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呀,妹妹这次期中考试考砸了作文砸了,而且最近也学不会,我要怎么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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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查找的资源可能已被删除,已更改名称或者暂时不可用。重生军营成长记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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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一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发黄的天花板,一看就有了年月的感觉。  奇怪,今天闹钟没有响哎,居然自己睡到自然醒了。不知道今天早上的项目检查会上会不会过关。自己昨天晚上熬了个夜,总算是把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机件设计给折腾出来了。今天应该只要把笔电里的文件拷贝出来,应该就能应付交差了。想到这里,她习惯性地把目光往床边上的置物台上看去,一望之下,却不禁睁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我是在哪儿?  她一下子坐起身。这不是自己家,一定的。  沈一一暗暗懊恼,刚才就应该发现的,明明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自己三个月前才完成的装修,明明应该是很温馨且幼稚地把天花板给漆成了蓝色,还把灯给换成了月亮灯。自己花心思打扮的房间也应该是童话风格的,不应该是现在这种一派不入流饭店招待所的装饰。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床头柜。自己的液晶电视,电脑音响啦,什么都不见了。  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是幻觉?真相是她没有在家赶工,而是出去Happy得忘了天高地厚,发生了不测?可自己品味也不应该这么差吧。好歹是第一次,怎么也应该找个高档些的地方啊。想到这她低头看看自己,又是一惊。  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纤细?长年熬夜透支而枯黄的肤色现在却是柔嫩白晰?  翻身下床,蹬着一双老式塑料拖鞋,跑到书桌上,拿起镜子一照,里面映出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五官具体看应该和原来的自己一样,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纤瘦的关系,怎么就觉得不是自己呢?里面的那个形象,除了清纯还是清纯,象是…………对了,象是网上看到的那个考进某知名大学的奶茶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一一放下镜子,桌上还摊开一本作业簿。她拿起来一翻,高中数学,以她工科女的素质,一看就发现错了好多。她克制自己要订正作业的强迫症,合上封面,上面姓名一栏,清清楚楚写的“沈一一”三个大字。和自己同名啊。  她不禁心情一松。长久以来被工作和生活上各种磨难给历练出来的精神力其实早就隐约知道自己应该是穿越了。心情早就由惊慌给换成了对自己能否应付的担心。自己应该在另一个世界没有飞来横祸,既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许也有另一个灵魂入住吧。即使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有什么不测,自己之前也买了几百万的人身险,给父母养老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其实说穿了,担心害怕都没用,穿越这个事实自己也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现在知道自己还是叫沈一一,这让自己感觉好点。虽然她有九分把握这个沈一一不是过往人生经历里任何一个自己,但起码有一个相同的姓名,不会发生别人叫自己,自己却没反应的情况。现在的任务是在任何陌生人,特别是这个身体的父母发现之前,把这个身体的过往经历搞清楚。  从房间有暖气片来看,自己肯定不是在从小到大一直呆着的上海了。应该是北方某个城市。书桌的玻璃上压着一张台历,上面的年份预示着应该是1993年。很好,自己年轻了20岁。  楼下传来开门声。沈一一次溜一下子钻回床上,盖上被子装睡。在一切不明了之前,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心里默默数着关门后上楼的脚步声,沈一一心里直打鼓。上来的不知道是本尊的哪位亲人。可千万不要漏馅儿啊。  脚步声到门口停止了。一一几乎是屏住呼吸期待着门把手旋转的声音。可是等来的却是在门背上轻轻的二下敲门声。  “依依,起来了。洗把脸。妈妈今天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带鱼,一会儿做给你吃红烧带鱼。快别睡了,睡太多晚上又睡不着。”  沈一一装成刚睡醒的样子,吱吱唔唔答应了声,就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准备下楼。  门口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沈一一心想,好了,知道这是妈妈,可要好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听声音,显然这位妈妈和自己原来时空的那位不会是同一个人。音质不同,也比自己那小业主出生的老妈讲起话来更透着一股优雅,象是个知识分子。  经过充分的心理建设,等沈一一摸索到厨房的时候,看见那果如预想中一般陌生而又秀美的面庞时,已经能顺口地叫声妈妈了。  做母亲的天底下都是一般地母性十足吧。这位妈妈同样慈祥地向她笑笑,说:“一一洗过手了没有?我给你削了苹果,放桌上你自己拿了吃哦。”  沈一一听着这关爱的话语,不禁走到妈妈身后,从背后搂住妈妈的脖子,把头靠在妈妈背上,嘴里喃喃地说:“妈妈,你真好。我永远爱你……”  一边是被这里的妈妈所感动,一边也是缅怀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中已经不大有机会再见面的母亲。  妈妈的动作停顿了下,手摸到女儿的手背,拍了拍。“怎么了,不跟爸爸妈妈闹别扭了?离开上海妈妈也知道你舍不得,可你又不愿意去普通中学念书,嫌在同学中没面子。正好你爸爸这里这所部队的联系中学也是省重点,和上海的市重点是一个级别的,能让你过来念书不是一样的吗?谁知道你小姐脾气一发,还故意考个不及格来气你爸爸。明明中考是你发烧了才发挥失常,你以为你爸爸会不知道你故意气他?当然他打你是他不对,可你知道他那天晚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睡不着吗?打在你脸上,疼在他心里啊。”  沈一一没作声,慢慢地消化着这段话里的信息。老天真帮忙,这位老妈很快就把自己的处境一个个地向她道来,让她掌握关键点。  看来本尊小姐是中考没考上重点,心里有想法。父母为解开女儿的心结,就把她从上海给转到这个北方城市有关系的省重点来了。谁知道女儿因为不适应陌生的环境,学习上出了问题考了不及格,结果当爸爸的着急以为女儿是故意的,抽了女儿一下。其实从作业本上看,这个女儿是真的不懂。不过现在换她来了,应该会有很大的转机了。  她轻轻地对妈妈说:“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你放心好了。”  妈妈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好了,别撒娇了。快起来,妈妈做饭。一会儿你爸爸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着,大门一下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和沈一一正打一个照面。  
    进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古铜色的脸上,粗眉毛,豹子眼,悬胆鼻,阔海口,穿着一身校官服。看见一一抱着妈妈的样子,他眉毛一挑,瓮声瓮气地说:“干什么,什么样子,站没站相。立正!”  沈一一听了心里直想翻白眼。得了,这看来应该是本尊在这个时空的父亲大人了,还是个军人,这是在把女儿当兵训了。凭刚才他进来时,这个身体下意识的反印看来,这个沈一一以前是对父亲又陌生又敬畏的,不知道和他的脾气有没有直接关系。  看女儿眼瞅着自己,却没有反应,中年男子眉毛立了起来,正想发飙,妈妈出来打圆场了:“好了,建国,女儿和我亲热,你吃醋是怎么的?以为你还在下面部队里啊,还立正,立什么正?你自己出去给我站军姿去!”  别看沈建国对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在老妈面前可是只能小心陪笑。只见这个便宜老爸板着脸,也不说话了,出去到客厅里,把帽子和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穿着羊毛背心回到厨房要帮忙。  沈一一觉得好难受啊。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自在地面对这段全新的父女关系呢。好在这时妈妈救她于水火之中。  “一一啊,妈妈今天回来忘买葱了。刘参谋长家种了葱了,你去跟刘敏借二根葱回来,妈妈好烧带鱼。”  “刘敏?”这是刘参谋还是刘参谋他孩子啊,沈一一正在猜疑呢,老爸又不满意了,喝斥道:“怎么和人家做了半个学期的同学还怕生是怎么着?告诉你沈一一,收起你的小姐脾气!我沈建国的女儿不能连和别人交朋友的胆子都没有!”  沈一一只能再翻白眼了,这老爸什么爆竹脾气啊,这一点就着,看女儿老是炸刺的样子,这父女关系要能处得好真是有鬼了。  妈妈又来维护和平了。“好了,老沈。女儿什么都没说你就说一大堆,你能不能别这么武断?一一,你和刘敏也应该更亲密些,你们同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很有话聊的。虽然你之前一直在上海,但一定能找到共同语言的。”  沈一一消化着妈妈又给她漏的底,点点头说:“姆妈,我晓得了。”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正想拉开门,妈妈又补充道:“快点回来,别在外面呆太久啊。刚下完雪,你不穿外套小心着凉。”  沈一一拉开大门,一股寒气直面袭来。她瑟索了一下,连忙合上门。外面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白白的雪。  她走到院子里傻眼了。这大院子里面这么多户,家家门都关着,到底哪家是刘参谋长家呀?她想了想,试探地放声叫了声:“刘敏——”  斜对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看见她楞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沈一一,是你啊?请问找我有事吗?”语调很温柔,但客气里透着生疏。  沈一一心想,得,看来这个沈一一真的和同学的关系很疏远啊。这远在异地又一个大院的,聪明的小孩早该和人家搞好关系,交上朋友,也能有个照应,可能还是人生经验有限。  她堆起笑脸,连忙跑过去要拉刘敏的手。手接触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刘敏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僵硬,但最终也没有把手缩回去。和沈一一的判断一致,这是个礼貌但善良的小姑娘。  沈一一用自己甜美的声音说:“刘敏,我妈妈让我来你家借二棵葱做菜,可以吗?”  刘敏还没有回答,门又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热情地说:“是一一啊,快进来坐会儿。小杨也真是的,要葱直接拨个电话我摘了给送去就行了,还让你大冷天亲自跑一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办?”  沈一一笑眯眯地对这位大嫂说:“刘婶您太客气了。我妈妈让我借了葱赶紧回去帮忙呢。再说,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搬来这么久,也没来您家认个门什么的,真不好意思。这次我就不进去了,谢谢您。一会儿先回去,下回准备些小礼品,正式登门拜见。”  中年妇女一楞神,显然没料到沈一一会这样回话。她心想,没想到沈师长的女儿不象传言说的那样害羞骄傲啊。接下来的反应则是心喜地很,自己家男人和师长的关系要维护好啊。这小姑娘这样友好,看来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刘敏小姑娘则略有吃惊地看着沈一一的表现。显然眼前的这个沈一一与平日里的那位给她的印象有的很大的差别。如果不是知道这个部队首长大院一般人进不来,她都怀疑这是不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了。她当然不会想到,其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沈一一在刚才很短的时间里就作了决定,自己一定要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环境,尽可能地交更多的朋友。不管这样是不是与之前的沈一一同学差异太大,但显然,这样的改变是父母所希望看到的,那么出于爱女心切望女成凤的考虑,父母一定都会为她找到所有的借口。而她则只要努力上进,活出自己成功的新人生就可以了。  中年妇女爽快地一笑:“那好,一一,你等下。刘婶马上就把葱给你摘来啊。小敏,陪一一说会话。”说完,转身进层摘葱去了,只留下女儿还瞪大眼睛看着沈一一发楞。  沈一一冲刘敏笑笑,讨好地说:“刘敏同学对吧?我们已经做了半个学期同学了,一直没和你交流。我爸爸今天批评我了,要求我和你做朋友,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我也觉得以前我有点害羞,总怕和这里的小伙伴们处不来,这样不好。所以我也想快点交些朋友。我们又是邻居,住这么近,你看我们以后做朋友好吗?”  刘敏显然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小姑娘也很害羞,而且缺少决断力。她还没回答,门又开了,之前的中年妇女开门出来,手里拿了一大把葱。  “小敏,怎么不说话啊。人家一一主动和你做朋友,你还不乐意是怎么着?一一,你别见怪啊。给,葱拿着。刘婶一会儿说说刘敏。”  沈一一连忙笑着说:“哟,刘婶您这么大一把葱,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拿了。您可别怪刘敏。我刚说要和她做朋友,再害她被您说一顿,那她更怕做我朋友了。那啥,刘婶,谢谢您了。我先拿葱回去给我妈交差了啊。刘敏,我们明天一块儿上学去啊。”  说着,接过葱朝刘参谋长家鞠了一躬回身向家里跑去。  中年妇女显然没料到沈一一这么爽快,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再看看女儿还在看对方的背景发呆,没好气地说:“行了,都走了还看什么?回去吧,多么好的机会都不会抓住。傻丫头一点都不象我。”  沈一一显然没把身后发生的一幕放在心里,她拿着葱正在想接下来如何再面对这世的新老爸呢。再想想,就这么着了,反正她爸爸就她一个独身女儿,她有绝对优势,怕什么?  心理建设足够强大,自然就无所畏惧。拿着葱,推开门,大吼一声:“报告长官,葱已到手,前来复命!”  
    厨房里,爸爸正在和妈妈商量事情,被沈一一这一声吓了一跳。沈师长习惯性地粗着嗓子吼一声:“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啊。”  沈一一撇撇嘴,顶了一句:“这么容易吓死,您老人家带的兵可不怎么样。我说老爸你可要加油啊。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要是带出一支脓包部队,可有负党国的重托啊。”  沈爸爸一听可气坏了。这丫头是要造反啊,居然敢说自己带出脓包部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有,这什么“党国”,岂不是把自己堂堂威武之师比喻成了逃跑大王国民党军队了。这丫头不教训要上房揭瓦了。正准备掀开袖子教训女儿,被笑意盈盈的沈妈妈拦住了。  “好了建国,女儿和你闹着玩儿呢。一一,葱借来了快放下吧。你先去做作业。等你做完作业,妈妈也做好饭了。咱们那时就开饭。”  沈一一听妈妈这么配合,心花怒放。表面上还是很严肃地敬了个礼:“Yes_Madam.”把葱往灶台上一放,就噔噔噔上楼去了。  沈爸爸还想吹胡子噔眼睛嘟囔几句,沈妈妈白了他一眼,“行了哦,你没发现女儿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和我们开玩笑吗?我一直担心她不适应从上海到沈阳来的生活,今天总算第一次稍微有点放心了。”  沈师长回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让妻女随军后,这个女儿看见他还是和以前他回上海探亲时一样,总是怯生生地看着他,也不爱跟他说话,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看见女儿是又爱又恨,也不好管束她,因为沈妈妈总说那样会让孩子更逆反,父女关系搞得更僵。今天还是第一次他一时没忍住对孩子吼了几声,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看来管女儿和管手下那些兵也差不多啊,不能太温柔。沈爸爸完全没想过这是找错了重点。  他回头对沈妈妈说道:“杨蕊,我看小丫头今天还是很活泼的嘛,精神头也够足,发生什么事儿了,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沈妈妈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其实也对她了解不多。以前在上海的时候,你又不在家,我经常有手术安排,也不好接她上下学。咱们女儿都是自己上学放学,吃饭也是我给了钱自己解决。有时想想真对不起她。”说着,眼睛湿润了,忙眨眨眼睛,接着说,“不过,她始终是我们女儿。不管是什么事情让我们女儿不再因为中考发挥失误而自暴自弃,我都很高兴。不过沈建国,我可先和你说好,不许你把我们女儿当兵训。儿子穷养女儿娇养,你可别把我们女儿弄成野姑娘,我们女儿可是要当小淑女的。”  沈师长听了心里很是不以为然。什么淑女啦野姑娘什么的,他沈建国的女儿哪有那么娇气,象他那几个侄女外甥女在北京弄得那样娇滴滴的样子,那才叫丢了老沈家的人呢。他沈建国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就应该不爱红装爱武装才是。不过老婆大人刚刚讲以前生活,弄得他心酸酸的,也就不和老婆争辩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了一个主意,以后要找机会训训女儿。  沈一一同学此刻完全没有被人惦记上的危机感,正一本本看着正牌沈大小姐的作业本呢。她发现这位沈大小姐应该是学习方法上有些问题。明明很用功努力,但是在用小学和初中的学习方法在学习高中的课程,记了大堆的笔记,却没学会怎么运用知识点。  她前生作为工科女,好歹也算是博览群书的。要知道人生的学习分为二个阶段,十四岁以前是以记忆为主,十五岁以后则是要以理解为主。这也是为什么女生在小学和初中前段成绩往往优于男生的原因。因为女**静不好动的天性,非常适合于背诵为主的记忆学习法。可是男生进入青春期后,他们好动思维活跃的优势发挥出来,就往往能超过女生,后来居上。因为象物理、数学等等这种知识点分散繁杂的科目,靠背诵往往要花相当大的力气,必须用理解的方式来掌握和运用。这位前沈一一同学到了高一还延用以前的背诵法当然学习会遇上困难。不过很幸运,她这个沈一一前生是女生中的另类和奇葩,偏偏是少数不输给男生的女生之一。所以这些科目,对她就是piece_of_cake。  她找到书上勾出的作业,很快做完后,心想,以她现在的水平,要重新拾起并掌握好高中的科目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不知道她的户口是不是也被从上海转过来了。如果不能参加上海的高考,那高考的录取比例可是要小上很多。所以除了这些科目,看来还要找机会参加上奥赛什么的,争取加点分或者是提前录取什么的。对了,明天上学还要去拉上对门的刘敏,否则学校和班级的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可不露馅了。  还有,家里一样乐器也没有,也不行。她刚才翻书的时候发现了几本琴谱,看来沈大小姐在上海应该学过钢琴考级。正巧前世她闲着没事的时候报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班消磨时间,什么烹饪、钢琴、外语、舞蹈什么的,甚至还考过潜水证,在澳洲培训时还自己出钱学了个飞机驾驶,弄得小姐妹都说她一直嫁不出去是因为她太能干会给男人太大压力的关系。其实她自己清楚,是她会给男人压力啦,就是被前世的老妈塞了太多吃的东西,体重有点胖啦。可能也正是因为没有男人缘,所以她才会有时间修习这么多技能吧。  不过现在想想,反正技多不压身,正好便宜了这个沈一一小姐。初步感觉这个沈一一身材相貌都不错,她只要保持好,加上一大堆技能,今生应该是桃花朵朵开,男人缘旺到不行啊,哈哈。  沈一一越想越得意,眼前仿佛出现自己坐拥各色美男的美好景象。坐在男人堆里的自己,被各色俊男簇拥,大家争相向她献媚邀宠。她自己就是天生聚光灯下的主角,主角的光环注定笼罩着自己……  正在做美梦傻笑呢,突然聚光灯被一个黑影遮住了。沈一一同学不耐地正要瞪这个不识相的黑影,仔细一看,浑身一抖,啊地大叫一声。  沈爸爸一吼:“鬼叫啥,你妈叫你下去吃饭。”  带着美梦破灭的不甘,沈一一哀怨地瞪着老爸的背景,乖乖跟着下楼去,心里想,一定要让老爸破财,弄个大钢琴回来。  
    第二天早上,果如沈一一所预料的那样,刘敏同学完全不是现在这个穿越而来的腹黑上海小妞的对手。她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和妈妈告个别,在院里叫一声“刘敏,上学去吧”,就看见不甘不愿的刘敏走出来,然后在参谋长夫人的热情目光中,二个小姑娘并排往学校走去。  路边的积雪早被人归拢在路边,形成一个个小雪堆。刘敏同学还是文文静静,不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话都被她那个热情的妈妈给说去了。昨天吃完晚饭,沈一一同学旁敲侧击地问了妈妈,这个参谋长是一路从一个农村战士实打实靠不断立功升到这个位置的。参谋长夫人张月霞则是老家找的对象。听说随军前还是当地一个妇女主任。沈一一心里对这家人印象挺好。富而不忘糟糠,也能自在和人交流,这些都是宝贵的品质。至于其他的事情,有谁是尽善尽美的呢?  一路上,沈一一不断地找话题和刘敏聊。她心态上早就是奔四的人了,完全当成是在逗一个小姑娘玩呢,所以对刘敏同学问几句间或回答一句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至于刘敏会不会嫌她烦,她是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通往中学的路并不短。虽然是与部队有关系的中学,但毕竟是省重点中学,所以当然不会设在部队营区内。实际上,说是与部队有关系也不代表是部队办的中学,而是作为地方政府拥军优属的一个配套措施而已。如果不是近年中学搬到了新建的校区,昨天听妈妈说,为了读书,大部分的部队小孩都得想办法住城里去。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沈一一同学一直没随军的原因之一。反正不管怎么说,以之前的沈一一同学的脾气,畏父如虎,应该也正遂了她的心愿,离父亲远些也不错。  这个年代的新区新校舍,当然建筑的式样,以后世的标准来看,谈不上美观。但毕竟新建的校舍,而且是省重点的规格,气派是一定有的。所以虽然走在空旷笔直的大马路上,远远的却是一定能瞅见透过铁栏杆的那连绵的气派校舍的。  沈一一对刘敏说:“刘敏,那就是我们学校了吧,我们快点进校吧。”正准备拉着人家的手呢,背上忽然被拍了一记铁沙掌,一个豪爽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怎么不等我们就走了?”  沈一一被打得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心想这是哪路神仙,居然比本姑娘还要不认生啊。回头一看,一个有点壮的黑脸姑娘映入她的眼帘,几步之外,还有一人。  刘敏也被拍了一下,被拍当下就惊叫了一声。这黑脸姑娘这时看到沈一一的脸也吃了一惊,后面这人走上来责怪道:“程瑛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你那身力气,要是把人给拍倒了,多危险。刘敏,你没事吧?”见刘敏红着脸摇了摇头,又回过头来对沈一一说:“沈一一同学,刚才程瑛没想到前面是你,不好意思。没拍伤哪里吧?”  沈一一揉揉被拍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女侠内功精湛,这铁砂掌已有三成火候。外伤是没有,内伤免不了。还请留下尊姓大名,如有医药费还要找你解决的。”  后面说话这人一楞,显然没想到沈一一会这样回答。倒是那位程瑛一听,乐了,一抱拳:“好说,本女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后勤部程部长家的程瑛便是,有事你来找我吧。”  那位打圆场的姑娘,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呵呵一笑:“沈一一同学,没想到你这么风趣。那好,我们也再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林雪,我爸爸和你爸爸是搭档。我刚才没拦住程瑛,要是你伤了,我也有责任。你也来找我好了。”  沈一一翻个白眼:“我说林大小姐,虽说你爸爸是政委,可也不用发扬风格到这种程度吧。行了,别开玩笑了,快走吧,别迟到了。”她刚才就判断这二个人一定是她同学,也是部队大院的,果然,一报姓名家长,她就和昨晚从妈妈那儿套来的信息对上了。  四个人结成一队,一边走一边聊。林雪长得是典型的北方美女,高挑的身材,五官分明,大眼睛,高鼻梁。此刻她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沈一一。程瑛倒是继续问刘敏:“你怎么今天不等我们一快上学了?”  沈一一忙解围:“对不起哦。是我不好。我爸昨天命令我不许搞特殊化,要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学。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拉着刘敏出门了。所以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吧,你们找我好了。”  程瑛听了,摸摸脑勺,说:“这话听了怎么这么熟悉?象在哪儿听过一样。”  沈一一和林雪对看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底看到笑意。沈一一得意地想,看来今天一早又能交到二个朋友了。林雪看着沈一一的眼睛,心里若有所思。  程瑛突然叫了起来:“好啊你,沈一一,原来是取笑我们来着。不行,林雪,你能忍吗?我忍不住了,教训教训她。”说着那铁沙掌又要往沈一一身上打来。沈一一早有准备,一看情势不对,早就抢先一步往前蹿去,让程瑛扑了个空。程瑛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在冬日的旭日下织出了一幕朝气蓬勃的美景。  看着前面这二人追逐与嬉戏的背影,刘敏羞涩的脸庞也露出了微笑的神情。林雪则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沈一一的笑脸。她发现今天的沈一一同学和之前留给大家的印象大不一样了。原来这位从上海转学来的师长千金并不象同学们大家想的那样孤傲与难以接近,她也是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爸爸之前担心师长家的女儿不适应北方的环境,让她多帮助的想法也许是多余的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家做好同学,好伙伴应该是没有错的。  她看看刘敏,说:“小敏,我们也追上她们吧,让她们别想找借口甩下我们。”说着,一拉刘敏的手,快步赶了上去。  四个少女在银妆素裹的单调北方清晨,自然谱出的青春弦律,吸引了旁人的目光,也构成北国冬日最美丽的风景之一。  
    结成四人组后,一如沈一一事先所料,没有什么困难就轻松找到了自己的班级高一(2)班,并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坐位。她的同桌是一个女生,父母好象是政府那边的。这在这所省重点中学也很正常。官员阶层的孩子都有更多的机会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一方面是子女学习的资源可能要多于平民阶层,另一方面也是即使学习未必出色,父母的关系也能轻易补上不足。  沈一一和刘敏在一个班,林雪在高一(1)班,程瑛则是在高一(4)班。来自部队大院的这四个女生没有分在一个班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是不是因为各自的入学成绩的差异不得而知。  不过沈一一同学马上面临的新任务就是和同桌搞好关系。以她后世多出二十年的经验,关系在中国社会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传统上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外国也有专门的学问研究智商和情商之间的关系。归纳起来的结论就是情商远比智商重要。你作为个人可以智商比天才差些,但如果你有亲和力加上一点组织能力,干出大事的效率和成功率会远大于天才的自力更生。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上一个诸葛亮嘛。  所以沈一一同学很认真地在跟同桌少女攀交情。以她渐进式的接触手段,很快弄清楚了同桌的名字,齐才娟。  齐才娟今天也感到一头雾水。这个同桌上课时一心忙着听讲记笔记,下课时呢也是认真作业。只知道是部队大院过来上学的关系户,还是从上海过来的。平时那么忙,大家除了正常的接触也很少说话,今天好象有点不一样啊。不过本着同学要三年,大家尽量友好相处的想法,她也愿意和对方一来一往有话说话。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这一说起来,竞然还颇为投机。少女心事如歌,以沈一一的记忆,此时的女生中最流行的除了港台流行歌曲,便是琼瑶岑凯伦的小说。尤其是岑凯伦的小说,带着浓浓的香港豪门的味道和简洁程式化的文风,一直是她的菜。所以就着这个话题就谈起来。恰巧这个话题算是对了齐才娟的胃口,二个小姑娘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开了话匣,甚至左右四邻的小姑娘也渐渐加入了进来。  三个女人会有一台戏,这几个少女当然也热闹得好。所以当第一节数学课的杨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平时少见的一幕:很多女生都围着教室中间的一张桌子在那儿热烈讨论。杨老师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头,他清了清喉咙,说了句准备上课,那教室中间的一群人就散了,露出二个人来,让他一楞。  他发现原来刚才大家的谈话中心之一是这个从上海转学来的小姑娘。齐才娟是初中就在本校的学生,大致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这个上海来的小姑娘听说是部队随军家属,水平如何还不得而知。不过能随军,还能进省重点,应该家里至少还是个有点地位的军官。话又说回来,放弃在上海的学业转到沈阳来,不知道是对自己孩子的水平太自信,还是真的在上海的学业就不怎么样。从最近上交的作业来看,似乎是后者。  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一直是把教书育人当作是人生的最高价值。杨老师深觉自己重任在肩,有必要给学生敲敲警钟,便意有所指地说:“同学们,人生苦短。大家不要以为现在才高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供你们玩耍。如果现在不抓紧,那你到了高三是很吃力的。实话对大家说,知识点高一和高二就全部会给大家讲完,到高三一整年都是复习迎考。所以真正用来学习知识的时间就这二年。而且这二年的知识是很连贯的。你要是落下一个知识点,那要接下来学习后面的知识点就很困难了。”  杨老师的原意,其实是要劝诫沈一一要努力了。从之前收上来的作业来看,这个同学似乎对知识的掌握和理解上有些问题。这需要由沈一一同学自己解决,时间可不能在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中过去。而且杨老师作为德高望重的老教师,还是认为女孩子应该稳重大方一点的。所以杨老师一边说,一边注意班上同学,特别是沈一一同学的反应。  沈一一边听杨老师说话,一边心里想到,这个老师的讲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确实是这样,高中看起来有三年,可是对高中学子来说,如果想上好的大学,却是一天也不能浪费。所以深有同感的她不住地点头。看在杨老师的眼中,却是老怀大慰,心中伸起教化成才的知足感,深感孺子可教,于是心中决定要更多地关注这个班学生的成长。  等开始上课时,虽然上的是高中的教程,而且是省重点中学那种拔高过的知识点,但对沈一一这个工科女来说,却是没什么难度。这些知识点是需要掌握啦,可是和沈大小姐日常工作写论文中常用的什么偏微分方程啦,复变函数啦,傅利叶变换啦,分形啦,泛函啦之类的比起来,真的是so_easy!所以沈大小姐一边看老师讲解,一边心理在比较初等数学和高等数学在解同一习题时的解题思路,当然这样听讲是大有收获,可是难免她点头或微笑的节拍和老师讲课的进度合不上拍。  杨老师教学经验多么丰富,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同学好象没有认真听他讲课,不免有些生气,心想这个同学怎么我才教育过你,你又故态复萌了?看来要给你个教训了。  他正好讲完一道习题,马上擦到,打开教案,找到一条准备在数学竞赛班上讲的同类习题抄在了黑板上。然后说:“请同学们看看这道题目,有一定难度,但当中有用到我们刚才讲过的知识点。大家仔细想想,看能不能解出来。”  同学们一边读题一边抓耳挠腮地想,这和刚才讲的知识点有关系吗?沈一一看到这道题,却感到很熟悉。记得穿越前她曾经一度在大学里勤工俭学时当过家教,在辅导某位学生时记得看到过类似的题目,还是八十年代某数学竞赛的题目。因为很有代表性,所以她还有点印象。说实话,只要想到那条解题思路,这道题解起来是很快啦。于是她开始在脑海中心算如何漂亮地解题。  可看在杨老师眼里就更不满意了。心想别的同学都在纸上抓紧时间演算,怎么你沈一一还在开小差。得了,本来想教训的就是你,就抓紧时间先把你拎上来立壁角吧。  “沈一一同学,请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目吧。”  众目睽睽之下,沈一一同学上黑板前了。  
    沈一一上黑板的结果是惊掉了一堆眼镜。  班上的小伙伴们可能从没想到过,这个半个学期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转学生,对这样一道大家都感到棘手的难题,竟能出乎大家意料地丝毫不怯地上黑板,而且还一路刷刷地写下来。做得对不对先不论,但这份胆色真的得按个赞。  其实更吃惊的是杨老师。他把沈一一调上黑板原来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然后他就可以顺势教训教训她,最后来个触及灵魂深处的教育,从而能够痛改前非,用功学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一一同学的解题速度让他大吃一惊,而且仔细看,解题思路清晰,每一步都写得很清楚,特别是最后结果还是正确的。杨老师看着沈一一,仿佛发现了一个明日之星。  沈一一自己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认为这是个省重点高中,学生应该进来的水准都不错。所以这道题虽是竞赛程度,但应该在班里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同学是能够解答的。所以她一路很平静地写完,凭自己的记忆和理解,争取能够写得一般人都看得懂,因为她一直认为在黑板上做题目,其实不只是做给自己看,更重要的是作给老师和全班看,所以应该把每一步都写得很清晰,能让别人看出你的解题思路,这样方便老师了解你哪些地方是真懂了哪些地方是没搞懂。所以她一步步做完后,便很轻松地转头对老师说:“老师,我解完了。”  杨老师不愧是有经验的老师,很自然地点点头,示意沈一一回到座位上,然后清了清喉咙,对全班说:“沈一一同学的解法是正确的,同学们看懂了吗?”  其实这道题虽然是竞赛题,既然能让杨老师拿到一般课程上来,就是说明这道题其实只是以往学过的一般原理的综合应用而已,只是这个综合的程度大了一些罢了。所以沈一一的解题过程一写完,班上一些程度好些的同学就恍然大悟了。但作为教学例题,杨老师还是必须一步步地给全班讲解每一步的知识点。  随着老师的讲解,同学们都加深了对该题的理解,同样地,对一个能第一个解答这样一道题目的女孩也留下了记忆。  二节数学课很快过去了。接下来的课程上,沈一一都认真听讲。她是真的想好好学习的,因为毕竟这些知识是基础知识,而且已经离她上一次接触过了不少时间了。而她上课的认真态度,也让她和任课老师沟通良好。每个老师都希望自己在课堂上付出的劳动得到尊重,而尊重的最好方式就是认真听讲。当然,原来那个沈一一上课应该就是很认真的,只是认真的效果有些差异吧。  而在课间,她也没有放弃和同学们进一步加深感情的机会。凭她记忆里对流行趋势的理解和此前积累的沟通技巧,这一天下来,很自然地就在同班女生里好感度大增。至于如何把好感度再往上提升,最好能发展成死党姊妹淘,可能效率比较高的方法还是感情投资。说到这个,沈一一深深感到自己是否应该能有个来钱的财源。  当然,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人喜欢的人。所以即使沈一一能把大部分女生搞定,但一定也有人对她非常不满。这里面就有高一(2)班的副班长司徒芳。她对沈一一同学的不满具体源自何处,现在的沈一一当然不知道,哪怕是以前的沈一一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正因为司徒芳对沈一一有反感,所以和她比较要好的那几个女生也是和沈一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些,沈一一此时还没感觉到,或者哪怕感觉到了也无暇顾及,反正司徒芳坐得和她隔开一列,二人直接对上的可能性不大。此刻的她正坐在年级组办公室里,心里打着问号,看着杨老师放在她面前的一叠考卷呢。  她疑惑地看着杨老师,说:“老师,这是什么呢?”  杨老师扶了下眼镜,说:“沈一一同学,根据你平时的作业表现,和你今天课堂上的解题过程,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数学水平。这是去年高一年级期中考试的试卷,我想请你现在抽时间做一下。如果有不会的直接提出来,老师帮你补课。再过二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老师希望你能象今天上课时那样,取得好成绩。”  杨老师上完课,回想上课地沈一一同学的解题过程,再找出她之前交过的作业,越想越疑惑。明明作业里一些概念的理解很有问题,可是在黑板前的解题过程里却又似乎被理解得很透。按他认真负责的个性,觉得对这个学生的程度和水平真的可能有些偏差了。所以干脆下课后抽时间想好好再摸下沈同学的底。  沈一一听明白了,应该就是她的水准和之前的沈一一有些出入,让老师怀疑了。不过她想想,这样也好。正好她也不准备太过低调地,她还想以后能有些什么奥赛加分之类的机会不要忘了她呢,借这个机会让老师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也是不错。反正谁也不会想到她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了,我们党信奉唯物主义,她很安全。  于是她明白地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笔,就在考卷上刷刷地写了起来。一张考卷,她也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来解答。正常考试时间是二节课,所以这个速度是至少需要的。等她做完,杨老师难掩惊讶之情。他没预期到沈一一同学的答卷速度这么快,看来沈同学真的可能给他个大惊喜。不过他也没有立即批改,而是点点头,对沈一一说:“好了,沈同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会抽时间批改完的。”  沈一一很乖巧地点头,收拾起自己的书包,和老师说了再见以后,走出了办公室。  冬日的斜阳已经快落山了。校园里的学生大多已经回家,只是从教学楼到校门口那条路边上的运动场上还有几个精力过剩的男生在打球。好象球场边上还有几个啦啦队什么的。不过沈一一可没什么兴趣去看球,她正在心里盘算着最好能找到一个发财的契机,而且还要能说动父母给她多些自由呢。  就在她快走到校门口那条大道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什么,而且有个什么声音越来越近,她正感到思绪被打扰,很讨厌,想回头责备二句,可刚回头,迎面就被一个白色物体砸中的鼻框。  沈一一当时就倒在了地上,鼻框处传来的酸楚让她的眼泪涮地就流了下来。她愤愤地想,哪个打的球这么不开眼,老娘跟你没完!!
    沈一一倒在地上,感到不想起来了。真是太丢人了,让她大小姐真的是羞愤难当。这下,她一整天积累下来的好心情都被打败了。她的面子,她的形象,这下都一定和高一年级那个被篮球打到的女生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了。  她一边用手捂住仍然酸痛的脸部,遮住脸,一边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要有人走过来。可是往往事与愿违,耳边响起一个男生的声音:“同学,你没事吧?这球应该没这么重啊。”  沈一一听了,立刻火了。她一下子忘了害臊,撑住地站起来,恨恨地吼到:“什么没这么重?你这个混蛋,有没有礼貌啊?我是受害者哎,你过来不先道歉,反倒是推卸责任?你是不是男的?有没有担当?”  她是很想拿手往对方的后脑上打上去啦,可是只长到对方的肩头,实在是打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拿手指往对方的胸口戳,一边用力戳,一边心里还默念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乔楚生有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生,二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还作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瞪着他。这对他而言是新奇的经验。有趣的是这个女生的神经还真的是有够粗的,没发现旁边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瞠目结舌了嘛,还在那骂人骂得那么顺口。  沈一一可没想那么多。她已经被愤怒控制了情绪。她见对方居然面对她的责问没有反应,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骂到:“你有没有羞耻心啊?哑巴了?对不起都不会说吗?要姐姐教你?说对不起知不知道?说!快说对不起!”  乔楚生看着眼前这个女生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回应到:“对……不……起。”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明明平时虽然自己是对人很有礼貌啦,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己很有原则,没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  沈一一见终于得到道歉了,心里稍微得意了一点,不过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这还差不多。下次打球小心点,亏得我还算健康,要是柔弱些风都吹得走的林妹妹,看你怎么负责。行了,你走吧。”说完,也不管不顾对方的反应,转身就走。实在是她心里还是感觉出糗了丢脸得很,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  乔楚生望着这个洒脱得走向校门的女生的背影,自己觉得自己有病,怎么就没有直接告诉她,其实这个球根本不是他砸过来的,而是在争抢篮板球的时候,打在篮框上高高弹起,然后不知道怎么样被一阵扫落叶的北风刮到球场边的小路上的,而且他们早已经示警,只是这个奇怪的女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居然没有听到,结果被球砸中。  一边他的哥们和同学都围了上来,一起看向那个女生。李亮突然贼贼地看向乔楚生:“大帅哥,这个女生好像对你不来电啊。哥们这回不行了吧,哈哈。”  乔楚生瞪了他一眼:“瞎说啥?没事瞎联系。有本事咱们再来赛一轮。”  说到打球,这帮损友都哗啦捡起球向球场拥去,一边还嘴里不停地互相吆战。乔楚生也和大家一同走向球场,只是忍不住又回头向校门口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女生已然不见了踪影。  沈一一由于老师的留堂,回家比大院里的其他小孩都晚了一些。等她到家,妈妈早早地做好了饭菜,就等她回家开饭了。  看到女儿终于回来,妈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但第一个开口的却是沈师长。只见他黑着脸,直接就教训到:“放了学不赶紧回家,在外面野什么啊?不知道家里你妈会担心吗?”沈妈妈有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心想算了,今天就不拆穿你了。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也不知道是谁看女儿没有回家,过几分钟就要往门口看一眼。  “好了好了,一一啊,书包放放。上楼换件衣服,洗洗手快吃饭吧。”  沈一一答应了一声,便往楼上冲去。说实在的,她也饿了,极需补充能量。  第二天是星期天,沈一一总算能不用再去学校了。只是沈大师长一早就要下部队,早早地离开了家,就剩沈妈妈和沈一一娘儿俩。  沈一一合计了一下,正好有些计划趁老爸不在可以先实施起来。她早摸清楚了,别看沈大师长看到她总是没好脸色,对沈妈妈基本上是言听计从,所以如果她想做什么,只要先从沈妈妈下手,得到妈妈的同意,那沈师长反对也没有用的。  所以一大早,沈一一就抱着妈妈,窝在妈妈怀里撒娇来着。沈妈妈看着怀里已经快长成个大姑娘的宝贝女儿,缠着自己一口一个“姆妈”和“妈咪”,心里是又是宝贝又是好笑,拍拍女儿的肩膀说:“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当心让人看见笑话你。说吧,你又想干吗啦?”  沈一一心想,干脆直接和妈妈说了吧,于是就开口说:“妈,我想要个钢琴。”  杨蕊听女儿这样一说,忽然想起来,不错啊,在上海的时候,女儿小时候她也跟风让女儿去学过钢琴考级,还每星期有几天专门在下班后带着女儿横穿市区去学琴呢。可是后来女儿上学后因为学习越来越紧张就没有能够坚持下去。再后来就渐渐不想那件事了,只剩下当时学琴时的教材还留在家里。对了,这次从上海搬来沈阳的时候也打了包寄过来了。虽然有些好奇女儿怎么会想到要个钢琴,但对于一直对女儿心存愧疚的她而言,一架钢琴只是女儿小小的要求而已,况且还是个健康的爱好,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满足她。  心里虽然早就同意,不过嘴上还是要说说女儿的。“怎么会想到要买琴的?你买回来有空弹吗?”  沈一一听到妈妈第二句话就已经问买回来后的使用问题,心想有门。不过也不能太不切实际地说自己一定会天天弹,那绝对是给自己挖坑。于是她又在妈妈怀里拱了拱,说:“哎呀,姆妈,我就是想有时间的话练练指法嘛。而且你不是自己也会弹吗?你不觉得如果爸爸不在家,家里会太空吗?能弹弹钢琴,既淘冶情操,又能消磨时间,那不是两全其美?”  沈妈妈听女儿这样一说,心里实在也是觉得买台钢琴回家也不错。反正家里也摆得下,就象女儿说的,她自己也会弹。弹钢琴对外科医生的她而言,也是相当于灵活手指的体操了。于是点点头,就担着女儿的手向城区出发了。  虽然是师级领导的夫人,沈妈妈还是不愿意随便叫部队的车。她情愿带着女儿走出营区,坐公交车或是打车。今天是周日,坐车的人少,所以娘俩搭公交“进了城。”  乐器行开在主城区的闹市区边的一条相对安静的马路上。东北的乐器学习也不像南方那样蔚然成风,所以娘俩一顿好找才看到和大家躲猫猫的乐器店,就想进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门打开了,走出来二个人,其实一个人看到沈一一娘俩,惊喜地叫了声:“咦?你怎么在这里?”  
    沈妈妈一看,也惊讶地“咦”了一声,道:“你们是来……?”  沈一一抬头望去,原来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高个少年在眼前。这个中年妇人大约40来岁,穿着一身米色套装和高跟鞋,一头卷曲的烫过的头发。这时这个妇人正一脸高兴地在和老妈寒暄呢。沈一一第一时间下了个结论:这是个非富即官的家庭出来的太太。  这时这位太太早已兴奋地围着沈妈妈打开了话题:“杨医生,你原来也喜欢乐器啊。也对,你们上海人本来就有情调,这种高雅艺术当然要上档次的人才会喜欢。”  沈妈妈脸上挂着笑容,也知趣地说:“文主任,原来你也喜欢乐器啊。也对,象你这样有气质的人,一定是音乐和艺术才能陶冶出来的。”  沈一一听到妈妈这样说,心里憋笑要憋出内伤了。没想到妈妈看上去挺知识的一个女性,拍起马屁来也是这样不同凡响啊。再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个文主任的眼睛闪闪发亮,大有遇见难得的知音的感觉。  文主任抓住沈妈妈的手,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但还是要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只是爱好罢了。哟,这是你女儿啊,长得可真俊。”东北人,连女孩子都说俊,这是有多少女汉子啊。  沈一一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是扮乖乖女的,所以很自然地就笑咪咪地甜甜喊了声:“阿姨好。”还不忘记加上一句“阿姨您看上去真年轻,看起来跟我妈妈象是姐妹花呢。”心里面吐槽自己好虚伪,明明这个年纪靠化装看上去年轻的一大把呢。  沈妈妈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这是跟谁学的,怎么这孩子转学到东北后就开始学会贫嘴了呢?难道是北方的风水的关系,特别有让人开口说话的因子?当下也不好拆穿自己的女儿,只好帮女儿圆一下:“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文主任可别介意啊。”  那文主任哪会在意,高兴还来不及,连连说:“哪里哪里。我说杨医生啊,你也没叫我文主任的,听起来这么生疏。你女儿说我们象姐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杨医生医术又高明,人也长得年轻漂亮,说我们象姐妹我才高兴呢。干脆要不这样,你叫我文大姐吧。”  沈妈妈当然连说那怎么行,不好意思。但文主任再三坚持之下,她也就只好欣然从命,只是对文主任说:“那你也别再叫我杨医生了,叫我小杨或是杨蕊。”  “那我叫你小杨吧。”  看着这二个加起来快七十的大人在那里攀亲戚,沈一一真是太想翻白眼了。这老天真形容这样的人都不过份。是有多无聊才会才一见就开始攀干亲啊。于是也不理会二个大女人的社交活动,开始脸上挂着笑容,二眼却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她才穿过来不久,还没有机会看看这个时代的东北大城是什么样子呢。  可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人在看自己。凭着自己的第六感,沈一一把头往旁边一转,正好撞入一双正盯着她看的眼睛。  “看什么看,知不知道这是不礼貌的行为?”沈一一圆睁双目,用力给他瞪回去。人家母上大人在场,不好意思给他卫生眼。  正在这时,沈妈妈按流程开始问到对方这位仁兄了。“哟,文大姐,这一定是令公子吧?”  文大姐很热情地说:“是啊,是我儿子,今年高二,在省一中读书。”  “哟,我女儿也在省一中啊,今年高一。你儿子长得真精神,真是一表人材。你们家基因真不错。”  “你女儿也很漂亮啊,完全遗传你的相貌了。”  听着二个母亲互相吹捧,沈一一是发现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特别是这对面这位老兄,是长得比自己高一个头啦,人也挺精神的,可是男生要是只被人说帅,那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了。  文主任现在已经重新回到问沈妈妈的来意了。得知是为沈一一选钢琴的时候,更是热情地自告奋勇地跟着进店说要帮着杀价。于是这三女一男重新回到店里。  店面其实不大。也就是一个一般的乐器店,特点是卖的乐器比较全而杂,什么钢琴、风琴、竖琴、吉他、小号,都放在一个店面里出售,和南方城市走专业化路线的乐器行不同。所以沈一一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接触过没接触地的乐器,可惜沈妈妈在场,她只能放弃把这些乐器都弹弹看的想法,专门去看钢琴,因为她不确定以前的沈一一是否会除了钢琴以外的乐器。  这个琴行里只有柜式钢琴,没有三角钢琴。好在了出来之前,娘儿俩已经商量好,根据家里的情况,买架柜式钢琴就足够了。三角钢琴买回家不但占据的空间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贵。这对一个只是想玩票地玩玩音乐的人而言,实在是巨大的浪费。  所以沈妈妈就当仁不让地坐到放在店面里的陈列琴前,开始试奏。沈一一听了下,嗯,自己的老妈还是很有才的,这个弹奏的连续性和节奏感都很好。这曲莫扎特的奏鸣曲弹的还是在水准之上的。  等沈妈妈弹完,文主任也技痒了,占了琴凳开始弹起了“浏阳河”。沈一一听了心想,看来这位文主任真是和她自己说的一样,是纯粹个人爱好。因为如果专门学过,那和自己妈妈的差距也太大了。  等二位妈妈都弹完后,沈妈妈问沈一一感觉如何。沈一一回想了下,便对妈妈说:“从音色上听起来,这个价位也就是这样的音质了。”  沈妈妈点点头说,“对,我也是这样觉得。从性价比而言,这种琴也就正好够用。那就这样,我们就买这种型号的琴了。你看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沈一一摇摇头说:“现在还没有,想不出还要买什么。”  于是沈妈妈开始问店员价格。得到一万元出头的报价时,沈一一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她的那个年代,一万块钱对普通公民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所以就算是沈妈妈也是呼了一口气。这个文主任倒是比沈妈妈还要激动。在她的说合下,沈妈妈看中的这架琴一下子变成了六千。显然看来这个文大姐的背后的官势不小。  沈妈妈也当然抓住机会,赶快把钱拿出来结账。她已经十分满意了,能省下四千多,还往家里型了架钢琴。  所以离开这家乐器店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很好的。而文大姐做了件自己想做的好事,也有着好心情。  就在沈一一在母亲的指示下,向文主任母子道别的时候,文主任也对自己儿子说:“楚生,快跟小杨阿姨道别。”  
    乔楚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会如此挫败。从小到大,见到自己的人无不夸奖自己。从外貌到学习、运动到能力、家境和父母,自己早已习惯了成为别人羡慕忌妒恨的对象。即使是对自己不以为然的人,也绝大多数提到他会很有反应。但今天他才发现,他竟然----被彻底无视了!  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昨天被球砸到,还让他扫到台风尾的女孩。自己对那双流着眼泪还红通通地瞪着他的眼睛有深刻的印象。甚至于昨天晚上,他做梦时也梦到她的眼睛,还有她凶巴巴地骂他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他其实不是初哥和傻瓜,他当然知道,他对她产生兴趣了,应该起码是比较可能发展的好感。  所以当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妈妈所对话的阿姨竟然是那个女孩的妈妈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是兴味盎然的。他盯着对方看,希望能看到的是对方能够出现诸如低头羞涩之类的女生在他面前常见的表情,可是却看到的是对方不断丢过来的白眼。这样没有气质的动作看在他眼里却是可爱的很。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脏会随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发生心跳的变化。  当他发现这个女生虽然明明对双方母亲间的这些假客套式的社交根本就是心存不屑,但表面上却依然笑眯眯地表现得多么乖巧的样子,他几乎是在憋住不要笑出来。一个矛盾的女生,有些骄傲,有些虚伪,有些狡黠,有些…………漂亮!是的,他是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其实他昨天就应该承认,之所以被这个女生吸引,应该也有外貌的因素。甚至于开口问起对方被球砸到的感受也是因为自己想逗一逗这个清纯的女生吧。而后对方表现出的出乎意料的泼辣反应只是更加深了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吧。  乔楚生其实很盼望能有机会和这个女生搭上话。因为显然在母亲面前的她和在学校时的嚣张样子完全不一样。但可惜二位母亲间实在是谈得太热络投机,根本忘了让二个小朋友之间交交朋友。所以,基本上这次的会晤,乔楚生是带着遗憾离去的,虽然他和妈妈离开时,也有几次忍不住想回头看看这个女生的背影,但考虑到在母亲面前的形象,他还是忍住了。  沈一一确实是没有认出这个男生来。因为前一天她虽然朝别人发飙了,但因为当时是之前出了一个丑,她实在还是心里想到遮掩一下自己的脸,所以根本也没有和对方目光直视。其实有时候女生的张牙舞爪本身也是一个心里有些发虚的表现。所以别看她之前气势汹汹,还拿手指不断地戳人家的胸口,其实心里早就想撤退了。所以是真的让乔楚生悲剧了。  定完了钢琴,母女俩和文主任娘儿俩告别后,发现时间还早,决定去逛逛商场。老沈阳一共有二条主要商业街。一条叫中街,号称是沈阳的王府井,有100多年的历史;而另一条则叫太原街,号称是沈阳的上海南京路。不过虽然后者与上海有些名字上的联系,这回娘儿俩逛的是中街。九十年代初期的中街,与已经开始发展的上海经济繁荣度不能相比,但靠着北方的省会大城市的重要地位,一样体现出大城市商业中心的架势。  以沈一一穿越自后市的经济来看,此时的中街商圈,基本还是延续老国有商场的营业模式。商店店面布置杂乱,热闹中透着无序与杂乱。实际上,九十年代初,以大型国有企业为主的整个东北经济已经开始下滑,所以从市面上的销售情况来看,很明显,买气并不充分。当然,也许这也是因为离元旦春节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段可能本来就是淡季。  沈妈妈还是很习惯这个时代商店服务人员普遍服务意识差的现状的。沈一一呢,虽然觉得心里不满意,但仔细想想,也没必要计较这些。因为可能等打破国有体制后,市场经济的残酷竞争,会让这些可能到时要失业的营业员们好好学习上一课的吧。前世,现代调任中央的那位铁腕总理,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坚定的意志,在得到总书记和其他领导班子成员支持的情况下,强推的东北经济改革,可谓是毁誉参半。一方面,他使大型国有企业甩下了沉重的社会包袱,使他们得以在后来的经济竞争中轻装上阵,并于新世纪的前十年成功打了翻身仗,纷纷进军世界五百强;可是问题的另一面也很明显,大量的中年及后段的工人下岗待业,同时造成了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以后世的眼光看来,可能这样的后果可谓是改革中的阵痛,但对于将青春奉献给了国企的国企员工而言,这件事情又何等残酷。这些国企员工长期拿的是低薪,也就是说工资并不足以反映其劳动价值。当然在当时这样的低薪是以企业能够提供良好的社会福利为条件的。所以国企会有医院、托儿所、小学甚至是中学,基本是让工人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是改革后,企业把福利砍掉后,又紧接着把工人们推向社会,即使是发展中必经的阵痛,对这些下岗工人而言,仍是过于残酷了。而政府和国家在其中其实也蒙受了损失。东北国企的改制中,一方面有些罪恶的手与权力勾结,以各种名目侵吞了国有资产,另一方面,下岗的工人中有大量的熟练工人,特别是七八级技工,成了我国工业发展进程上的绝唱,甚至以后直接影响了我国工业制造业的升级与进步。  当然,那么多的感慨其实主要是针对制造业,对服务业而言,在沈一一看来,必须要深化改革。现在这些拿工资却又不把衣食父母放在眼里的从业人员,以她后世的概念来说,完全不合格,必须下岗再培训后择优上岗。甚至于,她已经想到,要在这里当一条鲶鱼,同时要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她有意识地开始展开话题。  “妈妈,其实这里也很热闹啊,最主要是人多。”  “是啊,人是不少,虽然比南京路要差点。”沈妈妈附和着。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女儿一起逛马路,享受一下母女间难得的天伦之乐,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是享受。  “妈妈,你觉得如果在市中心这里开个卖小吃的店,会不会有生意啊?”  沈一一的话问出口,沈妈妈听在耳里忽然楞了一下。她有趣地看看女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谁要在这里开小吃店?”  沈一一眨眨眼睛,笑笑说:“我们开个小吃店怎么样?”  
    其实沈一一的开店想法生出的时间也不长。因为她总共来到这个世界也就不过短短的二天而已。可是这也不妨碍她开始作个变得有钱的梦。  要知道,自己可是穿越过来的,而且是穿越到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熟悉的社会大潮中!  身为工科女,沈一一所理解的穿越可谓是基于充分的科学理论支持的。本质上,被正确的三观教育出来的她本来就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唯心主义的那些魂穿啊系统啊空间啊什么的在她看来,基本上是逻辑上解释不通的。  就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是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上。可是这个时间点上,她回来的是意识而非整个实体。相反的,她的意识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实体。而这个事实,在她看来,是用科学解释得通的。  有一种理论认为,客观世界的维度,除了我们所感受到的立体空间(或称作三维空间)之外,时间也是一个维度。即目前人类认识的世界是四个维度的。当然,最近也有某个外国科学家认为,世界不只四个维度,而是更高维度的实体向四维或是三维的投影而已。不管如何,在沈一一的理解里,暂且认定世界是四个维度的。  在三维空间里,物体从一个坐标移动到另一个坐标,如果涉及运动状态的改变,必定是要消耗功的。而且这个功对于实体而言,有时还十分巨大。所以实体要移动距离耗能高,效果小。可是波的传播却相反。相对少的耗能就能使波这种能量形式传播相当大的距离。而沈一一理解的人类思想或是意识就是这种波,和光及电磁波同样属性的生物电波。国外曾经有科学家经试验证实过这样一个假设。当时这个假设是为了证实第六感的存在。沈一一认为,自己的意识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纬度来到现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因为某种不明能量的激发,振荡了原世界的自己的实体,使原实体发出的意识透过类似虫洞的某个机制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  而在她的认知中,事物的发展都必沿某种客观规律运动。但这种运动是由大量无序的个体的杂乱运动构成的统计意义上的运动。如果客观世界是一个场,那么流经这个场的具象则会大致遵循相同的运动规律,但是每个流经的元素的运动特性会有不同。简而言之,也就是说穿越后的平行空间内,社会发展的大势是不会改变的,某些对历史发展进程起关键作用的人和事一定会出现和发生,但具体的普通人的生活轨迹却可能会发生变化,但这种变化不能改变原有历史的宏观走向。  所以上述的认知在沈一一穿越而来且发现国家还是那个国家,领导人还是那些领导人,某些历史事件还是那些历史事件的时候,就已经基本确信。接下来她准备有机会去自己的老家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自己。如果没有自己,那么她自己理解的穿越理论就不存在逻辑上明显的问题了。讲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说明,她接下来完全可以按自己对历史大势的把握而进行布局、利用和发展了,但也必须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以免对历史进程造成破坏,而引起这个世界客观世界自发的剧烈纠正,甚至会危及自己的生命。  基于确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轨,沈一一在家思考赚钱大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规划。而且甚至她还想好了去哪里找自己发财的资源。她很清楚自己目前其实基础还不行,不可能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笔资本来让自己大开大阖地运作,所以必须稳步起步。对中国人而言,这样的起步一定就是餐饮业。中国人在国外开餐馆多,固然是因为咱们中国的饮食文化领先世界平均水平,但也未尝不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桶金不够丰厚,餐饮业对于启动资金的要求低,而且相对资金周转速度快。在权衡了自己可以动用的资源后她把目标确定在了小吃业上。  东北的餐饮业目前还是不成规模。一方面高端的餐饮不多,另一方面,小吃业也没有做到像后世这样品种丰富。在沈一一看来,韭菜盒子之类的重口气小吃和包子之类的小吃谈不上精致可口。而且她相信会对于年轻人失去吸引力。这个世界谁的钱最好赚?女人和小孩啊。中街这一带大部分是政府公职人员,恰是后来受国企改革影响较小的那些人,这就意味着把店开在这儿能够有相对稳定的收入来源。而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学校多。学生大多不成熟,好面子,更属于冲动消费一族,只要抓住他们的集中消费时间,又是一个可以抓住的收入增长点。  当然,除了开店必须的人气条件,硬件条件也很重要。其实她是把主意打到了她老爸的头上。现在的军费水平,即使是部队的军官,收入也普遍偏低。可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中国定的政策方针大计,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更改的。可是来自后世的沈一一知道,没什么不能没钱啊。要让这些为祖国流血流汗的军人无后顾之忧,虽然有供给制保证他们无生存之虞,可是他们毕竟还有家庭的重担啊。况且现在部队的随军家属也有一些,除了象沈妈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和人材可以相对比较方便地安排工作外,还是有一些从农村提干上来的军官的家属相对就业竞争力较低,所以她可以想见林雪她爸林政委的苦恼之处。而在沈一一看来,这个麻烦,小吃店如果搞起来,恰能解决。  一来,小吃店重要的是口味。部队是个大熔炉,我们的战士来自五湖四海,相应的家属也就来自五湖四海。这些家属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起码都会做饭做菜啊,也不用大厨的手艺,一人拿个风味小吃出来,这个小吃买卖不就做起来了吗?还有,开店需要的原料部分,一来现在的农产品价格并不贵,二来呢东北本来就是主要产粮区,再加上部队军需有专用的供应关系,到时候搭那条线弄些质优的原料应该也不难。她也不准备占人家便宜,就是保证货源质量的前提下,甚至价钱可以贵一些,还是要尽量避免让老爸犯错误的。  再加上她对于未来餐饮文化的领悟,通过在卫生和装潢上改进,服务上提高,她相信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起步。当然,她也预期以她的年纪,应该她老爸林师长会质疑和不满,但她还是决定要从妈妈这里打开局面。  所以她理了一下思绪,对杨蕊说:“妈妈,我是这样想的…………”  
    沈一一通过与沈妈妈的交流,发现这个妈妈真的是在中国很少遇见的妈妈。沈妈妈很乐意倾听女儿的讲法,关键是还很有耐心。虽然从她的动作上,不难发现她其实还是心里很有些疑问的,但她不但没有阻止女儿的说明,反而是用鼓励的眼神推动女儿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有这么好的妈妈,而且还对女儿很支持的妈妈,以沈一一同学的二世为人,不利用就傻瓜了。她抓住机会,把自己对于创办这样一个小吃店的想法对妈妈娓娓道来。在说服爸爸之前,把妈妈先搞定是必须的。  杨蕊看着女儿兴奋的小脸,和在她面前画开的事业“大饼”,眼里温柔无限。很久没有和女儿这样敞开心扉交流了。因为丈夫长年在外的关系,她一个人在上海身兼父母二重角色,其中的辛苦自不必细说。可是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自觉对女儿的亏欠。放学时,假日里,别的家庭的小孩能在父亲的肩膀上,在父亲的臂弯下尽情地嬉戏;在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时,能有父亲站出来为小孩讨回公道。可自己的女儿没有。小小年纪,自己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也只能把她托付给隔壁的阿婆照看,女儿独处的结果,就是渐渐地性格变得内向,不爱说话。而到了东北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她总感觉女儿在自己和丈夫面前变得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使原本就缺乏的沟通变得更加稀少。可是这二天来,女儿忽然变得健谈了起来,特别是这种和父母的沟通,对她而言更是显得弥足珍贵。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女儿发生了改变,她只愿让女儿这样的笑容在自己面前能保持下去。  看着女儿因为交谈兴奋而在鼻翼上渗出的小汗珠,沈妈妈爱怜地用手指轻轻一抹,道:“行了,你不用多说了。回去好好理理思路,准备一份计划书给我看看。如果能够说服我,我就给你投资。”她其实自己心里早就决定,既然女儿有这样的兴趣,自己如果有条件也不妨支持一下。自己以前看过关于国外的报道,这样的事情在国外并不罕见。不过,身为父母,还是有责任帮助儿女成功,更重要的是让女儿学会做事的方法和步骤。不是说方法论嘛,必须让女儿学会用认识世界的规律来认识世界,用世界本身的规律来改造世界。学会做事的正确方法,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沈一一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开明,甚至还可以说是有远见卓识地让自己准备好《创业计划书》,还说写得好就给投资。她呆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老妈,心里的想法就是:我的妈呀,您老人家不会也是从后世穿过来的吧?这什么计划书啦,投资啦在这个时代应该不是像您老人家这样的中年妇女能熟悉的词汇吧?!看来以后要多多侦查下母亲的背景才是。不过也许自己以后可以更多地和妈妈交流了,似乎大家很有共同语言嘛。  既然妈妈已经指出了路,那沈一一也就不再啰嗦了。确实,虽然有了一个创业的想法,但这个想法本身还是相对初步的。一定有一些的重要方面自己没有考虑到,需要通过书面的形式认真地加以完善。写计划书确实是理思路和找问题的好方法。她自己决定,既然想要创业,那就不应该太过大意。这个开门红一定要成功,万万不能失败。虽然说失败是成功他母亲,但对她这个二世为人的灵魂而言,失败会是信心上很大的打击。她早就想好,不论是学业上还是事业上,自己一定都要做成功者。  母女俩接下来又逛了些商铺,买了几件衣服。虽然以沈一一的眼光,现在的女装款式实在的乏善可陈,但还是让她单独买了些衣服。因为可能店家摆在外面的服饰款式虽然有些老土,但用心搭配还是可以有一些创新的。沈妈妈还是经济上比较宽裕的。一方面,因为虽然沈爸爸的收入不高,但部队有配给制,基本上这个赚的钱也花不掉,二来她自己是外科主任医师,收入还是可以的。带女儿随军后,家里更省钱了。来部队医院当了科室主任,收入又多了些,加上东北这时的物价确实也不贵,因此今天母女俩首实败了一些衣服回家。  回到家,果不其然,沈师长还在基层抓部队呢,家里是没人。母女俩嘻嘻哈哈地进了门,沈妈妈对沈一一说:“一一,把衣服拿上去,妈妈要准备做饭了。”沈一一答应了声,拎着大包小包就上了楼。  上楼后,打开包裹,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摊在床上。这些衣服的款式,要照店里的搭配来穿,肯定是土得不得了。好在她有穿越者的利器,走在时尚潮流前沿的时尚触觉。这件比较小,可以试试搭配在衬衫外面;那件有些大,可以找个丝巾扮波西米亚风;还有那件,这样米色的洋装可真的是好不容易淘到的啊,这不知道是那里进的货,在东北这儿还真少见,正好留给妈妈穿,一定能引领这儿的潮流。  女人一摆弄起衣服,这时间可就过得很快了。沈一一同学看着床上摆的各种搭配的套装,真是摸摸这件也喜欢,摸摸那件也喜欢,真是舍不得放下啊。一直到沈妈妈在下面喊:“一一,准备下来洗手吃饭了。”沈一一“哦———”地答应了一声,打开衣柜,把这些重新搭配后的衣服用衣架一件一件地挂了进去,又想了一下,决定今天先拿一套出来穿穿看。本来今天就是星期天嘛,休闲风一点,就拿一套波西米亚风出来好了。  沈一一自己穿上这套衣服,又找了条长流苏的围巾一围,对着镜子左照照,又右照照,看看,心里美滋滋的。看自己这穿越而来的福利啊,身材窈窕了,面貌漂亮了,穿衣服有架子了,最重要的是青春无敌啊,这身段,这皮肤,这…………  她自己在这儿美呢,真的是忘了时间,直到沈妈妈在楼下又喊了声:“一一,好了没有?吃饭了!”沈一一这才怏怏地拖着脚步下楼去。不过边下楼梯,边还故作很有气质地摆摆自己的衣袖和下摆,自己感觉是如此地不羁。气质啊气质,我就是气质女王。  直到饭厅门口,正好里面出来一人,让沈一一吓了一跳。这人将近一米八的身高,穿着身军装,武装带扎得紧紧地,沈一一差点撞到他胸口。他显然也吃了一惊,然后又看到沈一一这身打扮,这嘴角就抽啊抽的。沈一一心想,这人是不是牙疼啊?正好沈妈妈跟出来,边说:“小赵,你刚回来,这会儿食堂该关门了,干脆吃了饭再走吧。”猛一抬头,看见沈一一,也楞了下。  这时,大门一开,沈师长气势逼人地进来,看见正被二人围观的沈一一,眼睛一瞪,吼上了:“沈一一你这穿身道袍在这儿跳什么大神啊!!”  
    沈一一被这一吼,简直就如同从天堂被吼到了地狱,本来美美的九天玄女被沈师长当成了跳大神的巫婆,这小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伤害真的是杠杠的。她用哀怨的小眼神看向沈师长,那怨气化作一片片眼刀向沈大师长飞去。可沈大师长怎么会吃这一套,非但没把女儿这深深的不满当成一回事,反而提高了分贝:“你眼睛怎么了?出毛病了?还不去把这身道袍去换了去?!”沈一一听了心里那个气啊,你才道袍呢,有没有眼光啊,一点审美情趣都没有。  沈妈妈看不过去了:“老沈,你瞎吼什么?女儿这是潮流,你懂不懂?跟你说流行时尚等于是对牛弹琴。一一,别理他,快去桌上坐好,马上吃饭了。”老婆大人发威,沈大师长也就悻悻地往餐桌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什么潮流,我看就跟道姑子差不多,一点都不精神。我就是头牛,不也还是把你这白菜给拱了来吗。”他大概完全没有想到,猪才会拱白菜呢。沈妈妈听他在不清不楚地念叨,眼睛一瞪:“说什么呢,没完了吗?”  旁边站着的先前穿军装的小伙子这会儿可呆不住了:“杨大夫,师长,我还是先走了,得赶快回去销假呢,部队纪律不能违反的。”沈一一看他那样子,还算是机灵,知道首长家里的内务不能多看,看到了也得当成没看到,知道了也得当成不知道。小伙子,很有培养前途嘛。  沈妈妈可不依:“小赵,我不是说了嘛,让你留下来吃饭。都到我们家了,向你们师长销假也是一样的。何况你的岗位就在我们家,到我家来报到也不能算是违反了纪律。老沈,你快说句话吧。”沈师长点了点头:“赵伟,就留下来吃饭吧。反正销假是以天计的,给你的假是一星期,明天去销假也不算是违反纪律。”  师长发话了,赵伟同志也就只好留下来蹭饭了。不过他可是不敢拿大,围着沈妈妈忙前忙后,一会儿拿碗,一会儿端菜,一会儿放筷子,勤快得很。沈一一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想,毛脚女婿上门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转念又一想,不对,怎么把自己给捎进去了。呸呸呸,童言无忌,拿眼睛横了赵伟同志一眼,心里想,这个马屁精。  等上了桌,沈妈妈也是不停给赵伟夹菜,不时还问问他回家后家里的情况。言谈间,沈一一才了解到,赵伟是沈师长的警卫员,才十八岁,从农村出来的,在基层也是部队尖子,结果被选到沈师长身边当警卫员。前段时间正好家里出了点事儿,沈师长批了一个礼拜的假期回家了,刚刚才回部队。沈一一这才了然,为什么她穿过来的时候家里才三口人,和她所了解的部队首长家情况不同,似乎是少了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是少了警卫员啊。看架势,妈妈把这个才大她二三岁的警卫员当成儿子了,嘘寒问暖的,还一直给他夹菜。沈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恶意地想,爸爸妈妈是不是太想要个儿子了,所以现在没有儿子才会把人家当成是儿子啊。  赵伟看着眼前满满的一碗饭上高高堆起的菜,真的是象受刑一般。他胃口是不小没错啦,但在师长家吃饭总是感到受拘束。有多少人在上级面前是放得开的呢?所以也文文静静地吃着,一边还要应付师长夫人的关心问话。正难受地吃着饭,总感到旁边有一丝目光在盯着自己,他转头一看,正好和沈一一的目光碰个正着。沈妈妈正又夹了一筷的菜要给他,发现他停了下,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看见自己女儿正盯着人家的碗看呢。  “一一,你盯着你小伟哥看什么?还不快吃饭。餐桌礼仪,妈妈不是教过你吗?”沈妈妈批评了女儿,沈师长一听,正好有机会,刚想加入教训女儿的行列,沈一一开口了:“妈,我看小伟哥的吃饭速度这么慢,说明爸爸的部队训练很有问题啊。”  沈妈妈一听,心里一惊。我的小祖宗,你是又要和你爸爸对掐上啊。你不知道你爸爸最听不得人家说他业务上不行的吗,你这样说他,他还不冲你发火啊。  果然,沈师长一听自己被女儿批评业务水平,眼睛圆了,喉咙粗了:“小丫头说啥哪,你说出个道理来,我怎么就部队训练出问题了。说得出道理来还行,说不出来的话……”  没等他把威胁的话讲玩,沈一一早就打断他,继续和妈妈说:“你看小伟哥吃饭这个秀气,明显是运动量不够啊。根据能量守恒原理,摄入能量少了说明消耗的能量少了。以小伟哥的这样的体型应该不是营养过剩,所以吃得这们秀气的原因一定就是平时训练强度不够呗。”  赵伟一听,完了。这小姑奶奶这话一说,师长一定会折腾他了。果不其然,沈师长一听爱女的理由,马上把眼睛斜过来瞪着自己的警卫员了:“赵伟,吃个饭这个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装什么秀气,扮娘娘腔啊?你要是三分钟内吃不完这碗饭,明年就别下部队了,留在我身边,我好好训练训练你爷们该怎么吃饭。”这沈师长真是够粗线条的,这话一说,固然是能刺激赵伟了,没看见沈妈妈和沈一一开始拿眼睛横他了嘛。  赵伟心里叹道:苦也,这师长看来被小姑奶奶刺激得够呛,拿出杀手锏来了。当下不敢多分辩,这一下子就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也不怎么咀嚼了,赶快把饭菜咽下去是正理,免得师长又把他留师部“栽培”一年。他可是真心想下部队摸爬滚打,不愿留在师部啊。这个小姑奶奶原来文文静静地从不多话,怎么这一开口就弄得石破天惊的。以后看来要离她远一些,免得她刺激师长时,自己会遭池渔之殃。人家是父女,自己被牵连到就倒霉了。  沈一一看着赵伟这一口口吃得快噎到的样子,心里有些小快乐,腹诽道:看你还敢讥笑本姑奶奶。小样,姑奶奶比你大上十几岁,要整你还不是手段杠杠的。  等赵伟好容易在二分钟内吃完这碗被堆得高高的饭后,赶紧向师长告别,免得再被小妖女牵连到,拒绝了沈妈妈的好意挽留,逃难似地去也。  沈一一也没快活多久。沈师长趁沈妈妈收拾的时候,也好好念了她一顿,被教训了半个多小时什么叫社会主义接班人应有的穿着与形象。考虑到可能还有事情要老爸赞助,沈一一耐着性子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自然哄得沈师长十分得意。  
    沈一一没来得及和沈师长谈谈自己的创业大计,就被沈妈妈以明天一早还要上学的理由给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她看妈妈的意思,应该沈妈妈会在私下和沈师长谈这个问题的,所以自己还是先放一放,抓紧时间把开业的计划书准备一下,然后再正式和爸爸谈会比较好。毕竟有了沈妈妈在前面作的铺垫,沈师长心里有了准备,说不定就能够很轻易地答应支持自己。  她其实没有猜错。当天晚上,在卧室里,沈妈妈就把她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跟沈师长讲了。但她不会想到,沈师长并没像在她面前那样容易炸刺。相反,他点起了一支烟,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出于医生的习惯,平时很反对家里有人抽烟,但这次沈妈妈还是给了丈夫一个小自由,没有当下阻止。她知道,和自己当初听到女儿想法时一样,丈夫同样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女儿给的惊喜。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家长而言,资讯并不发达的1993年,要他们接受一个在自己眼里还是一个未长大孩子的女生近乎异想天开的创业计划是有难度的。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沈师长点起的香烟上,袅袅升起一圈圈烟雾。沈妈妈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桌上,想等沈爸爸抽完烟润润喉咙。过了几分钟,沈师长把烟头掐了丢在烟灰缸里,苦笑着对沈妈妈道:“这孩子看来瞒了我们不少事儿啊。你说她是怎么想到这一出又一出的……”  沈妈妈也无奈地对丈夫说:“不管之前她瞒了多少,但孩子愿意和我们交流就是好事。建国,我跟你说,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叛逆期。往往你越是限制她往东要她往西,她越是要和你对着干。”沈师长听到这儿,不干了,眼睛一瞪:“她敢!反了她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沈妈妈在丈夫肩膀上拍了一下,嗔道:“说什么呢,怎么收拾?我告诉你,青春期的孩子叛逆是正常的。咱们女儿还是学生没参军,家长教育子女,你当是你在部队里训练士兵啊。我告诉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心理素质可不强,你要是一个教训不好,出了点什么事,别说我跟你没完,你自己也买不到后悔药来!”  沈师长还想强调:“那些新兵不还都是这个年纪吗?怎么我女儿就娇贵到说不得了?!我看这孩子就是太惯着她了。”  沈妈妈也不跟丈夫再多话,直接说:“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让女儿准备一份计划书给我了。我看看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把这些年本来存着在北京买房子的钱拿出来支持她。反正一一是我女儿,不是你们家那些子弟,我也不要她再当兵。她要是能尽早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业,我是一万个支持。”  提到北京,沈爸爸声音弱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竖白旗,就说:“那万一这十来万亏了怎么办?”  “亏了就亏了。”沈妈妈豪气十足,“就当是给女儿上了创业补习班买了教训。况且你忘了我虽然是医生,祖上还是做生意的。她的计划书我会仔细看的。我还要帮女儿成功呢。”听到老婆说到自己祖上,沈师长又习惯性地顶嘴:“还说一一不算我们家人,你们家不也没把她当自己人吗。”说完又看到老婆柳眉一竖要发飙的样子,赶快又哄道:“知道了,等你看没问题了,我也会支持她的。”  发生在父母卧室的这一幕沈一一并没有机会看到。作为学生,碰到上学,天大的事情都得挪后。所以第二天,她就和上周一样,与四人组一起上学去了。这一路上,四个人的个性完全没变化。刘敏还是那副羞答答不说话的样子。程瑛呢,则是大大咧咧一路上和沈一一闹个没完。林雪则是狡黠地不时与沈一一斗嘴打气。四个人个性各有差异,但来自部队大院的同一出身却仍使她们之间比与其他同学间有更多的共同点,所以自然互相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培养起来了。  不过这四个姑娘虽然家里都是军官,不论是家里还是自己都坚持没有要部队派车接送,而是很有觉悟地自己搭公交车上学与放学。虽然当中的因素有沈大师长带头不用公车办私事的原因,但沈一一觉得正好给了自己更大的自由。毕竟,如果有家里派车接送,自己的校外时间就全部被掌握了。这对于已经习惯自由的她而言,实在是有够不方便的。  所以当这四个姑娘踏进校门的时候,确实是和其他同学一起差不多到达校门的。虽然这所中学的学生大多出自政府或是企业官员的家庭,但这个时代的官员们一来还没有那样为数众多的公车,二来即使有公车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公车私用,因为那样太打眼。  乔楚生又看到那个女生了。今天轮到他和瘦子值日。他们二人带着袖章站在门口,虽然空气仍是凉意十足,但二人穿着运动服仍然站得笔挺。作为高二年级的学生,又是学生会干部,很自然地他们成为了值日生。实际上高一年级的学生属于被管理者,高三年级则忙着高考,也只有高二年级相对担当这种任务更合适。作为学校内的校草,其实他是习惯甚至有些享受进出校门的女生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仰慕目光的。这种骄傲使他在听到瘦子对他轻轻说“楚生快看,来了二个美女”的时候,其实并不想那么快地投以目光。他总觉得自己是有品的人,要讲究风度与气度,哪能和没见过姑娘似地那么猴急地就转过头去呢。可是心里隐隐的期待还是让他转过了头去。  果然,自己满怀希望想要再见到的那个女生出现在了眼中。在冬日的初晨,柔和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下,那张一直让他难以忘怀的脸正神采飞扬地与旁边另一个女生对话呢。旁边那个女生应该是美女,可他却完全无法把目光从那个女孩脸上移开。他已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女生的第六感是发达的。看着前一刻正在与自己开玩笑的林雪向自己示意的时候,沈一一其实已经感觉一定是自己被加关注了。要说穿越来这二天,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起来的,就是不时投注到自己身上的异性关注的眼神了。她自己也很得意于自己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容貌和身段,心里常常默念“天生丽质难自弃”。可是当她顺着林雪的示意,扭头望去时,却撞入了一双透着热切的通透双眸。  
    沈一一“咦”了一声。她似乎有印象,昨天去逛乐器店选钢琴时,看到的那个与妈妈很热络的阿姨身边有个高高的男生,怎么好像站在校门口?记得当时因为对方很无礼地一直注视自己,还被自己怒目相向过。看他身上的那身校服,看来是学校高年级的“学长”咯。  一直关注她的乔楚生发现她迟疑了一下,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喜悦之情,当下脑子里就被“她发现我了,她还认识我”这样的念头占据。欢喜过头的他甚至还忘了向刚进校门的一个老师行礼。  旁边瘦子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压低声音提醒他:“我说乔楚生,不至于看见美女就什么都忘了吧。”可是乔楚生却什么也没有听见。此刻他的眼里和心里只住满了那个朝他走来的女生。  林雪很敏感,发现沈一一迟疑了下,便问:“一一,你有事?熟人啊?”程瑛也插嘴:“是啊,沈一一,你发现哪个帅哥了?”旁边刘敏也投来好奇的眼神。沈一一笑笑说:“没什么,忽然发现有个熟人,是妈妈朋友的儿子,在我们学校。”  程瑛听到这儿更兴奋了,忙追问道:“是吗?在哪里在哪里?快指给我看看。”沈一一手往马路上一指:“喏,就在——————不告诉你!”被她之前拉长声音骗得转过头去找人的程瑛发现自己上当后,马上不依地追打起沈一一来,却被早有准备的沈一一全部化解,二人在人行道上打闹嬉戏起来。  乔楚生看到那个女生跑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和她打招呼,如果打招呼是说些什么才好。随着沈一一的脸在眼中越来越清晰,他的心跳不断加快,心脏的跳把血液都泵到了皮肤表面,让他显得脸色发红。  其实沈一一在感到自己快到校门口时也有些犯难,到底要不要和这个男生打个招呼,毕竟人家是自己老妈的闺密的儿子。可是这样打个招呼不是怪怪的吗?在校门口上学的时候寒暄,有点太突兀了吧。  好在不管乔楚生还是沈一一很快都不用为打不打招呼烦恼了,因为就在沈一一走到校门口准备say_hello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沈一一,跟我先到办公室来!”  沈一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她很讨厌做选择题,正好被解救了。所以她干脆先朝门口这男生点点头,然后转头先鞠个躬,说:“是,杨老师。”然后向四人组的其他三人打了招呼,就乖乖地跟着杨老师进了办公室。  望着她远离的背影,乔楚生感觉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终于知道了,原来她叫“沈一一”,怎么会这么好听的名字。心里默念着“沈一一”三个字,他脸上的笑容看在瘦子眼里,真是没救了。  不管校门口发生了什么,沈一一跟着杨老师来到办公室。杨老师刚把自己的包放下,就示意沈一一自己坐下。沈一一依言坐下后,就看到杨老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A3纸,仔细一看,就是自己上一周在这里做的试卷。上面依稀还是自己上周交上去的样子,没见多出什么记号。  这时,杨老师已经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坐下,和蔼地对她说:“沈一一同学,你的基础很不错啊。我看了你上次做的试卷,做得相当好。”手指着试卷上一处,他接着说,“而且,我发现在这儿,你的解题方法用了一个非初等数学用的公式。我猜你应该学习的进度已经完成高中数学了是吗?”  沈一一朝老师指的那道题看去,心里有点可惜,自己其实已经尽量在用高中数学的知识点解现阶段的试题了,可惜还是让过去的老习惯牵着走,不小心在这里用了高一层次的知识点,而且还让老师给发现了。  想了想,沈一一没有正面回答老师,而是小心翼翼地问:“老师,这样解法有问题吗?还是这样解题会扣分?”  杨老师笑笑,说:“我没有说这样解不对,也没有说会不给分。实际上,只要步骤对,答案对,没有理由不给分嘛。”停顿了一下,杨老师还是想确认一下,“我问你是不是学完了高中的课程,是因为我发现你其实掌握的知识点已经超出了教学大纲的要求。这并不是件坏事。实际上,我们也一直鼓励学有余力的同学能够多学一点儿,这样才是因材施教。当然,我们也希望不要拔苗助长,学习高一级的知识也应该建立在你已经牢固扎实地掌握基础知识的前提下。就你的情况,我觉得你的表现很好。基础的部分是不是在之前你的作业错误的情况下,你自己去补习过了?”  沈一一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点点头,说:“杨老师,你放心。我懂的。打好基础是我这个阶段最需要的事情。学习的过程中,有新知识和旧知识的联系和掌握的过程。习题本身的作用也是加深这种知识点的领会和融会贯通的过程。通过习题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补强这一块知识点,再学会灵活运用,这本来就是学习一门知识的正确方法。”杨老师看她讲得头头是道,点点头笑道:“看来大城市来的同学就是不一样,你对于教育学还是挺了解的嘛。”  沈一一发现自己可能有些表现过度,连忙打住,微微笑地不说话了。  杨老师正色道:“沈一一同学,你知道打好基础的重要性,老师就放心了。不过你也不用小看自己。我觉得你高中数学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其实找你来的真正目的是,老师想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数学竞赛小组?我觉得你很有潜力!”  沈一一听杨老师这么说,心里才真正了然老师的意思。她有些淡定,因为她早已料到自己的水平迟早会暴露在老师面前,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想让自己有所发挥,甚至这还是她早有计划的一部分;但她也有些踌躇,因为以她的本意,其实并不想参加数学奥赛,因为她感兴趣的是物理,而不是数学,虽然数学作为自然科学之母她也很擅长,但这离在数学领域深入发展还是有些距离的。  见她不说话,杨老师也不勉强,只是告诉她:“你也不必马上告诉我,回去想想。你有这样的才能,就不要浪费了。如果数学竞赛能够得奖,对学校和你都是好事。不但可以加分,还可能免试包送重点大学。想好了告诉我。现在回班级准备上课吧。”
    回到教室,晨读已经快要结束了。第一节课也快上课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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