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伪君子笔趣阁广告码怎么那么多广告

杜嫣冲进衙门的那一刻,唐寅的下场便已注定。  世人死法多样,有的寿终正寝,有的死于横祸,唐寅比较特殊,他将来一定被自己活活笨死。  杜嫣很生气,新婚之夜相公竟被人拉出去,扔她一人独守洞房,这无疑是对她个人魅力的沉重打击。  唐寅已被她狠狠教训过了,若不是新婚打相公说出去太难听,杜嫣也恨不得狠狠痛揍秦堪一顿,什么人啊,一喝酒就迷糊,别人一拉他就走,也不想想今天什么日子。  一整晚杜嫣都没给秦堪好脸色,二人回到洞房,杜嫣揪着秦堪的衣襟,把他摁到床上,然后端来两个杯子,自己喝了一杯,又给秦堪强灌了一杯,这便是洞房花烛夜里的“合卺酒”了,喝完杜嫣把秦堪掀到一边,自己倒头合衣便睡,脸朝墙屁股对着秦堪,冷冰冰的不说一句话。  这便是秦堪的洞房花烛夜,满脑子的旖旎念头,想象杜嫣那两条大长腿盘在他的腰间任君采撷征伐的销魂情景,今晚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虽说大明没有“婚内强奸”这条罪,可是论实力,十个秦堪也打不过一个杜嫣,有些画面只能脑子里想想,千万别玩真的,唐寅还躺在大牢里呻吟呢……  一夜到天明,秦堪迷迷糊糊只睡了两个时辰。  这回时间有点赶,京师的牟指挥使虽然容他一两个月的时间打点俗务,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南京到京师一路上也得走一个来月。  于是一大早秦堪便领着杜嫣回门,杜宏仍旧不咸不淡的模样,王氏颇为热情,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悄声凑在女儿耳边问了几句话,杜嫣忿忿地瞪了秦堪好几眼,红着脸答了几句,王氏呆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的瞧着秦堪。  秦堪只好揉鼻子,鼻子揉得通红。  母女拉着手去旁边的暖阁里说体己话,内堂只剩下翁婿二人。  杜宏没好气地哼了好几声,最后终于一叹,再怎么不情愿,秦堪已是他的女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今日回门,想必你也打算跟老夫告别吧?”杜宏品着茶慢悠悠道。  “是,岳父大人,牟指挥使下了调令,小婿这就要赴任京师。”  杜宏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点女婿几句,于是道:“京师乃天子之都,朝廷大员皆聚于此,官场水深且浑,勋贵大臣势力错综复杂,你此去要小心,锦衣卫虽说是天子亲军,却也不能横行霸道,说句公允之言,牟斌此人尚称不错,历代指挥使里,他算是比较内敛温和的,治下极少冤狱,内阁三位大学士亦对他赞赏有加,你赴京师任千户由他亲点,想必他自会对你照顾,你好自为之。”  “是。”秦堪回答得很恭敬,其实牟斌其人如何,他早在前世便知道,不过杜宏的提点自是对他一番关爱,怎么也得好好听下去。  杜宏接着道:“到了京师用心做事,莫招惹是非,尤其要记得莫与文官大臣和勋贵们结怨,锦衣卫怎样的名声老夫不说你也清楚,文官是最得罪不起的,还有京师里的勋贵们,其他的好说,唯独有两个人不可招惹,他们是当今张皇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此二人仗着外戚身份,京师里横行霸道,言官多有参劾,皆因张皇后袒护,天子亦无可奈何,你要记得莫冲撞了他们,否则就算被他们打死也是白死。”  秦堪暗暗咋舌,俩家伙这么霸道?  “还有就是东宫太子了,皇上独专情于皇后,**并无其他妃子,故而这些年只生了二子一女,其中长子和公主早夭,只留了太子一根苗儿,皇上对他的宠溺可想而知,听说太子不喜读书,性好嬉戏,终日荒唐,朝臣们很不满,多次上疏请皇上严厉督学管束,皇上甚至请了内阁三位大学士亲自教太子读书,可惜内阁三老治天下游刃有余,却对荒唐的太子无可奈何,我大明下一代的君主……”杜宏说着住了口,忧心忡忡地一叹。  秦堪嘴角悄然勾起了笑意。  是了,传说中最荒唐最有性格的正德皇帝,早在当太子时便已恶名满天下了,他这一生够悲催的。  秦堪急忙躬身道:“多谢岳父大人提点,这三人小婿一定避而远之,莫说招惹他们,便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小婿也会落荒而逃……”  杜宏眼角直抽抽,张了张嘴,却不知是该夸女婿识时务,还是该鄙夷他太识时务。  ――这货当真杀过十二个倭寇?  “看看你这出息……”杜宏重重叹气,怒其不争。  秦堪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又让他不要招惹狠角色,又不准他落荒而逃,其中尺度委实太难把握。  该提点的都说完了,杜宏本想写封信带给京师的同年,嘱托同年对女婿照拂一番,想想秦堪的锦衣卫身份,终究作罢,文官与厂卫势不两立,同年必然不会管秦堪的死活,带信过去无非自取其辱而已。  离别在即,杜宏看着侧房暖阁里说着体己话的母女,眼中浮现许多不舍。  “嫣儿既然嫁了你,望你好生待她,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难得的是生得美丽容貌却从不自傲,更且性子温和,贤惠淑良,冰雪聪明,宜室宜家……”  迎着秦堪略显痴呆的目光,杜宏老脸一红,声音越说越小。  到底是文化人,昧良心的假话激起了他强烈的羞耻心。  “好吧,老夫略微夸张了一些,其实嫣儿的性子还有着很多不足,比如脾气不好,性喜好武,有点蛮横,不习惯讲道理,只习惯动拳脚,出手颇重,轻则养十天半月,重则养半辈子……”  暖阁里估计王氏在给女儿传授绝学,秦堪扭头看去,却见杜嫣很应景地单手捏碎了一个茶盏儿……  于是秦堪不由自主地翘起了二郎腿……  “岳父大人,您别说了……”秦堪面孔直抽搐,沉痛叹息道:“您这哪是嫁人呀,分明是嫁祸于人……”  **********************************************************  PS:晚上还有一更。。。  强推了,忍不住想唱两句神曲《忐忑》,不知成绩如何,求收藏,求推荐票。。。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绍兴城外杨柳摇曳,莺飞草长,护城河边,离情依依。  杜宏穿着便服,几名下人抬着各式点心和礼物搬上马车,王氏紧紧拉着杜嫣的手,母女俩哭得凄婉断肠,杜宏几次红了眼眶,却生生忍了下去。  黯然销魂唯离别,秦堪叹息不语,静静站立一旁,让杜嫣与父母依依话别。  王氏叫过秦堪,把杜嫣的手递给他握紧,凄然道:“女婿好好待我女儿,我杜家仅此一女,自小捧为掌上明珠,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秦堪:“…………”  夫妇俩同一个毛病,夸起自己女儿来不遗余力,严重脱离实际……  “记住,你可不能欺负她,否则岳母我必不饶你。”王氏郑重警告道。  秦堪叹道:“岳母大人,拜托您比较一下我和您女儿的战斗力,您应该叮嘱她不要欺负我才是……”  王氏一想也对,女儿的身手由她亲自调教的,想来女婿必然打不过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于是王氏又扭头郑重叮嘱杜嫣:“你也不要欺负秦堪,更不能出手打相公,有违妇道。”  杜嫣哽咽点头。  秦堪眼角抽了抽:“…………”  王氏又道:“昨日教你的那招会了吗?”  杜嫣不答话,俯身从地上拾起小半块砖捏在手心,啪地一声,砖块化为一堆糜粉,随风飞扬。  秦堪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内家拳讲究先气后力,蓄势徒发,你做得不错,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在你相公身上,除非他流连青楼楚馆,做那眠花宿柳之事……”  秦堪和杜宏的面孔同时一抽:“…………”  话是好话,为何却要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秦堪发觉自己的人身安全突然没了保障,而且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  辞了杜宏夫妇,秦堪携杜嫣上了马车,丁顺领着二十余名锦衣卫左右护侍,一行人朝南京进发。  行程上要先回南京,把东城千户所的事务交接后,再启程赴京师。  马车上,杜嫣哭哭啼啼的,显得很哀恸,嫁了夫君,离开了父母,她的命运从此牢牢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嫁作秦家妇,以后就必须为秦家打算,曾经幻想过未来夫君对自己的万千宠爱,他……能做到么?  心绪杂乱的杜嫣俏面布满了泪水,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盯着秦堪。  “秦堪,离开父母身边,我只有你了……”杜嫣抽噎着道。  秦堪心中浮起几分疼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呀,前世她这样的年纪,应该还背着书包读高中,准备考大学,可她却已嫁为人妇,从此支撑起秦家宅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抚着她如缎般的头发,秦堪柔声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辜负你,我们即将去一个你我都感到陌生的地方,那里唯一熟悉的只有我们彼此,我们互相扶持,互相善待,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开心快活的……”  “你可不能骗我……”杜嫣的美眸中写满了无助。  “我发誓不骗你……娘子,昨晚为夫喝多了犯迷糊,错过了咱们的洞房之夜,到了南京咱们补上如何?”秦堪笑容忽然变得色色的。  杜嫣俏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何谓洞房,杜嫣自然懂的。出嫁之前,王氏曾拿过一本春宫给她学习,这也是大户官宦人家的习俗,但有女子出嫁,春宫是必须学的,夫妻人伦,男女云雨之事,一般都由母亲在闺房中悄悄教予女儿。  杜嫣顿时垂下头,脸颊如染晚霞,不胜羞意地呸了一声,道:“大白天的说这些,刚刚还说让我开心快活呢,转眼就惦记这些不要脸的事了……”  “娘子,洞房正是让你开心快活呀。”  杜嫣俏脸愈发通红,琼鼻一皱,干脆不搭话了,扭过头看窗外,良久,忽然道:“秦堪,娶了我你觉得开心快活吗?娘跟我说,女子嫁夫之后,一定不能让相公不快活……”  “只有一件事不太快活……”  杜嫣眼中露出焦虑,急忙问道:“什么事?”  摇晃的车厢里,秦堪幽幽一叹,无限肉疼道:“娶了你以后,你曾经欠我的二百两银子恐怕没我什么事了吧?”  **********************************************************  六天后,马车到了南京,丁顺领着手下把秦堪二人送进家门口,便回百户所收拾打理去了,秦堪说过要把丁顺等一批老弟兄带进京师,所以必须要办理一些调用手续才符合程序,如今秦堪是指挥使眼里的红人,带一个百户和几名手下同赴京师这样的小事,经历司的人想必不会为难的。  回到家里,管家和下人们迎上前,见秦堪带了杜嫣回来,情知二人定然已成了婚,于是大家纷纷向老爷和主母道喜,杜嫣面带羞意,却也大方的回应,现在下人们叫主母她可答应得理直气壮了。  怜月怜星俩小萝莉飞奔而来,一左一右拉着杜嫣的手,嘴里一口一声“主母”甜得发腻,杜嫣的笑脸愈发深了,一大两小便开始在院子里玩起了熟悉的无聊游戏――猜大小。  时间紧迫,秦堪当即吩咐下人们收拾行李,让管家去车马行雇了几辆马车,准备启程赴京。  接下来的几天,秦堪忙着外面办交接手续,来往于勋贵子弟们的饯行宴席之间等等应酬,杜嫣也充分投入到主母的角色里,两天时间便指挥下人们把秦家内院重要的东西收拾妥当,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  当秦堪犹豫是否卖掉南京这套房子,到京师再买一套时,却遭到了杜嫣的激烈反对。  房产相当于留给秦家子孙后代的祖产,秦家只准进不准出,买不买房子另说,但卖房子在古代人的传统观念里,无疑属于败家产的行为,这是杜嫣绝不能接受的。  不但杜嫣反对,连管家和下人们这几天瞧着秦堪的目光都不对劲,嘴上不说,眼神却分明把秦堪当成了败家的老爷,聚不住财。  秦堪只好放弃了卖房子的念头,留下两名下人照顾这套宅子,嘱托小公爷徐鹏举代为照看家宅,其余的下人包括管家在内,愿意跟随老爷的全部带去京师。  弘治十七年八月初,南京城外,在小公爷为首的一众纨绔殷殷挥手惜别之下,秦堪带着新婚夫人,两个小萝莉以及数名下人,在丁顺为首的锦衣校尉护送下,踏上了去京师的官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PS:快12点了,马上又是新的一周开始,向各位求几张推荐票,新的一周能不能在推荐榜上占个好名次,全靠大家抬举。。。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渡长江,上官道,四辆马车载着秦堪和杜嫣以及所有的家当,走时小公爷徐鹏举大手笔送了二十几匹马,正好丁顺他们每人一匹,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  沿途路过城镇,当地官员见这群穿着飞鱼服的杀才护送着车内的女眷,情知必是大人物,自然不敢刁难,胆小一点的甚至主动送上仪程,也不管这群人姓甚名谁,有没有交情,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  大明的文官虽说颇重气节,那也得看对象,不是所有文官集团里的人都讲气节的,一些七八品的小官平素里以公正清廉示于百姓,但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主动招惹锦衣卫,邀名买直之辈其实最懂得看风色,顺风之时,他们哪怕撞破头也得摆出一副誓死不为瓦全的样子,忠贤之臣的形象令古往今来无数名臣羞惭掩面,然而逆风之时,他们比谁都识时务,比谁都跑得快,名声固然重要,脑袋更重要。  如今的大明,节操这东西不过是一件道具,该用的时候它可以拿出来当口号,不能用的时候节操掉了一地也没人愿意捡。  一路走来,秦堪有点忧虑,大明的官场这般模样,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岂不是会被他们带坏?  ――只能出淤泥而不染了。  很有意思的现象,从南到北一路走来,路程一千多里,各地风俗人情相差迥异,土壤气候迥异,可每个地方的官儿却大致相同,再深远一点,从地域到时间,上下两千余年的官儿大抵都是这个样子,对上和对下完全两副面孔。  秦堪越来越忧心,真不知京师内的官儿是怎样的德性。  弘治是个好皇帝,好皇帝下面不一定全是好官,两者之间并无太大的直接关系。大明江山如今正为后来的盛世奠定坚实的基石,弘治和内阁三老们正为治理这个国家而殚心竭虑,可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国家其实存在许多隐患?  ***********************************************************  不紧不慢走了一个月左右,秦堪一行终于到了京师朝阳门外。  说是皇都四九之城,然则在正统年以前,京师的城门还只是一个个的门洞,上面并无箭楼城楼等等建筑,如今的京师城门箭楼林立,却是一位太监所建,这个太监名叫阮安,为人聪明而且廉洁,原本朝廷预算征调十八万民夫修城楼的,他只用了两万人便完工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修了城楼后来又修了京师皇宫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主持了那么多工程,死时却“囊无十金”,除了木有小鸡鸡,他比任何文官要强上许多。  朝阳门在元朝时称为齐化门,亦称“粮门”,顾名思义,自然是运粮入城的通道,盖因此门靠近京杭大运河,南方的漕粮由此而入京师。  丁顺亮出了锦衣卫牙牌,门口兵丁放行,秦堪一行人的马车入城,  坐在马车里,秦堪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京师,大明王朝的皇都,它主宰着一朝国运,由这座城池里发出的每一道旨意,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这个国家富强或贫弱,今日,一个名叫秦堪的文弱书生正缓缓走进了整个大明的权力中枢所在。  命丁顺带着手下去客栈安顿杜嫣和下人们,秦堪则备好了告身文书和调令,打听到经历司的地址,独自一人朝锦衣卫经历司走去。  经历司主管人事,秦堪必须先办好赴任手续。  进了经历司,接待秦堪的是一名小吏,见到文书上秦堪的名字后,小吏不由抬头惊奇地瞧了他一眼,垂头再看文书,再抬头看他一眼。  秦堪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你做颈部运动我不反对,事实上我很赞赏,生命在于运动嘛……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续办完了再运动?”  小吏笑了:“你就是秦千户?真个久仰了……”  秦堪拱了拱手,苦笑道:“久仰倒不必,我只想请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嘴里说久仰的时候,脸上用不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虽不好意思夸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可圈可点……”  小吏笑道:“秦千户却是风趣之人,听说您在南京打了东厂厂公王岳的干儿子?”  秦堪一楞,王岳的干儿子刘琅?事情过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还真给忘了。  京师水深,一句简单的问话里面或许有机关。  秦堪不答反问,小心翼翼道:“打了王岳的干儿子……是对是错?”  “当然打对了,打得太对了!给那帮阉狗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  秦堪释然,把胸膛一挺,当仁不让的模样:“不错,就是我打的,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没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发崇拜,甚至朝秦堪拱了拱手:“秦千户少年英雄,给咱们锦衣卫兄弟长了脸,下吏佩服之至……不过秦千户手下留情,那阉狗倒是把事情做绝了……”  秦堪一呆:“此话何意?”  “那刘琅挨了打后回到京师,在王岳公公面前哭诉才几句,王岳不知发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秦堪心中一抽,叹道:“看来王公公果然恨上我了,不用说,这事算在了我头上。”  小吏笑道:“秦千户猜错了,王岳勃然大怒倒不是针对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刘琅乱棍打死,尸首扔在京师城外乱葬岗上喂了野狗……”  秦堪又是一呆,接着心中一沉。  王岳好狠的手段,多半是知晓了刘琅去南京密会宁王幕僚一事,于是干脆杀人灭口,把刘琅处理了,免得引火烧身,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岳处事公正,不偏不倚,干儿子在外面跋扈他竟能大义灭亲,只有牟斌和他秦堪才明白王岳的用意。  想通了这些,秦堪突然发觉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前世不管怎样激烈的人事斗争,至少不会心狠手辣到要人命的地步,这一世,王岳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而且不收他学费。  如今是大明朝,上位者一言而定人生死,连冠冕堂皇的司法程序都不必走。  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秦堪强笑道:“既然王公公打死了刘琅,看来这件事算不到我头上了,东厂有东厂的家法,咱们锦衣卫不必理会。”  小吏笑道:“秦千户又错了,此事可谓一波三折,峰回路转……”  秦堪突然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很久没有这么暴力的想法了……  “刘琅被王岳杖毙之后,东厂番子们群情激动了,他们在背后敬佩厂公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同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锦衣卫,更准确的说,是对准了您秦千户,毕竟您是令东厂厂公痛失爱子的元凶,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您要来京师赴任的消息传了出去,最近这些日子,东厂番子们摩拳擦掌,就等您来呢。”  秦堪又呆住了,英俊的面孔不停地抽搐。――这他妈真叫躺着也中枪啊!  ***********************************************************  PS:晚上还有一更。。。求推荐票!!!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当官不容易,当个没有泯灭良心又不被奸臣害死的好官更不容易。  所以忠臣要比奸臣更奸更毒,才能保住官位和性命,这只是前提,忠臣都有着远大的抱负,保住官位和性命的同时,还要实现自己的抱负。  瞧瞧,忠臣多累,要做多少事,要费多少脑子,哪像奸臣那样轻松,当官只需偶尔琢磨琢磨如何讨好皇帝,如何陷害忠良,多简单。  如果不是身体里仅剩的一丝丝节操控制着自己,秦堪真想投入到奸臣们的怀抱里去,从此开开心心地贪钱害人,全身心投入到祸国殃民的行列中,做好事千难万难,但对秦堪这样的穿越者来说,做坏事害人却跟吃饭一样简单。  只可惜……东厂估计不会要他。  秦堪离开经历司时心情很复杂。  听那个小吏说了半天八卦才清楚,他人还没到京师,便已跟整个京师的东厂番子们结下了仇。  整个京师的东厂番子啊!  一人一泡尿就……不对,换个比喻,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他,锦衣卫和东厂斗了这么多年,无非也就勉强斗了个平手,如今瞧这情势,东厂要集中火力专门对付他了,秦堪只是小小的千户,不是锦衣卫指挥使,面对东厂的火力猛攻,他抗得住吗?整个锦衣卫会毫不犹豫地当他的靠山吗?  秦堪清楚,除了血脉亲人和妻子,这世上谁也靠不住,谁也不能信,唯一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小吏的八卦说完了,最后意犹未尽地告诉秦堪,他的调令是由指挥使大人亲自下的,所以对秦堪未来的工作安排,得由指挥使大人说了算,他们经历司管不了,请秦千户安心等几天,等牟帅有空时再接见他。  秦堪发现自己来这一趟经历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被人吓唬一顿,然后战战兢兢走人……  ***********************************************************  出了经历司,秦堪本想带点礼物顺路去牟斌府上拜访,感谢他慧眼识英雄,于万千芸芸庸才中发现了他这个亮点,仔细考虑过后,秦堪还是决定不去了。  被老大抬举是好事,不过感恩图报也得看时机,秦堪刚到京师,放着镇抚司那么多佥事,同知不去拜访,一来便直接抱老大的粗腿,传出去不好听,甚至会给他惹来麻烦。  丁顺办事很稳当,由于有女眷,于是包了客栈的整个院子,带来的手下们住在前院,杜嫣和小萝莉们住后院。  这家客栈位于京师外城菜市口附近,包下的院落地处偏僻,很适合女眷,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数还是很传统的,喜欢安静,习惯足不出户,当然,秦门杜氏不算其列。  秦堪刚跨进院门,丁顺便迎上来禀报,说夫人没来过京师,觉得很新奇,上街玩去了,丁顺于是派了几名手下保护她。  秦堪揉揉鼻子,严肃地告诫道:“保护是对的,不过不应该保护她,而是保护京师百姓不被她欺负,以后注意,本末不可倒置。”  杜嫣本就是不肯安静的性子,要她像普通女眷那样整天在房里学东方不败绣花鸟,她肯定活不过这个冬天。秦堪骨子里并没有多少大男子主义情结,爱一个人就不要强行约束她,改变她,她爱干什么随她去吧,哪怕她把天捅了个窟窿,他秦堪也得在后面帮她补起来,这才是真正有担当的男人,真正的大丈夫。  那些在外面唯唯诺诺,回到家里却硬了,只知道对老婆孩子横眉瞪眼,这种人不能算男人,世人一般管他们叫“瘪三”。  丁顺犹豫了一下,又禀道:“大人,属下包了这家客栈院子不久,便瞧见有十来个人在咱们院子外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秦堪皱起了眉:“查清了么?是些什么人?”  丁顺得意笑道:“咱们堂堂锦衣卫的长处便是刺探,当然不能落人于后,于是属下也派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过去……”  秦堪:“…………”  算了,正事要紧,不骂这朵奇葩了。  “后来查清楚了,这十来个人是附近的地痞,不过按东厂惯例,他们都是雇地痞打探情报,所以属下怀疑这帮人是东厂派来的,此事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秦堪眉头越拧深,东厂委实厉害,人刚进城,他们便打探到自己和家眷的落脚处,经历司的小吏没说错,估摸着如今东厂番子们已把他当成了头号敌人。  幸好自己还顶着锦衣卫千户头衔,令他们尚有几分顾忌,否则不用等他进城,东厂番子们肯定就在荒郊野外把他和一大家子全剁碎了。  公公们全是练过葵花宝典的高手啊,不能不防,却不知从何防起,一进城便遇到如此憋屈的事,秦堪心里堵着一口闷气难舒。  忍几天吧,毕竟自己身边只带着一二十个手下,没有实力跟东厂那帮杀才硬拼,等牟斌给他安排了工作再说。  目前最重要的是,……跟老婆洞房。  这些日子一直舟车劳顿,没时间也没气氛洞房,今天总算到了地头,晚上怎么着也该……呵呵。  心不在焉地听着丁顺禀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院门外不知何时跑来两条土狗,俩狗也不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OOXX,不要脸之极。  秦堪盯着它们,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良久,忽然幽幽一叹:“本千户如今的生活连狗都不如……”  **********************************************************  独自进了内院,却发现怜月怜星嘟着小嘴坐在厢房门口,俩小萝莉闷闷不乐的样子令秦堪一阵心疼。  “你们怎么了?”  怜月垂头低声道:“主母的功夫好厉害,可她却不肯教我们学武……”  “为什么不教你们?”  “主母说,她总得留一手,免得将来我们学会了功夫联手打她,她担心打不过我们……”怜月越说越委屈了,瘪着嘴道:“我们怎么会对主母动手呢?我们要做好奴婢的……”  怜星按惯例点头附和:“嗯嗯,就是就是。”  秦堪失笑,杜嫣才十七八岁年纪,其实也是孩子心性,一大家子里面就属他最成熟了。  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下身,秦堪点头再次肯定,嗯,确实很熟了……  闲着也是闲着,晚上洞房,不如白天先磨一磨枪,临阵不快也光……  眨眨眼,秦堪俯下身笑得很和善:“我教你们学武好不好?”  俩萝莉眼睛雪亮雪亮,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袖子:“老爷也会功夫?真的吗?”  “老爷当然会功夫,否则如何收服你们主母?”秦堪严肃道。  “老爷愿教我们吗?”  “看你们聪明伶俐,老爷我就破例教教你们,此乃秦家独门武功,不可示之于外人,来,跟我进房……”  怜月怜星兴奋得小脸通红,使劲地点头:“奴婢发誓一定不外传,学好功夫将来保护老爷和主母!”  “呵呵,真乖,老爷我很欣慰。”  …………  …………  厢房的门紧紧关上,里面传来秦堪严肃的声音。  “今日教你们的第一招很厉害,切记不可对外人使用……”  “嗯嗯!”  OO@@……  怜月惊呼:“老爷,您把绝世神兵亮出来却为何故?”  “……它是你们练武的道具。”  怜星吃吃道:“这……怎么练?”  “来,老爷教你们,把你们的手伸出来,轻轻抓住它,别使劲,练武要有耐心,慢慢的,慢慢的,前后移动,对,就是这样……”  “老爷您真是教我们练武么?这一招叫什么?”  “五龙抱柱……不对,十龙抱柱,啊,现在十五龙了……好舒服。”  **********************************************************  PS:祝大家圣诞快乐!虽然不提倡过洋节,不过也算是一个出去放松哈皮的借口吧。。。  哈皮完了回来记得投推荐票。。。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事实证明两个小萝莉的练武天赋很高,秦堪面带笑容几乎是飘着出了厢房,留下萝莉们低声抱怨手好累……  萝莉们的小脸蛋红红的,彼此的目光很躲闪,其实她们并不像秦堪以为的那样单纯,有些事情已经似懂非懂了,她们只知道刚才做了一件男女之间很神秘很害羞的事,这件事最好不要对主母说……  秦堪倒是毫无负罪感,调教萝莉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不着痕迹的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从十四岁调教到十七岁,幻想一下三年后,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瓷娃娃般的小姑娘,穿着秦老爷特制的女仆装,一见秦堪便恭敬地转过身翘起小屁屁,充满虔诚地请求道“老爷,请调教我吧……”  美好的生活不会凭空而降,需要努力和汗水。秦堪,值得拥有。  …………  …………  杜嫣回来了,看得出心情很好,拉着秦堪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京师这里好那里好,各种商铺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想购买的欲望……熟悉的心疼滋味儿,很显然,这婆娘毁天灭地都不在话下,败个家自然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秦堪相信历史上很多贪官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比如秦千户,摊上这么一位购物欲极其强烈的老婆,靠他一个月大约二十多两的朝廷俸禄显然养不起她,于是领国家工资的同时,顺便想想法子让国家帮他养一下老婆……  现在的秦堪就有一种迫切想当贪官的冲动。  提起晚上洞房的事,秦堪刚开了个话头,杜嫣一脸春风顿时化为惊惧,仿佛秦堪的手塞进她的亵裤里一般尖叫起来:“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你……”  说着又觉得自己反应太激烈,杜嫣俏脸飞上红晕,垂头低声道:“相公多容我两天行吗?就两天……从没有男人碰过,我不知道……怕万一我不习惯,会伤着你。”  秦堪苦笑,好吧,少女变少妇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这跟成没成亲无关,若第一次造成了她的恐惧心理,以后自己可真会后悔一辈子,这事不急,幸好刚刚教了两个小萝莉功夫……  **********************************************************  接下来的两天,秦堪足不出户,丁顺和手下们则散布在院子周围,如临大敌般与东厂的人形成了对峙,双方心照不宣,也没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一直这么僵持着。  秦堪没想到京师竟然如此凶险,不由庆幸当初心念一动,带了丁顺和二十来个手下进京,否则难保东厂的阉狗们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对一个落了单的千户,东厂的人必然有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司都没地方打。  到了第四天,北镇抚司终于来人告诉他,指挥使牟帅召见秦千户。  秦堪松了口气,急忙换上大红飞鱼服,穿戴整齐赶往北镇抚司衙门。  终于有工作安排了,秦堪有点小兴奋,中国的世道千百年来都大致相同,只要手里有了人马,哪里都不用怕,东厂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衙门前的校尉验过牙牌,秦堪径自而入,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在校尉的引路下,秦堪坐在北镇抚司大堂内,等着牟斌出来接见。  整个衙门的气氛有点阴森,不知是百余年来锦衣卫办的冤假错案太多,还是历代指挥使刻意营造出这种低迷压抑的气氛,用以威慑人心,秦堪坐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觉得浑身冰冷,总觉得大堂附近冤魂萦绕,一阵阵阴寒入骨,手脸顿时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堂前高悬着的猛虎下山图,秦堪暗暗腹诽。  好好的一个国家政府机关,搞得跟阎王殿似的,历代指挥使们委实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审美观……你们请几个女服务员也好呀。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轻轻一咳,秦堪立马起身恭立。  “原南京东城千户所千户秦堪,奉调入京,拜见指挥使大人。”秦堪向牟斌行了个单膝触地的军礼。  “呵呵,免礼,秦千户坐吧,今日本指挥使头一次见你,可不正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么?”  牟斌笑着落了座,秦堪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  抬头目视牟斌,这位指挥使年约四五十岁,穿着大红的麒麟锦袍,头上无冠,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严谨的样子,牟斌面色有点黝黑,一双眼睛时常半阖不阖,仿佛在打瞌睡似的,偶尔闪过一抹精光,令秦堪不由自主联想到他身后高悬的那张猛虎下山图里老虎,沉静中似乎随时能扑出去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秦堪有一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人生若只如初见,牟斌见面的第一句话已充分说明他把秦堪查得很清楚了。  寒暄了几句,牟斌这才缓缓道:“秦堪,你入锦衣卫,是我亲自下的调令,人才难得,锦衣卫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所以我们需要人才,特别是你这种读书人出身的人才……”  “不敢当牟帅谬赞。”  “不要妄自菲薄,你干得不错,崇明抗倭,处置举子闹事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做下去,牟某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给咱们锦衣卫立功长脸的人。”  牟斌列举了秦堪做的几件事,唯独却不提宁王府幕僚陈清元,秦堪不由暗喜。  这当然不是牟斌记性不好忘记提了,而是牟斌已将此案记在心里,隐而不宣,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拿出来,作为一份立功的筹码递上去,不提就对了,不提是好兆头,秦堪没有白忙。  说了这几句后,牟斌看秦堪的目光已变得很温和,秦堪当初走对了一步棋,不论牟斌愿不愿意,陈清元一案已将他和秦堪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大家有着共同的秘密,牟斌自然要拿他当心腹培养。  “你抵京已数日,大概歇息够了,我打算把你调去内城千户所任千户,你觉得如何?”  内城千户所?  秦堪头都大了,一听“内城”两个字,便跟王公大臣脱不了关系,肯定不像菜市场收摊费那么轻松……  很想拒绝,可他不能拒绝,牟斌的语气像商量,如果他真以为指挥使大人在跟他商量,秦千户这辈子的官运算是走到头了。  “标下愿听牟帅调遣。”秦堪抱拳应命。  牟斌很高兴,老大都喜欢听话的属下,牟老大也不例外。  “上任后小心办差……嗯,听说最近东厂番子想找你麻烦?”  秦堪嘴里发苦,涩涩道:“是。”  砰!  牟斌狠狠一捶桌几,怒道:“这群生儿子没屁眼的阉货!”  秦堪:“…………”  又遇到一个没有生理常识的家伙。  牟斌脸色郁卒,面含严霜,冷冷道:“莫怕他们,拿出你当初抗倭时的手段,好好治治这帮番狗!若力有不逮之时……”  秦堪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牟帅愿助属下么?”  “咳,……你就别跟他们动手,骂骂他们便是了,太监有很多缺点可供你一逞口舌,这一点上,咱们锦衣卫有优势。”  **********************************************************  PS:晚上还有一更。。。求推荐票!!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秦堪委实没兴趣在别人身上一逞口舌,除了女人。  牟斌的消极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同时也渐渐体会到锦衣卫如今的艰难。  一个国家机构的强势或弱势,跟皇帝的态度有着直接关系,弘治皇帝在大明历代皇帝里算是很英明的了,他自出生便藏在深宫许多年,逃过了万贵妃爪牙耳目的追捕,残酷深宫内,一群被排挤到内宫边缘的已废皇后,宫女和太监们豁出性命保住了他,后来竟神奇般登上了皇位。  弘治皇帝童年的坎坷遭遇决定了他性格的坚毅和沉稳,人的立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便不同,自小颠沛的弘治皇帝或许从那时起便已深深感到命运的无常,内宫的可怕,厂卫的张狂,所以登位之后一力压制厂卫的权力,而且执意只娶一位皇后,坚决不纳嫔妃,上下两千年,皇帝只娶一个老婆的,弘治是独一份,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得不打击一下女性同胞们美丽的幻想,抛开对张皇后宠爱这个让无数女人感动的理由不提,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弘治童年看多了内宫嫔妃争宠,见识过万贵妃毒杀先帝骨肉,于是不想找太多老婆给自己添堵。(女性同胞们真要找个不娶多房的人来崇拜,不如崇拜太监去吧,很多太监一辈子都没讨老婆,可谓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大小长短恰好值得崇拜一下的。)  皇帝英明,厂卫的日子便不好过了,他们本以陷害忠良而起家的,现在陷害忠良的事不敢随便干了,于是只好缩小业务范围,收收商家保护费,追赶几个乱摆摊的小贩等等……业务小了,同行难免因为利益而起冲突,于是两伙人开始窝里斗,又不敢斗得太狠,怕那些言官们参劾,给皇帝陛下提供收拾他们的借口,于是两帮人斗起来都只敢小里小气,不敢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便是锦衣卫和东厂如今的现状。  秦堪很不幸,他活在锦衣卫最落魄的年代,欺男霸女别想了,别让人欺负自己就行。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秦堪深深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岔了道儿……  ***********************************************************  锦衣卫老大说画圈圈诅咒东厂,这事儿秦堪没兴趣干,此举不但迷信,而且毫无效果。  牟斌的态度很明显,如果秦堪不幸被东厂的人堵了,牟老大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言下之意,你秦堪最好别找我帮忙,会失望的……  秦堪很理解牟斌的处境,毕竟他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千户而跟东厂公然翻脸,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理解归理解,终究还是很不爽,心里有些怨气。  老大靠不住,只好靠自己。  秦堪辞了牟斌,又去经历司办了调任手续,领了牙牌,京师内城千户所秦千户正式上任。  …………  …………  京师内城有五个锦衣卫千户所,秦堪独领其一。  其实锦衣卫还有一个名义上的直属上司,那便是京卫都指挥使司,它统辖京师十二卫,锦衣卫也包括其中,不过随着锦衣卫洪武永乐之后权力疯长,京卫指挥使司渐渐对其没了约束,只保留着名义上的统辖。  千户所位于内城甜井胡同的一个宅子里,有点简陋,秦堪也不介意,当官不修衙是规矩,简陋一点无妨。  丁顺调任其中一个百户,会同其余九名百户,在这间简陋的千户所里拜见了新上任的千户大人。  百户们的态度很恭敬,没有人露出丝毫不服之色,更没人拿着闹饷等等借口刁难秦堪,大约他们也听说了这位千户大人是由指挥使亲自提拔的,背景可能不小,没人敢冒头干这种不理智的事。  秦堪很客气,尽管大家对他态度不错,但该花销的银子还得花销。从南京开始辛苦积攒下来的几千两银子散出去,每个百户拿了几百两的见面礼,拜见上官的场面顿时达到了高潮,一时人声鼎沸,奉承如潮。  秦堪也笑,笑得很惨,穿越以来官运好到爆棚,为何财运却如此不济?好不容易攒点银子,转眼便送完了。  顾不得心疼身外之物,东厂番子们正对他虎视眈眈,若不拉拢好这些手下,万一将来他们袖手旁观,自己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百户们每人拎着几百两银子,兴高采烈跟过节似的走了。  秦堪呆呆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一种被人打劫了似的悲凉心情掠上心头,黯然叹息。  “大人为何落泪?”丁顺没走,在一旁关心地问道。  “感情丰富,偶有感触,故而垂泪……”秦堪嘴硬,使劲擦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丁顺,觉得我这人怎样?”  “大人义薄云天,待属下如再生父母,属下等愿为大人效死。”  “是啊,哪个父母这么大方,一出手便给几百两,我这岂止是父母,简直是再生祖宗了……”秦堪犹自不甘地一叹,接着又发起了牢骚:“像我这样的人,做人善良,做官本分,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忍让的时候忍让,让我抗倭我鼓起二头肌挺枪便上,让我摆平读书人我摇着鹅毛扇一个法子阴了一百多号人,让我扮硬汉我跟你们这帮粗人大碗吃肉大口喝酒还骂脏话,让我扮小清新我牙都没剔立马仰头四十五度流下明媚又忧伤的泪水……”  丁顺被一连串的牢骚弄得脑子发懵,消化半天隐隐感觉秦大人是不是对目前的官位不满,嫌自己升得太慢了?  你还嫌升得慢,我们这些苦哈哈儿岂不是要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大人,属下说句实话,以大人弱冠之年,不到一年时间由白身升上千户,大明立国以来绝无仅有,大人不必……”  秦堪没等丁顺说完,忽然打算了他的话,重重拍着他的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不甘和委屈。  “老丁你说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就发不了财呢?”秦堪的话锋转得很离谱。  ***********************************************************  京师东安门北侧,东厂大堂。  大堂侧面的小厅里供奉着岳飞画像,那凛凛生威,满脸正气的模样摆在东厂内,受过这些年番子档头们的香火后,岳武穆的画像都带着几分阴森味道了。  厂公王岳恭敬地朝画像三揖后,把香插进香火炉上,闭目沉思不语,仿佛在缅怀忠臣岳飞的报国事迹。  见厂公敬过香,身后一名档头这才敢上前,小声道:“厂公,最近下面的崽子们闹得很厉害……”  王岳仍然闭着眼,一开口嗓音尖细无比:“他们闹什么呢?”  “那个姓秦的锦衣卫千户来京了,调任内城千户,下面的崽子们说,厂公为公义而罔私情,他们是极为敬佩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厂公的义子身死这笔帐,终究还得算到那姓秦的头上,这也是崽子们对老祖宗的一番孝心……”  王岳站起身,身形略显蹒跚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像个迟暮的老人般喃喃嘀咕。  “年纪大啦,管不得这许多事了,整天拿这些鸡毛蒜皮烦我,说什么孝心呐……”  档头楞了一下,接着便躬下身子,恭敬道:“是,小的明白了。”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京师藏不住秘密,东厂要对付秦堪早已人尽皆知。  不是每件事情把道理讲清楚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很多事情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比如对付秦堪这件事,表面上为了给厂公的义子报仇,实际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东厂针对的仍旧是锦衣卫。  弘治皇帝有意无意地撺掇下,东厂和锦衣卫这些年积下了太多的恩怨,这种恩怨已积累到无法调和,不是哪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大佬出面摆一桌和合酒便能解决的,无数次的冲突,无数次利益的争夺,无数次在皇帝面前为了争宠而明争暗斗,里面掺杂了多少条人命,无数银钱的得失……太复杂,太难解了。  人做出任何事固然有原因,或为名或为利,然而毫不夸张的说,厂卫之间的关系已经升华到什么都不为就能引来一场群体斗殴,这种境界已非“仇恨”二字可以解释,自己老婆被对方睡过大抵也就这程度了。  东厂对付秦堪就是这么个意思,一来杀只鸡给锦衣卫的猴儿们瞧,二来讨好一下厂公,给自己的锦绣前程搭一架天梯。  秦堪上任内城千户的那一天起,东厂便开始了布置,一张针对秦堪的大网悄然无息地撒了下来。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秦堪负手立于客栈内院一株桂花树下,时已秋天,桂花正飘香,浓烈的香气里夹杂着几分秋日萧瑟之意,令人不胜惆怅。  小八婆的出现破坏了这一美好的画境,这女人不论何时何地出现,总能带着满身杀气,嫁他秦堪算是屈才了,应该嫁个杀猪的才是。  “秦堪!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咱家库房里的六千多两银子不翼而飞?银子呢?”杜嫣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小脸鼓得老高。  秦堪叹道:“银子当然花掉了……”  杜嫣俏眼越瞪越大:“花了多少?”  “别谈钱,谈钱伤感情……”秦堪云淡风轻地摆摆手。  杜嫣酝酿情绪中:“…………”  “你看看我的脸带着一股子衰气便该知道,自然是全部花掉了。”秦堪又很认真地补充道:“衰是衰了点,但不影响英俊。”  杜嫣快抓狂了:“六千多两全花掉了?你干什么去了?”  小管家婆的气势越来越足。  “京师城外新搞了个希望工程,资助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功练,相公我一时爱心泛滥,故而慷慨解囊……”秦堪眼睛不眨的胡说八道。  杜嫣冷冷盯着他:“真的?”  “当然真的,他们后来还给我发了一面‘积德行善’的锦旗表示感谢,实在是可喜可贺……”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秦堪苦笑道:“如果你比我想象中傻那么一点,说不定会相信的……”  杜嫣朝他扬一扬手里的帐簿,道:“罢了,你怎么花的我不管,你是当家的,现在咱们府里只剩几十两银子了,一大家子开工钱,吃饭,各种花销,还得花钱买套宅子,这么多人老住客栈里也不是个事儿,当家的你给拿个主意。”  秦堪头都大了,仰头索然一叹:“你觉得我能值多少,干脆把我卖进青楼吧……”  杜嫣楞楞瞧了他半晌,气得笑了,狠狠捏了他一把,道:“你若真值钱,我一定二话不说把你卖了,就怕卖了你人家还倒找我要钱,我跟谁哭去?这笔买卖风险太大,不能干。”  秦堪喃喃叹道:“这女人嫁了个赔钱货还笑得这么高兴,莫非脑子有毛病?”  杜嫣叹气道:“罢了罢了,真不知你这管着上千号人的千户怎么混的……我这里有几件嫁妆,下午找个典铺卖了吧。”  “我秦堪若用女人的嫁妆过日子,还算得男人么?银子我自有办法弄来。”秦堪断然摇头。  “你有什么法子弄钱?”  秦堪笑了:“你相公我是干大事的人,若连养家的银子都赚不了,好意思自称办大事吗?”  一番豪迈而乐观,积极且向上的话语听得杜嫣眼中异彩连连,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相公果然是人中龙凤……”  “好,等着,我出去弄银子!”秦堪扭头便走。  “相公怎么弄银子?”  秦堪头也不回道:“出去找辆最豪华的马车一头撞死,记住了,人家不赔咱五万两银子的丧葬费,咬死不松口,把相公我的尸首摆到他家门口哭天抹泪骂大街去……”  男人,一定要对自己狠一点。  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弄银子显然不符合秦堪的性格,吓吓家里的婆娘就好,别玩真的。  秦堪果真没找马车撞死自己,有时候马车经过身边,他还很小心地避得老远,秦千户是个很惜命的人。  几名百户领着秦堪,正在京师街上视察和熟悉管区。  管区地处内城,相对外城而言干净整洁了许多,没有那些乱糟糟不成规划的摊子饭馆青楼暗门子,内城里面就算偶有商铺和摊子,那也是极为整齐统一的摆放在指定的位置。  内城的青楼楚馆没有那么多夸张的拉客老鸨,老鸨和坐台小姐们如同大家闺秀一般深藏在楼中,白天通常是歇业时间,到了快掌灯时,她们才不急不徐地化个淡妆,摆足了架势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慢悠悠地晃出来,接受文人雅士们的追捧,如此闪亮登场的方式,如此高傲如冰山雪莲的脾气,与前世的女明星不遑多让。  到底时代不一样,如今大明朝最贱的商人过了几百年竟成了连官员都不得不仰其鼻息的大老板,妓女呢?几百年后基本都叫明星了,贱的都变贵了,反而最贵的读书人过了几百年,却变得一文不值……  一众百户的陪同下,秦堪仔细地查看着属于自己的管区,每一个商铺,每一家住宅都暗暗记在心里。  …………  …………  阴谋来得很快,毫无准备便突发而至。  人来人往的内城大街上,一名挑着菜担的小贩迎面走来,小贩是个光头,三十多岁年纪,大约中年谢了顶,已然是个秃子。  走到秦堪等众人身后时,小贩突然将担子一扔,接着从担子内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闪电般插向秦堪的胸前!  匕首去势若流光,眨眼间即将刺进秦堪的背部。  陪在秦堪身边的丁顺隐隐听到破空声,感觉不对劲,扭头望去,恰好看见那一道雪亮的刀影。  几乎出于身体本能,丁顺将腰间一直按着的绣春刀鞘往上一扬,贴住了秦堪的背部,锵的一声,本该刺向秦堪背部的匕首刃尖被刀鞘挡住,强烈的惯性顶着秦堪向前一踉跄。  “有刺客!”丁顺大叫。  众人一楞,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秃头小贩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接着把匕首一扔,又从担子里摸出一块石头,在众人愕然的目光注视下,狠狠朝他自己头上一砸,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喷涌出来。  被血糊满脸庞的小贩扔下石头,就地往地上一坐,然后凄厉地放声大喊起来:“锦衣卫千户打人了!我要告状!告御状!锦衣卫便可以无法无天了么?还有没有咱穷人的活路了?”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茶肆商铺里忽然冲出数名穿着褐衫,皂靴,头戴圆帽的东厂番子,众人一涌而上,把秦堪等人围在当中,为首一名管事指着秦堪大声道:“锦衣卫横行不法,东厂有督察之权,刚才是你打他么?”  秦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忽然往下一沉。  这他妈是个蹩脚却有效的圈套!(未完待续)
【】。蹩脚的圈套往往最有效,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关键在于时机的把握,换了平时,一个小贩用石头砸破自己的脑袋冤枉别人,锦衣卫只会报以冷冷的嘲笑,然后把他拎进诏狱尝遍十八种大刑,让他好好增长见闻,看看锦衣卫打人是不是这么温柔善良,如果他运气好到爆棚活着出来,一定会恨爹妈生了他这张贱嘴。  然而时机正确了,同样的陷害法子却让秦堪有口难辩。  东厂的番子们仿佛早等着小贩自残的一幕出现似的,刷地一下凭空冒出来许多。  永乐十八年成立东缉事厂开始,东厂便对锦衣卫采取着监视态度,因为在这之前锦衣卫出了一个很不争气的老大,老大姓纪名纲,这家伙在朝廷里一手遮天,权力几乎与永乐帝平级,估摸着当锦衣卫指挥使太顺风顺水了,有点“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的寂寞意味,于是某天突发奇想,想试试当皇帝啥味道,结果寂寞的纪英雄被英明神武的永乐大帝剁成了饺子馅儿。  纪纲诛了,事情没完。多疑的永乐帝开始对整个锦衣卫的忠心产生了怀疑,天子亲军都敢造反,朕还能相信谁?――于是东缉事厂应运而生。  还是太监好啊,男人眼里他们有着致命的缺陷,可在皇帝眼里这种缺陷恰好是优点,断子绝孙的人谁吃饱了撑的会造反?用这帮皇家的家奴监督不怎么靠谱的锦衣卫,天作之合。  百年的制度就这么被传延下来,虽说大明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东厂一定压锦衣卫一头,但名义上来说,东厂确实对锦衣卫有着监视的职权。  如何监视,端看怎么理解了。  上层人物不想多事的时候,锦衣卫就是满大街杀人放火他们也懒得管。一旦上头想把某根钉子置于死地,哪怕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路人,东厂也能把白的变成黑的,非说你把人家弄残了。  很不幸,秦堪恰好就是东厂眼里的这根钉子。  围着秦堪的番子们手按在刀柄上蠢蠢欲动,冰冷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猎物掉进陷阱后的得意,毫无疑问,秦堪便是那只猎物。  秃头小贩满头鲜血,躺在地上呜呜呻吟,口中仍在喃喃说着要告状云云,凶恶的面相配上凄婉哀怨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确实是个圈套,长得刽子手模样的贩子眼里不时还闪烁着凶光,这种标准打家劫舍的相貌居然跑去卖菜,也不嫌专业不对口……  为首的番子指着秦堪道:“我们亲眼看见你把这贩子打得满头流血,你莫想抵赖,兀那卖菜的贩子,你若想告状,别去南镇抚司衙门,他们锦衣卫官官相护,告不出结果的,不如去咱们东厂,有咱们英明的厂公为你做主,哪怕闹到内阁三老面前,朝廷也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四周早已围了一大群百姓,闻言纷纷点头称善,如狼似虎的东厂今日居然为平民做主,做了一桩善事,顿时引来了百姓们的称赞,同时大家也对秦堪为首的锦衣卫投去鄙夷愤慨的眼神。  秦堪越发清楚了,这帮家伙是想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他秦堪小命越难保,很多不起眼的小事情就是在上层人物有心渲染之下变得比天还大,令无数无辜的人脑袋落地,最有名莫过于几百年后满清时期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桩简单的通奸案,在上层人物有心攀扯下,竟牵累到数百官员人头落地。  几名东厂番子已扶起小贩向外走,另外十来个番子则对秦堪他们隐隐成包围之势,话说得很客气,是黑是白请大家一起去东厂大堂走一遭,不过他们按着刀柄的手蠢蠢欲动,看样子秦堪若说半个不字,他们便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秦堪面色有点苍白,他没想自己居然碰到这种事,类似于前世的碰瓷,不过今日的碰瓷比较要命。  几名锦衣卫百户没了主意,纷纷看着秦堪,秦堪眼皮抽了抽,忽然扬起刀鞘狠狠朝为首的东厂管事脸上一拍。  啪!  “动手!”秦堪暴喝道。  锦衣卫百户们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扬起刀鞘跟东厂的番子们打了起来,眨眼间街上顿时乱成一片。  秦堪身上挨了几下,忍着痛在群殴的人群里搜索,发现一个光头在人群中左突右闪,身手异常敏捷,刚才满头鲜血的颓势荡然无存,像只欢快的小鹿似的不时抽冷子暗算一下锦衣百户。  秦堪眼中冒出了怒火,忽然扬手指着那秃子大喝道:“集中火力先打那光头!”  京师风沙大,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已扬起了一阵如黄雾般的灰尘,现场愈发混乱,有点敌我难分的架势,不过一听秦千户说打光头,那便没压力了,这么多人里,唯独那光头像黑暗中的灯塔,苦海中的明灯,那么的鲜明,出众……  于是光头悲剧了,近十名锦衣卫的刀鞘拳脚全朝他身上招呼过去,就数秦堪揍得最欢快,没办法,他太恨这孙子了,今日这场祸事全是这光头惹出来的。  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光头几声惨叫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忽然站起身,厉声大喝:“住手!”  众人一滞。  飞扬的尘土里,光头鼻青脸肿看着秦堪,流下了哀怨的眼泪。  “有没有搞错?凭什么只打我一个人?”光头悲愤地谴责道。  秦堪也楞了:“这是交流打架心得的时候吗?”  光头嘶声大吼,眼泪飞得特别小清新:“这不公平!”  砰!  秦堪一刀鞘拍晕了他,不解气地狠狠踹了他一脚。  “脑袋那么鲜明,目标那么明显,不打你打谁?还想要公平?”秦堪扭头大喝:“把这刁民绑了,拿进诏狱,让他尝尝真正的公平滋味!”  众锦衣百户齐声应了,利索里把光头绑好,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走远。  风沙略小了些,东厂番子们见锦衣卫居然把最重要的当事人绑走了,不由面面相觑失了主张,他们办过的案子不少,打过的架更不少,可是从没遇过这么不讲究的,一不争辩二不扯皮,直接让当事人消失,光头被拿进了诏狱,下面的戏还怎么唱?  咬了咬牙,为首的番子一挥手:“咱们退!这事儿没完!”  秦堪面带冷笑看他们撤走,心头越来越沉。  这番子没说错,刚才这一出只是大餐前的开胃菜,真正的麻烦马上要来了。  …………  …………  当夜,东厂番子频频调动,几个时辰内纠集了数百上千号人,打着火把气势汹汹朝锦衣卫内城千户所而来。  京师无数大臣,御史的目光也盯住了这一夜的厂卫之斗,京卫都指挥使司和内廷掌印太监萧敬同时连下数次条子询问东厂和锦衣卫。  夜色平静,风雨欲来。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秦堪太痛恨自己的料事如神了,很难想象,一群对皇帝奴颜卑膝,各种谄媚各种讨好仿佛浑身没有半两骨头的太监们,对锦衣卫却完全变了另外一种面孔,他们凶狠狡诈,阴险毒辣,必置他于死地才甘心,很费解,他们身上那股比纯爷们更纯的雄性气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是割了么?  ――难道没割干净?  下午回到千户所后,秦堪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派人把杜嫣和小萝莉她们从客栈接进千户所,山雨欲来,他不能把妻子家人扔在外面,东厂那帮杂碎什么事都干得出的,道德底线比秦堪低多了,不得不防。  第二道命令是派人紧急赶赴北镇抚司衙门,向牟斌求援。虽说牟斌事前已暗示过他的态度,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求援只能被东厂的番子一人一泡尿……不,一人一口口水淹死,秦堪便顾不得许多了。  第三道命令便是高筑墙,把千户所所在的胡同围墙用沙袋加高,布置石块和火油,一副严阵防守城池的架势,并派人抽调所有属下百户和校尉增援……千户所内被秦千户凝重而紧张的神情弄得人心惶惶。  …………  …………  已被接进千户所的杜嫣悠哉悠哉地看着秦堪满头大汗忙前忙后,不由轻颦秀眉:“相公,你是不是惊吓过度了?不过小小打了一架而已,输赢各凭本事,你怎么就认为东厂番子们今晚会来报复?”  “不是报复,是‘大举进犯’!”秦堪顾不上擦汗,叹道:“我小时候跟一个道德素质很低的人打过一架,第一回合那家伙被我捶了一顿,哭着跑了回去,没到半个时辰他便拉了一大群帮手来,我一个人单挑二十多个啊……”  秦堪还来不及露出悲痛的表情,杜嫣惊讶地张大了嘴:“相公原来深藏不露……我来试试你!”  不待秦堪反应,杜嫣便一个扫堂腿,秦堪……华丽丽地被放倒了。  “相公……你没事吧?”杜嫣很内疚,也很困惑,这样的身手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二十多个?  秦堪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地上悲叹道:“当时我一个人打二十多个,……差点被那群畜生活活打死啊!躺在地上装晕他们才饶我一命……娘子啊,以后听相公说话,一定要让我把话说完,可好?”  杜嫣:“…………”  “这跟东厂来报复有何关系?”杜嫣忍不住又问道。  “因为东厂那帮人的德性跟小时候打架输了拉帮手的家伙是一样一样的,道德素质极其败坏,人品节操极其低下。”  事实证明秦堪的预料没错,到了掌灯时分,京师甜井胡同附近大街小巷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百姓们仿佛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纷纷回到家躲了起来,街上一片空旷,连条狗都没有。  秦堪的心越来越沉,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滑下。  他知道,气氛越平静,即将到来的风雨越急骤,很危险的信号。  “大人,……街,街上的人呢?”丁顺跟着翻上墙头,面色有点发青。  秦堪闭眼沉静道:“我想百姓们不是回家吃晚饭就是回家睡婆娘去了。”  “真的?”丁顺仿佛松了口气。  “假的,老丁啊,你这么笨,待会儿若跟东厂打起来,会死得很快的……”秦堪为丁顺的命运而叹息。  丁顺小心翼翼道:“大人,打架不必用脑子的,恕属下直言,大人的身手才会死得很快……”  秦堪:“…………”  被属下鄙视了……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属下十名百户真正派人来增援的加上丁顺才三个,其他的人不知为何在同一时间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也许这种病的名字叫“趋吉避凶”吧。  派去向其他锦衣卫千户所的人也回来了,千户们很礼貌地拒绝援助,话都说得很漂亮,咱们锦衣卫不怕事,但也不愿多事,今晚这桩事属于“不愿多事”的范畴,所以不能帮秦千户了。  派去北镇抚司的人倒一直没下落,不过秦堪的心已经寒了,这位指挥使大人多半也会袖手旁观的。  偌大的京师,竟无一人相助,老天派他穿越过来的目的,难道是想让他在明朝的京城再死一次吗?  千户所围墙外几名打着火把的东厂番子凑近瞧了几眼,接着又鬼鬼祟祟地跑了回去,半天不见动静,一柱香时辰后,胡同外传来细碎杂乱的脚步声,番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仿佛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蚂蚁似的,人人手里攥着一根木棍,形状颇似衙门里镇堂威,打犯人用的水火棍,半红半黑。  杜嫣和千户所内一众锦衣卫的脸色顿时煞白。  秦堪没说错,他们果然来了!  人山人海的番子,数不清的晃动着的火把,京师黑夜的寂静渐渐被划破,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叫骂声,张狂至极的笑声……  这一刻秦堪想到了那位千多年前被围在垓下的楚霸王,听着四面鼎沸的人声,露出绝望的笑容……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  嗖!  一支火把从围墙外扔了进来,杜嫣大怒,飞起一脚,腾空将火把踢出了墙外。  紧接着,一支,两支……  秦堪面色苍白,浑身直颤。  京师的夜,很冷,京师的人心更冷。  想着指挥使的推搪,其他几个千户的冷漠无情,东厂番子张狂的叫嚣……  穿越至今,秦堪从没像今晚这般陷入绝境。外面撞门的声音越来越急,只消一刻大门被破,番子们一涌而入,乱军之中,他秦堪纵有百条命也不够他们杀的,死一个锦衣卫千户而已,想必王岳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这事只需轻飘飘几句解释便带过,他秦堪生命的价值,只在东厂厂公嘴唇翻动间便告终结……  这不该是他秦堪的结局!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结发妻子!  秦堪文弱俊朗的脸庞慢慢通红,眼球迅速充血,涨红,他露出了罕见的狰狞表情。  盛世亦是乱世,你们既然如此冷漠,莫怪我无情无义了,这场祸事不该由我一人来背,要背大家一起背!(未完待续)
【】。火把一支一支从围墙外扔进千户所,显然番子们的目的是想把千户所的房子点着,把秦堪他们烧死在里面。  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手下的校尉力士们惊慌奔走,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将一支支火把踩灭或扔出去。这些年来厂卫大小冲突不断,但像今日这般几百上千人的规模实属少见,没有见过大场面的校尉和力士们也慌了。  院子里大约两百多个手下,唯独只有丁顺从南京带来的二十几个人最镇定,他们都是秦堪的老部下,当初崇明抗倭时,秦堪与他们同为督战队,压着千多人的明军阵势一步步地抗击倭寇,明军溃败后,更是自己拿起长枪,在秦堪的带领下与倭寇殊死相拼,这二十余人亲身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今晚这种地痞打群架似的攻击对他们而言自然小巫见大巫了。  外面番子的叫骂声越来越大,他们搭起了人梯,试图翻过围墙,被丁顺带着手下用棍棒打了回去,一拨又一拨,围墙外面人山人海,无数的火把晃耀着眼睛,千户所里气氛愈发低迷,大家都清楚,抵抗不了多久,番子们就会冲进来了,那时秦千户的下场……  奔走忙乱时,大家的眼睛纷纷不自觉地盯着院子正中面无表情的秦堪。  杜嫣闷声不语,垂头忙着将火把踩灭,眼圈泛了红,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俩小萝莉也慌了,一边哭一边踩火把,低声的啜泣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连小姑娘都看出今晚大家已陷入了绝境,她们太小,没经历过这些,到底还是吓哭了。  良久,杜嫣使劲一咬牙,道:“秦堪,我去杀出一条血路,让丁顺他们护着你跑……”  怜月怜星也哭着点头:“老爷快跑,我们和主母帮你……帮你打架,呜呜……”  为了证明决心,她们一边哭一边举起了肉肉的小拳头,小模样可爱更惹人心疼。  秦堪冷哼:“我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家小,还得让妻子反过来保护我,就算今晚我能逃出去,以后还有脸活着吗?”  杜嫣瞪起了大眼,怒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讲什么大男人的面子?你是我的相公,只有你活着才有机会给咱们报仇,你若不在,我一妇道人家除了打打杀杀还能做什么?快走,这里守不了多久的!”  “既然守不了,那就转守为攻,最好的防守是主动攻击!”秦堪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转守为攻?”杜嫣气笑了:“外面上千号人,咱们只有两百多人,你怎么攻?”  秦堪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清冷一笑:“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只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我要把那些袖手一旁看棋的人,全部拉到这个棋盘里面来,既然闹大了,索性闹得更大吧!”  杜嫣疑惑地注视着他。  “娘子,有个事情得靠你帮忙,此事关系你我的生死,你一定要尽力……”秦堪低声道:“外面翻围墙的番子你和丁顺弄几十个进来打晕他们,选三四十个可靠的手下换上番子的衣服,趁乱混到外面去,然后……”  ***********************************************************  京师的夜晚出现反常的喧嚣,一些衙门和大臣府邸却出现了反常的静默。  锦衣卫北镇抚司灯火通明,大堂四柱上方高挂着四盏风灯,堂内几人的脸色被灯火照映得愈发阴暗森然。  牟斌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缓缓道:“王岳那老阉狗真敢下手,内城千户所被番狗们围得水泄不通,秦堪那里看来顶不了多久,诸位如何看?”  锦衣卫指挥同知李济深叹了口气,道:“这帮杀才真是无法无天,他们难道不怕陛下和内阁降罪么?”  牟斌冷冷一笑:“王岳既然敢这么干,必定准备了后手,在陛下面前想必有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把东厂摘得干干净净,一着让先,满盘被动,咱们锦衣卫已输了一步了。”  指挥佥事赵能道:“牟帅,现在围攻内城千户所的番子越来越多,眼看要破门而入,秦堪必无幸理,这事难道咱们不管了吗?”  牟斌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若发动大家赴援秦堪,整个京师会全部乱套,那时陛下责罪下来,我们谁来背这个罪名?”  众人闻言皆不出声了。  显然,这个罪名太大,他们背不起,更不愿背。  这件事里,必须要有人当牺牲品的。  牟斌的目光望向堂外,远处红光漫天,仿若晚霞残阳。  牟斌叹了口气,眼神很复杂:“非我不为也,实在不能为也。”  …………  …………  禁宫北面的司礼监,今夜一样灯火通明。  内廷太监的最高首领便是司礼监掌印,天下政务国事由内阁票拟,送进内宫,皇帝亲自御批重要的奏本,剩下的奏本皇帝一个人处理不过来,于是批红权便由掌印太监代批,掌握着批红大权的太监可谓权倾朝野,是内廷第一人,俗称“内相”。  这一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姓萧,名敬。  萧敬可谓四朝元老了,天顺年间便入了宫,历经数代帝王,其人低调恭顺,温良和善,却是历代太监里少见的忠厚之人,深得几代帝王宠信。  东厂王岳虽也是四朝元老,但在司礼监里只是排名第三,秉笔太监中的二号人物,论权势威望,在萧敬面前也得伏首听命。  司礼监的暖房热浪腾腾,几位太监都是年老之人,身体又有缺陷,受不得冻,下面的小宦官把炕烧得热腾腾的,尽心尽力地巴结着几位老祖宗。  萧敬的脸色不太好,他今年六十六岁了,长久以来的权势倾野,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质,面无表情时,连久经风浪的王岳也禁不住心中发颤。  “下面的崽子们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他们闹腾什么呢?”萧敬冷冷道。  王岳陪出几分笑脸,小心道:“扰了萧公的清静,下面那帮崽子实在罪该万死,其实呀,还是厂卫那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奴婢都没脸说,怕您怪奴婢没出息。”  萧敬点了点王岳,冷着脸道:“杂家不问这里面有什么狗屁倒灶儿,只告诉你莫把事情闹大,否则陛下那里你自己领罚去吧……”  王岳额头沁出冷汗,连连点头:“是是,绝不会闹大,牟斌那家伙什么德性,您是知道的,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萧敬垂头继续翻阅奏本,过了许久,若有所指道:“你们东厂啊,越来越跋扈了,小心哪天栽了跟头,杂家可扶不起来……”  一句淡淡的敲打,听在王岳耳中如闻霹雳,王岳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一名小宦官神色惊惶地走了进来。  “两位老祖宗,大事不好了……”  王岳心中一紧:“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锦衣卫……内城的五个锦衣卫千户……”  “把话说清楚,不然杖毙了你这小混帐!”一提锦衣卫,王岳也有点急了。  “是,内城五个锦衣卫千户所全部出动,朝甜井胡同杀过去了,听说东厂有数十个番子手执火把,挨着个儿的把内城几个千户所的房子点着了,那五个锦衣卫千户动了怒,召集了所有手下,要跟东厂拼命……”  萧敬面无表情,眼中冷光却如利箭一般射向王岳,冰冷如寒铁。  王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喃喃道:“杂家没派番子烧那些千户的房子呀,谁吃了豹子胆儿……”  “老祖宗,现在整个京师内城全乱了,事情越闹越大,咱们东厂控制不住了……”小宦官苦着脸道。  “叫……叫番子撤回来。”  “来不及了,李东阳大学士勃然大怒,已纠集了一帮大臣准备上朝时告咱们东厂一状呢……”  王岳愈发迷惘:“厂卫之斗,与李东阳何干?他发什么脾气?”  小宦官脸色比黄连还苦,道“那天杀的几十个番子顺便将火把扔进了李大学士的宅子,把李府也点着了,费了老大的劲儿李府才把火灭了,李大学士能不生气么?”  王岳的一颗心瞬间如同掉入了冰窖。  *********************************************************  PS:快12点了。。。求推荐票!!!  看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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