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碜by雾舞宁妖书包网 读出声来 怎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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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水灵动的文章《 妾本余孽 》涉嫌“ 文章大面积雷同 ”抄袭 涉嫌抄袭文章《妾本余孽》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 20:07:41被涉嫌抄袭文章《不侍寝?砍了!》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 00:03:15关于抄袭的分析如下:关于《妾本余孽》大面积抄袭借鉴《不侍寝?砍了!》故事情节与人物设定的详细分析报告现附两文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不侍寝?砍了!)□//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妾本余孽)第一章:两文都是前朝余孽落魄潦倒自嘲。侍寝女主是前朝摄政王的女儿,有一个护短的摄政王爹,身边带着拖累小黄。妾一文是前朝亡国的公主落魄,有一个最宠爱她的皇帝爹,身边带着拖累老梅干,有一个深爱的人是驸马,篡权夺位,处于敌对立场。附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1(妾)□//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1(侍寝)第二章:侍寝女主曾经深爱的男配,前朝相府公子晏平登场,只是如今她不再爱,被晏平抓回了牢里,准备送到皇宫里去,女主向晏平谄媚。地点,牢里。妾,配角以前常被女主欺负的前朝相府公子令狐彦出场,不过地点换成了妓院,女主向相府公子谄媚。地点,妓院。总结:二文里女主跟相府公子的相处模式都一样,女主潦倒落魄,女扮男装,见到相府公子都谄媚,内心自嘲都一样。附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2(妾)□//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2(侍寝)第三章:侍寝女主在被捉往皇宫的路上与前朝相府公子互动。(中间有刺客前来劫走了小黄,这是妾没有的内容)。妾的女主在妓院与前来选花魁的前朝府公子令狐彦互动。总结:互动模式一样,女主都是自嘲低到尘埃里的样子,外加谄媚。附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3(妾)□//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3(侍寝)第四章:侍寝,与女主发生过关系的皇帝终于出场了,女主被捉住带进了皇宫,与皇帝见过面以后被拉下去洗涮干净送到了皇帝的寝殿。妾,从前的驸马,篡位成功,如今的皇帝,也与女主发生过关系,终于跑来妓院捉女主了,女主与皇帝见面。总结:都是女主隔了几年再次与皇帝陛下重逢,都是被捉。下面是女主与皇帝再次重逢的描写,都是女主再次与皇帝陛下重逢,都是与皇帝陛下有过关系,只不过妾聪明的换了字句之类。虽然不是抄字句,但情景相似度极高。妾:“前朝罪人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是罪人不愿,实在是陛下您英明神武威慑八荒,罪人感受到您龙吟虎啸的威严,深以为震撼,不敢抬头,怕辱了您的龙目,搅了您的兴致!”我斟酌字句,极是小心翼翼的措辞着。多年前就是不屑这套虚与委蛇的调调,才会被命运整得那么惨,现如今算是彻底觉悟了,人活着该折就折,该弯就弯,没那三斗米,不做五斗粮,不就是溜须拍马呗,咱虽没说过,见过拍父皇马屁的多了去了,回忆回忆还是有货的。头顶上又是一阵沉默,随之便是嗤的一声蔑笑:“这么些年,你倒是长进了,很好,朕不计较你就是了,抬头!” 附妾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4侍寝:\&大陈广武将军晋见大齐皇帝陛下!”这晋见的礼仪,许久不练,当真生疏不少。果然卑躬屈膝是要天长日久的训练的,我这膝盖骨不过是三年未曾弯下来,今日也有些僵硬了。。抬头瞧一眼,眼前的男子五官深邃,华丽俊美到不敢令人直视,一双凤目冷冷瞟过来:\&安逸你好大的胆子!”\&多谢陛下夸奖!陛下您英明神武!”时势造英雄,时势也造狗熊,偶尔当一回狗熊不丢人,我爹这么教我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猛然一拍御案,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活着?!”我\&哎哟\&一声,一屁股朝后坐去,跌倒在了厚厚的宫毯之上,\&对不住陛下您了,安逸确实还活着!\&索性不再起来,咧嘴讨好一笑:\&陛下您英明神武!\&将自己露出脚趾头的草鞋往打满了补丁的袍子下藏了藏。其实这也不怨我,要怨只能怨我爹。他请人教我识字读书武枪弄棒察颜观色阿谀奉承拍马屁,就是不曾教过我忠信礼义外加女红,教我带着个不事生产的小黄,种田煮饭缝衣浆洗,如今我们能好好活着没冻死饿死,已经算是老天格外开恩了!只是我就算拍了这许久的马屁,好像高高坐在御座上的那位还是不领情。  几年不见,这人倒越发可怕了,紧绷着一张脸,好像我是他最大的债主,目光像刀子,随时可以掷过来砍我。我哆嗦了一下。人总是无知者无谓,年少时最勇,越老越怕苦怕累怕疼,难道我老了?一路之上我虽然抱着必死的心,但瞧见凤朝闻这张脸,我倒真恨不得在路上就死了的好!  生不如死可要比死的痛快更为凄惨许多!  我死赖在地上不肯起,见他脸色越发坏了,皱着眉毛,显然正在努力忍耐怒气:\&安逸,你能不能起来说话?”我摇摇头,老实答他:\&陛下威严,吓得小臣脚软了,起不来。\&我爹说了,拍马屁总是没错的,但他时运不济,大事没成就死了。附侍寝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4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侍寝在第四章拖出去洗涮干净这一章吃饭,饭后与皇帝陛下OOXX,然后天亮了。妾第五章与第六章还有第七章,写女主进了宫,被拖出去洗涮干净了,饭后与皇帝陛下OOXX,然后天亮了。总结:这三章总算不会按章节搬故事了,而是把侍寝原有的两章拆分成了三章。附地址:□//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5(妾)□//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5(侍寝)这几章相似的情形字句段子:H完之后两位皇帝都做过的事:侍寝: 我想起昨夜倦极而眠,朦胧中,仿佛有人在我耳边极温柔的呢喃:\&小逸……小逸……\&轻细绵软的吻一下下落在我面上颊边,叹息声声,含着无尽怜惜。□//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5妾:昏死之前我隐隐约约记得耳边尚有一息传来,缠绵不断回环往复:“五年……终于……如意,如意……”。□//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8H完第二天:侍寝:第二日,等我醒来,身边人已经不见了影踪。□//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5妾:身边早没了那位英明神武体力超群的皇帝陛下。□//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8H完起床:侍寝:小宫女约摸是听到了动静,打起层层堆绣的帐子来,轻柔道:\&娘娘,您醒了?”这称呼真是惊悚!我本来已经半闭着眼睛爬了起来,却被吓得又一头栽倒在了锦绣被褥间,鼻端嗅到凤朝闻淡淡的体息,面上顿时辣辣的作烧,板起脸来努力作严肃状:\&怎么能乱叫呢?娘娘又岂是乱叫的?”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娘娘恕罪……娘……”我无力的挥挥手:\&就叫姑娘罢!”那小宫女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姑……姑娘,宫里没这先例,侍过寝的主子如果还被叫姑娘,是不合礼法的!”。□//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5妾:我这在龙床上正自翻滚享受一下难得的乐趣,外头有人开始扒拉幔帐往里头瞧了眼,接着便用金带钩将一侧帐子挂起,露出一张圆溜溜的脸庞冲着我笑:“娘娘这是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我揉揉自个眼皮,瞅了瞅眼前这位宫女的模样,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样子,显然稚嫩的很,也难怪这丫头眼力价不够深刻,我暗暗叹口气,懒懒的挥了下手道:“你叫什么?”“回娘娘话,奴婢念兹,就是念兹在兹的念兹!”小姑娘话倒是很利落,跟个绕口令似的回答。“念兹刚入宫的吧!”我道。“娘娘您怎没知道的?”念兹露出几分可爱的好奇模样来。“瞧,你若是想日后在这宫里头活的够长久,便记着,多看多听少多嘴,首先,这个娘娘就不能乱叫!”我语重心长的道。□//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8总结:侍寝的第五章简直要被妾的第八章抄烂了。第十章+第十一章:总结:经过拆分几个章节之后,把女主与皇帝见面吃饭OOXX之后各种琐事写完之后,又写到了相似度极高的见太后这一情节。都是在女主侍寝以后,得到了太后的召见,两文的太后都是理佛的。两文都是十到十一章,而且都出现了相似的女配。侍寝女配一,向女主找茬的德妃,叫太后姑姑,有时候会叫皇帝表哥,在后文。女配二,秦玉筝,从前与女主极为不对付的人,如今被封为玉妃。妾女配一,向女主找茬的叶梦琪,叫太后姑妈,叫皇帝表哥,这章就开始叫。女配二,殷傲霜,从前也是与女主不对付,如今被封为谨妃。相似情形词句:侍寝:果然,那杏眼桃腮的美人儿立时跳了起来,重重一跺脚,“姑姑,你瞧这贱婢真是无礼!”□//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07510&chapterid=11妾:“大胆,真是越发的没礼数没教养,还以为自个是哪棵草哪根葱么?见了本翁主居然连礼都不行一个?姑妈,你瞧,我就说这里头不对劲吧,也不知哪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居然把这钦犯又从什么地方给挖出来,还想着迷惑皇上呢,姑妈,你可得管一管,皇帝表哥忙,后宫的事,您老可得给他提点着些千万别给人钻了空子什么的!”。□//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98299&chapterid=10看到此处,本人对《妾本余孽》此书已经无法坚持读下去了。因为当初写《不侍寝?砍了!》一文时绞尽脑汁的日子还没过去,此文也只是刚刚交了出版稿,在站内只放了网络版结局,但是已经被人把故事照搬了情节写了,而且还入了V,上了强推,让我作为一个原创作者,受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抄袭,而心痛不已。当然,《妾》的作者是聪明的,她抄的非常聪明,抄袭最笨的是抄字句,聪明的是抄故事情节,人物设定。在此,本人重新列举一遍她抄的人物设定与先后出场的人物。女主:侍寝的是前朝权臣摄政王的女儿,女主的爹极为护短疼女主。妾的女主是前朝公主,前朝皇皇帝非常疼这个女儿。男配:侍寝的男配之一是前朝相府的公子,如今作了将军的晏平。男配之二是前朝亡国帝,女主拿他当弟弟,最后认了女主作姐姐,被现在的皇帝封为安乐候。妾的男配之一也是前朝相府的公子,如今的小相爷令狐彦。在十一章以内也有一个目前只有一句话带过的,女主的弟弟,前朝末代皇帝裴文玉,如今是做了逍遥候。男主与疑似男主:因为本人只看到了十一章,以后的故事没看,所以不能评定目前出现的,妾里面与女主有肉体关系的皇帝,是不是男主。侍寝的男主是皇帝。但是,两文里面,女主被捉,被拖回宫,侍寝,见太后,情节几乎可说照搬。侍寝皇帝凤朝闻,身份是敌国的太子,灭了女主的国家,女主在战争中俘,与他发生了肉体关系,后来逃跑了被捉了回来。妾的皇帝宇文岚,身份是公主深爱的男人,她的驸马,但是,同时也是篡权夺位,灭了女主国家,如今做了皇帝,二人在没灭国以前有了肉体关系。女配:出场的太后,两文都是喜参禅理佛的太后。(因为太后也是女的,也就顺便归到女配一栏里了。)侍寝女配一,向女主找茬的德妃,叫太后姑姑,有时候会叫皇帝表哥,在后文。女配二,秦玉筝,从前与女主极为不对付的人,如今被封为玉妃。妾女配一,向女主找茬的叶梦琪,叫太后姑妈,叫皇帝表哥,这章就开始叫。女配二,殷傲霜,从前也是与女主不对付,如今被封为谨妃。女主都曾经深深的卑微的爱过一个人,只是侍寝女主深爱的是男配晏平,妾女主深爱的是曾经的驸马,现如今的皇帝。因为此文最初是在BS被爆抄袭的,所以本人有幸看了帖子,才发现妾的作者水灵动在微博之上关注了本人,被BS爆本人与她是朋友,本人甘愿被抄,因为她只是以粉丝的身份加了关注,本人根本不认识她,于是让她取消关注发了BS帖子,于是她在BS留言如下:从不来碧水据说是个掐架的地方!今天感受了!不过要申明我与草大不认识!可沐大也不认得!真的只是喜欢才加关注造成困饶真抱歉!我回去这就取消关注因为现在用的是手机不太会操作!另外我挺好奇,为什么喜欢的文看了想写个相似的不行么?当初学画漫画也是从模访开始的呀。喜欢谁先从照画开始,希望日后能脱离出自己的风格,现在写文也是,想从学习借鉴中有一天会有一本完全自已风格的文,当然还是要抱歉两位大神了!但我绝不认为是抄,那样的话每天深夜常常睡一半为了想到的情节跳起来码文都是讽刺了……参看原贴112楼,另附帖子地址:□//bbs.jjwxc.net/showmsg.php?board=17&id=191947&msg=此外,妾的作者在自己文下的评论里面也承认借鉴,原话如下:[5楼] 作者回复发表时间: 13:40:43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感激,至少这是一篇长评^_^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有一千种哈姆雷特,你喜欢不侍寝,我也喜欢,那是一篇好文!你不喜欢这篇,觉得恶心那就别看了。你要我学狄更斯,那个比较困难,我可以日后试试看去(^o^)/~。。。。另外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承认我喜欢和借鉴,不过文风么,我个人还是一直都是这个,堆叠形容词,虽然我自己也在试图减少这种习惯,不过还是比较喜欢这样,令你不快那真是对不起了!另附上原评论地址:□//www.jjwxc.net/comment.php?novelid=1298299&commentid=77300作为一个原创网站的原创作者,自己的心血被别人这样大面积抄袭,如果还叫借鉴的话,请让我一口血吐在文下……那我还写什么啊,天天东借鉴西借鉴就可以了。本着繁荣晋江,支持原创这一宗旨,维护原创作者这一权益,我希望管理员大人能够尽快处理这事,在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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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结果:构成借鉴过度,黄牌锁文要求清理 判断分析:关于作者水灵动的作品《妾本余孽》涉嫌抄袭的抄袭判断如下:现将涉嫌抄袭作品《妾本余孽》与被涉嫌抄袭作品《不侍寝?砍了!》进行对比:对比一:《妾本余孽》第1章当那一双绣着淡金线宗彝纹白底玄色,用常山黄羊皮做内里,昆仑羚羊八个月大崽子皮做外层的乌皮靴站在离我鼻尖一寸的地方时,我开始诅咒那该死的老梅干又一次晃点了我!  骗吧骗吧被人骗了半辈子,到头来照样继续被骗,这神马世道!    梅寅玉,你个老不死的梅干菜,怪不得人家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老梅干菜在那牢笼里发了霉不见天日那么多年,可不就是个老王八!    哪根筋不对才会听他胡扯什么大隐隐于市,中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为毛如今我这大隐的黄花菜都还没凉透,就被那中隐给抓了个现行?他老王八却还小隐在犄角旮旯处阴干发霉呢?    深深为本人的善良好忽悠本质感到一种恨其不争怒其愚蠢的悲催。    然而严峻的事实已经残酷的摆在面前,靴子的主人好整以暇的站在鼻尖前方一寸,不丁不八姿势,与曾经靶场上那句口诀完全一样。    还曾记得这双脚的主人握着我的手在耳边温润的吐着射箭八决,那喷吐的热气如同一条拂动的柳梢,痒痒的游走在耳廓之处,好听的声音若溪流淙淙,抑扬顿挫,完全令人忘记了那说出来的话语。    仅仅沉浸在铿锵悦耳的声音旋律中。    怪不得满朝文武但凡有诵读之事,共推的不是文臣僚工,却是站在武阶上的他。    想远了又想远了,人老了就容易回想,这不过五年,身子是没老,心老了,结果,就容易走神!    犹记得是这不丁不八姿势,他说过,动,可制敌于千里之外,静,可摄敌于毫厘之间,所以这双脚的主人总是常常会摆出这个脚步,上身屹然不动,谁都不知道,看着闲云野鹤一般风淡云轻的主人袍子下这样一双脚,就已经将猎物,牢牢控扼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    就像皇家猎场被圈禁起来的那些猎兽,自以为辽阔的山岭是他们自由的草原,其实,那只是一个聊供猫鼠游戏的兽笼,无论它跑向哪里,都已经逃不出猎人的围剿。    如今面对的,正是一副已经将我控扼的牢笼,无所遁形。    此刻只有痛心疾首的回想一下,我愚蠢的投网行为是怎么产生发展以及结束的。    这事,要是往前追根溯源的想,那可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些,快发霉的记忆实在是不愿意太过辛苦的往前扒拉,简明扼要的说,就是在离开京城后五年,我又脑袋抽筋的回到了京城,这个时候距离当年‘神武兵变’刚好过去五年整。    五年前的京城曾经一夜惊变,骠骑大将军驸马中郎将宇文岚领着哗变的左右禁军羽林卫从神武门入太极殿,绞杀了大梁暴君梁殇帝,史称“神武兵变”。    拥立太子裴文玉称帝,第二年裴文玉三让退位,禅位于宇文岚,改国号魏,这位被世人喻为玉蛟将军的儒将终于一飞冲天,蛟龙变真龙,成了名副其实的玉龙。    那一晚上整个京城,是冰火二重天,皇城里是地狱阴司,到处鬼哭狼嚎,每每想起来,都能被耳朵里的尖叫声给吓醒。    我花了三年才终于睡上了个囫囵觉,谁他母亲的闭上眼就看个吊死鬼脸血淋淋的瞪着我能睡得着?    可是那宫城乃至那外城,平平安安风尘未动。    又扯远了,拉回来说,我好生睡觉安生过活,准备淡忘一切往生极乐阿弥陀佛的时候,如今已经被称为千古明君英名远播高大俊挺圣光远渡(西北戎丹大汗进贡时对当今的赞美:放屁)的当今延和圣德正大光明神武天册金轮大皇帝(他母亲的哪个马屁精给上的尊号那么长),实际阴险腹黑面冷心更冷(这是我的看法:真实)的延和帝大概是精力太过旺盛(这个我作证,丫的,每天寅时三刻练功卯时一刻上朝酉时三刻下朝练兵,戊时三刻继续练功后回来,在床上依然可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他令堂的这男人绝对不是人),在今年突然颁布一诏令:收缴天下所有赤红果为圣母皇太后延医治疾。    赤红果原产于我如今生活的锦州泰安,是通经活络怯湿止痛的良药,乃是《金台要略》里名医梅方烈的名方中治疗骨湿痛最要紧的一味君药。    正因为此,我才带着梅老头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生天后就直接去了他老祖宗方子里赤红果的产地安顿,皆是因为这老梅干菜若想活下去,就得靠那赤红果活命。    哪曾想皇帝这几年民生搞得红红火火百姓小日子过的越发滋润之余,倒讲究起孝道人伦来了,你丫要讲孝道人伦就讲呗,这四书五经哪个不把个孝字挂头顶?    反正我在那华丽丽的宫里头从没见过什么真孝悌纯良统统是放屁,但是这表面文章总归是要做的,谁让人圣人说过圣者以贤德御天下以法令佐天下,这严苛峻法到底是旁门左道,延和帝雷霆铁血了三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是该适当转换手段以柔克刚了。    又扯远了,说哪了?哦,这赤红果成了皇家之物寻常百姓便买不到一分,眼瞅着梅干菜存货将尽再不补充三个月后那就真要成老梅干了,于是,我痛定思痛壮士扼腕,决定重回一趟京城。    可是若回这龙盘虎踞的地方,我这早就该在前朝皇陵里头烂透了剩个骨架子的某前朝公主,这会子突然去那往人堆里扔个铜钱指不定就砸着个凤子龙孙的地方,保不定有哪个前朝臣子今朝红人一碰见,若是吓出个好歹也就罢了,万一让那些个原先瞧着我恨不得寝我皮吞我肉的冤家狭路一相逢,那我这身子骨可就先报销了还整嘛玩意赤红果去救人涅?    于是我又踯躅了,这么些年我那风风火火的性子那是被一盆接一盆的地沟水浇了个渣渣火星都不剩,别的都消停了唯独这怕死的毛病见长。    好死不如赖活对吧,在求生面前,神马尊严神马气性神马高傲通通都是浮云。    我不想死,也不想梅干菜发霉,踯躅来墨迹去,老梅干菜发话了,就是那通小隐大隐中隐的话,照他老人家意思我现在模样早没了当年那光鲜瓦亮的如意公主的皮象,以如今这副猥琐到什么尘埃都可以低下去的姿态,京城里头找个最底下的地方混迹,是木有问题的。    哪个官宦红人凤子龙孙的会往那种低下的地方混呢。    说的是,于是乎我便收拾收拾包裹出发。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俩破衣衫,当年一日三换用天蚕丝吐一年再由花娘纺一年再由绣娘绣一年的成衣犹自觉得太少,如今却已经可以三年不换一件衣服,准备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的艰苦朴素,想想这人哪,可真是□。    也很强大对吧。    又扯远了。    好,再回来话说,我入了京城,果然找了个最不招人注意又最能打听消息的工作,便是如今这大牌红楼的龟奴。    想这龟奴一职,也是经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挣来的。    人要是吃不饱穿不暖那啥别的心思就没了,比如我,但是当某些基础需求都能够达到一定满足的水平后,于是,就开始所谓的温饱思□□鸟!    所以这份职业竞争之热闹,报名之火爆,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充分说明,如今这位皇帝确然有些个手段,京城里百姓小日子过的还不错,那啥念头就比较旺盛。    五年前的大兴,可没那么多的青楼娇客,现如今这雨后春笋般的欣欣向荣,大有向全国各地蓬勃发展的趋势,不得不承认,这帝位,他做着甚好甚好。    也不枉当年我那份惨了。    嗯嗯请允许自我仰望一下伟大的牺牲精神,回到现实再说我应聘那龟奴的职业,各位看官不要以为龟奴不过是个外场相帮的活计,乃是妓家风月场里最低等的工作,然则这活计,不仅要有端茶送水跑腿迎送的腿力,还要有那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伶俐。    这要求,没比那□□殿里钦点状元郎过关斩将容易,可不就是个全才?    好吧不过是想各位看官明白,如今我这副形容,要猥琐有猥琐,要品貌没品貌,要谄媚可谄媚,要低贱能低贱,说是曾经大兴这皇城里最尊贵的皇帝最疼爱的如意公主,谁信?    至今尚能听人偶尔说起前朝,除了那人人切齿的昏君,再就是那艳容肆意,名满京都的第一公主了。    曾经多么的风光,曾经指气颐使,曾经不可一世,然则一朝覆灭,安有完卵,她也就不过是一流星划过,记得住的是名字,记不住的,是芳华。    现如今,我只是这依红偎翠楼里一个最底下的龟奴,莫说那恩客钱主,妈妈小姐,就是个倒茶送水的婆子都可以怒目呵斥。    只能唯唯喏喏,曾经的辉煌,不过梦里头另一层梦,水纹里又一层水波而已。    要说会选择做这活计,并不是多么想干,也是因着左打听右打听,也就这活计,迎来送往的人接触的多一些,若想知道什么消息么,这儿是个不错的地方。    当然我死也不会信,就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会和那高高在上的琼楼洞天有所联系呢?    然而事实充分说明,人,是不能太铁齿,这世上,母鸡也是可以打鸣的,公鸡也是可以抱窝的,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事不靠谱,但是皇帝要逛妓院这事,还真有谱!《不侍寝?砍了!》第1章事情的起因其实是这样的,我家养的小黄偷了别人家一只鸡腿,结果我被下了大狱。    呃,当然,中间的过程还是颇有几分曲折的。    鸡腿的主人不依不饶,要我家小黄赔他一条自己的腿。    --顺便说明,我家的小黄不是小黄狗,是人。    鸡腿和人腿,怎可相提并论?    鸡腿的主人这不是占我大便宜么?他也太黑了一点!    但显然鸡腿的主人认识不到这一点。他正当中年发福,肚大如箩,瞧着足有七八个月,快生的模样。拈着颔下一缕鼠须,摇头晃脑:“穷山恶水出刁民!还是要交到县大老爷那里去审审的好!”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要搁三年以前,老子非上前踹他个肠穿肚烂不可。虽然这厮极力的装斯文,但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地痞,送了亲妹子与县大老爷作妾,这才有了今日的威势。    归根结底,老子可是正宗的京城人氏,他才是这穷山恶水长大的刁民!他全家都是穷山恶水的刁民!    可惜小黄不争气。被这县大老爷的便宜大舅子驱使了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丁扑上去,他却抱着头,一幅认命挨打的模样,口里还咬着鸡腿不放,呜呜一阵乱叫,听在我耳中,分明是:“小逸……救命!”    我心中顿时生出一阵与此情此景极为不相衬的心酸来。我本应该破口大骂,顺便再上去把小黄偷鸡腿的那只手给剁了,然后再将他狠狠几脚踹翻,打成个猪头,让他连亲娘老子是谁都记不得。    假如放在三年前,对着大陈皇宫一百零八道御膳,还要挑三捡四,矜持的不肯下筷子的小黄,能够预知今日的落魄,不知会不会珍惜那些过去的好日子?    所以,小黄其实是小皇,姓秦。    他就像史上那位说出\&百姓无栗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一样神奇的存在!    我一边心里愤愤不平的诅咒:教你眼皮子浅嘴馋,教你偷东西,教你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报应啊报应!你要早知道现在会沦落到这种日子,当年何用宫女太监磨破了嘴皮子来劝食?一边上前去,一脚一个,将那几个家丁踹翻。    县太爷这便宜大舅子的娘今日过五十寿,这大舅子虽带着妻儿进城好些年,但他老娘却怀揣叶落归根这一纯朴念头,一直不曾挪窝。    大概是县太爷甚宠他那位小妾,出资在这乡间替老太太盖了一疃青砖白瓦的宅子,正好离我与小黄栖身的土胚房有个十米之遥。    今日风向正好,我方将一盘子炒糊了的青菜端上桌,我们那四壁漏风的房子里便刮进来一股又一股肉味……小黄于是循着肉味离家出走了。    等我赌气扒了几口半生不熟的米饭,再追出去之时,小黄已经得手,酿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那县大老爷的大舅子近两年在县城颇有几分头脸,大约是不曾受过这等闲气,见得我利落无比的踹翻了七八个家丁,一张圆胖的脸上顿时气成了猪肝色,瞧着极是喜庆,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不太友善。    “去将宅子里所有人都叫出来,今日我若不将这两个外乡人给抓进县牢,就将何字倒着写!”    这便宜大舅子姓何。    我正思索着他何字倒过来写应该是个什么字,一边与扑上来的十几个提棍拿刀的家丁赤手相搏。其实这也没什么,想当年我在战场之上面对的可不是这么几个散兵游勇,还不是一把□□……咳,好汉不提当年勇,扯远了。    其实也怪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穷的连吃饭钱都没有,哪有钱买黄历--正在我打得兴起之时,耳边传来“咻”的一声,我下意识躲开,循着箭来之声瞧过去,一时神魂俱失,傻立在了当场。    紧接着,只感觉头上一股冲力,发带便掉了下来,一头乱发披散,小黄凄厉的叫了一声:\&小逸……\&一股热血便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顺便糊住了我这双正恨不得瞎了的狗眼。    朝我射了一箭的那个人,此刻正大步向着我这边而来。宛如多年前曾经让我心动的模样,卓然如玉,翩然而行。    我呆呆立在原地,下意识摸摸自己这张老皮老脸,经过三年田间地头的洗礼,不出我所料的老了许多。    故人相见,果然平添许多尴尬。    我身后那十几个家丁趁此良机,一顿乱棍,顿时将我打倒在地。我摇晃了两下,落在尘埃里,半边脸挨着冰凉的泥地,模样想来十分狼狈,视线里,一双制作极是精细的鹿皮靴子缓缓而近。    嗯,搁在三年以前,我脚上也穿着这样一双做工精良的靴子,不过如今我脚上穿着的只是一双草鞋,踢起人来也实在不给力。难怪我会落败。    那人到得近前,弯下身来,眸中暗涌瞬间变了几变,却又直身起来,漫不经心道:\&武县令,此人乃是上面缉拿的重要钦犯,押回大牢好生看管,别让她死了!”    他身后紧跟着那头发花白,腆着比何大舅肚子还大了一倍有余的武县令,恭恭敬敬的上前来,谄媚道:\&是,大人!下官这就命人将他押下去!”    听说现如今大齐国政治清明,海河晏清。他这样老这样胖这样蠢,居然也能当官?我以为,那个人手下应该不会再有这种蠢材做官的!    可见世事难料!    我被两名差役一边挟了一只胳膊,毫不客气的拎了起来,正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小黄将手里一根啃的极干净的鸡骨头舔了又舔才恋恋不舍的扔掉,扎着两只油腻腻的手飞扑而来,紧揪着我的衣襟,大声吼道:\&不许将小逸带走,把她带走了,谁给我弄饭吃?”    ……我非常后悔当初在离开大陈宫的时候,拼死拼活将他给带了出来。    我在这边为了一只鸡腿跟人打架,他却啃着鸡腿观战,连助战的念头都不曾生出来。    他将小黄细细打量几眼,终于恍然大悟,轻笑出声:\&原来是陛下啊!臣等以为你已经葬身于陈王宫那场大火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温润的眸子甚是好看,就跟瞧着自己嫡亲的弟弟一般慈爱。    其实也不怪他眼拙。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主要是我这饲养的人不太称职,把好好一个白胖少年养的面黄饥瘦,闻到肉就双眼发绿,情不能禁。再加上衣衫褴褛,怎么也难以想象这是那曾经高高坐在大陈王宫龙椅之上的少年天子。    小黄听闻此言,才细细将他打量一番,半晌,惊喜出声:\&是丞相家的哥哥!是丞相家的晏平哥哥!”    我愈发羞愧欲死!    他怎么能露出一副他乡遇故知,且这故知必将救他于水火的蠢样呢?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跟小黄都下了大狱.    小小县城,我们俩隔壁的牢房人满为患,独我们两个住着单间,面对面可以看得到对方,虽然牢房一样的臭,但显然这已经算是牢里贵宾级别的待遇了。    小黄从前对衣食住行份外挑剔,这三年间被我强力改造,已经养成了随遇而安的美德,他又啃了鸡腿,大约不太饿,倒头便躺在了牢里那堆干草之上,不多时就呼噜打得山响,连牢里寻夜食的耗子都被他这呼噜声吓得绕道而行。    可怜我腹中空空,饿得睡不着,脑袋虽被兵卒粗粗包扎,但身下的干草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捏着鼻子悲怆回顾,爹爹从前对我的期盼乃是上得了朝堂,搞得了政党。不料如今倒变成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牢房了。    正在苦苦思索三年前家中饭桌上的菜色,远处一阵脚步声,顺着牢内的青石板道而来,这脚步声轻捷,我听在耳中却极为熟悉,不由大喜。    那人行得近了,我连连大喊,喜出望外:\&晏将军晏将军,饿死了,快弄些吃的来,饿死了我你可就不好交差了。”    他正在行走的脚步一滞,显然不能理解我这卑微的愿望,更不能理解我这汹涌澎湃的热情从何而来。只拿一双幽深眸子定定望了我半晌,大概觉得我实在无药可救了,冷着脸呵斥:\&安逸,你就不能长长脑子?”    我茫然的望过去:\&吃都没得,快要饿死了,要脑子何用?”    他面上显出鄙视的神情,分明像我瞧着小黄那二傻子一样的眼神。但因为小黄其实不太懂这眼神,以往我这样瞧着他的时候,他必然欢天喜地的扑上来,将口水涂了我一脸,不顾我的气极败坏,极真诚极友善极傻气的表达着喜悦之情:\&小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嫌弃的擦擦脸上的口水,\&我哪里好了?”    明知道他其实一直言语笨拙,根本说不出什么,却还是恼火无意之中被他占了便宜。    他双目放光,扳着手指头一条条数:\&若没有小逸,太傅布置的课业我就无法完成。若没有小逸,这殿里空荡荡的,我晚上睡觉都会害怕。最重要的是……小逸香香软软的,抱着睡觉可舒服了……”    我气急败坏,在皇帝陛下的龙头之上狠狠敲了一记,怒冲冲吼道:\&陛下,臣非断袖!”    他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耻下问:\&小逸,断袖是什么?\&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与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背景设定、情节设计设定等方面雷同。对比二:《妾本余孽》第2章不仅皇帝逛妓院这事有谱,他一帮子朝堂股肱,旬日里端着清高假斯文的某些近臣也很有谱的逛了回妓院。    现实淡定的告诉我们一个真理,你看到的永远都不是你真看到的,你没有看到的,永远未必是你想得到的,男人这种生物,跨下那玩意永远比跨上的脸蛋,更他娘的真实!    当瞅见那距离十步外一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摇着折扇端着架子,分明就是一峨峨高冠锦衣帛带家有良田数顷,腰有金银票子,长得唇红齿白,出来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某人,摸摸下巴感叹,人说女大十八变,于是乎就变成我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没听说男大十九变的,却如今这张脸,还有哪一点若当年那一副圆球身板每回都被我欺负的很惨的相府公子?    大自然的神奇就在于,没人知道,鬼斧神工这词,不仅可以用来形容山河,同样可以形容人。    人面的雕琢,最具神奇这一不朽的理论。    更是神奇的就是这一个翩翩公子如今朝堂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新皇朝最年轻的翰林院待诏,谁不知道那翰林待诏乃天子私人,与中书门下无属,乃“内相”之意,这位的爹,是前朝父皇的宰相,如今他又是,一门二相,这小内相之称呼,非为不敬,而是敬畏。    化腐朽为神奇这种事,只怕就老天爷最为拿手,我左看右瞧愣是没看出来当初这鼻涕圆球怎么就成了个修成精的狐狸,又怎么能这般淡定从容面无愧色的坐在脂粉堆里。    犹记得当初父皇隔着帘子抱着我指着那帮子持笏拜见的王公大臣说,这里头,全都是一群豺狼虎豹,没一个让人安心的。    当时懵懂,歪着头研究半天愣是没瞧出来分明个个人模鬼样的哪里有那虎豹豺狼的模样,以至于之后每回见着个大臣就要盯着瞧半日以图从他们身后瞧出条尾巴来,搞得满朝文武见着如意公主就绕道,并向父皇进言:如意公主目光如电,惊魂夺魄,臣等惶恐!    现如今多少明白,这猛兽么,哪个都是将尾巴夹在屁股底下见不着光的,露出来的那不叫高人,露不出来的那才叫成精!    面前这位就是一个。    偷偷的瞧了瞧他穿戴整齐的屁股,只敢偷瞧,断不敢再有当初那肆无忌惮,而且,若不是还有几分自信,我如今这模样没人瞧得出来,借十个胆也不敢瞧人家内相的屁股。    就在我流连人翩翩公子屁股偷窥的时候,此公子端着架子分外平淡的对一旁大献殷勤的妈妈道:“本公子怎么瞧着你这楼里头全都是些庸脂俗粉,也就和那门口小龟奴差不多一点而已?妈妈这是忽悠本公子呢,还是瞧不起本公子呢?”    一句话,将一群女人通通批判的体无完肤也令我莫名其妙的被七八道目光齐齐凌迟!    噗通,我如今修炼的屁股被脑袋快,膝盖比屁股快,一个五体投地大朝拜往地上一扑:“小的哪敢比这里头的姐姐们,更入不得公子您的法眼,求公子恕罪!”    至于恕啥罪,管他是什么,在权势面前,跪就是了!    我已经从当年弯不下脖子以下的部位到能够轻轻松松曲起身体任何部位,如今,是说跪就能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的本事那绝对没人能将我和飞扬跋扈的如意公主联系的起来。    趴在地上盯着灰尘数着蚂蚁从面前淡定的过去三排,就是听不到个声息,以至于数到第三排第九个蚂蚁的时候暗自腹诽他母亲的你要是杀也好剐也罢给个明话,怎么如今做了内相连话都减省了么!    累啊,沉默是金啊!    总算在莫名其妙的一通沉默之后还是妈妈活络,就听她尖着那与宫里头阉人差不多级别的嗓门笑了笑,又咳了咳:“哎呦,我说令狐公子哟,您这是拿我菊花妈妈开涮呢不是?我这楼里头姑娘要没个入得了您法眼的,那我这依红偎翠楼也就别开了,直接归乡养老去算了,您别急,好东西不该是慢慢赏的么?姑娘们,公子看不上你们还赖着干什么?老娘不是养你们吃干饭的,没用的东西,滚!”    赶走了那群姑娘,她又道:“我说公子,你瞧,看过那庸脂俗粉的,您才会觉得我这真正的姑娘的好不是?老身这就让我家纨纨姑娘来伺候公子,她可是这头牌,您一定会喜欢的!”一边走近抬脚踢了踢我身子:“还不快滚远些脏了公子眼?”    我如蒙大赦,一边感慨做老鸨的果然口才不是盖得,一边正准备爬起来滚远些找个安全地方缩着,却又听那厮还是那淡淡口吻:“妈妈可是怕一会来了人被这龟奴比下去不好交代?我看还是把他留下来,好让本公子比较比较,才放心些。”    淡淡你个鸟,我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你这是找茬还是存心过不去啊,有人会拿楼里的红妓和个龟奴比么?是寒碜人家呢,还是磕碜我呢?    都可以想见妈妈脸上的青红交接了,等这狐狸走了我的皮怕是保不住了!    人生那,果然没有很悲催,只有更悲催!    屁股一撅,再一次认命的和大地亲密接触,继续数蚂蚁搬家。    头顶上但听妈妈依然笑得很销魂(果然都是修炼的铜墙铁骨皮糙肉厚不是盖地):“哎呦公子真是会开玩笑,也罢,公子既然喜欢这游戏,妈妈我怎么能扫了兴致,也好纨纨一会来了公子比一比,这天鹅和癞□□差了有多少,管包教公子您满意!”    之所以会对这老鸨子的职业表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估计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人说一张嘴皮子,上下俩张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皮里阳秋,世上能与老鸨这职业抗衡的,窃以为,也就冰人馆的牙人和朝堂上的那帮子红口白牙了。    所谓强强对抗,莫过于此,一边是老鸨,一边是内相,一旁听着好歹安抚了下受伤的心灵偷着乐了会,可真是针尖对麦芒,绝了。    老鸨子这一句,四两拨千斤,即抬举了公子,又不失自己颜面,还和和气气,生财有道。    很值得敬仰,故,忽略不计那后头的癞□□对我的小小伤害。    令狐彦没有说话,妈妈让人叫来了纨纨,顺道又踢了一脚,让我起来。    我恭恭敬敬垂头立在角落里,分外尽责的充当起一个木桩的角色。    当然,还有用来衬托绝色的职责。    纨纨芊芊袅袅入地房来,用那迷倒了一大群人的香软糯甜的嗓子上来就是一句话:“公子今日拨冗远来,竟是与这戏耍来么?”    偷偷抬眼瞧了,本楼最红的纨纨不愧是上回迎春会上选出来的头牌,不仅声音悦耳,身段玲珑,那脸蛋,虽非绝色倾城,但是一双眼,却足够勾魂夺魄,飞颦入画,眉梢吊销,弯弯一轮媚眼,要笑非笑,欲说还休。    更主要的是,果然与刚才庸脂俗粉不同,这位衣衫朴简,脂粉不施,黛眉不画,只松松散散家常髻发,却更显得与众不同。    那身段那模样,那气度,再加上个似嗔非嗔的声音,嗯,要是个男人么,差不多就要酥倒了。    不过么,我究竟不是男人。    带把的和不带把的,身体构造不同估计这脑袋思路就不同,我这正用惊艳的眼光瞧着难得一见的美人,就听那凉在一旁的某人依然淡淡道:“本公子是戏耍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人觉着,淡淡二字,实在不适合用在这段说话语气之上,因为这语气一出,却怎么都让人觉着夹枪带棒的断无那淡淡二字可以包容。    他娘的淡淡的,这厮就是找茬的!我终于决定挪下眼皮子瞅瞅,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般淡淡的毒舌。    不瞅尚可,一瞅之下吓了一跳,那白玉的脸蛋正正对着我这方向,眼若有光,灼灼而视。    突然对上这目光,心肝儿加皮实打实的抖了几抖。    就是一张长得如此君一般瞧着挺让人放心,文绉绉的说法是面若冠玉,眉若运山,目若朗星,风寰雾鬓,光风霁月。    好吧,形容词多了些,都是从人家嘴里头听来的,我这只觉得心惊肉跳,难道真就那么悲催,妓院里待着都能撞大鬼?    淡定淡定,如意早就死了,如今,不信谁认得出来。    提醒自己保持镇定,把所谓的后悔先放一放,但求在这一刻先脱了身去。    尽力控制面部肌肉,适时的露出几分一个龟奴应该具有的职业面容,谄媚狗腿的冲着他笑。    笑这个表情,其实有很多种,我一直以来,都只信奉一种,开心了才笑,不开心绝不会装笑,当然,宫廷里出身的我,同样也具备一种适宜的假笑,父皇教导过,这种端着架子的假笑,可以适度的让人对你产生敬畏和惧怕。    只是这种笑,我从来不喜欢,所以很少装,然而当初烟消云散的最后一刹那,突然发现,这种笑,其实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维持最后的尊严。    但是,当最后的尊严也没能够保有的时候,于是,笑这事,就差一点和它绝了缘分。    重新拾起这表情,距离前一次,足足三年,老梅干说的一句话提醒我,生何欢,死何惧,既然不惧死,何必惧笑?    从那以后突然发现,笑还有那么多种,那么多的作用,它可以使你得到一口水让你不至于渴死,使你得到一口饭让你不至于饿死,抛下尊严的笑固然形容猥琐,可是能活,不过一笑又如何?    现如今,我这是想笑就笑,怎么讨人欢心怎么能笑。    所以我朝着他职业的那么一微笑,本想着不磕碜么,也不至于再找麻烦,好歹是个内相,没事和小人物过不去作甚?    哪曾想这一笑,面前那位面色一沉,一双眼,顿时幽深了几分。    双眉紧皱,颇有些死了妈般的痛苦。    呸,这笑不好看我承认,不至于让你联想到那么深沉的问题吧!    一旁被冷落了的花魁终于从噎着了的不快中反应过来,不知是不是知道面前这位的身份,往常脾气大得很的大小姐愣是没发作,依然娇滴滴的依上去掩口笑道:“公子今日这是吃了什么辣药了这般呛人?不如奴家敬你一杯茶,消消火气?”    花魁就是花魁哦,一句话解了我的惑,感情这位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要逛花街,心情好也要逛,下里巴人逛,阳春白雪也逛,看来这窑子,果然是分忧解惑调情养性之必备场所啊。    我这是不是找错地方隐了?    深深反思,就听那令狐彦突然霍一声站起来,推开偎过来的纨纨,又瞥了眼我,还是那淡淡口吻道:“依本公子看,这依红偎翠楼还不如让这龟奴做个头牌,也还看得过去。”    你去死!    令狐彦放下话,径直而去,然则头里和那妈妈不知说了什么话,回头来,妈妈只是安抚了发脾气的纨纨,劝回了房间,却并没有拿我如何。    第二日便传来依红偎翠楼因为参加官家酒库的开沽迎新仪式要选拔花魁三甲,在那一日代表本楼出行。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选拔赛就开始了。    却没想到,这最后选拔结束时却又是这般结果。    早知如此,是不是该早点卷铺盖逃命的?《不侍寝?砍了!》第2章其实很多年以前,晏平涨红着一张俊秀的小脸,也曾一脸悲愤的分辩:\&安逸,我不是断袖!”    那时候,我胖胖的爪子牢牢攥着他的细如麻杆的手腕,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将这小子拉到我身边来,死不肯松手。    彼时大陈先皇还活在世上,大陈宫在这峰烟四起,诸候林立的世界还是个美好的所在。    前朝大梁皇帝很是荒淫无道,将祖先传下来的江山败得一干二净,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小黄的爷爷就是一路。大陈王朝不足百年,小黄的爷爷打下了江山,传到小黄爹爹这一辈,还是没有改变诸候峰烟割据的现状。    先皇还是太子之时,与我的爹爹,晏平的爹爹乃是沙场上并肩而战的好兄弟。    我爹本来天生胆小,力气却出奇的大,立誓做个读书人,凭一张锦心绣口言官义德横扫天下,解救苍生。后来在乱世之中四处碰壁差点丧命,转行做了杀猪的。猪杀得久了,便上了战场做起了杀人的勾当,投的正是小黄爹爹的军。    所以我极小的时候,其实同晏平还是有过一段愉快的童年生活的。    那时候娘已经过世,先皇也已经登基,手下肱骨两大臣,一个是晏平爹爹晏毓,一个是我的爹爹。    我自小顽劣,力气又比同龄的孩子大了许多,每次皇宫赴宴的时候,晏伯伯带着晏平赴宴,我见着这眉目如画的小孩,总是心怀喜悦,每每强扯了他的手去玩。    他的力气很小,被我胖胖的手紧抓着细细的手腕,涨红了脸欣喜的快要哭出来,颇为羞涩的拒绝:\&……不……不要……\&(其实是吓的快要哭了吧?)    堂上的叔叔伯伯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嗓门都很是洪亮,各个哄堂大笑:\&晏大哥,你家这儿子养的跟个闺女似的,要真是个闺女,倒可以给安逸做个小媳妇儿,瞧瞧他那欢喜的样儿……”    我听到这话,更是得意洋洋,上前去吧唧吧唧两口,在他两边脸颊各盖了两个章,理直气壮哄道:\&媳妇儿,跟我去玩儿……”    晏平哭着被我拉跑了……    其实我的小媳妇儿,哭起来还是一样的眉目如画,大颗大颗的眼泪像玉珠儿一样滚下来,半点鼻涕都不流,还是很好看!    不像我,爹爹要是不肯满足我的要求,我会躺倒在地,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那个样子,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吧?    后来一年又一年,每年皇宫宴会,我认识的叔叔伯伯前来赴宴的越来越少了,爹爹说他们都马革裹尸了……我的小媳妇儿也越来越不肯哭了……每次只会使出全力与我挣扎,到他九岁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涨红了脸,怒道:\&安逸,我不是断袖!”    那一年,我们被选作太子的陪读,陪着五岁的小黄开始进宫读书,每月有半个月可同宿宫中。    另半个月在家的时候,功课日渐繁重,爹爹请了很多人见缝插针的来教我,无论我怎么耍赖都无用,有一次撒泼撒的太厉害了,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将我关在黑屋子里,隔着门威胁:\&丫头,你要是再不肯好好练功习武,一无是处,赶明日爹爹上朝,亲去向陛下求旨,将你送进宫去做太子妃……谁让你文不成武不就,不能立于这乱世呢?”    我想起五岁的小黄一脸傻样欢天喜地的瞧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爹爹,您好狠的心呐!    更何况,我怎么能扔下我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    他虽然说我是断袖,但我一点也不恼!    因为我心怀梦想,总有一天,我要穿着女装站在他面前,而不是眼下二人同宿东宫偏殿,他却板着一张脸,恨不得将脸板成一张冰块,好冻结我的笑容。    不过爹爹说,做人就要皮厚心黑,耐得住打击抗得住冷眼,才能有功成名就的一天。我虽然从不曾有过光宗耀祖的想法,但肖想跟晏平开花结果的心愿却是无比的真诚无比的迫切。    只是当时年纪小,不懂世事变化。在他的冷脸之下,依旧每日不辍的讨好他,早晨替他端洗脸水,晚上恨不得替他端洗脚水……被宫婢强行阻止了……    主要是早晨替他端洗脸水的时候,将半盆洗脸水都泼在了他身上,恰是深冬……于是不到晚上他便打起了喷嚏,东宫侍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将小疾传染给了太子殿下,火速将晏平运送出宫……    我很是失落。    更为失落的是,随后的半年里,晏平在我无时无刻的贴身关怀之下,三灾九难,小病不断,最后皇后娘娘与晏毓伯伯得出了个共同的结论:晏平与皇宫八字不合!    他的伴读生涯终于结束,苦海无边,他率先回头到岸,只余我陪伴小黄,挣扎沉浮。    小黄由此傻乐了好几天,天天揪着我的衣角,拖我去东宫正殿居住……我挣扎了半晌,抵不过恶势力满脸灿然的傻笑,终于缴械投降,陪着他住进了东宫正殿……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那些属于大陈王宫的岁月总是带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与眼前牢房昏暗的灯光,污浊的空气截然不同。外面的男子目光颇为讽刺,曾经如画眉目而今平添许多英武,经过岁月反覆,我已皮厚如城墙,心黑如墨石,些微讥刺言语丝毫不能令我色变心郁,反而展颜微笑:\&晏将军此言差矣!就算安某沦为阶下囚,判了诛斩,也得有一顿断头饭吧?总不好在诛斩之前便饿死吧?”    他温润的眸子里黑云沉沉,我向来习惯了他的冷脸,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况且,安逸虽无七分颜色,但三分总还是有的。若是再饿得狠了,连这三分颜色也无,又哪里能指望大齐皇帝陛下怜惜,留得一命呢?”    他显然大怒,狠狠一掌拍在了狱墙之上,一时激得尘土飞溅:\&安逸,你若不想要命,大可再信口胡说几句!但据我所知,大齐皇帝陛下并非断袖!”    我连连摇头叹息:\&啧啧,晏大将军常年带兵,连这脾气也养的越来越躁了!只是有件事,晏大将军恐怕不知……安逸并非断袖!”    他目中怒色并不曾稍减,冷冷哼了一声:\&我倒从不知,安小将军喜欢的是女子!”    这句倒是实话--他从来就知道我自小中意的除了他再无别人!    可惜,那只是从前。    我笑颜逐开:\&安逸本来便是女子,又岂会喜欢女子?\&隔了这么久的岁月,我终于将这句话亲口告诉了他,心中顿时如释重负,整个人舒畅已极。    \&你……”    他极是愕然,瞧着我的目光更是从所未有的怪异,仿佛面上神经有了自主能力,颊边肌肉剧烈的跳动了几下,终于镇定了下来:\&你……你真的是女子?\&竟然连语声也带了些颤抖。    我瞧着他这模样很是有趣,不由哈哈大笑,再无顾忌:\&要不要我解衣给你验看?\&说着直起身来一把便抽开了腰带,又扯开了外裳,心内感慨,为了一口吃的,还要牺牲色相,我容易么我?    他呆呆瞧着我,倒似失魂落魄一般有气无力:\&你……别再解衣了,我……我这就去寻些吃的过来。\&瞧着竟然是投降的架势。    可惜我向来行事利落,不等他话说完,亵衣也已经大畅,露出里面裹着胸的白布,闻言又赶忙束了起来,嘻笑道:\&你信了最好!饿死了我这钦命要犯,你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大齐皇帝陛下可不比我们那一位糊涂的……\&说着以下巴示意对面牢房里那一位睡得酣香的家伙。    想当年我与他同朝为官,小黄对他也是极亲热 ,从不曾以君臣之礼拘束,总是喜孜孜叫他:\&晏平哥哥……\&如今的大齐皇帝陛下凤朝闻,是个面黑心辣的主儿,约束臣下极严,想来他再无这份殊荣被皇帝陛下以兄呼之。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好像被谁抢了心爱的东西一般:\&安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大齐皇帝陛下?”    我指着他的脸大奇:\&晏将军这话说得奇怪!如今我沦为阶下囚,当然得想法子保命,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晏将军神色这般难看,倒好似有人要逼着你去□□大齐皇帝陛下?!”    此言一出,我心中立时大悔,肚子还饿着,按他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肯定怒了,摸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连忙补救,在自己脸上轻掴了两下,谄媚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尽瞎说!晏将军息怒,息怒!小人就一介草民,肚子一饿头就晕了,头一晕说话就不着调……”    他的脸色虽然更为难看了些,但并不曾大怒,连声音也难得的温柔:\&你……你不必如此,我这就去寻些吃食来!”    我点头如捣蒜,一脸恭敬的目送他离去,跌落回草铺上之时,禁不住沾沾自喜:难道说经过这三年命运的锤炼,我这拍马逢迎的手段更上层楼了?    平日倒是没见小黄有多受用啊?!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与被涉嫌抄袭文章,人物设定等方面雷同。对比三:《妾本余孽》第3章其实在遇上令狐彦的那一刻,便已经觉得,这地方甚是不安全,得换。    令狐彦走后妈妈奇怪的态度更令我坚定了要夹屁股走人的信念。    如今我仿佛就是一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哆嗦半天。    我决不信一个朝廷大臣会没有目的的出现在花街里。    父皇说过,在那个朝堂里头混的人如果能做到天子近臣,做事,一般就不会有“无意”这种可能性。    当然,我没有父皇那本事,能从表面看到本质,也不愿意去深究这种本质,只凭本能来指挥行动,牢城生存的三年我学会用五官,而不是用脑子来判断行动方向,如今也正是这个本能告诉我,危险的靠近。    我不相信自己那么快会暴露,但是也信自己的直觉,这有危险,不论这个危险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别人的,都说明一个事实,必须立刻走。    然而决定不代表着行动。    菊花妈妈付了三贯钱让我将三年的契约卖给了依红偎翠楼,不是让我享福的,自然是卖劳力的。    如今这选花魁的事乃是全楼大事,一时间忙得个个脚不沾地。    而我这个被令狐彦屡屡拿来比较深深刺痛了不止一颗麻辣鲜香的心灵的小龟奴,便成了众矢之的,有脏活累活通通都是我上,不用妈妈看着,走到哪都有一双双潜藏在明处暗处的愤怒的眼睛盯着,成功的将我堵在了楼里头出不得半步。    民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民众的愤怒,更是强大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股力量了。    好在比起当初的疯狂,如今,不过是一点点体力的折磨,已经很是人道了。    不得不充分发挥自我安抚的精神力量,在腰酸背痛之余,一边遗憾自己没机会溜走,一边安慰自己那嗅及的危险只是过分的敏感。    三月初九这一日,是好日子,宜婚嫁,宜出行,还有宜选花魁。    楼前搭起的花台全部都用一早盛开的鲜花装点的花团锦簇,上楼来备选的,一个个千娇百媚粉面含春。    一旁闲闲看着,这千娇百媚么,倒也是全天下青楼的特色,这含春,却是分明对着某个目不斜视的人奔去的。    今日能上这花楼的,都是些未梳洗过的全瓜,通俗点讲,就是处,所谓选魁,不过是招揽客人的噱头,这上来点出来的花魁三甲,不仅日后能去参加沽酒□□的队伍露脸,也是为各个来捧场的大爷们选择梳洗对象的一个平台罢了。    这种好事,自然趋之若鹜者甚多,那花台对面一水的张目开口全然一副等着苍蝇往里头飞的模样的老少不说,最高档次的那些贵人,可还都在垂着花帘看不到内里的雅阁待着呢。    外头瞧不见,里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帮真正的爷能够吃着小点品着小茶悠哉的看个尽兴,然后决定今晚为哪个娇客梳洗。    这就叫权势决定待遇,台上这些女人费力卖好的对象,可不是下头这些评头论足的混混,而是那看不到面目的贵客们。    当然,还有个看得到的,十分的令人挂念。    只不过他不是贵客,是评委。    当朝内相评定青楼粉头,这事,换着别人不靠谱,换小内相,倒也不过博取了个风流跌宕的名头。    谁让人家还是甲酉年殿试三甲状元呢?文采风流,这大街小巷茶馆饭肆,但凡有个唱曲的地方,十个里头有四个是唱的我们状元内相的诗词,还有八个是前朝大家均分而去。    听说前朝有位姓谢的才子自榜才高八斗,比起令狐彦,却还差那么一窍狐狸尾巴的能耐,现如今这狭邪粉巷,若是能得个内相亲笔填的诗歌出去吟上一吟,据说就是母猪都能艳压群芳!    故而今日台上的争奇斗艳,斜眼瞟着有那么一多半,是冲着他令狐彦来的,其亲切缠绵敬仰垂涎的表情之生猛,令人十分的替他如今一吹小风就能飘摇一番的小身板略略忧虑,那家伙,眼神貌似生猛的过了。    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想当年那鼻涕虫啊,好歹是个圆溜溜的身子,一脚踹过去愣是能在地上滚上一滚,数日这么一别,却生生掉了那许多膘,听说新朝从新帝到看守城门的都尉,因着连年征战灾荒,为了让老百姓能吃饱穿暖带头勒紧了裤腰带以示节俭,宫中三月不知肉味乃是常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夸大之词了。    上行下效,皇宫里如此表率,大臣们自然不可不效仿,瞧着令狐彦那细若拂柳的腰肢,暗暗喟叹,这节俭的也是忒过了些。    虎豹豺狼不吃肉可真是挺不容易的!    当然,我这可是有五年没尝过肉腥味了,想一想,也就将那点点同情换成了对自己的喟叹。    我也挺不容易的是吧。    正自琢磨感慨,冷不丁身旁传来一语:“你这小鳖莫不是也仰慕本相的风采?也罢,许你近身伺候着便是!”    说话的,正是令人分外感慨没肉吃的内相大人。    而此刻,狐狸兀自斜着双狐狸眼,朝着我这方向瞧着。    左看看,右看看,再瞅瞅那狐狸,狐狸眼朝着我眨了眨,点头,意思是,他说话的,正是我。    略略一激灵,低着头做出谦恭低微的姿态分外谦逊的道:“小的不叫小鳖。”    “本相觉着这名字甚合你这形象,怎么,不乐意?”末尾调调提了几寸,貌似意味深长。    再次一激灵,就差腿一软又要跪:“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也觉着小鳖这名字,特立独行意境深远,很好,好得很,谢相爷恩赐!”    “嗯,既然喜欢,何不抬起头来让爷看看喜欢的模样,可是口是心非?”    那淡淡的语调跟个催命符差不多,令人心中擂鼓阵阵,骂娘骂得都已经快要到他母亲的十八代母亲了,然则面子上,依然恭恭顺顺一丝不露,这是一只成精的狐狸,惹不起。    仰头冲着对面那张脸龇牙一乐,标准八颗参差黄牙,上头还有隔夜黄韭芽一枚,绝对无敌霹雳顶级猥琐。    这模样,搁着大爷的,看着闹心,搁着清高的,看着不齿,搁着同行,哥俩要好,绝对老少咸宜。    不过面前这是只狐狸,容貌端庄的狐狸,那眼神,不过又幽深了一下,晃了晃亮眼的星星,归入沉寂的夜空。    修长的指节往那桌面上头敲了敲:“还不给本相倒茶?”    瞧瞧一旁提着茶壶含春粉面衣着粉嫩不见一个补丁的大姐,再瞅瞅自个干瘪麻杆,灰衣直筒的身材,不明白一个正常的男人,缘何可以漠视自然规律的本性发展而往诡异的道路曲折的前进呢?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本着这么些年寻思琢磨出来的人生经验判断,想象虽然可以蒙蔽本质,然则偶尔表露出来的某些不经意的苗头,依然可以令有心人挖掘到被深深掩盖起来的本质。    综合这两次他对我的注意和对台上台下花枝招展的漠视,我突然惊悚的发现一个可能的事实,莫不是,咱们这位赫赫有名的小内相,是那个什么分桃断袖的主。    这个想法一径展现,立刻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在脑子里沸腾开来,综合各种所见的因素表现,我越发的肯定一个事实,对,没错,一定是的。    不仅他是这类人没错,而且根据观察,以我这般猥琐姿态依然可以令他莫名关切的诡异想象说明,这厮,在这条道上已经走的是惊悚的渣男路线,越不上台面,越对这厮胃口。    这个总结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他娘的,若是一开始就知道,打死我也不会用这自投罗网的路线,一定将自己弄的好歹光鲜亮丽一些以期入不了他那诡异的法眼。    失算,真正是失算,所以说,老梅干还是有话说对了,对待敌人,若要做到真正隐藏,就要先打听明白敌人的底细再相宜而动,否则一切的行动都是镜花水月空谈而已。    我兀自懊悔不已,内心的泪如瀑布一般泉涌,对面那位自然是不明白我那复杂的心理过程,依然只是漫不经心瞧着上头,又拿手指头敲了敲桌面的空茶。    低着头四下溜了溜,眼瞅见菊花妈妈正对着我双目喷火,大有怒发冲冠的意图,频频以目视我,意思很明白,小样你再敢装聋作哑不好好伺候老娘不扒了你皮看看?    我顿觉周身皮肤一紧,再回头对上那双手,突然又屁股一紧。    真真是左右为难。    到底是强权比清白要来的更强大,在短短的时间内激烈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屈服于强权的压迫,先保住皮要紧,至于菊花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我立刻颠颠的上去夺过粉面姐姐手里的茶壶(为毛是夺呢?因为粉面姐姐死死拽着不肯给,最终还是在菊花妈妈无形而强大的眼神攻势下不甘心的松了手),殷切的给大爷斟上茶水,然后夹紧了屁股缩在他身后准备做个透明的虾米。    只不过,这位估计真的盯上我的狐狸举着手里的茶蛊转了转,却是一口未入,侧了身子又道:“小鳖你瞧瞧,这上头哪个,能做那今日的三甲?”    这问题,不是一个龟奴该知道的吧。    我诚恳的回答:“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以为,爷的眼光,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哦?”狐狸挑了下弯弯的眉毛,做出一副欣然的表情,笑道:“小鳖的话,倒是令爷很受用,爷也觉得那六号最好,三号次之,一号可以为三,你说呢?”    我瞧着那眉目如画的笑颜,颇有一些失神,不知什么时候,物是人非中,某些人死去,某些人遗忘,而某些人,却如雪柳争锋,百花芬芳,越发的得意起来。    如他,现如今这般神骏模样,眉目如画,神情姿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推死了前浪的后浪,可不是该如这般意气风发?    只是不知他这梦里,可会有几分忐忑,几分愧疚?    “嗯,小鳖以为呢?”    又一个激灵,赶紧连连点头:“爷说的是!”    “那便就这么决定了吧,妈妈,三甲在此,可以了!”令狐彦扬声道。    我这才从癔症中清醒过来,貌似这选美,尚如火如荼,狐狸这么一锤子定音,可是忒迅速了些?    后头那大半没上来的,可如何是好?    令狐彦这么一说,不仅台上,连台下都是一片泄气之声,眼瞅着小内相个个眼神分外哀怨。    强大的眼神攻势下令狐彦却屹然不动,自在的品了口茶。    相对于淡定如他,我这备受余光干扰的旁人却没这份淡定,面对霜刀雪剑的侵袭,下意识往一旁挪了几寸。    令狐彦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又道:“良宵苦短,何必在这等琐事上费神,既然定了,妈妈可以开始竞标了!” 《不侍寝?砍了!》第3章第二日里我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与小黄坐在前往京城的囚车里。小黄摸摸我头顶包着的细白棉布,眨巴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奇怪:\&小逸,昨天我还看见你头上包着的白布脏脏旧旧的,一夜之间怎么变新了?”    ……我能说这细白棉布是从晏平的里衣上撕下来的么?    小黄听了大概会惊得眼珠子也掉下来吧?    他从前恨我入骨,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不过只是告诉了他自己是女子,竟然招惹来了他怜香惜玉的心肠,撕了自己的里衣为我包扎伤口。    我摸摸自己的脸,皮糙肉厚,肯定算不得美色……他当年对我使美男计的时候我色与魂授,如果是当年……如果是当年多好啊?    当年我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    可惜了,昨夜他为我包扎头上伤口的时候,冒出一句话:\&依你的身手,应该能避得开,为何不避?”    那双温润的双目直直盯着我,这么多年我始终摸不清他的心思,如今也懒得再费心思,当即嘻皮笑脸:\&男□□人呐!”    他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一股血立时流了出来,我倒并无知觉,还笑得灿烂,他已色变,着急忙慌从怀里又掏出止血药,使劲往我头上倒,一边埋怨:\&你难道不疼的吗?也不知道避一避的……”    我如今身无分文,孑然一身,既无爱亦无恨,连牵挂也无,再不怕他谋算什么,笑着啃了一口他拿来的肉饼子,满不在乎道:\&不痛。早就不知道痛了。”    他大怒,狠狠道:\&安逸,别在我这里装疯卖傻!你是什么性子,当我不知道么?”    我继续啃我的肉饼,茫然的想,我是什么性子?    从前的安逸对晏平誓在必得……那也不过是从前罢了。    从前早已化作了飞灰!    忽觉身上被扎了一下,其实是真的不痛,我照旧吃我的肉饼,想先饱了肚子,却被他气急败坏一把抢了我的肉饼扔到了地上,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是人身上最痛的穴道,你居然能忍得下来?”    我惋惜的捡起那半个肉饼子,吹了吹上面的灰,继续往口里塞,实在不明白从前温润的一个人,如今为何暴躁到了这种地步,又不忍他见怒,终究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在三年前就已经感觉不到痛觉了……我试过的,无论是拿针扎还是拿小刀戳,总是感觉不到痛意。”    他目中惊诧之色甚浓,似乎还有伤痛之意,好似自己失去了痛觉一般,如果不是知道他素来极是讨厌我,对我并无一丝男女之情,我怕是会以为他这是在心疼我。我拿油手拍拍他的肩,得意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的,没有痛感,当年在大陈与大齐那场战争中,我才能不怕死的往前冲,反正不痛,就算死,也只是失去知觉而已。”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良久无语,不知道是想起了那场战争还是想起了国破城陷之事……我兀自肉饼子吃得欢乐,又感叹道:\&要是明天坐囚车的时候沿途还能有肉饼子,不让我饿肚子,这日子可就堪比神仙了吧?”    他目中顿时涌起一片水泽,眼瞧着竟然要掉眼泪的趋势。    我禁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他奇道:\&晏将军,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前往京城被斩首的命运而掉几滴同情之泪吧?又或者,失去了我这样的倾慕者,大感心痛,所以掉几滴泪?”    他难堪的转过头去。    \&诶诶,我说错了还不行嘛?正所谓倒下我一个,还有千千万,帝京少女的眼神都是特别亮的,晏将军这般年轻英武,倾慕者定然是前赴后继的,将军不必多愁善感,千万不必!”    他在我的大笑声中,落荒而逃。    所以一路行来,除了士卒按时递上为的肉饼子,再不曾见晏平靠近囚车。    小黄坐在我对面眼巴巴的瞧着我:\&小逸,晏平哥哥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我哪里知道他的心思?    但忽悠小黄还是很拿手,假作黯然之色:\&大约是他讨厌我吧……”    小黄将身上镣铐在囚车上叮叮哐哐砸了几下,见得押送的兵卒在几步外,并不曾注意这边动静,很小心的凑过来:\&小逸,你不是最有法子么?不如想个法子我们逃走吧?大齐国皇帝凤朝闻听说下令砍头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朝后靠过去,可惜脖子上戴着木枷,颇不舒心,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嫌弃的瞧了他一眼:\&带着你,我逃得出去么?”    小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包子,半晌无语,低着头想了想,终于又凑了过来,小声耳语:\&摄政王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块兵符吗?保命要紧,难道还留着给凤朝闻不成?”    我诧异的将他打量一番……这还是那个傻子小黄么?    他目光微闪,又勇敢的转头与我对视:\&小逸,我跟了你三年,都不曾见过那块兵符,无论如何,你我总是拴在一条绳上的,不如将那块兵符拿出来,助我成就大事……将来,你总是开国功臣……”    其实,开国功臣什么的,与我何干?    我爹说,他瞧着我文不成武不就,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只盼我能在这乱世烽烟之中一世安逸。至于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之事……他当年连我爷爷葬哪里都不知道,这一条我完全可以忽略。    我除了忧心我的温饱,只忧心面前这孩子,以目示意他靠近,拿额头去贴他的额头:\&果然牢房住久了人就容易糊涂,小黄啊,谁教了你这段话?”    但他的额头微凉,我一贴之下,心都凉了半截……早知道他跟着我吃糠咽菜,就为了一块我听都未曾听过的兵符,我就不应该那么卖力的下田干活,来养活他,就应该将他饿得半死不活……    他从未有过的清明如水的眸子里端端正正映着头发乱如茅草,面色枯槁的我,我咧咧嘴,他眸子里那小人立时丑得能吓哭小儿。    \&小逸,你不必固执了!此去你我定然再无生机,此刻不拿出来,难道等着将来砍头的时候再拿出来?”    \&呵呵呵呵……\&不知为何,我只觉笑意难止:\&你这傻孩子!当初我爹过世之后,你就该问我要,如果在我身上,我定然会送了给你,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真是辛苦你这三年跟着我吃糠咽菜!”    他呆呆瞧了我一眼,面上神情略一犹疑,语声终于转冷:\&你是真的死也不愿意拿出这块兵符了?”    我苦恼的瞧着他,要怎么样他才能够相信我呢?    还未等我想出答案,耳边已听得马蹄声声,眨眼功夫,已有十几骑黑衣人执刀而来,小黄面上神色一松,我忖度其意,大约这帮人乃是大陈保皇一派,原以为早已被凤朝闻砍杀干净,原来在暗中保护小黄。    这些黑衣人身手瞧来不弱,很快与押送官兵混战在一处。其中一名身材极魁梧的黑衣人喊道:\&救陛下,快救陛下!”    我嘿嘿一乐,抱拳道:\&小黄,你我今日一别,往后小臣再不用操心陛下衣食,终于如释重负了!陛下还请多多保重!”    他本来瞧着场中打斗,颇有几分紧张之色,闻言愕然:\&小逸,你难道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笑着摇摇头,仰头去看天高云阔,神色也不由恻然:\&你选的那条路,太辛苦。我只想丰衣足食,幸福安逸,终老林泉,可惜终归是梦。也好,不下林泉下黄泉,总归是躲懒的去处。”    囚车四周两拨人马正斗至酣处。他默默瞧了我一眼,大概对我甚是失望,正欲说什么,一把雪亮大刀啪的砍断了囚车的铁链,又几刀砍得木屑纷飞,将半面囚车的木栅栏砍去,又刷刷刷几下,我与小黄身上的镣铐木枷通通断了。真是把吹毛断发的好刀!    小黄活动活动腿脚,跳下车来,朝我伸出了手,那位黑衣仁兄也亲切的道:\&可是安小将军?”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这称呼真是久违了!    他两个迷惑了。我咧嘴一笑,好生劝道:\&我是安逸没错,但我不会随你们去,你们还是快逃吧,此去珍重!”    那黑衣人一愣:\&不是说安小将军手握兵符……\&却被小黄一把拉开,看守囚车的官兵此刻又掩杀了过来,我与小黄便被这两波人马远远隔开。    我眼睁睁瞧着自己一手拉扯了三年的傻孩子头也不回的跟着那黑衣人打马绝尘而去,心下滋味难辨,大致有几分明白嫁女的父母不喜反悲的道理。只是嫁女的父母大概会有割骨剜肉的感觉,我也不过是惆怅一时罢了。    因少了桎梏,我在囚车内躺倒,睡得甚是安稳和顺,迷迷糊糊之中听只得晏平温润的声音指挥着官兵打扫战场,将未咽气的黑衣人补一刀,只当作是催眠曲一般,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却被人推了推,大概是习惯使然,我随口道:\&小黄,饿了就去锅里拿个饼子吃,再让我睡会,好困……”    \&那傻子走了……”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晏平温润到不可思议的眸子。但我并非无知少女,知道这人无论对着仇人还是恩人,都是这一幅面孔,早已没有妄想,一颗心倒是在腔子里呆的很是平顺。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有那位黑衣仁兄的帮助,没有木枷镣铐,倒真是舒服。    \&这不是习惯了么?”    他静静瞧着我,半晌才道:\&安逸,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生什么气?”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秦辉蛰伏在你身边三年之久,就为了一块兵符,你却作牛作马来养他,不觉得亏得慌吗?”    他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大陈的小皇帝陛下名叫秦辉。    我\&嗤\&的一声笑了,懒懒翻个身:\&难为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小皇帝,在我身边饿了三年,吃糠咽菜,最后还没找到兵符,我觉得亏的人应该是他吧?”    想想,又道:\&当年我救这傻子的时候,从不曾想过要他回报,如今不过是知道这傻子原来不傻,另有苦衷而已,又有何可恼之处?”    他的面色一下又变得难看了起来,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与被涉嫌抄袭文章,在人物设定方面雷同,但该设定不属于被涉嫌抄袭文章独创的,或已具有广泛知名度的,不认定为抄袭。对比四:《妾本余孽》第4章令狐彦此言一出,立马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了几分。    今日这选美,说白了些,就是个破处大聚会,上花楼溜一圈让人看看,得了些噱头,若是个三甲,捧上个大贵客,买断梳拢之夜,自然不愁没入账。    菊花妈妈为了今日可是花了大工夫的,不过令狐彦这么一提前结束,让她少了机会展示手底下刚出笼的新人,我看她正懊恼,被令狐彦这么又一句,立刻又喜笑颜开了起来。    很显然,令狐彦虽然缩短了展示的时间,但是最终目的却没有更改,瞧着底下化成一团火的眼神可以想见,此言,才是诸位看客心中所愿。    吃着比看着更实在。    令狐彦不愧当世狐狸,虽然其本人诡异的取向令人匪夷所思,然则人心,倒是谙之有道。    就是不知道今日这些贵客会出个什么离谱的价格来买断初夜。    也不是头回看这梳拢的交易了,这里头出的价格,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好歹也做过这京城最头号的贵人,然则这滚床单一回居然能卖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价格来,依然令我目瞪口呆了许久。    大魏朝百姓的日子过的挺滋润是吧,太他令堂的有钱了。    经过数次的刺激,我脆弱的心终于强悍了起来,总之,再高的金钱也与一小龟奴无关是吧,听着听着最多是耳根子起了茧。    于是,我对于某个从贵宾房里出来的人在妈妈耳边报出三千两的数字时,依然表现出良好的心理素质,平淡的低头。    “三千两,客官您真的说出三千两,我没听错?”菊花妈妈没有一如既往的淡定,很显然,这数字还是挺让人震撼的。    “正是,我家主人出三千两,黄金!”那人又道。    这低沉的声音略觉有几分耳熟。    那黄金二字一出口,在场纷纷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我抽了下嘴角,颇觉这位冤大头实在是忒有钱了些。    黄金啊,金灿灿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连金豆子都没见过,不要说那三千两一溜排的马蹄金了。    若是当年,我一个额头的海东珠也不止那一万两,才不过拿来打弹子玩罢了,现如今,不要说三千两,就是三两,都够过个一年半载的了。    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女人初夜的价格,可真是不比则已,一比肉痛。    自己可惜了不是个处了,不然也上去赚些个来,三千两不敢想,三十两那啥的总还是可以的。    应该可以吧……    比较不靠谱的畅想了一番,冷不丁上头菊花妈妈发出一声尖叫,刺得我一个激灵猛抬头,这又出什么状况了?    却不想那菊花妈妈正抬着猪蹄手,一根萝卜头的指尖频率极高的颤抖着指着我这个方向,嘴皮子打颤,愣是没能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眼皮子跳了下,有什么不怎么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脚跟冷不丁又往外头挪了挪。    无奈那指头愣是跟着我飘逸的方向锲而不舍的跟随着,那抹了不知多少桃花粉才终于填平了的丘壑正扑棱棱往下一个劲的捋雪花,眼瞅着那沟壑就要掩饰不住终于令她清醒过来:“您,您说啥,三千两,要这小龟奴?”    我正瞅着地面研究,要不要干脆趴地上?    耳畔有人淡淡道:“别看了,地上没缝,你钻不进。”    我恨淡淡这个词!    扭头瞪了眼神情安然的令狐彦,只见他身后刚才还和妈妈在说话的男子慢悠悠走了过来,在他身旁站定。    我觉着,噩梦,重新开启了大门。    都可以看到里头招手的人,面上风云浅淡的笑容,却透着霜一般冰冷的刀锋。    “我家公子在里头恭候多时,请吧!”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多么熟悉的说话方式,冷冰冰的恭敬,天杀他令堂的恭敬。    瞧着那摊开来的手,思量着若是现在拔腿跑,有多少胜算不被这双大手给掐死?    面无表情的主人姿态还是那么恭敬,如一颗坚实的白桦树,只是我很清楚,这棵树的枝桠,浇灌的是人血。    一旁气定神闲的令狐彦摇着扇子,分明眼中有看透一切的淡然,冲我摇摇头:“别想了,你跑不了的。”    他令堂的要不要什么都说那么明白?    “主子耐性有限,莫让他久等的好,请吧!”那个树杈子板着一张榆木疙瘩脸又道。    “怎么小鳖还想继续在这里头被人生吞活剥不成?”令狐彦努嘴朝外头示意了下。    不用他示意,我早已经被各色各样的眼神凌迟的差不多了,阿弥陀佛,谁又会想到这最大的金主花了三千黄金梳洗一个龟奴,还是个破瓜的龟奴涅?    我只是在判断,到底是被这里的眼神剐了死法好一些呢,还是进去面对那个人死法更惨烈些?    几经考量觉着,这五年教会自己一件事,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里面那个才是决定生死的最大判官,既然逃不了,总得勇敢面对审判。    当然,只要能活着,我不介意示弱。    当年那些神马骨气啊骄傲啊尊严啊,早在这五年里头被抹的荡然无存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心以及对活着的极其渺小的希望缩脖子缩脑袋跟着二人迈步,上了阁楼。    一进屋,便感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一股子王八之气。    只听那个树杈子操着他独有的声音恭敬而无波动的道:“回主子,人带来了!”    “嗯!”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一个字,令人脚肚子打起了哆嗦,噗通一声立时三刻条件反射的扑倒在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不怨我,五年多少个夜,百转千回中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张脸,那声音,魂牵梦萦多少回,都能清晰的听到,从鼻腔里带出来的那一种回环往复极具震撼力的声音,带着奇怪却好听的回音,在他喉间回荡,韵味十足又威慑力十足。    即便终于在一年前慢慢学会遗忘这种记忆,可是刻进骨头里去的惧怕感,依然在此形成了这种条件反射,也立马使我明白,所谓视死如归这事根本就是浮云。    五年没听,这冷不丁一入耳,仿佛更具威慑力了。    头顶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时间又是那种极其压抑的安静,许久之后,才听到悉悉索索之声,然后便是一阵脚步慢悠悠踱过来,在我鼻尖处停驻。    于是,我就成了一只待宰的猎物,在这早就备好的围场里等候被宰的判决。    “抬起头来!”上头钟磬一荡,直击脑袋瓜子顶。    我没动,贴着暗青色油光铮亮的地板研究,不知这桐木的板子会不会飞出什么白蚁啥的值得研究研究。    曾经盯着个蚂蚁窝眼睛不带眨的研究了三天三夜,得出个结论,蚂蚁比我强,该干嘛干嘛,分工明确,任劳任怨。    尤其羡慕那蚁后,典着个肚子只管吃和生,多么单纯的生活方式,貌似之前的日子,除了没那么强悍的生产力,余的,其实还蛮相像的。    可惜,身边的人却不是那任劳任怨的小蚂蚁,更由不得我无所事事却占着茅坑不拉屎。    “怎么?莫不是还要朕再重复一遍?”清冷的声音像是一瓢冷水,兜头一浇,登时将那离了壳的魂又拉回来,立马想起岌岌可危的小命,顿时就是一哆嗦。    “前朝罪人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是罪人不愿,实在是陛下您英明神武威慑八荒,罪人感受到您龙吟虎啸的威严,深以为震撼,不敢抬头,怕辱了您的龙目,搅了您的兴致!”我斟酌字句,极是小心翼翼的措辞着。    多年前就是不屑这套虚与委蛇的调调,才会被命运整得那么惨,现如今算是彻底觉悟了,人活着该折就折,该弯就弯,没那三斗米,不做五斗粮,不就是溜须拍马呗,咱虽没说过,见过拍父皇马屁的多了去了,回忆回忆还是有货的。    头顶上又是一阵沉默,随之便是嗤的一声蔑笑:“这么些年,你倒是长进了,很好,朕不计较你就是了,抬头!”    你令堂的不计较!我咬咬牙,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如今这天下,是人家的呢?    当初自己也没少折腾人不是?这就叫报应!    深深自我反省了一下,慢悠悠不太甘愿的抬起了头。    当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莫名觉得陌生的脸近在咫尺的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恍然之间,我以为,时光倒流,一切从未改变。    那时候,陌上花开,五陵少年,轻裘肥马,邻家儿郎尚年少,妾身尤在紫金巅。    记得在那金碧辉煌的含元殿上,银鳞细甲裹着少年高挑渊致的身形,大红鹰翎兜鍪下眉若小剑,目如朗星,雕琢精美的五官细腻犀利,使隔着碧纱帘看着的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男儿可以长得如斯出众,如此完美。    声若精钢,人若神祗,执笔纤长的手,亦可以持槊握剑,挥斥方海郎匣褂心鼙鹊蒙纤娜嗣矗    犹记得在那金銮玉阶上,我指着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神采飞扬的对父皇道:“儿臣求父皇为儿臣赐婚,儿臣今生非飞廉将军不嫁!”    声声掷地,铿锵入耳,那一刻我俯视着他,高高在上,志得意满。    如意公主生来富贵,父皇一生儿女不多,却独宠一个,我一向我行我素,哪管他惊世骇俗,礼法制度。    亦以为,我所能给的,是常人难及的富贵,天下瞩目的权势,也只有他,能配得上这滔天的富贵,能够得上自己青睐的施舍。    直到从凌云之上重重栽下,体无完肤粉身碎骨之后才慢慢的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给予的,并不是人家要的,甚至也许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必然为之要付出数倍的代价来偿还。    现如今,俯视的人换成他,已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天子,爹爹御赐的玉蛟成了一条真龙,而自己,跌落尘埃,卑微的连草民都算不上。    我是前朝余孽,一介罪民。《不侍寝?砍了!》第四章自劫囚事件以后,大概是最重要的人已经被劫走了,剩下我这只小喽罗无足轻重,晏平倒不再用囚车,买了辆马车 ,将我塞进去,自己也坐了进来,陪着我一路进京。    虽然,他一路上面色不佳,有时候盯着我的目光未免教人毛骨悚然,只觉这人从前温润的性子越来越变得阴郁了,但瞧着他腰间不曾出鞘的刀,我暗中忖度,他若拨刀相向,我有几成胜算?后来发现形势大大的利于我,遂放心吃喝起来。    只是有一样,无论我向他要求过多少次,想要沐浴一次,死也要做个干净鬼,总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黄泉路上黑漆漆的,脏一点干净一点,有何区别?\&他似笑非笑道。    我觉得他这语气不怀好意,又理解他一向爱洁,却被迫整日钻在这被我熏得臭烘烘的马车里,分外抱歉:\&委屈晏将军被在下熏着了,真是在下的不是!”    他却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你我之间,何等情份,当年假凤虚凰,还曾断过一回袖,我几时又嫌弃过你来着?”    我对于记忆力不佳的人向来敬而远之。这类人没事时说些甜言蜜语,有事时打个反口,旁人犹自将盟誓记得牢靠,他却早将之前所说自行抹去,最是可厌。    眼前这一位就颇为典型。    我摇摇头,拿啃过鸡腿的油手摸了摸肩膀上的那只手,笑嘻嘻道:\&晏将军说的极是!\&感觉手下微凉的肌肤竟然不曾有半分退缩,暗中猜测:难道这一位也是冲着兵符来的?    只是那玩意儿,我又何尝见过?    说话间半月忽忽而过,京城已到得眼前。    大齐定国以后,并未迁都,只是原来的大陈王宫换了个新主人。    我本来以为,像我这样的前朝旧臣,至多是被皇帝陛下一道圣旨,拉到法场上一刀砍下去了断,谁知宫门口的太监面无表情的宣旨,皇帝陛下要亲眼见一见我。    这倒也对。我与现如今的大齐皇帝陛下也曾在战场上对剑相对,他许是怕晏平胡乱抓了一个人来邀功,做为一个合格的上司,检查属下的政绩乃是一种必要的震慑手段。    况且,理论上我已经葬身于陈王宫锦绣阁三年前那一场大火之中了。    其实,这大齐皇帝凤朝闻确实有些怪,到得御书房门口,那宣旨太监面无表情拦下了晏平:\&陛下有口谕,晏将军一路劳累,还请回府歇着,改日自会传召。陛下只召见安小将军一人!”    我呆呆立在殿门口,心中深恨晏平不让我沐浴。    不管如何改朝换代,晋见皇帝陛下自然要沐浴更衣,就算我是一介囚犯,但浑身臭成这样,皇帝陛下万一被熏着了,怕是当场就会血溅三尺。我本来想拿他当挡箭牌的,将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的……    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大陈广武将军晋见大齐皇帝陛下!”    这晋见的礼仪,许久不练,当真生疏不少。果然卑躬屈膝是要天长日久的训练的,我这膝盖骨不过是三年未曾弯下来,今日也有些僵硬了。    抬头瞧一眼,眼前的男子五官深邃,华丽俊美到不敢令人直视,一双凤目冷冷瞟过来:\&安逸你好大的胆子!”    \&多谢陛下夸奖!陛下您英明神武!”    时势造英雄,时势也造狗熊,偶尔当一回狗熊不丢人,我爹这么教我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猛然一拍御案,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活着?!”    我\&哎哟\&一声,一屁股朝后坐去,跌倒在了厚厚的宫毯之上,\&对不住陛下您了,安逸确实还活着!\&索性不再起来,咧嘴讨好一笑:\&陛下您英明神武!\&将自己露出脚趾头的草鞋往打满了补丁的袍子下藏了藏。    其实这也不怨我,要怨只能怨我爹。    他请人教我识字读书武枪弄棒察颜观色阿谀奉承拍马屁,就是不曾教过我忠信礼义外加女红,教我带着个不事生产的小黄,种田煮饭缝衣浆洗,如今我们能好好活着没冻死饿死,已经算是老天格外开恩了!    只是我就算拍了这许久的马屁,好像高高坐在御座上的那位还是不领情。    几年不见,这人倒越发可怕了,紧绷着一张脸,好像我是他最大的债主,目光像刀子,随时可以掷过来砍我。    我哆嗦了一下。    人总是无知者无谓,年少时最勇,越老越怕苦怕累怕疼,难道我老了?    一路之上我虽然抱着必死的心,但瞧见凤朝闻这张脸,我倒真恨不得在路上就死了的好!    生不如死可要比死的痛快更为凄惨许多!    我死赖在地上不肯起,见他脸色越发坏了,皱着眉毛,显然正在努力忍耐怒气:\&安逸,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我摇摇头,老实答他:\&陛下威严,吓得小臣脚软了,起不来。\&我爹说了,拍马屁总是没错的,但他时运不济,大事没成就死了。    不过我的时运比我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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