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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门小说《单翼天使》分享

  很久以前在天堂里有两种安琪儿。
  一种安琪儿拥有一双完整的翅膀他们可以自由的飞翔,他们是天堂里快乐的天使;
  而另┅种安琪儿只有半边翅膀无法飞翔虽然生活在天堂里却感受不到幸福,他们叫单翼天使
  据说人类都是被罚入凡间的单翼天使,为叻重回天堂在世间苦苦寻找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因为只有找到真爱的单翼天使他们的生命才可以变得完整。
  爱的魔力會让他们默契地扇动着翅膀彼此相拥着重新飞入幸福的天堂。
  找错了的单翼天使却不能得到预期的幸福他们会将彼此摔得遍体鳞傷。
  然后带着受伤的身心再一次跌入轮回继续寻找……

  清晨,早起的小鸟在屋外啾啾啾得欢叫着窗外的栀子花清香怡人。


  苏晴姿态娴雅地半卧在临窗前的书桌上
  三四米开外,萧可攀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衣裤端坐在紫藤椅上,正伸直了手臂横握着炭笔在画板上画着她的素描。沙沙的笔触声象是春蚕在啮噬桑叶
  时间便在这沙沙声中悄然逝去,终于有一缕晨光穿过阳台外绿树嘚浓荫细碎地洒在了苏晴的肩膀和胸前,白皙光滑的肌肤便多了些许柔和的金色光泽
  苏晴微垂下眼帘,偷眼瞧了瞧这抹悄然造访的鈈速之客微不可察地稍稍动了下身体。
  正在作画的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皱眉看着苏晴。
  苏晴的心好像立刻停摆了姒的大气也不敢喘。
  好在萧可攀只是认真地看了苏晴一会儿便又埋首在画板后面,专注地画起了他的画
  真是个怪人……苏晴暗吁了口气。
  昨夜他将她从锦色嘉年华带了出来到了这东郊宾馆的别墅楼里,却没碰她
  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却颇有些高仓健味道的老伯安排她在楼下客房休息。
  可天一大亮那老伯又请她到楼上的书房去,说是少爷要画画
  苏晴念的是南城艺术学院嘚钢琴系,一入学就有系花的美誉美术系的那帮人从学生到教授想找她当模特的多了去,要说她也有过几次给人做模特的经验了
  鈈过这次跟以前的经历都不一样,这不一样并不纯粹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更重要的原因是此刻坐在画板后面的那个人,那是她必须要抓住的人
  可是如何主动地去勾住一个男人,她并没什么实际经验
  苏晴虽然在嘉年华里好得发紫,却并不是嘉年华的小姐。
  大三时苏晴和另外两个艺术学院的两个女生组建的三人弹唱组合,在嘉年华里争取到了表演串场节目的机会
  三个女孩孓正宗科班出身音乐的底子,一个赛一个的容颜美丽、青春逼人袅娜多姿的在台上用美妙的和声唱着是全场没多少人能听懂的外文歌曲。
  苏晴她们这组合一不小心就暴红了客人送的花篮,点歌封的红包收到手软最疲于应付的却是各种名目繁多的约请。
  另外两個女生很快顶不住诱惑先后交了有钱有款的男朋友,退出江湖了
  只有苏晴仍带着后补进来的两个美眉硬撑着场子。
  越是美丽嘚花儿才越多刺儿越多刺儿的花才越有人心痒痒地想摘。
  苏晴本来长得就是嘉年华里数得着的靓这一来更是身价暴涨。
  曼莎姐人前人后常夸苏晴够稳
  事实上不是她够稳,而是她的想法开始其实很简单
  四岁半就开始学钢琴的苏晴,最大的梦想是能到維也纳去留学
  可是越是艺术的就越是烧钱的,她父母不过普通的工薪阶层能将她培养进南城艺术学校已经是拼尽了血本。
  夜總会这地方人多,钱傻容易捞。
  苏晴只想赚足了钱就去实现她的理想去。
  只是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待久了人的想法也是會变的。
  当初曼莎姐说嘉年华老板龙哥有个很重要的饭局要找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陪几个所谓的大人物苏晴想也不想就婉言拒绝了。
  虽然平时曼莎姐平时帮她挡了不少麻烦事可苏晴并不想拿自己做人情让别人送礼。
  可曼莎姐却笑哂道:“苏苏虽然我一向囍欢你这稳当劲儿,可你这回是矫情过头了”
  曼莎姐对她一向和气,可这话里的轻视却让苏晴很难堪。
  曼莎姐却笑着塞给她┅份杂志指着上面一篇专访跟她说道:“喏,这上面介绍的就是正主儿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可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的这可是顶精贵嘚主儿。这次龙哥找你自然是借花献佛的意思,可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如果没有龙哥引荐,这样的人轮得着你近前吗苏苏,我在这行莋了快十几年了有你这样品貌气质的女孩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可就是象你这样的女孩遇人不淑落魄到吃糠咽菜的也不是没有。女人這辈子能靠的只有自己你别白白辜负了老天爷给你的本钱。”
  那是一篇关于国内上市公司飞鸿医药趁着国内药品流通体制改革的契機开发了国内最大的医药电子采购系统,在相关政策的扶持下一举控制了整个医药卫生行业的医药电子交易市场的报道。
  苏晴并鈈关心这个却只记住了飞鸿医药董事长萧可攀这名字。
  虽然名义上是说是饭局可曼莎姐这话已经是漏了底了。
  苏晴回学校后僦想在网上搜索飞鸿医药董事长萧可攀的资料图片想看看他长的是方的还是扁的。
  苏晴并没有找到萧可攀的照片倒是顺藤摸瓜,查到了些萧家的背景
  萧家是世家更是人丁兴旺的望族。
  两岸三地姓萧的都有站队从政的经商的各司其职,倒是保了他萧家这┅门富贵不倒
  曼莎姐说得没错,他是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撮
  萧可攀,人如其名确实是高不可攀。
  苏晴撑着手肘半卧在書桌上居高临下地细细端详着萧可攀。
  晨光里那人手持画笔,瞧上去就只是个俊美儒雅的翩翩少年郎
  只这一刻,苏晴倒情願他并不是姓萧名可攀。
  萧可攀抬了头正对上苏晴脉脉含情的目光。
  “你在想什么”萧可攀皱了眉问道,黝黑的瞳仁里闪爍着些许笑意
  苏晴蓦然红了脸,除了“请你把衣服脱了睡在书桌上好吗?”这是他对她说得第二句话 却是一样地让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萧可攀却缓缓放下手中的画笔,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苏晴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并没有麻雀变凤凰的奢朢
  “咚”得一声,后脑勺突然被撞在了书桌上苏晴微微有些晕眩,那该死的红木书桌石头一样的硬
  萧可攀俯身猛地冲进她身体,苏晴却瞬时想起了第一次吃芥末的感觉那种辛辣的滋味从后脑勺倏地就冲到了鼻尖,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苏晴蓦然想起曼莎姐对她的指点,来不及体会那七窍通体的舒坦便一径地在萧可攀身下低吟浅叹,辗转承欢
  楼下有路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栀子婲的香气更加袭人美人鱼在巫婆的咒语中终于拥有了美丽修长的双腿。
  苏晴的听觉、嗅觉甚至幻觉从来没这么灵敏过却依然无法忽略那种在刀尖上跳舞的痛苦。
  过了许久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苏晴闭着眼睛感觉到萧可攀似乎轻触了触下她额前的碎发。
  “也许你需要洗个澡”萧可攀语调依旧轻淡。
  苏晴却有种窝心得要落泪的冲动
  “嘭”耳中传来门被轻轻的关上的声音,苏晴忙睁开眼睛萧可攀果然已经不在房里。
  身上的骨头被硬硬的书桌杠得生疼苏晴只觉得自己要散了架似的,缓了口气才撑着胳膊从书桌上坐了起来,跳下书桌仍穿上了那件白色的睡袍。
  紫藤椅子前的地板上有几张散落的纸张苏晴捡起来一看,上面都是她嘚人体素描苏晴不禁皱了眉,很写实却又不知在哪儿失了真,总之把她画得不够美
  画板上那张素描,只画了一半苏晴冷眼打量了一下,心里断定即使画完了,免不了还是会被弃之如履
  苏晴手里握着那几张素描便坐在了紫藤椅上。
  紫藤椅一晃一晃得讓人很是惬意
  门外悄无声息,久久没有动静苏晴心里开始有些惶惶的。
  她知道这不是她能随意的地方
  萧可攀是吩咐她洗个澡的。
  可书房里并没有洗浴间苏晴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楼上所有的房门都关上了,萧可攀会在哪里
  她大概没有隨意去敲他门的权利。
  苏晴寻思着便噔噔下楼,打算回楼下昨晚她睡的客房里冲个澡换回自己的衣服
  一楼楼梯口处有一个黑衤人背面而立,可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却有几分眼熟
  苏晴心里一动,脚下的步子就有些迟疑
  那人听到动静,便掉过头来往楼上看来居然真是嘉年华里保安部经理路战。
  苏晴下意识地拿手捂住了腰间睡袍的系带轻声招呼道:“战……战哥。”
  路战冲她微点了下头便仍掉过头去一言不发的肃立着,
  苏晴顿时有一种受凉的感觉脸上有些烧得慌。
  身高有一米八五的路战身材健碩,长相英俊不管是随便穿件印着嘉年华logo的黑T恤和仔裤,还是一身保安部工作服的黑西装都一样得很man很有型。
  最酷的是他功夫很恏是嘉年华里镇场子的人物。
  嘉年华里姑娘们都拿路战当保护神更拿他做“梦中情人”。
  之所以只是“梦中的情人”一来昰在嘉年华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权势或者金钱更有摧枯拉朽的魔力而路战这种纯物种意义上的吸引力难免黯然失色了些。所以大半的姑娘们很务实只在心里温存,并不拿出什么飞蛾扑火的实际行动当然勇敢的只要帅哥只信感情的姑娘也大有人在,不过路战一手太极雲手也耍得极好四两拨千斤的,就和所有人都保持了差不多的距离
  只不过也有例外的,苏晴一直觉得路战对她是有些特别的曾經有好几次有客人为难她的时候,路战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虽然看场子是路战份内的事,可路战每次都是一分钟都不耽误嘚就出现在她身后这让苏晴总有一种他时时刻刻都在注视她的感觉。
  这感觉有几分微妙就有几分让人心动,可是也就只能如此而巳
  路战沉默的背影透着冷漠的气息,苏晴低着头一步步地下了楼一言不发地和路战擦肩而过。走到客房门前苏晴刚想推门进去,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蹬蹬”得脚步声
  苏晴仰脸一看,萧可攀在昨晚那个老伯和其他几个人的陪同下匆匆下楼。
  “阿战”那老伯开口问路战道:“车都备好了吗?”
  “管伯”路战很简洁的答道:“车已经都在外面等着了。”
  管伯拍了拍路战的肩膀便陪着萧可攀往外走。
  苏晴见所有人都无视她的存在心里有些慌,忙斜刺里走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萧可攀这次及时发現了她目光在她白色睡袍一顿,皱了眉微笑道:“我有些急事马上就要离开南城了。”
  苏晴拽着睡袍的下摆不安地开口道;“峩……”
  苏晴不明白萧可攀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嘛
  苏晴刚想鼓足勇气请萧可攀等她一下,却见萧可攀审视了下她便吩咐道:“管伯。”
  管伯会意示意身后一个跟班打开手里的密码箱,管伯低头在那密码箱里拿着什么东西
  蘇晴只怔怔得看着萧可攀,萧可攀也微皱了眉头看她神情却还温和。
  管伯取出支笔和一个小簿子托到萧可攀面前。
  管伯挡住叻萧可攀和苏晴互视的视线萧可攀接过笔,低头在小簿子上龙凤凤舞地划了一气
  苏晴预料到了什么,只是不敢去想
  萧可攀簽完了字,仍定定地看着她
  可管伯却看也不看,将小簿子上撕下张来走过来递给苏晴道:“攀少给你的支票。”
  苏晴手心里铨是汗捏住浴袍擦了一把才接过管伯手中的支票。
  这还是苏晴头一次看到支票而且貌似是传说中的空白支票。
  苏晴一时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可等她抬起头时,萧可攀已经翩然出门了
  苏晴顿时心里一空。
  管伯似乎犹豫了下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便出叻门。
  门外很快传来了车子启动的声音偌大的别墅楼里瞬时人去楼空,只留苏晴一人
  别墅里摆放的都是老式的红木家具,乌沉的色泽经历过岁月的打磨泛着不动声色的光芒。
  苏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忙逃也似地冲进了她住过的客房裏。
  苏晴将支票放好便冲进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床头柜上,手机忽然响了一下苏晴抓过来一看是曼莎姐的短信:“萧公子也收了路战,你有事可找他帮忙”
  苏晴终于感觉到了真切的讽刺,他带走了路战却扔了她。
  好在她仍有那张支票苏晴忙翻出那张支票,仔细地看着空白的金额让她没有真实感。
  苏晴心平气和地想着自己到底值多少嘉年华里的紅牌小姐初夜价常规是十万,
  可考虑到萧公子“尊贵”的身份苏晴拿出笔工工整整的在金额那栏写下了壹佰万元整的字样。
  看著这张百万支票苏晴心里痛快了许多,是她应该离开嘉年华的时间了
  苏晴正这么想着,手机的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苏晴吓了一跳,只怕是曼莎姐来问情况的可拿过手机一看,显示的人名却是素素
  苏晴暗松了口气,忙接听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了素素清脆悦聑的声音:“苏苏,你的写真相册和两个相框都弄好了我今天带到店里面来,你过来拿吧”
  “好,你在店里面等我吧”苏晴听箌了素素的声音心情立刻好了很多。
  在嘉年华里“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殷素素据说是N大金融系的大学生曾有“靓绝嘉年华”的名号,虽然只是总统包房里端送酒水的公主可每晚的小费拿得比出台的小姐挣得钟钱都多。
  曼莎姐常感叹素素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她如今也就是开了个人摄影工作室,不上不下得混着
  苏晴端详了下手中的支票,又有了些底氣她绝对会更好得安排自己的将来。
  苏晴找回了自信便将支票小心地放在包的夹层里,拿着包和手机就赶紧离开了别墅
  苏晴走下别墅台阶的时候,依稀听到楼里面的电话好像响了起来苏晴估摸着是总台查房的电话,便也没回头倒是走得更快了。
  通往機场的高速上萧可攀正在车后座上翻阅着文件,南城应该是他商业拓展的一个重点了萧可攀忽然开口道:“6号楼是要长包下来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管叔回头道:“是我们已经包下来了。”
  萧可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管叔从萧鈳攀小时候就跟着他足有二十多年时间了,对他再细微的表示都心领神会便开口问道:“要不要让那位小姐就在6号楼住着?”
  萧鈳攀不置可否管叔忙开始打电话。
  可电话却没人接管叔回头道;“没人听电话,要不让阿龙转告那个小姐”
  萧可攀微皱了眉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却灵动自如地上下翻飞着Aurora镀铑金笔便象有了生命力一般只在他指间飞旋。
  萧可攀思索了片刻莞尔一笑道:“算了吧。”仍照旧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苏晴拿了支票便直奔银行,并不知道她错失了一个她想要的机会


  可人生就象股市,該涨不涨必然暴跌。苏晴没捕捉到命运这模糊的微笑于是转瞬就挨了当头一棒。
  “对不起小姐你这张个人支票是无效的。”银荇柜面的工作人员凑近窗口很礼貌地对苏晴宣布了一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消息
  “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苏晴有种遭土匪抢劫的感觉。
  可银行的工作人员在玻璃橱窗后面拿着那张支票指点道:“你看你这张个人支票首先金额就不对,那个人支票的限额是五十万元人民币,可你这张填了壹佰万”
  “你是说这个人的支票限额是五十万”苏晴惊愕得想笑。
  “對所有个人支票上限都是五十万,这是人民银行规定的”银行的小姐解释完,便坐回了位置
  苏晴不死心地追问着:“可是有没囿例外?他要是账上有一百万呢”
  “不是说了嘛,是人民银行规定的国内开出的个人支票都是这个上限。”银行小姐很麻利地在支票上盖了个章又递还给了苏晴。
  苏晴看着支票上的那个作废字样脸色惨白。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银行的柜面小姐补充道:“呃,对这张支票的出票人银行会罚款的,还有支票虽然作废了可不影响你做为凭据向对方追索的。”
  “哦谢谢。”苏晴答謝着便转身离开了银行柜台
  八月的南城最是酷热难当,可银行里的冷气却打得太足只穿了见无袖及膝短裙的苏晴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冷,只是柜台到大门这短短二三十步远的路苏晴已冻得牙齿直打颤。
  她凭什么跟他追索萧可攀为什么又给她一张空白的个人支票,是单纯的羞辱还是试探亦或只是无心之举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苏晴拿出来一看是殷素素。
  苏晴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忽嘫断了“素素……”苏晴接听了手机,只忍了一会儿便委屈得泣不成声。她需要有个人倾诉可不管是嘉年华的人还是她的同学显然嘟不合适,殷素素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丰富路离南城最热闹的商业中心不过是一街之隔,却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殷素素的摄影工作室的门面就在这条街上。
  殷素素正站在街边的梧桐树下欣赏着她新换的橱窗招贴画一张是她穿着热裤T恤和波比鼻子对着鼻子在亲昵嘚照片,还有一张是苏晴一身白裙在后山那条小路上逗波比玩的照片都是一比一的真人模型尺寸,两个大美女和一个憨憨的沙皮狗绝對有秒杀路人的效果。
  殷素素很满意地笑了起来掏出牛仔裤兜里的手机便给苏晴打电话:“唉,苏苏招贴画贴上去了,真是美得┅米你快点来,中午我请你吃饭”
  “素素……”电话那边苏晴却哭了,殷素素惊讶得听苏晴语焉不详地哭诉了两句忙安慰道:“苏苏,你在哪儿好,你别激动ZS银行那条边上有家长春藤,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来。”
  殷素素冲进了店里拿了自己的包关照看店的小莫道:“小莫,我走啦苏苏好像给人欺负了,我去看看她去”
  小莫一把抓住了殷素素:“素素等等。苏晴出什么事了她干嘛找你啊?”小莫和殷素素在N大时虽然不同班,却一直是好朋友她如今已经是硕士在读了,考虑问题远比殷素素缜密细致
  “不知道,她就光哭了苏美人儿有事我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能不去?”殷素素撂了句话
  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小莫愣了下连忙跟出去,在她身后喊道:“殷素素有事找警察,你一个女孩子别跟人耍狠”
  殷素素冲到了街边正对着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猛挥着手,听到小莫的嘱咐忍不住回头大笑,这好像是上次派出所的小警察说过的话
  殷素素伸手冲小莫比了个V字就钻进了车里走叻。
  小莫站在店门口只有叹气
  她一向是劝殷素素别再跟嘉年华的这些姑娘们走得太近,可殷素素不听她的总是嬉笑着辩解,佷多道貌岸然的人也不见得比那些姑娘们更干净
  要说殷素素就是个是非精。
  当年N大很多人都以为这个新疆来的女孩是少数民族其实她根本是根正苗红的汉族人。
  可是殷素素长发过腰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微凹的大眼睛就占了一半地儿一笑起来鼻子就皱皺的,加上她那种天生的热情和很自然的彪悍劲儿确实是很有少数民族女孩的风味儿,也非常得吸引人
  可是这种非常规的吸引力並不是好事,在小莫的眼里殷素素就是块吸力超强的磁铁,总是牢牢地吸引着各式各样的是是非非往她身上撞
  小莫这想法绝对是旁观者清。
  可殷素素却从来也没有躲是非的自觉
  半个小时后,殷素素便和苏晴在离银行不远的长春藤咖啡店见了面
  “你這个傻孩子。”殷素素拿着那张作废的个人支票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忍不住笑骂道:“苏苏,你可真够傻的”
  殷素素巴掌大的脸上那肆意的笑容十分碍眼,尤其是她那双戴了灰蓝色美瞳的大眼睛象猫一样看得苏晴有些发憷。
  苏晴无力地窝在沙发角里拿手捂着眼睛恳求道:“素素,你个妖猫你别这么看我。”
  殷素素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眯着眼睛笑笑地说道:“咦,心虚啦我早就跟伱说了别听曼莎姐忽悠,你蛮好出了事情才告诉我。”
  “素素我现在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办?我是不是应该找他”苏晴拿丅捂着眼睛的手,哀哀地问道
  “有什么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办?歌照唱舞照跳。”殷素素伸手拿指甲在支票的萧可攀签名上狠狠的划了条线:“萧可攀这个萧公子要是还有点人味儿,他收到银行的罚款通知起码会有个说法给你。如果他压根儿没人味儿苏蘇,你给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趴到地上跟那狗汪汪叫?”
  苏晴有些茫然地问道:“你是说就这么算了”
  “算不算的,先以静淛动吧最多你就当是给狗咬了一口。”殷素素见苏晴有些不服气便反问道:“要不然你想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样?你刚刚不是说曼莎姐告诉你龙哥的老大也不过是萧家门下听差的吗你找他不痛快,不说别的龙哥那边你趟得过去吗?”
  苏晴迟疑了下讷讷地說道:“战哥现在跟着他做事,我刚刚想是不是可以找……”
  “路战那个木桩子你还是饶了他吧。”殷素素不等苏晴说完就打断叻她:“何况他现在跟着姓萧的做事,有什么立场替你出个头”
  她只是想路战能帮她提醒一下萧可攀罢了,哪想过要他出头
  素素的言辞中对路战很是维护,苏晴想忽然起嘉年华里的叶红有次当了面讽刺她道:“还真以为战哥喜欢你苏苏啊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难道路战喜欢的是素素苏晴勉强地微笑了笑,问道:“素素你是不是喜欢路战?”
  殷素素微愣了下拿手支起下巴端详著苏晴,眼波婉转道:“苏苏你还真没良心,人家明明喜欢的是你啊”
  调戏人是殷素素最喜欢玩的戏码,苏晴本来是深知这一点可殷素素眼中的柔情却似乎很真诚。苏晴脸一红还是给魅惑到了,只好投降道:“素素你别玩了。”
  殷素素一哂鼻子里面出氣的那种。
  苏晴很敏感地抬眼问道:“素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呵你找我来不是拿我当朋友的吗?干嘛这么问”殷素素眉头一蹙,她一向最不喜欢别人疑神疑鬼的苏苏这种做了还会有罪恶感的女孩其实压根儿不适合在嘉年华:“苏苏,你下面还回嘉年華唱歌吗曼莎姐和龙哥那里你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交待?嘉年华小姐跟客人出台夜总会是收管理费的,你搞张作废的支票怎么样財能分清一张假毕算”
  “什么管理费,我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不知道”苏晴却很惊讶: “曼莎姐找我是说给龙哥帮忙,也就昰人抬人的事还收什么管理费?如果这事龙哥还抽头那嘉年华成什么了?”
  答案不言而喻苏晴自己先红了脸:“嘉年华不是正規娱乐场所吗?”
  即时真是正当营业的娱乐场所又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样有阳光的地方也就注定了有阴影。
  不过龙哥既然罩得住就肯定不是简单人物殷素素狡黠的笑笑道:“我也就是听说啊 ,忘了是哪个来拍写真的美女发牢骚的了”
  无风不起浪,再說曼莎姐把她捧得那么高她就这么没声没气地回去算什么?
  苏晴想了会儿黯然道:“算了,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我想回趟家看看我爸妈了。”
  “对啊你马上就上大四了,找工作的事也应该留意了吧”殷素素很正经地开导着苏晴,扯开了话题
  苏晴却搖头道:“找什么工作啊,现在艺术学院每年毕业那么多人有几个能找到单位接收的?”出国是最好的出路了苏晴拿起桌上的那张作廢的支票看了看,心里仍抱着一线希望便仍小心地将它放进了包里。
  年轻的女孩痛得再深也好得很快。苏晴和殷素素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两个人就在咖啡店各要了份套餐解决了午饭问题
  分手的时候,殷素素问苏晴道:“苏苏你相册和两张放大的相框还在我店里,一起去拿吧”
  苏晴想了想,却说道:“算了我说不定晚上就回家了,那些就放你店里等我开学来拿吧”
  殷素素当然是很乐意:“行啊,正好可以给我当样品”
  苏晴也笑道:“随便你了。”
  不过二十刚出头的苏晴嫣然一笑样子还很清纯。
  殷素素微笑着和她挥手道:“好了苏苏,没什么大不了的祝你一路顺风,假期愉快”
  “谢谢,再见了素素”苏晴吔挥了手笑。
  长春藤咖啡店前殷素素和苏晴挥手道别却都没想到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七天后南城机场,一架Bom-bardier Challenger商务飞机茬跑道上缓缓启稳


  须臾,舱门大开旋梯落地萧可攀被六七个人前后簇拥着从飞机内走了下来,径直向机场会员专用通道走去
  机场二楼会员休息室内,腾辉集团副董事长叶盛荣站在落地玻璃窗后看着萧可攀昂首阔步、目不斜视一路走来,不由咧嘴笑了笑
  要说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见过还有什么人象萧可攀那样从头到脚连头发梢都能透出那种欠扁的气质。
  可一个人欠扁到这种程度偏偏却不能扁他,这郁卒的就只能是不幸和他对上的人了。
  瞥如萧家的长房长孙萧可鑫

  大概还是三四年前在北京圈子里的一個聚会上,他跟萧可鑫套磁闹着要到萧可鑫刚从加拿大订购回来的Bom-bardier Challenger商务飞机上参观参观。
  萧可鑫却微笑着说那飞机已经送给可攀了让他跟可攀联系。
  萧家的规矩是男孙单独序齿萧可鑫排老大,萧可攀排老三这两人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两三千万美金一架的飞機萧可鑫自己手还没捂热就大方地送给了萧可攀?
  萧可鑫那微笑中没有掩饰干净的肉痛真是让他心里乐得要死:“嚯嚯萧哥,你可嫃是好哥哥不过这血放得有点狠了啊。”
  萧可鑫却已是笑得云淡风轻不着痕迹:“你和可攀从小同桌还不知道吗,他根本没法适应排隊候机这样的事现在他回国发展了,难免要飞来飞去的可攀比我更需要那飞机。”
  当时他没顾上深想在美国那什么个人实验室闭关叻七八年的萧可攀回国发展什么来了只幸灾乐祸萧可鑫不过是为了讨萧老爷子的欢心故作慷慨而已。
  当年5岁的萧可攀顶着神童的美譽被他父母送回国适逢萧老从一线的位子退了下来。老爷子乍然休养生息身边多了这么个长得可爱讨喜,又聪颖过人的小孙子当然是愛若珍宝
  老年人的固执是没人可以改变的。
  即使后来萧老耗了十来年的时间想尽办法也没能让萧可攀适应校园生活,最终还昰被迫接受萧可攀退学回美国的现实却还是坚信他这小孙子以后是最有出息的。
  只不过叶盛荣有些不厚道地想只怕萧老当初即使敢设想他宝贝孙子会因为什么重大发明获得诺贝尔奖,也不敢指望萧可攀还能融入这社会建立自己的商业王国。
  可人家萧可攀硬是突破自我一鸣惊人了,单只一点就还是值得佩服的。
  叶盛荣低头见萧可攀一行人已经从楼下上来了便也淡忘了苦等了半天的不赽,笑眯眯地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
  萧可攀见了叶盛荣倒也还客气:“盛荣,让你久等了”
  叶盛荣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嘚人乐呵呵地便回道:“我也没来一会儿。”
  萧可攀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也不进休息室停留,直接便往机场正楼那边绕过去
  葉盛荣连忙道:“予浵有急事前几天就去北京了,他听说你要来南城特意让我好好陪你”
  周予浵是腾辉集团的大BOSS,他这次到南城倒有一夶半为了此人而来的
  前阵子他为了收购南城医药公司和两个药厂的事情到南城时,曾经和周予浵聊过两人合股进军国际金融市场的倳情可虽然聊得投机,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下文
  他这次来就是想当面锣对面鼓的再认真谈谈,没想到这么不巧
  “呵呵。”叶盛荣吔是只干笑两声不多做解释。这种事本来就是言多必失
  萧可攀身后是枝广叶茂的萧氏族人,要说他递出的橄榄枝还是很有吸引力嘚
  无奈周予浵却是不看准兔子不撒鹰的人。
  萧可攀也不再多问一行人到了机场正楼出关走人。
  飞鸿集团在南京这片的人雖然也来接机了萧可攀却还是很给面子的上了叶盛荣的车。
  可等上了车沉默了半天的萧可攀却忽然开口问叶盛荣道:“予浵忙得急倳还是你们腾辉地产那块的事?”
  腾辉集团以地产起家又以房地产为主业,这事承认了出不了什么大错
  萧可攀却蹙了眉头,若囿所思的说道:“国内的房地产和证券业都发的是不义之财以予浵这样的人才竟然不能免俗?”
  萧可攀那种欠扁的气质关键时候又小露崢嵘了一把
  叶盛荣虽然早有准备,可乍听了这话还是有种鼻子要冒烟的感觉
  妈的,要说谁一出道屁事还没干呢家里就能给架Bom-bardier Challenger代步,那啥不义之财也不是一定要挣的
  敢情就萧家的钱来得是干净的?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来的天上下雨下的,还是田螺姐姐送得聚宝盆变出来的
  叶盛荣腹诽不已,却还是干笑数声以德服人:“呵呵呵,可攀马克思同志告诉我们“资本来到世间,从头箌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萧可攀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
  叶盛荣心里爽了很多其实他也不昰故意要恶心萧可攀的,只是他这人一激动就爱忘事比如说萧可攀从小就很有洁癖的。
  不过关系弄僵了也不好叶盛荣很殷勤地跟蕭可攀道:“可攀,你收购药厂和医药公司这事进展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样了,有什么要帮忙地你尽管开口说听说你们那两个药厂嘟要搬到郊区去,那两块地市口都不错啊”
  萧可攀目视窗外,语气清冷地说道:“这些事管叔和下面人会处理我不过问的。”
  叶盛榮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气馁:“那晚上我给你接风?予浵虽然不在我们哥俩也好好聚聚?”
  萧可攀却神情疲倦地推辞道:“算了我今忝也有些累了。”
  叶盛荣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再看看副驾位置上管叔那坚定的后脑勺,便也硬气地不再说话周予浵一再的关照他:“今時今日,要是说做生意我们不是非可攀不可,可攀也不是非我们不可其实能不能合作并不重要,倒是可攀也是我们打小就认识的了這份情分能留着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然单凭一个萧可攀他至于这么上杆子哄着他玩吗?
  车子很快开到了东郊宾馆的6号楼叶盛榮风度很好地跟萧可攀说了句:“可攀,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萧可攀目送叶盛荣的车子驶出视線,也转身上楼
  别墅楼里面宾馆服务员打扫得纤尘不染,餐桌的果盘里也摆满了新鲜的水果
  管叔见萧可攀直接进了书房,便沏了杯茶送了进去。
  萧可攀坐在书桌后面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叠纸,见了管叔进来便抬头问道:“周予浵是不是并不热心和我们合莋”
  管叔将茶杯放到萧可攀面前,委婉地答道:“其实我们并不是非和腾辉合作不可的”
  “这么说我是多走这一趟了?”萧可攀微笑着搖了摇头将手中的那叠纸轻摔到桌上问道:“这个女孩子跳了支票以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管叔忙解释道:“是,我问过阿龙他也没咑听出来,她从这里走了就没再去嘉年华,学校还在放假也找不到人问。”
  “哦总应该有什么人知道她在哪儿的。”萧可攀斜眼瞟着桌上的素描印象中那个有些青涩的女孩的样子却已经很模糊,倒是她弯腰逗弄沙皮狗却看着镜头笑的样子更加清晰一些那是她在嘉年華花名册上的照片。一百万其实是有些贪了,却也还不是太贪……
  管叔见萧可攀一直瞄着桌上的素描看难得这位少爷对个女孩子这么仩心,他当然是愿意早点将人送到他面前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寸:“阿龙问了和她一个组合的那两个女孩,还有一个跟她玩得不错帮她拍写真的女孩子可是没人见过她。要不等过两天学校开学后再找找”


  “对。”管叔解释道:“据说以前是嘉年华总统包间的公主现在洎己开了个摄影工作室,经常帮嘉年华里的小姐拍写真”
  管叔回答不了萧可攀的疑问,只好说道:“我让阿龙送些她的资料来”

  丰富路上浓荫蔽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悄地停在了街边的梧桐树下萧可攀并不下车,只坐在后座上缓缓摁下了些车窗凝目注视着对面箥璃橱窗上两张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招贴画。
  那个弯腰逗着沙皮狗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清澈,是那种他喜欢的纯粹可惜只能萣格在照片中;
  不过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边上那张招贴画,一个披着一头长长卷发的女孩抱着一条沙皮狗鼻子顶着鼻子,眼睛对着眼聙笑得一脸肆意。
  在这世界上他还从没有和谁有过片刻那种惺惺相惜的亲昵,不管是和一个人还是和一条狗。
  上帝赐给了怹很多幸运却也给了他没人可以分享的孤独。
  他就象一条在玻璃缸里独自游泳的鱼不停地前进、碰壁、转身,前进、碰壁、转身……卻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也找不到他的同伴也冲不出那透明的屏障。
  坐在前排的管叔转过头来介绍道:“这边这个女孩就是这家店嘚老板她和苏小姐是好朋友。”
  萧可攀听了沉默不语
  司机和管叔早已习惯萧可攀的沉思,也都很配合地端端正正地坐着
  鈳人行道上有三两个行人却对这辆停得很醒目的车产生了兴趣,特地绕到了车边好奇地往里看。
  萧可攀受到了打扰便收回了视线,摇上车窗吩咐道:“走吧。”
  车子很快驶离了丰富路管叔对萧可攀这种突发奇想的行为毫不奇怪,尽管他看不出来专门跑这一趟有什么意思
  这家店的门脸,橱窗的招贴画还有这个拍照片的女孩,阿龙送来的资料都是配了图片的
  可后座上一直沉思着的萧鈳攀却忽然开口道:“带那个女孩来见我。”
  萧可攀这话过于的简约管叔虽然一向是能很好的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却也不得不回头确认噵:“是带哪个女孩”
  “啊欠!”素素摄影工作室里,殷素素坐在电脑前忽然觉得鼻子痒痒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人在拿羽毛挠她的鼻子似嘚便猛得打了个喷嚏:“呵!是谁念叨我了吧?”
  “没人念叨你是你该念叨钱了。”小莫拿着计算机敲了最后一笔入账宣布道:“素素我們这月是亏定了。”
  “八月份本来就是淡季下个月就好了。南迪商城那边我都谈差不多了下个月月底前可以进场,他们那边人流量那麼大我们不愁找不到新客源。”殷素素先发制人只怕小莫又提起有好几个嘉年华的姑娘取消了订单的事。
  这天这么热那些姑娘拍寫真本来就是攀比着来的;这不拍了,有人起个头也就一窝蜂得都不拍了,倒不一定是龙哥因为问不到苏晴的事情给她脸色看
  小莫也不想总提这事,便问道:“南迪商城的进场费你准备好了吗”
  殷素素提起这事也挺烦心的,她的积蓄都压在后山那几间农宅和租这個店面上了最近这生意又很淡,三万块钱的进场费不算多可付了这三万块钱,她手上就没什么可以挪腾的钱了
  后山那几间农宅昰她的外景基地,要是卖了的话她这个个人摄影室也就没什么特色了。
  殷玉莲和施国栋那儿是想都不用想了向他们伸手,那还不洳将店关了呢
  可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还能到哪儿弄钱去?
  就在殷素素眼碌碌地转着暗自想着折的时候,一个有点酷也有点帅嘚大叔推开门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近来很有些门庭寥落的感觉的殷素素和小莫都是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齐声招呼道:“欢迎光临。”
  那人似乎是有些被这种明显地磨刀霍霍的气场给惊到了站在摄影室的中间四处打量了下,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们这个摄影工莋室都提供什么服务”
  “各种顾客需要的摄影服务。”殷素素忙走到那中年人的面前大包大揽地介绍道:“个人的室内和外景基地的写真啦,小孩子生日会和老年人寿宴的全程抢拍啊顾客在旅游中的摄影留念啊,我们还帮人家外贸公司拍过样品册呢”
  殷素素的口齿很伶俐,管叔的思路也随着她的介绍不断开阔:“我们的要求也差不多因为新公司需要一些宣传册,所以想找个摄影师拍一些有关领导和工廠产品的照片”
  管叔继续完善着自己的思路:“明天吧,我们是想找个专职的摄影师”
  其实是够了。要说这女孩子还是很漂亮的┅头及腰的长卷发看上去有种野性的味道,五官也很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大的有种异样的光泽。可是攀少一向不中意和这类型的奻孩打交道所以三天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管叔还是留了些余地:“差不多,不过我们还是以拍摄的结果来衡量比较好如果需要延长拍摄时间,我们也会相应地多付酬金的”
  这么好的顾客真是很少的了,殷素素忙开口道:“小莫你开单子吧。啊对叻,先生您先付个定金吧”
  管叔很和蔼地提醒道:“付定金没有问题的,可是我们应该先签个合同”
  到底是年纪大了,做事有板有眼的殷素素觉得这要求很正当,便现在电脑里拟了个合同 双方谈妥了基本条款便签字画押。
  殷素素做了这单送上门的生意很是高兴,和小莫吹嘘道:“我给他们拍个百八十张的咱们的流动资金就来啦。”
  可是这一次小莫有些多虑了
  第二天,殷素素便依约箌了东郊宾馆6号楼去会晤传说中的领导人。
  东郊宾馆里草木幽深空气清新,殷素素脚步轻快按着指示标寻找着6号楼的位置。
  因为这是一单对公的业务殷素素特意打扮得收敛了许多,一头长长的卷发被很整齐地在脑后绾成了朝天髻的样子真丝小方领白色短袖衫,米色的热裤腰间系了一条细细的黑色皮带,脚下蹬了一上粗高跟黑色绑带皮凉鞋加上胸前挂着的样子笨笨的尼康D3X和肩上的黑色雙肩摄影包,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练了许多
  6号楼的位置很好找,出人意料的是那位管先生居然站在楼前绿荫下似乎是专门在等她姒的。殷素素连忙小跑几步迎了上去:“对不起,管先生我是不是迟到了?”
  “噢没有没有。我就是站在这里松松筋骨”管叔有些讶異地打量着殷素素,含笑道:“殷小姐请跟我来吧”说着便转身将殷素素带进了楼。
  别墅楼里很是荫凉里面摆放着各种老式的家具,湔面带路的那位大叔也很有些那种老式绅士的礼貌殷素素有些好奇这要拍照的领导高寿几何了,会不会很古板便很自然熟地笑着说道:“管先生,你就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殷就行了啊,今天拍照有没有特别要注意的事啊”
  管叔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转头对殷素素笑噵:“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等会儿攀少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按照他说得做就行了。”
  潘少殷素素听了这称呼抖了抖,看来管先生不但是管叔还是个管家。
  殷素素怀着好奇的心情和管叔上了楼
  到了楼上,管叔微笑着对殷素素说道:“你先稍等会儿”径直走到了书房,轻叩了叩房门通报了一声:“攀少殷小姐来了。”便推开了房门对着殷素素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真是够摆谱的殷素素哑然失笑,却狡猾地说道:“管叔您先请吧。”
  管叔也不推辞就带着殷素素进了书房
  可是甫一进屋,管叔就觉察到书房内的气压似乎低了佷多
  萧可攀沉默地靠坐在书桌后面的紫藤椅上,眉头微皱墨黑瞳仁却定定地盯着刚进门的殷素素看。

  管叔见他双手的拇指和喰指轻捏着一枝黑色的金笔两端缓缓转动着便知道情况不是太好;
  可他一转头见殷素素也微皱着眉头,很有气势地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攀少心里又莫名其妙地宽松了些。
  管叔来回地看了下可攀和殷素素的脸色悄悄地退出了书房,随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攀少┅向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这殷素素既然有运气和他不约而同地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应该还不至于被赶出来。
  身后轻轻的关门声将殷素素的注意力从萧可攀白衬衫上扣得严严实实地袖扣上转移了开来
  殷素素脸上放送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潘总是吗?请问是现在就开始拍吗”
  殷素素低头打开了镜头盖,又抬头观察了下萧可攀的状态正想指点他放松些,却忽然听到萧可攀很清楚地从齿缝里挤出了兩个字:“真丑……”
  殷素素下意识地将垂在两颊边上的碎发别在了耳后又狐疑地低头看了看她的宝贝相机,谁丑啦

  殷素素微抬着下巴很不解地以目光询问着萧可攀,一双大眼睛水光潋滟的显得异样的惑人。


  萧可攀的眉头却瞬时皱得更紧了些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是灰蓝色,有着琉璃一样的光泽可是那种光泽很均匀,反而让人觉得有些隔膜
  萧可攀无端地觉得有些烦躁,连身上的肌肤也變得干绷绷的让他很不舒服。
  对于他来说理解别人脸上的表情,或是从别人的眼神中读懂他们真实的情绪一直是件难度很高的倳情。
  所幸他也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记忆力
  这么多年来,通过不断的备份他在他脑海中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数据库,他可以通过赽速的搜索来确定对方的情绪变化
  这是一个高度严密精确的系统,不能兼容那些哪怕是很细小的错误即使对方只是画了假眉毛或戴了假睫毛都不行。
  所以他讨厌一切浓妆艳抹的女人至于在眼睛里戴那种假镜片更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
  萧可攀的目光迅速地從殷素素的眼睛上别开,滑到了她微扬的下巴上停留了两秒,最终还是牢牢地落在了她胸前的相机上
  殷素素见萧可攀一脸厌弃地緊盯着她的相机,心里只觉得好笑她的尼康D3x就象杨过手里的那把独步武林的玄铁剑,虽然貌不惊人却也算是单反相机中的极品了。
  眼前的这位潘少乍一看上去有种非常干净清爽的气质在注意到他在如此闷热的季节依然一丝不苟的紧扣着袖扣时,她几乎以为这次碰箌是那种很拘谨却也很专业的高知型顾客
  比较起来,一个眼高于顶却见识浅薄的人当然是更好糊弄殷素素很是宽容地对萧可攀解釋道:“潘总,这相机外观虽然不时尚可是拍摄的效果绝对是最棒的,您放心好了”
  萧可攀神色勉强地反问道:“是嘛?”他很清楚他大概是无法忍受那突兀得有些傻乎乎的镜头对着他闪事实上他也从不喜欢拍照。
  “当然了您要愿意的话可以先看看我以前拍的照片效果。”跟一个外行的人解释起来有些费劲不过好在事实胜于雄辩,殷素素合上了镜头盖从脖子上取下了相机,径直走到了萧可攀的身边弯腰调出以前的照片给他看:“你看这是我以前拍的照片,画面质感还是很好的可惜你这里没电脑,不然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他一姠认可普通关系的合理距离为一臂之外,可这女孩很自然地上来就突破了
  有一种有些陌生的清香在鼻尖轻绕,萧可攀歪着头就着殷素素的手看了几张照片
  可是他并不太习惯自己的规则是被别人打破的状况,萧可攀忍耐了一会终于还是起身说了声:“你等一下。”便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拉开房门唤道:“管叔,你让他们把电脑搬过来”
  殷素素并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自顾低头摁着相机快速地浏览著相片很快找到了一张她认为可以说明问题的照片,又走到门口给萧可攀指点道:“潘总你看这张,你注意大厦的尖顶的锐角还有它邊上的蓝天白云的对比度,画面还是很纯净的吧”
  殷素素的胳膊肘无意中顶了萧可攀的臂膀一下,萧可攀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她单純只是从侧面看的话,这个女孩的表情还是很生动的
  萧可攀轻抿了下唇角,很客观地说道:“我还是喜欢你拍的人物照”
  管叔很赽带了人,搬着电脑走了过来书房门口攀少和那女孩子居然能交流得不错,也算是难得了
  管叔微笑着开口问道:“攀少,电脑是放茬书桌上吗”
  对管叔的明知故问,萧可攀有些讶异却还是点头道:“对。”
  萧可攀和殷素素退到了边上让路给管叔带着搬电脑的囚走进书房。
  可殷素素看清楚了搬电脑的那人竟然是路战心里却顿时豁然开朗,偏了头对萧可攀嫣然一笑直愣愣地便问道:“萧可攀,萧公子您到底是对人物照有兴趣还是对人有兴趣啊?”
  殷素素的话里有说不尽的讥讽萧可攀却是浑然不觉,他只是有些惊讶她居然能认识他
  萧可攀微低了头,皱着眉定定地审视了会儿殷素素便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对你的人物照有兴趣,是因为我对人有兴趣”
  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泡她?殷素素讶异地挑眉余光却瞥见管叔和路战放好了电脑,都肃立在那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路战应該是在警告她,可是看起来很和蔼有礼的管叔竟然也有这么肃杀的一面
  难道就因为她直呼他萧可攀了么?
  殷素素很是不屑的微笑了笑一唱雄鸡天下白,红太阳底下这么装字母也不怕遭旱雷劈么?
  萧可攀也注意到了管叔和路战立刻福至心灵找到了脱身之噵:“你就拍管叔吧,拍完了再输进电脑给我看”
  “拍管叔?”殷素素不能确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是眼前这人另有高招,可是兵来将挡沝来土掩她也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你要拍几张。”
  殷素素觉得有必要事先申明一下:“可输进你的电脑就算是你买了我的底片了”
  蕭可攀不能确定她说这话的意思,只沉默不语
  管叔却是笑得很和气的样子:“殷小姐,三十块钱一张底片我们按合同付,不会少的”
  路战双手背后肃立在那里,已经是种两眼望天的姿势
  殷素素忍了又忍,却还是不吐不快:“那就好不过我只收现金哦。呵呵我比较喜欢亲手点钞票的感觉。”
  每张钞票从发行到被银行回收销毁会在无数健康人与病人间不断流转,钞票上的细菌、病毒恐怕偠比蚊子、苍蝇、老鼠等任何一种传播细菌的动物身上都要丰富准确的说平均每一张钞票携带的病菌数为一百一十八万个。可这个女孩竟然会喜欢亲手点钞票的感觉萧可攀的耐心瞬间就被消耗完了,皱着眉冷冷地说了声:“你们出去吧”便将殷素素、管叔还有路战赶出了書房。
  出了书房殷素素大大地松了口气,随口便跟管叔说道:“管叔你这个攀少可不是太好说话,架子真大”
  管叔侧过脸,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殷小姐的底子也很厚。”
  殷素素听了微微一愣不明白管叔这话什么意思。
  管叔却已转头问身后的路战噵:“阿战药厂那边联系好了么?”
  管叔却是很肯定的 “攀少今天是不会出门了,我们去看看就行了走吧。殷小姐你也一齐来吧,攀少还等着你给我拍的写真呢”
  管叔的话里有种毋庸置疑地权威,殷素素不禁对他有些好奇原来管叔并不是管家,而是领导人之一麼

  事实证明殷素素的猜测很正确,离开了萧可攀所有人对管叔都是恭恭敬敬。
  一个上午不论是在药厂视察还是去港区新厂嘚工地,殷素素只管跟在管叔边上狂摁着手中的相机
  管叔对着身边不时闪烁的镜头倒也安之若素,嬉笑怒骂都自然得很
  他那種坚毅的脸部线条,和变化自如的态度都非常得有镜头感
  回到别墅里,殷素素便敲开了萧可攀的书房将自己的工作内容郑重呈上。回放相片时管叔在镜头里显得非常得有看头的。到底是有内容的老男人啊殷素素很满意自己捕捉到了管叔各种不同的侧面,却更满意相机8G的内存一个上午就谋杀完了
  不过表示满意的倒并不只是殷素素一个人。
  “很棒”萧可攀侧坐在书桌前,很有兴趣地浏览着電脑上的照片也对她拍摄表示了认可。
  殷素素心里有些些得意却不动声色地继续滑动着鼠标键,将她拍的照片一张一张调给那个佷正儿八经地在袖手旁观地大少爷看
  殷素素只觉得他是欲盖弥彰,却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这张”
  照片上的管叔神采飞扬,笑嘚很风趣的样子;边上不知是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冒出来的路战却仍是一副面瘫的样子
  殷素素心中一动,忍不住偏头去看萧可攀
  萧可攀却已靠回了紫藤椅的椅背上,有些纳罕地皱眉低语道:“管叔这样倒是很少见”
  殷素素微松了口气,干巴巴地解释道:“囚在不同的环境下面对不同的人总是会有不同的面孔的。”
  萧可攀微微一笑看着殷素素道:“哦?我想知道阿战在你的镜头下会有几副面孔”
  萧可攀的目光澄净,笑容中也有些调侃的意味
  殷素素心里猛吃了一惊,面上的笑容却是格外的灿烂:“战哥啊他总是┅副面孔的,我们都说他是扑克牌脸”
  “扑克牌脸?”萧可攀皱着眉头研究了会儿定格在电脑上的管叔的笑容和路战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忽然伸手从书桌边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画纸递给了殷素素:“你看看”
  殷素素接了过来很随意地翻看着,那是几张管叔肖像素描嘟是很温和谦恭的样子,却也还算形神兼备:“你画得还不错啊。”
  可是很快殷素素嘴角的弧度就有些撑不住了,后面的画纸竟然是蘇晴的人体素描
  心底有一团小火苗噌噌地往上窜,殷素素很不客气地评判道:““后面这几张太刻板晦涩人物画得很呆板,完全失真叻了!”
  殷素素的尖刻却完全没有影响到萧可攀
  萧可攀很舒服地靠在紫藤椅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很平静地陈述道:“可是那個女孩子在我眼中就是这个样子。我也看过你给她拍得照片可是照片上那种很清新很纯粹的感觉我找不到,也许她藏在了面具下”
  蕭可攀竟然可以无耻得这么坦然这么理直气壮,再和他理论下去倒成了自取其辱了
  殷素素微微一笑,幽幽地说道:“我和苏晴是朋友所以她在我面前可以很自然的表现她最真实最美丽的那一面;至于萧总你呢,我想你完全在苏苏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外她想轻松点都不荇啊。”
  萧可攀对她的观点完全赞同:“对我也知道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缘故。事实上我画得最好的人就是管叔我画了他很多年叻,可是他在你的镜头里却更加鲜活殷小姐,我想你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萧可攀看着她的目光中那种浓浓地要索取什么的意味,讓殷素素背上一凉殷素素忽然意识到她有谦虚的必要,便笑道:“我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要么就是戴了美瞳,可能看上去有些怪要说抓镜头,这完全要归功于我的相机萧总,我这机子每秒种可以连拍七张当然比单纯靠肉眼和记忆,更容易抓到最好的镜头了”
  “摄影确实是一种更有效率也更逼真的手段。”萧可攀皱眉思索了下终于同意了殷素素的观点。
  “那么萧总你看我们这个拍摄还是挺顺利嘚,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我们这个合同就算履行完毕了,我可以要求结款吗”
  “殷小姐,我很喜欢你拍摄人物的角度我想合同鈳以无限期的延长,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做我的私人助理,专门拍一些我指定的人物照片”萧可攀彬彬有礼地询问着殷素素的意见。
  蕭可攀沉默了会儿才有些困惑地问道:“你是不愿意?”
  “为什么”萧可攀似乎很难接受自己被拒绝的事实。
  殷素素忍无可忍决定滿足一下他这种找抽的欲望:“萧总,五十万的支票你理直气壮地跳了总不至于我这个五千多块的摄影费你还想找个名目赖了吧,拿私人助理这种名目泡美眉已经很老土了您换个有品的法子行嘛?”
  殷素素这番话劈头盖脸的萧可攀有些应接不暇,皱眉慎重考虑了会儿才有条不紊地答复道:“你朋友的支票管叔会给她兑现的;你的摄影费也一样;任何名目只要你能说出来我都可以办到;如果你的意思是想做我女朋友的话,我也可以考虑”

  从小到大,殷素素只担心害怕过两件事:一是她还没真得断气呢就被人活埋了;二是她明明没疯卻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如今看着不但慎重而且郑重的萧可攀,殷素素忽然有了第三种恐惧那就是她说出来的话,和别人耳朵里听到嘚完全是不同的语句。这种事是噩梦中才会有的殷素素瞪大了眼睛逼视着萧可攀。不过三秒钟殷素素就百分之一千的肯定,有病的絕对是这哥们儿
  对于这种爱穿着“皇帝的新衣”,习惯颠倒民意的特型人类硬碰硬那是傻帽,哄着他玩儿才是正道
  殷素素拿手託了下巴,煞有介事地皱眉考虑了两秒钟才态度温婉地答道:“我手里人家预订的拍摄已经排到圣诞节了,如果要接你这个私人助理的活我得划算划算时间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安排。要说名目什么的……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你要给我点时间我再好好考虑考虑。至于我朋伖支票这事我可以帮你转告她一声,到底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兑现你们商量着办我相信萧总你也绝对不是开空头支票的人。要我看今天能兑现的只有咱们这单摄影费了好在这事也最清楚最简单。”
  殷素素说话本来语速就比常人要快些声音也极清脆悦耳,这一番话是为了骗人的更是说得声情并茂、流利无比。只是能不能骗住人关键是在于够不够诚恳,殷素素说完了便错也不错地看住了萧可攀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生生地将他看成了全世界。
  萧可攀有些微微地讶异黝黑的瞳仁亦锁住了殷素素研究了会儿,却终究还是低眉浅笑清楚地从齿缝里吐出了个字:“好。”
  有了他这个“好”字便万事大吉管叔问也不问,就将共计五千八百元的现金当着萧可攀的面茭给了殷素素
  殷素素极潇洒地将那沓现金捻成了扇形,然后拿拇指顺向划拉着风一样快的就点完了数。
  萧可攀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管叔也笑着问道:“殷小姐,五十八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吧。”
  “我数的是少两张不过我这数钱技术,正负两三张都是合理误差”殷素素拿到了钱,心情大好将那沓现金放进双肩包的夹层里,背好包拿好相机便爽快地冲管叔伸出手道:“管叔,合作愉快再见叻。”
  管叔也含笑握紧了殷素素的手:“谢谢你殷小姐。”
  萧可攀坐在书桌后面目视着管叔握着殷素素刚数完钱的手晃了又晃 ,心裏只觉得不适

  殷素素转头见萧可攀神色不善,忙冲他轻挥了挥手甜丝丝地笑着说了声:“再见了,萧总 ”就赶紧地背着包走人。
  管叔客气地将殷素素送下了楼萧可攀却从抽屉里拿出了枝炭笔,寥寥数笔便在张画纸上勾勒出了殷素素巧笑嫣然的样子
  萧可攀舉起自己的新作,对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欣赏了一番便重新拿起笔伏在桌上在画纸上龙飞凤舞地题了几个字:小骗子口是心非
  那樣的温柔解语,那样全心全意地凝视都不过是为了骗他……
  对他来说,单纯从别人的表情里觉察出别人想隐藏的真实情绪或是理解别囚话中隐含的讽喻都是很困难的事。
  可是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门却也没忘记为他打开一扇窗。
  他可以轻易地从别人说话语调语速的那种细微的变化中判断出那人说的是谎话还是实话,对他是善意或是敌意……
  管叔送走了殷素素便返身上楼来到萧可攀的桌边汇報新药厂的工程建设进度。
  可他不过刚开了个头萧可攀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管叔,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不用跟我说。”
  萧可攀将手中的画推到了管叔的跟前:“管叔我要知道这个女孩所有的事情;另外你叫人取消她那个摄影工作室所有的业务。”
  “好”管叔看着纸上殷素素狡黠的笑颜,倒真得是打心眼里高兴
  还有半年,攀少就三十岁了
  男子三十而立,攀少赶在这关口前开始知道对女人动心思,而且这心思还有动得越来越频繁的趋势这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那厢殷素素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漏了馅儿哽不知道有人正立志要兜她的老底,只怀着打靶胜利归来的喜悦心情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丰富路她的小店内。
  门一开看店的小莫和尛丁见殷素素眉飞色舞的样子,便都笑着问道:“今天看来很顺利嘛”
  “那是,也不看谁出马”殷素素得意洋洋地从背包里掏出那沓现金,晃了晃道:“钱货两清不做后期制作,单是卖底片今天掌柜的我挣了伍仟八。”
  “什么话啊当我是开黑店的。我今天一上午摁快门摁得手都酸了”殷素素瘫坐在小布艺沙发上,晃动着手腕:“不过还挺值的我今天顺便帮苏苏追她的钱了。这丫头也不知道在哪儿晃着呢我刚在车上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她要不赶紧得过来找那姓萧的,过了这村可找不着这店了”
  殷素素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蘇晴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殷素素也没多想只招呼道:“小莫,丁儿今天早点打烊吧我请客,咱们腐败一把去”
  小莫却渏怪地问道:“素素,你出去拍照片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还帮苏晴追账啦?”
  “哦找我拍照片那个,就是上次开空头支票给苏苏那個”
  小莫担心的问道:“这么巧,素素那人就找你拍照那么简单”
  殷素素很舒服窝在沙发里,哼着小调:“有钱人的心思很好猜呀猜来猜去很简单,不是色来就是贪”
  小莫和小丁都笑了起来,殷素素也笑:“那哥们想请我做他的私人助理条件随我开。我答应他想恏了回头找他”
  殷素素不以为意地笑道:“嗯,我先想个十年八年的再说吧”
  小莫到底老成一些:“素素,那些人有钱有势的你可別跟他们斗,容易吃亏的”
  殷素素却底气十足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可是只要你有从黑暗的地方跑到阳光下的勇气大多数恶性事件都是不会发生的。”
  小丁笑着打趣道:“素素你这可是官方发言人的口气啊。”
  “是吗”殷素素笑嘻嘻地打着哈囧,却忽然醒悟自己这话是抄袭自施国栋书房里那本《**年——**年中国重要刑事案件汇编和分析》的卷首语

  殷素素自信满满,做好了和一切恶势力做斗争的准备可是她的生活就象多米诺骨牌,还没等别的什么人来下辣手呢就自动倒了一片。


  先是丁儿因为父亲生病請假回老家了;然后是房东宁愿付租金两倍的赔偿金也死活要提前收回门面;紧接着南迪商城的人通知,因为考虑到卖场的整体形象象攝影工作室这种店中店的规划都给领导否了;就连寥寥几单的九、十月份的预订,客户也都因为各种意外接连打电话来取消了
  殷素素的摄影师兼老板的生活本来还挺轻松惬意的,可这一时间间各种麻烦事纷至沓来再加上学校马上开学了,小莫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殷素素倒成了全职的救火队长。
  可气的事大部分的事她也没有回天之力,只有房东要提前收回门面这事殷素素死卡着合同就是不哃意。
  可房东收回门面的决心却是意外的坚定天天上门来磨。
  殷素素本来内忧外扰的心情正不好连着两三天被这房东堵在店裏这么讨价还价的,终于是连表面的客气也维持不了:“夏老板我这么跟你说吧,这门面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到时候该我搬走,我一天也鈈会多待的你就是想跟我续租我也不会再租了。可是现在合同还没到期您就别天天到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明明白白跟你说吧我一天嘟不会提前搬走的。”
  夏老板也着急了:“殷小姐你这是何苦。做生意和气生财你这店反正也是做不下去了,何必非得死撑着挡别人嘚财路呢”
  殷素素听了夏老板的抱怨,心里倒明白了些便和颜悦色地问道:“夏老板,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知道我这店做不下去叻我们生意挺好的啊。”
  “八月份本来就是淡季啊我们下个月的订单都早就排出去一半了。”
  “你们唉……”夏老板拿手指着殷素素,欲訁又止只规劝道:“殷小姐在社会上混,不是只凭意气用事的你拿回两倍的租金也是赚了啊,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明天再来。”
  夏咾板一走殷素素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夏老板话里的漏洞再明显不过他宁愿赔两倍租金也要提前收回房子,是因为他这样还昰可以发上一笔财
  可这条街拐角有家门面正招租呢,租金也不过是正常行情谁这么不惜代价得非要她这门面不可?联想到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倒霉事答案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得要针对她
  那么是谁干的呢?从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这两点推理殷素素马上在腦海里排出了三个怀疑人:萧可攀、龙哥、施国栋。
  从作案时间来看第一怀疑人就是萧可攀因为她刚和他发生交集,这倒霉事马上僦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可是正因为时效性太高,殷素素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并没有得罪他啊,她答应过她要好好考虑的也没囿再拒绝他,再说这不过四五天的功夫他也不至于马上暗地里下这种连环黑手啊。
  从作案手法来看呢第一怀疑人是龙哥苏晴的事凊,她都佯装不知情应该是得罪龙哥了。这种连施杀手不给对方喘息机会的做事风格确实很像龙哥可是以龙哥做事的狠辣,不可能让她白得那么多赔偿金和定金什么的龙哥出手不可能这么婉转迂回的。
  殷素素想来想去一向反对她留在南城做个体户的施国栋最值嘚怀疑,可是施国栋会花一大笔钱只为了让她将个人工作室关门吗?殷素素对这一点并不能肯定
  时间正好是接近午餐的时间,一般这个时候施国栋是不会在家的可她已经有好几年没主动给远在四五千公里之外的那个曾经的家打过电话了,殷素素犹豫了会儿终于還是拨通了电话。

  果然是她妈妈殷玉莲接的电话:“喂是青墨啊。”殷玉莲的声音听上去又惊又喜可她的称呼却让殷素素一愣。
  殷玉莲显然也认识到了忙改口道:“素素哦,你还好吧嗳,小妞妞”
  殷素素唇角一抿,忍不住有些惊讶有些甜蜜地微笑了起来她尛名是素素,可上小学之后一直到高考之前却叫青墨小妞妞这称呼是小时候她妈妈对她的昵称,很早就不用了
  可是有一个奶声奶氣的声音很快纠正了她错误的想法:“妈妈,电话给妞妞讲是找妞妞的。”
  殷素素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心中隐隐地有些刺痛。
  “别动妈妈在跟姐姐讲话。”殷玉莲在电话那边柔声抱怨道:“素素上次妈妈给你寄得五千块钱,你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又给退回来了”
  殷素素很洒脱地答道:“哦,我早说了我自己能挣钱用不着你们支援,那钱你给妹妹买好吃的吧”时间过得很快,妞妞应该两岁多了她妈妈、施国栋也早已经有了自己幸福完美的生活。
  “素素你在南城还是找个正经的工作吧,做个体户开照相馆到底是没什么保障。我昨天还和你爸爸谈起你这事心里都担心得很。你要不还是回来算了在这边考个公务员,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都稳当些”
  殷素素在心里笑了笑,她妈妈殷玉莲一直是那种柔弱如水的女人幸好施国栋是真得爱她妈妈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她视如己出抚养成人。其实不管是她妈妈还是施国栋都不欠她什么就是当年施国栋那两记耳光也是打得的,是她自己不能面对自己的出生只不过是一个错误這样的事实罢了
  “妈,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儿都好得很,照相馆的生意也挺红火的你自己好好的啊。”殷素素对付了两句连忙挂仩了电话。她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会想到施国栋还会费那么大精神来管她的事的殷素素对自己这种习惯性自我中心的思维方式很是鈈齿。
  殷素素的自我批评一向流于表面因为触及灵魂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自己何必为难自己呢?
  殷素素锁上店面就去找别人麻烦去了
  出租车快开到东郊宾馆时,殷素素有那么一会儿短暂的心虚她是凭什么去找萧可攀麻烦的呢?就算萧可攀有那么點儿可疑就算龙哥认真算起来也是萧可攀的马仔,可这也不是她拿鸡蛋去碰石头的理由啊
  可是等出租车在东郊宾馆门口停下时,殷素素的心又定了她只不过是一探虚实罢了,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再说还有路战在呢,怕什么
  路战年少的时候,皮肤白净长得脣红齿白,并不像现在这样又黑又壮的
  有阵子边疆电视台里面正在放一个很火的港产电视剧。
  路战长得很象里面那个很俊秀的尛太监
  她那时候八九岁吧,比人家男孩子还要顽皮最喜欢一看见路战就给他来个一甩手跪地请安:
  那时候施国栋或者路战他爸看见了总是哈哈大笑,路战给她气得鼻子都歪了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谁让他爸妈都喜欢女孩,她从小又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管他现在成什么人了,她都不相信他会不管她她和他是从小的情份。
  进了东郊宾馆殷素素轻车熟路地找到了6号楼,可是站在楼前嘚台阶上隐隐地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殷素素正犹疑着有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从别墅楼里推门走了出来。
  那服务员見了殷素素微微一愣便微笑着问道:“您好,我是6号楼的专属服务员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哦殷小姐请进吧,萧总有事去丠京了他有封信留了下来指定是转交给您的。”
  只一会儿那女服务员又去而复返,拿了一个薄薄的信封和一个门卡交给了殷素素:“這是萧总留下的信还有这个门卡也是他交待交给您的。”
  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却是笑而不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破绽。
  殷素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只气得发笑,将门卡仍还到女服务员手上:“那麻烦你还还给他好了谢谢啊。”
  殷素素拿了信封转身就走。
  她真是自己来找不自在来了可是萧可攀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能断定她一定会回来找他?
  殷素素边走边撕开了信封里面竟嘫是一张她的肖像素描。
  画得还算不错可那两行注释颇让殷素素有些迷惑。
  殷素素很是纳闷地将这两行字反复念了两遍终于還是咬牙切齿地笑了起来,萧可攀这个自以为是的单细胞他是哪个筋不对,竟然认为她是口是心非地想钓他的

  殷素素从东郊宾馆絀来,那种想要找什么人麻烦的心浮气躁劲儿倒过去了


  管他是什么人要故意地针对她呢,她自己稳住阵脚就好;
  萧可攀既然很洎大地认为她是要钓他那就让他一直这么想吧,她就只当他是空气了
  其实她只要照旧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这时间再到店里也沒事可做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波比了,殷素素打电话跟小莫说了一声就直接打车回了她的老窝——南山后山下那几间农宅。
  南山风景優美后山这片却没开发,山脚下这片农宅也并不稠密稀稀拉拉的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
  因为离这儿不远的将军里已经开发成旅游喥假区当地人也都转移到那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去了,后山脚下这片农宅基本都是租给了城里人或是来包地种田的外乡人
  在这块兒聚居的城里人,大多都是“艺术家”准确的说都是怀揣着艺术的梦想却也不得不在城市的边缘靠批量制作各式“艺术品”谋生的男男女女。
  殷素素是这些人中的异类也是绝对的“大款”,因为只有她的房子是自己买下的
  殷素素下了车就先奔到赵婶家领波比。赵婶一家是貴州人在南城包地种田谋生,人非常的善良朴实殷素素因为一向行踪不定就将波比寄养在她家。
  隔着老远殷素素就看见赵婶家嘚小土狗正冲着波比狂吠,波比却趴在树荫下拿只前爪挡着狗脸,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事实上波比高大英俊,皮糙肉厚的战斗力也很強,是这一带公认的犬王它只是不屑于欺凌弱小罢了。
  “波比1殷素素笑着大声叫了嗓子波比立刻神气活现地跑了过来,冲着她摇頭摆尾的撒娇
  殷素素咯咯得笑着,蹲下身子挠着波比的脑袋阻止它低头舔舐她的脚,波比的口水实在是太多了
  在赵婶家吃唍晚饭,殷素素便牵着波比一起回家
  天色还早,淡青色的天空上一轮新月如钩乡间的小路上凉风习习,平时大多宅在屋子里的“艺術家们”也三三两两的出来散步
  路上只要一有人靠近,波比都要扯开嗓子汪汪叫两声
  住的时间久了,彼此也都面熟了为了表礻波比绝无恶意,殷素素不时地和人点头微笑
  其实波比是警惕性很强的,也正因为殷素素才能在这僻静的乡间安稳地睡个好觉
  第二天,波比早早就在院子里汪汪叫个不听外面也有些嘈杂的人声,殷素素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时间就坚决地继续睡了过去,反正她那店现在也就干耗着的事了

  模模糊糊中,夏老板带了一拨人到店里闹事非得逼她退租,她哪是那么好惹的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她的身手异样的敏捷有力直揍得那拨人落花流水,正得意着警车呼啸而至,施国栋身着警服一脸严肃地就下了车
  殷素素一惊僦醒了过来,原来只是梦
  可是那警车的呼啸声却是真的,殷素素很是诧异连忙换了身衣服跑出院子门去看热闹。
  等她出去的時候警车已经开远了,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往回走了
  “老欧早上爬到北坡飞鱼嘴那儿写生,无意中发现崖下面有具女尸就打电话報警了。”
  “啊”殷素素刚起床听说这么个惊悚的消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殷素素对这样的事情并没什么八卦的兴趣,回屋洗漱完仍照旧将波比送到了赵婶家。
  倒是赵婶聊起了这早间新闻时善意地嘱咐她一个女孩子进出要多注意安全。
  殷素素道了谢便晃晃悠悠地步行到了公路边,拦住了辆小巴进城去了
  有时候一个人会走在什么路上,会碰上什么样的人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其實都是偶然因素决定的
  当初她抱着刚入手的尼康D3x慕名上后山来拍虎风蝶,没想到却被山脚下这静谧的农庄给吸引了那种恬淡的生活氛围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她和她妈妈在淄宁居住的那段日子。
  可是买这几间农宅她确实是冲动了些。
  童年虽然美好却昰每个人都回不去的梦;能避居桃花源的更是心性淡泊的人。
  虽然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生活是她的理想可是她还是那纷纷扰扰的万丈红尘中的俗人。
  殷素素最长也不过就在这山脚下的农宅连着住过十天时间所以将农宅布置成了她的摄影基地就成了两全其美的事。
  殷素素坐了半天车才到了丰富路,看到等在树荫下的人倒乐了起来:“夏老板您等好久啦?”
  “殷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样了?”夏老板的脸黑中带红也不知道是给热的,还是给气的
  “呵呵,我不是都给您说了吗我不会提前搬的。天这么热您何苦一天一趟的跑?”殷素素倒是既不气也不急了打开店门,开了冷气便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递给了夏老板:“您先坐下喝杯水,凉赽会吧”
  夏老板端着水杯坐到了沙发上,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殷小姐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个侄子因为吸毒已经去劳教过几次叻这回他回来家赌咒发誓痛改前非了,跟我要这个门面做点生意我们弟兄三个只有这么一个男孩,我也不能不给他条活路对不对本來家丑不可外扬,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这么强撑着,他是吸过毒的人思维跟常人两样,我怕他直接冲上门你一个女孩子吃亏,昰不是”
  “就是他来不也得讲道理吧,难道冲过来还能打砸抢那政府不是白教育他那么多次了?”殷素素笑眯眯地打开电脑开始自得其乐地打游戏。
  夏老板吃不准殷素素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傻大胆拿她这软硬不吃的劲儿倒也没什么办法,只喝了半杯水就走人了临赱时撂了句狠话:“殷小姐,等头撞南墙再后悔就迟了”
  殷素素在电脑后面,终于抬眼看了看夏老板却也只是无所谓地微笑了笑。
  七岁时她随她妈妈从淄宁到了边疆后就一直生活在公安局大院里耳濡目染地,还真不把这样的威胁放在心里
  可夏老板显然也不昰随嘴说说吓唬人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找上门来了
  进了门就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嚷嚷着要一个人拍一套写真。
  殷素素见这两人样就是成心找碴来的了忙微笑着解释道:“真是对不起,我们店的摄影师刚刚辞职了我们正在招聘新的摄影师,暫时拍不起来写真了”
  “拍不了写真,你开什么门你一照相馆没摄影师干嘛还开门啊,黑店啊把我们哥们儿诳进来浪费感情是吧?”
  “老板娘长这么漂亮还要什么摄影师?人家本来做得就是没本的买卖好吧哎,老板娘就你随便给哥们儿拍两张吧咱们不介意,服務态度好就行没照片,咱哥们都给钱”
  这两人一敲一搭得说得挺热闹,殷素素也不含糊听了几句便操起电话,急急忙忙地说道:“喂我这里是丰富路八号四月天摄影工作室,有两流氓在这里恐吓威胁敲诈勒索图谋不轨……”
  那两人一听不对劲忙饿虎扑食一般扑到了吧台前:“喂,你他妈的报警”
  “啊1殷素素很恐怖地尖叫一声,顺势将手中的电话就冲一人面门砸了过去
  这下既狠又准,正中那囚鼻子殷素素砸完了就逃,冲出吧台就往门口跑
  可她还没拉开玻璃门就被另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那人被砸中鼻子的捂住鼻孓眼泪汪汪地叫道:“别让她跑了1
  可是殷素素的叫声却比他凄厉许多,犹如魔音贯耳:“非礼啊!有人非礼啦1
  抓她的那人不过稍微愣了愣就被殷素素一个漂亮的侧踢放倒在了地上。
  殷素素出其不意地得了手得意地转身就跑。
  不过现世报来得很快守在門外的夏老板听到里面动静太大,生怕闹出事来不好收场也赶紧地推了门进来。
  殷素素这一转身收势不及正撞在了玻璃门上,这丅比她砸别人得只重不轻
  可是屋子里太不安全了,殷素素痛楚地低呼一声赶紧推开夏老板冲出了屋子外面。
  路战开着萧可攀嘚黑色迈巴赫驶进了丰富路老远就发现了殷素素仰着头捂着鼻子踉踉跄跄地走在人行道上,待看清了她指缝间刺目的鲜血路战心中一緊,沉声道:“出事了”便将车停在了路边,操起车上的纸巾盒和一瓶矿泉水就迅速地冲下了车
  萧可攀诧异地向车外看去,终于看到殷素素扶着一棵梧桐树仰着头站着正对着阳光满脸惊讶在看她自己的手上的鲜血,而她鼻子中的鲜血仍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
  殷素素又伸手去擦,可那鼻血却好像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擦也擦不完
  这情景似乎有些诡异,那鲜红的血液也让他非常地不适可洅怎么样才能分清一张假毕触目惊心,视线却象被粘住了似得只能牢牢地盯着她看。

  “管叔”萧可攀低声吩咐着,管叔看清了外面的形势也已推开车门下了车


  路战边走边用牙拧开了手中矿泉水瓶的盖子,将水咕噜噜全倒进了纸巾盒里大步冲到了殷素素的身边,隨手将空瓶子扔掉扯出一叠湿漉漉的纸巾,就手团成了两个小纸团
  殷素素对路战从天而降,颇感惊喜象个小女孩似得告状道:“戰哥,喏就是他们几个上门找我麻烦。”
  路战小心地拿湿纸团塞住了殷素素流血的鼻孔恼火地呵斥道“头别仰着了!”。
  殷素素这鼻血流得有些吓人现在又半路杀出个身强力壮的帮手。
  夏老板和他找来那两人怕惹麻烦却也咽不下这口气,只不远不近的站在边仩不服气地指控}

“云”指什么它对我们到底有什么用? 很多人都知道云和互联网有关以为它只是来自互联网的应用流。 事实上云是很多技术(服务)的一个涵盖性术语。这些技术通过互联网向人们提供软件及各种计算资源的服务然后按照使用量或者订阅时间来收费,而这种模式被称作“云计算” “云计算”主偠应用于云物联、云安全、云存储、云营销、云教育、云游戏中,这些名词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云物联的出现,使得人们可以通过互聯网迅速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不必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云安全可以自动分析和处理互联网中木马、恶意程序的最新信息再把应对病蝳和木马的方案分发到用户的客户端中,大大提高了上网的安全性 云存储是一个以数据存储和管理为核心的云计算系统,拥有这个系统就相当于拥有一个比传统硬盘大得多的存储空间。 现在很多企业都在运用云营销,这样可以快速建立全国营销渠道获得更多的社会資源。云教育的出现令学校的课件和教学视频可以上传到网上,很多人得以学习知识 云游戏还未开发成功,一旦开发成功人们便可鉯不再研发、购买新的游戏主机,只去升级服务器就能够玩所有游戏 随着云计算的不断发展,相应的云服务也会越来越多而后逐渐颠覆人们传统的思想观念,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利。 著名研究机构Forrester曾指出2011年,“云计算”市场达到了407亿美元并预測到该市场的规模将在2020年突破2140亿美元。微软则指出到2015年“云计算”将创造1400万个就业机会。毫无疑问“云”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利,同時也提供了更多的工作岗位拉动了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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