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皆宜和年年万岁用来形容动物的形容词什么动物

阅读《最后一课》文段,完成第下列各小题。(11分)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小题1:文段写教堂的钟声、祈祷的钟声、普鲁士兵的号声,有什么作用?(3分)小题2:韩麦尔先生此时此刻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他哽住了,说不下去了,是因为(
A.时间太少了,满肚的话一时无从说起。
B.他要离开他教的学生,心情难过。
C.想到课一结束,他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四十年的地方,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
D.最后一课即将结束,从此将和祖国的语言告别,留恋与失望、痛苦与悲愤到了极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小题3:韩麦尔先生“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这一细节描写表现了韩麦尔先生怎样的思想感情?(3分)小题4:判断下列两句中的破折号的用法。(2分)(1)“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2)“散学了,—你们走吧。”(
A.表示解释说明
B.表示语音延长
C.表示意思的递进
D.表示语意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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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最后一课》文段,完成第下列各小题。(11分)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小题1:文段写教堂的钟声、祈祷的钟声、普鲁士兵的号声,有什么作用?(3分)小题2:韩麦尔先生此时此刻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他哽住了,说不下去了,是因为(
A.时间太少了,满肚的话一时无从说起。
B.他要离开他教的学生,心情难过。
C.想到课一结束,他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四十年的地方,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
D.最后一课即将结束,从此将和祖国的语言告别,留恋与失望、痛苦与悲愤到了极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小题3:韩麦尔先生“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这一细节描写表现了韩麦尔先生怎样的思想感情?(3分)小题4:判断下列两句中的破折号的用法。(2分)(1)“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2)“散学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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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最后一课》文段,完成第下列各小题。(11分)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小题1:文段写教堂的钟声、祈祷的钟声、普鲁士兵的号声,有什么作用?(3分)小题2:韩麦尔先生此时此刻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他哽住了,说不下去了,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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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1:3分小题1:3分小题1:3分小题1:2分知识点:&&基础试题拔高试题热门知识点最新试题
关注我们官方微信关于跟谁学服务支持帮助中心除了王八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能活万岁。(转载)[已扎口]
除了王八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能活万岁?
在我国传统文化中,龟一直被作为长寿的象征,民间有“ 千年王八万年龟” 的传说。在古书中关于龟长寿的记载和描述可谓层出不穷。
汉代刘向说:“龟之言久,千岁而灵。以其长久,故能辨吉凶也。 ” 说的是只有寿达千年的神龟,才能预知吉凶。
《 庄子?逍遥游》中也说: “ 楚之南有冥灵,以五百岁为春, 五百岁为秋。”冥灵即龟, 也就是说龟有千年之寿。
南朝《述异记》 中说: “ 龟千年生毛,寿五千年, 谓之神龟,万年曰灵龟。”
三国时期曹操的诗《龟虽寿》 , 至今广为吟诵。
明代李时珍的《 本草纲目》中称: “ 龟、 鹿皆灵而有寿。”
司马迁在《 史记?龟策列传》 中说: “南方老人用龟支床足,行二十余岁。老人死, 移床,龟尚生不死。”
古代还有用“ 寿蔽天地”来形容龟寿之长,意思是说龟的寿命要盖过天地。在古人眼里, 龟寿命之长令人惊叹, 因此将龟与龙、凤、麟并列为“ 四灵 ” ,作为吉祥和长寿的象征。民间祝寿礼品上常写上“松鹤延年,龟鹤遐龄”等贺词。如今在闽南一带把寿达百岁的老人称为“龟龄” , 祝贺老人百岁的寿宴称为“龟寿宴” ,用米面做成龟状的果品称“龟果” 。有人在房屋开基时,将龟埋在柱基下,以求吉祥长寿。也有人在衣帽上绣上龟的图案以图长寿。
龟在唐代以前名声很好,倍受人推祟。
首先,龟既能在陆地,也能在水中生活,这是大多数动物所不及的。
其次,龟的寿命长,一种生活在赤道地区岛屿上的象龟,可以活三四百年。所以古代的人认为龟的活动空间大,阅历长,是长寿的象征。
第三,龟是古代的四灵(龙、凤、麟、龟)之一,而且“四灵”中只有龟在自然界是客观存在的,因此古人认为龟是人与天神之间联系的中介,通过它可以领会神的意志,尊祟龟可以获得神的保佑。
第四,龟甲是古人占卜吉凶的用具,常灼其甲,观其裂纹而定之,难免使人对龟产生一种神秘、敬畏之感。
“ 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句话原本是吉利说法,说明长寿,时间久的意思。但实际上龟的寿命没有那么长。
其实除了长寿动物之外,还有一种植物能活到万岁,这就是胡杨。
胡杨系古地中海成分,是第三世纪残余的古老树种,在6000多万年前就在地球上生存。在古地中海沿岸地区陆续出现,成为山地河谷小叶林的重要成分。在第四纪早、中期,胡杨逐渐演变成荒漠河岸林最主要的建群种。主要分布在新疆南部、柴达木盆地西部,河西走廊等地。生在中国塔里木盆地的胡杨树,刚冒出幼芽就拼命的扎根,在极其炎热干旱的环境中,能长到30多米高。当树龄开始老化时,它会逐渐自行断脱树顶的枝杈和树干,最后降低到三、四米高,依然枝繁叶茂,直到老死枯干,仍旧站立不倒。并且在额济纳旗,人们赞扬胡杨是“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一亿年的历史”。铮铮铁骨千年铸,不屈品质万年颂。千佛洞、甘肃敦煌铁匠沟、山西平隆等地,都曾发现胡杨化石,证明它是第三纪残遗植物,距今已有6500万年以上的历史。如今,除柴达木盆地、河西走廊、内蒙古阿拉善一些流入沙漠的河流两岸还可见到少量的胡杨外,中国胡杨林面积的90%以上都蜷缩于新疆,而其中的90%又集中在新疆南部的塔里木盆地――一个被称为“极旱荒漠”的区域。
在库车千佛洞和敦煌铁匠沟第三纪古新世地层中部发现了胡杨的化石,至少也有6500万年的历史。《后汉书?西域传》和《水经注》都记载着塔里木盆地有胡桐(梧桐),也就是胡杨。维吾尔语称胡杨为托克拉克,意为“最美丽的树”。由于胡杨具有惊人的抗干旱、御风沙、耐盐碱的能力,能顽强地生存繁衍于沙漠之中,因而被人们赞誉为“沙漠英雄树”。楼兰的胡杨覆盖率至少在40%以上,人们的吃、住、行都得靠胡杨。在清代,仍“胡桐(即胡杨)遍野,而成深林”。
但从20世纪的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的短短20年间,塔里木盆地胡杨林面积由52万公顷锐减至35万公顷,减少近三分之一;在塔里木河下游,胡杨林更是锐减70%。在幸存下来的树林中,衰退林占了相当部分。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主要还是人类不合理的社会经济活动。胡杨及其林下植物的消亡,致使塔里木河中下游成为新疆沙尘暴两大策源区之一。
继崖柏之后又一将要被炒热的木料,天涯的屌货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还有楼主,王八羔子
求教聪明的网友,王八能不能活万岁?
@第伍美分纵队V 2楼
19:26   还有楼主,王八羔子   [来自UC浏览器] -----------------------------满口喷粪,踩到你尾巴了?
@沱江边ABC
19:29:00求教聪明的网友,王八能不能活万岁?—————————————————王八不能,你能。楼主万岁~
@沱江边ABC 如果只都从字面上来理解汉语,你怎么跟人交流,而且那么成语歇后语什么的就没什么用了。你这个中国人还有什么做头,偷渡出去吧。
@沱江边ABC
19:29:49求教聪明的网友,王八能不能活万岁?-----------------------------看你这么笨,我就说几句吧:第一:你前面贴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说王八有几岁?这点理解能力没有吗?你语文老师是歪果仁?第二:在中国许多词是虚指,你祝父母“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难道是说你父母是妖怪,能寿比南山?第三:你就歇了吧,换个题材再来。我看好你哦。“有些人不见黄河不落泪”,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到黄河才能哭吗?
当然是王八的弟弟王七呀
王八与万岁一个小男孩从幼儿园放学,在校门口,老师告诉来接小男孩的母亲:“你这个孩子啊,太调皮,也太聪明,总是问为什么,有些问题,我们怎么能知道啊,回去好好管管,不能太自由了,总由着他的性子”,这是家著名幼儿园,小男孩的母亲也得罪不起,头象捣蒜:“是,是,是,回去要好好管管,这小东西太调皮,老惹老师生气,给老师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母亲口是心非地道歉着,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肚子里还是疼爱自己创造的杰出成就,孩子的天性嘛,问这问那应该鼓励嘛,怎么会责怪孩子的好奇心?这个世道还真是咱们那偶像成龙大哥的伟大理论:中国人要管管,不能太自由,到处都是这个论调的具体实践。事情是这样的,学校接到通知,有很高级别的官员要慰问这个幼儿园,老师在教导孩子们要看她的手势,学者喊口号,在领导到来的时候,要看她晃动手掌的信号喊:XXX万岁!,YYYY万岁!,小男孩就好奇地问,什么是XXX?什么是YYYY?什么是万岁?老师很不高兴地对嚷道:“叫你怎么喊,你就怎么喊,别的小朋友怎么喊,你就怎么喊,不准问为什么!”。睡完午觉,另一位老师给小男孩穿衣服时,小男孩又问老师同样的问题,老师说:她也不知道什么是XXX,什么是YYYY,她问小男孩现在几岁了,答4岁半,老师说:“你现在活了4岁半,快到5岁了,万岁呢,就是活到一万岁,活很长很长的时间”。小男孩又问:“是三百多,还是一万多?”,老师说:“当然是一万多啊!”,男孩说:“我爸爸说,在动物知识画册里,活的最长的是海龟,可以活三百岁,我没有见过海龟,我爸爸告诉我海龟和王八差不多,我见过王八,我们家还养了好几只王八呢,XXX,YYYY比王八活的长吗?”,老师说:“不要胡说八道,不准再问为什么了”。母亲领着孩子,穿过马路,上了一辆漂亮的小车,将孩子安排在前面,拉上安全带,小孩感觉这东西不自在,不让系安全带,母亲说:“宝贝,又不听话了,不是说好了吗,坐前面就必须系安全带,那就坐后面去!”,小男孩:“为什么啊?”,“为了安全”,“什么是安全?”,“安全….,安全……,安全嘛,就是安全”,小男孩对这个答复显然很不满意:“我不要安全,我就要坐前面!”,母亲看到路上车水马龙,不好多耽误时间,只好由着小男孩,关上门,绕到另一侧,小心开门上车,发动车走了。在开到自家小区的路上后,车速不快,也没有其他车,母亲故意开个玩笑给这个不听话的宝贝儿子,看着他正侧着看窗外的风景,母亲那不泯的童心复活了,施小虐,来了一个急刹车,小家伙的身子从座位上滑开,本能地用左手去支撑前边,还是从座位上掉到了地板上。母亲忍着笑出来,然后说:“宝贝,现在知道什么是安全了吗?,系安全带,就是在刹车时候,不离开座位。”小男孩爬起来,然后自己拉过来安全带,认真地说:“妈妈,给我扣上。”,母亲说:“快到家了,不用扣了。”,小男孩说:“妈妈,为了安全,还是帮我扣上。”回到家里,母亲问:“宝贝,你在学校里,老师批评你啦?”,小男孩翻开动物画册,找到海龟那一页,问母亲:“妈妈,是不是这个海龟活的最长?”,母亲说:“这个问题要问你爸爸,听说是活的最长,怎么了?”,小男孩十分委屈地说:“老师不让我问为什么,那你说XXX和YYYY比王八谁活的还长吗?”
你绕了半天还不是绕回来了,果然是ABC系列,努力做死吧
@沱江边ABC
19:29:49求教聪明的网友,王八能不能活万岁?-----------------------------@你看不见鱼的眼泪
19:40:58看你这么笨,我就说几句吧:第一:你前面贴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说王八有几岁?这点理解能力没有吗?你语文老师是歪果仁?第二:在中国许多词是虚指,你祝父母“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难道是说你父母是妖怪,能寿比南山?第三:你就歇了吧,换个题材再来。我看好你哦。“有些人不见黄河不落泪”,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到黄河才能哭吗?-----------------------------看到你后来的文字,我真觉得悲哀。善祝善祷一直是中国人传统,希望某些在意的人能长寿。类似你祝你父母生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你扯蛋的说难道祝你父母是妖怪?能长生不老?那你是什么?小妖怪?还是畜生?
@沱江边ABC 上帝真主普世价值都是万岁的
@沱江边ABC
19:29:49求教聪明的网友,王八能不能活万岁?-----------------------------@你看不见鱼的眼泪
19:40:58看你这么笨,我就说几句吧:第一:你前面贴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说王八有几岁?这点理解能力没有吗?你语文老师是歪果仁?第二:在中国许多词是虚指,你祝父母“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难道是说你父母是妖怪,能寿比南山?第三:你就歇了吧,换个题材再来。我看好你哦。“有些人不见黄河不落泪”,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到黄河才能哭吗?-----------------------------@你看不见鱼的眼泪
20:17:19看到你后来的文字,我真觉得悲哀。善祝善祷一直是中国人传统,希望某些在意的人能长寿。类似你祝你父母生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你扯蛋的说难道祝你父母是妖怪?能长生不老?那你是什么?小妖怪?还是畜生?-----------------------------不要骂人
大家还在看万岁三钱庆建国&&举世无双有良谋
中国辽宁&&
〖博主按〗本文是2008年香港“中国花钱国际研讨会”上博主发表的论文,今天看来仍有现实作用,因为至今天为止,钱币界、历史界仍没有承认“万岁三钱”是辽太祖耶律阿宝机于公元907年始铸,为彻底揭开这千古之谜,笔者正在赶写一篇以考古资料和实物揭示“万岁三钱”始铸时间和始铸主的文章,为配合新撰文章,特把这篇08年的旧文发出,供大家参考。非博主爱炒剩饭,特此说明耳。
公元907年(唐天佑四年)春,正月庚寅,契丹汗国有司设坛于如迂王集会堝,大于越耶律阿宝机经臣民劝进,燔柴告天,即皇帝位。国号改为大契丹帝国,号称“天朝”。群臣给新皇阿宝机上尊号曰“天皇帝”,给后述律平上尊号曰“地皇后”。为纪念这一庒严时刻,显示“皇权神授”的天意,当日颁行了契丹帝国行用钱“千秋万岁”钱和建国流通纪念币契丹文“天朝万岁”钱及汉文“皇帝万岁”钱,俗称太祖“万岁三钱”。
建国一次铸行三种钱币,这在中国钱币史上是个空前绝后的壮举,它反映了契丹太祖耶律阿宝机对“国家名片(钱币)”政治意义的深刻理解和利用钱币传达“王信”的迫切心情,以及契丹当时复杂的政治宗教氏族环境给予阿宝机集团的重大压力。“万岁三钱”在阿宝机登基称帝,“天朝”——大契丹帝国建立之际同时面世,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政治运作。三种钱钱文的拟定,里面就大有文章。
“天朝万岁”是宣告原来的“天朝”(大唐王朝)已亡,新的由契丹人建立的新“天朝”已经诞生,新“天朝”将象喷薄而出的朝阳,君临天下万年永固。这是向全天下割据的政权宣示,契丹帝国具有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地位和实力。为了显示这是整个契丹民族的意志和决心,特意选用了契丹族自己发明创造的文字(没经过整理颁行的契丹字,即:利用汉字隶书增减、改变部首、笔画而成的契丹字。)印铸钱文。
“千秋万岁”是“天朝万岁”、“皇帝万岁”的理想凝聚,更是梦想君临中华的耶律阿宝机心灵的宣泄,“千秋万岁,兼并天下”这句汉武大帝的名言,何尝不是契丹太祖的心声?所以,“千秋万岁”表达的不仅是祈祝契丹帝国国祚绵长、万年永固之意,更重要是表达阿宝机这个“万岁皇帝”倾心和耶律曷鲁、萧敌鲁、康默记、韩延徽、韩知古等“千秋重臣”宣誓共创“千秋万岁”“皇帝天朝”鸿图伟业的意志与决心。
“万岁三钱”的铸制及其展示的契丹帝国君臣“千秋万岁,兼并天下”气冲斗牛的政冶抱负绝非偶然和“夜郎自大”。它是契丹民族历经五百多年苦难锤炼后,从心底发出的“契丹要挺起腰杆做人”的吼声;它是契丹人从古八部走来,穿过大贺氏联盟屈辱痛苦的峡谷,涉过遥辇汗国勇敢抗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洪流,来到雄视中华舍我其谁的耶律帝国,所奏鸣的交响乐;它是耶律家族聚七代忍辱负重、含辛茹苦之功,若溪汇流、政治资本积累达到可以主宰契丹国家与民族命运时刻,耶律家族长子阿宝机“兼并天下”的政治宣言。
与其说“万岁三钱”是阿宝机契丹帝国建国钱币,不如说它们是阿宝机送给契丹人,不,应该说是送给当时中华大地所有国家、所有民族、所有人民的一份隆重而惊人心魄的政治礼物。“万岁三钱”既是阿宝机“兼并天下”的宣言书,也是赋予契丹民族担起主宰中华重任、建设新“天朝”精神力量的动员令,更是显示皇帝和重臣(阿宝机和耶律曷鲁、萧敌鲁、康默记、韩延徽、韩知古等)、皇室和腹心部、智囊团精诚团结、患难与共、血脉相连的醒世录。
“万岁三钱”气脉相连,钱文亙补,寓意关联;材质相似,形制相近,工艺相当,足证其系同时代铸制。宋代泉谱,无论是北宋绍圣时期李孝美的《历代泉谱》、还是徽宗时期董遹的《续钱谱》、还是南宋初洪遵的《泉志》,都对三种钱(准确说应是两种钱,契丹文钱宋代无人认识,写为后代人不知其所云的“异文钱”)给予记载,但均说不清铸期和用途。这正从反面说明三钱的铸期,远在北宋建立之前。
而北宋成立之前的契丹五帝:太祖、太宗、世宗、穆宗、景宗,除太祖外,四帝都不具备铸造“万岁三钱”的政治经济条件、环境和需求。既便太祖也仅在建国的当年(907年),有铸造这“万岁三钱”的政治经济条件、环境和需求。太祖五年(911年)诸弟叛乱开始,直至太祖八年(914年)平叛胜利,神册元年(916年)建元开铸年号钱,没有任何年代具备铸造“万岁三钱”的政治经济条件、环境和需求。历史就是这样吝啬,它只在特定的时间,“契丹帝国建国之时的907年”给予特定的人,“契丹帝国开国皇帝大圣天皇帝耶律阿宝机”以特定的权力,“帝国钱币铸造权”铸造特定的钱币,“帝国历代永远承续的法定行用钱‘千秋万岁’钱和建国纪念流通币,契丹文‘天朝万岁’钱和汉文‘皇帝万岁’钱”。
“万岁三钱”钱文用语与南北朝、唐中期中亚国家钱币“太清丰乐”、“高昌吉利”,“吉语作正用钱文”的做法一脉相传,并有所发展创造,亦可证明“万岁三钱”铸期必在五代早期或之前,距“太清丰乐”、“高昌吉利”钱铸期不会很远,因为在“太清丰乐”、“高昌吉利”铸造之前和五代中期以后,除契丹国之外,所有国家和朝代都不见“吉语作正用钱文”的国家钱币。
有人说“万岁三钱”钱文用语义近厌胜钱,应是非流通钱币。这是既不懂契丹钱币、契丹历史,也不真正懂得厌胜钱的人不负责任的呓语荒言。说他们不懂契丹钱币,是他们没有真正看到“万岁三钱”流通钱的形制全貌,只看到三钱的某一种孤立形制或混杂在厌胜钱中的单个三钱品种,就一叶障目、以偏概全,像摸象的瞎子一样,把这种孤立的、局部的东西当作“万岁三钱”的全貌来说事。结果,不仅使他们自己陷入错误的泥淖不能自拔,而且诱使许多后学青年迷失正确方向,成为契丹钱币研究的“错误的一代”。
说“万岁三钱”是流通钱币,是因为三钱都具有古钱币流通钱必需具备的形制特奌:钱幕,光背或有简洁纹饰;等级币值,即有小平、折二、折三、折五、折十等形制与币值等级。厌胜钱与此恰恰相反,除吉语钱有光背外,所有厌胜钱背都有图案或纹饰。而同一种文字或图案的厌胜钱,尚未发现有形制或币值等级成套的厌胜钱。“万岁三钱”不仅有小平至折十的币值与形制等级,而且还有当百、当千、当万的币值与形制等级。而这种巨额币值等级,恰是中国钱币史上王莽、五代、咸丰时期特有的产物。“万岁三钱”既然与王莽、咸丰钱币无关,其铸于五代初期就更确定无疑了。时代烙印是岁月难以磨灭,也无法复制的,“万岁三钱”就是明证。
“万岁三钱”钱文用语语义不仅和厌胜无关,而且和普通吉语有本质的区别。先说三钱共有的“万岁”一词。这不是一般的祈祝语,更不是普通的吉祥词。自秦始皇称始皇帝的公元前221年以来,“万岁”一词,就成了臣下对皇帝或民众对某些神圣事物的祝颂语。笔者收藏钱币数十年来,除契丹“万岁三钱”及朝鲜套钱中有“皇帝万岁”、“东宫万岁”、
“圣寿万岁”的“万岁”钱外,不见民国以前中国各代厌胜钱中有任何“万岁”钱。这一事实说明“万岁”钱确实和厌胜无关。而且不是随意使用祝颂语。
再说三钱钱文中的中心词“天朝”、“皇帝”、“千秋”三词语,更和厌胜、吉语无关。前面已经讲过这三个词是蕴含契丹当时历史、政治、制度、人心等深刻内涵的词语。“天朝”是阿宝机承大唐而确立的朝号,唐之前、辽以后不见其它朝代自称此朝号,大辽九帝有七帝尊号冠以“天”字,说明契丹君王对“天朝”的痴迷已到不可理喻的程度。这种对“天”的崇拜,是中国各朝各代君王共同赖以支撑纲常的精神支柱,但象契丹君王对“天”的认知达到如此无以复加程度,确也仅此一家而已。这大概和契丹人笃信的、崇拜天神—太阳神的萨满教有关。“天朝万岁”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祈祝契丹人的精神主宰“天之大神—太阳神”万世永存。“天朝万岁”钱用契丹文镌铸,个中的寓意和丰富的宗教内涵应是不言而喻的。
次说“皇帝”。契丹此时“皇帝万岁”的“皇帝”,和中原汉族的皇帝还存有本质的差别。中原皇帝自己不用喊自己万岁,自有臣民主动为他喊。所以,汉族各朝各代的皇帝没有自己铸造“皇帝万岁”的,因为喊“皇帝万岁”是臣民对君王应尽的礼仪和义务。为自己铸“皇帝万岁”钱是越俎代庖、违背常理的事,汉族皇帝是绝不可能做的。而此时的契丹皇帝阿宝机却没有汉族皇帝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契丹,除腹心部、智囊团的知心部下能竭诚向阿宝机喊出“皇帝万岁”外,其它所有人,包括他赖以发家的“迭刺部”族人,都对他的“皇帝”不予理解甚至反感,不但不希望阿宝机“万岁”甚至盼他立即下台。为了和五百多年的“世选制”决裂,把有利于民族国家发展的“世袭制”推展开来,阿宝机只好和知已部下把“世袭制”的核心,集权制的代表“皇帝万岁”喊得震天响。以利用“皇权神授”的天命观击退“世选制”旧势力的进攻。特殊的历史环境,产生特殊的历史现象。只有在契丹907年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才能产生“皇帝万岁”这样特殊的钱币,这是历史的偶然,也是历史的必然。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就不会说出
“‘万岁三钱’是厌胜钱”这样轻率无知的话来。
关于“千秋”一词,前面已经指出,在契丹它特指“重臣”。“重臣”和“皇帝”的合作创立了“天朝”。“皇帝”和“重臣”的精诚合作使“天朝”“千秋万岁”。“天朝万岁”下的“皇帝万岁”和“重臣千秋”又使“天朝”千秋永续,万年永固。这绕口令似的“万岁三钱”的关系,确实就是阿宝机君臣铸造三钱的真实目的,即神化皇帝(阿宝机),赋予他的统治集团(朝廷)以天神聚集管理天下的神圣权力(天朝)以求达到“千秋万岁”(千秋永续,万年永固)的目的。
“千秋万岁”在汉语中原本就不是一句吉祥语,它仅是“死亡、故去”隐诲的替代语,和现时的“百年之后”是同一意思。汉代墓葬建筑常见“千秋万岁”瓦当,就是纪念死者的专用语的证明。汉武帝“千秋万岁,兼并天下”的意思就是“既使战斗到死,我也要统一中华”。当然,在特定的环境,加上特定的限制语,“千秋万岁”也可变为吉祥祈祝语。如唐太宗时,群臣叩拜皇帝,就曾山呼:祝皇帝千秋万岁寿!但这仅是“千秋万岁”在特殊情况下使用的特例,且只在有胡人血统(如李唐)的族群或少数民族(胡族)为主的政权礼仪中使用。汉族政权(李唐除外)礼仪中未见有将“千秋万岁”作为吉祥祈祝语的事例,更未见有将“千秋万岁”镌入钱文的国家正式钱币。
华光普《古钱大集》所说桀燕刘仁恭和楚马殷曾铸过“千秋万岁”钱的说法,是没有历史考证依据的推测,不足为凭。马殷是辽太祖阿宝机的密友,当时两国往来频繁密切,契丹“千秋万岁”钱象契丹聘享钱“乾封泉宝背福德长寿”、“乾元重宝”一样在湖南被发现,应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它们并不能证明楚马殷就铸过“千秋万岁”钱。就象在郑州(汴梁)发现“千秋万岁”钱,不能说宋就铸过“千秋万岁”钱是同一道理。而在刘仁恭的燕云之地发现“千秋万岁”钱,更不能说是他所铸。因为燕云之地自936年即归契丹,在契丹之地发现“千秋万岁”钱,实在不知如何能证明是刘仁恭所铸。因为既使是在刘仁恭墓中发现“千秋万岁”钱,也可能是契丹的聘享或博易钱。
“万岁三钱”被误为厌胜钱的另一原因,是存世有大量的以“万岁三钱”钱文为面文的异形钱、背吉语、背图案钱。混在这些明显是厌胜钱中的,正用“万岁三钱”又少得不成比例。结果,自然
“万岁三钱”行用钱的形象,就在厌胜钱的海洋中被冲击得变形、破碎、消失。赏析“万岁三钱”正用钱庐山真面目,就要将它们和以“万岁三钱”钱文为面文的异形钱、背吉语、背图案钱彻底分离。否则,无法正确研究赏析“万岁三钱”。
契丹文“天朝万岁”钱赏析
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套以少数民族文字作为钱文的国家正用钱币,也是中国钱币史上第一套少数民族文字开国纪念流通钱币,亦是中国钱币史上第一套以朝号为钱文的行用钱币。
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最早发现于1977年5月辽上京遗址,是一枚折十型银钱。1981年秋,刘凤翥、王晴两位学者首次把钱文音译为“天朝万顺”,后钱币学家卫月望根据“千秋万岁”岁字反写形状与“顺”字相似,故建议将“天朝万顺”改称“天朝万岁”。由于“天朝万岁”符合古代民众对尊崇事物祈祝词语的使用习惯,读起来顺口易懂,更因为它本身具有的与生俱来的与“万岁三钱”血肉相连的亲和力,很快“天朝万岁”就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并逐渐取代了“天朝万顺”。
“天朝万岁”折十银钱的发现,在钱币界、契丹史学界引起了极大震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截止到今年六月初,国内外经济、钱币、史学书报刊,已发表了上百篇专门研讨“天朝万岁”钱的文章。对它的铸期、铸主、用途、形制、钱文、契丹文等方面都进行了许多有益的探讨,并取得了一定成果。
然而,由于中国契丹史、契丹钱币研究先天的不足,资料的极端匮乏,特别是在史坛、泉坛一些所谓“大师”、“权威”设下的种种紧箍咒面前,这些研究大多是在死胡同里转,结论无一能经受住历史和实践的检验。
如:铸期、铸主。因“权威”们祭有“论当时(指圣宗)条件,实难信其具备铸钱可能”①的紧箍咒,“万岁三钱”的铸期只能放到圣宗之后,而契丹后三帝都铸有自己数量巨大的年号五等行用元通宝钱,他们还有铸造“万岁三钱”行用钱的需求吗?不见有人给予合理解释。
再如:用途、形制。因“大师”断言“在流通钱币中,尚未发现契丹文钱。‘天朝万顺’契丹文大钱,则是非流通钱币。”②故无论任何形制、材质的“天朝万岁”钱,不是被目为厌胜钱,就是被无根由地打入假钱行列。而在问他们何处见过五等制的厌胜套钱?何国铸过光背五等制的非流通钱币?假钱有铸成五等制套钱的必要吗?这些“大师”、“权威”、“明公”们无一不三缄其口或顾左右而言他。
又如:钱文契丹文是什么时间的契丹文?
“大师”、“权威”们只相信《辽史》上“(神册)五年春正月乙丑,始制契丹大字。”“九月壬寅,大字成,诏颁行之。”的话,而不去思考一下,一种文字八个月就能创造出来吗?
《辽史》不用“创”、“造”契丹大字,而用“制”契丹大字,这其中的奥妙和区别在哪里?八个月制出的大字,一纸诏书就能颁行吗?
“大师”、“权威”们不问青红皂白,把契丹文钱统统划在神册五年九月之后。结果,无法解释年号钱与“万岁三钱”的关系,对它们具有的行用钱才有的形制等级情况只能避而远之。也不能说清楚阿宝机在神册五年九月之后,铸造契丹文“天朝万岁”等级套钱的政治、经济环境、条件和原因。更无法解释诸如
“小泉直一”、“大泉五十”、“大泉五铢”、“万贴泉货”、“开元通宝”等契丹文钱,及无人辨识的众多异文钱的铸主、铸期,所镌文字何时、何人所创?这么多品种的契丹文钱,任谁也不会相信会在神册五年九月之后的某一年或某几年铸造,因为那时既缺乏产生这些钱币政治、经济条件和需求,也违背货币时代特征必与时代相符的铸造规律。
一种文字从创制到推广,没有几年时间是难以完成的。而让人们接受它、学会它、掌握它。需要时间会更长。金代女真大字创制费时三年,还是在汉字、契丹字基础上创制;西夏文创制也费时三年,也参考了汉字、契丹字的造字法;八思巴文创制历经六年;满文创制历经30年始成成熟文字。契丹人难道比上述各族人天资更聪慧、天赋更深厚,仅用八个月就能创造出(制者是谁至今乃为不解之谜)契丹大字,迭剌习二旬回鹘语即能制出契丹小字?而且立即有人在颁行后即掌握全部文字,不但用在国内记史、颁诏、传旨上,还用在外交文书、勅令等方面。更新奇的是,不见契丹朝廷有任何措施推广、培训、传教新文字。好象契丹人无论贵贱天生就认识契丹大字,可以无师自通似的。如果现代人把《辽史》这段有关契丹字的创制经过当作信史给予肯定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对文字发生学和真实契丹史一窍不通的冒牌的契丹史学家。
民国以来,原契丹故地大量传世和出土的契丹文或异文钱币,如
“小泉直一”、“大泉五十”、“大泉五铢”、“万贴泉货”、“开元通宝”等,都无可置疑地揭示与证实,远在契丹遥辇汗国时期,契丹人生活的地域,就存在一种契丹人耳熟能详、会认会使的文字。这种文字应该就是《五代会要》卷29所记“契丹本无文纪,唯刻木为信,汉人陷蕃者以隶书之半,就加增减,撰为胡书。”的“胡书”。这种“胡书”即是阿宝机神册五年制契丹大字的“原料和基础”,也就是早期的契丹大字。据信,契丹文“天朝万岁”钱、契丹文“千秋万岁”钱,和在原契丹故地传世和出土的许多契丹文或异文钱币,“小泉直一”、“大泉五十”、“大泉五铢”、“万贴泉货”、“开元通宝”等钱的钱文,都是早期的契丹大字,即所谓的“胡书”书写。
这个结论对诠释理解某些契丹语译汉语词,如“契丹”;或某个契丹大字,如“天朝万岁”钱文的“天”(上天下土)字的用法,都有很大帮助。因为“契丹”汉语词译自早期契丹语,当它从“胡书”又变成汉文词语时,因词序和多音节的差异,其结构和词意都会和原契丹语不同。这就是某些学者否定“丹”字钱是契丹钱之所以错误的根本症结所在。契丹语中的“契丹”和汉字名词的“契丹”并不等同。契丹语中的“契丹”可能是个不可分割的单词,而汉字名词的“契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偏正结构的复合词。明明渤海国被阿宝杋改为“东丹国”,可我们的专家竟宣称《辽史》没说“东丹”之“丹”是“契丹”之丹。做学问做到要赖的地步,真有点可悲、可叹、可怜!
同理,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文的“天”(上天下土)字,是“胡书”(未经整理的早期契丹大字)而不是阿宝机制的契丹大字。胡书“天”字和大字“天”字,不仅字形不同,含义和结构也不相同。大字“天”(大上加八)字,仅是个单音字,字义也仅是“地面以上的高空”而已。而胡书“天”字,却是个多音节字,字义也是两个,即使用时有时表示萨满教天庭(天朝)---日月之神居住的地方,;有时仅表示汉文普通之“天”义。阿宝机“天朝万岁”钱文的“天”却包含有这两种语义。它既可以表示普通“天”义和“朝”字组成“天朝”这一朝号。本身又表示契丹天朝是日(皇族)月(后族)两族共同统治的朝廷。“天朝万岁”钱文的“天”(上天下土)字,虽被保留在重新颁行的契丹大字之中。但很少被当作普通“天”字使用,多用在辽帝尊号或年号前。用在皇帝尊号前是取普通
“天”义(当然这个“天”与大字中的“大上八”的天、“天下一竖一横”的天字含义肯定不同),而用在年号前就是“天朝”(日(皇族)月(后族)两族共同统治的朝廷)之义了。
耶律阿宝机在建国时能大胆地用“胡书”铸造开国纪念流通币,并把“胡书”字义加以发展改造,为自己的政治目的服务,说明了他对本民族文字的重视和他所独具的高瞻远嘱、睿智深邃的政治目光。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是契丹人团结在“天朝”(日神阿宝机、月神述律平)周围的动员令;是“天朝”(皇族和后族)赋予耶律氏和萧氏两族子孙统治契丹的勅命书;是号召全体契丹国人(契丹族、奚族、汉族等所有各民族的人)共同把大契丹国真正建设成政治、经济、军事实力都可以傲视群国的“天朝”的宣誓词。
“天朝万岁”钱制作精良,形制规整,风格粗犷。材质为金、银、铜三材,同范齐铸。铜钱主要用于流通,金、银钱用于与西方贸易和赏赐。钱文为楷隶体相间的契丹文,有右旋读、左旋读、升读等多种读序,显示了契丹早期钱制未完备时,特有的疏放自由、不拘一格浑朴豪放的神韵。“天朝万岁”钱,目前发现了六个等级的铜钱。小平,径24-25.5毫米,重3-4克。笔者数十年只见到1枚,存世量应不超5枚;折二,径27-28.5毫米,重6-9克,内蒙古发现并在《内蒙古金融钱币专辑》公布两枚,存世量应不超5枚;折三,径29-32毫米,重9-15克,存世稍多,存世量在10-20枚间;折五,径33-38毫米,重12-29克,存世较多,存世量在20-50枚间;折十,径38-44毫米,重19-35克,存世最多,存世量约在数百枚间;特大型(当千?当万?),径60-62毫米,重70-90克,存世罕少,存世量10枚左右。当十银钱发现最多,真品存世仅约30枚左右。伪品数倍真钱,充斥于市,越造越精,近乎乱真。金钱发现小平、折二、折十,各一枚。
“天朝万岁”钱,作为开国纪念流通币铸额本就稀少,经千年沧海桑田,能传流至今者,都应为国之瑰宝。获藏者都应宝之,珍之,方不负老祖宗一片苦心。
“皇帝万岁”钱赏析
“皇帝万岁”钱是中国方孔钱中第一个将国家最高统治者称号作为钱文的方孔圆钱。也是最早以祈祝皇帝万岁的祈祝语作为钱文的正用钱。亦是中国第一个公开把皇帝重臣关系相提并论的汉文钱币。
笔者在“综述”中,已经对“万岁三钱”之间的关系,以及“天朝”、与“皇帝”、“重臣”;“皇帝”、“重臣”与“万岁”、“千秋”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较为详尽的论述。这里需要进一步强调的是,产生以上诸关系和“万岁三钱”的环境、条件、时机,只在阿宝机907年登上天皇帝宝座,宣布建立契丹帝国天朝伟业的一段时间存在。中国历史上,任何朝代,任何皇帝,都不具备阿宝机907年产生以上诸关系和“万岁三钱”的环境、条件、时机。这不是耸人听闻的呓语荒言,而是历史真实的结论。
公元907年春正月,阿宝机就任的这个“天皇帝”和秦始皇以来历代汉族皇帝都不相同。他不是世袭父兄的帝位,也不是世选出来的皇帝。他是以自己一刀一枪博击实干所掌握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和广泛深入的人望,以及耶律氏七代祖先积累的荫德,感化了所有遥辇氏成员,心甘情愿地让痕德堇将遥辇氏垄断的汗位“禅让”给耶律阿宝机,让他就任这个“天皇帝”。200多年契丹史上,无任何一遙辇氏人叛反,足以证明遙辇氏的心悦诚服。
阿宝机就任的这个“天皇帝”是结束“世选制”,首开“世袭制”的“皇帝”。他的心腹大患不是遙辇氏、大贺氏,或八部大人的联合,而是耶律氏迭刺部内自己的同胞兄弟。阿宝机坚持传子不传弟的“世袭制”,虽和“世选制”大相迳廷,但也大大激怒了一直盼望阿宝机实行“兄终弟及”
“世袭制”的几个胞弟。916年前,阿宝机胞弟的几次叛乱,都是为夺帝位而不是为恢复“世选制”。所以,他们的叛乱,没有得到契丹八部的支持,更没得到遙辇氏、大贺氏,和八部大人的联合支持,足以说明阿宝机兄弟之间的斗争并不是“世选制”和“世袭制”的斗争,而是“世袭制”内“兄终弟及”和“传子不传弟”两种观念和制度的斗争。
叛乱头子,阿宝机叔父、于越辖底在诱使几个侄儿叛乱失败被俘后,阿宝机问他:当初我即位时,曾以帝位让与你,你说皇帝是圣人,由上天所任命,推辞之。这次叛乱你却要立我弟弟为帝,这是为什么?辖底回答说:开始我不知当皇帝有这么尊贵,可当你即位后,看到你一呼万诺卫从如云、令汗国可汗望尘莫及的威风,就产生了自己想当皇帝的念头。可一想皇帝您的英明锐武,直接夺取是很难成功的。您的几个弟弟懦弱无能,从他们手里夺取帝位就容易些,所以我支持鼓动他们叛乱。如果事情成功,我怎么能容得下你的几个弟弟呢?阿宝机问他弟弟:你们怎么听从这样奸恶之人的话?迭刺说:想办成大事的人,就要利用这样的小人。事情成功了,就必须除掉。
从《辽史》这段绘形绘色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契丹人对皇帝的尊崇,是把皇帝当作上天任命的圣人。诸弟叛乱是想夺取帝位,是想建立“兄终弟及”的新“世袭制”,而不是恢复汗国时期的“世选制”。
为了使自己的“皇帝”当的稳固,当的无人敢于觊觎,当的能传子传孙“千秋万岁”,阿宝机借助契丹人笃信的萨满教,把自己神化,把自己的妻子儿女神化。以“皇权神授”、“皇统天赐”等天命思想,向契丹人灌输阿宝机一家是上天派驻人间的天神,皇帝宝座是上天赐给阿宝机及其子嗣统治契丹的象征,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上天授给他派驻人间的天神---契丹皇帝的意志和力量。凡敢向“皇帝万岁”挑战的人,就是向萨满教的天神挑战,就要受到上天的谴责、上天的惩罚。“皇帝万岁”钱就是向觊觎皇位野心家们发出的警告书,就是向天下臣民宣示“皇权神授”、“皇统天赐”等天命思想的活教材,就是传达“天皇帝”意志和“王信”的御勅令。
然而,借助太巫协助神化自己登上皇帝宝座后的阿宝机,想再进一步宣称皇帝不仅是世俗的统治者,而且是萨满教的最高神,意图通过全面掌控神权,为“天朝”“千秋万岁”服务时,立即与神权的代言人太巫发生了势不两立的斗争。诸弟叛乱的始作俑者,就应是萨满教声名远播的太巫神速姑。神速姑凭借“懂蛇语”解读“天锡龙佩”等“祥瑞”,帮助阿宝机登上“天皇帝”宝座的大功臣和神的代言人的身份鼓动叛乱,肯定也是借助了天意与神示等手段蛊惑人心。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帝族和后族的重要成员参加叛乱。然而,神权没能战胜皇权,神的代言人在天帝之子面前只能落得惨败。由于“万岁三钱”,特别是“皇帝万岁”钱的广泛发行,使契丹民众真切地感受到皇恩浩荡,无所不在。皇帝的权威被最大限度地显示。正是“万岁三钱”
“天命观”的巨大宣传作用,使契丹八部在叛乱中基本保持了中立,让阿宝机得以依靠腹心部和其它部族兵力顺利地平定了叛乱。“皇帝万岁”钱的作用可谓功莫大焉。
阿宝机深瘖统御部众的领导艺术,他深知皇帝的万岁离不开忠诚于己大臣们的尽心辅佐,“天朝”的“千秋万岁”离不开“万岁皇帝”与“千秋重臣”的精诚团结。于是他把“重臣千秋”镌入“皇帝万岁”钱的背文,使“皇帝万岁”和“重臣千秋”的血肉关系成为警示契丹帝国历代皇帝和大臣的座佑铭。同时阿宝机对自己子孙亦提出劝诫,要求他们要“忠孝传家”即对国家、天朝、皇帝要忠贞不渝,对父母要唯孝唯大,并把此劝诫做为家国的传家宝,也镌入“皇帝万岁”钱的背文。使“皇帝万岁”钱成为中国方孔钱中唯一一枚钱的正反面均铸有正式钱文的正用钱---开国纪念流通币。
“皇帝万岁”钱目前发现有楷书、篆书两种书体钱文钱。篆书有缪篆、金剪篆、玉筯篆等不同篆法。楷书亦有肥腴的颜体、清健悍劲的柳体,唐楷的风韵较浓。“皇帝万岁”正用钱,除背镌“重臣千秋”和“忠孝传家”钱文钱外,尚有背镌单月、双月及光背钱。单巨月是表示对在世太后的尊崇。双月是对太后和皇后同在的尊敬。钱文左旋读、右旋读、顺读杂出,显示出契丹早期钱独特的时代特征。材质多样,有原铜、红铜、青铜多种材质钱。形制规整,有宽缘,狭缘,宽郭、狭郭,面狭背宽郭缘,重轮多种形制风格。所有钱均给人雄浑厚重,粗犷恣肆的印象。
目前已发现小平、折二、折三、折五、折十、特大六种形制的正用钱。折五以下形制钱特别稀罕,小平仅见两枚,折二仅见一枚,折三少见、折五较多,折十多见,折十大型少见,特大型仅见。小平径23-24.5毫米,重3.8-4.3克。折二径28.2毫米,重6.4克。折三径29-34毫米,重9-18克。折三钱见有一种光背特铸厚重钱,厚达5毫米上下,枚重达28-32克,其应是特铸赏赐钱。折五径35-38毫米,重15-21克。折十径39-42毫米,重22-26克。折十宽缘大型(当百?)径48-52毫米,重42-44克。折十大型(当千?)径52-55毫米,重44-50克。特大型(当万?镇库?)径92.5毫米,重157.6克。
作为开国纪念流通币,汉文“皇帝万岁”钱和契丹文“天朝万岁”钱一样,铸额本就稀少,又多以赏赐方式颁行,获得者无不当作圣物珍藏。所以,窖藏中很少会发现它们的踪影。除大多传世外,集中发现只会在个人或官府珍宝埋藏中实现。综上所述,可以肯定地说“皇帝万岁”钱,应是中国方孔正用钱中一个重要的珍贵品种。
“千秋万岁”钱赏析
“千秋万岁”钱是中国钱币史上唯一一种钱文全部为祈祝语的行用流通钱,也是中国钱币史上最早的一种钱文同时用两种(契丹文与汉文)文字铭铸的国家正用钱币,还是继秦汉半两、汉五铢、唐开元通宝后又一种持续流通超过两百年的国家行用流通钱,亦是中国古钱币中品种、形制、用途最多的钱币。
我们这里赏析的“千秋万岁”钱,仅指用于流通的行用钱,不包括行用流通外的任何“千秋万岁”钱。非行用流通的“万岁三钱”(包括“千秋万岁”钱)将以专章予以赏析。
“千秋万岁”钱文的寓意,前面章节已经论及,即“千秋万岁”不仅是表示钱币本身要千秋万代流通下去,宣示契丹天朝江山永固万代存续,更重要是表达契丹天朝要想万世长存,必须“万岁皇帝”与“千秋重臣”同气相求、水乳与共、精诚惟一、共进共荣。只有皇帝重臣的患难相知,精诚合作,天朝才能万岁、皇帝才能万岁,契丹帝国的江山才能千秋万岁永不倾覆。西安小雁塔金代明昌()年间铸造的大铁钟铭文:“皇帝万岁,臣佐千秋,国太民安,法轮常转”,就是对“千秋万岁”钱最恰当的诠释。
如今,已无人对“千秋万岁”钱是契丹早期钱提出疑问。但对铸期、铸主;风格不一、形制不一、非是一家眷属;是否是行用钱诸问题,仍有人心存疑虑。
关于铸期、铸主。首批“千秋万岁”钱,由阿宝机铸于907年春正月,登上“天皇帝”宝座之时,应是确切无疑地。直接证据来自“千秋万岁”的契丹钱文,这种契丹钱文有两种形态,一种豪放舒展,看似“七扭八歪(卫月望语)”;一种较为规范,似乎笔画已经整理。前一种应该就是《五代会要》卷29所记“契丹本无文纪,唯刻木为信,汉人陷蕃者以隶书之半,就加增减,撰为胡书。”的“胡书”。它们和神册五年9月颁行的契丹大字有随意与规范之别。“胡书”虽看着“七扭八歪”,但说到底仍是汉字,仅是部首、偏旁、笔画,增减、变异、夸张而已。后一种应该就是神册五年1-9月,经整理规范后颁行的契丹大字。这种契丹大字怎么看都象汉字,但没有一个字能正确识读,因为它已经彻头彻尾变成契丹人自己的文字。两种契丹文的区别,从已发现有明确天显纪年的“千秋万岁”的契丹钱文可以得到明证。和它钱文书体相同者,即应是神册五年9月后颁行的契丹大字。和其钱文书体迥异古奥者,即应是未经神册五年1-9月整理规范的“胡书”。
泉书明确记载,神册、天赞、天显年间,阿宝机分别铸有神册、天赞、天显元通宝年号钱。年号钱如果是行用流通钱,阿宝机就没有必要再铸“千秋万岁”钱,也就不会出现有明确天显纪年的“千秋万岁”的契丹钱文钱。事实是不仅天显年在铸“千秋万岁”钱,直到距太祖元年191年后的辽道宗寿昌四年(北宋绍圣五年,公元1098年),宋朝人仍在说:“常岁虏使入贡,人多博易得耳。”(宋
李孝美《历代钱谱》)宋人通过贸易就可以较容易地得到“千秋万岁”钱,说明道宗末年“千秋万岁”钱铸量仍较大,而且仍担负着行用流通钱的重任。
通过以上史实剖析,可以得出这样结论,即能把神册五年以前“胡书”镌作“千秋万岁”钱文的人,只能是契丹太祖耶律阿宝机。而阿宝机只在太祖元年(907)荣登“天皇帝”宝座之时,有迫切铸造帝国行用钱币的需求、条件及环境。当时政治上。阿宝机需要钱币这种“国家名片”立即把他要建立集权制帝国的“王信”传达给所有契丹臣民,盼望通过“万岁三钱”蕴涵的巨大的激励、劝诫、警示、感化作用,实现从“会议制”到“集权制”;从“世选制”到“世袭制”的和平过渡。虽然他的目的没有完全实现,但“万岁三钱”的惊人的宣传感化作用仍成功地把诸弟叛乱集团孤立于契丹大多数臣民之外,使太祖得以靠腹心部顺利地将叛乱镇压。太祖元年(907)的特殊政治环境催生了“万岁三钱”,使阿宝机历史地成为“千秋万岁”钱的首任铸主。
经济上,阿宝机承续中华天朝大唐的钱币制度,在唐“钱帛兼行”的基础上,针对各民族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实行了更加灵活地“绢帛、牛羊、粮粟、金银、铜钱同行”的货币制度,以铜钱做为各种实物、金银货币计算兑换的统一基础和标准,成功地解决了多种货币同行“子母相权”的问题。唐朝铸开元通宝行用钱,垂三百年而不废的作法,给阿宝机以启发,铸一种万代流通的行用钱,既有利于货币制度的稳定,又可以教化子孙后代,搞好君臣关系,维系忠孝纲常,使契丹天朝永世不覆。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契丹帝国唯一法定行用流通钱“千秋万岁”钱应运而生。
太祖后的契丹八代皇帝都认真履行了阿宝机的遗训,代代铸造了“千秋万岁”流通钱。这一事实,可从宋人李孝美的记述得到验证。契丹九代皇帝、连续铸造二百余年,由于时代、环境、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变迁,与当朝皇帝本人的好恶,使契丹国币“千秋万岁”钱,风格、形制、文字呈现出多姿多彩,迥异不一的状况,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是社会进步的必然。如果对此大惊小怪,就应考虑一下该人的智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上面所说的契丹九代皇帝、连续铸造二百余年的“千秋万岁”行用流通钱,是指“千秋万岁”钱大家庭中符合行用钱标准:不具有为民俗服务的文字、图案、形制;具有为交换必备的价值等级,并以形制或文字明确标示出的钱币。如果不将“千秋万岁”行用钱,从包括民俗钱、宫廷钱、聘享钱、供养钱、官用钱的“千秋万岁”钱大家庭中分离出来,“千秋万岁”行用钱的研究将无从谈起。“一锅烩”的“千秋万岁”钱研究,结论只能是逻辑错误漏洞百出的言论。
“千秋万岁”行用钱,是中国方孔钱中最早的一种钱文同时用两种民族文字镌铸的大国行用钱。它的出现和阿宝机“一国两制”的治国方略密不可分。“千秋万岁”钱因为是行用流通钱,它要通行天下,无论契丹族等部族聚居地区,还是汉族集中地区,它都要去流通去行用。所以,它使用了两种文字同时铸造。契丹文使用“胡书”,既有适应契丹人多年使用“胡书”习惯的意图,也有方便汉族人辨认易懂的愿望。汉文选用隶楷相间书体铭铸钱文,也有方便契丹族人辨认的原因,因为契丹人长期与魏碑体隶书打交道,养成了对隶楷相间书体的偏爱。汉文“千秋万岁”钱,早期钱文多魏碑体隶楷相间书体及唐楷风韵的原因就在于此。“千秋万岁”汉文钱,真实地记录了唐末、五代、北宋时期,汉字在中国北方的发展变化,以及汉字书法在少数民族地区认同、掌握、发展的全过程。一套契丹九帝连续铸造的汉文“千秋万岁”钱,就是一部契丹汉字书法史。既有早期雄浑厚重碑隶味浓烈的隶变时的楷书,也有承唐楷传统具有较强颜真卿、柳公权遗风的楷书,亦有书法纵逸遒劲、笔力千钧,结构庄严整肃,字体淳健浑雅的上乘楷书.除楷书外,亦有篆书“千秋万岁”钱存世.
“千秋万岁”行用钱形制,早期粗犷雄浑,厚重恣肆,面或背多有决文,原铜铸制较多.中期形制规整,缘郭庄肃,铸材多为青铜.晚期形制薄窳,制作粗率,材质多为契丹铜.
“千秋万岁”行用钱,主要为光背和少量背日月纹钱.形制极其细琐,目前已发现半文钱(小平小型)、小平钱、折二钱、折三钱、折五钱、折十钱、当百钱、当千钱、当万钱、特大型钱共十个等级.可能铸作时间较长的缘故,每个等级又有多种不同类型. 半文钱(小平小型),一般钱径在8-18毫米,重1.5-3克;小平钱,径22-25.5毫米,重3.5-6克;折二钱,径26-30毫米,重8-15克;折三钱,径30-36毫米,重12-25克;折五钱,径36-38毫米,重18-38克;折十钱,径39-44毫米,重25-43克;当百钱,径44-53毫米,重35-58克;当千钱,径55-70毫米,重60-85克;当万钱,径70-150毫米,重100-256克.目前在黑龙江发现一枚直径1.2米,重达320斤的“千秋万岁”石质大镇库钱,堪称中国古钱币之最.
通过以上对“千秋万岁”行用钱的剖析,可以自豪地说“千秋万岁”行用钱是中国钱币史上的一个奇迹,是契丹文明的象征和契文化的宝贵载体.对于一种与契丹帝国共始终的行用流通钱,其是一个正待挖掘的宝库,其中蕴涵的有关契丹文明宝贵信息,对鉴史知今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作用.
“万岁三钱”宫钱赏析
宫钱,顾名思义,就是宫廷用钱.契丹宫钱有着许多与汉族皇朝宫钱不同的民族特色.如,基本不用年号钱做宫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宫钱都以“万岁三钱”充当或依其做为基础添加图案或文字.原因在于契丹人把阿宝机视为天帝之子、天降圣人、萨满教的大神---太阳神,把他始铸的“万岁三钱”当作神赐圣物,佩戴、供奉圣钱可以得到大神的庇佑,驱邪祛灾、逢凶化吉.所以在“万岁三钱”上加铸所需图案或文字,就成了契丹人盼望获得大神更直接庇佑的一致愿望.契丹宫钱大致分为:
宫廷赏赐钱,为节庆和日常赏赐专用钱,多以金银质“万岁三钱”、年号钱或特铸加厚加重“万岁三钱”铜钱充当.目前已发现的折二型(径30.7毫米)“千秋万岁”特厚金钱和铜钱,厚达近7毫米,约为直径的四分之一弱。金钱重40克,铜钱重35克,可谓厚饼钱也。
宫廷庆寿钱,为皇帝、太后、皇后庆祝寿诞专铸钱,基本是以“万岁三钱”背加图案特铸,一般是庆皇帝寿镌单龙或双龙图,太后寿镌巨偃月,皇后寿镌巨仰月,太后、皇后同在无论庆谁的寿都镌双月, 偃月象征太后,仰月象征皇后.
龙纹在契丹有着比汉族龙更神圣的崇拜,契丹钱上的东胡龙是萨满教的大神、主宰天和水的太阳神。“幕度尔(龙)”的形象,是唯一能沟通陆海、天地间联系的大神。单龙纹即宣示阿宝机是“升降有期来去在我”(阿室机语)的真龙天子,是睿智、武勇的太阳神。双龙纹很少,最早表示的让国皇帝与太宗皇帝共统契丹的“尧天舜日”状况,后被皇帝太子同堂的寓意替代。
庆寿龙纹、月纹铜钱一般参与流通,特别折五以下小型钱都多次与流通钱一起被发现。其中汉文“千秋万岁”背单龙戏珠钱发现最多,而且大多有流通磨损痕迹。
宫廷庆典钱,庆祝皇帝柴册登基,册封太后、皇后、太子,给皇帝、太后、皇后上尊号等国家重要典礼时特铸纪念钱.由于契丹皇帝特别重视钱币教化、宣传作用,所以庆典钱大多是传达“王信”的工具,多用“万岁三钱”加铸具有特定意义的图案或吉语,如飞龙、日月、星月、蝙蝠、帝后肖像,福德长寿、国太民安、家国永安等.
日月纹在契丹蕴涵着与汉族不同的寓意。它不仅是阴阳的象征,而且是萨满教的至高无上的天神---日月神“孟和腾格里(长生天神)”的化身。在政教合一的契丹,皇帝是太阳神、皇后是月亮神,他们化合成为长生天神。日月和璧是契丹帝国最重要的图腾,它不仅表示帝后是日月大神,更重要的是向天下宣示契丹帝国是由帝(日)族与后(月)族共同管理和统治。皇天后土的天朝(上天下土)是由帝(日)族与后(月)族共同建立。“千秋万岁”钱中有一枚著名的背“日月十万”当千型大钱,其日月的寓义就明确地显示了帝国图腾的内容。
星月表示的是小皇帝和称制太后的母子关系,和日月暗寓的夫妻关系不同。
背蝙蝠纹也是契丹宫延庆典钱常用的图案,有单蝠、双蝠之别。蝠谐音“福”,背蝠纹寓意“福运临身”、“福在眼前”等。
铭刻帝后肖像的宫廷庆典钱,仅发现折十型“千秋万岁”钱背高浮雕男(左)女(右)全身坐像钱一种。男像应为天皇帝阿宝机,女像应为地皇后述律平。其应为阿宝机907年登天皇帝宝座、皇后述律平被尊为地皇后时,特铸的天皇帝登基纪念币。这是中国首次将皇帝皇后形象铸到方孔圆钱上。皇帝皇后形象在帝国钱币上出现,显示了皇位继承的合法性,最广泛地向公众宣示了皇后的权威。虽然钱上的雕像是否为太祖夫妇真实面貌,人们不得而知。但按萨满教的理念,雕像反映的是帝后的“圣体”,而非世俗的身体,是与不是真实面貌无关紧要。
宫廷聘享钱,全称应为契丹朝廷聘享钱。多为优质币材、精工铸造的中大型钱,钱文多为“千秋万岁”背配加吉祥语组成。多作为契丹朝廷外交使臣出使到中原及南方诸国聘享时使用。
千秋万岁背“家国永安”是特为出使后晋铸造,辽和晋称为父子国,两国实为一家。于国于家均永远战火不起、安定泰和,应是两国父子皇帝的共同愿望。背“家国永安”钱,对内亦是对横帐皇族的训诫之钱。太祖建国方略之一是“化家为国,化祖为神”,持家治国平天下是实行这一方略的具体步骤。在建国强国的过程中,家国永远安定就可以平定天下。覆国起于内乱,内乱祸起萧墙。阿宝机清楚地认识到家安对国定的重要作用,所以他不断告诫自己的亲人。千秋万岁背“家国永安”钱,应就是阿宝机这种思想的具体体现。
千秋万岁背“福德长寿”,是神册五年(921)阿宝机派使臣到楚聘问时带去的聘享币,时当楚马殷七十寿辰,所以用了福德长寿的祝语以示祝贺。同时还带了特铸贡币两种:大型乾封泉宝背福德长寿钱,乾元重宝背龙凤及厚重鎏金钱、光背钱等。如今,这些钱在契丹、马楚原故地多次出土,其浓烈的契丹钱神韵证实《辽史》所载契丹与马楚关系密切的史实不诬。
千秋万岁背“国太仁(人)安”,千秋万岁背“天下太平”等钱,应都是契丹聘问使出使周边与中原各国的聘享币。宋元以来,在南唐、吴越、吴、荆、闽、南汉、北汉等国故地都有上述聘享钱问世。说明契丹早期外交异常活跃,它的聘问使的足迹曾遍布中华。
最后要补充一点,即聘享钱因其制作精整、材质上乘,亦常常被用来作宫廷其它用钱,如赏赐钱、庆典钱、祝寿钱等,但其主要做为聘享用钱表达契丹朝廷企望和各国建立友好关系的政治意愿和作用,并没有因使用对象的变化而消失。
宫廷民俗钱,契丹宫廷和民间一样,常从事一些民俗活动,如婚嫁、乞子、浴儿、祭拜等,也常用“万岁三钱”加铸龙凤、婴戏、神物、祈语等用以分赐参与活动臣民.
契丹文“天朝万岁”钱背加刻的契丹小字,应就是某种民俗活动的祈祝语。
网上有枚篆书“千秋万岁”大型钱,其背铭穿上鬼魂、穿下箭架。穿右左各有两个似符文的文字。钱体厚重阔大,庄严肃穆。笔者推测,其应为契丹军仪射鬼箭时镇鬼驱邪的“神物”,其钱绝罕,是仅见的以“万岁三钱”加铸图案的、契丹宫廷风俗射鬼箭用钱。
千秋万岁背“五男二女婴戏图”大型钱,径73毫米,重185克。是典型的契丹宫廷乞子民俗钱。其七童形象生动活泼,人物布局巧妙合理,整个画面有张有弛,笔法纯熟,具有很高的美学修养,是难得一枚艺术珍品。
千秋万岁背龙凤钱,应是契丹宫廷婚嫁民俗钱,寓意龙凤呈祥、阴阳交合。
千秋万岁背双剑三星图钱,应是契丹宫廷祈禳民俗钱,是为某种灾害发生后祈求上苍驱灾降福的祈禳活动用钱。
宫廷民俗钱一般制作精致,铸量很少,因图案生动很受收藏者欢迎,近年价格已涨得奇高,求一大型精品钱已经不易。
宫廷玩赏钱,以“万岁三钱”做为载体,制作玩具.如在契丹文“天朝万岁”钱中,就发现背铭刻奔马的“打马格钱”.证明打马格戏在契丹中后期已传入契丹宫廷,并铸制了契丹自已的“打马格钱”. “皇帝万岁”钱中发现一种背铭戏剧情节人物图像钱,表现的应为宫廷杂戏演出景像.此种钱非常稀少,较为珍贵.
“万岁三钱”宫钱形制多样,从特小型到特大型都有发现。材质与行用钱无异。铸制精粗不一,但多厚重雄浑、图文恣肆豪放,北方游牧民族慓悍勇武的豪迈之气充盈其间。
契丹“万岁三钱”宫钱是“万岁三钱”中一个最能反映契丹人生活情景的品种,是记录契丹社会风土人情、精神风貌的最真实的文物.所以,它的文物价值、研究价值、艺术价值往往超过“万岁三钱”行用钱,这是“万岁三钱”收藏者们不应忽视的一个问题.
“万岁三钱”民俗钱赏析
“万岁三钱”民俗钱是存世“万岁三钱”中数量最大的品种。其种类、样式之多,为历代民俗钱之最。“万岁三钱”民俗钱中,“天朝”、“皇帝”、“千秋”三钱的品种比例约为0.5:5:94.5。据笔者不完全统计,目前已发现和历代泉谱已记载的,以“千秋万岁”为面文的民俗钱币已近千种。堪称中国民俗钱币中,单一钱文品种之最。既使和东方钱币品种三巨头:中国咸丰钱、朝鲜常平钱、日本宽永钱,相比亦毫不逊色,而且在艺术、欣赏、美学价值方面远远超过它们。以“皇帝万岁”为面文的民俗钱,目前已发现近五十个品种,而以契丹文“天朝万岁”为面文的民俗钱,仅发现不足五种。赏析“万岁三钱”民俗钱,在一定意义讲,就是赏析“千秋万岁”民俗钱。
为什么“万岁三钱”民俗钱,会出现这种“千秋万岁”民俗钱一枝独秀的景象?这是由于“万岁三钱”正用钱本身的用途和钱文用语使用禁忌有关。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文就限制它只能为契丹朝廷专用。它本身又是纪念币,虽然可以参与流通,但明显的政冶内涵使它不能在民俗活动中使用。故契丹文“天朝万岁”只有和契丹朝廷有关的宫钱,而没有其它民俗钱。
同理,“皇帝万岁”的钱文只能皇家使用,而皇帝仅把它视为传达自己意愿、教化子民
宣示朝廷政策的工具。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御用工具,让别人拿去干一些与皇家事务无关的事情。所以,“皇帝万岁”民俗钱,说到底也是契丹宫钱。既使一些看似另类的异形钱,如供龛状挂钱,亦是宫廷特铸赏赐钱。
而“千秋万岁”行用钱,用作民俗钱载体,就没有任何政冶限制和使用禁忌。“千秋万岁”的寓意是说皇帝和重臣的关系,但人们更看重的是它的褒义内容,“寿福绵长、万载不堕”。作为萨滿教大神的圣物,“千秋万岁”钱的祈语,可以和所有民俗活动相联系,可以赋予所有民俗活动千年护佑、万载有益的作用。作为国家法定行用钱,“千秋万岁”钱文家喻户晓,“千秋万岁”钱渗入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阿宝机和他的子孙们可能想:如果能通过“千秋万岁”钱,这种百姓喜闻乐见的载体,把利于巩固政权、宣示皇帝统治合法性的政治信息铭镌其上,一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基于这种认识,契丹帝国铸钱机构精心设计、铸造了千百种以“千秋万岁”为主体钱文、形制各异、别出心裁的民俗钱。
“千秋万岁”民俗钱,从形状上,可分为钱形钱和异形钱;从使用方法上,可分为挂饰钱、供奉钱、把玩钱;从用途上,可分为护身符钱、祈禳钱、官用钱。它们有一个共同特征,即不管什么形状、怎么使用、干什么用,所有“千秋万岁”民俗钱都是以“千秋万岁”行用钱为中心、为灵魂、为主体进行设计、铸造。象征所有民俗活动,都在“万岁皇帝”和“千秋重臣”掌控之下进行。对民众来说,民俗钱有天皇帝的“圣物”加持,法力会更宏大,民俗信物会更神圣。
民俗钱被加上“千秋万岁”钱文或“千秋万岁”钱形,虽然有利于宣传、教化,让民众感到天皇帝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整日沐浴在浩荡皇恩之中。但这也恰恰限制了它的使用范围,使“千秋万岁”民俗钱无法担负起,在全部民俗活动中它应负的职责。
“千秋万岁”民俗钱,主要依靠花色繁多的图案和少量文字参与各种民俗活动。因为契丹族是马上民族,所以大部分“千秋万岁”民俗钱被做成了便于佩挂的挂饰钱。一部分为汉族、渤海族民众使用或方便供奉、把玩的“千秋万岁”民俗钱被做成钱形。
“千秋万岁”民俗钱中,相当大部分是被契丹各族民众当作“护身符”佩戴和使用。这是契丹民俗钱与中原国家民俗钱在使用性质上的显著不同。汉族民俗钱多被使用者当作喜庆物、厌胜物、宗教法物,除讨个吉利、喜气外,就是拿它祈求个祛邪避灾而已,并不把它看的太重。而在契丹对“千秋万岁”这种蕴涵着天皇帝“王信”的民俗钱,契丹人对它的看重仅用“非同一般”恐怕都难以形容。笃信萨满教的契丹人本来就认为“人世间,万物皆灵”,钱币本身就是有灵气的神物,这种天皇帝---天帝之子---萨满教最高神太阳神,亲自颁铸并撰写钱文传达天帝圣喻的民俗专用钱币,岂不更是法力无边、神圣至尊的“圣物”?用“千秋万岁”钱作护身符是契丹民众最恰当的选择、最虔诚的尊奉。
“千秋万岁”民俗钱造型有很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创造。如立体圆雕人物像头顶或背负
“千秋万岁”钱的民俗钱,除金代拾契丹牙慧曾略有续造外,中国民俗钱史上应是契丹首开先河,并铸制最精最多。据著名辽金“小铜人收藏家”赵阳先生和契丹“护身符研究专家”王青煜二位先生统计,这种立体圆雕人物像的“千秋万岁”民俗钱品种竟达三四百种之多,大者尺高,小者不足半寸;老者幼童,少女壮夫;王侯将相,农樵渔猎;或站或卧,或笑或怒;或走或跑,或跳或舞;或着冠服,或髡发跣足;或赤身裸体,或略披布帛;或捧印信,或执宝货;或夫妻拥立,或兄妹相倚;有执荷花荷叶者,有扛刀提鼓者;有手握挺立阳具者,有遮护洞开阴门者;有红赤青黄白五色铜铸者,有金银鎏金骨牙石铁雕制者。其涉及社会面之广,其宗教意味之浓烈,其民俗内涵之丰富,其艺术美学价值之髙,都是中国所有其它品种民俗钱无法比拟的。契丹人艺术想象力的丰富,设计理念的豁达开放,制作工艺的精妙绝伦,确实都达到了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这种“千秋万岁”币偶合一的民俗钱,是契丹各阶层人士最喜闻乐见的“护身符”品种。它艺术地表达了契丹人在生育、爱情、家庭、战争、仕途、财富、礼仪、娱乐、生产等社会生活中的企盼、欢乐、忧伤、祝福的各种心理,祈求“千秋万岁”币偶合一的圣物钱,能永远护佑自已,实现人生的全部企盼。
“千秋万岁”民俗钱中,还有一类以动物和“千秋万岁”钱结合的品种。涉及的动物有鱼、狗、虎、天鹅、太阳鸟等,其中数鱼钱最多,其它动物钱都为仅见或极其罕见。币鱼钱有,一鱼一钱、二鱼一钱、二鱼三钱、四鱼一钱,四种类型,其中“千秋万岁”钱,有繁体万一种,简体万三种,背国太仁安一种。鱼是生育能力旺盛的象征,是人们祈盼人丁兴旺寓意的写实。鱼也是生活富(裕)余的代名词,所谓“富贵有余(鱼)”、“年年有余(鱼)”。币鱼钱的铸造,正是体现了契丹人盼望能千秋万代富余的美好愿望。
“千秋万岁”民俗钱中,有一种和币偶合一钱不同的,人物造型与“千秋万岁”钱结合的民俗钱。这种钱形制,有片状平雕形,有立体圆雕形。有单人、双人之分;有钱在头顶者,有钱在脚下者;有站姿、也有坐姿,更有舞姿。单人者舞姿生香、顾影自怜,应是宫中杂戏艺人在作演出。寓意契丹千秋万代歌舞升平。双人者,一种并肩而立,脚下“千秋万岁”钱者,双人应为天皇帝阿宝机和地皇后述律平。此钱寓意为在皇帝(族)皇后(族)的统治下契丹天朝一定会千年永固万代长存。双人者还有一种二人对面站立,一人扬手指头顶的“千秋万岁”钱,似乎在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天皇帝登基了!咱们要有好日子过了。此钱是意图表现人民对天皇帝登基奔走相告,热烈欢庆的景象。双人钱还有一种“千秋万岁”钱下,两个人坐着促膝谈心。此图像应是表现帝后两族或皇帝和重臣倾心交换治国方略的景象,试图以此诠释“皇帝万岁”、“重臣千秋”的亲密关系,才可以使江山万代富强、千年永固的道理。后两种钱在清代李佐贤《古钱汇》中即有记载和拓图,说明这两种钱在明清就已经被发现。反观当代民俗钱谱却不见记载,所有泉刊也不见实物出土的消息,说明这两种钱存世仅见,非常珍罕。
“千秋万岁”民俗钱中,有一种钱文“千”字被写成“阡陌”的“阡”(通往田间的小路;通往坟墓的道路。)的,唐楷书风极浓的,背为香花供养、本命元神文字和仙人、生肖动物及其它圣物的民俗套钱。这是一种十二生肖套钱,是契丹人最早创造的,是配合契丹最重要礼仪“再生仪”(《辽史》记载只有皇帝、太后才有资格进行“再生仪”。事实看,并不尽然,夷离堇、南北枢密使、南北大王、皇子都有实行“再生仪”的。)而铸的民俗钱。契丹以孝治家以忠治国。在家孝敬父母是做人的基本准则。父不在,以母为尊,一切唯母亲之命是从。“再生仪”就是从母亲(生育)崇拜中演化出的一种契丹礼仪。它把母亲艰难的生育过程形式化、礼仪化,使受礼者心灵得到净化、孝敬父母之心更强烈,以达到修身齐家治天下的目的。契丹人对十二生肖的崇敬,亦是对父母纲常的崇敬。这正是契丹统治孜孜以求的效果,所以契丹朝廷不遗余力,大力推行之。契丹其它民俗钱中,亦有相类似的,面香花供养或福德长寿正楷、行楷多种书体钱文,背本命元神或本命星官及生肖动物的十二生肖套钱多套。契丹生肖套钱为历代之最,但由于年代久远和战火的焚毁,能遗传至今者实属凤毛麟角。笔者至今没看有哪位收藏家,集全了这套“阡秋万岁背十二生肖套钱”,大陆没有,世界也不见得有。这说明了这套钱的确实珍罕。
“千秋万岁”民俗钱中,还有许多背花卉、云图、吉语的版式,内容也大都是祈求富贵(如背牡丹花)福寿(如云纹寓福寿绵长),祝福“国太人安”(吉语)而已。这里不再赘述。
总之,契丹“千秋万岁”民俗钱,不,应该说全部“万岁三钱”民俗钱和正用钱,都是契丹朝廷精心设计、精心铸制、精心颁行,用以宣示皇朝帝位继承信息,传达皇帝治国思想,用“天命观”和儒家忠孝纲常伦理教化民众的御用工具。阿宝机和他的智囊团之所以这么重视民俗钱这种载体,是因为民俗钱更贴近民众生活,更容易为民众所接受。特别是在契丹这么一个萨满教“万物皆灵”思想占统治地位,文盲占绝对多数的国家里,利用民俗钱通俗易懂的图画宣传朝廷的主张,比正用钱单靠文字更有效,更能深入人心。
经过三周紧张的查阅资料、日夜写作,这篇关于赏析“万岁三钱”的陋文总算写完。期间,日夜侍奉突患脑血栓的84岁的老母亲和病弱年高(86岁)的老父亲,耗去我大半精力和时间,使我的写作经常写写停停,以至在文章中留下许多遗憾。有时间,我将进一步修改完善。此间,希望朋友们多提宝贵意见,为我的修改指明方向准备动力。
契丹“万岁三钱”不仅是契丹货币史上最重要的钱币,而且是中国钱币史上举足轻重的钱币。它的深度开掘,必定会使契丹钱币史重新改写,也会把步履蹒跚的契丹史研究推向新的广阔空间。尽管笔者的“万岁三钱”研究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还不能在契丹钱币研究中力挽狂澜,但作为已为纠正契丹钱币研究错误观点写出近百篇论文的契丹钱币研究者,也算尽了点绵薄之力。能把我的探索、研究当成年青一代契丹钱币研究者的垫脚石、铺路石,我的心愿足矣。
研究契丹钱币,不能象研究汉族钱币那样,以汉人的角度和眼光看待契丹钱币。两族历史进化、思维方式、崇信的宗教并不相同;两族的生产方式、生存环境、生存方法也不相同;两族的文化、风俗习惯、国家制度更不相同。在这么多不同下,产生的钱币怎么能没有差距?怎能没有自己的特色? “万岁三钱”就是契丹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会议制向集权制过渡的907年),依据特殊的钱币理论(钱币是通货,也是统治者宣示“王信”的工具),铸制的特别的钱币(三套钱文互补,共同传达阿宝机立志和重臣一起建立集权制天朝的“王信”。)。
汉族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就始终处在集权统治之下,他们不了解长老会议和可汗之间的尴尬关系,不理解阿宝机向往集权制的心理。对钱币看重的是经济效益,忽略的是宣示“王信”的工具作用。所以,他们面对太祖的“万岁三钱”,不仅是不相信,而且是根本否认。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经济落后的契丹不需要也没能力铸造钱币,一次铸造三种钱币更是天方夜谭。
实际的情况是太祖建国前后的契丹,经济已经比五代十国任一国都强大,不仅是疆域辽阔,而且是百业兴旺。902年七月太祖一次将兵四十万伐河东代北。这四十万兵是个什么经济概念?《辽史·兵卫志》记“每正军一名,马三匹,打草谷、守营铺家丁各一人。人铁甲九事,马韉辔,马甲皮铁,弓四箭四百,长短枪,骨朶、斧鉞、小旗、锤锥、火刀石、马盂、粆一斗、粆袋、搭毛人伞各一,縻马绳二百尺,皆自备。”请计算一下吧,看看是多么庞大的数字。哪一个五代国家能迅速调集如此庞大的军队?
905年阿宝机与李克用结兄弟于云州,一次赠李克用马、牛、羊上万头,没有千万头的后盾储备,出手怎能如此阔绰?
事实证明,907年契丹不但有一次铸造三种钱币的政冶需求,而且有需求消化三种钱币的经济环境,更有一次铸造三种钱币的经济条件、技术能力和钱币颁行后为贸易准备的丰富的物资储备。从907年开始,至天祚帝保大五年(1125)辽亡的218年间,契丹沒发在过严重的通货膨胀和长时期的物飞涨现象,直到亡国前物价还基本平稳。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这难道不值得人们去思索、去研究吗?
契丹的真实情况,由于史料的疏陋岐误,至今仍扑朔迷离。绝对经济是否比宋落后?现有资料都是汉族文人自吹自擂的东西,契丹人自己的文献支离破碎无法得窥真实的全貌。但如果至今仍笼统地说契丹经济落后,前面不加时间限制,应该就是有意贬低契丹的大汉族主义的言论。研究契丹钱币、契丹历史要以契丹人的思维方式,契丹人的眼光,契丹人的立场,去看待、去分析、去发掘所碰到的实物和问题,尽可能地以契丹资料解析它们。即“用辽眼看辽钱,用辽史析辽钱”。这样的结果可能就距真实的契丹更近一些。
笔者“万岁三钱”的研究仅是翘首引玉的砖瓦之作,有许多问题挖掘尚欠工夫,如契丹特殊民俗与“万岁三钱”民俗钱的关系;“万岁三钱”铸造颁行时期政治经济真实情况。论述多为逻辑推理,缺少引经据典。这些都是有待改进和补充的方面。笔者对自己学识的浅薄深感内疚,恳请众方家不吝赐教,以励后学,能获垂教,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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