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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影响力中文军事论坛 - Most Influential Chinese Military Forum第一百一十六回&庐围久师老徒攻&汉阳胜兵力北注
第一百一十六回 庐围久师老徒攻
汉阳胜兵力北注&
咸丰五年七月十九日庚辰，和春、福济奏言：
庐郡逆匪经官兵昼夜痛剿，仍敢恃众负隅，臣等于六月二十六、七等日，督同郑魁士等攻剿南路贼匪，并同时分兵攻击各门，该逆或来七八千及四五千人，分股直扑，兵勇亦分路奋击，毙贼三四百名。维时得胜门、南门、水西门各出贼千余名，意图接应，常清等痛加截击，先后共毙贼二百余名，该匪败退。初四日三更，该逆在南路乘雨夜偷筑营垒，臣等于初五日五鼓带领官兵驰往，逆匪分路而来，当饬郑魁士等挥兵迎击。兵勇奋力争先，该逆左右冲突，有执旗黄衣贼十数名直前迎敌，经外委苏兴珑连刺二贼，贼众溃散。我军追至贼营，苏兴珑带兵首先越过外濠、抢上贼垒，兵勇一拥而上，尽力砍杀、毙贼多名，立将贼营夺毁。惟苏兴珑身受多伤、旋即阵亡，玉昆左胁被贼枪伤，约毙贼匪五六百名，夺获抬炮鸟枪、刀矛黄旗多件。
初七日黎明，臣等率同兵役在大堂店挖筑营垒，饬令都司吴庆孚等带兵由北门移扎，贼众节次来扑，均经兵勇击退，先后毙贼数十名。初八日卯刻，得胜门、南门各出贼千余人、分路来扑，经常清等迎剿，毙贼数十名，该匪败退入城，骁骑校德庆奋勇前驱、受伤阵亡。初九日五鼓，臣等督带官弁兵勇并吉林马队，驰赴南路贾家大荫攻剿，突出贼数千人分路来迎，我军两面夹攻、毙贼无数。有骑马贼首数名挥众力拒，我军枪炮刀矛奋力击刺，佐以火箭喷筒、连开大炮，贼势大溃，官兵追杀、又毙多名，并将贼匪新筑营垒二座同时夺毁，把总蒋万福首先带兵冲入贼队、杀贼多名，被贼枪伤阵亡。是日鏖战数时之久，约毙贼八九百名，夺获枪炮刀矛二百余件，臣等惟有激励士卒乘势急攻，以期迅复坚城。骁骑校德庆、把总蒋万福、外委苏兴珑力战阵亡，均请旨交部从优议恤。
福济又奏言：
七月初九日，副都统麟瑞带领马队到庐，除分拨一千名，委吉林营总保廉等管带、起程前赴金陵外，其余一千二百五十名应留庐助剿。刻值军情紧急、带兵乏人，副都统麟瑞年壮才优、精明干练，且系吉林本任、驾驭尤宜，仰恳天恩俯准，留于庐州带兵助剿，藉资指臂之助。
八月初七日丁酉，和春、福济奏言：
查庐郡外援贼匪经臣等督率官兵节次攻剿，势虽渐蹙、仍复负隅，七月十四以后连日冒雨急攻，每次毙贼三四百名，踏毁贼营四座。十九日，突来逆匪将及万人，分路直扑柘皋营盘，伊林布等带同团练遏住北窜之路，该逆拥至河边，我军攻击甚久、毙贼多名，贼乃分股从黄山、双庙两路绕出三四千人，窜入街内。伊林布等赶至街口、歼毙无数，逆匪复由河下分路抄来、愈聚愈多，伊林布、杨万杰均力竭阵亡。该逆抢至河北，围扑总兵吉顺营盘，臣和春随即挑选精锐，于二十一日行抵柘皋，幸吉顺督率官兵防守甚固。臣和春整齐队伍，分左右抄击，兵勇枪炮齐施、马队冲突，立毙贼匪甚多，三路贼同时溃败。我军追杀、将贼营围攻，火箭喷筒络绎施放，营内之贼纷纷逃出，湖南兵首先抢进贼营盘、尽力砍杀，即将贼营四座踏毁。余匪均向河边败逸，河州兵拦头截剿、又毙多名，落水死者不少。二十二日，臣和春复亲带兵勇左右围剿，贼由山后败逃，我军追杀三十余里，零星窜匪又经沿路百姓痛歼，共计两日毙贼三千余名，生擒六十七名，夺获军械不计其数。随由庐州飞调马步兵，在柘皋分扎扼堵。
二十五日，探得逆匪在庐城西面之大蜀山筑垒、意欲前进，当令常清等围攻。外委贺世鹏冲入贼队，手刃数贼、受伤阵亡，兵勇齐声呐喊、杀贼无算，该逆败奔，我军追杀十余里，立将贼垒毁平。查游击伊林布、千总杨万杰、外委贺世鹏，临阵捐躯、深堪悯惜，应请饬部从优议恤、以慰忠魂。总兵吉顺镇静严守，俾援兵前往、立解重围，实属胆识俱优，合无仰恳天恩、赏戴花翎，以示嘉奖。各员弁兵勇奋勇可嘉，可否准臣等择尤酌保，出自逾格恩施。
二十五日乙卯，和春、福济奏言：
臣等探闻逆匪在大蜀山一带偷筑营垒，即带领兵勇驰往攻剿，并派常清等分途抄击，该逆拚死抵拒，我军齐声呐喊、连放枪炮，逆匪伤毙甚多。楚兵抢上贼垒，众军一拥而入，即将贼营四座焚毁，复赶杀十余里，共毙贼六七百名，砍获首级一百三十余颗，夺获枪械一百数十件。逆匪二千余人复来南面窥伺，即经臣等驰往，督同常清等三面兜围、奋力急攻，贼众大溃。赶杀三十里，焚烧巢穴二处，毙贼六百余名，砍获首级八十三颗，夺获军械一百余件。臣等查援庐之贼多至三万有奇，经我军叠加惩创、歼除大半，惟城内余孽尚复死力坚守。现于南面要路开挖濠沟二道、深宽丈余，于合围之中杜其偷越，釜底游魂、断难久踞。
《豫军纪略·会匪二》
七月十八日，崇安、傅寿彤、赵书升、蒋斯崇等率兵入新乡境，沿路搜杀伏匪，获潘铁妮等。崇安由东路进，贼分两股拒敌，歼贼二百余、擒二十余，遂分兵赴东、北两关焚贼踞房屋。祝垲见援兵至，遣壮勇出城接应、毙贼甚多，贼向西南、正北各村屯踞，围始解。十九日，崇安率将弁分队搜剿，于曾家营歼贼数十、擒贼十余，搜获火药、云梯、枪炮各器械，贼踞龙泉寺，掘濠筑垒、为久踞计。二十一日，署臬司周士镗带兵至卫辉，大名镇总兵史荣椿、大顺广道联捷同时以兵来会，二十二日、贼窜西南小集。二十三日，崇安、周士镗分路进剿，傅寿彤、蒋斯崇、赵书升各率练勇接应，毙贼七十余，擒裴六妮等，匪首张炳逸去、余众负隅，上益命英桂往卫辉督剿。
八月初一日辛卯，官文奏言：
据署汉阳县知县伍继勋禀报，七月间，抚臣胡林翼扎营三山景，水军移扎禹粮台，当夜造成火龙船二十余只。次日带水军知府彭玉麟等，用火龙船攻毁汉口浮桥、冲出大江，会合抚臣及副将王国才、杨载福等之师，水陆并进、杀贼无算，克复汉镇。复过河追至汉阳，将东、西门外土城尽行毁倒，抚臣亲冒矢石，杀至龟山、天晚扎营。十六日，各路兵勇齐攻汉阳，又将其四面防卡及附城土垣毁尽。
再据盐法道常恩禀称，克复汉川县城后，派兵分途搜捕余匪，内有伪平湖丞相李何青等三十余名。复探闻有贼数百在南门七里芦林，复派李保邦等带勇出东门，李光荣带勇出西门，王三锡等带勇出南门追剿，毙逆匪百余名，现在跟踪追捕。并探闻葱担沟一带尚有聚匪，亦当扑灭等语。臣已饬其一面搜捕余匪，一面督李保邦等速赴蔡店，为南军后路声援。至德安之贼屡次出城踩探，拟窜汉川接应，均经兵勇截回。参将颜朝斌等带勇三千、全抵应城，已饬商同进剿，并饬随州知州严树森激励乡团、严堵歧路。臣即日驰抵涢口、相机策应，务期扫荡妖氛。
十一日辛丑，官文奏言：
接据探报，德安贼匪分股窜至应城两河口地方攻扑营盘，颜朝斌带兵绕道夹攻，都司马天贵奋勇直扑、手刃数贼，贼始败退。追杀数里，毙贼七八百名。
南路官兵攻克汉镇后，署抚臣胡林翼督率攻城，武昌、汉阳逆匪数千分三股来扑大营，兵勇迎击，鏖战四时、始行败退回巢。次日，逆贼又分六路齐扑署抚臣大营，复有贼船对营施放大炮，大营安然不动。相持数时，我营兵勇奋力突出，署抚臣亦身先士卒，复得李光荣带领水陆各军接应，轰毙贼匪数千，追杀不计其数。佥谓此战为非常之胜，现在贼已胆寒，克复不远。臣权扎仙桃镇，随身兵勇数百，藉沔阳团练之众为诸后路应援，即当相机调度、随时策应。
八月十三日癸卯，西凌阿奏言：
据获奸细供称，前有汉阳败贼来城，调去三千名，此时德安尚有贼五六千名，遣人往金陵求救。臣等分拨兵勇进攻府城，该逆由北门拥众迎扑，我兵奋力轰击，贼众溃败。复乘势追杀、直抵北关，杀贼数百名，生擒数十名，该逆旋即败退，东门亦窜出贼匪，被兵勇斩杀甚多。其西门窜出之贼匪二千余名，被各营壮勇合力攻击，杀毙千余名、生擒数十名。惟官文前派参将颜朝斌带领川勇由应城约期夹攻，尚无间信，臣等现督兵三面进攻、势尚联络，但难兼顾城南。诚恐逆匪乘虚抄袭，不得不加严防，更恐由南逃窜，截剿不可无兵。因飞咨督臣官文，速饬参将颜朝斌赶紧督兵进剿，约期夹攻、以分贼势。
同日，胡林翼奏言：
胡林翼《进剿汉阳连获大胜，水师劳绩尤著，请先行奖励疏》
&咸丰五年八月初三日
&节录七月中旬以后事件
蔡店克复后，十三日、臣督各营前进，知府彭玉麟等仍留蔡店，搜捕襄河上游涢口一带地方、以防后路，沿途仅轰毙散贼数十名。十五日卯刻，臣营及水师各营齐至汉阳上之十里高庙扎定，水陆并进、分攻汉阳、汉镇。知府彭玉麟领带水师前进至北岸宗关，贼围大石城一座，约贼数百余人、高立望楼，内安大炮数尊、从左边轰击；南岸慈渡庵亦围大石城一座，约贼百余人、高立望楼，安炮从右边轰击；左右夹守、欲使我军不能前进。知府彭玉麟派守备鲍超带舢板十余只，攻北岸宗关贼城，派都司张启基带舢板十余只，攻南岸慈渡庵贼城，彭玉麟亲督各营、直冲中锋。开炮轰击一时之久，毙贼数十名，宗关之贼败退，守备鲍超即督水师登岸追杀，生擒老贼十余名、当即正法，并获大炮三尊，而宗关之石城已破。都司张启基见慈渡庵贼城死拒，即将炮船驰赴下游、转柁上攻，彭玉麟督左营接应之，船自上游分勇登岸。我军势盛、前后夹击，而慈渡之石城立破，营棚墙垒悉数烧毁，杀贼百余名，生擒长发老贼八名、斩之，夺获大炮四尊、大黄旗四面、骡马共六匹。
彭玉麟即乘胜挥旗，进至南岸五显庙，此处为汉阳城外贼目之总巢穴，周围十余家，皆崇墉高垣、其坚如城。贼用大木作桩、密竹作签、垒石为卡，四面阻湖、环以大炮，路径只容一人、险不可逾，而贼之战船、快蟹、长龙、舢板泊其下。我军奋力齐进，贼即排放大炮，哨官蓝翎千总蔡宏元，炮穿其胸、即时阵亡，蓝翎外委已保把总刘大顺，炮中其股、受伤甚重。知府彭玉麟号于众曰：已入虎穴，非血战不能出险成功。随派哨官已保守备蓝翎千总黄开进、六品军功曹德明、刘世玉、已保蓝翎把总外委喻俊明、蓝翎千总苏在位、已保蓝翎把总外委刘连升、蓝翎把总张开榜等，共带舢板十二只，并嘱各营哨官不准开炮摇旗，鱼贯由北岸左边直冲而下，抄出五显庙贼船之后，迅奔南岸、大炮齐施。复派都司衔守备鲍超带舢板八只，自上游斜渡，作欲渡急攻之计，以牵贼势。黄开进等即合力催桨、直冲贼船之尾，火弹火箭一齐施放，奋勇扑上贼船，贼船之泊南岸者悉数夺获，贼皆纷纷投河、死者无数。彭玉麟即催大队前进、齐扑贼墙，夺获大炮六尊，烧毁贼卡一座，并夺快蟹三只、舢板五只、大炮六十余座，复督队直下，轰毙岸贼甚多。
舟至汉镇，贼仍用快蟹、长龙横河中流、开炮上犯，彭玉麟即派孙昌凯、黄开进、易光南、黄先敦由南岸进，鲍超、张启基由北岸进，让出中流、任贼船上驶，我军已出贼船之下，两岸包转、将贼船围住。鲍超奋力首先夺获贼快蟹二只，张启基夺获贼快蟹一只、长龙一只，彭玉麟夺获贼长龙一只，贼尽扑水，有被我军烧杀者，有被生擒者，亦有浮水仍登南北两岸逃窜者。我军乘胜直出襄河口，贼以铁索贯废船七只，横作浮桥、拦截河道，以舢板七只护之，舢板之后、则贼之一切辎重船只约三百余号，南北两岸复多悍贼，施放枪炮、抛掷火弹火箭拒守浮桥。彭玉麟派张启基带六品军功候补外委危廷贵、六品军功梁昌、周得胜、韦尚爵，鲍超带已保蓝翎把总外委瞿定国、已保千总蓝翎外委何瑞祥、郑阳和、六品军功王凤岐、成发翔，守备黄开进、孙昌凯等一鼓前进，用大斧钢凿直冒炮烟之中斩断浮桥铁索，浮桥一时尽散。当即夺获贼舢板七只，其贼舟辎重三百余只、悉数焚烧，贼众入水淹毙者不计其数。彭玉麟即督各营登岸，攻入沿途贼巢，烧贼铸炮局五座，获炮二百余尊，又烧贼火药局六座，火焰迷天、彻日不止。随即打出襄河，出破贼大石城二座，获大炮六尊，时已酉刻，仍将各营战船收入襄河，泊于永宁巷。乘夜搜捕汉口余匪，生擒伪官萧朝富、伪军师吴会元、伪木将军李姓等，并长发二百余名，立即尽数正法，夺获骡马十余匹，黄旗黄帽、红袍号褂无数。
时已二更，而南岸之贼死灰复燃，仍踞五显庙施放枪炮火箭、以拒我师，至五更时分，贼忽失火、燃烧药桶。我军乘机登岸追扑，逢贼即斩、遇屋即烧，遂毁五显庙所踞巢穴，余匪悉窜入汉阳城内。十六日辰刻，复派左营舢板十只、后营舢板六只、中营舢板八只，进攻南岸嘴、晴川阁一带，扑去贼木城二座，烧毁贼踞民房巢穴百余家。至未刻收队，仍泊襄河内永宁巷。十七日，贼于永宁巷对面之南岸忽筑土墙，意欲安设大炮对击我军，使不能湾泊。我军奋力登岸、三击三胜，并夺获马三匹、骡一匹，生擒长发老贼四名斩之，襄河稍为肃清。十八日，因汉口无兵镇守，民房被贼延烧，南北受敌，而黄州贼船数百只来援武、汉，乃驶出外江，会合总兵衔常德副将杨载福，直赴下游迎剿。
十九日，各营进至叶家洲，见贼船数百号泊于山下，乘其不备、烧贼船二百余号，其余贼船尽数夺获，旋即回阳逻湾泊。二十一日仍扎沙口，扼守中流、使贼上下船只不能往来。二十二日，副将杨载福派都司鲍超、守备李济清搜查汉口后湖，行至该处，河道狭窄、战船不能运动，仍出沙口驻扎，二十五日始归沌口老营。此知府彭玉麟等由沌口入襄河，血战十日之实在情形也。
先是十五日，副将杨载福在外江，率同右哨游击李成谋、前哨都司张荣贵、中哨守备万化林等，直捣塘角贼船，共烧贼长龙舢板十一只、粮船二百余号，并直攻小河口，以引内河水师出江。因粮米军火缺乏，幸夺下游援贼之舟以资军用，二十三日同泊沙口外。二十四日之夜狂风大作，师船飘荡、不能稳扎，遂乘风上驶武、汉城下，贼炮齐施，并开快蟹、长龙横截中流、放炮死拒。我师舢板于狂风巨浪之中左右迎敌、毙贼无算，蓝翎守备衔千总黄开进被贼炮穿胸阵亡，六品军功蒋青海、王凤岐、樊丙南、何肇昌等，均被炮打翻舢板船只、落水阵亡，勇丁溺毙共二三百名。此又副将杨载福从十五日至二十四日，外江夹攻、经旬苦战之实在情形也。
臣查汉阳一城，外江内河、湖水又环绕其中，而贼于围城四面坚修沟垒、上架大炮，近城桥梁均被折断，下埋地雷、上悬滚木，虽有一线湖堤，而道路可行之处曲折纡回、跬步皆窘。大别山峙于城北、陷坑尤多，木城二座、内架大炮十余尊，排列三面、皆可轰击，有贼二百余人燃火相待。其山脚挖断、遍钉竹签铁片，使人不能飞越，山顶亦有石城一座，上有老贼数百人、以死拒守。臣于十五日将陆军分作三队，臣亲督宝勇、安勇等绕攻大别山，又派仁勇、凤勇等由龙灯堤进攻西门，又派质勇、宁勇等作为后路接应，并飞饬副将王国才由沌口带兵前进、协同图剿。经过各处要隘，逆贼以巨炮拒守，臣营各勇奋不顾身、操戈直前，登垒一呼、贼众丧胆，连破贼垒三处，麾兵直抵大别山头、炮石对击。前队哨官李文盛、李运络等业已乘势入城，街中伏贼冲出、抵死相拒，我军力战多时，斩杀虽众、究未能即时遽破，整队回营、时已昏暮。十六日、复倾军进剿，该逆半途迎拒，我军杀贼百余人，贼仍分支迎拒，左路安、黔、宁、凤各营之勇有退却里余者，狭路拥挤至臣军、亦却二里余，仍督队追转迎杀，贼乃坚闭不出。十七日稍息兵力，十八日、臣统各营驰剿，该逆势已不支，奔窜入城。正拟直逼城下，适值下游窜匪潜赴汉口延烧民房，水师为火气所逼、不能中立，又下游黄州贼船上驶，驰出大江，臣军即赶修墙濠、日夜谨守。十九日至二十五日，屡次诱战、贼竟坚闭不出。
十五、十六、十七日，副将王国才屡由沌口出队，力攻汉阳南门外贼垒，共毙贼匪二百余名，伤亡勇丁约三十余名，贼垒甚坚、遽难得手。二十六日，贼知水师已回沌口，于黎明时，约有三千余人分三路来扑臣营，余剩逆船驶入内河、对营轰击，臣之左右均被中伤数名。臣军严阵以待，相持片刻、即鼓噪而进，击毙长发十余名，贼众奔逃，臣军乘势追杀约三百名，贼船亦同时下窜。二十七日卯刻复犯臣军，即饬守备衔千总周得魁、何绍彩、主簿魏喻义等稳扎于路南，千总佘玉兴、把总吴璘等稳扎于路北，前后多派接应。有骑黑马贼伪冬官右丞相刘姓者冲锋前来、悍贼踵至，臣军分立于道左，俟其驰骤深入，守备衔千总周得魁、何绍彩等均分伏两旁，合力抄袭贼后，杀马贼十余名、余贼六百余名。贼返入城垒，我军仍驻城外大营，计自十二日至二十七日，共毙伪国宗、丞相、指挥、检点、木一将军、炎九将军等数十名，杀毙马数十匹、余贼甚多。此陆军扎营城外高庙，屡次获胜之实在情形也。
其南岸金口之营均共三千余人，五品军功江得胜、千总李鸿钧探武昌城内贼匪大队潜袭金口，江得胜带勇五百人堵其前。李鸿钧密约乡团，伺贼于李家桥，俟众贼过桥已毕，潜以民划杀守桥之贼，即将浮桥拆去。江得胜攻其前，李鸿钧攻袭其后，贼众六七百人，泅水脱去者仅二三十人，江得胜身受七伤，犹能力战杀贼，实为奋勇。二十八、九等日，崇、通之贼又复并力窥伺金口，生员喻焘之黔勇、张于铭之川勇均不得力。臬司李孟群于二十八日亲督大队迭次力战、身先士卒，斩擒老贼百十余人，夺大旗十余面。此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等日，南岸金口臬司力战之实在情形也。
臣思该逆以死拒守，已历数月之久，臣军南北渡江、徒劳兵力，是以决计深入。督臣官文派盐道常恩、知县李保邦等克复汉川，会兵涢口、新沟，南北之路已通。惟此时大局、德安尚未得手，而南岸金口、北岸涢口实为全局关键，如两处慎守不失，则水陆之后路无虞，而德安之贼势已孤矣。至水师深入险地、转战十日，破贼垒十余座，夺贼舰数十只、大炮三百余尊，焚贼资粮船六百余只，血战尤苦，可否恳祈天恩、先行奖励。水师知府彭玉麟忠勇冠军、胆识沈毅，坐舢板督战，被炮中断其桅、神色不变，杀贼极多，可否记名以道员用。都司衔尽先守备鲍超，请以都司尽先补用，并请赏加游击衔；都司张启基请以游击尽先补用，都司衔尽先守备孙昌凯，请以都司遇缺即补，并请赏换花翎。守备衔尽先千总苏在位，请以守备补用，并请赏加都司衔；守备衔蓝翎把总张开榜，请以守备遇缺即补。游击衔尽先都司李成谋，请以游击尽先补用。蓝翎都司衔尽先守备张荣贵、王明山，请以都司尽先升用，并请赏换花翎。蓝翎尽先守备万化林、李济清，均请加都司衔，并请赏换花翎。外委喻俊明、瞿定国，请以千总遇缺即补，并请赏戴蓝翎。六品军功成发翔、易光南，均请以把总拔补，并请赏戴蓝翎；六品军功外委危廷贵、六品军功梁昌、周得胜、韦尚爵，均请赏戴蓝翎。蓝翎外委何瑞祥、郑阳和，均请以千总拔补、加守备衔，并请赏戴蓝翎。其水师阵亡之守备黄开进、唐培植，千总蔡宏元、把总王席珍、王席义，外委张辅、童玉庭、陆洪福、金芝龙，六品军功蒋青海、王凤岐、樊丙南、何肇昌等，均请照例从优赐恤，以慰忠魂。其余出力之员弁勇丁，可否查明择尤保奏、以作士气，其水陆阵亡弁勇，尚有三百余名，可否查明咨部请恤，出自皇上逾格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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