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三层楼上讲了什么?

电影《绿皮书》是由彼得·法拉利执导,维果·莫特森、马赫沙拉·阿里等主演的剧情片。影片改编自真实故事,背景设定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讲述了意裔美国人保镖托尼被聘用为世界上优秀爵士钢琴家唐的司机,一同驱车前往种族歧视严重的南方进行巡演过程中发生的系列故事。

而片名《绿皮书》则是源于给托尼付钱的唱片公司给了他的一本“绿皮书”指南,上面列出了旅途中美国不同地方可以接纳黑人的餐厅和旅店,因为那个时代的美国很多旅馆和餐厅都只接纳白人。

该影片在第9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先后斩获最佳影片奖、最佳男配角奖、最佳原创剧本奖等多项奖项。豆瓣评分8.9分。

毫无疑问,《绿皮书》表达了对种族歧视等不平等现象的讽刺,以及对消除种族隔阂、实现平等权利的期望。但与以往的美国商业大片不同,影片更是一部艺术气息浓厚的佳作,通过人物、剧情的设置以及气氛的渲染,刻意消减了种族话题的严肃性和尖锐性,妥协式地营造了轻松幽默的氛围。

1.两个类型的“角色”

在角色设置上,影片打破了以往多数电影人物角色的刻板印象,颠倒了传统电影人物的角色设定,而影片的戏剧性、故事性也正是通过角色反转呈现出来。有两组关键词可以进行了解。

①“黑人”与“上流社会”。

影片的主角之一唐是拥有黑皮肤的“白人”。他虽然是黑人,但却是精致优雅的著名音乐家,从小就接受了古典音乐熏陶,并且是高学历,拥有多个博士学位;资产雄厚,居住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的阁楼上,住所内布置富丽堂皇并且有管家照顾日常起居。此外,他用词十分优雅,仪态大方。

②“白人”与“中下阶层”。

影片的另一位主角托尼是白皮肤的“黑人”。托尼虽然是白人,但身份卑微。出身于纽约布朗克斯的底层社区,意大利裔移民,也是被正统的白人所歧视的对象。工作方面,在夜总会做保镖工作,因夜总会关门装修所以亟需一份工作;熟悉主流的黑人音乐。在修养方面,说话粗略、行为粗鄙,并且有明显或者潜在的种族主义歧视。

黑人是上流社会人物,白人却成为中下阶层。影片的多处情节冲突因两位主角的身份差异而引起,其实主要就是不同价值观念和处事风格间的冲突。

对于托尼来说,尽管他地位低下,但却享受到了公民的基本权利,尽管身份不如唐,但来自于白人的优越感依然使他在言行上带有明显的种族主义歧视。

而对于唐来说,虽然拥有除肤色外的上流社会的白人所拥有的一切,但他依然是孤独,不能完全融入社会。而唐的孤独也正是接下来需要探讨的话题。

2.三个层面的“孤独”

可以说,“孤独”一词是贯穿整部电影的主题之一。作为黑人血统的唐,虽然活的很精致,但却也很卑微。唐是当时的“异类”,他的优越与当时的黑人相差太大,使得他很难融入到黑人生活圈;而他虽然拥有上层社会的一切,但却是黑人,白人仅是把他作为上流社会的“装饰”。

而唐的孤独体现在三个层面。

①第一个层面,外界的歧视。

尽管唐在上流社会拥有着某些看似闪光的时刻,如受邀到白宫演出过、凭借着一流水平受上流社会追捧、上流社会白人不惜花重金请他演奏,但他却不曾真正被白人社会所接纳。例如,在受邀在某白人家里演出时不被允许使用室内的卫生间,只能用院子里看似破旧的卫生间;受邀在餐厅演出时,休息室只能是一间狭窄的储藏室,并且不被允许在餐厅内用餐;因违反了“日落镇”的黑人不能夜间出行的规定,被强行关进监狱等等。因此,尽管唐拥有博士的身份、一流的水平,仍要因为肤色和种族的问题受到人社会的歧视,但他却依然要保持优雅与得体。同样,对同族黑人来说,唐已经与他们的社会截然分开。如,当唐的车坏在路上时,正在劳作的黑人们看着与自己命运截然不同的唐,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羡慕。农场边上的栅栏似乎已将他与普通黑人世界隔开来。

②第二个层面,自我的设限。

在影片中,不管何时,唐都将精致的一面展现在我们面前,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言谈举止方面对自我的高标准要求。在面对来自白人的歧视时,依然笑脸相迎,衣着方面永远高贵得体,严格用上层社会的标准要要求自己。再比如说,他从来不吃炸鸡,对托尼用手就吃炸鸡感到无法理解。准确的来说,唐即使是黑人血统,确有着上层社会白人的精神。他无法理解别人,反之别人也难理解他。这是一份高贵华丽的孤独。

③第三个层面,认知的迷茫。

某种意义上来说,唐是当时的“异类”,对黑人群体来说,他的言谈举止以及教育职业与同时代的黑人相差太大,因太过优秀而被排斥。对白人来说,他虽然有着上流白人社会的精神却始终有着黑人的血统,因此无法被上流社会乃至白人社会所接纳。于是,他将自己陷入了“不黑不白”的境地,即使已经有了极高的成就,却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唐也很明白:“我既不够黑,也不够白,甚至不像个男人。”

3.两类层级的“和解”

影片中,一黑一白的两个主人公,形成了一场对手戏,完成了一段很奇异的旅程,两个人从相互矛盾到被迫联系,到最终打破了偏见、完成了和解。影片通过故事情节的设置,将两种层面的和解展现在我们面前。

跨种族的友谊可以说是本部影片的明线和主题。两位主人公南部巡演之路,既是呈现当时美国种族歧视的叙事过程,也是黑人雇主和白人司机之间超越种族偏见建立跨种族友谊的过程。影片中,唐在在酒吧被白人围攻、因同性恋行为被捕等危机中,托尼屡次替他解围。同时,唐也逐渐放下上流社会的矜持与对托尼言谈举止的不满,教托尼给妻子写信。而且,在圣诞节前夜返途中,为使过度劳累的托尼能按时到家,主动开车。影片最后,唐在去托尼家过节,托尼热情拥抱了唐,而托尼的家人由一脸震惊到最后也接纳了唐。这段旅程,使得种族歧视严重时期的黑人和白人,获得了相互接触、理解的可能,最终两人收获了难得的跨种族友谊,这何尝不是一种跨种族的和解。

种族内的和解在影片中表现的是一条隐形的、被容易忽视的线索。影片中,唐被描述为与自己的族群联系较少。在旅途的前半段,作为上流社会的唐与社会底层的黑人劳工的对视便是最好的注解。与旅途的前半段相呼应,影片最后唐因抵抗餐厅不允许黑人用餐的规定,放弃演出并来到了一家黑人俱乐部,放下只施坦威钢琴的“癖好”,在用俱乐部的钢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水平后,又与黑人兄弟一起合作了音乐。表演结束后,唐笑得那么开心、真诚和放松,并说以后每月要给黑人兄弟们来场免费的演出。而这事实上是黑人种族内部不同阶层之间达成的某种程度上的身份和解。通过音乐,唐获得了黑人同胞的认可,而唐也更大程度上接受了他的黑人身份,融入了黑人群体。唐找到了自己身份归属,不再是那远离自己的“根”的黑人精英。

其实,影片的最终的主旨是主人公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对彼此精神世界的相互救赎。影片中,南巡演出旅途所发生的系列事件让托尼和唐的关系不断升华,也是一次次的自我发现与认知。

托尼被唐的言谈举止与生活习惯所影响,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不再只是付诸暴力,而是学会冷静思考;慢慢开始有了浪漫情调,给妻子写的信从流水账慢慢变得有情调。托尼在唐的影响下戾气下降很多,懂得慢慢的去生活,而不只是沉溺于散漫的底层社会中。

而唐最大的改变是在受到歧视时,并不在一味的退让,也学会了反抗。最后,他听从自己的内心,抵抗住了对他不尊重餐厅的演出,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主动融入到黑人俱乐部并与黑人兄弟完成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他也逐渐开始慢慢的注意和体会自己活着的意义。影片最后,当唐来到托尼家做客时,他们以及托尼的家人已经渐渐消除了种族的歧视。

列维-斯特劳斯在《忧郁的热带》写道:有些属于过去的小细节,现在却突耸如山峰,而我自己生命里整层整层的过去却消逝无迹。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件,发生于不同的地方,来源于不同的时期,都互相接触交错,突然结晶成某种纪念物。

无论如何,《绿皮书》都是一部值得我们细细品味及深思的影片。

影片向我们展示了20世纪六十年代美国不同阶层、种族的人们的生活缩影。两人从最开始的矛盾抵触,到被迫站到一起的慢慢调和,再到最后的相互帮助与惺惺相惜,这不仅仅一趟抛开歧视的完美旅途,更是两个孤独的人从彼此身上看到和了解另一个世界,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在影片中,我们或多或少的找到了自己生活中的影子,人的本性是多变的,但最终是善良的,把傲慢和偏见放在一边。

自由的生存,温暖的生活,人与人之间温和的相处,我想应该就是这部影片最想告诉我们的。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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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我的一位心理治疗师曾经对我说了一个谎言。有一天她写电邮跟我说,她去大医院检查结果是罹患了某种不治之症。原本我以为是忧郁症的症状,例如缺乏活力、胃口欠佳、注意力减退等等,现在笼罩着生理因素的阴影。

我很难只把自己限定在心理工作的范围,开始暗自担忧她是否积极治疗该疾病。数年后某次治疗中,她坦诚跟我说,她没有那个疾病。在她招认的同时,她表达了强烈的罪恶感与自责。我着实因为她的实话而松了一口气,宛如死亡的威胁后退到几公里之外。

更久以前,同事的个案也跟他说了一个谎言。某次治疗中她忧伤地说母亲猝逝,接下来几周她在治疗中仿佛处在哀悼状态,描述准备告别式的心境,然后某次治疗中忽然冷静地说,她母亲其实还好好活着。这位个案并未表达出任何罪恶感,反倒是我同事那阵子陷入不可置信与自我怀疑的心情。

心理治疗个案对治疗师说谎,坦白讲是件奇怪的事。精神分析治疗目的是要探索埋藏在柴米油盐应对进退之下的内在真实,说谎的行动仿佛设下迷障,不让治疗师接近真实。

分析治疗主要技术是自由联想,意思是心中想到什么就直说无妨:「将脑袋里想到的所有事情说出来,即使那件事对他而言是不愉快的,或者似乎并不重要、不相干或没意义。」那么在这么慷慨的邀请下,个案随兴所至讲出一段谎言,难道不可以吗?我思索着这个难题的时候,遇见了近期这部伊朗电影。

《我不是英雄》的主角拉辛因欠债入狱,在为期两天的假释中,女友给他一个意外捡到且装有17枚金币的包包。拉辛原本想转卖这些金币偿还部分债务,看是否能提早出狱,但事情发展很不顺利,。因此拉辛决定寻找手提包的主人归还失物。手提包被认领后,他的这项义举遭监狱和慈善机构大肆宣传,在媒体和网络上意外爆红。

拉辛那个有语言障碍、一句话都讲不好的儿子,现身在慈善募捐活动中,更令大众加倍同情。但渐渐有人开始怀疑此事件是否假造,有人拆穿整件事中不实的部分,网络时代讯息传播速度奇快,一场公关灾难像滚雪球般成形,拾金不昧的国民英雄一下子又被打到名誉扫地……。

我相信观众的心情跟我一样,十分同情拉辛的无奈。一开始在监狱中他说了实话,包包不是他捡到的,但监狱人员的反应是那不重要:「总之是你还了金币。忘了其他事吧!」于是在电视台的访问中,他比手画脚煞有介事地告诉记者他在哪边捡到包包,这是第一个谎言。这段剧情对我产生一个启示,那就是说谎这个动作明显带有表演的质地。

当慈善机构媒合他去地方机关工作时,对方要求包包失主来签名,拉辛遍寻不获,计程车司机建议找个女士来代签蒙混过去,拉辛请女友来假冒失主,等于是把女友拉下来当配角一起演出,因为录影影像被他人比对而揭穿,这是第二个谎言。

回头来看,第一个谎言可以说是监狱人员和拉辛共谋的结果。网络时代,被负面消息笼罩的监狱需要多一点正面的声量,意图大肆宣传此拾金不昧事件;在这个时刻,拉辛好似有个选择权可以拒绝,但仅仅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就可以让自己从罪犯变成圣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至于第二个谎言,拉辛的困难在于无法重现他心中的真相,他真的将包包与金币还给失主、分毫未取,但现在找不到失主出面作证,觉得被地方机关刁难,于是拜托女友出演失主来重现真相。

从电影中看到的是,一旦媒体和网路风向球转变,监狱和慈善机构的态度也随之转向,瞬间加入正义乡民的一方,谴责说谎者的卑鄙。拉辛被大众彻底抛下。

电影中拉辛貌似无辜,因为轻率接受别人轻率的暗示或建议而说谎,但这个无心之过,其实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拯救自己的名声,以及顺利获得工作机会,亦即更接近理想化的自身。说谎是一种建构。

每个人在建构其个人历史时,因为自恋与利己的需求,不免有所美化及扭曲,网络时代的公开化,更加重了这个趋势;我们都希望自己在网络照片或视频上看起来更帅更美,或是道德上或成就上臻于至善。佛洛伊德认为一个国家建构其早期历史传奇的过程也是如此。在《达文西及其童年记忆》中,佛洛伊德论及达文西最早的记忆— 在摇篮中秃鹫飞来— 时他这么说:

「跟成熟期后的意识记忆有很大的不同,(童年记忆)并非在经验当时就固定下来此后重复,而是只有当童年早已消逝,到晚一点的年纪才被诱发出来;在这过程中,它们被改变、伪造,用来替后来的趋向服务,所以大致说来它们无法与幻想明确区分。或许要描绘它们的本质,最好是用古代人们撰写历史的方式来做比较……不可避免的,早期历史所表达的必然是当下的信念和愿望,而非过往真正的图像;许多事被国家的记忆所丢弃,有些被扭曲,而一些剩余的过往为了符合当前的意念,被给予错误的诠释。」

精神分析认为当成年人述说童年记忆时,后来的精神力量可能改写过去史,我觉得谎言也是如此。

债主指控拉辛一辈子都在胡说八道。拉辛是债主小姨子的前夫,债主对他应有一定的熟悉度。债主眼中,拉辛是一个惯性说谎者。对这部分我尚且无法盖棺论定,只能让心中的不确定感继续发酵。

然而,上面我说拉辛说了两个谎言,若要更吹毛求疵检视,拉辛在狱中表示是他想到失物招领的主意,其实也不正确,他确实先出现道德上的犹疑,但最先提出寻找失主这个想法的,是他女友,由他付诸实行。另外,他在慈善募款活动中说,原本他拿着金币要去金饰店变卖还债,但老板的计算机和笔都忽然坏掉等语,显示出神的旨意,亦非实情。

我们可否想像,某些惯性说谎者有可能是因为无法觉察真实的自身存在而必须说谎?在成长过程中,照顾者未能提供具备情绪真实的互动经验,或者说,婴孩期的他,情绪与感官经验未获适当的镜映(mirroring)。于是,唯有经由谎言,真实感才可以萌生,谎言提供他与外在世界一个情绪性与富想像力的关系。换句话说,说谎是为了建立主体性。

那么,在虚构世界里创作的电影导演和小说家,也算是一种说谎者吗?

村上春树在《墙和蛋— 耶路撒冷奖得奖感言》当中说,小说家是「以擅长说谎为职业的人」:

「小说家可以借着说巧妙的谎,借着创造出看来像真的般的虚构故事,能把真实拉到另一个地方,以别的光线照出那模样。真实如果以原本的形式,多半几乎不可能掌握并正确描写。因此我们才必须把真实诱出来移动到虚构的场所,借着转换成虚构的形式,试图抓住真实的尾巴。但为了这个,我们自己内心必须先弄清楚,真实藏在什么地方。」

我佩服这样的论点,也觉得精神分析取向心理治疗是类似的一回事。小说家并非只是一个说谎者,而是想「抓住真实尾巴」的人,心理治疗师也是。差别在于,小说家的创作内容全然来自于其内心想像与建构,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内容则必须以个案讲述的生命故事为主干,再去开枝散叶。

或许有人仍对文章一开头提及心理治疗中的说谎者有兴趣,想知道他们的潜意识动机,很抱歉要让各位失望了,我并没有准备要提供什么漂亮的标准答案。如果真的那样做,我自己就变成说谎者了。

但有时候我觉得小说家的话语可以暗示治疗方向。村上春树在同一篇演讲中说:「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就是一个蛋。拥有一个不可替代的灵魂和包着它的脆弱外壳的蛋。」顺着他的比喻,我想,谎言会让说谎者误以为,他已经用坚固高大的墙取代了蛋壳。

总有那么一天,当个案逐渐相信治疗师精心建构的设置(setting)足够坚固、足以遮挡来自心灵内外的风雨时,谎言自然就失去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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