”
  她傻眼了,这死小鬼犯了她的忌讳。她外表虽然不是大婶级别,可她的真实年龄早已跨入此行列。听得她简直被人点了穴似的,那一点点同情心随之消失不见。
  冷落紧握双拳,目露凶光,俯瞪着那个原本可怜,现在却是可恶的死小鬼。让他看清她的眼神。没办法她戴了纱巾,斗笠内只能看见眼睛。
  小男孩吓坏了,这个大婶的眼睛有凸眼的金鱼那么大,不会要打他吧。小男孩倒退几步,掉头就跑。
  哇!她有那么恐怖吗?看来需要再教育。冷落拔腿跟着他追去。
  “小姐,你去哪儿?”
  “骆骆,你跑哪儿去?”
  后面的呼喊她充耳不闻,使劲的追赶那个小鬼,打算重树他的审美观,这可是关系着小孩子的将来,不能马虎。
  “别跑!你银子掉了!”哎呀!他是乞丐,没银子,换一个。
  “别跑!你鞋带松了!”哎呀!她又忘了古代没有绑鞋带的鞋,再来一个。
  “别跑!你的裤子掉了!”这回没错,可他怎么还跑,真是没完没了了。
  “噗”一声,她紧急刹车,面前出现了一位不明人士,将小鬼拉到身后袒护着,小鬼一付小媳妇样可怜兮兮的瞅着她。切!他成了小红帽,她倒成了大灰狼!
  “姑娘,不知为何对这小孩穷追不舍?”清澄带些慵懒的男音,如碧绿色的纯玉,很是好听。
  不知道长得怎样?冷落隔着纱打量,此男子一身蓝衫,正悠哉闲适地倚在墙边,摇着白摺扇笑睇她……的斗笠。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她促狭道:“莫非他是你私生子,不然怎么这么关心!”
  男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在下与他并不相识,只是好管闲事罢了!”
  冷落抓住他的话柄:“你也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冷落见况不妙,这可是暗巷,身边又没保镖,立马跟进:“公子如果不介意,这小孩的闲事就留给你管吧!不送!不见!”还没说完,立刻逃离现场。
  “呼呼呼”,跑得她气喘吁吁,不时回望身后,没见人追来,这才停下。她干嘛追那小鬼,结果害得她鱼没抓着,惹来一身腥。哼!小鬼,下次别让她再见到,否则……
  “小姐,你在干吗?”
  冷落一惊,红枫愕然伫在眼前。没想到,不过半刻就被红枫寻到,想要轻易的从红枫身边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落不动声色,整了整仪容,清清喉咙:“没事,看见了一只疯狗罢了!”
  “好了,街也逛完了!东西也买够了!我累了,去客栈!”冷落领着红枫和一旁不吭声,只知道傻笑的骆绝尘,浩浩荡荡的向客栈进发。
  “呆子,客栈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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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落莲步轻踱的带领两跟班到了据说是扬州最好的福来客栈,红威已在客栈外等候。
  进了客栈,倍感新鲜。人来人往的,似乎各式各样的人都聚集在这家宽敞舒适的客栈里,有耍大刀的,有跑江湖卖艺的,更有南来北往的商家,男人说话声大气粗,小二的菜上的慢了些就开始有人叫嚣喧哗,更有人对邻近的姑娘挑逗调戏着。
  她正想多看几眼,就被骆绝尘拽上了楼。
  “你干嘛?我手都被你抓疼了!”到了二楼的雅座,还没入席,冷落就使劲甩开了骆绝尘的手,轻揉她的手腕。
  “下面有点不对劲,不宜久留。”骆绝尘边说边摘下斗笠,扔在了桌上。
  她不甘落后,把斗笠摔在了桌上,两眼发光,“哪儿不对劲?”
  骆绝尘蹙着深眉,“多了很多江湖人士。”
  她努力回想,分不清哪些是江湖人,哪些不是?不过确实有很多的桌椅上放着或倚着刀剑,莫非这就是江湖人的标志。冷落不觉把视线调向骆绝尘,他的刀剑呢?……怎么没有?
  “骆骆,你在摸什么?”骆绝尘似笑非笑的睇着她游遍他身上的手。
  冷落尴尬地连忙收回狼爪,她不是只在看吗,什么时候伸出爪子的呢?
  “没事,就是帮你看看腰带有没有系紧。”
  她随即面色微愠,“怎么,不行吗?”
  骆绝尘一脸了然,噙着笑意:“行,骆骆想怎样都行!”
  “哼!”看他那贼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占了一点便宜吗,吃亏的还是自己好不好。
  笑笑笑——只知道笑,不要以为你笑就很有魅力,比起她来还差得远呢!不与你一般见识,冷落心中暗忖。随即坐下来干起桌上的美食泄恨。
  “红威,你去打探一下是何事?”骆绝尘刻意压低声量,对着红威的耳侧低语。
  冷落眼尖得看见红威离去,疑惑道:“红威到哪儿去?”
  骆绝尘挡住冷落的视线,笑着揉揉她的头:“不就是去搬你的行李。快吃吧,你也累了,吃完好好歇着!”
  不说就算了,她也不希罕。
  入夜——
  “嘻……哈……”一阵嬉笑声从福来客栈的二楼厢房内传出,夹杂着水声。
  冷落洗澡洗到一半,一时兴起,顽皮地用水喷了一旁侍侯着的红枫。一下就把红枫盘在头上长至膝盖的头发给打下,湿透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及身上,煞是狼狈。
  看红枫的可怜相,冷落抱着肚子大笑,笑得无力,靠在了木桶边。
  “好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红枫双手竖白旗投降。
  “算了!一点都不好玩!”说罢,掬起一捧盈满花香的热水由臂膀处淋下。这些花香粉可是她在红庄的杰作。美人可不是生来就香气袭人的,需要后天的培养。在这上面她可是专研了十五年。整天没事就弄弄花草什么的,将它们磨碎成粉。当然她可没神农氏那么白痴,食百草,红庄那么多下人,随便哄哄就有一打在那排着。踏着无数人的痛苦经历,终于成就了今天淡雅清冽的香气。
  嘭……
  听到隔壁房的开门声,她就知道呆子回来了。
  “快!红枫,把衣服给我拿来!”冷落催促着,未着寸缕跨出了木桶。
  正文 第八章 试探
  “砰咚”一声,冷落大咧咧地踢开房门,奔向目标所在方位。白天被他幌了过去,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套出消息。基本上守在门外的红威,她是无视的。
  “说,查到了些什么?”冷落一把抓住骆绝尘胸前的衣料,将其拧成一团。没办法,身材太娇小,身高比例太悬殊,提不起他。可她没想到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更娇弱。
  骆绝尘好气又好笑的俯视着冷落,她白色的衣襟沾染了未拭干的水变成了半透明状态,黑得犹如子夜般的长发披散在衣间,发稍不时地滴着水珠,显得若隐若现,随之迩来的一股清冽的香气蔓延至整个客房,特别魅惑。
  骆绝尘的黑眸闪过一丝涟漪,且持续了一下子,不过很快地又变回了如淡水般的平静,不留痕迹的推开了她,斥责道:“你看你,一天到晚娇娇躁躁的,成什么样了!”
  骆绝尘拿起脸盆架上的浴巾,示意冷落坐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秀发,直至干润亮丽,才罢手。冷落舒适的享受着骆绝尘提供的服务,待他一停手,不死心的追问:“快告诉我,不然我闹得你睡不着觉喔!”
  “我让红威去打探了一下,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骆绝尘敷衍道。
  “那就是说有小事喽!快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她。
  一阵缄默,冷落抬头望着骆绝尘,向他发动眼神攻势,迫使他开口。刀光剑影,一来二往,相互厮杀。
  伴随着叹息声而起的是清风抚面般的柔暖嗓音。“好吧,我告诉你……”
  接着,骆绝尘坐在了冷落的旁边,看架势可能打算短话长说了,那可是他的强项,她已领教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魔音入耳啊!骆绝尘正欲张口,冷落急忙制止:“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叹息声再次回荡在耳边。“简单说来就是,扬州首富默老爷打算为他独女招婿,一旦选中,此人将入主默家,而他的女儿是武林的四大美人之一的默玉菲,历来就有很多的仰慕者,他们都赶到了扬州看看有没有机会获得美人的垂青。同时也来了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人士,毕竟默家在武林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它的更替必会给武林带来一定的影响,而且……”
  “停!想知道的就这些,你不用再讲了!”冷落的头开始疼了,魔音啊!平时怎么没见他和骆炜森那么多话,总是大眼瞪大眼的,在她这儿就成乌鸦了,恨不得整天在她面前呱噪,就这点实在让人受不了。
  她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振作精神。“那个默什么菲的长得怎样?”
  “……她……呃……没……”看他那支支吾吾,神情闪烁样,肯定有鬼。这让他怎么说才好?说美,骆骆肯定和他急;说不美,又不太厚道。
  “和我比起来呢?”
  “当然骆骆是天底下最美的!”反应倒挺快。
  “那我们去凑凑热闹,你不会反对吧!?”她高深莫测的瞅着他。她倒要看看他和什么菲的是什么关系?
  在她的强硬下,骆绝尘为难的妥协了。
  看着骆绝尘,冷落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在红庄时的快乐日子,在这个世界她收集的每一份快乐似乎都和骆绝尘分不开。她真的不想说这句话,但实际上确实是她看着骆绝尘长大的。从以前屁颠屁颠的小毛头,变得如此俊美迷人,就会不由的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她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
  “呆子,你带我到屋顶上去。”
  骆绝尘没有多问,揽过她的腰,一纵身,飞出了窗外,落在了客栈坑坑洼洼,满是瓦片的房顶上。
  站稳后,骆绝尘松开了她。冷落迳自在瓦片堆里寻找到了干净的区域,随意坐在了上面,仰视着骆绝尘,并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
  骆绝尘了然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看上面!”
  满天的星光,在漆黑的夜幕下,与月光争辉。四周没有遮掩物,没有浑浊的空气,每一个星辰仿佛都在垂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抓住。
  啊!她有多久没抬头看过它了,每次看见都是那么的震撼。它让她心灵异常的安宁,犹如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算计,没有纷争,只有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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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落痴痴地看着夜空,呐呐地说道:“还记不记得大黑布和小虫虫?”
  “当然记得!”骆绝尘话里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能一直停留在那时多好啊!” 她埋头喃喃低语。
  宁静,宁静的夜空,宁静的街道,宁静的屋顶。
  “骆骆,你……”骆绝尘神情闪烁,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表面的平静,可还是吞吞吐吐的把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红庄了!”
  冷落心里一惊,骆绝尘的话语愕然是肯定而非疑问。她不动声色将目光游离回骆绝尘的身上,无辜疑惑的望着他:“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红庄是我的家啊,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呢?”
  她太大意了,不能漏馅,一定要顶住,这可能是个陷阱!说谎骗人,心中一定不要犹疑,要用眼神与对方直视,万不可先行离开。
  冷落与骆绝尘四目相交,她的眼眸犹如朦上了纱,猜不透,摸不着。除了一滩死水,什么也没有。
  “骆骆……”骆绝尘眼睛没有移开,凝视着冷落,从没如此认真、专注,“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就算赔上性命!
  冷落心中闪过一丝异动。望着眼前的骆绝尘,她已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几年的江湖生涯让他沉稳了许多,他的心思已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捉摸,这让她多了几分警惕。在这个世界,她无法再信任任何人,除了自己。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看来,得重新计划……
  忽地,一抹亮光,摇晃着它美丽的尾巴,划过夜空,留下了若隐若现的痕迹。
  “快看,流星!”冷落指着天上狂呼,打破了无言的局面。
  “流星?”骆绝尘随她所指方向望去。
  “快快快!别发呆,快许愿!”冷落边说边拉着他,示意和她一样闭上双眼祈祷,还有模有样的,握掌,低头,许愿,虔诚……
  半晌,耳边没有任何动静,冷落眯着眼偷瞄骆绝尘,他竟直直的凝视着她,她心一慌,遂与他平视,莞尔道:“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骆绝尘释出一抹春光乍现般的微笑,温柔的叫人心神荡漾。
  冷落嘟着嘴,托着腮,挂上比他美上十倍不止的笑容,启口:“不说就算了,我把我许的愿告诉你吧!听好了……”随后故作神秘,起身背对着他,“愿望有三:一愿找到意中人;二愿意中人找到我;三愿……”
  话停在此,她转过身,与骆绝尘四目相对,慢缓缓的说:“三愿好多意中人找到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轻声的叹息打断了这份寂静。
  冷落随即深深地伸了个懒腰,状似疲惫,微微侧着脸说道:“我累了,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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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嘣……嘭……嘣……
  “……默府……”
  “……不……”
  “可是……而且……”
  “外面在干什么?这么吵!”冷落眉宇一拧,十分不悦。大清早的房外这么闹,本来心情就糟,现在更烦了。
  红枫停下手边正疏理着的小姐如云青丝的动作,聆听屋外的声响,“声音是从少爷房传来的。”
  “是吗?”这挑起了冷落的兴致。
  她自镜前缓缓起身,踱到门处,紧贴房门,立耳倾听。
  “小姐,你在干吗?”红枫疑惑道。
  冷落转身给了她一个“嘘声”的手势,让红枫闭嘴。
  “‘玉面公子’,这不是让小的为难吗?我家小姐真的是诚挚的邀请您去默府啊!”
  这声音她从未听过,并不是红威。
  “我住在客栈就好。”
  是骆绝尘的声音。咦?莫非那男人口中的“玉面公子”就是那呆子!?
  “这怎么行啊!客栈人流复杂,出入也不安全。”嗓音充满了焦急。
  有这么糟吗?她倒觉得这客栈挺不错的,是个古董。
  “你家小姐不是在招婿吗?我去了不太好。”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没有任何起伏。
  原来是默府小姐的邀请,这么热情看来和呆子关系不简单,可是听呆子的口气又不像,让人费解。
  “默府也宴请了许多的英雄侠士,并非公子一人,无需如此避讳。”那话语中的焦虑悠急,她都替他捏一把汗了。
  英雄侠士?有意思!既然躺进了这趟浑水,不如深陷来得有趣。这可是个机会,说不定……冷落的嘴角抹上窃笑。
  “还是不……”
  她一听到骆绝尘说“不”,连忙隔着房门重重咳了几声。
  “呃……可我并不是一个人来扬州的。”骆绝尘声色有了一丝抖动。槽糕,骆骆听到了。哎!又要多一事了!
  “没关系,公子的朋友默家都会欢迎!”冷落听到了叹息声。估计是骆绝尘的。
  在她和声音先生的夹击下,骆绝尘很难拒绝。
  “你先回去,随后在下会到默家作客。”干净柔和夹杂着无奈。
  “是是!小的这就去回话!”心喜声渐行渐远。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哎呀!”突如其来的外力,让贴在门侧的冷落迅速往下栽。她闭上眼,准备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恍惚间一股力量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捞了回来。
  萦绕在她周围的熟悉气息,让她轻易的就能知道是谁。冷落睁开双眸指责道:“你干嘛不敲门就进来,这可是基本的礼貌,你懂不懂啊!”
  骆绝尘陡地放开了她,轻轻一拧她的俏鼻,笑道:“这是你偷听的惩罚。”
  “哼!我可没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在听,谁叫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没怪你们吵到我就算好的了,还敢恶人先告状。”冷落理直气壮的争论。
  骆绝尘一脸被她打败样,苦笑不得。
  “呆子,‘玉面公子’是谁啊?”冷落戏谑地上扬。
  骆绝尘眼神不自在的上下浮动,不敢瞧冷落。还是没逃过,他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名太难听了,被她知道了,还不往死里糗他。
  “你也太没出息了吧,闯了江湖这么久,只得了个‘玉面公子’的称号。一听这名,典型一个小白脸。”冷落悠哉地啜着茶,好笑地瞅着他,“看来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喔!”
  正文 第九章 扬州首富默家
  冷落一天都坐不住,日催夜催,把大伙整得濒临崩溃。想想,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蹦出一人,大喊大叫:“我要去默府、我要去默府——”估计神仙都怕了。其结果是他们一行人已站在了默家门前。
  啊!金光耀眼,刺得冷落眯起了眼。这地方真够亮的,整一个光源所在地。她还没进门,就抵挡不了了这股臭味——铜臭味。
  镶着金边的牌匾嵌在硕大的房檐上,镀着金粉的铜兽虎视在两侧。就连府门上的叩环都带着金色。真是个亮晶晶,金惶惶的房子啊!她可是了解了何谓俗气的正解!
  前来应门的仆人愕然穿着一套金色的外衣,看来默家的老头很喜欢金色!难道古代的有钱人就是这德行?俗!
  绕过金碧辉煌的前厅,路过金碧辉煌的庭院,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堂。唉!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默家爱金已到了痴狂!
  不会吧!她眼珠子掉下来了!那个肥头大耳的,浑身赘肉都要晃掉了的肉球就是扬州的首富?!幻想破灭!见到了现实版的猪八戒!
  “骆少侠,老夫常听菲儿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那个肉球在她面前晃得真是碍眼,可又不得不看。唉!这趟默家之行,让她的视力骤然削弱——被金闪的,被肉刺的!
  “那里,晚辈久仰默老爷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骆绝尘笑着向默老爷弯身拱手。
  那个呆子什么时候学会说暗语了?闻名不如见面?闻名是个瘦子,见面是个胖子,当然闻名的重量不如见面的重量啦!这话她可听得懂。
  “哈哈哈……”默老爷仰天长笑。这骆绝尘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肺活量真大,屋檐震动,连金柱也抗拒不了这股压力,纷纷将其粉末散落下来。这就是偷工减料的结果。金这东西在默府真是到了俯拾即是的地步,估计可能都是被面前的肉球给震下来的。
  “这位是?”默老爷抬眼望着骆绝尘身旁的蒙面女子,虽无法见其面,却有一种飘逸轻灵的气质。
  不是吧!才看见她?没办法,她蒙着面纱,魅力没她旁边的人大。冷落惊异的发现,她竟成了绿叶?!
  “这是舍妹,骆泠霜。”骆绝尘暗暗推了推冷落,在她耳畔低语:“还不向默老爷行礼。”
  冷落乖巧的上前,优雅的向她眼中的肉球行了个大礼,礼貌的说:“默伯伯好!”
  “好好!”肉球听得眉开眼笑,如果她没把他眉毛和眼睛的位置看错的话。
  “由于舍妹受……”冷落斜瞪着骆绝尘,凶光四起。他敢说她受伤有伤疤,就有他好看的!
  “……受了风寒,不……宜吹风,故戴了面纱视人,请默老爷包涵。”骆绝尘僵着笑容总算把话说完了。本来想说她脸上有伤的,可是她整人的手段一天比一天高明,防不胜防,只得改口。
  “无妨,看这小姑娘娇弱弱的,要好生爱惜身子啊!”这肉球倒挺会收买人心的,瞧他那关心样,她和他好像不怎么熟!
  “爹,骆公子来了,怎没告知女儿?”一女子从旁厅走入大堂,人未到,声先到。
  循声望去,来人身段娉婷,姿色绰约,莲步轻踱,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犹如空谷幽兰般闲静淡雅。
  冷落瞠大杏目,怔仲地看着那位女子。不会吧!这是那肉球的种!?一个美人耶!和肉球比起来,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莫非这就是医学上所谓的基因突变?
  “菲儿啊!”默老爷很惊讶,急忙上前迎接。
  看来肉球很宝贝他的女儿。她转眼一想,是啊!歹竹总算出了根好笋,能不宝贝吗?
  被唤菲儿的女子轻移莲步,迳自走到骆绝尘身旁,略一颔首,柔媚羞涩的笑容在她脸上漾了开来,含羞待放般娇润。
  “骆公子,自上次武林大会一别,玉菲再无机会与公子相见。今日到奴家这里作客,定会好好款待公子!”
  是花就会招风引蝶!呆子,看你把这小姑娘迷的。——冷落与骆绝尘眼神交谈。
  我是无辜的!——骆绝尘回她一个可怜相。
  “小姐太客气了,在下担当不起!”骆绝尘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生疏有礼地回话。
  默玉菲有些失落,随即振作,温柔询问:“那……让玉菲带公子在府中四处转转可好?”话语充满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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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绝尘转头看冷落一眼,征询她的意见,冷落朝他颔首。
  “好吧!有劳默姑娘了。”
  闻言,默玉菲喜悦之情漾在脸颊,久久没有退去。
  ****************
  “骆妹妹,你是说你哥哥这次是特地带你出门游览山水的?”游府期间,默玉菲一知道眼前的姑娘只是骆绝尘的妹妹,消除了原本的敌意,对她异常热情,称姐道妹。
  冷落也十分合作,展露自己甜美可人的一面,亲热地挽着默玉菲,和她走在最前面,一点也不在意身后下巴掉一地的骆绝尘和红枫。和默玉菲一付恨不相逢未晚时,畅所欲言,嘿嘿,默玉菲想知道什么她当然会知无不言。
  “那……你家在哪儿啊?”默玉菲急切的问。冷落眼珠子一转,看来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骆绝尘和红庄的关系,难怪骆炜森如此放心让骆绝尘和她一起出门。
  “噢!我不知道耶!我只知道是在一个很……很大的山上。”冷落挠挠头,思考很久,即而天真的说道。
  “喔。”默玉菲神色有些失望。
  冷落松开默玉菲的手臂,跑到骆绝尘跟前,娇嗔的说道:“哥哥,我们家是在哪儿啊?默姐姐很想知道。”
  你想干嘛,就会捣蛋!
  是啊!我是在捣蛋,那又怎样?你奈我何?
  你让我怎么答?
  我管你!那是你的事!
  一脸尴尬的默玉菲被晾在一边,并未发现四周弥漫的硝烟。
  “骆公子,玉菲……没……”默玉菲支支吾吾的话语,打断了冷落和骆绝尘眼神的交集。
  骆绝尘转过身,对着默玉菲笑言:“默姑娘,不是在下不想说,而是家父年轻时,在江湖上结了一些仇怨,为了家人的安全,特别嘱咐在下,不得说出自己的家事,所以……还请见谅。”
  骆绝尘说得声色并茂,语气诚恳,没有任何异样。看不出,他也是个骗中高手。
  “骆兄!”一声低沉慵懒的男性嗓音从远处传来。
  大伙闻声看去,男子一身青衣,伟岸英俊的黝黑脸庞,高大挺拔的身躯,落拓不羁,潇洒自成一格。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你,很久没见了!”男子热情地上前连拍骆绝尘的肩膀。
  “慕容兄?真是巧啊!”骆绝尘惊讶回话,语气依旧平淡。
  “莫非骆兄来是为了……”慕容暧昧地用余光指了指默玉菲,调侃着骆绝尘。
  明眼人都知道慕容所表达的意思,一旁的默玉菲,脸骤然绯红,不好意思的回避四周的目光。
  此刻,冷落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她又成了绿叶?!没人注意到她。(她把红枫给忘了。)
  “慕容兄休要误会,这会坏了默姑娘的清誉。”骆绝尘急忙解释,语气似有起伏,神色却未有任何浮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骆兄怎变得迂腐起来了!”慕容听罢大笑数声,啧啧道。怎么骆绝尘的语气显得有几分生硬?
  “慕容兄,你来默家,莫非是为了默府招婿一事?”骆绝尘反攻为首。
  “哈!我还没打算成家,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莫非和他们一样,来凑热闹的。
  “当然是来欣赏武林四美人之一默姑娘的风采。顺便看看,是谁有这福气,抱得美人归!”慕容坦率直言,美人如酒,可以喝,也可以谈,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你也……”
  还没等骆绝尘把话说完,慕容便接口:“自从上次我俩在‘邀花阁’相识,把酒言欢,好不痛快!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拘谨?这不是生疏了吗?”
  骆绝尘一下变得慌乱起来,难得的情绪发生了浮动。糟糕!大嘴巴的慕容非凡!
  冷落眼中掠过一丝光亮。邀花阁?莫非是妓院?!
  “哥哥,‘邀花阁’是什么地方,有很多花吗?”她天真烂漫的话语随即插了进来。
  慕容非凡这才发现到冷落的存在。好奇的问:“这位是?”
  带着一丝颤抖,骆绝尘仍挂着招牌笑脸,介绍道:“这是舍妹,骆泠霜。”再转向慕容处,向冷落介绍:“这位是慕容非凡,慕容山庄的少主。”
  冷落不依地移步扯住骆绝尘的衣袖,逼问:“哥哥,还没告诉我‘邀花阁’是什么地方呢?是种花的地方吗?”别想掉转她的注意力。
  骆绝尘神情躲闪,目光不敢与冷落直视,胡乱的点了点头。骆骆从没出过红庄,一定不知道,先敷衍过去再说。
  真是妓院!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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