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搞不清楚状况情况的作文

我们的散文写作(青年散文家系列访谈)
写作的本质不是生活享受——散文家黄海网络访谈纪要访谈背景:这次访谈从2005年岁末开始,由散文中国论坛(/eden/bbs/755156/)总发起,黄河论坛、正午论坛、新散文论坛、成纪文学论坛、忆石论坛等论坛支持。主要对近年来引起关注的散文作家进行访谈,方式灵活多样,问题亦庄亦谐,旨在活跃散文写作气氛,挖掘具体作家心路历程和创作心得,审视作家作品乃至内心品质。兼及当下的散文写作整体状态,倡导异趣多样,特立独行。期待更多作家参与。主持人:杨献平半树场所:散文中国qq群散文中国论坛聊天室方式:论坛提问与聊天室、qq群现场提问回答提问者品茶听雨:1、你是如何看待当今泛滥的散文现象的?何谓新散文或者原散文?他与小女子散文和大文化散文有什么不同?2、你是如何做到使你的作品透射着人性、真理、批判和独创的光芒的?3、大家都在求新求异,可是究竟什么是好散文,你心里的标准是什么?4、你认为散文之根在那里?是乡土还是阅历?是天生的直觉和对文字的敏感还是后天的学习锤炼?你如何为自己的散文定位?黄海答:好散文与所谓的“现象”没有直接关系,它只与“现场”有关,我说到的现场是指日常生活,这是个很狭隘的问题,在我看来一切与鲜活的生命没有关系,与当下精神指向或者与杂乱的生活场景没有瓜葛的散文,不管是新散文,还是原散文;不管是小女子散文,还是大散文都是干尸,没有生命可言。我所提倡原散文就是基于这些观点出发的,这也是与你提到的这些散文的不同点。人性是个很虚伪的东西,特别对于散文写作来说。我始终不明白文学里的人性到底指什么,恕我无知。但我是知道的,那些打着幌子的道德理论者,经常的借口是人性和道德。至于真理和批判是一个作家的人生观和写作观,是人人可以做到的,算不上什么独创。好散文肯定是有标准的,但这个标准不是唯一,不是非此即彼,作家有作家的标准,读者有读者的标准,我的标准是有个性的散文都是好散文,但有个性散文不一定我都喜欢,但我尊重他们的写作。童年和故乡是作家永远的愁,也是作家生命之根,作品之根,灵魂之根。阅历对每个人来说意味着不断成长,是走向成熟的过程。所以写作对任何人来说就是“劳动创造一切”,如果有天生的直觉的话,那也是不断学习的结果。一个作家为自己的作品定位是愚蠢的,你相信我是这样的人吗?提问者半树:记得黄海曾经给我说过,你应该写得轻一些,这对你的写作会有好处。借此这个难得的机会,半树冒昧请黄海是否可以具体谈谈这个问题,谢谢。(半树)所谓作品的轻是多方面的,就象金属一样,重和轻不是决定金属质地和作用的大小,更不能判断好坏和贵贱,黄金,贵而重,那么铅呢?我说的轻是具体到你的某篇作品,也可能是相对你一段时间写作状态而言,你的散文给我很深的印象,有重量和生命焦虑和疼痛,但一味的疼痛对我们来说,是种的麻木,只有个体的疼痛对于散文才是有意义的。我说的轻可能是指这个,好散文的轻和重是层次分明的,是骨肉分离的。提问者陈洪金:黄海:你自己认为,你目前的散文创作有没有受到下黄湾的影响,在你的内心里下黄湾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黄海答:我的写作是对自己写作的承前启后,我不可能剥离以前的东西。我置身的生活环境不断地变化,可能我的文字也在发生变换,有些是我不经意的,而有些是我刻意而为之。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建立自己的散文优势。只有当自己散文营造足够大的势力范围时,你才可能改变它固有的一些东西。我一直认为我还生活在下黄湾,只不过,这个地方已经被我虚拟了。我的内心对故乡心存感激,我的下黄湾是一大片土地,说一大口方言的地方,这不仅仅就是我的出生地。现在好了,我把足迹伸到大西北的某个地方,我内心的下黄湾又长大了。提问者渔人:黄海你是一个对自己有些苛刻的写作者,这种苛刻让人心生敬意。我想问的是,一、一个优秀的写作者,想要保持他的优秀,应该持一种怎样的心态?二、从你个人的写作来看,网络对你有没有影响,如果有,在哪些方面?黄海答:对自己苛刻就是对别人宽容,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我很少苛刻于别人。对于第一个问题,优秀并不需要刻意去保持什么,写作是有生命的,象人的衰老一样,是有结束的时候,它跟什么年龄写出什么作品没有任何关系,我是说,写作的青春期跟人的生理期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些人的写作青春期永远没有生理上青春期那么长,也许有些人的写作青春期一开始就完了,没法用心态去保持它,唯一的是用作品说话,我只相信它。网络让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让我的青春激情得宜释放,让有恃无恐地热爱我喜欢的东西。我的许多言论和作品就是这么被网络接纳和传播的。如果没有网络,我可能还不为人所知,至少没现在这么便捷地驶入生活和写作的快车道。提问者沈荣均:过去你写下黄湾是站在村庄的内部向村庄外思考,因为你生活在村庄的内部。现在你写城市。但你对城市的陌生,与跟多农村包围城市的年轻知识分子一样。比如,你的疼痛系列,就典型地表明你患着某种水土不服的病痛。这一点是否意味着你最终成为一名深入城市内部思考的散文作家,由对城市的茫然、打量,到细致地审查,还需要时日。当然,你现在的文字对城市的表达已经游刃有余了。黄海答:我赞成你所说的。但是我不同于乡村知识分子一样,他们一脸猥琐地抒情,把鸡鸡鸭鸭,猫猫狗狗的东西东西都美好了,都通人性了,我不是农民哲学家,我不可能象刘某人那样道貌岸然地激扬文字,我能做的是每个人日常生活能做到的,这是我的文学理想。提问者吴佳骏:你的散文淡雅、超脱,是一种“本原”的再现,所谓本原,一是指生活的原状,二是指心灵的本真。二者的相融互生造就了你散文的独特品质和风格,且你文章的语言平静、简练,直抵事物的根部。读你的东西让我有读法布尔《昆虫记》亨利梭罗《瓦尔登湖》时的冷静和思索。你的散文集《秋天里的日常生活》即是证明。我想请你谈谈,你对散文倡导的理念是什么?当下散文存在的最大痼疾有那些?对你影响最大的散文作家都有谁(中国或外国)?另外,看你近来散文写得比以前少了,是在调整状态,进行反思,还是沉默之后预示着接下去必然的爆发。黄海答:我最喜欢的散文书是《昆虫记》,这无疑是一部杰出的书,一位自然学家对日常细小事物(事情)的关注,他的执著和一丝不苟让人肃然起敬。人类只有用一种平和与虔诚之心才可能抵达心之神往的境界。我们的文字(作家)缺少这些细致的地方,我指的不是描写和状物,而是一种精神。日常生活的小和细的事情(事物)在我们的思考和写作里显得多么珍贵。我喜欢有现场感生命感的文字,特别是散文,我们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去积淀生活,写作的本质不是生活享受,而是再创造。呈现并不能解决散文写作缺乏表现力的问题,只会加深。我觉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写作散文,是件有益的事,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些问题不是新问题,而是多年来一直有的问题,并且好多都是伪命题。我们只有不去理会它,迟早也会水落石出。所以我很少去想这些问题。我喜欢很多作家的东西,我也常读一些我不喜欢作家的东西,反而一些我不喜欢的作家,它的作品还经常影响我。中国的和外国的都有,我很多作品深受他们智慧的影响。我是个后知后觉者,但我认为太聪明的人的人是不适合作文的,我写作很笨,也很用力。不是我写的少,想调整什么,而是我写的很慢,我的写作注定是快不起来了。提问者:米奇诺娃:读你的文字有如上课,总有收获。一问:您年纪之轻与所写文章显示的功底之厚都令人吃惊,文字的洒脱干练和思想的鲜明磊落源于经历,还是源于阅读?二问:有一种情绪在你的文字里流动,比如对现实的审视和问讯,但能感觉你收着,不宣泄,你的写作一直是这样理智着么?三问:还吃胃乃安胶囊么?还总去医院么?身体可好些?黄海答:我从来不认为1970年代这批写作者还很年轻,如果在5年前1980年代的写作者还没到来时,我们还年轻过。现在生于1980年代的那批作家已经远远把我们抛在后面了。作家的经历都是自以为是的,带有神秘的个人色彩,而阅读只会让你丧失自己的本色,而你换来的仅仅是一点知识。我还经常去医院,只是陪老人去的。我喝酒喝多了,胃脾肝有些问题也是正常的,身体是要衰老的,跟我们的写作一样,我们都不可能永保青春。提问者英杨献平:黄海,1、非常想知道你对当下散文写作的整体看法?2、相对于其他的一些写作者,你的地域个性也是很浓烈的,比如你的西安,下黄湾等等,请问,你对你所在的地域怀着怎么样的感情?书写的态度又如何?3、每一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的困境?你已经和面临的困境是什么?你是如何从中逃离并走出另一条道路呢?(杨献平)黄海答:整体看法,我真的没想过,局部吧。局部的看,象看女人的身体的某一部分,好着啦。整体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我每走一步,我会努力下去,什么叫掷地有声,什么叫包含激情,我的写作对自己的意义是让自己清洁起来、澄清起来,我在写作中知道黑夜是多么美好,我愿意永远被时间包围。每个写作者都有困惑的时候,我的困惑来自生活的压力和分身,我希望自己真正的做到旁若无人的境界,我在乎的可能太多了,也许是我的奢望太多。如果选择逃离,我想我会被写作抛弃,如果有一天我写的越来越少,或者说我还写的象以前那么多,我可能仅仅是混了个脸熟罢了。至于其他,我确实没把写作仔细想过。提问者:新狂人感想:请问您在写作时候是怎样操作一篇散文信息量的?区区一篇散文究竟能够承受多大的信息量?在写作技巧上,利用写意和象征可以扩大散文的信息量吗?作家究竟是想告诉读者解决一些疑惑,还是记录自己内心发生了一些什么?(新狂人感想)黄海答:信息是一个作家写作的基本元素,是作家接受生活的深入程度。这是个复杂的问题,复杂得我没法说清楚。散文不象新闻,承载的信息不以多少论英雄,抒情、状物、意象,包括你提到的写意和象征,都不可能扩大散文的信息量。象塑料制成泡沫,质量不可能改变,改变的是体积和形状。作家永远不可能解决生活和现实的问题,它只能在文字中集中、突出、表现问题,他内心怎么想的,他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永远不要相信什么作家标榜的所谓“真理”的话,作家会记录自己内心发生的问题吗?打死你也不相信这鬼话。提问者:颜全飚:你的散文,干净\干脆\节制,这是个性使然,还是文字追求?你的文字节奏利索,量不大,你相信文学是慢的历史吗?或者说你正慢慢地离开了文字?黄海答:我的散文写作跟我个人诗歌写作史有关,写散文可能是自己诗歌写作的另一种延续吧。文学是不是慢的历史,我不知道,但我的写作确实让我慢下来。生活的慢和精神的慢,谁都不可能预测文学未来,慢也是不可预测的,我不想做这么先知先觉的事。
我的写作,我们的写作——散文家阿贝尔访谈实录访谈背景:这次访谈从2005年岁末开始,由散文中国论坛(/eden/bbs/755156/)总发起,黄河论坛、正午论坛、新散文论坛、成纪文学论坛、忆石论坛等论坛支持。主要对近年来引起关注的散文作家进行访谈,方式灵活多样,问题亦庄亦谐,旨在活跃写作气氛,挖掘具体作家心路历程和创作心得,审视作家作品乃至内心品质。半树:由各大论坛加盟的访谈活动现在开始。先给大家介绍一下阿贝尔个人情况:阿贝尔,1965年生,四川平武人。有诗歌、散文、小说发表。出版有诗集和长篇小说。近年散文受到关注。代表作有《怀念与审判》、《1976:青苔,或者水葵》。关于阿贝尔的个人情况和更多作品情况,欢迎大家点击他的博克,地址如下:/blogger/view_blog.asp?BlogName=abei2杨献平:第一,阿贝尔,你那撮小胡子何时留起来的,为什么毛稍都是弯曲的,有什么诀窍没有?第二,阿贝尔,你的散文很独立,从一些文本来看,基本上张扬了个人的青春乃至灵魂史。请问,你是怎么看待写作中个人和宏大命题的之间关系的呢?第三,阿贝尔,你觉得好的散文应当具备怎么的品质?谢谢!阿贝尔答:看了你的提问,不敢开口,但老哑着也不是出路。今晚有空,硬着头皮答答。要是问牛答马,还请你饶命。先说胡子。老实交代,我不是特别男人的男人,我有点女性化,主要局限于气质和心肠。我总是心太软,爱感动,莫名其妙的感动。我写过一个《感动种种》,在发在1999的《中华散文》。感动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人格。胡子是自己长的,我控制不了。我很少社交,不修边幅。即使社交,也不修。习惯。但我讨厌邋遢。我至今没有用过刮胡刀或剔须刀,也不曾买过(哪位愿意送我一个,我也不拒绝,嘿嘿)。实在不象话,我最多拿剪刀剪剪。我一年理一次发,春分那天,剔光头,然后一直蓄到来年。也很少去发廊洗头,都在家里洗。经济是个问题,但主要还是习惯。小胡子卷曲什么的,都是自然的,不曾特意弄过。电视里看见姜文胡子拉茬的样子,也就心安了。我希望自己将来就那样,不加修饰。开始写散文,我就写的是宏大命题。90年代写过《土地挽歌》、《听上帝的笑声》等。过去写散文只是偶尔为之。2002年偏重散文写作。在写作上我一贯自卑,读的都是欧美大师,自己很明白自己的写作的徒劳。如果真要找出点意思,我认为就是写自己。所以就写了这些自己的童年记忆、乡村记忆和青春地理。其价值不在文本,在对自己的清理。我一直生活在狭小的地域,视野很受限制,再说我对所谓宏大命题有着本能的忌讳。写作与主题无关,但一定与自己有关。你视野开阔,野心勃勃,才华横溢,一定会有大建树,北京一见,觉得我们非常对路。一个有一个人的命运,写作也一样。理想重要。但我没有。我中沈从文和桫椤的毒太深。我想,宏大命题也要有人写,且肯定有人写。但我无望。至于问到如何处理写个人和写宏大命题的关系,我想古今中外的很多大师的作品最能回答,比如我近年最爱的凯尔泰斯,就是个典型例子。看看他的随笔《另一个人》、《船夫日记》和小说《英国旗》就明白了。第三个问题简单又不简单。好的散文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质?答案可能有很多。有个寻找答案的简单方法,就是找出若干好的散文、举世公认的散文,把它们的特质找出来,归纳,就会发现。一时也记不得自己读过哪些好散文。年轻时迷恋泰戈尔的散文诗,还有惠特曼的,后来读布洛茨基的《小于一》,感觉都特别的大师。我有两本卡夫卡的日记,片断,日常和幻想,也非常了不得。我越来越不喜欢完整的篇章式的散文,喜欢随笔式的,片断的。我最大的希望是做笔记者。硬要说出几条好散文的品质,我想首先应是真诚。包括态度的真诚和语言的真诚。而真诚的来路就是找到自己,而这个自己的质地、分量、温度、光泽又决定着真诚的品质。再就是艺术。现在的新散文在讲回归了,不可非议,但如果还没有走到彼岸,还没有看见新世界的风景,就急忙回归,结局是会非常遗憾的。好散文是艺术的,而“诗性”是艺术的核质。所以做白话,背后的味道很关键。另外,我们生活的世界还没有实现共产主义,苦难很多,愤怒很多,黑暗很多,好散文应该自然地去接近它们,与它们融合,一味地躲在世外桃源花花草草,不可能找到散文真正的要义。谢谢献平,让我胡说一通。献平都知道这些,故意考我,而我可能又不及格。出丑就出吧,都是好朋友,笑笑也不妨。樊健军:1、众位大侠在写作过程中如何避免复制,以保持个人写作的相对独立性?2、一个散文作者如何避免地域、知识结构和个人经验的平庸所造成的精神平庸?3、你认为散文创新的指向是形式上的创新,内容上的创新,手法上的创新,或是其他更现代的体验创新?4、以小说的叙述方式来经营散文,有适度的虚构,这种文体上的突破有损散文的概念吗?阿贝尔答:一年都闲,就这几天穷忙,编写年鉴。回答敷衍了,还请饶恕。成熟的写作不可能有复制。复制是不成熟写作的一种表现。避免复制取决于写作者的心态、视野和技术。心态可能是第一位的。太多功利的写作,复制是必然的。少写,也是一种办法。最好的办法是“离开”。第二问问得相当高,触及的正是我们的软肋。一个写作者也有他的命,就是地域、文化背景、成长史、精神倾向。要避免地理和个人因素可能导致的平庸,惟有“向内”和“向外”突围。向外涉及到物力和体力,向内则涉及到灵魂与精神的浸蚀和挖掘。人格重建是致关重要的。散文写作的创新肯定是多维的。这个简单,与工业制造相仿。旧瓶装旧酒,旧瓶装新酒,新瓶装旧酒,新瓶装新酒,我们自己可以选择。体验感悟是第一位的。真的写作一定实在写字的背后。我一贯认为,创新是需要天赋的。我一直想试验一种一种介于传统的小说与散文之间的文体(或者忽略掉小说和散文的文体),但很难。不是写作的难,是读者接受的难。我最看好的书一定是没有文体之分的书,最好诞生于我的笔下。如果真要有个名分,我宁愿叫它“笔记”。对于狭义的“散文”,我第一看重的是真实,但不是现实的真实,还真是艺术的真实。借鉴小说的笔法甚至虚构,是可以接受的,但虚构只局限于细节。多说一句,我们现在谈论散文(包括其他文体)写作的高下,就停留在初级阶段了。成熟的写作是自由的,个人的,决不是漂亮、文才、意义甚至精神的比拼。真诚的、美的、富有创造性的文字,没有高低贵贱。当今很多论坛的谈论,还停留在学生作文阶段,充其量是高级阶段。谢谢健军!米奇诺娃:一、阿贝的文字俺喜欢得叮叮的,请问阿贝俺为什么这么喜欢?二、阿贝的文字真实得嘎嘎的,请问阿贝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个坦荡无拘束的银么?三、阿贝的青春期是痛苦而茁壮的,请问阿贝现在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先问这些吧!阿贝尔:米诺,我不怀疑的喜欢.但我确实不能分明你喜欢的程度.如果说我的文字真能让你有一点喜欢的话,我想就是率真\真诚.不是说我的文字没有一点什么腔调,但基本是我想我感故我写.我倒喜欢这与标准答案不沾边,希望是一个隐私的秘密的原因(嘿嘿),比如你——米诺是我小学或初中失散的同学,或者是我们家族谱系上的同根——梦里仿佛是这样的。实话实说第二问。现实生活中的我应该是个直率、坦荡的人。不虚伪,蔑视虚伪。是属于那种时常说真话得罪朋友而最终又被朋友原谅的人。朋友很少。但有,而且多是十几年友龄以上的老朋友。孤独的时候多,独处的时候多,且渐渐习惯了。有社交恐惧症。挑剔,苛刻,眼里容不得沙子。没有米诺达观,除了忘乎其所以时候,都很悲观。现在麻木多了。不像青春时候能时常品尝痛苦。如果真要搜寻,痛苦也不是没有。比如现实生活的艰辛,物质与心灵的距离,家庭的模式化。最痛苦时刻要算某某时候,万念俱灰,人情寡淡,回想往事,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居然不曾有过得到爱。估计将来最大的痛苦是对爱的能力的渐渐丧失。谢谢米诺!(我喜欢你的文字的轻松诙谐和与自我的外在疏离。)文河:首先向阿兄的写作态度致敬!我觉得文学(尤其是散文)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清规戒律,条条框框,文学也只是一种“内心对说话的需求”(洛扎诺夫)。所以,有关文本技巧方面的问题就不问了,我现就你具体的一个作品问一个问题。当我读到你的《百分之百》时,记得当时产生了一种很震憾的感觉,可以说,这是我今年在网上所能读到的最厚重有力的散文,你在文中也提到凯尔泰斯这个作家,从文中也能读到《另一个人》和《船夫日记》式的思想气息和文体风格,我想问,今后像这种直面当下,切入生活,与现实短兵相接的作品阿兄是不是还要继续写下去?对你来说,这是不是一个更为深刻的方向?阿贝尔:当我读到你的《百分之百》时,记得当时产生了一种很震憾的感觉,可以说,这是我今年在网上所能读到的最厚重有力的散文,你在文中也提到凯尔泰斯这个作家,从文中也能读到《另一个人》和《船夫日记》式的思想气息和文体风格,我想问,今后像这种直面当下,切入生活,与现实短兵相接的作品阿兄是不是还要继续写下去?对你来说,这是不是一个更为深刻的方向?《百分之百》是一个容易被人、也容易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情绪,又参合着理性。写它的背景可以说是相当糟糕的。当初只是几段绝望、沮丧时写就的日记。事后自己看,很是自恋,就做成了文章。早一些的《一个务虚者的春天》和后来的《向着黄金沉沦》也都是这样完成的。因为是在自发状态写的文字,很是流畅甚至混乱,那些跳跃不是故意弄的,而是当时思维的真实表现。我2003年发现凯尔泰斯,而且非常钟爱。不止在文本,更在良知和与专制集权的抗争。人格的教化是潜在的,而文本的启发直接反映在我的《1976:青苔,或者水葵》里。我是一个极为没有定准的写作者。但散文写作就有好几支流。有像《一个村庄的疼痛》和《对岸》一类的乡村写作,有如《深处的荒野》和《时间差》一类的智性写作,更有《我的青春地理》一类的个人记录。有著名的大家读了我的《百分之百》之类的东西,发现了里头的“不甘”,并传达给了我。我想他们对散文的理解可能更为经典和通泰,不允许淤塞和残缺,尤其不允许绝对散漫的自由习气。我已经表露过我对笔记体文字的青睐,我想散文的及至就是日记的片断,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切入要深,但又不是深不见底。要见底,还得见底里的水、鱼、青苔甚至黄金,也得见切口切面。散文最终可能在我们这一代完成的革命决不是现在意义上的“新散文”,而是彻底抛弃“文章”样式(当然包括“文章”固有的糟粕)。谢谢文河!启发我想到了这些。宋默:我也来问阿贝兄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老大问的那三个问题。本人最感兴趣的就是关于“胡子”的问题。第二问题,俺一直喜欢你的文章,喜欢你文章的张力。俺可否当你的粉丝?第三个问题,你是怎样开始写作的?在写作过程中,你所得到的和失去的,是什么?第四个问题,你对写作的看法是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而写作,除了喜欢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你认为一个作者,应该抱有怎样的写作态度?阿贝尔答:胡子的问题可参见答献平的.第二个问题弄得我汗颜。我的文字有张力吗?我听到过批评我文字的话,缺精神、缺张力啊。我觉得有道理。粉丝是食品厂的事,写作还是做文友吧。我18岁爱上我文学,便没爱过别的。断断续续写,学习,到了今天。87年到93年写诗歌。后来写小说、散文。2002年后写得多点。散文。要说得失,真是很悲壮。发表作品的小虚荣、小稿费、小名气肯定不算得。真的所得就是孤独与清醒。其实也没什么失去,那些世俗的东西,好多不写作的人不是也没有得到吗?写作就是一种托付,彼此托付,你的生命,她的美丽。我觉得我们很多人的写文章还不能叫着写作,就跟我们很都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不能叫着知识分子一样。甚至很多作家的“写”也不能叫写作。我认识的写作,应该是严肃的、艺术与精神的,而非市场商业化的,非休闲的。主要是态度。如果你写东西,是一种附弄风雅的爱好,是为了要一个作家协会的本本,是要讨一个作家的头衔,或者是为了评职称涨工资,那就不是写作。我生活中有不少这样的朋友,我很理解他们,但我们不谈写作,因为根不同啊。我写东西起步低,一直蹒跚,但我态度很严肃。90年代彻底放弃过,但就年后还是没能舍下,就像恋爱,断了好多年,但后来又到了一起。颜全飚:兄的散文进行着记忆与经验的写作,大胆地揭露灵魂与情感深处最为脆弱的部分,比如《怀念与审判》《青春地理》,这是高出于散文真实写作的地方,许多散文家做不到这样的真实。兄怎么看待散文的真实,真实背后需怎样的写作语言和情感支撑?阿贝尔答:全飚提的这问相当有水准,只是我寻不到满意的答案.我们的写作可能有一个道德的评判,擅歌颂而轻暴露和鞭笞?过去只涉及宏大主题,现在也涉及到私写作.我以为个人存在与现社会存在一样,是多维的,无界限的.政治\道德\礼仪可能不涉足阴暗,但写作一定要.写自己,不是怀念,不是暴露,而是呈现.你把你上下里外明暗厚薄都呈现出来,你才是真实的.呈现个人现实的真实需要勇气,呈现个人灵魂的山脉沟壑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诚实.真诚是写作的道德.说到语言,我感觉非常为难.我觉得它是不可谈论的.想起先前的写作,的确是意与言分离的,冲动来了,意思来了,要表达,才去找语言,语言还是工具.现在感觉真不一样,语言总是与冲动和意思同时到来,甚至提前来.写的途中,没有使工具的意识.好作品到底是靠什么支撑的?不好回答.天赋很重要.像我这样缺乏天赋的人,磨练显得尤为重要.生活的真实人人一样,但所谓艺术的真实却是各不相同,秘密在作为写作主体的写作者这个加工生活真实的机器.乱扯了,全飚饶命.说得多了,我更愿意沉默.李幼谦:阿贝尔的文字凝练而深沉,写得好,但是镜像现实,缺乏一种飞扬的想象思考,是趴着看世界的,是否有幽默而开朗的文字?是哪几篇?阿贝尔的创作状态与创作激情的距离相差多远?你的形象思维与智性思维相差多远?怎样将本我与超我状态结合起来?阿贝尔的创作手法与格式有的雷同,似乎在重复自己,如何突破?阿贝尔:半树和献平搞这个访,至少是给我出洋相。大姐的问题我喜欢,虽然触及到了我文字的软肋。从写村庄、父亲,到写个人青春地理,可能表现出的就是“镜像现实”。其实我不是一个主张写现实的人。(我发现,我真是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对于“飞扬的想象和思考”,我有我个人的理解。这可能与大姐与我们的年龄差异、审美差异、文艺价值观都有关联。我一度认同文学就是“呈现”。我是一个严肃的人,至少是一个写字严肃的人,缺乏幽默细胞。大姐的好意我领了。这个提问太大,也太暧昧。我现在是少有激情。形象思维和理性思维是两种不同的思维,它们能够差多远?也许就是一枚硬币的两个面,也许是风马牛不相及。我80年代后半段迷恋弗洛伊德,对本我、超我有一些常识的了解。本我超我不是人为就可以结合的,它本身就是居住在一个完整的生命个体里。这个问题是存在的,也是叫我苦闷的。一个作者在一个阶段难免有重复的嫌疑。但是如果把他10年20年的写作拉伸看,就会发现他一直在超越。我不知道如何突破。我相信命。感谢大姐!感谢黄河!蝶舞罢:前因相同,只是我的困惑是:不知道该继续为了自己的喜欢而写,还是按照怎样的学习之后,为写作而写作?阿贝尔答:为什么写文章有很多答案。但为什么写作答案只有一个:爱。石竹花:我非常喜欢阿贝尔的散文,经常拜读.我想问阿贝尔的问题是:第一,我最初读阿贝尔的散文,有很陌生很新奇的感觉.那种文字的冲击力,来自文字本身,又来自文字之外.我想知道,阿贝尔是怎样把握自己的写作的?第二,我曾经在震撼的时候有过某种担忧,我感到阿贝尔和杨献平等人,想无限地袒露自己,或者袒露人性.我担忧那些文字会带来或者展现另外的东西.我不知到那是什么,似乎期待,又似乎惧怕什么被冲破,某种意像的消失.但那些东西又一直没有出现.我想知道,阿贝尔的散文,将有怎样的突破?阿贝尔答:我一直是把散文当诗写的。灵感,冲动,有了她们,我才动手。我是一个没读多少书的人,可以说没文化。我对写作的技巧也一窍不通,更谈不上有什么研究。很多时候,写作就是记录自己的意识流。20年了,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喜欢随时记录点什么,但又不是流水帐。要说如何把握自己的写作,只能是没有把握。第二个问题是一个让人苦闷的问题。都想有所突破,但突破不是轻而易举的,尤其越到后面。写作允许有一个阶段性。我认真写散文就两年时间。除了个别纯灵感式的文字,大都是与个人童年和青年有关的题材,也可以叫着成长散文、个人史。尤其是最近几月写的青春地理,本身就是写作安排。我一再说过,像我这样的底层写作,它的意义很可能就在于写自己。从操作层面讲,我可能写写不好别人、别的。作为一个业余写作者,能得到你的喜欢、关注和关心,我感到很满足。这种满足也意味着要写出让你更喜欢的文字。谢谢石竹花!西门佳公子:阿贝兄,看过你的照片,也很喜欢读你的文字。记得第一次读你的文字是在《中华散文》上,一篇《对岸》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总体感觉你的散文大气,没有女人的娇柔在里面。但有时我觉得太刚的东西,难免会产生阅读的疲倦。你是怎样处理散文的大气和散文的轻柔之间的关系的?原谅我水平不高,也提不出好的问题来?第二个问题:阿贝兄:你同意散文是个人的心灵史这个说法吗?阿贝尔:我的散文,被人知道是从《一个村庄的疼痛》开始的。《怀念与审判》起了些波澜。后来的《1976:青苔,或者水葵》纸媒尚未出来。可能感性与理性在我身上都有,不敢说统一结合得好和谐。特别的敏感细腻造就了语言的柔软,而阅读和思考培育的理性又让文字多了些骨头。我写作,真是跟着感觉走,没有好多技术层面的考虑。我写得慢,但写出来不会再做大的改动。我以为所谓刚柔结合,除了感性与理性的处理,个人气质是不可忽略的。个人心灵史只是散文的一部。舞蹈的叶子:在论坛上常读到阿贝尔的大作。喜欢您的文字。我刚刚学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刚开始是很大胆的,可以说是“无知无畏”罢。可现在看的多了,怕了起来。总感觉自己的文字太浅薄,就象小学生的作文一样。经常处在困惑中,不知道该不该坚持写下去。我为了喜欢而写作,可现在常因为写作痛苦。就很矛盾了。您能告诉我怎么办么?阿贝尔答:除开天才,所有作家的起步都是那样。想想婴孩学步,一切就明白的。是不是要写下去,看三点:你究竟爱不爱?你写作是出于外在动因还是内在?对于语言,你敏感吗?见笑了。飘飘隐士:阿兄,你的文字,绝大部分是反映内心的真情实感,那么,你下笔时,有没有考虑到亲人读后的感觉?当家人不理解时,你又是如何化解的?写那些触及心灵的文字,往往是需要勇气的,弄不好,会伤了爱你的人的心。这个度,如何把握?阿贝尔:这是严格很头痛的问题。一直没有处理好。保密是第一位的。实在暴露了,顺其自然。写作不可能一直逃避。写作是要付出牺牲的。知道飘飘处理得好。学习!与山:1、您认为生活的经历与文字的好坏是什么样的关系?是不是经历越多的磨难,文字越会有力量?2、您追求的好文章是什么样的?即您所要走的是什么样的道路?3、在您看来,写作的内容是不是可以无话不说?比如风花雪月,比如那些个流氓燕和什么芙蓉姐姐之类说的话。4、写作的形式多样化越来越成为潮流,您想尝试多样化还是坚守自己的特色?5、您在写作中,遇到的最困难的时候是什么?如何克服?6、文字和现实是什么关系?问题较多,您可以选择回答,期望您做得更出色。阿贝尔:生活不可能是为书写才有的.书写不过是生活开出的花花.没有人愿意为了写作去制造灵与肉的磨难.磨难是客观的,你不写作它依然存在.我希望的好文章不是博尔赫斯那样智慧的,而是《从文自传》那样真实的。追赶潮流的人终究会被潮流抛弃。我最多不时从潮流里舀瓢水。蝈蝈:1、相对于传统散文文体的突破对于您来说,最准确的应该是哪方面的突破?2、个人灵魂史很难处理得令大众引起共鸣,您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3、生活的真相与笔下的真实有何区别和共同之处,我们在书写生活的真相的时候,是否都能将内心最为隐秘之处表达出来?4、另外,您生活的地域带给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谢谢阿贝兄!阿贝尔:内容(真诚\平民\个性)和文本(小\片断\随意|独立).没有办法.写自己的,让别人去读吧.生活的真实是身体感觉的,艺术的真实是心灵感觉的.是否表现最为隐秘的内心,完全取决于你的道德观\价值观与勇气.安全.但也麻木.蝶舞罢:阿贝好,我才学写作没多久,出现一个的问题,有时候,想写一点东西,却因时间或者环境原因,没及时动笔,等有时间的时候,又会想不起来该写什么了,请问,你有什么经验可以教教吗?阿贝尔:你遇到的问题也是我过去遇到的,很正常。灵感和冲动来了,没条件写,后来有条件了,灵感又不来了,这种情况往往发生在灵感微弱的时候。强烈的冲动是会长久反复发着的。所以,大凡失落了的灵感都是不足为惜的。诗歌的灵感不在谈论之列。吴佳俊:我觉得阿兄文章的语言(语境)状态极佳,很有诗性。这样的诗性给读者造成的阅读审美享受或冲击较大。且又未伤及或覆盖作品本身的厚重和深度。请问兄在创作时是如何处理诗性的语言与思想深度或生活深度间的水乳交融的?阿贝尔:《1976:青苔,或者水葵》纸媒尚未出来。可能感性与理性在我身上都有,不敢说统一结合得好和谐。特别的敏感细腻造就了语言的柔软,而阅读和思考培育的理性又让文字多了些骨头。我写作,真是跟着感觉走,没有好多技术层面的考虑。我写得慢,但写出来不会再做大的改动。我以为所谓刚柔结合,除了感性与理性的处理,个人气质是不可忽略的。随风随雨随雾:“突破”、“创新”、“超越”这些词语经常出现在写作者的嘴边,请问阿贝,这些词语对你个人的写作有何意义?它有着怎样的内涵?又代表了怎样的方向?阿贝尔:当真来说,这几个词语是很外在的,甚至很功利。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三个词语都蛮积极,我不以为然,我甚至觉得世界、人类本身就不应该进步、发展、超越。这些词语包含的全部,既是对人类的拯救,同时也是对人类的埋葬。写作的突破、超越很可能是尚未进入写作时需要的,一旦进入,就是搜寻与呈现。“创新”是一个与天赋和勇气同流的词语,而根本的动因在创新者人的动力和思维的特异。幸福的红纽扣:“时常我也去读阿贝尔的散文。这个生在四川深山里的面颊带着高原红的壮汉,翻腾起文字来的确有他自己的一套。无人能及的一套。他不刻意,他的文字都是流出来的--他的生活,他的写作,他的思想。他笔法散漫,在一篇文章里会带你走许多的路,但最后他总能找到家。给你一种圆满而过瘾的感觉。”请问你认同我的评价吗?笔法是真散漫还是有意为之,追求一种随意自然?你在写之前是一般是灵感一现还是精心构思?对你影响比较大的书有什么?阿贝尔:你的评说是到位的。“他不刻意,他的文字都是流出来的--他的生活,他的写作,他的思想。他笔法散漫,在一篇文章里会带你走许多的路,但最后他总能找到家。给你一种圆满而过瘾的感觉。”但最后总是能找到家这个高了。我找到的家可能是虚拟,而我真想要到的是归宿而不是家。家不是终极的,归宿是。像真诚的基督徒、佛教徒。我文字的散漫本质是性情散漫的复制,不曾也不可能刻意为之。我的写作是要依赖灵感的。但又与灵感保持着距离(至少后来如此)。精心构思于我是不存在的。我的写作包含了很多偶尔的元素。渔人:阿兄,你的所有文字几乎都写的是上个世纪的事(少数几个除外),很少直接介入当下,请问是有意为之吗?或者说,文学与生活应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关系?阿贝尔:我想回答渔人老弟的问题。感谢你对我的细心,我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给我的很多朋友讲过,很多时候,我就感觉我生活在过去。过去有三段:童年(乡村)、青春期(学校、县城)和青年初期(几个学校、小镇)。总是有距离的东西才能吸引我。当下应该也是有很多题材值得写的,但可能要稍后才能去接触。当下总是不能给予我直觉质感。李存刚:我写了不到三年,一直迷糊,想到什么弄什么,截获一个好题材以后,想也想了(自己甚至觉得已经没法再继续深入了),可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很糟糕。在此想请教阿老师:这是天赋的关系吗?第二,都说散文是个性的写作,个性,自己的,当然是好的。但在散文写作中,个性的语言是决定性的吗?阿贝尔:问好存刚!我写东西跟你一样,想弄什么弄什么,没有计划性。很多人都不这样了,他们的写作都有策划、计划。我倒觉得“想弄什么弄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存刚,假如我们一年都只写三篇散文,还会糟糕吗?文学都是个性的,不止散文。个性的语言和个性的人(体验、感觉、悟性……)同等重要——其实它们是不可分离的。品茶听雨:阿贝尔,很喜欢你的文章,想请教几个问题。一、请问,写文章时,如何找准切入点儿?二、文章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识状态下的产物?是情感的自然的流露还是精心雕刻的结果?三、一个对文学感兴趣的新手如何尽快提高自己的文字水平?谢谢阿贝尔的回答:我直接回答了。文章的切入点大凡有二,一是思考而得,一是灵感所获。我很多时候是从第二种渠道获得。想了若干年的文章没有动笔,而突然冒出的文字倒流淌成了江河。第二问:就文本整体而言,自然流露与精心雕琢的成分都有。深层次的东西自然流淌得多,而语言等文本的外在雕琢是必要的。第三问:(我可以不回答吗?原谅。)如水月光:阿贝尔老师的作品很大气,以小见大和现实对接,可以知道你是如何整理素材处理和现实的关系吗?我在写作中,总是首先保护自己,回避身边敏感的问题,躲闪着.阿贝尔老师是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阿贝尔:实话实说,我写东西没有考虑过如何处理素材。在我的知识里,几乎没有素材、题材这些概念。多年前在大学《写作》教程里为考试背过。写作是需要勇气的,回避再所难免,但很有限。写作如果回避得太多,不说深处的真实、真诚不可能有,就是外在的真实真诚也会泯灭。有人说,写作就是跟现存次序对着干,就是叛逆。艺术的本质是叛逆与审美的。我同意。了了:阿贝尔:你说过,受沈从文的影响较大,《1976。。》那个还受卢梭、卡夫卡的影响吧?我感觉,你写四川那些小村镇的生活,好像在模仿沈从文呢,你能从沈从文的影子里走出来吗?你写作前,先有一种观念(觉得有必要暗示一种思想),还是混沌状态(凭感觉处理题材)?文字中有没有难以把握的情绪?为难阿兄了。阿贝尔:我喜欢沈从文。我们都写乡村,但差距在十万八千里。沈的乡村是八九十年前的乡村,要深沉、苦难、深厚得多。《从文自传》,那简直就是极品的艺术笔录。而我的乡村文字就显得小学生了,很多时候还考虑到文章的元素,而且是平庸的元素。如果硬要说身上有沈的影子,那可能是一点点气质,做人为人为世的气质。混沌是宇宙的母亲,我想也一定是写作的母亲,写作总是来源感情、思想的混沌,但必须脱离混沌,像闪电过后的云层,落下雨。观念的介入不是不可以,不是不能有,但必须是柔软的,引导性的,运行还是得依靠感性的牵引,依靠灵感蔓生出的相象。青春时候写作难免有难得把握的情绪,现在相对少了。愤怒有时很伤人。邓惜月:只感觉是很好。开阖有度,自然流畅,有深度。语言冷静,感受性强,我想这与他的写作天赋分不开的,请问阿贝尔你相信天赋的吗?你认为自己有没有天赋?阿贝尔:我相信天赋。但我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所谓对于写作我向来悲观。我认为一个人是有天赋的空·无:很喜欢阿贝老师的文字,随意,诗性,但有很强的牵引里力。在您刚才在回答问题中提到您文字的一种“归宿”一种“宗教”,请问你,当一段思绪从思想里出发而后形成文字,您是受一种怎样的指使或牵引呢?既是,是受那种哲学思想和宗教影响较大呢?阿贝尔:对于我而言,我的文字早已过了喜欢的阶段,它应该受到的是质疑与批判。我正在质疑我的文字和整个写作。一个作家的“归宿”有很多种,但一种绝对意义上的写作的归宿只有一样,那就是站在存在的反面(又绝不是虚无)。我相信世界的泛神的,所以我以为人应该有宗教半树:集中提问时间到此结束,感谢所有朋友的参与,感谢阿贝尔认真真诚回答,欢迎大家继续关注访谈活动,下一次访谈人为杨献平。(备注:以上访谈内容为QQ群中的访谈内容和论坛访谈内容汇总而成,相同问题略有缩减,经阿贝尔本人审阅。)
先顶.一天都在开会,完事细看.
直播没敢上,看现场剪辑。
好事,公德事
现场剪辑啊,果实更好啊!
太长了,不过,学习了很多东西。
今天终于找时间,把所有的访谈内容搬到俺的主页里了,一下子增辉不少啊.这些人里,俺最了解的是渔人,几乎所有我能看到的都看了,从他的那个城市里的老鼠,到兽的身体,是一个阶段,从菊花是一个转折,后来的可以成为一个体系,再到现在,或者从窗外开始吧,尝试不断.不断前进啊.米奇也是俺喜欢的作家,她不带任何事先的架构,不带任何说理和批判的自然之风,让人读来特别地舒服,真象吃了那道乱炖,滋味十足.另几位俺十分敬重,好是不用说了,俺还要多学习,多消化.
写作的天赋和地理——青年作家冉正万网络访谈纪要访谈背景:这次访谈从2005年岁末开始,由散文中国论坛(/eden/bbs/755156/)总发起,黄河论坛、正午论坛、新散文论坛、成纪文学论坛、忆石论坛等论坛支持。主要对近年来引起关注的散文作家进行访谈,方式灵活多样,问题亦庄亦谐,旨在活跃散文写作气氛,挖掘具体作家心路历程和创作心得,审视作家作品乃至内心品质。兼及当下的散文写作整体状态,倡导异趣多样,特立独行。期待更多作家参与。作家档案:冉正万,生于1967年。总是有人以为“冉正万”三个字后面是一个老头,不得已,用一个笔名千田尾(再不用,真成老头了)。也并非不得已,故乡黔北多山,而且陡峭,山上筑出的梯田很小,千块有余,999块是故乡人用来种水稻的,尾巴上那一块,巴掌大,留给我写小说。我辛勤耕耘,每年不过三五斗,惭愧!在地质队跑了八年野外,当了四年合同制专业作家,现在上班看别人的稿子,下班写自己的稿子。迄今为止,在《人民文学》、《当代》、《时代文学》、《清明》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五十来个,出版过中短篇小说集《跑着生活》,中国作协会员。近年蒙《厦门文学》错爱,刊发了我许多稿子,更惭愧。主持:杨献平时间:2006 年1月14日晚8时地点:散文中国论坛及qq群访谈正文陈洪金:贵州是多民族杂居的地方,请问先生:你怎么看待贵州民间曾经盛行的巫蛊之术,还有其它的地方文化?它会在你的文学创作中形成什么样的影响?正万交待:我从小生活在汉族地方,从小只是听说放蛊这件事,有些恐惧。二十岁起,在地质队工作,接触的少数民族多了,但从没见过真正放蛊的人,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汉族想的那么简单,应该是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值得研究。根据我的体会,这些东西对文学创作是好“东西”,其巫气本身就能给作品注入一种秘密性。可以说,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方面的内容了。前年有位民俗学家写了本书叫《巫女》,只印了一千册,专门讲布衣族行巫的故事。中间有一个故事,看得我泪流满面。感觉他们对生命更尊重……杨献平:这些天没能上网,幸冉兄发来了一些作品,比较安静地读了冉兄的《飞鼠》《口叼鲜花》《正在到来》等小说,有一个突出的感觉是:冉兄的小说总是糅合了不少的个人生活乃至成长因素,且不时暴露出一些深刻的荒诞,如《飞鼠》《口叼鲜花》等,使得本来安静本分的叙述突然之间具备了寓言的意味。我想问的是:1、冉兄可否详细谈谈自己的写作观,或者说你本人对于小说乃至其他文体的态度?2、你的短篇小说行文干净,洒脱有度,情节舒缓,故事简单而意味丰富,我想知道的是:短篇小说对于你来说,是主业还是副业?再者,短篇小说如何在狭窄的空间中表现更大的背景或者命题呢?3、现在,好像是法国,流行起一种个人虚构小说(好像是这个名字),简单说,你对小说各种小说旗帜或者流派如何看待?谢谢!正万回答:一、我比较喜欢荒诞的东西,荒诞的东西似乎反而隐藏了更深的哲理。另一方面,写作的时候也可以捡些便宜。因为生活中尽人皆知的东西要写好实在不容易,弄不好破绽百出。但那些不确定性的东西,反而可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二、我没把短篇、长篇、散文什么的作为主业或者副业,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应该想想。我是心头有了一个东西,有时候是一个词,有时候是一个细节,感觉能写多少就写多少,或者短篇,或者中篇,或者散文或者小说。三、我觉得流派如果真正形成的话,对一个团体是很重要的,可以增加这个流派的影响力。在现在这种社会,靠一个人去打拼本来就难。有一些志同道合者,我想是好事。可惜,在中国现在没有什么真正有影响力的流派,也许是不够坚定,也许是还找没到通分的办法。Sweetswing:1现在散文越来越强调语言技巧和细节描写,内心体验占的比例越来越大,你如何看待? 2一个散文作者写小说时候,往往情节拖沓,如何扬长避短,把写散文获得的技巧用到小说里?答英雄:第一个问题,语言和细节描写始终是比较重要的,至于是写内心体验或者其他,这本身不太要紧,大约和每个人的个性或者习惯有关。每个人在每个阶段写出来的东西不一样,也许年纪大一点了,视野开阔了,看法不一样了,到时候出来的东西会不同的。第二个问题,我自己好像都还没完全解决好啊。情节拖沓的问题,我想,把情节和叙述分开,把有意味的细节写好。说到技巧,我觉得我是最不懂技巧的,这不是谦虚,而是我也老在琢磨,到底怎么写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不敢在这里乱说。渔人:请原谅在这次访谈之前很少读您的作品,这里贴出来的集中都读了。仅从散文来说,我体会最深的,是您的悲悯意识(比如〈花开的声音〉),逃离意识(比如〈一次而又虚假的远行〉),个人最喜欢的是〈真实与虚假的诞生〉,在这个短文里我看到了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完美结合,那种行文的跳脱与自由也是我喜欢的理由。我想请教的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写作者,您如何看待散文写作中日常存在与终极追问的关系?或者说,优秀的写作者,是否应该有处理精神难度的能力?正万:先说后面一个问题。我想这是肯定的,是应该要有处理精神难度的能力。散文写作中日常存在和终极追问的关系?我想日常生活是默不作声的波浪,终极追问则像要到达彼岸的船,我们都知道,其实没有彼岸,它只存在于愿望中。对这种愿望有描述和追问,也许就是文学的属性和意义。〈一次而又虚假的远行〉这个文章的标题少了两个字,应该是〈一次真实而又虚假的远行〉。请版主改一下。谢谢。阿贝尔:老家在黔北川(旧,今渝)贵湘交界地带?像冉云飞\冉仲景一样是土家族?现在在北京的张万新也是那一块的,对吗?读了老弟一些文字,很棒,发现其特质与阅读没多大关系,倒是与天赋和地理关系密切.你觉得呢?正万答:我老家在黔中,在大山丛中的乌江边上。你提到的几位我读过他们的为数不多的作品,不是太熟。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冉云飞写巴金之死的文章,觉得非常棒。冉仲景的诗我以前读过,现在读得少了。我小时候无论是家庭还是地理,都处于压抑当中,这对我的写作影响非常大。我觉得一个写作的人和他的天赋和地理关系是非常密切的,尤其是二十岁以前的感受和生活环境。有人说,一个写作的人其实是在写他二十岁以前的生活,我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江少宾:我注意到,您一面写小说,一面写散文,您如何处理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另外由此可能派生的问题是,对一个写作者而言,散文和小说之间的界限可能会越来越模糊,也就是说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散文写作中融入一些小说的元素,比如您留用我的一篇散文,就有专业的散文编辑认为那是小说,您个人如何看待这样的散文?答少宾:我觉得,只要是耐读的东西,管它是散文还是小说,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计较。就像一个菜,只要你吃着喜欢,管它是川菜还是粤菜。我看别人的文章,如果没有人问题我,我简直就忘了刚才看的是散文还是小说。就文体而言,我不认为散文比小说高,也不认为小说比散文高。中国的刊物前面发小说,后面发散文,而且篇幅还完全不均等,不知是不是历史原因。这个我没考证过。吴佳骏:你的散文作品给人的感受总是&生活的经验&加&思想的重量&的双层冲击力,没有刻意的伪饰与虚构,生活的本真引发思考的拓展,这种文本的建构使得你的散文亲切、朴实、自然、饱满、深透。让读者从你文本所叙物事的表象中去体悟生活的存在价值,生命的意义追思,心灵的剖析考问等等,比如《到远方去找我》《时间之战》等作品即是明证。因此,我想请你谈谈,你是如何在书写日常生活的过程中进行思想的提炼与深化的?成就一名优秀散文家最重要的素质(品质)是什么?你个人更倾向于怎样的一种散文理念?问候佳骏:先坦白交待,我也写过一些伪饰的东西,有些刊物偏偏喜欢这个,你简直没办法。你提到的《时间之战》,是我写小说时想起的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但又暂时不能写在小说中,于是记录下来,我没有刻意去写它们。这是两年多积累的结果。写下来,我是怕自己搞忘了。但写多了,尤其是写到六七十个的时候,滥竽充数的现象不自觉就出现了。我想写到七八万字,出一本书。这个想法一来,更是糟糕。写了七十二节,没有再写了,放那儿,有好的就加两个,没有就算了。成就一名优秀的散文作家最重要的是什么?这可把我问住了,因为我本身还不够优秀,等我优秀了才回答吧。我个人更倾向于独具禀赋的智性写作和灵性写作,也就是需要寻求新颖的表达,采用独特的表述方式,并且离不开对生命本身的追问和思考,同时注意对精神指向的多重性和不确定性的专注的表述。与山:1、当年地质队的经历在您创作上有多大程度的影响? 2、您的文字有化平淡为神奇的力量,您理解的好文字是什么样的? 3、还是老问题:您对一个新学写作的学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谢谢!祝健康快乐。答与山:1、当年的地质生活主要是让我感受到什么是孤独,那种离索独居的生活要么让人更聪明,要么让人更傻。我跑了八年野外,对城市生活的确傻了不少,经常闹笑话。但有一个好处,是没什么书看,带了几本书,于是看得比较认真。对我写作的影响主要是让我既对本来就熟悉的农村生活有了更多更深的体会,同时,地质队毕竟是国家单位,于是又对其作为国家机关的一种符号存在形式有了一些了解。这些,无疑让我捡了不少便宜。2、我觉得最好的文字是准确,这种准确不是在表面上,而是在表述时要能传达出场景、氛围、气味、色彩等等。3、对一个刚开始写作的人,我觉得不要被任何一种形式或说法吓倒,应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能写什么就写什么,能写多长就多长。其他的都不要管,连是否能发表都暂时不要管。但到一定的时候,要好好研究刊物的脾气,是什么品种的猪,你给它什么饲料。廖无益:对冉老师又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更坚定了我对文学的认识,那就是关注平凡的生命存在,并以朴实的大巧若拙的笔触表达和追问这种存在。前一点我一直在坚持,那是我写作的兴奋点,而后一点我却感到力不从心,因而一看到这样的文笔总是爱不释手,亟欲学习。这回想问冉老师的是,1、您心目中文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您的好文字的标准是什么?2、您如何在文字的平实铺叙中排除阅读障碍——我指的是那种最容易产生的厌倦感?3、您写小说也写散文,您在创作这两种题材时有没有明显的角色和表述方式的转换,需要这种转换吗?4、您怎样看当下的写作,特别谈谈散文好吗?还有八个问题,先不问了,正万回答:廖兄并其他兄弟,不要叫什么老师,以兄弟相称多好。文学的最高境界,我想是能让一代人为你的所思所想所写去牵挂,让人在阅读中感受人之为的人快乐和痛苦。它们虽然不像衣食那么重要,但在某些时候,它可以变得比衣食更重要。对第二个问题,呵呵,这一直是我感到头痛的,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删掉,然后找一句跳跃性大的、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句子或词语重新进行下去。叙述得太慢不好,但有时候叙述得太快了也不好。长句和短句结合,还有就是尽量避免写坐着不动的人,让人物在行动中,这样似乎要好受一些。当然,一切还是要看自己的习惯,同时也要看你的思想的深度。我的散文写得不多,兄弟们这么抬举我,我实在汗颜。说来说去,越说越心虚哩。对于小说和散文两种文体,刚才已经说过,我没有特别去注意怎么转换,写散文大多以第一人称,而最近我写的小说也是以第一人称,无意中捡了个便宜,呵呵,似乎不需要什么角色和表述的转换。即便需要,我想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不难解决。最后,对当下的散文写作,我没有发言权,因为我知之甚少,这和我的性格有关,我喜欢埋头写作(有点像乡下农民),对整体的写作状况什么的好像没有这个能力去把握,感觉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已经很吃力了。瘳兄还有八个问题,可别吓我呵。心懿:请问:当下的散文是不是担负着太多的东西,比如思想性等等?冉老师在散文写作的时候是考虑灵性还是技巧?另外写作在您生活中占据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正万答:我觉得并没有担负太多的东西,希望担负更多的东西,那是写作者的一厢情愿。我在写作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灵性,只要把灵性码实了,技巧是自然而然的,不用着力,有些东西会水到渠成。写作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差不所有精力和心思。几乎都要写一点,我们是坐班制,像机关一样,并且在办公不能干私活。没办法,我只好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写五六百字,晚上再写五六百字。其余的时间能看书就看点书。平时基本上不看电视,除了喝点小酒,其他娱乐亦很少参加。心懿:比较一下古代散文与现代散文,古代散文几百字却让世代人回味无穷,而现代散文动辄几千甚至上万字,却只不过很细节的描写了一些状况。请问冉老师提倡新散文的长吗?自己写作的时候会不会考虑到这些?正万答:古代散文和现代散文,就像过去的电影和现在的韩剧。是市场的需要。我不提倡写得太长,尤其感觉自己写不长的时候,当然非写那么长不可是另外一回事。我在写作时对篇幅没想太多,因为我写不长。老老和尚:我喜欢于坚的散文和诗,请你评论一下好吗?是否于坚的散文代表一种方向?正万答:我喜欢于坚的散文,但我不认为这就能代表一种方向。因为当你觉得这是一种方向的时候,方向就太少了,当你觉得没有方向的时候,每个方向都是可能的方向。木头人:你怎么看待刘墉、乔叶、邓刚等人那种哲理性的散文写作?正万答:他们的散文我看得不多,偶尔看一下,还是喜欢的,但看多了,就没多少兴趣了。就像吃饭一样,我喜欢五谷杂粮木头人:散文写作强调一种内心的展示,你如何将看待对内心深刻的剖析与现实生活有机结合起来的?这种深刻的剖析会不会打破你生活的平衡?正万答:内心其实现实的一种,并不是怪异的东西,所以无论怎么剖析都不应该打破生活的平衡。除非是剖析得不够或不全面,才可能出现不平衡的情况。半树:阿根廷有一个小说家叫贝尔纳多·科尔顿,他的小说题材基本都是市井小故事,在技巧上也是比较“规整”,但这是一个赢得了世界声望的小说家,纵观现在的中国文坛,这种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几乎销声匿迹,这是政治的因素(主流媒体有相当的限制因素)还是作者回避深入生活的原因?你对此有和看法? 正万:未来得及回答。萧峻:冉老师:在写作过程中,写着写着,突然没有感觉了,您觉得应该先搁着等有感觉再写,还是不管怎样先写完再说,以后再改。您写作的时候,有没有滞笔的情况,你会选择硬写么?谢谢 正万答:两种情况我都用过,放着不写,或者坚持写下去。后者的情况还不少,但每次写完了,我都会把它删掉。因为那是没用的。木头人:人的内心总是有阴暗的一面,散文的要旨在于真实,如何直面人生,如何真实行文,你是怎样看待对自我内心的深刻剖析的?正万答:敢于把阴暗的一面写出来,是勇士,写得好,还有可能成为英雄。我喜欢这样的剖析。采莲人:有关小说,我认为,应该是面对读者去写的。而我发现,有不少的作家是按照评论家的思维去写的,也就是说,有不少的作家是跟着评论家在走,这样的小说读起来相当寡味。写起来也不自由。散文也是一样。您说呢? 正万答:太对了!其实中国的评论家和作家,很多时候是在互相手淫。野猪皮() 20:51:04我们的所谓剖析,有时是不真实的,请问冉兄,你剖析自己的时候,是全部真实的吗?有没有虚构的成分?正万答:我还没剖析过自己,如果剖析起来,自己会吓一跳的,因为内心肮脏的时候其实远远大于光明的时候。也许,我真该做做这件事。木头人:人总是有一种自我的保护意识,我觉得太真实的写作可能是不存在的,你怎样看这个问题?? 正万答:是的。不真实的时候太多了,其实文和人是两码事。我觉得要用生活的眼光去看待文学,但不能用文学的眼光去看待生活。老老和尚:现在不知道怎么去读散文了,多太诗化的文章。正万答:我也感觉到这个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办。萧峻:采莲人说:“有关小说,我认为,应该是面对读者去写的。”是为读者写,还是为自己写。可总觉得为读者写真是一种取悦。如果撇开文章道义来讲,我们的写作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姿态。正万答:所谓的读者,自己是第一个,如果能取悦自己,我想成功了一半。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读者也无法取悦啊。因为读者比作者聪明。网事随风:散文作者写小说时候,可能出现情节拖沓,如何做到扬长避短?
正万答:这个问题,我自己好像都还没完全解决好啊。情节拖沓的问题,我想,把情节和叙述分开,把有意味的细节写好。说到技巧,我觉得我是最不懂技巧的,这不是谦虚,而是我也老在琢磨,到底怎么写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不敢在这里乱说。采莲人:小说当然要写给读者去看。写给自己看,还费那么大的老劲去考虑结构和情节?不如写日记更好! 正万答:可以赚点稿费呀醉妖七七:如果文字虚构,主人公有原型,但是是张三的鼻子,李死的嘴,王二的麻子,那应该是散文,还是小说? 呵呵,不是外貌,是指情节正万答:我想不能凭人物的外貌来判断,而应该看内容,到底写的是什么。首先声明一下,我是一个不愿把小说散文区别得太清楚的人。如果是情节,看你的叙述方式,才能说它是散文或者小说。木头人:写小说的写散文可能会掉入强化情节的陷井,写散文的写小说可能会掉入追求诗意的陷井,你是如何找到两者有机的结合点的?比如你的《花开的声音》像是小说,又像是散文,你的内心希望它是小说还是散文?? 正万答:我什么都不管,我写完了,就那个相貌,你读了,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木头人:你是如何看待大篇幅摘抄文献资料所写成的所谓散文的?正万答:这样的人一定和媒体有关系,要不然是很难发表的,人家有私交,我只能干瞪眼啊。爪哇岛:终于赶上了,问冉兄一个问题:写作的困境几乎灭个人 都能遇到,你有没有硬写的时候?很多作家常常说,在写不出来的时候硬写,可以打破困境,甚至不少作家写东西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开了头就能不断的写下来,比如残雪。你是题目和内容想好了以后再写,还是跟着感觉走?靠文字打开缺口?正万答:我是两种情况都有,但一般硬写的都删掉了。完全跟着感觉走不行,就像一点没感觉不行一样。我一般都要把题目想好,但最后都没用那个,改来改去的。内容至少要有点谱,一点谱都没有我不行。西门佳公子:再提一个,冉兄据我理解没有生活是写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你在写作中是怎样处理生活或者说是怎样过滤生活的?正万答:我觉得过去的生活远比现在的生活更重要。过去的生活在记忆里已经变形了,写起来反倒自由得多。我捡那些好玩的事情写,可不知为什么,写到后面都不那么好玩。采莲人:您如何看待网络散文的写作?或者说,您对网络散文有什么自己的看法?没关系,尽管照直里说。 正万答:网络不过是N多工具中的一种,就像以前使毛笔,后面用刚笔,现在用电脑。散文还是散文。老老和尚:冉老师能否说说你认为的好散文是什么样的?正万答:我喜欢的好散文:读了,觉得还行,还舒服,过段时间还能想起其中的某件事或者某句话甚至某个词。我想这就差不多了。爪哇岛:放眼近百年的中外散文,可以发现,关注自然的人性和文字的精致是这些流传下来文章的共同特点,你是否将文字的精致和鲜活作为自己的写作重点?现在的很多散文生活细节过多,但是文字精致不够,看得人有点疲惫。正万答:你是否将文字的精致和鲜活作为自己的写作重点?我想是的。只是做得不好。毛云尔:去年在岳阳就听了你关于文学的体验与认识.现在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散文写作中,诗歌元素似乎不可或缺,但是,诗歌在带来高蹈与纯粹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散文文本对生活观照与思考的厚度与力度.你是全国著名期刊的编辑,请你从编辑的眼光谈谈在散文写作中怎样较好把握两者的结合?正万答:作为编辑,那种诗意的东西我还是喜欢的,但诗意不光体现在文字上,文字上诗歌的东西用多了我不是太喜欢,我是指的你写作时的发现,那个发现要有诗意。不过,一切都不应该有意为之。木头人:你心目中的新散文是应该追求语言还是内容,抑或是形式?正万答:我觉得首先是内容,然后是语言,最后才是形式。爪哇岛:散文之外,你最喜欢读的文字是什么?正万答:我最喜欢的是小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学术动态的文章。随风随雨随雾:你的精神走向多重性和不确定性很精彩,有很辽阔的审美空间 正万答:谢谢!丁一原:现在人人都在向西方学习,文学这一块更是不例外,你是不是也在拼命地向西方学习?是啊,我也在拼命的学,但同时发现中国的好东西也不少,哎呀,一只手抓一堆鸡蛋,左右不是。
散文的事,灵魂的事——散文家吴佳骏网络访谈纪要访谈背景:这次访谈从2005年岁末开始,由散文中国论坛(/eden/bbs/755156/)总发起,黄河论坛、正午论坛、新散文论坛、成纪文学论坛、忆石论坛等论坛支持。主要对近年来引起关注的散文作家进行访谈,方式灵活多样,问题亦庄亦谐,旨在活跃散文写作气氛,挖掘具体作家心路历程和创作心得,审视作家作品乃至内心品质。兼及当下的散文写作整体状态,倡导异趣多样,特立独行。期待更多作家参与。主持人:杨献平场所:散文中国论坛方式:论坛提问回答吴佳骏,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青年文学》《芙蓉》《安徽文学》《重庆文学》等刊,有多篇散文被拍摄成电视散文,著有散文集《雨月》。散文《一个乡村孩子在城市的游走》入选《2005中国最佳散文》(辽宁人民出版社),现为《长风文学》杂志副主编。新狂人感想问:你所认识的原生态散文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如何把握一个散文的结构,尤其是主题复杂、空间巨大的散文(在表达上外表呈现多重复杂的状态)?散文是写得单纯一点好,还是庞杂一点好?你是如何看待散文的审美和审丑呢?吴佳骏答:首先,感谢克楠兄的提问。其实,我只是一个散文之途上的初出道者,故对散文之事心存惶恐,不敢妄加造次,以免贻笑方家。因此,我只能就我创作散文的个人粗浅体会与诸友交流点滴,一曰交友,二曰释怀。我对任何一种文学理念的提出,都抱以某种谨慎或曰期待的态度。这可能与我个人的思考、立场不无关系,我始终觉得,一种文体的发展、进步,很大程度上不是依赖于某种理念的提出或指引,而在于作家本身的独特思考、创新性发现和对文本的尝试性实验、建构的能力。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作家本身思想境界的高低,洞察力的深浅,意识的敏感与迟钝,视野的开阔与狭窄等。但就原生态散文而言,我是持赞赏态度的,虽然这也是一种新的文学理念,但这一理念的提出是建立在一批散文作家长期写作实践的基础之上的,它的提出最为重要之处是找回了散文很多丢失已久的东西。他召唤一种“在场”的写作——生活的在场,事物的在场,情感的在场,灵魂的在场。而这种“在场”不是只对生活表象的简单描摹和刻画,是升华之后的平静,思考之后的超拔,发酵之后的自然。就像鱼,穿行于水中,既未惊动水面的平静,却能使自己呼吸畅通,吸收维生的大量元素。关于文本结构问题,散文肯定不同于小说,小说可以去拟提纲,技巧性地去突出结构,而散文却不能。对散文而言,我认为文本结构必须是根据表达的方式而定。表达方式决定着一篇散文基本的结构框架,在我的一些散文习作中,我试图将结构变成一条贯穿情感或思想的线索,这样,结构既是我文章的外在表现形式,又是我情感的载体。如果把我的散文比喻为一串葡萄,那么,果实是内容,枝脉则是结构。从这个层面上来理解散文,不管是内容单纯的,抑或庞杂的,都不分伯仲。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提到散文的审美和审丑,我觉得散文不应该粗鄙化,要回归正常的文学格局。我鄙视那种“俗化”“虚伪”“滥情”的东西,严肃不一定就好,但油腔滑调肯定也不利于人性的反省和深化。动态童话问:和你的同龄人相比(80年代),你的思考厚重很多,是什么使你如此?你如何看待他们的透明的忧伤?吴佳骏答:对于写作者来说,本质的区别在于作家本身。我的散文谈不上思想上的厚重,但我一直在努力着,我始终坚信:思想,是一篇散文的灵魂。如果说,我的作品还有那么一点思想的倾向,这大概来源于我写作立场、思考方式的不同。生活的丰富繁杂给了我写作的素材,生命的体验给了我灵魂的颤动。我不想去做一个生活的印刷工人,复制本就繁乱的场景和物事,而是想当一个生活的挖掘者,剖析者。使一些原本无意义的东西变得有意义,使一些原本有意义的东西变得有价值。既然写文章不是纯粹的娱乐(至少我这么认为),那么,我就要力求使我所创作出的作品烛照人性的秘密,追问生命的终极,感悟生活的疼痛,抚慰情感的创伤,探索心灵的律动,关怀弱势的生灵。如斯,当那一天我将离人世之时,回忆我的过往,唯一让我感念并觉得没有枉活的,便是我所写出的那些文字——我的墓志铭。我不知道你所指的80后的透明的忧伤具体是什么,才情?商业化?功利?还是其他。我承认他们中的不少人的确具备写作的潜质,想象力丰富,观念新潮。但一个真正爱好写作的人是应该客观认识自己的,平静是最佳的心态。因为,走不进心灵且又抛不开功利的写作最终都可能只是悲剧,更别谈经受时间的检验了。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心中不仅又开始对史铁生、张承志等前辈作家肃然起敬。杨献平问:佳骏,1、读了你的《飘逝的歌谣》等散文后,觉得你把握散文的态度很出色,能够在身边的遭际和事物中很好地融合自我情感,使文章挺拔,而又不失优柔,想知道的是,你对地域性写作或者青春性写作的态度是什么?2、在你的生活当中,散文乃至其他文字写作对你的影响是什么,表现在那个方面?吴佳骏答:地域就像一个人的童年,是写作者的胎记,是根,它支配着一个作家的写作,是促使一个作家思考和创作的原动力。同时,它还是一种情结,爱的情结,感恩的情结,甚至是宗教的情结。我这样说,意在表明地域对一个作家创作的影响和重要性。事实也是如此,几乎没有一个作家可以脱离他生存的背景去进行写作,即使他的作品没有直接描写他的地域文化,他的意识,观察事物的角度,思考问题的路径都或多或少带有地域因素的浸染。莫言有东北高密,贾平凹有商州,刘亮程有新疆……这些都是靠地域性写作成功的典范。但我们也应该清楚地意识到,地域性倘若在创作中处理得不好,也会禁锢一个作家的思维,造成视野狭窄,文路不畅,作品思想单一,重复的多。因此,我觉得,如果一个作家在挖掘地域人文的同时,又能跳出已有的经验,延展作品的广度和创新性思考,给文章注入新的内涵,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探索。对青春性写作,我的态度是谨慎加谨慎。青春期有时间、精力的优势,但也有天然的劣势,比如,知识积累的不足,阅历的浅薄,认识问题的缺乏准确性等等。一个仅靠才气写作的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在如今这个开放的市场经济时代,商业的炒作泛滥着文化的泡沫,不少的青年人耐不住寂寞,匆匆搭乘“市场”这辆快车一路狂奔,名声大躁。这看似很符合前辈作家张爱玲那句名言:出名要称早。方知,不少人却没等到车到站,却早已脱轨偏道,与铁轨本身一样冰凉。因此,青年人还是应该多些学习,多些思考,多些精品意识的。少年成名固然是好事,但要保持到自己的暮年依然声名雀起,实非易事。这里借用余光中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即是:年轻的时候得奖,要跟老年人一起得,这证明我已经成熟了;年老的时候得奖,要跟年轻的人一起得,这证明我还依然年轻。最后,我在谈谈其它文体对我散文写作的作用,平常,我喜欢读一些诗人的作品,我很欣赏诗歌语言的密度,意象,跳跃的形象等元素,它们对我散文语言的提炼功莫大焉。我很注重散文语言的质感,或曰语言审美。平淡,朴素的文字固然是好的,本真的,且又需要功力才能达到,比如孙犁、沈从文、汪曾祺、张中行、季羡林等先生的文章。但我还是喜欢灵动的文字,这种语言追求让我在创作时,感觉不止是在写散文,也是在作画、写诗、谱曲。除此之外,我还喜欢读社科类的书籍,比如哲学、美学等(当然,还有那些优秀的小说),它们给了我强大的思想的力量。渔人问:兄有相当一部分文字是书写当下的,生活,个体,周围的事物,但显然并非生活的简单描摹,疼痛不是肌肤的疼痛,而是血与肉的颤栗,是魂与灵的悸动。请问,怎样才能更好地进入当下?再问,《长风文学》已在文学界形成影响,这很不容易,兄坚持的是一种怎样的办刊理念?吴佳骏答:首先,我觉得我们的散文写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应该回避现实。回避导致疏离,陌生产生落差。现在,我发现不少的人喜欢写文化散文,回忆性散文,心灵式散文,这样的文章自然有它本身的厚重量和存在价值,它们更多的是带给读者历史的反思,文化的饱餐,个人情绪的宣泄。却很少关注个人生命在当今复杂社会环境下的生存状况及精神处境,关注他们的衣、食、住、行,所思所想,灵魂的苦闷和彷徨。普通人的普通事。我们很多人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王朝的背影,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乞丐的夜生活,我们看到了自己过去生活年代里的尴尬,却未能看到现实生活中的苦涩。即使有人看到的一个乞丐的生活流程,却看不到他内心的复杂活动。即使有人看到了现实中的苦涩,却没能看到那苦涩之中的更深的苦涩。这就难免即使一些书写现实人生的作品也大多只停留在一种表象上——对苦难简单的宣扬,虚假的悲天悯人情怀。而没有触及人性的深度,生存(活)的本质。这不是散文的悲哀,而是散文作家的悲哀。因此,我们的散文如果要很好地介入当下生活,就应该鼓励散文作家走出书斋参与、见证、拷问生活,洞察社会幽微,书写“真实”。以自己的敏锐像蜗牛一样伸出自己的触须,慢慢地以爬行的姿态撕破生活和人性的表皮,获取震撼心灵的写作资源,通过特立而深入的思索,加之艺术的想象,还原生活的真实。《长风文学》是2005年6月才创刊的一本大型综合性纯文学刊物,目前已出版4期,在文坛产生较强冲击波。该刊属自办发行,经费来源主要靠理事单位及企业赞助。刊物审稿、订稿完全不受任何政治因素干扰。我任刊物副主编,主要负责刊物日常事务及散文栏目的编审工作。我们提倡“实力派写作”,作者重点是中、青年人群,凡有实力的作者,我们将不惜版面给予隆重推介。就散文栏目而言,我更看重具有文本探索、建构意义,且作品内容能坚守很好的人文精神,关注当下人的生存境遇的佳作。2006年,我们将在坚持高起点、高品位、高质量、以新锐、厚重、青春、包容为特色的宗旨下,对现有栏目进行大胆调整,力推文学新人。2006年第一期我们将隆重推出“原生态”散文特辑,刊发马叙、肖欣楠、江飞等人的作品,旨在对散文发展态势的关注。同时,还将推出谢宗玉、冉正万等文坛老将的最新散文力作。欢迎朋友们垂顾。朱朝敏问:一,现在新散文的定义很广,并没有明确的概念,你能否结合你的写作谈谈关于新散文的看法?二,你的散文写作具有创造性,融合了现实与梦幻,小说与散文,青春与孤独等多种原本对照式的表达,在表达中又有深入灵魂的考问,我个人认为,超过了80年代写作中孤立的叛逆式的表达。尽管我给你建议尝试小说,但后又佩服你在散文表达上的坚守和创新——你的长篇就是尝试,有充分理由相信成功离你不远。你自己如何看待?吴佳骏答: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散文无新旧之别,只有好坏之分。但当我看了不少具有探索精神的作家写的散文后,又的确感到某种新的气象。这种新的写作方式与过去的散文相比,语言活跃了,结构疏朗了,篇幅增长了,思想自由了,主题多元了,这些不能不说是散文发展的重大突破。正如你所说,“新散文”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概念,既然没有明确的概念,就证明一切均在创造、发展中,有活力,有期待,有更可能大的远景空间。至少,他让写散文的朋友意识到了散文革命的必然。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即过去的不少新散文作家更多的是在注重文本本身的创新上,而疏忽了内容的深度和广度。这多少给人某种新过之后的空洞感,留不下深刻的印象。就像一瓶酒,换了包装,内容还是差不多的液体。且整个新散文界存在严重的趋同现象,即某人的作品大家认为好,就都这么在写,将之做为一个范本去模仿。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又会回到“旧”的格局中去,这是很危险的。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初出道的散文新手,既是新手,离所谓的成功差距就太大了。我一直坚信,每一个写作者都应该找到一种最适合表达自己情感、思想的文体,诗人适合写诗,小说家适合写小说,而我大概是属于只能写散文的那种人吧。它离我的心灵最近,写作起来就更能得心应手。很多时候,我的散文并非刻意是要去加入某些其他文体的元素,比如你说的梦幻、小说等,而是我觉得他应该就这么写,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我的情愫。当然,我也在力图将我更多的观察和思考融入我的文字之中去,真实地裸呈我对生活的追思,人生的剖析,命运的拷问。我很看重散文的审美艺术功能,我始终觉得,作为散文,除了给读者生活或人生的思考外,还应该有审美的享受。如果一篇散文只强调生活的再现和重大社会问题的关注,那么,读者凭什么读你的散文呢?比如你的作品关注三农问题,读者完全可以去读一篇有关三农问题的新闻深度报道或者调研报告,这样的力量不是更真实也更大吗,何必再去读你的什么狗屁散文!所以,假使我们的作品书写了三农问题,却能使读者从中领悟到除问题本身之外更多的东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审美享受),我想,我们的散文就会焕发持久的生命力,拥有的读者也就会更广泛。我个人以为,一篇优秀的散文,它至少应该具备这样几个因素:1、生命的激情;2、思想的重量;3、诗性的语言;4、现实的关照;5、人文的情怀。竟管,这在一篇散文里不可能同时几项因素都具备,但至少应该有其中的一或者两项。回归到我自己的散文上来讲,我的任何一篇作品对这些因素的探索似乎都欠到位,因此,离所谓成功就不敢妄想了。况且,写作本身即是无限宽阔的事,任何的个人努力无边界也无止境。与山问:文字的厚重如何来实现?平时应该注意从哪些方面提高?比如阅读哪类书籍,练笔的方式等等,俺水平不高,也不知问明白了没有.吴佳骏答:与山这个问题,难度有点大。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散文写作路上的学生。我主张散文的厚重是要靠思考来实现的,而深入的思考又涉及到诸多个人的因素,气质、情怀、修养、学识等等,而这些因素的积淀又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生的过程。我很赞同写散文要慢工出细活的态度,慢才能静,静才能动,动才能思,思才能活,活才能重。写散文跟泡茶一样,不少人习惯了用热水冲泡,认为那样才能保持鲜活和生态,殊不知,用冷水泡茶,更能够清晰地看到事物变化的起始,而这种变化即是一个宇宙的形成过程。正如民间的一句俗话云:冷水泡茶,慢慢浓。不知与山兄以为然否?共勉。毛云尔问:你的散文给人的感觉是多层面的,有一种强撼的震动力量。这一点不同于很多人(其中包括我),和他们语言的滞郁以及思想的单薄与局促相比,你的散文首先在语言上它是诗意的,或者说你的散文就是诗歌,呈现出一种如水一样的一泄千里一气呵成的流畅姿态,在视觉阅读上没有障碍,给人一种很美好的轻松的阅读享受:你的散文在内容上有着大载量的生活内容,又让人从诗性的轻盈回到现实的沉重,在美好的阅读享受中体验生活的沉重与尖锐;你并不拘泥于生活的简单叙诉,你对生活的叙诉有着一种社会与人生的高度,这种高度又并不是突兀的,而是以缓坡的态势存在于你的文本之中,因此,和当下很多所谓大散文相比,你的散文显得平易近人,容易被人接受。请问,在散文写作中,如何才能做到诗性与生活的结合,如何做到形而上与形而下的统一?吴佳骏答:谢谢云尔兄抬爱,如果我的那些拙文真的有如你说出的多层面感受,是我的幸事了。我特别强调散文语言的诗性气质,这或许跟我的审美理念相关。杨献平曾经也说过,诗性不等于诗意,诗意是对生活本质的覆盖,而诗性却能提升一篇作品的气韵和超拔境界。其实,在具体的创作中,诗性往往是最难把握的,稍不注意,诗性即变成了诗意。这使我时常提醒自己在写作时不要将诗性表现在语词上,而是隐藏在文句的骨子里,潜行在生活叙事之中,以及我的思考之中。不少人认为,过多的诗性会遮蔽生活的苦难真实,本原状态。我则对此不感苟同,窃以为,如果一个写作者能够以诗性的文笔去书写真实的苦难或生活重量,效果会比仅用沉重,悲悯,直白的文句书写沉重,悲悯的生活更霸道。悲剧为什么就只能用眼泪来表达,而不能用微笑来反映,喜剧为什么就一定得用笑声来渲染,而不能用悲情来升华呢?谈到散文中的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处理问题,我认为一篇散文中首先要有生活的血肉,向下的贴着大地抚摩的实实在在的内容(或称日常生活),这是散文的根须。否则,我们的散文极有可能变得凌空虚蹈,陷入说教或买弄思想的窠臼。像飘飞的气球一样,既无重心,也无方向。这种高高在上,阳春白雪似的姿态是不易被人接受,震撼人的心灵的。但如果一篇散文仅是对生活本原,故事情节的简单拷贝,就会充当照相机的功能。写出的东西不是使对生活的认识更澄明,而是更繁杂,浮躁,琐碎。任何的文字想与生活本身比,都是以卵击石。因之,一篇有思想深度的作品都必然是对生活或生命反复的体验、总结、发酵、升华的结果。我这里提到的深度是多层次的,深度既可以是生活本身的,也可以是情感的,还可以是生命的。写散文不是要在你的文本中强行灌输你的思想、哲学,而是从你所写的内容中体悟、提炼出思想。也即所谓将形而下的东西升华为形而上的东西来。关于这些问题,云尔兄的散文文本里就有很好的表现,你算是散文得道者了,我这里妄言了。单保伟问:吴老师势头很猛,来散文中国后才零星看过几个东东,对作品不敢妄评。我想问,吴老师的语言风格最受谁的影响?介绍一下你文章生存的环境。吴佳骏答:我散文的语言风格没有受到明确的某一个人的影响,但我又无时不在从众多的优秀作家那里吸取养分,凡是我认为自己喜欢的语言语感,我都在向他们学习,比如国外的作家伍尔夫、纪德、泰戈尔、萨特等,国内的沈从文、筱敏、冯秋子、刘亮程、海男、残雪、庞陪、张锐锋等,他们的作品都是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并借鉴的。我的散文一般长篇的东西比较多,大都在6——7千字上下,觉得这样的篇幅更能包容我所要表达的思想。当时写的时候,没有更多的考虑发表、读者是否接受等因素,直到作品写出之后,才发现还有那么些读者愿意看我的东西,不少期刊编辑也持赞赏态度,不断也在发表一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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