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毕业的时候在图书馆的工作好吗认识了一个女生,然后第二天就开始一起在一个桌子上学习,不知道为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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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未至之时的仲夏夜之梦(下)
翘着二郎腿的周泽铭悠闲地倚在塑料椅子上,看着最新一集的散华礼弥,一边计算着这个宝贵的周末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来奋斗剩余的大量作业。“真是不想去思考啊,越想越烦。”他轻按了下空格键,画面停在了一个崩坏的喜感场面,视若无睹的周泽铭起身走去厨房,想在冰箱里翻出点什么吃的来聊以慰藉。一个小时前,他刚刚这么做过。4点5分的下午,阳光慢慢爬上了这些握手楼的中间,恰如其分地晒在了周泽铭被迫洗过的被单上,肉眼难以辨认的形变在被单表面上默默进行着。小满节气的周日,比起上个星期的阴晴难定,这周倒是很直接的全省大晴,当然这座城市也不例外,一个星期的高温让周泽铭开始对学校产生反抗情绪,这周的大部分在校时间都被他用作了补觉的时间段。硬着头皮又翻了一遍冰箱后,周泽铭终究还是放弃了。“明明刚刚都找过一次了,总不能这次找的时候就凭空多出点什么吧……”自言自语的周泽铭看了看桌上的10元纸币,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不行!”心中的天使如此告诫,这是今晚的餐费,没有妹妹,没有母亲,独身贵族周日美妙的晚餐啊!“现在饿了就得补充养料啊!青春期可正在长身体呢,怎么能就这么白白饿着!”一旁的恶魔正用着无比正确的道理诱导着,周泽铭想哭的心都有了。“果然……还是先买点吃的吧。晚上再多喝点水忍着了。”最终邪恶战胜了正义,魔王在城市的一隅顺利诞生! 从楼下提着两条肠粉回去的这段路,周泽铭又看到了熟悉的书报亭,那是高一时第一次见到林子腾的地方,那时还擅自认为对方是古惑仔之类的人物。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啊——捂住了半边脸的周泽铭偷偷窥视着书报亭,也窥视着有些令人担忧的过去。“不过,和林子腾说的一样啊,两年真是说眨眼就眨眼啊。”当时的军训究竟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不得而知了,只不过逃离了军训未必不是件坏事,至少暴晒和无用的体力劳动是确确实实地避免了。同学关系?周泽铭回想起高一班里的那群奇葩们,心中默念去他大爷的同学关系。这在dota天梯里等同于匹配了一群800分的路人队友去对战2000分的大神五黑。好吧,可能有点过了,但也差不了太多。周泽铭掏出口袋的钥匙,捅进楼下大门生满锈的钥匙孔。喀拉喀拉的声响过后,就是眼前这条漆黑的楼道了。果然只有这个,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啊。已经走惯了乡村小路的周泽铭唉声叹气地审视自己的悲惨现状。乡下有太多比不上城市的地方,便捷的交通,网络,夏天还有空调这种神器能提供避暑的条件。自然的,乡下人都会变得对城市留恋起来。但是纯真的少年却不这么想,他只是对于那种闲适的避世生活感受更加深刻,虽然也已经离不开城市,但却在别人各种夸耀市区的好时,忍不住的总要跟别人辩上几句,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家,最初的起点。或者,这样活着太累了吧。周泽铭心想着,放下了手中的一袋肠粉,敲了下键盘上的空格键,让崩坏的画面远离了世界,继续动画的剧情。
“所以这就是你忘写作业的理由?”教语文的郭老师很不满地拍了下桌子,办公室其他老师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有些站立不安的周泽铭身上。“并不是忘写了,而是当时很饿,所以只顾着等我妈买吃的,就没有力气去钻研作业了呀……”“你的狡辩比起洪亦鸿可是差得远了。”郭老师摇着头,把目光移向了远处。“补写,放学之前交。”“啊?能不能多宽裕点时间啊老师,一个上午也太少了吧…”“我可是给了你一个周末去写的,这个时候你本来就应该交完卷子去楼下做你的广播体操了,而不是在这和我辩驳!”“……我知道了。”周泽铭接过了空白的卷子,俯视着地板挪动着出了办公室。 “可以啊,真不赖。”又一次逃了广播操的林子腾正用骚裕的手机流量看着NBA的文字直播,看见周泽铭拿着白卷走进来后差点没笑出来。“我说你这个周末都干了些什么啊?”“看了一起一起这里那里,看了散华礼弥,看了Fate/Zero,看了冰菓,看了……”“停,我懂了你不用说了。总之就是浪过去了吧。”“嘛,总结一下确实如此。”“唉。”林子腾一幅笑不出来的复杂表情,把双手撑在桌上捂住了脸。“又不是你被点草,干嘛那么悲伤?”“我替你的父母和你的未来感到悲伤啊。”“这……用不着你管。”“想当年一把屎一把尿的养活你,没想到居然养出这么一坨东西。”“喂!不要用一坨这种量词来形容高贵的我好吗!?” “你们两个怎么没做操?”伴着这声质问出现在门口的,理所当然的是班主任。“你解释吧。”林子腾用“是他教唆我的”的眼神,完美将注意力引到周泽铭身上。看着目光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陈丽绫,周泽铭习惯性地假笑了一声,像是要从肚子里吐出点什么一样张口又闭口,发不出声音。不知是有耐心还是傻,陈丽绫班主任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泽铭不动。“嗯……欸…林子腾他…肚子不舒服,我去帮他打热水来着。”林子腾反应迅速地用手捂住肚脐处,整个人疲软地倒了下去。“你看…就像这样。”“有需要就去医务室。别忍着。”班主任甩下这么句话,很是凌然地转身走人。“她这么说了喔……”“我觉得你扯谎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烂,但是似乎骗骗她还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比你还傻啊——如此补充着,林子腾坐了起来。“才不是好吗,我还是有自信比大部分人聪明的。”“你这份自信,究竟源于哪里啊……”林子腾又一次躺了下去,侧耳聆听着窗外解散的人群各奔东西的嘈杂声,还有同桌小小的嘟囔声,浅褐色的双瞳渐渐地失去焦点。
“好球。”林子腾快速地切入内线,接到了碧翰的直传球,本想直接上篮的他瞄到了一侧的家桐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篮下的自己猛冲过来,一个假投真带的动作避过了家桐,溜过了底线后,从另一侧篮底干拔了起来。但是体能深不见底的大奶一个转身原地跳起,硬是在出手瞬间球就被扇飞出去。“你好烦啊,让我进个又不会死。”“那得看生哥你够不够格了。”家桐一贯的嚣张气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但是他的强大却让人对他这份态度恨不起来,毕竟这只是他激励伙伴的一种方式。洪亦鸿是和祥的母亲的话,家桐就更像家族里那位雷厉风行的父亲了……“切!我干嘛要把你当爸爸!”林子腾一个接球后转身后仰跳投,皮球飞出一道倾斜的弧线,撞板进球。“可以啊生哥。”“实力是运气的全部。” “话说什么时候他俩变那么熟的?”“这你不知道?家桐子腾志达在高二上学期一开始可是在野球界战无不胜的一对组合啊,本来就很熟。”“这还真不知道……”“吃醋了?”“吃你妹。”“我妹不好吃的呀。”周泽铭强硬地扳开想从后面搂住自己的洪亦鸿手腕,挣脱了开来。“你个死基佬,离我远点!”“要遵循世界的变化!”“变你老母!” 第二天,林子腾以全新的一身装扮,又一次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走了进来。说是全新,其实就是换了夏服短裤,右膝处跟之前一样裹着厚厚的纱布,空气中净弥漫着些似有似无的中药味。“这次是右边。”他坦然地跟一脸茫然的周泽铭交代着,把千言万语说不尽的疑问又压回同桌心中。“医生说是和左边一样的症状,似乎之前左边受伤时让右膝盖承受了太多压力,现在就因为某些事情彻底的爆发了。”“比赛吗?”“大概吧……”“那这周的决赛?”“嘛,拉拉队还是可以当的呀。”林子腾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开了。“不要管我,打好自己的就行了。”“……”眼镜少年坐在位置上不再多说什么,有些自暴自弃地半倚着墙,开始了环视全班的日常任务。 “把所有项目查过后,把表交给班长,然后回教室,听明白了吗?”期待中的回应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开座位,而不是听班主任讲着些陈词滥调。“体检哎~”“这有啥兴奋的,你要是期待护士制服,我只能遗憾地告知你,医生的数量要比护士多哦。”“不是啦,只是去年的体检被我翘了,所以这是我高中第一次体检。”“这……体检也能翘啊。”林子腾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所以要怎么测啊?”周泽铭难以掩盖好奇的心情,去一探体测的究竟。 “普通极了。”“理所当然。”林子腾看着失落的周泽铭,并不打算安慰他些什么。“话说,我现在一年就只高一厘米了,太慢了。”“我只高了0.1厘米……”“……我初一到初二高了十多公分啊。”“那不能比啊,那可是咱们雄性最强成长期了。”周泽铭拍着胸脯,活像猪肉店的老板在推销自己家的肉一样。“就算你对吧,走吧,抽血去。”“呜哇哦!抽血耶!”“……”当然,抽血也很平淡地结束了,满脸皱纹的医生驾轻就熟地抽插并用,周泽铭连“痛”的感觉还没产生手指上就贴上消毒棉花了。“这……”意犹未尽的周泽铭仍不死心地看回最后一个项目的进行处,为数不多的女生们正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等着抽血。“就该给你身上来多几针,看看你流的都是些什么血。”一如既往的毒舌,林子腾不理睬周泽铭,开始寻找起班长的所在……
加速流淌的时间,不经意撕开的日历上面已然是决赛当天。“是不是太放松了啊最近。”周泽铭托着下巴思考着,最近似乎一直都在发呆补动漫之类的,没有好好去打过球。“嘛,有他们,也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加个油,为蔷薇色的高中抹上色彩浓重的一笔吧。”说着动画冰菓中的词汇的周泽铭,拿起了并没有放进多少书的书包,拉开家门口的铁门,欣然地走了出去。
“哔!——”有些模模糊糊中,听到一声鸣哨。“啊,比赛结束了吗……”周泽铭汗水刚好在眼皮上交融,他已经近乎看不到什么景色了。“让我想想,我们是输了还是,赢了呢……”他自言自语着,从弯着腰双手扶腿的姿势,慢慢撑直身子,站起身来。比分牌定格在了27比44,似乎是某一方的大胜。 既然是大胜,那想必就是我们班了。 周泽铭满意地笑了起来,走近了比分牌。几个好事之徒跑到了裁判席,抢走了比分牌,又向着对方的替补场下跑了回去。 真是的,不要因为输了比赛就那么不满啊,抢比分牌又有什么意思。 周泽铭想跟着那几个人走去,把比分牌拿回来,即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去拿比分牌的冲动,明明只要回去庆祝就行了。欲动未动的身子被翰b用力拉住了,他的眼神看起来很疲惫,而且还有种莫名的自责。“算了,不要管了,打完了。” 是啊,不要管就行了,可是为什么,有种想冲过去的欲望驱使着脚步的迈出。 尽管碧翰用力拉着,周泽铭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着,想要摆脱好友的劝阻。“嗯,打完了啊,已经没什么了。”对啊,打完了啊。已经没什么了。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周泽铭可耻地发觉了,自己的脸上正流着眼泪的事实。像是强忍着一样,脸的表情难以控制地扭曲着。 为什么我在哭?我们明明赢了啊。 他呆呆地望回自己班的场边,已经没有多少人还留在那里了。林子腾早已不知所踪,替补林子腾出场的志达正蹲坐在地上,眼神凶狠地盯着地面,像是这片篮球场和他有仇一样。洪亦鸿和成家桐正坐在台阶上的石椅处,挨得很近,要是平时可能很多女生又要调侃他们之间有什么基情之类的了。但是,即使是现在,洪亦鸿被家桐紧紧搂着,也没有人说些什么。洪亦鸿头埋得无比的深,简直是虔诚的信徒在祈祷些什么一样。不同于信徒们,他黝黑的脸上也和周泽铭一样,流着不为人知的,或者只是他自以为不为人知的,眼泪。家桐活像是纵容他的父亲一样,搂住“儿子”在说什么。 有点想要过去嘲讽他们的冲动啊。试着走了走,脚却迈不动了。难道是翰b还在拉着我吗?回头望了一眼,翰b已经走开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既迈不动脚,也开不了口了呢? 安苏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跟前,一幅很难过的样子。“你怎么了吗?”想这么问出口,却依旧说不出话。她也没有期待着我开口,而是递出了一包纸巾。 “你看……我没有流汗啊。”像是逞强一样,周泽铭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知道,你脸上有脏东西,擦一擦吧。”安苏苓也很平淡地回答着。 原来是有脏东西啊。擦掉就好了嘛。拿到纸巾,不对,是碰触到有些凉的那双小巧玲珑的手的时候,竟然无力地瘫坐了下去。然后紧接着,就不成体统地哭了出来。居然还是在心仪的女生面前哭了出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会害羞的啊……但是现在,感觉哭出来的感觉也很不错。 安苏苓什么都没说,轻轻蹲在了周泽铭身旁。在即将敲响最后一声铃声,然后阿伯会来赶人离校之前,两个人静静地坐着。 只是人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未来回想起,会不禁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错过这么浪漫的时机。不过现在嘛。还是就这样静静呆着吧。
戏剧性的收场就是,号称最强的8班倒在了决赛上,被拿着刺刀枪铳的12班暴风雨一样推倒了。就和级里的大部分人所想的一样,这怎么可能嘛!但是,没有人在看到比赛结果后还会怀疑什么。夏季赛,在爆了大冷门的结果中草草收尾。6月未至的如今,其实也不能真正算得上是夏天。一群少年们的盛夏之梦结束了,即使盛夏仍未降临。但这三年的最后一次放纵的倾泻汗水的舞台已经落幕了。在未来的某一个夏天的夜晚,也许长大了的他们会猛然回想起当年年轻时的自己曾是多么意气风发,也会兴致高涨地抱着两三岁大的孩子,自顾自地讲起老爹高中时打篮球有多强多厉害云云。只是可惜,没拿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冠军。明明已经那么的拼命过了。即使受伤,即使一切推倒重来,也要站回那个舞台去拼。真的好可惜啊!大声叫嚷着,吵醒了将将入睡的孩子,被孩子的妈妈好好地训了一顿。 当年的那些人,如今都怎样了呢?这么想着的你,也已经年纪不小了吧。偶尔忆起的,那些美好的时光,曾经无忧无虑挥洒汗水,消磨青春的时光。在炎炎夏日下战斗至死的信念,如今早被生活消耗殆尽。在某个仲夏夜醒来,打开了忘记开的窗户,一阵偶然的微风吹了进来,将睡意吹得烟消云散。看着依然六月中旬的日历,突然想起了高中时那场球赛,明明只是在五月,却打着夏季赛的旗号进行的比赛。唉,毕竟6月有高考什么的,不能影响师兄师姐学习嘛,创始人就这样把夏季赛定在了5月。所以曾经的那场梦,也成了一场仲夏未至的夏梦。至少不是春梦啊。如此想着,悄然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忘却了一些东西。只是一些夏天里的幻想而已。
两年过去依旧毫无长进
半场过后,八班的比分牌已经落后了10余分,林子腾跺了跺脚,感受着膝盖的伤痛,忐忑着走到洪亦鸿身后。“要不,换我上吧,我只投中投应该可以。”“……算了吧。”洪亦鸿盯着他看了看,摇了摇头,让汗水流到下颚,滴向地面,否定了林子腾最后的一丝奢想。“唉。”林子腾叹着气又回到人群中,他看见洪亦鸿眼中充斥着无名的焦躁,平日的冷静早就喂狗去了。而周泽铭,场上场下都犹如梦游般不在状态,开场对方的接连得分和己方连攻不进已经从根本上打垮了八班人的信心。这是第一次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而比分落后,对于未尝败绩的自傲的八班人来说。“这样下去,不行了啊……”林子腾推了下眼镜,双手插进口袋,无比冷漠地望向场内。 从单车场骑车回了篮球场后,比赛已经结束了,洪亦鸿在石椅上呆坐和周泽铭呆站的两个身影在眼中回荡,林子腾不发一语,骑车出了校门,向家驶去。“唉,打完了打完了。”在桥上满头大汗地上着陡坡,没有参加比赛的林子腾不自觉地说着。“三年份的决心,今天算是用尽了。”他卖力地让自己笑着,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可怖。下了坡,过了一个路口就到家了。林子腾抿着嘴,咬紧牙关,狠狠地诅咒着神佛之类的幻想,再没开过口。 当天晚些时候——“你怎么又一副失恋的样子?”从厨房帮完忙,刚想出客厅休息的周泽莹,正好碰见了正耷拉着脑袋,从门外脱鞋进来的老哥。周泽铭的眼神像一潭死水,或者说,比平时那潭更加难以生存,死海级的吊眼角少年,双肩无力地挪了进来。“没啥,打输比赛了……”“高一时怎么没见你伤心过?”“今天是决赛啊,高一连个小组赛都没出。”“然后就这样了?”“真薄情啊。”周泽铭脱掉上身衣服,光着膀子向房间走去。“快滚去洗澡,别弄得家里到处都脏的和你一样。”“真薄情啊。”周泽铭又说了一次刚才的话,灰溜溜地捡起衣服溜进了房间。“哦对了。”猛然停下脚步的周泽铭嘀咕了一句周泽莹也听不到的话。“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啊……” “哭不出来。”刻意控制了一路情绪的林子腾在浴室里捶着墙,本来是想趁洗澡的时候偷着哭出来,但是培养了半天的情绪却犹如蒸发一样了无踪迹。“唉。”为什么不看完全场再走呢——少年对自己的提前离开产生了疑问,是不忍心看下去吗,倒也不是,可能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好想打人啊。”少年做着危险发言,开始洗起头。 “大家都尽力了,只要都尽力了,结果如何也无妨了吧。别因为失利影响接下来的生活。”“艹TM的裁判不会吹瞎JB吹,爸爸好几次被犯规,又不吹,艹!!”安苏苓和李碧翰的短信在周泽铭的手机新消息栏里接连滚动着,像是心有灵犀般无缝地发了过来,手机的动漫角色台词提示音洗脑一样回响。洗完澡的周泽铭正坐在家中唯二的电风扇前纳凉,对短信置若罔闻。“有多久没哭过了啊……”摸着眼角,周泽铭头朝后仰面躺下。“小学以来吗……”好像是跟高年级打架后哭的,周泽铭尽力地回忆。“打赢了还哭,真不像样……”“又不是今天,打输了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周泽铭匍匐着去够床上响个没停的手机。“我没事,反正也打完了,不想了。”“艹TM的裁判不多吹你几个T!”各回了短信后,周泽铭将手机放在肚皮上,疲惫地闭上眼。“整天就记着打球打球,现在比赛都打完了,你就玩电脑,是不是不想学了啊!?还是你目眯眯(闭着眼)也能上一本啊!?”“你好烦啊,你们先吃啊,少我一个就吃不了吗?”碧翰操作着影魔开着隐刀走上了对方中路高地,没想到对手竟然直接一把意识粉把他撒了出来,一轮集中火力后,碧翰的影魔数据变成了“0/10/4”。“艹,这是图吧,每把粉都撒到我。”碧翰骂骂咧咧地想公屏打字骂人,鼠标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机一看,似乎是周泽铭回了短信。“艹TM的裁判不多吹你几个T!”赫然眼前。“艹!”碧翰骂了句脏话,强退掉了游戏,向客厅走了出去。 次日早晨,依旧是被热醒的一天开始了。“你就不应该只安排你自己一个外线,你让璟新,李彬随便一个上去打,不要用四个内线挤在里面,人一多,那些弹筐后离篮下远的板全都让12班捡了,他们本来就外线准,你还送篮板,就跟自杀没两样了好吧。”林子腾郁闷地数落着洪亦鸿的一幕,是周泽铭第二天看见的第一幕日常场景。洪亦鸿也不反驳,一个劲地说着“生哥说得对”一边赔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林子腾的眼神又冷淡了许多,周泽铭仿佛瞥见他额头暴起的青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啦。”打着岔加入对话的周泽铭坐了下来,顺手一把摸出放在桌下的昨天忘带回去写的作业。“你还说,你昨天打的得分后卫,不在外线倒球接应,反倒是每一次都积极地往底线跑,你是想干嘛,在篮下空接扣篮吗?”“这……一上场很多事情就很难把握了,都是潜意识行为啊。”“我跟你们说了打球心可以热血但头脑必须要冷静,你的耳朵长着干嘛用的?难道那只是个挂件吗?”“唔……”周泽铭自知理亏,何况洪亦鸿发现有人帮自己挡枪子,早就溜得没影了,再继续争论下去,林子腾能把自己唠叨爆,于是他选择了戴上耳机,开始欣赏风景。“唉,真想打人…球啊……”林子腾淡淡的说着,周泽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早死仔敢说阿爸被裁判吹T!”碧翰从后门一个冲刺到了周泽铭跟前,贴着脸狠狠一个飞冲肩撞得周泽铭仰了出去,还顺便使得林子腾也无辜中枪。“死翰b,干嘛啊!?”林子腾一副状况外的表情从地上爬了回来。“生哥莫意思(对不起),这是私仇。”他正忙着用双臂锁住周泽铭的喉咙,近乎窒息的周泽铭垂死挣扎地拍着桌子示意投降。另一角的洪亦鸿因为偷摸家桐的胸也正被家桐用另一种锁技压在墙边,不明所以的围观女同学们正发出阵阵惊呼和…尖叫。“唉。”林子腾又一次深深叹气。一天不到的时间,8班又回归了他们一如既往的日常,时钟转动,日历翻页,滚动的时间带走了悲伤和不快,走向六月的同时附赠了名为“文综统考”和“期末将至”的双重事件礼包。同样滚动的,还有气温的数值,烦人的蝉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临终大合唱,周泽铭在流着汗听课的时候听到第一只蝉叫,就无法避免地脸部抽搐起来,高温和噪音,没有比这更“好”的学习环境了。望了一眼周围,只剩前几排的几位好学之士依旧不知疲倦地记着笔记,八成以上的同仁,不是忙着桌底的事务就是在与周公闲聊,不时地还翻个身继续小睡。“热。”“是啊。”林子腾前几天也剪短了头发,额头上现在也是一层朦胧的水雾。“我想回去,这天气不适宜学习。”“不,你的话,没有什么天气适宜学习。”“瞎说,我理科都有听的。”“如果一边听歌一边写题也算的话。”林子腾精确地吐着槽,没了脾气的周泽铭倒在了桌上。“你老家不热吗?”“啊?什么?”“你老家,濠江不热吗?”“热啊怎么可能不热……”“那你干嘛要跟个爱斯基摩人到了撒哈拉沙漠远行一样?”“什么鬼!?”
上午的四节大信息量的课结束后,周泽铭并没有和平时一样收好书包快速走人,而是翘着眉毛靠墙坐着等着人潮散尽。“不回去?”同桌在起身时还是发出了疑问。“啊,我中午在这吃了吧。”“逗留不是要写申请么?”“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周泽铭竖起了大拇指,迎走了不停摇头的林子腾。“阿腊要在这吃吗?”“不准叫我腊!你们去哪吃?”“校外吃快餐,吃完再回来睡。”“那我跟你们走。”周泽铭摸索着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20元纸币,急忙跟了上去。 “为什么你会在这啊……”谢梓樱的表情像是看了一部喜欢的电影的续集却发现是部狗血烂作一样阴暗。“只是懒得回去,在这吃饭回学校也简单点。”“你家不是很近吗?”“也不算很近啦。”周泽铭心算了一下两段路的时间差,快速得出了结论。“你怎么也在这?”“姐的家离得很远,一向都不回去的好不。”“搜嘎。对了,你和腾总有进展吗?”“进你个头。”也是啊——周泽铭回想起了整天都一副睡眠不足模样的同桌。“女孩子别讲脏话嘛,要不要帮你啊?”“帮尼玛,不要。”“……”看着那个头也不回走开的背影,周泽铭顿时语塞。“唉,恋爱真是件烦心事。”毫无自觉地对他人指指点点,周泽铭迅猛地吃起了手中的那份盒饭。 “坚决不要!”洪亦鸿执意邀请周泽铭去楼下打球,还摆出一副你不走我就不让你好过的态度,如此威胁式的邀请也没能动摇周泽铭避暑+午睡的决心。“阮呐,打个球又不会死。”“会啊!这天气会的啊!”“我说不会就不会!耀哥,过来拖他下去。”“阿腊!你不下去我就强X了你!!”“靠为啥啊!?”“狗哥,强X太激情了。”“就是啊!”“阿鲁巴就行了嘛。”“行个头行!”在洪亦鸿又叫来骚裕和吕队帮忙拖后,周泽铭还是放弃了挣扎。 “我的午睡啊!”“都到球场了就别瞎嚷嚷了啦。”洪亦鸿娴熟地连续插花运球,想让手早点热起来。“还好不算太热。”看着难得一片阴凉的球场,周泽铭总算放了心。一分钟后,遮住太阳的那片善意的云被一阵恶意的风吹散后,周泽铭开始骂娘了。“妈的干嘛要下来受罪!”“打个球别那么娘们,脱了裤子就干!”“你以为我是那只黑狗吗,我又不黑。”“个屁!你也是黑的很有深度好吗?只是不够只黑狗的非洲血统纯正。”“死腊狗别吠!阿爸等下教你做人。”洪亦鸿在场边绑着鞋带,气急败坏地朝着周泽铭叫嚷着。“不许说我腊!”直到了下午的开门时间前,几个人在篮球场上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是安静的十中午后唯一的背景音乐。当林子腾从午睡中醒来,洗脸穿衣出门踩单车一系列常规动作结束后,在熟悉的学校球场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真的假的…那家伙居然还会下来打球。”他停下了单车,坐在了树荫下的石椅上,饶有兴致地观赏起少有地在卖力防守洪亦鸿的周泽铭。洪亦鸿从右侧三分线45度带球切入,周泽铭用右手横在胸前顶着他的身体,左手高举以防他突然急停跳投。也许是洪亦鸿刻意放慢了脚步,到了篮下后周泽铭仍死死卡住洪亦鸿的进攻位置不让他有空隙出手,而且还时不时地用左手去撩一下洪亦鸿的球。突然,洪亦鸿右手换左手,开始背身单打起比自己身材高大的周泽铭。周泽铭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被洪亦鸿往里顶进了一点距离,但是很快他站稳脚步,彻底卡住洪亦鸿的身体。眼看没有办法再逼近篮下,洪亦鸿以右脚做重心脚,向左一个虚晃之后往右手边转了180度直接跳投。周泽铭眼疾手快地把身体靠近几分,跳了起来,想盖掉这个投篮。但是洪亦鸿的投篮只是假动作,起跳也只是用左脚抬起骗了周泽铭,他见周泽铭成功上当,右脚用力,人往左回旋了360度跳投,球在撞到篮筐后弹得飞了起来,在篮板的上沿弹了一下,又跳进了篮筐中央。“啧啧啧,狗屎运。”“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是实力的全部。”“随你说咯。”林子腾在场边面露微笑地鼓起了掌,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生哥,物粒(投一个)?”“你们打,我等人来了再加。”“好我们继续。”洪亦鸿示意继续后接球直接在三分线一个跳投,球圆润地进了篮筐。“阿腊你今天下午让阿黑进了多少个了……”和周泽铭一队的吕队默默吐槽。“不准叫我腊啊啊!!”
周四下午的第一节,是美术课。说到美术课,如果你想当然地觉得是学生们增强艺术创造力的课程。好吧,其实那也没错,如果篮球运动也是一种艺术的话……洪亦鸿兴致高昂地对那群将离开球场去科学楼上美术课的同班好友们宣传着逃课打球的美好。其实即使他们去上了课,像上周打比赛那天,美术课也只是完全变为洪亦鸿的篮球教练课。老师感动得涕零如雨,想看看是怎样一位绝世天才在画着画就吸引了几乎全班男生围观。一起围观了十分钟,总算理解了洪亦鸿是在画战术图后,美术老师感动地拖着洪亦鸿出了教室就直奔办公室。“这星期再逃,美术佬不砍死你。”“怎么会啦,他讲完画什么就走的,上周只是个偶然,巧合啊懂不!”“信了你的邪,哎,算了算了,逃吧逃吧。”同样是球队主心骨兼学霸的家桐把书包往石椅上一甩,又回身跑上了场。刚想离开的人群也是一哄而散,涌回球场。“看来会是个吵闹的下午。”“是啊。”原本就没打算去上课的同桌二人,心照不宣地交谈着。 “好球。”时间是下午第一节临近下课,地点是十中球场,人物是一群在上美术课,至少他们心中是这么想的一群球疯们。高一的小孩们看着本应属于自己班体育课的场地被一群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高年级大佬们霸占着,只好拿着球到另一个篮筐歪得可以人人扣篮的场地发泄一番。林子腾久违地和其他人一齐打着球,用着和之前不一样的姿势带球切入内线,周泽铭一个直觉性的出手差点拍掉了林子腾的球,但林子腾还是稳住阵脚,持球后连续三个左右虚晃,之后右转身干拔……“啪!”高高跃起的周泽铭将起跳高度明显不足的投篮帽出了界。“嘁。”“你刚刚嘁了吧喂!”“谁叫你帽我?”“谁叫你跳那么难看?”“嗯?”“嗯?”周泽铭和林子腾相互挑衅着,想激怒对方的想法暴露无遗。“你们两个好烦啊,开球啦。”璟新从界外捡回球后就看着他俩一句句的互顶,倒也是脾气好,等着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插嘴。“知道你们恩爱了,赶紧开球。”“闭嘴。”“闭嘴死翰b。”看着重新开球的两队,翰b坐了下来,和旁边的谢伟抱怨。“你看,只有共同的敌人才能使他们变得团结。”“你也是挺辛苦的。”“可不是。” 五球定胜负的球局打到了四比四平的时候,就不是能笑着打球的时刻了,这种时候就是赌上友情破裂的危机也要死防和强攻的关键时刻。又是林子腾持球,又是周泽铭防守。“拉开让他打。”璟新喊着,这次他学聪明了,与其自己拼命还不如看戏来的实在。林子腾开始运球,往右下一低,周泽铭没反应到就漏了一个身位,林子腾突过去后用左手压了周泽铭一把,然后直接持球做投篮假动作,周泽铭正处于肾上腺素分泌爆炸的阶段,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但是林子腾手一低,用右脚探出一步,侧过周泽铭的跳扑后脚下用力,用非惯用手的左手一个低手上篮将球点了出去。只是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引来场下数声“好球”的叫好。但是。没进。球在篮筐上沿戏剧性的滚了一圈后,掉到了没理解当前状况的周泽铭手上。他把球往外一扔,志达接球后运一步跳投,稳稳投进。林子腾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死死盯着篮筐不放。“叮铃铃铃铃~~”“下课啦,腾哥~”周泽铭讽刺般拍了下林子腾屁股,回身去收书包上楼。“这球居然没进……”林子腾仍留在场上望着篮筐,嘴里念念有词。 “刚才,美术老师找我,说这节课有很多人逃课。”陈丽绫老师强行严肃脸地站在讲台上,大大方方地占用着正站在门口的地理老师的上课时间,尽管她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些,但洪亦鸿还是从她身上某些地方找到了喜感的部分,埋头狂笑不止。“逃课的那些人,下课来办公室,我这有名字,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唔哈哈哈哈……”“笑点到底在哪啊……”周泽铭看着已经笑到桌底的洪亦鸿,摇着头说着。“我那球居然没进…”“你不要再沉醉在那个球上了好不好!?” 一周后,如约而至的文综统考,这是针对理科班的,文科班的当然是理综统考。统考的题目全是选择题,这大概是教育局为数不多的良心之举了。“High起来!”“为啥啊……”不由自主地吐槽了在同一考场的向耀后,周泽铭伸着懒腰走进了考场。当日下午,尘埃落定。“High起来!”“耀哥你真的够了……”一天的考试后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放松,接踵而至的就是期末考了。为了一个月不到的假期,周泽铭狠下心地启动了备用电源选项来支撑忍不住想去看动漫的自己的决心。“那么拼?”“不拼不行啊。”既是回答同桌,也是正视自己。他在周一的早晨早早地到校,在习题册上对一个问题细细考究。当然也少不了安苏苓说了自己认真学习的样子挺帅的这个原因。也许……大部分……是这个原因。 总之,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期末考在一周后也圆满落幕了。而统考的成绩也在期末考临考之前改了出来,班里的人除了一两个比较极端的例子,都是过了这场小试牛刀的战役。考完数学的黄昏,夕阳并没有现身,反而是夏日的正宗太阳还在尽可能地多散发几分光芒。歪着头站在楼下等着考场开门的周泽铭抖了抖被汗水打湿贴着身体的校服,些许的微风缓解了闷热的体感。哎呀呀,迷人的暑假要来了。不禁这么想着。周泽铭努力地做着上半身的伸展运动,为冲去网吧霸上一个好位置而做着热身。“去什么网吧,打球啊。”猜出了他心思的李碧翰从背后悄然靠近,用手臂盘住了他的颈部,硬是把他从正门门口往侧门那边拉过去。“放手啊!你不也是期盼着美丽的近卫军团和天灾军团的互殴吗!?你的信仰呢!?”“信仰是可以改的,爹今天的信仰是篮球,儿子你也得听爹的话。”“靠为啥啊,我又不是你儿子,放手啊。”出于情愿或不情愿,周泽铭作为高二生的最后一次野球局,就这样平凡的开始了。高二的结束,也是高三的开始。就如人们常说的,一件事的结束,代表着另一件事的开始。所以,这个故事,也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只是经由这么一个不堪的结局,滑向新的开端。 当天晚上,周泽铭家楼下附近网吧——虽然弥漫着二手烟味,周泽铭还是很无所谓地戴着耳机,在11平台上打上了在心中背得滚瓜烂熟的账号密码,在等待的过程又登上了许久没登陆的QQ。抛开那些堆积如山的聊天窗口,他随意地在QQ签名上写上了一句话。 “两年过去依旧毫无长进” 不多时,几个新的回复经由弹窗提醒进入了周泽铭的眼帘。周泽铭歪了歪头,开始了新一局dota的匹配。 一年流逝,一年伊始。短暂的夏季后,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年了。梦寐以求,和深恶痛绝,如梦如幻的那一年。
所以,这就算是完结(伪)了,这篇东西在我有生之年还有余力的话就会接着写的,我是怎样的人,追下来的自然懂,所以别抱太大期待。愿诸位在校的后辈们,能享受青春。愿离开学校的前辈们,能续写人生。还有和我一样,仍在溺死和挣扎中前行的人,终能抓住那把救命的稻草,浴火重生。……欲水……重生?怎样都好啦。再平凡或不凡的故事终有结束的一天,所以请允许我用极其平淡的一句话结束吧。“唉,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个人生啊?”
毫无福利可言的高三前夕
8月,酷暑。35度的十中校园,视线远处的景物已经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就这样,还要去游泳,真是噩梦。”“游泳池是室内的啊,你在想什么呢…”林子腾换上了拖鞋,拿起了必备的装备后就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如今,也是空无一人了。“唉,好烦啊~”唯独周泽铭的糜烂声线还回荡其中。
这是八月初,高三提前开学后的故事。不过这已经是要归在高三范畴内的故事了,所以姑且放着不提。先稍微回溯一段时间,聊聊缩水的高二暑假的故事吧。请不要期待什么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新篇,安苏苓和家里人回老家,大概是广州,深圳一类的城市去度假了,所以这一幕,很遗憾的女主角并不会登场。因此,按照惯例,这一幕我们还是先从苦逼兮兮的男主角——周泽铭的一天开始聊起吧。 习以为常被热醒的正午时分。躺在床上听着客厅的时钟敲了十二下后,周泽铭拿开用来盖肚子的一卷薄棉被,从床上胡乱地爬了起来。母亲和别人有约,早上早早地就出门了,当然没给周泽铭留下一点午饭,或者说,早餐的痕迹。半工半读的妹妹和读小六的弟弟也都不在家,貌似都还要继续他们的事业或者学业,这一点上,长年因工作不在家的父亲也是同样。“单身最棒了!”周泽铭已经开始在脑内构思一天的愉悦计划了。总之先打开电脑,然后再思考吧。手想去触碰靠墙放置沾满灰的电脑主机前,手机像事先准备好般吵了起来。“无限大な梦のあとの、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不好的预感啊。”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周泽铭已经对会在放假时响起的手机产生了恐惧感。这就像是某些混蛋作者的廉价小说中某些情节似的,主人公要被一通打破了平静生活的电话改变人生,走上不平凡的旅程,周泽铭心想着。但还是不能就这样忽视,于是走向了床边的手机处。“哦——翰b,我已经预见了对话内容了。”周泽铭讪笑着接了电话。“死腊!等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哩!”“在电话里还用得着说暗号吗……”“我妈在客厅啊(小声)…等下一点半,老地方?”“啊啊行,你记得多带点钱。”“什么鬼?你不会连上…图书馆借书的钱都给不起了吧?”“这个倒还有,只是……”周泽铭揉揉又长长了的头发,听着发出不和谐声音的肚皮,缓缓说道。“我没钱吃饭了而已。” 第二辆九路车经过车站后,终于看到一个穿背心拖鞋的大叔走了下来,这种描述可能对李碧翰略显失礼,但也是事实昭然,毕竟他的长相的的确确没有半分男子高中生的感觉。即使他已经穿得如此不着边际,但是一种浓浓的酒鬼形象还是代替了平日穿校服的他烙在周泽铭眼中。“干嘛盯着人家看,色鬼~”扭捏着身体的巨汉,画面冲击感爆表,伤害量感人。周泽铭差点把胆汁也一并呕出。“你大爷的,我本来就没吃,你想让我连昨晚的份都吐出来吗!?”一脚踢过去,被碧翰灵巧地躲开。“肚子饿就叫爸爸,爸爸给你买狗粮吃。”“爸你大爷。”“唉,叫大爷就见外了啊,好歹你还是爸爸我一把屎一把屎养大了的。”“这不全都是屎了吗!?…好饿……”周泽铭捂着饿瘪了的肚子,感到体内的蛋白质已经在替代他物作为能量的最后消耗品了,肚子的怪声大得在嘈杂的马路边也清楚地进入碧翰耳中。“哇,这尼玛…走走走,吃饭先。”碧翰草草结束了闹剧,带着周泽铭就往下一个街口走去。 “您的米粉汤加量,20元谢谢。”碧翰丢给老板一张20元纸币,接过了分量不小的一大份米粉汤。“就不能在这吃吗?”“去网吧占位啊,暑假你以为机位那么多吗?时间不等人啊吾儿。”“毕竟单身狗是大势所趋。”周泽铭拿过了午饭,虽然从生理系统上要归分到早饭一列。跟着碧翰走进了学校附近的这间网吧。和碧翰所说的一样,人满为患的现状颇为现实地摆在眼前。跟着碧翰走了一圈后,他们才寻得了硕果仅存的一台机。“怎么办?谁先?”“我开着先,你先吃着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要走的。”碧翰去前台开了机后,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位子上。周泽铭站在他身后,理所当然地用力吸着米粉线。网吧角落的这群人都被弄得很不自在,有些人可能是从早晨或昨晚就奋战至今的勇士,在屏幕上再怎么耀武扬威也抵不过饿肚子时香飘四溢的一碗米线,很快的便有人忍不住起身离开了。“以后我都买点吃的来网吧好了。”碧翰看着坐在隔壁椅子上吃饱喝足打着嗝的周泽铭若有所思。 之后便是对于看客们有些无趣的玩游戏时间了,因为这会持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先跳过不提,转下视角看下城市的另一角。某座建筑三楼的窗台旁,书桌上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学习资料与一台老旧的电脑交相辉映。电脑屏幕正播放着一部画风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老动画。电脑的主人,林子腾正漫不经心地蹲坐在电脑椅上,剪着指甲且时不时对屏幕瞥上几眼,让人搞不懂他究竟是看着动画顺便剪指甲,还是剪指甲顺便看动画。抛开这种唯心论的话题,林子腾从放假以来已经日复一日地度过了诸如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长达一周多的时间,母亲的唠叨如果换算成经验值,早就足以升上个100来级了。脚不舒服,打不来球。没有朋友,出不了门。借口也想得很完美的林子腾今天也理所当然地看着动画。“都快半个月了啊。”林子腾看着书架上的日历,日期已经是七月中旬,根据学校规定,高二升高三的学生必须在8月初就回到学校开始补课,这似乎是每一年的新高三都要经历的过程。“暑假这种东西,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却没有什么期盼的事件发生,真无聊。”在心里面祈祷一些不好的事情降临的中二晚期少年,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翻了开来,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摸索起书包里的笔。“这书包的东西从考完试就没整理过啊……”拿出笔后,他对着空白的纸张开始发起呆。“写什么好呢……”
“卧槽!”周泽铭的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两个带线的队友被敌方的跳刀军团和跳刀斧王抓了后,只剩他和翰b还有在家一起开黑的陆跃三人还苟活在高地上了。“靠,这傻X路人,这样送玩个蚝!”碧翰有气没处发地砸了砸键盘。陆跃在耳机里的声音也有些着急,他叮嘱着他们俩不要先手,等他的大鱼人跳踩中对方他们再接上技能。BKB的大鱼人跳了上去,踩住了3个,碧翰的冰魂也接上大招,周泽铭则操作着小Y的蛇群守卫攻击着,同时羊住和拉住另外两个没被踩中的敌人。这套连招打得对方近乎五人黑血,但是斧王不停被触发的反击螺旋也把他们三人转的奄奄一息,晕眩时间过了后,斧王开启相位鞋冲上来接连三个淘汰之刃把残血的三人斩于斧下。“淦!”周泽铭也砸了砸鼠标,五个读秒的数字,还有对方的猛扑,世界树也在几秒内坍塌。“唉,暑假真是烦。”碧翰含沙射影地吐槽着,打开了又一瓶的可乐。“小学生太多,至少飞机不死这波还能守,那个飞机真是傻的可以,玩都不会玩,大爷的飞机出狂战斧!…”“唉,下局下局,走起走起。”周泽铭心情不好地等着卡得飞起的11平台为他们匹配新一轮的对手,这已经是下午的第三场失利了;从第一局的顺风局被路人送成逆风局;再到第二局的一人掉线。下午的几盘游戏打得周泽铭简直无比胃疼。也许就跟他们想象的一样,感人的网速和感人的队友质量,这就是暑假的气息。“对了你晚上怎么说?”“晚上?还没着落,我妈不在家,估计也是要在外面解决完晚饭再回去。”“你不是没钱吃饭了吗?”“我不是有你嘛~”“有你妈。”碧翰晃动手臂甩开了缠上来的周泽铭的胳膊。周泽铭只好闷闷不乐地重新回头看向显示屏。“等下我要去找阿黑,要敲诈吃的就敲诈他吧。”“从阿黑身上敲诈钱,这可能性太微小了吧,我还是回去的好。”“别这么说啊,况且我也不是去他家找,我和他约在外头见,地点还没定。他要出门,怎么都得带钱。”“……”碧翰宛如犯罪集团的头目一样算计着,这让周泽铭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往后缩着。“你有时候不像个人啊…”“那像什么?”“未开化的大猩猩。”角落里传来一阵阵被殴打的哀嚎。 “诶?”林子腾写了一半的笔停了下来,打到家里来的电话指名道姓地要找自己,而且一接听居然还是洪亦鸿的声音。“去不去嘛?”“去倒是可以但…”“那就行了,等下通知你地点,拜拜。”“喂!”洪亦鸿挂电话的速度就和他的变向过人一样快,林子腾甚至都来不及问他具体事项。“吃晚饭?”挠了挠头后,林子腾决定还是继续去写他的东西,不再思考。 说到写东西,这是林子腾一贯的一个爱好。他并不是如他人所想的只是一个擅长写一些破坏气氛的搞笑对话的人,实际上他写作的能力是受到过每一个教过他的语文老师的褒奖的。“你要是不要就想着写个笑话或是代入报复社会的情绪,其实你作文很棒。”这是每一个授课的语文老师都对他说过的话。平时没事就写写字,练练笔,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一个习惯。“唉。”但是从他唉声叹气的样子看来,似乎不是一个有灵感的下午。于是他挪动着鼠标,打开了上星期刚刚下载的新型moba类游戏…… 打闹和冲分似乎告了一段落。周泽铭烦躁地倚靠在平日难以享受到的沙发上,劣质沙发的气味并不怎么喜人,但是这种松软感是“战斗”了一整个下午的他俩如今唯一的慰藉。“几点走?”“等阿黑电话。”“这样啊…”伸完了懒腰,周泽铭打开了浏览器,登上了在林子腾的推荐下变得慢慢成为自己看动画追新番的好去处的B站。“看咸(A片)?”“咸你个蚝。”“别整天看喜洋洋,看点有意义的动作片什么的。”“动作片我也有看,但是我还是热爱动漫。”“日本狗。”“妈的,动作片也是日本的好吗!?”“爸爸喜欢欧美,你看看这个。”碧翰飞快地在网址输入栏打出一大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单词,进入了一个充斥着那啥那啥和那啥的网站。“这种才叫人生。”“你的人生也太浅薄了……”“这你不懂啊,只有见识过大波大浪的人,才能双手控球破紧逼防守。”“……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周泽铭扭过头,点开了一部新番开始观看。李碧翰扭过头,点开了一部新片开始观看。他们的身后很快聚集了许多找不到机位的愤怒的群众。准确点说,是聚集在了碧翰的身后。群众找不到机位的愤怒情绪溢于言表,他们纷纷以“哦~”“卧槽”“哎哟”“这胸真特么大”等短语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情。周泽铭悄悄戴上耳机,把电脑的声音调得大了些。 “哔————”楼下的停车场里不知又是谁按响了喇叭,刺耳的声音在这些老旧的潮式建筑群间回荡着,好似永不会停下般高鸣。林子腾习以为常地戴上了耳机,把心思都沉浸到一盘新的lol的游戏中,他左腾右闪地避过了虚空恐惧的Q技能,用一个新鲜出炉的大招直接收掉了这只残血却很跳的英雄,屏幕上显示着“后脚踢篮筐”击杀了“虚空恐惧(电脑)”。林子腾呼了口气,回城同时拿起了手旁的水杯。客厅电话的来电铃断断续续地进入了放松下来的林子腾耳中,他颇为不满地又摘下了耳机,瞭望客厅的情况,母亲似乎是出了门,半晌都没听见铃声停息。“唉~”又一次的叹了口气后,他终于站了起来,故意走得很缓慢,想试试对方的耐心。不幸的是,那人的执着有些超乎想象,从听到铃声开始,估计已经有40多秒了,再加上没听到的那部分时间,更不知道要有多久了……“唉…真是烦。”打电话来的人想必很清楚这个家的情况,林子腾加快了脚步奔到电话旁,理所当然的是自己不知道的号码,应该只是老妈的各种各样的亲朋好友一类的吧……虽然这么想着,林子腾却觉得那号码有种数小时前见过的即视感——“医生哥!”“……是你啊。”林子腾捂脸,听着话筒里的洪亦鸿兴奋的小嗓音。“生生赶快下来,走了啊。”“不准这么叫我!话说下来……你在哪啊?”“你家楼下啊,我按喇叭你没听到吗?”“靠是你啊!”“哎呀,猛猛(快点)下来呐。”“……等我换条裤子。”林子腾挂了电话,径直走回卧室,爬上阳台的内墙,往楼下张望,果不其然洪亦鸿正把摩托车往外掉头。“话说他怎么知道的我家地址…?” “这种小事查一下就知道了啊。”“小事…从哪查,我们班的通讯录可没有地址这项目吧。”“阿爸自有方法。”“爸你个蚝。”“生哥怎么这么过分,大热天的我大老远来载你去海大顿(吃大餐),连句多谢都没有啊,过分哦~”“多谢个蚝,我又没说我要去。”“你明明答应我的了!”“不知,不算,我们去哪,这才4点多啊。”“来去(一起去)和奴伙(孩子们)会合。”“奴?…对了,你从大老远哪开过来的?”“电视塔。”“就在我家后面啊靠。” “到点了?这不还有半个小时吗?”“到点和只黑会合,不是你的机子到点……”“这样啊。”周泽铭意犹未尽的退出了11平台,临退前平台统计数据自动为他弹了出来,0胜6负无比显眼地用红色字体标了出来。“您又输了,为何不来玩攻城掠地呢……”迅速地浏览一下后,周泽铭愤怒地关上机子。
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比较突然的状况,因为没人告知过他们。周泽铭看着从洪亦鸿的黑沙摩托上爬下来的林子腾一愣一愣的。林子腾看着站在网吧外和翰b抽着烟的周泽铭一愣一愣的。周泽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掐灭了烟头,翰b则不在状况内地继续享受尼古丁带给他的快感。“吸烟有害健康。”林子腾一把抓过翰b叼着的烟,华丽的一甩,烟头就飞进了下水道里。“为什么啊!?”没反应过来的翰b看着在下水道里旋转并被冲走的半截香烟怒吼。“我鼻炎,闻不得这些,而且吸烟有害健康。”林子腾不满地瞥了周泽铭一眼,站上了台阶,皱着眉头呼吸着还留有一丝烟味的空气。“所以,要去哪?”“这个嘛,还没决定……”“““啊!?”””“不用担心,各位奴伙,新哥和彬奴已经在帮我们找地方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新和阿彬?还有谁啊?”“耀狗,24狗,大奶,吕队,还有地主坤。”“这么多啊。”周泽铭感叹。“我已经懒得去猜测这些外号是谁了,能说明下吗?”林子腾向周泽铭询问。“阿彬和阿新你认识喽,还有吕队大奶耀哥你也知道吧。剩下的,24狗是萧钰,地主坤是明坤。”“那为什么这么叫?”“24狗是因为萧钰座号24号,好像是为了骂科比取的,地主,顾名思义,有money。”“真是难懂,你们的文化。”“好歹你也是这个文化圈的,别跟个外人一样啊。”“鸿哥的起名趣味太特么难理解了,哪一天我能懂,估计也要疯成他那样了。”“好歹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别把我当空气好吗……”“啊你在的啊。” 一阵毫无尿点的日常插科打诨后,璟新如约地回了洪亦鸿短信。看完内容后洪亦鸿一个劲地招呼林子腾上车。“哪啊?”“不夜天。”“长平不夜天?离这小远哦。”“看阿爸一路狂奔。”“千万别,刚才我差点吐出来了。”“夸张啊,夸张!”“那他们俩呢?跑着去?”林子腾一回头,翰b正强硬地发动着一辆女式的红色摩托车,姑且就认定是他老妈的私物吧。“当我没说吧。”林子腾坐上洪亦鸿的车后座,两辆摩托车无视着交通规则地向下个路口窜去。 不过,就和林子腾说的一样,即便在网吧那逗留了好一阵,到不夜天是还是为时尚早,员工们还只是刚刚把桌子搬出来摆好,擦桌子的工序都未曾开始。下车后就看到李彬、璟新和向耀吵吵闹闹地靠了过来。“场球的结果阿爸当然是知道的,要不是没网银,我早就下注了。”“那你是爱赖账咯?”“你们在说什么?”“上个月我让他帮买场欧洲杯的比赛,他忘了,结果那场我要买的队赢了,你说他要不要赔偿?”“嗯…我政治不好,腾哥你说。”“我政治没及过格,除了统考,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管什么法啊,就说他要不要赔。”“你们打一架决定不就行了。”“我支持,互咬!”“我又不是你,咬是你专属。”“哪里坐啊?”“咱们多少人啊?”“这里1……7个,还有阿奶,吕队,肥弟和24狗,11人。”“那去里面啊,外面桌子小。” 进了里面他们才发现也比外面大不了多少,甚至因为里面的桌子与桌子间距离比较小,感觉上还没有外面来的舒服自由。“去外面吧。”第一个踩进店内的林子腾一个转身把跟在他身后的洪亦鸿拉了出去。“就在外面吃吧,我们十个人,您帮我们找多几只椅子吧。”“好嘞。”伙计模样的青年调头往店里走去,似乎听从了林子腾的要求。“生哥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见过什么大世面,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出门都是被你们带出来的。”“生哥谦虚啊谦虚!”向耀打着哈哈鼓着掌,林子腾看到他身后的几个人却是一副偷笑的样子。唉——叹了气的少年找了一张就近的桌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伙计搬来几只椅子后不久,骑着单车的家桐,开着小摩托的吕队明坤也分别到场,最后因为赶上了下班高峰的萧钰在下了公车后,被几个充满恶意的骚扰电话催促着也跑了过来。一些能看出是一群青春期的少年们点的大鱼大肉被端上桌子,然后是黄金色的小麦饮料的登场,觥筹交错间,众人其乐融融。其中不乏有吕队碧翰大谈看片之流,家桐亦鸿胡吹球技之风,饭宴的高潮时,向耀还热情地脱掉了上衣呼唤众人碰杯,最后在他即将脱掉裤子时被璟新李彬成功拦下,使得这次饭局得以圆满结束。“这真是我这辈子吃得最累的一顿饭……”林子腾扶额,向咬着牙签一幅惬意模样的周泽铭抱怨。“吃饱就好,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吃。”“那人生的价值也太淡薄了。”“民以食为天嘛。”“…文盲都会用俗语了,啧啧啧。”“过分啊。” “那么接下来呢?”李彬提出了林子腾正想问的问题。“接下来啊……”“……”“……”“回家?”“回什么家啊…”洪亦鸿摇着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宣传传单,上面用显眼无比的亮色系写着“烟花大会”的字样。“烟花?”“yeah~” “烟花?”“yeah……”经过了一顿长途跋涉,众人的好奇心和兴致已被磨得所剩无几,再加上看到一片漆黑的华侨公园门口,更是愤怒地围在洪亦鸿周围,挽起袖子就是要交流感情的节奏。“各位奴,我们进去先,没准就在里面呢。”“你说的,要是没有,你就爬吧。”“不会呐,走走走。”洪亦鸿的直觉没错,虽然门口没什么烟火的气息,但是在华侨公园里面却聚集了不少人,看来是没有来错了。“看看看,阿爸说什么,阿爸怎么会骗奴伙嘛,诶,你们别走啊,你们去哪啊……” 华侨公园在市内几大公园里也算是特别的一个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自然美景,或者说,它本身也不是靠自然美景之类出名,进门后左手边的鸽子屋和右手旁直通海边的开阔大路或许是它特立独行的最好写照。华侨公园位处市内东区,姑且算是繁华地带一片“净土”,靠着海建造公园的设计虽说不是没有,但是也是为了把海景更好的提供给游客而建造,像华侨公园这种做成一个几乎找不到它卖点的公园,也只能当起附近老人的散步场所和小区居民的活动空间之一。是的,有个小区就建在公园里,这或许是其出其不意的卖点。“出其不意的地方才不是卖点啊……”“谢谢你的解说,但是华侨公园里的游乐设备还是市里比较先进的,这是它的卖点。”“游乐设备,就那个几十块钱龟速环游一圈的吊车,我奶奶都走得比它快。”“那他们不拆了它总归是有理由的吧,情侣就喜欢在那啥车上嗯嗯啊啊的,你有办法?”“该死的!”“你那丑恶的嘴脸可以收了,对面的大妈明显被你惊到了。”周泽铭笑着向对方致礼,跟上了林子腾的脚步。“那么烟花呢?”“前面的栏杆那人很多,估计在那…嗯不,应该是在海上放吧。”“海上?怎么放?从水底?”“你就该回幼儿园学一下船是什么。”“我可是神童。”“收皮你咯柴。”“……莫名其妙被粤语骂了。”“你不是就追求这种快感嘛。”“什么!?谁造的谣?”“难道安苏苓骂你你不会跪地上屁股朝天地求她接着骂?”“这…你别乱说啊,我没这种嗜好的!”“你回答得很迟疑嘛。”“这说明我在思考,思考这个谣言的不可行性。”“谣言止于智者,智者死于抖M。”“我可是彻底的S,抖M会是我这样的?”“我们询问下群众吧。”林子腾从前面的人中一把抓出了碧翰。“B,你说这孩子是S还是M?”“在爸爸面前谁都是M哇哈哈。”“这人傻了,下一个。大奶哥。”“嗯?”“你说他是S还是M?”“……嗯?”“这人装傻,下一个……”“诶诶诶,算了算了,你这么问也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你需要他们的客观评价。”“是不是只有我自己心底清楚啊,我表现出的那部分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我呢…”“嚯……你是说你心中还住着一个不屈而抖S的你?”“说不定嘛。”“痴线。”“哎你这孩子咋骂人呢?”“收皮啦~”“开始了!” 不知是谁一声喊,好像是追随着消失在天空的声音,一束接一束的四大发明之一的制品往天上窜去,无所畏惧地炸裂、迸发、散发光和热,消失于天际。“好响,好亮……”“啥?”“好响!”“啊??”“滚。”“你这孩子咋又骂人?”“……”“……” 七色或者更多的颜色接连盛放,在黑色的画布上重重地抹上属于自己的一笔,也不去在乎这之后的善后,也不去关注他人的目光,它们没有耳朵,没有眼睛,欣赏不到自己几乎咄咄逼人的身姿。它们美丽而寂寞,绚烂而悲伤。即使它们并没有这么认为,因为它们并没有情绪这种泛滥但却神奇的东西。此生只需绽放。
后日谈——8月,酷暑。35度的十中校园,视线远处的景物已经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就这样,还要去游泳,真是噩梦。”“游泳池是室内的啊,你在想什么呢…”林子腾换上了拖鞋,拿起了必备的装备后就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如今,也是空无一人了。周泽铭有些不耐烦地把手在空中挥舞几下,觉得这样能驱走几分炎热。“靠,更热了…”毫无目的地按开手机里想看看平时收藏的动漫图片,点进去第一眼却是暑假时在华侨公园拍着空中的烟花的图片,因为太亮而且一瞬即逝导致图片对不准焦,几张拍那群家伙们的图片也因为洪亦鸿太黑而对不准焦。“哼哼真傻。”周泽铭穿起拖鞋将手机收进书包。 十中校园上空,太阳boss今天也绝赞好评地释放技能…才怪。 “唉,好烦啊~”周泽铭的糜烂声线还回荡在走廊边。
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比较突然的状况,因为没人告知过他们。周泽铭看着从洪亦鸿的黑沙摩托上爬下来的林子腾一愣一愣的。林子腾看着站在网吧外和翰b抽着烟的周泽铭一愣一愣的。周泽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掐灭了烟头,翰b则不在状况内地继续享受尼古丁带给他的快感。“吸烟有害健康。”林子腾一把抓过翰b叼着的烟,华丽的一甩,烟头就飞进了下水道里。“为什么啊!?”没反应过来的翰b看着在下水道里旋转并被冲走的半截香烟怒吼。“我鼻炎,闻不得这些,而且吸烟有害健康。”林子腾不满地瞥了周泽铭一眼,站上了台阶,皱着眉头呼吸着还留有一丝烟味的空气。“所以,要去哪?”“这个嘛,还没决定……”“““啊!?”””“不用担心,各位奴伙,新哥和彬奴已经在帮我们找地方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新和阿彬?还有谁啊?”“耀狗,24狗,大奶,吕队,还有地主坤。”“这么多啊。”周泽铭感叹。“我已经懒得去猜测这些外号是谁了,能说明下吗?”林子腾向周泽铭询问。“阿彬和阿新你认识喽,还有吕队大奶耀哥你也知道吧。剩下的,24狗是萧钰,地主坤是明坤。”“那为什么这么叫?”“24狗是因为萧钰座号24号,好像是为了骂科比取的,地主,顾名思义,有money。”“真是难懂,你们的文化。”“好歹你也是这个文化圈的,别跟个外人一样啊。”“鸿哥的起名趣味太特么难理解了,哪一天我能懂,估计也要疯成他那样了。”“好歹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别把我当空气好吗……”“啊你在的啊。” 一阵毫无尿点的日常插科打诨后,璟新如约地回了洪亦鸿短信。看完内容后洪亦鸿一个劲地招呼林子腾上车。“哪啊?”“不夜天。”“长平不夜天?离这小远哦。”“看阿爸一路狂奔。”“千万别,刚才我差点吐出来了。”“夸张啊,夸张!”“那他们俩呢?跑着去?”林子腾一回头,翰b正强硬地发动着一辆女式的红色摩托车,姑且就认定是他老妈的私物吧。“当我没说吧。”林子腾坐上洪亦鸿的车后座,两辆摩托车无视着交通规则地向下个路口窜去。 不过,就和林子腾说的一样,即便在网吧那逗留了好一阵,到不夜天是还是为时尚早,员工们还只是刚刚把桌子搬出来摆好,擦桌子的工序都未曾开始。下车后就看到李彬、璟新和向耀吵吵闹闹地靠了过来。“场球的结果阿爸当然是知道的,要不是没网银,我早就下注了。”“那你是爱赖账咯?”“你们在说什么?”“上个月我让他帮买场欧洲杯的比赛,他忘了,结果那场我要买的队赢了,你说他要不要赔偿?”“嗯…我政治不好,腾哥你说。”“我政治没及过格,除了统考,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管什么法啊,就说他要不要赔。”“你们打一架决定不就行了。”“我支持,互咬!”“我又不是你,咬是你专属。”“哪里坐啊?”“咱们多少人啊?”“这里1……7个,还有阿奶,吕队,肥弟和24狗,11人。”“那去里面啊,外面桌子小。” 进了里面他们才发现也比外面大不了多少,甚至因为里面的桌子与桌子间距离比较小,感觉上还没有外面来的舒服自由。“去外面吧。”第一个踩进店内的林子腾一个转身把跟在他身后的洪亦鸿拉了出去。“就在外面吃吧,我们十个人,您帮我们找多几只椅子吧。”“好嘞。”伙计模样的青年调头往店里走去,似乎听从了林子腾的要求。“生哥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见过什么大世面,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出门都是被你们带出来的。”“生哥谦虚啊谦虚!”向耀打着哈哈鼓着掌,林子腾看到他身后的几个人却是一副偷笑的样子。唉——叹了气的少年找了一张就近的桌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伙计搬来几只椅子后不久,骑着单车的家桐,开着小摩托的吕队明坤也分别到场,最后因为赶上了下班高峰的萧钰在下了公车后,被几个充满恶意的骚扰电话催促着也跑了过来。一些能看出是一群青春期的少年们点的大鱼大肉被端上桌子,然后是黄金色的小麦饮料的登场,觥筹交错间,众人其乐融融。其中不乏有吕队碧翰大谈看片之流,家桐亦鸿胡吹球技之风,饭宴的高潮时,向耀还热情地脱掉了上衣呼唤众人碰杯,最后在他即将脱掉裤子时被璟新李彬成功拦下,使得这次饭局得以圆满结束。“这真是我这辈子吃得最累的一顿饭……”林子腾扶额,向咬着牙签一幅惬意模样的周泽铭抱怨。“吃饱就好,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吃。”“那人生的价值也太淡薄了。”“民以食为天嘛。”“…文盲都会用俗语了,啧啧啧。”“过分啊。” “那么接下来呢?”李彬提出了林子腾正想问的问题。“接下来啊……”“……”“……”“回家?”“回什么家啊…”洪亦鸿摇着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宣传传单,上面用显眼无比的亮色系写着“烟花大会”的字样。“烟花?”“yeah~” “烟花?”“yeah……”经过了一顿长途跋涉,众人的好奇心和兴致已被磨得所剩无几,再加上看到一片漆黑的华侨公园门口,更是愤怒地围在洪亦鸿周围,挽起袖子就是要交流感情的节奏。“各位奴,我们进去先,没准就在里面呢。”“你说的,要是没有,你就爬吧。”“不会呐,走走走。”洪亦鸿的直觉没错,虽然门口没什么烟火的气息,但是在华侨公园里面却聚集了不少人,看来是没有来错了。“看看看,阿爸说什么,阿爸怎么会骗奴伙嘛,诶,你们别走啊,你们去哪啊……” 华侨公园在市内几大公园里也算是特别的一个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自然美景,或者说,它本身也不是靠自然美景之类出名,进门后左手边的鸽子屋和右手旁直通海边的开阔大路或许是它特立独行的最好写照。华侨公园位处市内东区,姑且算是繁华地带一片“净土”,靠着海建造公园的设计虽说不是没有,但是也是为了把海景更好的提供给游客而建造,像华侨公园这种做成一个几乎找不到它卖点的公园,也只能当起附近老人的散步场所和小区居民的活动空间之一。是的,有个小区就建在公园里,这或许是其出其不意的卖点。“出其不意的地方才不是卖点啊……”“谢谢你的解说,但是华侨公园里的游乐设备还是市里比较先进的,这是它的卖点。”“游乐设备,就那个几十块钱龟速环游一圈的吊车,我奶奶都走得比它快。”“那他们不拆了它总归是有理由的吧,情侣就喜欢在那啥车上嗯嗯啊啊的,你有办法?”“该死的!”“你那丑恶的嘴脸可以收了,对面的大妈明显被你惊到了。”周泽铭笑着向对方致礼,跟上了林子腾的脚步。“那么烟花呢?”“前面的栏杆那人很多,估计在那…嗯不,应该是在海上放吧。”“海上?怎么放?从水底?”“你就该回幼儿园学一下船是什么。”“我可是神童。”“收皮你咯柴。”“……莫名其妙被粤语骂了。”“你不是就追求这种快感嘛。”“什么!?谁造的谣?”“难道安苏苓骂你你不会跪地上屁股朝天地求她接着骂?”“这…你别乱说啊,我没这种嗜好的!”“你回答得很迟疑嘛。”“这说明我在思考,思考这个谣言的不可行性。”“谣言止于智者,智者死于抖M。”“我可是彻底的S,抖M会是我这样的?”“我们询问下群众吧。”林子腾从前面的人中一把抓出了碧翰。“B,你说这孩子是S还是M?”“在爸爸面前谁都是M哇哈哈。”“这人傻了,下一个。大奶哥。”“嗯?”“你说他是S还是M?”“……嗯?”“这人装傻,下一个……”“诶诶诶,算了算了,你这么问也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你需要他们的客观评价。”“是不是只有我自己心底清楚啊,我表现出的那部分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我呢…”“嚯……你是说你心中还住着一个不屈而抖S的你?”“说不定嘛。”“痴线。”“哎你这孩子咋骂人呢?”“收皮啦~”“开始了!” 不知是谁一声喊,好像是追随着消失在天空的声音,一束接一束的四大发明之一的制品往天上窜去,无所畏惧地炸裂、迸发、散发光和热,消失于天际。“好响,好亮……”“啥?”“好响!”“啊??”“滚。”“你这孩子咋又骂人?”“……”“……” 七色或者更多的颜色接连盛放,在黑色的画布上重重地抹上属于自己的一笔,也不去在乎这之后的善后,也不去关注他人的目光,它们没有耳朵,没有眼睛,欣赏不到自己几乎咄咄逼人的身姿。它们美丽而寂寞,绚烂而悲伤。即使它们并没有这么认为,因为它们并没有情绪这种泛滥但却神奇的东西。此生只需绽放。
后日谈——8月,酷暑。35度的十中校园,视线远处的景物已经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就这样,还要去游泳,真是噩梦。”“游泳池是室内的啊,你在想什么呢…”林子腾换上了拖鞋,拿起了必备的装备后就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如今,也是空无一人了。周泽铭有些不耐烦地把手在空中挥舞几下,觉得这样能驱走几分炎热。“靠,更热了…”毫无目的地按开手机里想看看平时收藏的动漫图片,点进去第一眼却是暑假时在华侨公园拍着空中的烟花的图片,因为太亮而且一瞬即逝导致图片对不准焦,几张拍那群家伙们的图片也因为洪亦鸿太黑而对不准焦。“哼哼真傻。”周泽铭穿起拖鞋将手机收进书包。 十中校园上空,太阳boss今天也绝赞好评地释放技能…才怪。 “唉,好烦啊~”周泽铭的糜烂声线还回荡在走廊边。
在我的天空 高三篇序幕
总之夏天就应该找点事情做别想些有的没的
知了又吵起来了,它们在这种时刻总是特别卖命,好像怕漏掉生命的每一刻似的。今天是该死的高三补课的第一天,至少在一年四季都一脸苦逼的周泽铭心中,是如此定位这一天的。34度,一个适合8月的气温,一节对于闷热得发胀的头脑毫无益处的数学课,至少在向往着球场的林子腾心中,是如此觉得的。当然他也明白,体育课已经变成了游泳课这个悲伤的事实。这是这所学校对于暑假仍需补课的准高三学生,唯一的福利。“好想打球啊~”林子腾难得的抱怨着,做着像是周泽铭才会做的事。“热傻了吧你,这天气能打球?”“既然我都能起床来这边受苦了,凭什么又要剥夺我使用球场的权利?”“这是补课又不是培训班,想打球放学也能打啊。”“年轻人你根本就不懂篮球的一分一毫。对于我来说,能多打一秒是一秒,更何况是每周两次,共80分钟的课程。”“搞不懂你们,打球就那么开心吗?”“我的生命就是为了献给这项运动而产生的。”“听,你妈在哭。”后排的自由聊天并没有传到讲台教数学的黄老师耳中,在经过高二上学期的一番严厉期后,海伯老师对于学生上课喝水睡觉的行为已经到了几乎视而不见的地步了,甚至第一排的几人因为疲倦而埋头大睡也并没有阻挠到他讲完这道积分题的决心。“海伯变了,有没有这么觉得?”“嗯,以前他严的一逼,现在,慈祥的一逼。”“阿海伯其实人不错的。”洪亦鸿在发呆中醒过来,名正言顺地插入了二人组的话题中。“以前高年级的人跟我说海伯对高三的还是很亲切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严什么时候该宽,所以他们高三被他教还是很喜欢他的。”“这样啊。”周泽铭把这些八卦输入了记忆中,虽然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比起枯燥得不行的数学课,这些违反纪律的闲聊还是更有趣。 顺带着要提一提,或者说,这才是重点。同学们惊喜地发现,由于政治课的结课,他们所“喜爱”的陈丽绫老师也正式离开了8班班主任的岗位。而周泽铭情绪复杂地发现,接任班主任的老师,偏偏就是他高一的班主任,立培峰老师。看到培峰那张雷打不动的面瘫脸,周泽铭心里波澜万千。对于班主任的转移工作,培峰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早上早读时占用了这段时间,大概地讲了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工作,希望大家配合云云。皆是些琐碎的门面措辞,其实不说也罢,当然,他也对陈丽绫老师的离任表达了深切的哀悼,同时告诉班里人陈丽绫老师跑去当了高一级的班主任的小道消息……“高三了啊,时间真快。”“你也会这么想了啊。”“咋的,有啥好奇怪的。”“以前你还说过我,现在又是你自己感慨万千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哪有老,我还很年轻好不好。”“……看看你那张风吹日晒的脸,说是27我都信。”“你这么说我会哭的。”“你可一点都没有要哭的样子。” 其实换班主到头来最大的受益者还是8班众,新班主对于8班还不太熟悉,所以也不太会去管纪律这方面的问题,8班人在课间翘操,课上闲聊睡觉,课后聚众打牌的优良传统也未曾知晓,这对于疯子一样的疯子们,简直是一段美妙极了的时光,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培峰其实知道这些,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而已。因此,8班顺理成章地,彻底疯了。举个好笑的例子,就是下课时教室的人在吵闹时觉得隔壁吵闹声很大,会去喝令隔壁班的人闭嘴,然后自己这边可以更为舒服的吵闹。这种本末倒置的笑话也成了每日笑谈,隔壁的7班是文科班,女生的数量比男生多上不少,因此闲扯的人数也多了不少,每当她们开始吵闹,向耀便会一本正经地走到她们教室门口来上这么一嗓子。“你们有受过文明的教育吗!?”然后一阵鸦雀无声。向耀心满意足地回教室,继续他们的闲扯。这就是8班在一时间声名鹊起的原因之一,用一位老师的话概括下,就是“这个班的人基本都是疯了的,剩下的也都是装疯的。” 无论有何种事态发生,高三的序幕还是从这里开始了。这个故事过于白开水的特性是其优点也是其缺点,毕竟大家也只是中国的普通高中生,不需要像日本高中生一样拯救世界。因此这个结尾就这样不太优雅的开始了,还望见谅。 “话说你有没有买那个?”“哪个啊,说话说清楚。”“就是高三届之前考完试在楼下倒卖的那些知识点小本子。”“绿色小本的那个?”“对对对对。”“买了三本,都给别人了,我自己去书店又重买了全部。”“啊为啥?”“新的好像比较全,跟我们教的东西重合的多,老的那些有些我们没教。”“那也犯不着都送了吧,你的同桌兴许需要呢…”“你又不早说。”“所以纵向就是形态学上端到下端了?”“啊对……你话题的跳跃度真大啊……”
虽说是暑假,但是准高三生的生活比起躲在家中吹空调喝饮料玩电脑的其他学生,要更为痛苦。正大光明地在众人面前脱裤子的周泽铭就是这么想的。身后是水声笑声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至少,还有周泽铭,是这么想的。暑假补课期间,学校的体育课就变成了游泳课,全市独一家的校内泳池中学,这个泳池也仅仅只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为补课学生开放,算是弥补一下他们来上课时所抱有的弄死老师的痛苦心情。而周泽铭则无法避免地产生了弄死体育老师的心情。 “在水里面救人你千万不能在正面救,溺水的人在水底抓到一个东西就会用他强烈的求生欲望死命地拉住那个人,很容易你救人不遂就双双去世的。”“那要怎么救啊?”“会游泳的人就要往那个溺水者的身后……来,你站过来,看就这样,从腋下伸出双手夹住其双臂将他带起,用仰泳踩水的方式带到岸边。”“““哦!!”””体育老师卖力的讲解,然而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没放在那上面,还有人掏出手机在拍一脸娇羞地被体育老师搂起的同学。顺带一提,那个同学和老师生理上都是男性。周泽铭有些厌烦了暑假的这第一节体育课的讲解,刻意地用力倒在桌上。听到声响的家桐转过身,一巴掌拍在周泽铭已经略微长出来的头发上。“腊奴,你做尼?”“我不喜欢游泳~”“这样啊,那你会不会游啊?”“不太会。”“阿爸教你啊。”“滚。” 周泽铭萎靡不振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一位”,最近和自己的交流似乎又变少了。“明明已经改善了关系了,莫名其妙又疏远了起来。”“这样啊,对8。”“高三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了吧,生活节奏总是不想被别人打乱的。对10。”“那也可以找我聊聊嘛,毕竟还是…朋友?”“为什么是疑问句……”“那你给她发发短信啊。”“之前换手机忘了保存了,啊啊啊啊……”“你又不去找她聊,又不出牌,你怎么不去死?”“唉,不打了,我去厕所。”周泽铭丢下了4个2一个王炸的手牌,起身离去。林子腾和碧翰四目相交,无言以对。 “咕噜咕噜~~”“老师!周泽铭溺水了!”“溺你个小喇叭!我练潜水。”“什么时候憋气和潜水可以划等号了?这么说我鼻炎发作的时候一整天都在潜水啊。”“你少来,会游泳的去那边,去去。”“中间那里又窄,而且又靠近女生那边,不想去,而且……”林子腾生无可恋地望向中间的泳道,一米八的黑色大蝴蝶在玩命地扑腾着水。“我要是让他撞到可能会骨折的算了吧。”周泽铭点头称是。 安苏苓的暑假——广州和深圳的自我提升之旅,吃美食,看几本好书,欣赏几个展览会,听一场音乐会,写点随性的小文章,然后当她收到闺蜜们的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时,她发现周泽铭似乎并没有去问她暑假的计划。所以很显然的,她有点小生气。这个表现就是,补课开学至今,对周泽铭的无视。不过逞强了一两天后她就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吃醋的小女生角色,所以正在忐忑着要不要去找他搭话。“苓姐!”顺着她的肩膀搂上来的是谢梓樱,平时安苏苓还比较在意和别人身体接触,只是这个比自己个头高却爱撒娇的妹妹,她是一点抵抗都没有就任她处置。安苏苓抹了抹头上的水珠,她刚刚游完一个来回的仰泳,脸上沾了不少水浪冲击的附带品。“怎么了?”“教我游泳啊要不然我只能泡澡了。”“泡一泡也是不错的嘛。”“那我回家洗澡比这个好多了啊。”谢梓樱沮丧的拉着她的手在水底不住地摇晃。“好啦,知道了。”安苏苓望了望男生那一侧,周泽铭正在水里做着不知名的滑稽动作,像一只溺水的猪般扬起水花。“梓樱,你喜欢子腾…对吧?”“诶!?诶诶!!??怎么回事,不是学游泳吗?”谢梓樱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嘿嘿,果然如此。”安苏苓调皮地掐了下已经呆掉的梓樱的脸,又怅然若失地顺着脸摸到她脸庞的发梢,游泳池的漂白剂让发质变得稍微干涩,水滴沿着落下掉进水中,就这样,安苏苓呆呆地看着。“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某天中午,留校人群们正在教室里各忙各的事——“威升哥!借个电话号码来用!”“不准那样叫我!要号码干嘛?”“注册个微信呐。”亦鸿摇着手中的手机,脸上完全是一副有什么预谋的表情。“注册微信来干嘛?”“让梓樱录句话,然后去摇一摇骗下别人。”“……”林子腾在去理解洪亦鸿的想法这件事上已经彻底放弃了。“给给给,别烦我玩游戏。”林子腾在班级的那台烂电脑上玩着魔兽争霸3的战役,伊利丹踩出一个个的火焰路径向敌营前进。“嗯?dota?”“嗯?dota?”“干嘛学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dota。”“dota啊,dota。”“别用那种我理应知道的语气跟我说好吗…”“这个魔兽就是dota的……欸…怎么说好呢……”“所以叫你要好好学语文,看,文盲真可怕。”“那你有没有玩dota啊?”“没有,澄海3c玩过。”“跟那个差不多吧……要不要一起啊?”“和你?”“还有翰b和骚裕啊。”“诶…很火的吗?”“还好吧。”周泽铭和林子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暑假补课期间午间基本都留在学校,而洪亦鸿,他大概不是补课期间也会留在学校为了吃完饭就可以去打球吧。 酷热,炎热,闷热,毫不留情地洒落紫外线的暑假。就和每天起床后都必须的那杯白开水一样,他们的白开水生活一天天地走动。即便钟楼的指针由于过热而停在了7时48分,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每一时每一分。大概这就是那一年的开端吧。放学打球,出一身汗,洗个凉爽的澡,倒在床上忘掉无辜的留在书包中的几本金题精选,玩着手机,进入梦乡。期待明天,迎来明天。因为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明天。
大概暑假就更这么一次……吧……
不知不觉 后知后觉 天高云淡 风语如歌
“你差不多该决定了吧?”“爸妈也是为你好,去国外学习的话,将来的机会也更多。”“开拓视野啊,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啊……”“你不能再这么犹豫下去了,明年现在就已经毕业了,高考志愿都填完了……”“明明你之前还是同意的,怎么突…就改变主意了呀……”“好好想想吧,真…这样对你比较好啊……”“你…不是在…边还有什么…友什么的放…下啊?……”“…友去了…边也可以再…啊,何况你又…是不…来了……”“…有…有…听…啊…”“安……!” 大概是梦。安苏苓拉开了窗帘,从二楼的高度望出去是安静的午夜,没有虫鸣和流水声,城市漆黑的夜空,连星星都容不下一颗。她关掉了空调,那微弱的机器轰鸣声今晚却格外刺耳。窗外没有风,虽然她们家离市区比较远,但也享受不到什么郊区的自然风。安苏苓双手环着双腿抱着坐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夜空看了很久。他曾经说,他们乡下的夏夜,安静祥和,有星星,有河,有不嫌烦而整夜高歌的青蛙和水中假寐的鱼。他说,那里很舒服,让人感觉可以长久地待着,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城市中的那份无所事事的罪恶感。只要有WiFi和电脑,他打算在那里过一辈子。这么说的他,很好笑,很傻,很让人着迷。她闭起了看得发酸的双眼,使劲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水泥混凝土,除此之外难以摸清还有些什么。夜晚,静悄悄地挪动着时间。
“高三咯,呼!——”碧翰把纸花往空中一洒,周泽铭和林子腾瞬间成了家属谢礼现场的两名孝子。“我擦,你搞个毛!”周泽铭用自学的九阴白骨爪往碧翰身上招呼,被碧翰直接抓住两只手的手腕往反方向折。“停停停,疼疼疼疼啊啊啊,靠!”“敢打爹,你这是要反啊!”“你妈,你洒我一头纸,还跟爹说这个!”林子腾冷静地挑落了自己身上的纸屑,又开始暴力地拍打着周泽铭身上的纸片。“我们高三了,明年就毕业了,就可以浪了,happy!!foooooooo!!”“痴线嘅。”“傻嗨来嘅。”“怎么最近你们很喜欢用粤语骂人……很伤鑫。”高三除了教室变了,教师变了,还有一个新的改变,就是课程的改变。少了文科铁人三项不说,三大主科和三门理科也已经是无书可教了,所以很显然的,这一年的内容,就是复习,温故而知新,中国的教育只能说是把这个老祖先的传统彻底地传承下来,并没有加以改进,所以这场复习一年的大战,纯粹是一场耐心的较量。不过这对于看着高一的书很有新鲜感的一众人等,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当年真的有把这几本书都看下来过吗……印象几乎空白。”说出这种话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不知不觉,大家都从起点开始了漫不经心的决战。而他们不知不觉的,还不只是这些。 一只破蛹的蝉在吸吮了今天分量的树干汁液后,心情愉快地唱起了饭后小曲,这该死的举动把其他并不怎么打算歌唱的强迫症患者们一一唤醒,随后的便是坐在窗口的头等席所熟悉的烦人N重奏。这种感受,外加逐日攀升的高温,使得已经坐惯了窗口的陆丹不免也在上课伊始就有种趴在桌上睡去的冲动。同桌的郑缤和历依正就昨晚看的剧聊个不停,看起来一时半会话题是不会结束的了,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的休息,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这些。比起群居,自己的生活更应该是孑然一身的,独来独往,两点一线。如果将来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再合适不过了。闭上了眼睛,她的这堂课以睡去告终。 陆丹自认为是个比较没长心眼的人,但即便如此,在上着体育课时,她依然能发现,安苏苓正发着呆看着那群精力多得没地方搁的男生们打着球。而视线的尽头,大概就是平时总是一副呆样的周泽铭吧。啊,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吗……陆丹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并没有打算将其公之于众,毕竟这对于她也没啥好处。真是累啊,大家这么活着。难道一个人生活不好吗,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这种生活了。她的脑里掠过的画面仿佛电光,对他人来说不堪回首的往事,并不能让她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丁点变化。一个人生活才是最棒的生活。她这么想着,不掺入什么色彩。 安苏苓的精神状态很差。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过的失眠吧,她今天早上的课几乎都在打瞌睡中度过,习题集被手压得合起来时还能看到隆起来的样子。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是早上的最后一节课了,好在饥肠辘辘的感觉已经掩埋了疲倦感,虽然这谈不上是好运罢了。“周泽铭,你中午在不在这吃?”“啊!?”被突然问到的收着书包的周泽铭一脸呆住的表情,赶着回家吃饭的林子腾背上书包顺手帮他合上下巴,手里转着单车钥匙走出教室门。“我吃…吃吃啊。”“那你们是一起的吗?”“啊啊……是啊,和亦鸿他们。”“那你们带我去吧,我不认识路。”周泽铭狠狠吞下了口水,发出的声音让安苏苓露出了苦笑。“那走吧。”“嗯……”她跟着周泽铭走出教室门,外面是一脸复杂表情的亦鸿等人。“只是吃饭,没什么。”周泽铭多余的解释让他经历了一次惨无人道的阿鲁巴。安苏苓只是默默地笑着,心里想的却与眼前一切相去甚远。“你得为自己想想。”“爸妈都是为了你好。”诸如此类的话语在脑内单曲循环。她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判断力,只能期盼这个正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男生能够听下自己的事情,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毕竟他曾答应,什么时候都会帮她。 陆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会喜欢去接近对方,纵使结果只是得到伤害,也还是没有放弃的样子。和周泽铭一起进教室的安苏苓,看起来也没并有比上午的时候好上一些。她摇了摇头,继续写自己的练习题。这题不会,跳过,这题写过了,跳过。尽管不想去了解,她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他们那边飞。难道男生都发现不了的吗,女生都已经那样精神萎靡了。真是活受罪。还连累了无关人等的自己也要为这种事情不爽,陆丹有些坐不住了。她还是站了起来,把还剩有八成左右的保温水瓶带上,向教师办公室后的热水机走去。眼不见为净,大家都是这样的,才能不去理会外界的干扰。已经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了,更应该明确自己的责任是学习,而不是谈情说爱,搞好朋友关系什么的。反正到了大学,就可以独自生活了,享受那种安静甜美的孤独感。她往水瓶里装满了水,盖上盖子时已经溢出了不少。怀着这种满足感,她回到教室,对其他的一切充耳不闻,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学习。 高三8班所处的楼层是这栋楼的中心,七层楼的第四层,这让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变得理所当然,比如翘操。要说明的是,并不是因为四楼太高了下去浪费时间,翘操的他们所想的只是如果老师来查,既可以往上跑,也可往下跑,这种捉摸不透的原因而已。是的,周泽铭和林子腾,他们今天,依旧愉快地翘着操。甚至连优等生的安苏苓也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对于广播里吵个不停的入场曲充耳不闻。“不对啊,她是不是肚子疼啊?”“啊,咋?”周泽铭像是发现了些未知的事物,一个劲拍着林子腾的肩膀。林子腾的课间闭目养神计划就此泡汤。“谁啊?”“安苏苓啊。”“那你去问问,关心关心啊,你来问我管条船用。”“嗯,好像也是。”站起身的周泽铭煞有介事地穿上校服,他上课的时候通常都光着膀子,只穿一件背心就了事。少穿很好不穿最好的周泽铭一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模样往安苏苓那边探着脚步,林子腾在他身后看得眉头紧皱,恨不得一脚帮他踹过去。“培峰!”“哪!?”周泽铭猫下身子,顺手抄过身旁桌子上的书作掩护,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没来。”“没来你说条船啊!”“你再耗下去是得来了。”“知道了啦……”周泽铭耷拉着头,心有余悸地走了过去。林子腾也无力地靠上墙,想继续他的补睡计划,但是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引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不免多为其停留了几秒。“好像很乐在其中啊……”视线离开窗口位置的人,林子腾继续伟大的补觉。
要知道,哪怕你是拥有万人迷魅力的人,也不会希望每时每刻身边都有人缠着,那份独自享有的快乐,才是生活给予的最大的馈赠。今天轮到值日的陆丹如此的想着,如此的擦着,如此的自得其乐。刚刚走过10刻度线的分针和迫近12的时针在提醒着人们离校和享用午餐的时刻。不过这影响不到一个正擦黑板擦得很起劲的人的思考。陆丹卖力地想去够到黑板上沿还是带着许多粉笔灰和其他杂质的部分,但是女生碍于身高,竭尽全力也只能够到四分之三左右的地方,可能其他人会觉得自己工作已经尽力了,会潇洒地把抹布甩向窗边铁丝网晾干,拍拍屁股就走人。但是硬是转不过这个脑回路的陆丹却还是把身体尽可能地贴近黑板,踮脚,尝试,失败,再尝试——几次尝试后,她决定还是找张椅子来踩着擦,就算这样也很麻烦……所以剩下的问题就是拿什么椅子的问题了。好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班里面可以让自己踩上去的椅子也只有自己那张了,无论碰了其他谁的椅子,被知道的结果绝不是寡言少语的自己能想象得出的。她下定了这廉价的决心,把抹布往讲台上一放,回过身去拿第二排里的自己的椅子。抹布才放了下来,就又被重新拿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陆丹自己而已。林子腾三下五除二完成了陆丹剩余的工作,再华丽地把抹布往窗台一甩,正好甩在铁丝网上。“yes!”林子腾保持着丢出去的姿势,把拳握紧。男生原来都是这么幼稚的呀,一向认为林子腾还算沉稳的陆丹也是大跌眼镜,虽然她没戴眼镜就是了。“你不是回家吃饭的吗?”一向不主动开口跟人说话的自己竟然忍不住向他搭话,陆丹也搞不懂心里面是什么感受,什么想法。“外卖。”林子腾拎起了刚刚进门后放在一旁桌上的外卖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面汤之类的东西,从那里飘出各种配料搭配出的汤味,让还未下楼吃饭的陆丹有些馋嘴。“偶尔也会留在这里的,中午跑来跑去浪费我睡觉时间。”“…是吗……”看起来林子腾并不是外表那样冷淡且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比起一年前,现在的他更加像名普通的高中生,一名会和损友死党们打闹玩耍,也会笑也会装傻的18岁男生。虽然刚升高二时那种对人爱理不理的态度更酷些,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样子……看着又进入思考领域的陆丹,林子腾皱着眉头苦笑了下,转过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陆丹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后,就匆匆从书包里面拿钱下楼去了。林子腾也乐得清闲,从袋子里把飘着面香的面汤拿出来,置在桌上,双手合十夹住一次性筷子,朝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轻轻地说道。“いただきます(我不客气了)。”时针分针在最顶处相遇,正午的小插曲以擤鼻涕一样的吃面声作为终幕曲而落幕。 “啊!?”“嘘……小声点,上课呢,叫什么。”“……”林子腾知道自己确实发出了不应该发出的声音,但是听到的事情让他感觉惊讶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出国这种他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她要出国?留学啊?”“要不然还能干嘛…别和别人说啊,她自己也是连梓樱她们都没说。”“为什么要保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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