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听歌曲就想起我爱过的男人。不知不觉眼泪流出来了?

  【吻过并不意味着情浓,理解的爱才最为贵重,正如你是我心中的海,我是你眼里的星。我知道我主宰不了你的星空,但我会在你的海里泅渡一生!】

  午后,半空开始飞舞着漂亮的雪花。近处屋顶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风是看不见的,但存在着,实实在在,如同爱。

  陈哲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想:女人就像这雪花,男人就像这风,风虽然不能阻止雪花的飘落,却能改变飘落的方向。如果没有风,也许雪花就不能这样轻盈漂亮,就像独居的女人一样。

  这时,陈哲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陈哲迟疑了一下,就接起来了:

  “哥!你在哪?你怎么不来接我呀?快把我冻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啊!桃子,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陈哲一听是妹妹陈桃的声音,就兴奋又爱怨地说。

  “什么桃子,还橘子呐!我是雨柔!你怎么还没到,我都快冻死了!哥,桃子是谁呀?你有女朋友了?”电话里女孩的声音有些打颤。

  第二句话,女孩的声音陈哲听清了,显然不是妹妹陈桃。是别人打错了电话,陈哲就风趣地说:

  “他妹子!你打错了电话,我叫陈哲!”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了电话,打扰您了!”女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从公司回来,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天渐渐地暗了,但雪还是飘飘扬扬的下个不停。风似乎小了很多,于是雪就变得沉重了,沉重的似乎要压折路边的树枝。陈哲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了桌上,他想脱去外套,上床躺一会。望着窗外的冰雪世界,他突然想起那个打错电话的女孩。这大冷的天,还下着雪,也不知道她找没找到哥哥?

  这么一想,陈哲就心血来潮地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喂!我是桃子她哥——陈哲,你找到你哥了吗?”

  电话里没有听到女孩那清脆的声音,而是传来一阵哭泣。

  “怎么了?你还没找到你哥呀?那你也别哭鼻子呀!”陈哲焦急又带有几分嘲讽地说。

  “不是!我找到哥哥了,可我哥上午在公司上班时突发心脏病走了!”电话里女孩大声地哭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陈哲急切地问。

  “我……我在城北殡仪馆!”说完女孩挂断了电话。

  在城北殡仪馆,陈哲见到了雨柔,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长得很清秀,清秀的就像从素描画上走下来的,干净、苗条、单纯、又弱不禁风……

  雨柔抬头,怔怔地望了陈哲二秒,那是一张清俊而陌生的脸。陈哲跺了跺脚上的雪说:

  “我是桃子她哥,陈哲!”

  雨柔用手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点了点头。

  陈哲在殡仪馆陪了雨柔一夜,一同陪他们的还有雨柔哥哥雨峰的同事赵海宁——他和雨峰合租一个公寓。

  雨峰的葬礼很简单,单位的领导,同事都来了。项目主管致了悼词,等到火化后,雨柔抱着哥哥的骨灰盒,就是不肯放下。陈哲轻轻地把骨灰盒从雨柔的怀里抽出来,放在了殡仪馆的台架上。雨柔不敢把哥哥的骨灰带回家,她妈妈的心脏也不好,妈妈会承受不了的。

  从雨峰的单位出来,雨柔提着哥哥的遗物,哭的泣不成声。陈哲把她扶上车说:

  “我们去吃饭吧!你都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雨柔摇了摇头说:“我不饿,我要去宾馆,我冷,我想睡觉。”

  陈哲说:“去什么宾馆!去我家吧?我就一个人,你去我家住,我去公司住。”

  雨柔惊奇地看了看陈哲,陈哲也看了看雨柔说:“看什么看?千万别叫我哥!叫我叔吧,我都三十八岁了,你做我的妹妹都有点小!”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了,云很稀疏,在匆匆地漂浮游走,太阳疲倦地露出了那张忧郁的脸。

  这雪后的黄昏,在这夕阳里便一反常态地流淌着一种温柔的光泽。但雨柔没有感到一点的温暖,相反她却感到很冷,冷的心都在打颤。

  上楼前,陈哲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女孩子喜欢吃的甜食。公寓里暖暖地,灯光也柔柔的,陈哲去厨房热了杯牛奶,放在茶几上说:

  “雨柔,冰箱里还有吃的,你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公司住!”

  说完,陈哲轻轻地把门推开往外走。那一瞬,雨柔看了一眼陈哲的背影,那是一个很高大,很标致和他面容一样俊美的背影。

  “喂,叔!你别走了,外面很冷的,你这屋不是还有房间吗?我就住那间吧,你是大叔,我不怕你!”雨柔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陈哲。

  陈哲回头笑了笑说:“我去公司住,你好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雨柔望着他的背影想:“叔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暖的男人。”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陈哲从公司回来了。雨柔要回家了,陈哲带雨柔去吃饭,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大酒店。陈哲选了一个很优雅,很肃静的单间,陈哲知道雨柔此时的心情,所以,他回避着喧哗。

  落座后,陈哲问雨柔:“丫头,想吃啥?”

  雨柔抬头看了看陈哲,这是这两天她第一次正视陈哲,她发现陈哲长着一双很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很英俊,很温和。他说话的形态和哥哥雨峰很相似。哥哥领她吃饭时就总问:小妹,你想吃啥?想到此时,雨柔对陈哲一下子就没了陌生感,就说:

  “哥!你点吧,吃什么都行!”

  “停!别叫我哥,叫我叔吧!”陈哲笑着说。

  一提到哥,雨柔的眼泪又劈啦啪啦地掉了下来。陈哲不停地递给雨柔餐巾纸,让她擦眼泪。

  陈哲的确是一个暖暖的男人,雨柔在他这里找到了久违的父爱,她流着泪告诉了自己的一切:

  “我叫雨柔,今年二十一岁,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个城市读大三。父亲去世已经七年了,母亲和哥哥一样,都有很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母亲很坚强,托着病身子靠着十几亩地,养着两头牛,供自己和哥哥上大学。哥哥雨峰今年二十六岁,本科大学毕业后,放弃了读研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可哥哥才上班二年就走了……如果母亲知道了,她可怎么活呀!今后母亲的负担又重了。昨夜我想了很多,我不想再读书了,我要去南方开发区找份工作,我不能再让母亲这么累了!”

  雨柔说着说着又哭了。

  陈哲拿起两张餐巾纸,替雨柔擦了一把眼泪说:“丫头,别哭了,吃饭!你不能辍学,以后的学费我给你交!”

  雨柔惊愕地看着陈哲说:“叔!我们刚刚认识的!你啥意思?”

  陈哲笑了笑说:“没啥意思,我不是白借给你钱的!你要记账,等你挣钱了要还我的,看在这么巧遇的缘分上,就按银行最高存款利息算吧!”

  “叔!你真逗,你好像在放高利贷!”雨柔说着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眼睛也跟着笑了,笑的很迷人。

  火车进站了,陈哲一直把雨柔送到站台上,他把背包递给雨柔,雨柔接过背包放在地上说:

  “叔,这两天如果不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谢谢你了!”说着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陈哲。

  陈哲对雨柔的举动感觉很意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丫头,别这样,叔的心里很难受的!”

  火车开动了,雨柔望着站台上的人开始后退,望着陈哲不住地向她挥手。就像第一次来这座城市走时,哥哥送她的场面一样,雨柔就想:“哥!我不会永远让你留在这里!”

  雨柔就再也控制不住,她不停地哭泣,任凭泪水无声地奔涌,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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