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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现代绘画Ⅰ - 搜狗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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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现代绘画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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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印象主义”(Post—Impresionsm)一词,是由英国美术批评家罗杰·弗莱(Roger Fry)发明的。据说,1910年在伦敦准备举办一个“现代”法国画展,但是临近开幕,画展的名称还没有确定下来。作为展览组织者的罗杰·弗莱事急无奈,便不耐烦地说:“权且把它称作后印象主义吧”。这一偶然而得的名称,毕竟还切合实际,因为参展者都是印象派之后的画家。以后,“后印象主义”便被用来泛指那些曾经追随印象主义,后来又极力反对印象主义的束缚,从而形成独特的画家,其中杰出者有塞尚、凡高、高更和等。实际上,后印象主义并不是一个社团或派别,也没有共同的美学纲领和宣言,而且画家们的艺术风格也是千差万别。之所以称之为“后印象主义”,主要是美术史论家为了从风格上将其与印象主义明确区别开来。   后印象主义者不喜欢印象主义画家在描绘大自然转瞬即逝的光色变幻效果时,所采取的过于客观的科学态度。他们主张,要有别于客观物象,同时饱含着艺术家的主观感受。塞尚认为:“画画——并不意味着盲目地去复制现实;它意味着寻求诸种关系的和谐。”他所关注的,是在画中通过明晰的形,来组建严整有序的结构。凡高和高更则专注于精神性与情感的表现,其作品渗透着某种内在的表现力和引人深思的象征内涵。   后印象主义绘画偏离了西方客观再现的艺术传统,启迪了两大现代主义艺术潮流,即强调结构秩序的抽象艺术(如立体主义、风格主义等)与强调主观情感的表现主义(如野兽主义、等)。所以,在艺术史上,后印象主义被称为西方现代艺术的起源。 《戴帽的自画像》,塞尚作,年,油画,65x51厘米,伯尔尼美术馆藏。 保罗·塞尚(Paul Cezanne,),后印象主义的代表画家,出生于法国南部城市埃克斯—普罗旺斯。其父是一位富有的银行家,曾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律师。然而塞尚却对法律不感兴趣,而特别醉心于绘画。1862年,23岁的塞尚终于冲破家庭阻挠,来到巴黎专攻绘画。他经好友左拉介绍,结识马奈、毕沙罗等印象主义画家,并多次参加印象主义画展。后来,他由于不满于印象主义的艺术追求,而与印象主义者分道扬镖,从此专心于自己的艺术探索,并在绘画上取得巨大成就,成为西方现代美术史上一位卓越的、划时代的画家。   塞尚的画具有鲜明的特色。他强调绘画的纯粹性,重视绘画的形式构成。通过绘画,他要在自然表象之下发掘某种简单的形式,同时将眼见的散乱视象构成秩序化的图象。为此,他进行了一系列艺术探索。首先,他强调画中物象的明晰性与坚实感。他认为,倘若画中物象模糊不清,那么便无法寻求画面的构成意味。因此,他反对印象主义那种忽视素描、把物象弄得朦胧不清的绘画语言。他立志要“将印象主义变得象博物馆中的艺术那样坚固而恒久”。于是,他极力追求一种能塑造出鲜明、结实的形体的绘画语言。他作画常以黑色的线勾画物体的轮廊,甚至要将空气、河水、云雾等,都勾画出轮廓来。在他的画中,无论是近景还是远景的物象,在清晰度上都被拉到同一个平面上来。这样处理,既与传统拉开距离,又为画面构成留下表现的余地。其次,他在创作中排除繁琐的细节描绘,而着力于对物象的简化、概括的处理。他曾说: “要用圆柱体、圆锥体和球体来表现自然。”他的作品中,景物描绘都很简约,而且富于几何意味。有人认为,这是由于他不擅长于精细描绘而采取的做法。然而,即使这种说法是事实,也说明他具有扬长避短的本领,从而在形式构成方面发挥出创造才能。其三,为了画面形式结构,他不惜牺牲客观的真实。他最早摆脱了千百年来西方艺术传统的再现法则对画家的限制。在塞尚画中,经常出现对客观造型的有意歪曲,如透视不准、人物变形等。他无意于再现自然。而他对自然物象的描绘,根本上是为了创造一种形与色构成的韵律。他曾说:“画家作画,至于它是一只苹果还是一张脸孔,对于画家那是一种凭借,为的是一场线与色的演出,别无其他的。”   塞尚重视绘画的形式美,强调画面视觉要素的构成秩序。这种追求其实在西方古典艺术传统中早已出现。而塞尚始终对古典艺术抱着崇敬之情。他最崇拜法国古典主义画家普桑。他曾说:“我的目标是以自然为对象,画出普桑式的作品。”他力图使自己的画,达到普桑作品中那种绝妙的均衡和完美。他向着这方面,进行异常执着的追求,以致于对传统的再现法则不以为然。他走向极端,脱离了西方艺术的传统。正是如此,他被人们尊奉为“现代绘画之父”。
《水果盘、杯子和苹果》,塞尚作,年,46×55厘米,巴黎,勒内·勒孔特收藏。 塞尚认为,画家创作一幅画,“哪一条线都不能放松,不能留有任何缝隙,以免让感情、光、真实溜了出去”,这是他的创作经验。从《水果盘、杯子和苹果》,可以看出塞尚的探索精神和画风特色。   在这幅画中,物体成了画家借以分析形体和组建结构的媒介。塞尚将它们高度地简化,并以深色线条勾出轮廓,使其看起来显得明晰而坚实。为实现画面有秩序的布局,他有意地歪曲画中的透视关系,将水平的桌面画得仿佛前倾,使桌上的物品得到充分的显示。他也不在意物象的远近不同而产生的视觉上的虚实差别,而将画中物象在清晰度上,处理在同一个平面。这样既强化了物象的实在性,又可以加强平面上构成的意味。同时,他有意地把那只果盘的支脚画得不在正中,虽然盘子看起来有点别扭,却有效地使画面的诸视觉要素有序地联系起来而达到相互平衡。那偏向左侧的水果盘上部,与左上角背景的一簇叶子相互联系,而这簇叶子又与右上角的那簇叶子相呼应。塞尚通过画中的图象,在画上组成了两道交叉的对角线——其中一条起于左上方的叶子,并通过果盘上部、画中央的那堆苹果,直到右下方的小刀和桌布边结束;另一道虽色彩偏暗,却也清楚可辨:从右上方的叶子开始,经玻璃杯、中央苹果堆,一直延伸到左下方的桌角。这两道斜线在画的中央交叉,构成了画面稳固的框架。   在塞尚画中,整体关系,有如一张网络,所有物象在网络上各得其所。任何细节和局部都不可随意挪动,否则,整个结构便会失去平衡。对此西方曾有人评论说:“如果试想从17世纪荷兰的静物画中拿一个东西,立即就好象到了你手里;而如果想从塞尚的静物画里挪动一只桃子,它就会连带把整幅画一起拽下来。”从这幅画中我们可以深刻体会评论的含义。
《穿红背心的少年》,塞尚作,1895年,油画95.5×64厘米,苏黎世,比尔勒收藏塞尚曾以一位名叫罗萨·德·米开朗基罗的意大利少年为模特儿,画了四幅角度不同的油画肖像。而这幅取四分之三侧面角度的肖像,是其中最成功和最著名的一幅。在这幅画中,人物的头部倚靠在弯曲的左臂,右臂则随意地垂放在腿上。这种姿势与德国画家丢勒的著名版画《忧郁》中的人物姿势颇为相似。也许,这种姿势本身便带着某种伤感意味。这一姿势在塞尚后来其它一些肖像画中也曾有出现,如:《吸烟的男子》、《坐在头盖骨旁的男孩》、《意大利女孩》等。   在《穿红背心的少年》中,男孩的形象占满整个画面,他那呈弓形的身躯是整个构图中主要的构成要素。这一形象被牢牢地限定在一个紧密的空间结构中——左侧被窗帘的斜线限定;上端被后部墙上的水平线框住;而右侧则被那三角形的深颜色所限制。弧形的手臂与弧形的身体彼此协调。全画形、色、点、线等因素,均按一定的理性秩序一起组构。为求得画面结构的妥贴与和谐,画家有意改变客观形象的外形及比例。他特别拉长了画中少年的左臂,从而使那延长下垂的冷色袖子,在画中成为一泻而下、有着足够份量的白色块,与上部大面积的白色及冷色取得均衡。画中那些不同形状与颜色的色块的安排,皆独具匠心。就连少年发问和额头那闪光的白色与留空,也决非随意或偶然之笔;少年左肘下那块方形白纸,在画中则更是举足轻重,假如我们将它遮挡,整幅画便失却了平衡,失去了光彩。
《玩纸牌者》,塞尚作,1890年—11892年,油画,45×57厘米,巴黎奥塞博物馆藏。塞尚曾画过多幅玩纸牌者题材的画,画上人物多寡不一(其中最大的一幅上,共画了五个人物)。而最为著名的,要算是这幅只画有两个人物的&玩纸牌者)。在这幅画上,塞尚将两个沉浸于牌戏中的普通劳动者形象,表现得平和敦厚,朴素亲切。虽然主题十分平凡,然而画家却通过对形状的细心分析以及通过诸形式要素的微妙平衡,使得平凡的题材获得崇高和庄严之美。在这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侧面形象,&一左一右将画面占满。一只酒瓶置于桌子中间,一束高光强化了其圆柱形的体积感。这酒瓶正好是整幅画的中轴线,把全画分成对称的两个部分,从而更加突出了牌桌上两个对手的面对面的角逐。两个人物手臂的形状从酒瓶向两边延展,形成一个“W”形,并分别与两个垂直的身躯相连。这一对称的构图看起来是那样的稳定、单纯和朴素。全画充分显示了塞尚善以简单的几何形来描绘形象和组建画面结构的艺术风格。画面的色调柔和而稳重。一种暖红色从深暗的色调中渗透出来。左边人物的衣服是紫监色;右边人物的是黄绿色。所有远近物象都是用一片片色彩所组成。不同的色块在画中形成和谐的对比。塞尚其实是以所谓的“变调”来代替“造型”,即以各色域的色彩有节奏的变换来加强形象的塑造。正象他自己所言: “当颜色丰富时,形状也就丰满了。”
《圣维克多山》,塞尚作,年,油画,73×91厘米,费城美术馆藏。塞尚一生画得最多的,可能要算是风景画了。1882年以后,塞尚隐居于故乡附近的小镇,专心地画起当地的风景。他深深地为圣维克多山的奇异山形及其周围的壮观景色所吸引。年复一年,他一再重复地描绘这座从大地上露出的巨大岩石,分析它那时隐时现、复杂细微的体块和结构。在他的一生中,他为此山所画的“肖像”,竟有七、八十幅之多。   这幅藏于费城美术馆的《圣维克多山》,是塞尚最后的一幅描绘这座山的画。我们看见,在一片没有人迹的广阔天地间,雄伟的大山似乎从明朗清澈的大气中升起;它那坚实的、凹凸起伏的身形映现的闪烁的光影之中。全画气势庄严、崇高,略带忧郁,反映了塞尚深沉的精神世界。在这幅画中,每一个体块和造型都被处理得极为严谨,使人联想到他静物画中的一个个苹果的描绘。然而,塞尚风景画色彩的丰富多变,却是其静物画所难以比拟的。在这幅风景画中,他以朴实有序的笔触,表现出物象的细微色差。虽然画中颜色种类不多,但每一种色都有着丰富的色阶变化。那浓重而沉着绿色,衬托出不同明度与纯度的土黄、土红和蓝色,使整个画面恰似一首和谐的色彩交响乐。同时,那无数的笔触,被敏感而理性地放置在画面上,成为厚重而富于肌理变化的色块。笔触的种种走势、排列、连接、转换和交织,构成了空间,也产生结构,形成对比和谐的秩序。面对这幅画,我们可感到色块、笔触、线条等抽象的视觉要素,从客观景物的图像中漂浮出来,在画中形成一种新的现实。而这种“新现实”的意味,正是塞尚绘画艺术的核心。
《自画像》,凡高作,1889年,油画,65×54厘米,巴黎,藏。
凡·高把第二幅自画像(即本幅)看作自己神志正常的标志。&我希望你能看出我面孔比过去平静得多了,尽管在我自己看来我的神色比以前茫然呆滞了些。我带有另外一幅,那是我在病中试着画的,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喜欢这一幅,我在创作这幅画时有意画得简约质朴些。等你见到老毕沙罗时,把这幅画给他看看。&   与凡·高自己看法正相反,这面孔绝非平静,表情也绝非茫然呆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坚定、专注、决不退缩。作者用旋动的冰蓝色笔触描绘出似乎在颤动的背景,背景衬托出身着中产阶级上衣和坎肩、留着桔红色头发和胡须的画面主公,同时画家的面孔又出现了我们所熟悉的气质性光彩。凡·高这幅作品的目的即是暗示自己要恢复信心。他让泰奥把这幅毕沙罗看,这表明他急切地想离开医院,想回到画家群体的环境中去。在同一封信中,他还写道: &一个人毕竟不应该仅仅作画,他还必须跟人见面,必须不时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并且通过与别人的接触给自己补充思想内容。&凡·高把这幅作品看作自己身心复原和可以重新作画的标志,因此当他回到北方时,便从泰奥那里将它取走,把它带到了奥弗。   这幅作品感动了奥弗的加歇医生,他想要一幅摹绘品。然而凡·高并没有留的摹绘品,不过也许是为了让这位恩人高兴,他采用这幅作品的色调和笔法风格,为医生画了一幅肖像。   凡·高的自画像所表现的是现代画家的气质与抱负,是从画家的立场上追求的乌托邦式的理想境界。   背景使用灰蓝色的连续曲线,产生如旋涡般的效果。木然的神情与变动的背景形成对比。而他的眼神,就如安东尼阿得所说的,&能把一个人穿透&一般。
凡高 (Vincent van Gogh,)生于荷兰乡村的一个新教牧师家庭,他早年做过职员和商行经纪人,还当过矿区的传教士。他充满幻想、爱走极端,在生活中屡遭挫折和失败,最后他投身于绘画,决心“在绘画中与自己苦斗”。他早期画风写实,受到荷兰传统绘画及法国写实主义画派的影响。1886年,他来到巴黎,结识印象派和新印象派画家,并接触到日本浮世绘的作品。视野的扩展使其画风巨变,他的画,开始由早期的沉闷、昏暗,而变得简洁、明亮和色彩强烈。而当他1888年来到法国南部小镇阿尔的时候,则已经摆脱印象派及新印象派的影响,走到了与之背道而驰的境地。在阿尔,凡高想要组织一个画家社团。1888年,高更应邀前往。但由于二人性格的冲突和观念的分歧,合作很快便告失败。此后,凡高的疯病(有人记载是“癫痫病”)时常发作,但神志清醒时他仍然坚持作画。1890年7月,他在中开枪自杀,年仅37岁。   这位易于激动而富于神经质的艺术家,在其短暂一生中留下大量震撼人心的杰作。他的艺术,是心灵的表现。他曾说: “作画我并不谋求准确,我要更有力地表现我自己”,他并不关注于客观物象的再现,而注重表现对事物的感受。亨利·福西隆在论述凡高时说道: “他是他时代中最热情和最抒情的画家。……对他来说,一切事物都具有表情、迫切性和吸引力。一切形式、一切面容都具有一种惊人的诗意”,“他感到大自然生命中具有一种神秘的升华,他希望将它捕捉。这一切对他意味着是一个充满狂热和甜蜜的谜,他希望他的艺术能将其吞没一切的热情传达给人类” (奥夫沙罗夫编《凡高论》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7年,第95页)。   为了能更充分地表现内在的情感,凡高探索出一种所谓表现主义的绘画语言。他认为:“颜色不是要达到局部的真实,而是要启示某种激情。”在他画中,浓重响亮的色彩对比往往达到极限。而他那富于激情的旋转、跃动的笔触,则使他的麦田、柏树、星空等,有如火焰般升腾、颤动,震撼观者的心灵。在他的画上,强烈的情感完全溶化在色彩与笔触的交响乐中。
《吃土豆的人》,凡高作,1885年,油画,82×114厘米,阿姆斯特丹,国立艺术馆藏。
凡高早期接触社会下层,对劳动者的贫寒生活深有感触。他受米勒影响,想当一名农民画家。 《吃土豆的人》便是他该时期的代表作。这幅画,充分反映了凡高的社会道德感。他选择画那些农民,主要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与这些贫穷劳动者之间,有某种精神上和感情上的共鸣。他在给其弟弟提奥的信中写道:“我想强调,这些在灯下吃土豆的人,就是用他们这双伸向盘子的手挖掘土地的。因此,这幅作品描述的是体力劳动者,以及他们怎样老老实实地挣得自己的食物。” (奥夫沙罗夫编《凡高论》,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7,第149页)   在这幅画上,朴实憨厚的农民一家人,围坐在狭小的餐桌边,桌上悬挂的一盏灯,成为画面的焦点。昏黄的灯光洒在农民憔悴的面容上,使他们显得突出。低矮的房顶,使屋内的空间更加显得拥挤。灰暗的色调,给人以沉闷、压抑的感觉。画面构图简洁,形象纯仆。画家以粗拙、遒劲的笔触,刻画人物布满皱纹的面孔和瘦骨嶙峋的躯体。背景设色稀薄浅淡,衬托出前景的人物形象。凡高自己称这幅画是“表现主义的诞生”。他说: “我不想使画中的人物真实。真正的画家画物体,不是根据物体的实况,……而是根据自己的感受来画的。我崇拜米开朗基罗的人物形象,尽管它们的腿太长,臀部太大”。有人指责他这幅画中的形象不准确,而他的回答是: “如果我的人物是准确的,我将感到绝望,……我就是要制造这些不准确、这些偏差,重新塑造和改变现实,是的,他们能不真实,你可以这样说——但是比实实在在的真实更真实。” (奥夫沙罗夫编《凡高论》,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7年,第150页)
《向日葵》,凡高作,1888年,油画,95×73厘米,伦敦,泰特画廊藏。凡高于1888年2月来到法国南部的阿尔,在那里他深深地为南方璀璨的阳光而激动。他在给的信中表达了他的狂喜,他说,那里的河是翠绿的,落日象熔金的炼炉,太阳是金黄色的,“在我眼里,此地的乡间,气氛宁静,色彩绚丽,……与人们在日本版画中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他强烈地爱上了遍地生长的金色向日葵。他设想用“一系列黄色”的变奏,来画一组以黄色或蓝色为背景的向日葵静物画,并用它们来装饰他在阿尔的居室。他一共完成了六幅向日葵组画。在这些画中,他以抒情的笔调,充分展示了那些金色黄花的绚丽光彩。这幅&向日葵)作于1888年8月,是其重要代表作之一。   这不是一幅传统的描绘自然花卉的静物装饰画,而是一幅表现太阳的画,是一首赞美阳光和旺盛生命力的欢乐颂歌。画中,那一朵朵葵花在怒放,彷佛“背景上迸发出燃烧的火焰”。正如凡高自己所说“这是爱的最强光!”   凡高表现向日葵的手法,也是别出心裁,他采用1简化的手法描绘物象,使画面富于平面感和装饰的意味。画面以黄色和橙色为主调,绿色与蓝色的细腻笔触,勾勒出花瓣和花茎。籽粒上的浓重色点,具有醒目的效果。那大胆恣肆、坚实有力的笔触,以不同的走势,在明亮、灿烂的底色上找寻不同的结构与色调,把朵朵向日葵表现得光彩夺目,动人心弦。 1889年,凡高的疯病又一次发作。在与高更的一次激烈争吵之后,他割下自己一只耳朵,并用手帕包着送给一个妓女。此后,他被送人了圣雷米的疯人院。他在那儿共呆了一年零八天。其间,他仍然勤奋作画,完成了一百五十多幅油画和一百多幅素描。他此时的绘画,已完全地趋于表现主义。在他的画上,那些象海浪及火焰一样翻腾起伏的图像,充满忧郁的精神和悲剧性幻觉。油画《星夜》便是他该时期的代表作。   这幅画,展现了一个高度夸张变形与充满强烈震撼力的星空景象。那巨大的、卷曲旋转的星云,那一团团夸大了的星光,以及那一轮令人难以置信的橙黄色的明月,大约是画家在幻觉和晕眩中所见。对凡高来说,画中的图象都充满着象征的涵意。那轮从月蚀中走出来的月亮,暗示着某种神性,让人联想到凡高所乐于提起的一句雨果的话: “上帝是月蚀中的灯塔”。而那巨大的,形如火焰的柏树,以及夜空中象飞过的卷龙一样的星云,也许象征着人类的挣扎与奋斗的精神。   在这幅画中,天地间的景象化作了浓厚、有力的颜料浆,顺着画笔跳动的轨迹,而涌起阵阵旋涡。整个画面,似乎被一股汹涌、动荡的激流所吞噬。风景在发狂,山在骚动,月亮、星云在旋转,而那翻卷缭绕、直上云端的柏树,看起来象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火舌,反映出画家躁动不安的情感和狂迷的幻觉世界。   凡高在这里,并没有消极、被动地沉溺于他那感情激流的图象中。他能将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而从作品中抽离出来,并且,寻找某种方式,用对比的因素与画面大的趋势相冲突,从而强化情感的刺激。我们在画中看见,前景的小镇是以短促、清晰的水平线笔触来描绘的,与上部呈主导趋势的曲线笔触,产生强烈对比;那点点黄色灯光,均画成小块方形,恰与星光的圆形造型形成鲜明对比。教堂的细长尖顶与地平线交叉,而柏树的顶端则恰好拦腰穿过那旋转横飞的星云。
《带光环的自画像》,高更作,1889年,油画,88× 57厘米,华盛顿,国立艺术馆藏。 在后印象主义画家中,高更(Paul Gauguin,)的绘画以其原始性与象征性的倾向,以及所谓“综合主义”的画风,在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独树一帜。高更早年当过水手,做过商人。1871年,他来到巴黎,成为一名证卷经纪人。这时,他在好友施弗纳克影响下,对绘画产生兴趣。1883年,一直是业余作画的高更,突然抛弃了他那前途远大而令人羡慕的银行职务,而决定去做一名职业画家,此时,他已35岁。他起初迷恋印象主义画风,参加过几次印象派的画展,后来由于受象征主义美学观念的驱使,而离开印象主义,并走上了与之相反的艺术道路。   高更反对印象主义那种客观再现自然的艺术追求。他在1888年写道: “艺术是一种抽象,它从自然中分离出来,……而较少考虑自然。” (休·昂纳、约翰·弗莱明著(世界美术史),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第532页)他把绘画视为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认为绘画应表现“思想的神秘核心”,表现“跟人的激情相似的某种强有力的东西” (贡布里奇语)。他崇尚原始精神,厌恶西方文明。在他看来,西方文化与人类的感情脱节,把人卷入一种缺乏道德和精神的生活,使人只为了物质拼命,而忘却心灵世界的需求。因而他多次离开巴黎,长期生活在单纯质朴的农民及土人中间。他试图在异乡找寻他梦想的那种未受西方文明腐蚀的原始和纯真,并且在画中将其描绘出来。高更这种强调主观表现及追求原始纯真的艺术思想,导致了其独特画风的形成。他以象征主义笔调,画那些充满原始情调的生活,把自然与幻想、现实与象征紧密地揉合,在一幅幅作品中,表现了宗教的情感和原始的诗意。
《布道后的幻觉》,高更作,1888年,油画,73o×92厘米,爱丁堡,苏格兰国立画廊藏。 1888年夏天,年轻的画家埃米尔·伯纳来到布列塔尼,与在阿旺桥作画的高更会面。伯纳的脑子里,满是与印象主义格格不入的想法。他对于中世纪绘画的浓厚兴趣,使他探索出一种独特的平涂勾边的绘画语言。这种所谓“景泰蓝样式”的画法,虽然拘泥于形式和过于死板,却为一心要走出印象派自然主义死胡同的高更,开辟了道路。两位画家在阿旺桥的会面,导致了所谓“综合主义”画风的形成。而高更这幅题为《布道后的幻象》 (又称《》)的油画,便是该风格的第一件完整作品。   “雅各与天使搏斗”,是《圣经·创世纪》中的故事。这一题材,在中世纪常被画家们当作“基督在人间的斗争”或“美德与恶德的较量”的象征来表现。而高更却把它画在了布列塔尼的自然景色中。在这幅画中,一群布列塔尼农妇在听完布道之后,眼前出现了《圣经》中“雅各与天使摔跤”的幻象。实际上,高更是要借这种宗教传说与现实生活的结合,来表现他自己的幻想。   高更以一根斜伸的树干将画面分为两部分。农妇们的形象被画在左下方;她们戴着白色宽帽,在黑色衣裙衬托下,显得尤为夺目。画家有意夸张了前、后景人物在透视关系上的大小比例,使前排人物占据大半个画面,而与后景的形象形成强烈反差。画的右上方,则描绘的是农妇们所产生的幻觉:带翅膀的天使与雅各扭在一起,显得难分难解。画中所有形象都被大块的红色背景所衬托。这块红色,既可代表田野,也可代表天空。画中强烈的色彩,都是非自然主义的,完全是由画家的主观感情所决定。其强烈的对比使画面充满节奏感。画面的图象皆没有阴影,深色的轮廊线使其明显突出。所有图像都以平面的形来表现,其轮廓线弯曲起伏,富于韵律,使和谐的画面不失动感。这幅画,充分显示了高更的综合主义画风。它那以不同的形状、线条和色彩所组成的图案,既具有象征性,又饱含着装饰意味。   这件作品,也反映了东方艺术、中世纪艺术以及印象主义绘画的影响。画中树干那大胆的对角线,那俯瞰的透视,以及围绕图像的深色轮廓线,使人联想起日本的浮世绘木刻(画中那两个摔交者的造型,显然是源自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的一幅版画上的人物造型); 那种勾线平涂的技法及大胆的色彩运用,与中世纪彩色有着渊源关系;而以边框切割形象的手法,则显然是源自印象主义的构图语言。   “我相信”,高更在给凡高的信中写道:“我在这些人物中,已获得了强烈的、质朴而带着迷信色彩的简化。它整个气氛都很严肃。对我来说,在这幅画里,景色和博斗只存在于讲道后这些祈祷的人们的想象之中。”
《黄色基督》,高更作,1889年,油画,92x 73厘米米,布法罗,欧伯莱特—诺克斯画廊藏。 油画《黄色基督》,以其平铺的块面、浓重的色彩、大胆的轮廓线以及简约的造型,反映出高更“综合主义”绘画的风格特点。整个画面被前景的人物、十字架的垂直立柱以及顶端的水平横木所支撑。田野、天空及十字架的道道条状的形,与妇女及树木图像圆转起伏的曲线,产生鲜明对比;那平直延展的形,与圆曲封闭的形,形成强烈的对照。所有物象都统一于一种明快而简约的图形中。色彩虽然华丽,却显示出布列顿景色的天然质朴;妇的形象虽显得优雅,然而其庄稼人的气质却仍是一了然。   画中,色彩统一的平面和围绕图象线条,体现出高更对于纯朴、简化意味的刻意追求,这与印象主义画风形成鲜明对比。此画反映出画家对于所绘对象的细致观察:农妇的服饰样式十分精确,画面的光是布列塔尼地方特有的冷光,田野中透出绿色、赫色及黄色的和谐。此外,那个十字架也是参照着阿旺桥附近教堂里的一件着色的基督受难木雕像所绘。然而,画家在这里已超越自然主义的观察,而追求情感的表现。他在其日记中写道: “印象主义者一味地研究色彩,而没有自由可言,……他们只关注眼睛,而对思想的神秘核心,则漠不关心,从而落到了只是科学推理的境地。”而对“思想的神秘核心”的表达,恰是高更的目标所在。虽然他根本不是一个农民,但他却要以他的画,传达他在布列顿的人们身上所发现的“具有浓厚乡土气息及迷信色彩的纯朴与天真”。因而,他以简化的构图,使空间平面化,同时,使轮廊线变得粗重,并加强色彩的浓度,其目的,是要让画面不再仅仅是一个客观的观察者所作的记录,而是一种对朴实、虔诚的宗教信仰的直接的视觉象征。 作者:李 宏(原载于《教育》)
1908年,在巴黎秋季沙龙的展览上,当马蒂斯看到毕加索和布拉克的那些风格新奇独特的作品时,不由得惊叹道:“这不过是一些立方体呀!”同年,评论家沃塞尔在《吉尔·布拉斯》杂志上,借马蒂斯的这一说法,对布拉克展于卡思维勒画廊的作品评论说:“布拉克将一切都缩减在立方体之中”。他首先采用了“立体主义”这个字眼。后来,作为对毕加索和布拉克所创的画风及画派的指称,“立体主义”(Cubism)的名字便约定俗成了。   在西方现代艺术中外,立体主义是一个具有重大影响的运动和画派。其艺术追求与塞尚的艺术观有着直接的关联。立体派画家自己便曾声称:“谁理解塞尚谁就理解立体主义”(哈德史·奥斯本《20世纪艺术中的抽象和技巧》,四川美术出版社,1978年,第87页)。立体派画家受到塞尚“用圆柱体、球体和圆锥体来处理自然”的思想启示,试图在画中创造结构美。他们努力地消减其作品的描述性和表现性的成分,力求组织起一种几何化倾向的画面结构。虽然其作品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具象性,但是从根本上看,他们的目标却与客观再现大相径庭。他们从塞尚那里发展出一种所谓“视象”的绘画语言,将物体多个角度的不同视象,结合在画中同一形象之上。例如在毕加索的《》一画上,正面的脸上却画着侧面的鼻子,而侧面的脸上倒画着正面的眼睛。一般说来,《亚维农的少女》是第一件立体主义的作品,而立体主义运动则通常可分为两个阶段。一个阶段是1912年之前的所谓分析立体主义。画家们继承塞尚对绘画结构进行理性分析的传统,试图通过对空间与物象的分解与重构,组建一种绘画性的空间及形体结构。1912年以后,立体主义运动进入第二阶段,通常称为综合立体主义。此时在画中色彩起了有力的作用,但形体仍然支离破碎,只是更大和更富于装饰性。画家们新创出一种以实物来拼贴画面图形的艺术手法和语言,进一步加强了画面的肌理变化,并向人们提出了自然与绘画何者是现实,何者是幻觉的问题。立体主义虽然是绘画上的风格,但对20世纪的雕塑和建筑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亚维农的少女》,毕加索作,1907年,油画,244×厘米,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毕加索(Pablo Picasso,),是二十世纪西方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他一生留下了数量惊人的作品,风格丰富多变,充满非凡的创造性。毕加索生于西班牙的马拉加,后来长期定居法国。他的父亲是一位艺术教师。他自幼喜爱艺术,15岁时以优异成绩进入巴塞罗那美术学校,后来转入马德里圣费尔南多美术学院。他于1900年来到法国巴黎,开始以极大的同情心描绘穷人的生活。此时,他的作品充满悲剧性。瘦削的形象和冷灰的蓝色调,使他的画上充满孤独和绝望、灾难与感觉。人们把这一时期称为其创作的“蓝色时期”(年)。年是毕加索创作生涯的“粉红色时期”。他这一时期的作品以描绘马戏团人物为主,形象虽然忧郁,却并不孤寂。1906年毕加索受到非洲原始雕刻和塞尚绘画影响,而转向一种新画风的探索。于是,他画出了那幅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名杰作——《亚维农的少女》。   这幅不可思议的巨幅油画,不仅标志着毕加索个人艺术历程中的重大转折,而且也是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它引发了立体主义运动的诞生。《亚维农的少女》始作于1906年,至1907年完成,其间曾多次修改。画中五个裸体女人和一组静物,组成了富于形式意味的构图。这幅画的标题是由毕加索的朋友安德鲁·塞尔曼所加,据说毕加索本人对之并不喜欢。但不管怎样,这只不过是作品名称罢了。在现代艺术中,标题与作品的相关性越来越小,画家们常常有意识地不以标题来说明作品的内容。毕加索这幅《亚维农的少女》,想必亦是如此。该画原先的构思,是以性病的讽喻为题,取名《罪恶的报酬》,这在最初的草图上一目了然;草图上有一男子手捧骷髅,让人联想到一句西班牙古老的道德箴言:“凡事皆是虚空”。然而在此画正式的创作过程中,这些轶事的或寓意的细节,都被画家一一去除了。其最终的震撼力,并不是来自任何文学性的描述,而是来自它那绘画性语言的感人力量。   这幅画,可谓第一件立体主义的作品。画面左边的三个裸体女人形象,显然是古典型人体的生硬变形;而右边两个裸体女人那粗野、异常的面容及体态,则充满了原始艺术的野性特质。野兽派画家发现了非洲及大洋洲雕刻的原始魅力,并将它们介绍给毕加索。然而用原始艺术来摧毁古典审美的,是毕加索,而不是野兽派画家。在这幅画上,不仅是比例,就连人体有机的完整性和延续性,都遭到了否定。因而这幅画(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述),“恰似一地打碎了的玻璃”。在这里,毕加索破坏了许多东西,可是,在这破坏的过程中他又获得了什么呢?当我们从第一眼见到此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开始发现,那种破坏却是相当地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形象还是背景,都被分解为带角的几何块面。我们注意到,这些碎块并不是扁平的,它们由于被衬上阴影而具有了某种三度空间的感觉。我们并不总能确定它们是凹进去还是凸出来;它们看起来有的象实体的块面,有的则象是透明体的碎片。这些非同寻常的块面,使画面具有了某种完整性与连续性。   从这幅画上,可看出一种在二维平面上表现三维空间的新手法,这种手法早在塞尚的画中就已采用了。我们看见,画面中央的两个形象脸部呈正面,但其鼻子却画成了侧面;左边形象侧面的头部,眼睛却是正面的。不同角度的视象被结合在同一个形象上。这种所谓“同时性视象”的语言,被更加明显地用在了画面右边那个蹲着的形象上。这个呈四分之三背面的形象,由于受到分解与拼接的处理,而脱离了脊柱的中轴。它的腿和臂均被拉长,暗示着向深处的延伸;而那头部也被拧了过来,直楞楞地对着观者。毕加索似乎是围着形象绕了180度之后,才将诸角度的视象综合为这一形象的。这种画法,彻底打破了自意大利文艺复兴之始的五百年来透视法则对画家的限制。   毕加索力求使画面保持平面的效果。虽然画上的诸多块面皆具有凹凸感,但它们并不凹得很深或凸很高。画面显示的空间其实非常浅,以致该画看起来好象表现的是一个浮雕的图像。画家有意地消除人物与背景间的距离,力图使画面的所有部分都在同一个面上显示。假如我们对右边背景的那些蓝色块面稍加注意,便可发现画家的匠心独具。蓝色,通常在视觉上具有后退的效果。毕加索为了消除这种效果,便将这些蓝色块勾上耀眼的白边,于是,它们看上去就拼命地向前凸现了。   实际上,《亚维农的少女》是一个独立的绘画结构,它并不关照外在的世界。它所关照的,是它自身的形、色构成的世界。它脱胎于塞尚那些描绘浴女的纪念碑式作品。它以某种不同于自然秩序的秩序,组建了一个纯绘画性的结构。
《》,毕加索作,1910年,油画,100×61.5厘米,芝加哥,芝加哥艺术中心藏。 毕加索年“分析立体主义”时期的绘画,进一步显示了对于客观再现的忽视。这一时期他笔下的物象,无论是静物、风景还是人物,都被彻底分解了,使观者对其不甚了了。虽然每幅画都有标题,但人们很难从中找到与标题有关的物象。那些被分解了的形体与背景相互交融,使整个画面布满以各种垂直、倾斜及水平的线所交织而成的形态各异的块面。在这种复杂的网络结构中,形象只是慢慢地浮现,可即刻间便又消解在纷繁的块面中。色彩的作用在这里已被降到最低程度。画上似乎仅有一些单调的黑、白、灰及棕色。实际上,画家所要表现的只是线与线、形与形所组成的结构,以及由这种结构所发射出的张力。   这幅《卡思维勒像》,清楚显示了毕加索是怎样将这种分析立体主义的绘画语言,用于某个具体人物形象的塑造的。令人费解的是,恰是在这种分解形象和舍弃色彩的极端抽象变形的描绘中,毕加索始终不肯放弃对于模特儿的参照。为了画这幅画,他让他的这位老朋友卡思维勒先生耐着性子摆好姿势,在他的面前端坐了有二十次。他不厌其烦地细心分解形体,从而获得一种似乎由层层交迭的透明色块所形成的画面结构。画中色彩仅有蓝色、赭色及灰紫色。色彩在这里只充当次要的角色。虽然在线条与块面的交错中,卡恩维勒先生形象的轮廊还能隐约显现,然而人们却难以判断其与真人的相似性。研究毕加索的最著名的专家罗兰·彭罗斯,在看了这幅画后,曾作过这样的评述:“每分出一个面来,就导致邻近部分又分出一个平面,这样不断向后移动,不断产生直接感受,这使人想起水面上的层层涟漪。视线在这些涟漪中游动,可以在这里和那里捕捉到一些标志,例如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些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一条表链以及一双交叉的手。但是,当视线从这一点转向那一点时,它会不断地感到在一些表面上游来游去的乐趣,因为这些表面正以其貌相似而令人信服……看到这样的画面,就会产生想象;这种画面尽管模棱两可,却似乎是真的存在,而在这种新现实的匀称和谐生命的推动下,它会满心欢喜地作出自己的解释。”(文物出版社《毕加索》,1998年,第10页)
《瓶子、玻璃杯和小提琴》,毕加索作,1912年,炭笔色粉画,56.4x 75厘米,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1912年起,毕加索转向其“综合立体主义”风格的绘画实验。他开始以拼贴的手法进行创作。这幅题为《瓶子、玻璃杯和小提琴》的作品,清楚地显示了这种新风格。   在这幅画上,我们可分辨出几个基于普通现实物象的图形:一个瓶子、一只玻璃杯和一把小提琴。它们都是以剪贴的报纸来表现的。在这里,画家所关注的焦点,其实仍然是基本形式的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此时却是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对待。在分析立体主义的作品中,物象被缩减到其基本原素,即被分解为许多的小块面。毕加索以这些块面为构成要素,在画中组建了物象与空间的新秩序。他通过并置和连接那些笔触短促而奔放的块面,获得一种明晰剔透的画面结构,反映了某种严格而理性的作画程序。而如今,在综合立体主义的作品上,他所采取的恰是正好相反的程序。他不再以现实物象为起点,将物象朝着基本原素去分解,而是以基本原素为起点,将基本的形状及块面转化为客观物象的图形。这就是说,他在表现出瓶子、杯子及提琴之前,就已经把一个抽象的画面结构,组织和安排妥当了。通过对涂绘及笔触的舍弃,他甚至获得一种更为客观的真实。他采用报纸、墙纸、,以及其他类似的材料,拼贴出不同形状的块面。这些块面,一方面显示着画以外的那个世界,另一方面则以其有机的组合而显示出画的自身世界的统一性和独立性。难怪他的画商及好友卡恩维勒会如此地评价他:“即使没有摆弄画笔的本领,他也能搞出绝佳的作品。”在这幅拼贴的画上,左边的一块报纸表示一只瓶子,那块印有木纹的纸,则代表着一把提琴。而几根用木炭笔勾画的坚挺的线条,则使这种转换得以实现,并且将那些不相干的拼贴材料,纳入一个有机的统一体中。   这种拼贴的艺术语言,可谓立体派绘画的主要标志。毕加索曾说:“即使从美学角度来说人们也可以偏爱立体主义。但纸粘贴才是我们发现的真正核心。”在这种拼贴语言的运用中,毕加索显然比别的立体派画家(如布拉克、格里斯等)更为大胆和富于幻想。别的画家在拼贴不同的纸片时,多少要顾及到是否符合现实逻辑的问题,他们总是把木纹纸限于表示木质的物品(如桌子、吉他)。而毕加索则全然摆脱这种约束。在他的画上,一张花纹墙纸可用来表现桌面,一张报纸也可剪贴成小提琴。毕加索曾在与弗朗索瓦·吉洛的交谈中,阐述了他对于拼贴的看法:   “使用纸粘贴的目的是在于指出,不同的物质都可以引入构图,并且在画面上成为和自然相匹敌的现实。我们试图摆脱透视法,并且找到迷魂术(trompe L&esprit)。报纸的碎片从不用来表示报纸,我们用它来刻画一只瓶子、一把琴或者一张面孔。我们从不根据素材的字面意义使用它,而是脱离它的习惯背景,以便在本源视觉形象和它那新的最后定义之间引起冲突。如果报纸碎片可以变成一只瓶子,这就促使人们思考报纸和瓶子的好处。物品被移位,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格格不人的世界。我们就是要让人思考这种离奇性,因为我们意识到我们孤独地生活在一个很不使人放心的世界。”(弗朗索瓦·吉洛等《情侣笔下的毕加索》,,1988年,第60页)
《格尔尼卡》,毕加索作,1937年,布面油画,305.5×782.3厘米,普拉多博物馆藏。 油画《格尔尼卡》,是毕加索作于30年代的一件具有重大影响及历史意义的杰作。此画是受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的委托,为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国际博览会西班牙馆而创作。画中表现的是1937年德国空军疯狂轰炸西班牙小城格尔尼卡的暴行。作为一个具有强烈正义感的艺术家,毕加索对于这一野蛮行径表现出无比的愤慨。他仅用了几个星期便完成这幅巨作,作为对法西斯兽行的遣责和抗议。   毕加索虽然热衷于前卫艺术创新,然而却并不放弃对现实的表现,他说:“我不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我从来没有脱离过现实。我总是待在现实的真实情况之中。”这或许也是他选择画《格尔尼卡》的一个重要原因吧。然而他此画的对于现实的表现,却与传统现实主义的表现方法截然不同。他画中那种丰富的象征性,在普通现实主义的作品中是很难找到的。毕加索自己曾解释此画图像的象征含义,称公牛象征强暴,受伤的马象征受难的西班牙,闪亮的灯火象征光明与希望……。当然,画中也有许多现实情景的描绘。画的右边,一个妇女怀抱死去的婴儿仰天哭号,她的下方是一个手握鲜花与断剑张臂倒地的士兵。画的左边,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高举双手仰天尖叫,离他不远处,那个俯身奔逃的女子是那样地仓惶,以致她的后腿似乎跟不上而远远落在了身后。这一切,都是可怕的空炸中受难者的真实写照。   画中的诸多图像反映了画家对于传统绘画因素的吸收。那个怀抱死去孩子的母亲图像,似乎是源自哀悼基督的圣母像传统;手持油灯的女人,使人联想起自由女神像的造型;那个高举双手仰天惊呼的形象,与戈雅画中爱国者就义的身姿不无相似之处;而那个张臂倒地的士兵形象,则似乎与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某些战争画中的形象,有着姻亲关系。由此可以看出,毕加索不仅是一位富于叛逆精神的大胆创新者,同时也是一位尊崇和精通传统的艺术家。   乍看起来,这幅画在形象的组织及构图的安排上显得十分随意,我们甚至会觉得它有些杂乱。这似乎与轰炸时居民四散奔逃、惊恐万状的混乱气氛相一致。然而,当我们细察此画,却发现在这长条形的画面空间里,所有形体与图像的安排,都是经过了精细的构思与推敲,而有着严整统一的秩序。虽然诸多形象皆富于动感,可是它们的组构形式却明显流露出某种古典意味。我们看见,在画面正中央,不同的亮色图像互相交叠,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的中轴,恰好将整幅长条形画面均分为两个正方形。而画面左右两端的图像又是那样地相互平衡。可以说,这种所谓金字塔式的构图,与达芬奇(最后的晚餐)的构图,有着某种相似的特质。另外,全画从左至右可分为四段:第一段突出显示了公牛的形象;第二段强调受伤挣扎的马,其上方那盏耀眼的电灯看起来好似一只惊恐、孤独的眼睛;第三段,最显眼的是那个举着灯火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的“自由女神”;而在第四段,那个双臂伸向天空的惊恐的男子形象,一下于就把我们的视线吸引,其绝望的姿态使人过目难忘。毕加索以这种精心组织的构图,将一个个充满动感与刺激的夸张变形的形象,表现得统一有序,既刻画出丰富多变的细节,又突出与强调了重点,显示出深厚的艺术功力。   在这里,毕加索仍然采用了剪贴画的艺术语言。不过,画中那种剪贴的视觉效果,并不是以真正的剪贴手段来达到的,而是通过手绘的方式表现出来。那一块叠着另一块的“剪贴”图形,仅限于黑、白、灰三色,从而有效地突出了画面的紧张与恐怖气氛。
《埃斯塔克的房子》,布拉克作,1908年,布面油画,73×59.5厘米,波恩艺术博物馆藏。 在立体主义画家中,(Georges Braque,)的影响,实际上并不比毕加索小。他与毕加索同为立体主义运动的创始者,并且,“立体主义”这一名称还是由他的作品而来。另外,立体主义运动中有多项创新也皆是由他作出,例如,将字母及数字引入绘画、采用拼贴的手段,等等。布拉克的作品多数为静物画和风景画,画风简洁单纯,严谨而统一。“他比所有其他的立体派画家更多地带来不可缩减的具体和一针见血的分析,带来少有的和谐色彩和他的任何同伴都无能为力的典雅流畅的线条”。(雷蒙·柯尼亚等合著《现代绘画辞典》,人民美术出版社,1991年,第40页)。   布拉克出生于塞纳河畔阿尔让特伊的一个漆工家庭,其父亲和祖父都是业余画家,这使他自幼便对绘画产生浓厚的兴趣。1893年,布拉克全家移居勒阿弗尔,不久他便在当地一所美术学校学习。1902年,他进入巴黎美术学校,受到博纳的指导,后又转入安贝尔学院。他于1904年创办了自己的画室。1905年在参观了秋季沙龙之后,他对绘画产生浓厚兴趣,遂在以后两年中参加了野兽派绘画运动。不过,他的作品却以其“安祥如歌一样”的基调,与那种色彩强烈、笔法奔放而令人兴奋的地道的野兽派作品风格迥异。“他的性情极为平稳,因而不滥用野兽派画家陶醉其中的自由。”(雷蒙·柯尼亚等合著(现代绘画辞典),人民美术出版社,1991年,第39页)。1907年,他与毕加索相识,深为其作品《亚维农的少女》所倾倒,两人遂成为至交,共同筹划起立体主义运动。   1908年,布拉克来到埃斯塔克。那儿是塞尚晚期曾画出许多风景画的地方。在那里,布拉克开始通过风景画来探索自然外貌背后的几何形式。其《埃斯塔克的房子》,便是当时的一件典型作品。在这幅画中,房子和树木皆被简化为几何形。这种表现手法显然来源于塞尚。塞尚把大自然的各种形体归纳为圆柱体、锥体和球体,布拉克则更加进一步地追求这种对自然物象的几何化表现。他以独特的方法压缩画面的空间深度,使画中的房子看起来好似压偏了的纸盒,而介于平面与立体的效果之间。景物在画中的排列并非前后叠加,而是自上而下地推展,这样,使一些物象一直达到画面的顶端。画中的所有景物,无论是最深远的还是最前景的,都以同样的清晰度展现于画面。由于布拉克作此画的那个阶段,画风明显流露出塞尚的影响,因而,这一阶段又被称作“塞尚式立体主义时期”。
《曼陀铃》,布拉克作,年,布面油画,79—59厘米,伦敦,泰特艺术博物馆藏。 布拉克和毕加索在分析立体主义时期所作的作品,风格非常接近,以致于摆在一起难辨孰人所为。这在艺术史上是极其少见的现象。两人不仅画法相同,而且所选题材也十分相似。他们都偏爱画乐器。布拉克喜爱音乐,所以乐器和乐谱在其作品中尤为多见。这幅作于年的油画《曼陀铃》,是布拉克分析立体主义时期的一件代表作。而在同一时期,毕加索的画中也曾出现这种乐器。   据说,立体派画家对于曼陀铃这一题材的偏爱,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当时著名诗人(Mallarme)的影响。在马拉美的诗作中,曼陀铃是一种最受偏爱的象征物,具有多重的隐喻。它由于自身能够奏出音乐,面被当作艺术创造的象征,同时,又因其状似女性的子宫,而被视为一种类似的创造之暗示。不过,对于立体派画家说来,马拉美的影响,与其说是在于他的将乐器作为题材的选择,不如说是在于其诗歌创作中分解与重构的艺术技巧。立体派画家将客观的物象分解,并将分解的碎块在画中重新组构。这里多少有马拉美的影响。
  相对说来,布拉克在画中对于物象的分解,要比毕加索更加极端。他多数是在静物画中进行这种分析形体的实验。这也许是因为静物画对他说来较少约束之故。在《曼陀铃》这幅静物画中,那个被形与色的波涛团团包围的乐器,隐没在块面、色彩与节奏的振颤中,所有要素都与那具有音响特质的阴影、光线、倒影等产生共鸣。整个画面布满形状各异的几何碎块,我们几乎找不到一点空着的地方,也找不到一点不具动感的区域。那四处弥漫的光,那些朝着这个或那个方向倾斜的块面,相互之间彼此呼应。正如布拉克在一本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回声应随着回声,所有一切都发出了共鸣”。而真正能够使众多视觉要素统一起来的,则要算是画面中心的曼陀铃上那个圆孔;这个深色的图形也是画中所有交叉的斜线所交会的中心。从而,这幅画的生命力便是由两种不同方向的运动所派生:一是向上的运动;一是旋转的运动。画中的色彩,仍象他早期作品的色彩那样简单,不过,在不失其纯朴特质的基础上,显得更加明快和富于变化。
《单簧管》,布拉克作,1913年,布面油画、拼贴,95.3×120.3厘米,纽约,私人收藏。 1910年,布拉克曾在一幅题为《小提琴及水罐》的静物画上端,以逼真画法画了一颗钉子,从而使这幅画看上去象似挂在这钉子上一般。当时报界曾对此大肆攻击。然而这一创举却受到立体派画家的效仿。此后,布拉克又将字母及数字作为母题引入画面,还在画中画出足以乱真的假木头和假大理石。再到后来,他索性更进一步,直接把真实的东西(通常是纸片、木片等)拼贴到画面上去。这样,便诞生了拼贴这一综合立体主义的绘画语言。   布拉克的拼贴画创作,是从1912年开始的。他试图通过一系列拼贴而成的抽象图形,来强化画面的构成效果。他的制作过程越来越简洁、大胆,作品的效果也愈加直接、明了。他从抽象起步,再慢慢地转向具象,在交迭的抽象图形中寻找他的主题。他的拼贴,除了采用纸片外,很少采用其他材料。这种往往被人们视为不具有艺术品质的材料,却给布拉克的“建筑性绘画”创作,带来极大的便捷。   布拉克作于1913年的《单簧管》,是他的拼贴代表作。他以木纹纸、报纸及有色纸,在画面的中央拼贴出一组简洁的形状,并以铅笔在这组形状的周围勾画出线条和阴影。在这里,客观的物象与主观创造的成分相互融合,从而产生一种虽使人意外却又令人信服的造型价值和亲切感。在这个朴素而严谨的画面结构中,每一视觉要素,无论是不同的纸片还是轻淡勾画的线条,都成为一种符号。那些线条使剪贴的图形获得某种依托和含义,甚至还能让人从中感悟到某种精神内涵。通过拼贴,艺术家将一些似已被人忘却的表现因素,尤其是对材料及色彩的审美感受,向观者昭示。这显然与分析立体主义的风格大异其趣。   这件作品,也显示了布拉克那惊人的控制和处理画面空间的本领。如果说,其分析立体主义作品中的空间处理,所显示的是动感与生机,那么在如今这种所谓综合立体主义的探索中,其画面的组合则呈现了一种奇特而稳定的静态趋势。画中所有的图形,均朝画面的中心汇聚。画家以一根虽然轻淡却十分肯定的线条,环抱那组以纸片拼贴而成的图形,从而进一步强化了画面的向心力,这一向心力有效地阻挡了所有可能超越其限制的运动,使任何似将越出其力场的细节,都返转回来
《三个女子》,莱热作,1921年,布面油画,183.5×251.5厘米,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虽然,在立体主义运动中,莱热并不是完全置身其中的人物,但他无疑是该流派的一个核心者,他的那些无论在主题还是在形象上都与现代工业文明有着紧密联系的绘画作品,造型清晰,色彩鲜明,在立体派绘画中别具一格。   莱热(Fernand Leger,)出生于阿尔让当,少年时曾做过建筑学徒。他1900年去巴黎,当过建筑绘图员,曾在一家照相馆修描照片。1903年,他进入学院,开始了其学画的生涯。他起初曾学印象派和野兽派画风,1907年,在巴黎看了塞尚作品回顾展后,受到极大震动和启发,随着次年立体主义的兴起,其画风发生了彻底变化。他“发现了塞尚的重要意义,他比这个时期任何其他画家都似乎更为拘泥于把塞尚的以圆柱体、球体和圆锥体反映自然的著名论点牢记在心。”(赫伯特·里德《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第46页)。受塞尚影响,他大大地简化其画中的形体,把物象都表现为桶状或管状物的组合,使之看起来有如拼装而成的机械。即使画人物,他也是画得象机器一样僵直、坚硬。他对客观物象的简化,比起塞尚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莱热在第—次世界大战期间应征入伍,当了一名工兵。这段经历,影响到他后来的艺术风格。他曾:“我突然被抛人一个令人目眩的、新奇的现实之中。……我在机械兵团的新同伴是矿工、挖路工,铁工厂和木工厂的工人,我在他们中间发现了法兰西人民。同时,我被—·个在阳光下竖着的、没有掩蔽的、75毫米口径的大炮弄得眼花撩乱:那个照耀在银白色金属上的光的魔力。这足够使我忘却1912—13年的抽象艺术。”(里德《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第47页)。莱热没有像立体派别的画家那样朝抽象的路子上走,而是转向了对现实生活的描绘。他热情地表现那些联系着现代文明的机械的面貌,表现那些普通的劳动者。难怪会有人说:“如果不是在莱热的作品中,又到哪儿去寻找工人和农民,到哪儿寻找耶有节奏的机器歌唱,工厂那毛糙的博爱和置身乡间的平凡愉快呢?”
  莱热的巨幅油画《三个女子》,充分反映了他的艺术追求。这幅画以纪念碑式的尺寸表现了三个现代女工的形象。她们看上去神情漠然,毫无个性,正一动不动地凝视观者。画家将她们表现得仿佛是用铁管、螺钉和铆钉拼合而成,在严整、挺直的矩形背景衬托下,显得僵硬、呆板,有如机器人一般。在这里,莱热似乎对运动不感兴趣,而一心追求某种静止的画面效果。画中所有的形象都是不动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这三个女工的形象在造型上让人不免想起西方传统绘画中的一些女神形象。也许,莱热是想借传统的母题,来象征现代:工业社会的女神。
《》,格里斯作,1926年,布面油画,65.1× 81厘米,纽约,丹尼尔·塞登堡夫妇藏。 格里斯(Juan Gris,)的立体主义绘画,以其清晰、简炼、纯正的风貌而引人注目。他是“纸拼贴”绘画最有创造性的实践者之一。他善于利用纯绘画要素加以综合而创造实体的物象。他还擅长绘画理沦,把立体主义的创见系统化,使其能被理解,从而对于立体主义的传播起到很大作用。   格里斯出生于西班牙马德里,原名何塞·维多利亚诺·冈萨雷斯,1904起采用“胡安·格里斯”的笔名。他起初曾进人马德里工艺美术学校学习,曾受到“新艺术”及“青年风格”的影响。1906年,他由西班牙迁居巴黎,住在蒙马特的——所名为“洗衣船”艺术家公寓里,当时毕加索也住在那儿。格里斯很快便接触到正在发展中的立体派,并成为其中的重要成员。   在立体派的“综合立体主义”时期,格里斯的创作和言论显得较为突出。他主张把“面对自然来构图”与画面非客观的空间结构相结合。他的作画方式是,先经营画面的结构,再将题材与客观物象依附在这一结构上。他将这种“从演绎到综合”的方法,与塞尚的作画方法所作的比较,在现代派绘画史上颇有名气,以致常常被专家们引用:   “塞尚把一个瓶子变成了一个圆柱体……我则制造一个瓶子,一个出自圆柱体的特殊瓶子。塞尚为达成建筑而工作,我则从它那里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使用抽象因素构图,而当这些抽象色块变成物体的形式时,我再作调整。”(转引自尼古斯·斯坦戈斯编《现代艺术观念》,四川美术出版社,1988年,第70页)。   格里斯1926年所作油画《吉他与乐谱》,充分显示了他的这种“立体主义空间与文艺复兴的空间(即写实空间,笔者注)完满的结合”。在这个画面上,所有物象都被高度地简化,吉他、乐谱、桌子、台布及窗户等,在画中均显示为几何形的大色块。…—方面,它们作为基本的色块,按照某种数学关系在画面上组成完整而严密的伞间结构,另一方面,则又显现为一个由客观物象所构成的现实空间。在色彩上,画家采用不同明度与纯度的红色、赭色和棕色作为深色块,将乐谱、吉它及窗户衬托得明亮而夺目。在这个和谐统一而富于节奏的中,格里斯通过几何化的图形,创造了一个既具有三维空间幻觉,又充满平面感的绝妙画面。通过这幅画,可以看出格里斯的晚年创作对于往昔的庞贝壁画、枫丹白露画派以及古典画风的崇尚与追寻。
《圆盘》,德劳内作,1912—13年,油画, 100x68.5厘米。 立体派发展到1913年,开始出现一些新的趋势。其中,所谓“俄耳甫斯主义”以其抽象化结构以及对色彩效果的强调,而与立体派的其他趋向拉开距离。俄耳甫斯是占希传说中的一位歌手,相传阿波罗曾将第一把七弦琴赠送给他。他的歌声和琴韵美妙绝伦,可使鸟兽木石翩然起舞,能让阴府鬼神伤感动容。由于他崇拜的是与酒神对立的阿波罗,因而在一次祭酒神的仪式中被撕成碎片身亡。死后,他的头和七弦琴仍然不停地弹唱着,飘向莱斯沃斯岛的他的神龛。据说,他的七弦琴后来一个星座置于天上,称作天琴座;1912年,诗人阿波利奈尔在一次展览上,将德劳内等画家的一批脱离具象而纯粹以形色组合的画,称作“俄耳甫斯的立体主义”。在他看来,这些画家在画布上的创作恰似俄耳斯通过纯粹的音乐形式所做的那样。他把俄耳甫斯主义绘画视为“纯艺术”: “这种艺术在描绘新的结构时,不是根据来自视觉领域的因素,而足根据完全由艺术家本人所创造的因素,并且使这种因素具有充分的真实性。……这是纯艺术。”(里德著《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第48页)   俄耳甫斯主义是从立体主义分离出来。其分解形体及几何化的倾向,显然与立体派绘画有着密切的联系。不过二者又有明显的区别。立体派画家主要关注于形体结构,对色彩并不十分在意;而俄耳甫斯主义画家,则在构造形体结构的同时,还关注于构造一个色彩的空间。   在俄耳甫斯主义画家中,德劳内( Delaunay,)是最具典型性和代表性的人物。英国艺术评论家里德,在其《现代绘画简史》一著中曾这样评述他:“德劳内的创新和他在现代艺术上的重要意义是,他逐渐地废除了‘母题’,同时依靠几何地利用光谱本身的曲折性来达到他的效果。他的绘画变成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片断虹彩的东西”,他创造了“一种完全的‘非客观的’构图,……一种不是来自大自然的母题的构图,而是各种色彩组成的一种几何图样。”德劳内出生于巴黎,自幼酷爱绘画,曾在一所舞台美术学校学习。1904年,他成为专业画家,在绘画上,他曾受到修拉的颜色分解、塞尚的空间概念以及毕加索、布拉克的形体分析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另外,他曾经潜心研究谢弗内尔的著作《同存色的对比》;这一曾经对修拉的绘画产生决定性影响的著作,也深深地影响到德劳内的绘画,使他最终将表现光与色的韵律美,作为其绘画的主要目标。他把光分解为彩虹的七色,并以一种新方法将它们在画上重新组合,最终把绘画引上纯抽象的道路。   德劳内作于1912--13年的“圆盘”系列画,被公认为是法国画家所作的最早的纯抽象绘画。德劳内自己在晚年曾将它们称作“抽象绘画的决定性和公开性的宣言”。在这组系列画中,形态各异、相互交叠的圆盘,是画面唯有的母题。德劳内将它们视作某种宇宙精神的象征,“他把宇宙万物的对照看作一个不断旋转的螺旋桨。他的作品中的那些离心的曲线从一个燃烧的太阳似的中心辐射出来,它们使自己的圆圈构成了对比,并引起了五光十色的色彩颤动。”(阿尔森·波布尼著《抽象绘画》,江苏美术出版社,1993年,第99页)。在这些画中色彩的因素得到充分的强调,不同的颜色在强烈的对比中产生节奏。德劳内对色彩的理论异常着迷,他想要以色彩的理论来代替立体主义的艺术观。他说:“我渴求一种色彩的建筑,期望着创作一首充满活力的诗歌,它完全存在于视觉媒介的王国,没有任何文学的联想和叙述性的趣闻轶事”。(波布尼著《抽象绘画》,第56页)。对他来说,绘画的魅力就在于互相对比的色域的富于节奏的影响。他晚年时曾这样写道:“色彩本身就是形式与主题”。
《牛顿圆盘》,库普卡作,1912年,油画,100X73.7厘米,费城美术馆藏。 在俄耳甫斯主义画家中,捷克画家库普卡(Frank Kupka,)是一位重要代表。他早先曾在布拉格美术学校学习,后来进入维也纳学院,并在维也纳参加了第一次“艺术家协会”的展出。1895年他来到巴黎,从此定居下来。库普卡的早期作品曾受点彩派及野兽派画风影响,造型简炼,用笔概括,色彩鲜明。1912年,由于追求“纯绘画”,他的画转向纯色彩抽象的风格。他全身心地投入抽象绘画的实验,并且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在现代艺术史上,他是抽象绘画最早和最重要的奠基者之一。   库普卡是一位神秘主义者。他对通灵论十分着迷。他早年曾经常光顾通灵论兄弟会的聚会,并且在一些使用通灵术的场合当过通灵者。而他一生的作品也与他的通灵论思想具有密切联系。无论是其早期写实的作品还是后来抽象的作品,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某种内在的神秘感和精神性因素。另外,库普卡还对音乐情有独钟,有着异常敏锐的音乐感受力。他喜欢把绘画与音乐相提并论,认为绘画的形和色,与音乐的要素一样,可以在人的心灵深处唤起强烈情感,他要用画笔和颜料来“作曲”和“奏乐”,试图在画中描绘时间和运动这些音乐的构成要素。他曾这样写道:“我认为没有必要去画,因为人们可以用他们的方式看到比展览会上更好的自然生长的树。我画画,但只画思想,只进行某种合成,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画和弦。”(阿尔森·波布尼著《抽象绘画》,江苏美术出版社,1993年,第100页)。正是他的通灵论思想和音乐的修养,导致了他对于绘画的纯粹性的追求,而最终选择了纯抽象的表现图式。   库普卡热衷于表现空间中旋转物的运动,这使他最终找到了他那圆转色面的母题及图式。其代表作《牛顿圆盘》清楚显示了这种母题与图式。画中的一个个圆盘,其实与某种神秘信仰及哲学思想有着紧密的联系。当时有一些诗人(如阿波利奈尔、桑德拉斯、巴尔祖恩等),曾将物质分子结构和太阳系作类比,而使用光的圆状散射作为心灵扩张而广含万物力量的一种比喻;哲学家柏格森也曾经用这样的图像说明意识的进化过程。对于库普卡来说,这种圆转的图形是其内在深层体验与情感的传达,是某种生命力量的显示。在这幅画上,我们感到所有个别的对象都已经被画家清除干净。画面唤起我们对于某一种普遍意义的联想,画中的一切都是抽象的。库普卡说:“作为本身就是抽象现实的,要求自己由发明出来的成分组成。”此画中的圆盘,便是这种与客观物象毫无瓜葛的“发明出来的成分”。这些圆形的鲜艳色块,相互组合与重迭,在画面形成令人目眩的光色效果。从这幅画,也可看出德劳内绘画的影响。
兽主义(Fauvism)是自年在法国盛行一时的一个现代绘画潮流。它虽然没有明确的理论和纲领,但却是一定数量的画家在一段时期里聚合起来积极活动的结果,因而也可以被视为一个画派。野兽派画家热衷于运用鲜艳、浓重的色彩,往往用直接从颜料管中挤出的颜料,以直率、粗放的笔法,创造强烈的画面效果,充分显示出追求的表现主义倾向。野兽主义得名于1905年巴黎的秋季沙龙展览,当时,以马蒂斯为首的一批前卫艺术家展于同一层厅的作品,引起轩然大波。有人形象地将这些画称作“一罐颜料掼在公众的面前”。而那位后来创出“立体主义”名称的《吉尔·布拉斯》杂志的记者路易·沃塞尔,则突发灵感地想到了这一恰也合适的名称。他在那个被刺目的色彩弄得喧嚷不已的展厅中央,发现马尔凯(Albert Marquet)所作的一件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小型铜像,不由得惊叫起来:“多那太罗被关在了野兽笼中!”(多那太罗系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杰出雕塑家:笔者注)。不久,这一俏皮话便在《吉尔·布拉斯》杂志登出,而“野兽主义”的名称也很快被广“泛地认同。翌年当“笼子”里的“野兽”倾巢而出,举行一个接一个惊人的展览时,野兽主义则已是影响巨增,势头高涨了。这一初含讽刺意味的名称,后来也逐渐失去了它的贬义。
《带绿色条纹的马蒂斯夫人像》,马蒂斯作,1905年,油画,40x 32厘米,哥本哈根美术馆藏。 野兽主义运动中最核心的人物是马蒂斯(Henri Matisse,)。他与毕加索一起被视为20世纪法国画坛上的两位最重要的艺术家。马蒂斯出生于皮卡地的小镇勒·卡多。他那做商人的父亲本来期望儿子将来当律师,因而马蒂斯在念完高中后,便进入巴黎的一所法律学校学习。后来他回到故乡,在一个充当书记员。假如没有1890年那次患阑尾炎住院的经历,他也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去当一名画家;他的母亲为了让他在手术后康复阶段的病床上消磨时光,给他带去了颜料、画笔和一本自学绘画的手册。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让马蒂斯从此象着了魔似地对绘画痴迷起来。出院后他便开始在昆廷·德·拉图尔学校素描班上夜校,后来,总算得到其父亲的允许到巴黎学画。他先是人朱利安学院,随古典派画家布格罗学习。1892年,他报考巴黎美术学院,落第后被著名象征派画家莫罗看中,收入自己的画室。莫罗当之无愧地是第一位现代艺术教育家。马蒂斯一生都忘不了这位恩师的教导,多少年后,只要一提到莫罗的名字,他的眼睛就会湿润。1898年,他首次在全国协会沙龙展出作品并获得成功。他的早期绘画曾受到毕沙罗、西涅克、塞尚、高更等人的影响。在经过了几种风格的尝试之后,他于1905年前后最终确立了自己的绘画风格。他通过主观的色彩而不是光和影来描绘物象。他说:“我把色彩用作感情的表达,而不是对自然进行抄袭。我使用最单纯的色彩。”他作画,偏爱用平涂的画法。他把绘画视为平面的装饰,而有意减弱画面的深度感和物象的体积感。同时,他根据感情的需要,将高纯度的平面色块在画中组合,使其形成冲突对比或平衡和谐的关系,产生音乐般的节奏。他的画,造型极其简炼,线条弯曲起伏,笔法轻松流畅,散发着儿童般的天真稚趣,萌发着生命的朝气。他的画,往往传达着某种欢快的情感,给人以视觉的享受。   《带绿色条纹的马蒂斯夫人像》充分反映了马蒂斯野兽主义画风的特点。虽然此画的色彩极其浓重和强烈,但整个画面却显得十分沉静。这里的色彩完全是主观感受的产物,而绝非客观的如实模仿。据说,马蒂斯夫人曾身着黑衣摆好姿势地让他写生,可他所画出的,却是色彩鲜艳到极点的红衣人物肖像。在这幅画中,马蒂斯在人物面部的正中央画了一道绿色粗线;这条线成了全画的核心。不仅整个脸部的造型结构紧紧依附着这道绿线,而且,画中诸多要素都是靠这道线而得到统一和平衡。假如没有这道线,整个画面似将松散不整;正是靠着这条绿线,那黑色的双眼和双眉才不至于显得过分强烈,而那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衣领才得以衔接起来,脸才得以被妥善地“放在”了头发与衣服之间。这道绿线,还将头像与绿色的背景联系起来,使头部不会因为其一道道的红色和橙色块面,与绿色背景拉开距离,而破坏画面的平面感。为了强化这种平面感,画家有意地把画面左侧的背景画成橙色,从而将其拉到画面的前面,使我们觉得在背景与头像之间并没有距离。画中红绿两色的强烈对比,产生耀眼的闪烁效果,使画面充满了纯绘画性的魅力。画一个沉静的头像,会生出这样丰富的视觉效果,而这种效果竟是靠着精心地经营不同的色面而取得,这不得不让人惊叹马蒂斯驾驭色彩与笔触的超凡本领。
《》,马蒂斯作,年,油画,174x238厘米,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梅里恩·巴恩斯基金会藏。
《生活的欢乐》也许是马蒂斯漫长的艺术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这幅画,比他的其他作品更为清楚地体现出野兽派绘画的特质。画中平涂的色彩、弯曲起伏的线条以及那些富于原始稚趣的人体造型,显示出高更的影响。甚至连画中的主题——人在大自然中的生活状态,也让人联想到高更在塔希提岛所向往的那种理想生活。其实,这幅画直接源于马蒂斯1905年夏季在西班牙边界附近的柯里欧尔渔村的生活,它同时也与多少世纪以来一直在欧洲人头脑中萦绕的,摆脱尘世丑恶与烦恼的神秘乐园——阿尔卡迪亚乐土的古老梦想,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在这幅画上,马蒂斯描绘了他汜忆中柯里欧尔附近森林中某个空旷·地的景色。画面的远景是深蓝的大海,近景的海滩及草地上,点缀着各种姿势和动态的人体。画中人物的造型.让人联想起希腊瓶画上的人物形象,以及修拉的《大碗岛上的星期天》中倦怠无力的巴黎人的姿态,这幅画看起来象足信笔勾画.实际上却隐含着画家对于欧洲造型艺术中古老传统母题的深刻理解。画中的一个个形象,使人联想起一长串欧洲画家笔下酒神巴克斯狂欢闹宴的画面——从贝尼尼、提香,到鲁本斯、普桑,再到华托及安格尔、   这幅画的富于革新性的地方,是对形象的高度简化的处理。早在马蒂斯在莫罗的画室做学生的时候,他的老师就对他说:“你是为简化绘画而生的。”在这个画面上,凡是可以简化的东西,都已被马蒂斯彻底简化了。他舍弃了对形体繁琐的刻画,放弃了明暗和体积的塑造,。所有形体都以平涂的色面和几笔轻盈流畅的曲线来表现,似乎对人们讲述着绘画的真谛:绘画,就是在一块平面上,有韵律地安排线条和色彩。画中扭曲的形体与蜿蜒起伏的曲线,显示出与新艺术运动的某种联系;在画面的最左边,那个被常春藤所缠绕的、水蛇形的女人体,看起来不象一个人而更象是一座新艺术风格的台灯;而右边前景的一对拥抱、热吻的情人,则似乎是共有着一个头部。画中的色彩也得到厂自由而简化的运用。画家将自然物象杂芜的色彩进行高纯度提炼,并将平涂的色块根据某种内在的需要进行组合、对比,使之产生音乐般的节奏。画中纯净而明亮的色彩,表现出画家的精神世界与自然的内在和谐。   这幅画充满着抒情性,反映了马蒂斯绘画的表现主义倾向。马蒂斯曾说:“我所追求的,最重要的就是表现”。而对所谓的表现,他解释道:“表现,在我看来,并不是由人的面部表情,也不是通过一个强烈的动态所反映的激情所组成。我的画面的整个安排是富有表现力的。人物或物象所占有的地位。他们四周的空白,比例,都起着作用。所谓构图就是把画家要用来表现其情感的各种因素,以富有装饰意义的手法加以安排的艺术。”(赫伯特·里德著《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第25页)。在这里,马蒂斯其实是要通过色彩、线条、形体来组织一个传达着某种欢快情感的画面。对他来说,那些绘画性的要素给他带来无穷的快意,他要将那种令人喜悦的清新感通过他的画传达给观众。
《》,马蒂斯作,年,油画,180x246厘米;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藏。 一次,当一位夫人造访马蒂斯的画室时,对其一幅绘有女人形象的画评论道:“这个女人的手臂肯定太长了。”而马蒂斯则彬彬有礼地答道:“夫人,您错了,这不是,这是一幅画。”一幅画,不需要和我们所见的世界完全等同,它町以更多地具有装饰性及绘画性,这是马蒂斯对绘画的看法。他虽然和毕加索一样,始终未放弃对自然物象的具象性描绘,没有真正地走到抽象,但是。他画中的母题本身,对他来说却往往没有多大的意义。母题,只不过是他借以构成画面和组织色块与线条的材料而已。他并不指望他的画表现重大的事件或深奥的哲理,他深信这不是画家所要做的事情。他所追求的,是通过纯绘画性的要素,如简洁的形状、弯曲的线条和平涂的色面,来营造宁静安谧的画面气氛,使人看着画觉得舒畅惬意、轻松愉快,给人以视觉的享受。对此,他有一段非常著名的话:“我所梦想的是一种平衡、纯洁、宁静、不含有使人不安或令人沮丧的题材的艺术,对于一切脑力工作者,无论是商人或作家,它好象一种抚慰,象一种,或者象一把舒适的安乐椅,可以消除他的疲劳。”(赫伯特·里德《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第27页)马蒂斯是要让观者通过视觉感受的愉悦而得到心灵的安宁。他要为那些难以摆脱生活中烦恼的人们,在艺术的天地里营造一座,使他们精神得以解脱,暂时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扰,而得到美的慰藉。   《红色中的和谐》是马蒂斯成熟期的代表作。画中描绘了一个室内的场景,其中有精心布置的桌子、衣着整洁的女佣、鲜艳的桌布和墙纸、两把椅子和一扇窗户;通过窗户,画家还描绘了一片室外的自然景色——绿色的草地、黄色的花朵、几棵树和一所房子。然而马蒂斯并没有将这些物象,画得与它们在自然中实际的模样相符合。为什么要相符合呢?——“这是一幅画。”   在这里,画家以一块高纯度的红色平面,限定了整个房间内的空间。他把室内三度空间的物象,全都描绘在这块二度空间的红色平面上。他把蓝色的纹样分布在桌布和墙面上,从而在这红色平面上清楚地将那水平的面和垂直的面区分开来。值得注意的是,他在形态的表现上采取一种图形类比的方法。我们在画上看见,窗外的屋顶,与那把椅子形状相类似;花园里树木弯曲的枝丫,与桌面和墙壁上鹿角形花纹相呼应;而桌布上的花梗与女佣的头发,则用的是同一种简略的线条。如果说塞尚是将装饰纹样的布当作静物的背景来画,那么,马蒂斯在这里则是将整个画面的物象,都当成了装饰纹样来处理。   画面的色彩极其有限,且基本上都是纯色。高度精炼的色面组合,使该画获得强烈的色彩效果。马蒂斯的简化天赋,在这里得到了充分显示。他曾说:“色彩从来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选择的问题……色彩的泛滥造成了色的无力。然而色彩只有经过精心安排,只有符合艺术家的强烈情感,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在这幅画上,室内的红色构成全画的基调,窗外的蓝和绿色与它形成对比。而窗框的黄色和橙色,则使这一对比稍稍地得以缓和。窗外房子的粉红色,与室内红色相呼应,而室内桌布、墙纸上花纹以及桌上水果的色彩,则与窗外蓝天、绿地、黄花的颜色相谐和。纯净的色彩,使这幅画显得明丽而静雅。尽管热烈的红色在画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冷静的蓝色却仿佛是一个休止符,使画面色彩的情绪回落下来。全画给人以梦幻般清纯、宁静的感受。观赏这幅画,如果只是看黑白的图片,那将一无所获。
《塞纳河畔的采石场》,弗拉芒克作,1906年,布面油画,65x54厘米,巴黎,私人收藏。 在野兽派画家中最为狂放不羁的是弗拉芒克(Maufice de Vlaminck,)。他出生于巴黎,童年是在巴黎郊外贫困的环境中度过。他的父母都是音乐师,颇有吉普赛艺人的个性。他们根本不把教育儿子当一回事,而是听任自行其事。这使弗拉芒克自小养成了率直乐观的平民趣味。他喜欢远足或骑自行车,到乡村玩耍,参加体育聚会……世间的一切都使他高兴。他的父亲有北方血统,祖辈大多是荷兰水手,或是的农民。他继承了祖辈的强健体魄,以及热爱自然、和蔼亲切的禀性。他兴趣广泛,不仅喜欢音乐和绘画,还能写小说,还会干农活。十六岁时,他到夏特自谋生计,靠当自行车赛手和季节性地给人拉小提琴糊口。年他在法国军队服役。在役满前夕回巴黎休假的途中,他在夏特遇见当地的画家德兰。二人志趣相投,决定在一起工作,于是便在夏特岛上合租了一个废旧的小酒馆作为画室。就是在这里,他们创建了作为野兽派源泉之一的夏特画派。德兰曾在回忆二人的这段交往时写道:“终日沉浸在色彩之中,谈的都是关于颜色的话和使颜色具有生命的太阳。”这个时候,凡高的绘画对于弗拉芒克产生重要的影响。1901年春,他在乔纳画廊观看凡高作品回顾展时,竟然激动得大声叫嚷:“我爱凡高胜于爱我的父亲!”   在绘画上他追求自由。他对传统不屑一顾,以从未去过卢浮宫而自我夸耀。他说:“参观博物馆会使个性变劣,就象与神父的亲切交谈会使你丧失自己的真诚一样。”任何束缚、规则、教条都会使他恼怒。他厌恶限制自由的一切。他说,他力求“用自己的心作画,而不为风格伤脑筋。因为本能正是艺术的基础。”   象凡高一样,他偏爱浓烈的色彩。他说:“我把全部色调的亮度提高,把我所感觉到的每一件东西都转变成一首纯色的管弦乐曲。”他总是把那从颜料管中直接挤出的明亮颜色,堆到画布上去。他偏爱饱满的橙色,往往以鲜明的红色与之呼应,并以强烈对比的色彩(蓝、绿)来强化其视觉冲击力。他偏爱厚涂的笔法,喜欢以旋动的笔触和粗重的黑线,勾画物象的结构。   《塞纳河畔的采石场》是弗拉芒克野兽派风格的一件典型作品。画中,强烈的大红色与绿和蓝色的对比,产生热烈动荡的气氛。那些狂放而毫无秩序的树枝,有如火舌一般在空中颤动、飞舞,显得尤为触目。热烈的色彩与飞舞的笔触,使画面给人以狂野动荡之感。面对这幅画,就仿佛耳边响起了锣鼓喧嚣的振耳音乐,人们无法从中以宁静的愉悦来体验自然的和谐。几乎画中的一切,都让人感受到画家的那种狂躁而暴烈的性格。弗拉芒克曾说:“绘画就好象一个溃疡。它把我心中的邪恶淌完了。如果不是有点绘画天赋的话,我将会是很坏的人……在一个我极可能会弄出丢炸弹的事情的社会里——这将使我被判处死刑——我努力使这股冲动升华为艺术的表现,在绘画中表达出来,我将颜料直接从颜料罐子挤在画布上。如此,我才能够利用我那种破坏的本能去再创一个感性的、生活的、自由的世界。”(弥勒著,李长俊译《野兽派》,台湾大陆书店出版社,第70、71页)这与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几乎是一个腔调。
《》,德兰作,1906年,布面油画,100x80厘米,巴黎,私人收藏。 德兰(Andre Derain,)是野兽派画家中重要的一员。他出生于夏特的一个富商家庭,从小聪明好学,受过严格的教育。在著名的夏普塔尔中学毕业后,他被其家庭送到中央高等工艺制造学校去学习工程学。后来他突然决定学习绘画。他与弗拉芒克结为好友,两人在夏特共租一间画室,创建了著名的夏特画派。他还与马蒂斯一起去柯里欧尔作画,正是在那里,形成了其后来在秋季沙龙上引起轰动和非议的所谓“野兽主义”画风。   在绘画上,德兰与弗拉芒克不同。他并不轻视传统,而是对博物馆的艺术始终情有独钟。“尽管他对野兽派的爆炸性色彩有过初衷的热情,但是他经常挂在胸怀的,是一种更规矩、更古典的的绘画概念。”(阿纳森著《西方现代艺术史》,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第98页)。正因为此,他后来脱离野兽主义,最终走到了传统的路子上去。   他在野兽主义时期,曾热衷于强烈的色彩表现。他曾说:“色彩成了炸弹。它们必然会放射光芒。在其新鲜感中,任何东西都可能上升到真实之上”。(尼古斯·斯坦戈斯编《现代艺术观念》,四川美术出版社,1988年,第22页),他把色彩视为绘画的灵魂,试图通过色彩“跳出再现的陷井”。然而其画风并不象弗拉芒克那样粗放,而是显得更加轻松和精致。当弗拉芒克偏爱暖色,热衷于朱红或铬黄与钴蓝或群青的对比时,德兰则喜欢上一种较为微妙和雅致的的色彩关系。他—的画上,一些紫红和暗粉红色,往往点缀在绿和蓝的冷色中,显得十分协调。那弯曲扭动的线条以及短促、断续的笔触,则轻快流畅,流露出精巧、典雅的意味。   德兰1906年画于伦敦的一组表现泰晤士河的作品,是其野兽派风格的最出色之作。那次伦敦之行使他大获灵感。伦敦的迷人景色使他心旷神怡,那些“产生在户外的充满大白天阳光的形状”,勾起了他用色彩来表达其感受的强烈愿望。不过,他画中那些沐浴着灿烂阳光的景物,并非印象派画中朦胧不清的那种。它们轮廓鲜明,充满光辉,其鲜艳浓烈的色彩与其说是自然景物的再现,不如说是主观感情的表达。《威斯敏斯特桥》是他这一组画中的代表之作。在这幅画上,德兰选择了高视点的构图,把大片绿色、黄色、红色和蓝色,作为主色铺展。这些色块的强烈对比关系,使画面充满节奏和张力。那弯弯扭扭地缠结在大片补色块面上的纯色树枝,起到了使对比色互相调和的作用。全画色点斑斓,色调明亮,形状简洁,笔触颤动、有力,反映出德兰处理画面色彩与结构的非凡技巧。
《挂着旗子的街道,勒阿弗尔》,杜飞作,1906年,布面油画,80x65.8厦米,巴黎,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杜 飞 (Raoul Dufy,)是一位受马蒂斯影响而转人野兽派行列的画家。他的画风格清新,色调鲜明,惯以一种速写式的笔法,以细粹的线条和笔触,以及明亮、淡薄的颜色,来表现活泼、欢快的图像。   杜飞生于法国最迷人的城市之一勒阿弗尔。父亲是一家小金属公司的会计。杜飞十四岁时就离开中学,到家乡的一家公司当职员。他酷爱绘画,从1892年起,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每晚八点钟下班以后,便去市立美术学校上夜校。1900年,他获得每年1200法郎的奖学金而来到巴黎美术学院学画。1901年,他以一幅题为《勒阿弗尔黄昏》的作品人选法国艺术家沙龙。他起初十分迷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画风,追随莫奈、毕沙罗、凡高及塞尚的风格,后来他转向了色彩强烈的野兽主义追求。1909年以后,他形成自己独特的画风,往往在白色底子上薄薄地涂上明快的色彩,再以简洁的线条勾画物象轮廓。他的画,优雅纤秀,轻松愉快。在他画上,几乎找不到丑陋的东西。他的表现手法,虽然趋于写实和具象,但是却富有东方情调,充满装饰意味。   1905年,杜飞见到了马蒂斯的油画《奢华、宁静与快乐》,为之大受震动。他说:“在这幅画前,我懂得了全部绘画的道理,看到素描和色彩所反映出来的神奇想象力,印象派现实主义失去了对我的魅力。”于是,他不再崇拜印象主义,转而热衷于野兽派风格的绘画实验。他以明亮的色彩和装饰性的笔调,去画那些热闹的街道和舞会场面,成为野兽派画家中重要的一员。   1906年,杜飞画了几幅表现其家乡国庆庆典场面的画。这些作品与其说是出于爱国的动机,不如说更是出于对艺术形式表现的追求。《挂着旗子的街道,勒阿弗尔》便是其中的代表。在这里,他把旗子的色块当成了画面重要的构成要素。那一面面由红、白、蓝的条块所组成的法国国旗,既加强了街景的华美与节庆气氛,同时又在画面上产生抽象的几何图案意味。在这幅画中,那些似乎被夸大了好几倍的旗子,占据着很大的面积;而下部那些人物形象,则看上去是那样矮小,与旗子形成鲜朋的对照。杜飞对于旧日现实主义的幻觉表现毫无兴趣,他显然感到没有必要确切地表现那一面面旗子是如何挂在两边的房屋之上。这些旗子似乎是透明的,在左下角的旗子上我们可看见两个人物清楚地映透出来。令人称奇的是,该画虽然采用野兽派的大色块平涂,但色彩效果却并没有节日的那种热烈感,而全画的基调也是如此。画面的白色并不真那么白,而是被轻淡的灰色所减弱,这使全画具有某种庄严感。这幅面,其实是画家在乎面上进行的几何构成实验。
《贫民区的基督》,罗奥作,1920年,布面油画,109x86.5厘米,东京桥石艺术博物馆藏 在野兽派绘画中,罗奥的画以其深沉、神秘的气息以及粗犷、厚重的画风,显得别具一格。罗奥(Georges Rouault,)出生于巴黎的一个细木工家庭。十四岁时,他便在玻璃画作坊当学徒,学习修复中世纪玻璃窗画的技艺,同时还在巴黎装饰艺术学校上夜校。1891年,他考入美术学院,不久即成为象征派画家莫罗的得意门生。莫罗死后,他曾任陈列莫罗作品的小型博物馆馆长。在绘画上,他起初偏好学院派的风格,后来在经历了一段时期从肉体到精神的危机之后,他选择了一种粗犷有力的画风。1903年,他参与创建了秋季沙龙,成为那些当初还赞赏他的院士们所攻击的对象。在对宗教和的深思中,罗奥确立了他自己的艺术个性。他偏爱凡高、高更和塞尚,这使他在1905年成为野兽派的同路人。   罗奥的画富于激情,充满爱与怜悯,渗透着宗教气息。他热衷于描绘社会的阴暗面,通过人物形象来表现他对于丑恶与堕落的诅咒。在这一方面,他的画堪与哥雅及杜米埃的作品相比美。他曾常常出入巴黎地方法院,观察那些失去上帝恩宠的人们。在他画上,丑陋的妓女、落网的歹徒、冷酷的法官,成了常见的形象。他画风简洁、有力而粗放。在他的画中,鲜明的色面总是为粗重的线条所框住,令人想起中世纪的玻璃窗彩画。他往往以深色的粗线迅疾地勾画形象,廖廖几笔,便能形神皆备。那粗重的轮廓线、浑厚的色层以及浓重的色彩,使他的画充满强劲的力感与节奏。事实上,他的作品除了情感热烈和手法粗犷之外,与野兽派并无共同之处。在很多人眼里,他更象是一个德国“桥派”画家那样的表现主义者,而不太象他法国的野兽派同道。   《贫民区的基督》是罗奥的一幅油画代表作。在这幅画上,他把基督表现在一片破落的街景中。我们看见,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夜空,月光洒在这片穷苦人所居住的地方,肮脏的街道向着远方伸去,背景中呈现出破旧的土屋和烟囱。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基督正引领着他的堕落的子民缓缓前行。画家并没有在基督的头上画上那圈代表其救世主身份的光环。对他来说,基督不需要用光环来表示。他所采用的,是一种完全不同于那种虚假金光的东西。他以他自己的信仰,用他内心的爱与怜悯,来体会基督的超于凡俗的神性。他把基督当作受苦难的人类最大的希望去表现。在这里,所有的神秘都通过画家的画笔,通过那渗透在画布和颜料里的炽热的情感,而传达给我们。此画表现方式,让人想起凡高和高更的作品,不过它也许更接近中世纪玻璃花窗彩画的风格。然而,那些粗犷的黑色轮廓、强烈浓重的色彩以及厚重有力的笔触,其实还是属于罗奥本人。
表现主义(Exprisseonism)一词,是德国艺术评论家威廉·沃林格(Willem Worringer)在其发表于1911年8月号《狂飚》杂志的一篇文章中首次采用的;他把这个词,与塞尚、凡高和马蒂斯等人的艺术联系在一起。1912年在狂飚美术馆举行的“青骑士”画展,再次被冠以这个名词。从此,该词便成为德国艺术中诸多偏于情感抒发的倾向的名称。从广义上说,表现主义可用于所有强调以色彩及形式要素进行“自我表现”的画家,但其特指的含义,则是基于二十世纪初叶德国的三大艺术运动,即“桥社”( Brucke)、“青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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