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甲担任巴东县委书记时，认艾滋病患儿为义子。受访者供图

3月6日晚，《我是演说家》第五季全国总决赛，陈行甲夺冠。视频截图

新京报消息，3月6日晚，北京卫视《我是演说家》第五季上，48岁的陈行甲获得了全国总冠军。

节目中，陈行甲讲述了母亲和妻子的故事。他说，“妈妈走后很多年，我都难以释怀，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只要我像妈妈那样，干净、善良地活着，我还在，我的妈妈就还在呀。”

在全场观众的掌声中，陈行甲发表了他的获奖感言，“这个成绩，是大家对公益人的鼓励，是对我们公益界的鼓励，我们会继续前行。”

在此之前，他在担任湖北巴东县委书记时，高调做事，直言不讳等一系列举动让他备受关注。他也被贴上了“网红县委书记”的标签。

2017年，陈行甲辞官做公益，频繁参加公众活动，也屡次被指“为博取公益资本，吸引慈善家关注”。

陈行甲自我辩解，“炒作自己，倒真是没想过，况且炒作，也不是个贬义词”。

参加节目是想宣传公益项目

新京报：我听说你是主动联系想要参加《我是演说家》的，初衷是什么？

　陈行甲：不是这样的。是去年上半年，《我是演说家》导演组，开始跟我联系，邀请我上节目。我最开始的反应是有点蒙，直接婉拒了。因为我过去常看这个节目，知道这是一个年轻人的舞台，我一个中年大叔，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再说我也确实是忙，实在没时间。

去年下半年，导演组再次诚恳邀请。我跟公益团队的小伙伴们说这个事，没想到小伙伴们都建议我去参加。大家的看法是，《我是演说家》过去几届都是爆款栏目，节目满满的正能量。通过北京卫视这个大平台，让公众了解我们正在做的公益项目，进而赢得信任，寻求支持，这是我们公益团队难得的机会啊。后来我决定去，也是认为，公益之“公”，除了公平公正的意思，还有一个重要的含义是，公开。为公众利益服务的价值观的公开传播，本身就是公益的一部分。所以我最终接受了节目组的邀请。

新京报：夺冠后心情如何？

陈行甲：说不高兴，是假的，但也说不上很高兴，毕竟一个老大叔，跑到一个年轻人的舞台上，略尴尬。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忐忑，我不认为我的水平配得上这个冠军，这是心里话，实在话。从读书到工作这么多年，我以前从来没参加过任何演讲比赛，这次接受邀请，去参加节目，最初也只是想宣传一下公益项目而已。

新京报：有想过这个结果吗？

陈行甲：没想过！从第一轮到最后一轮，我都准备了淘汰感言，但是都没用上。夺冠之后，主持人让我发表夺冠感言，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感谢大家对我这个“草根公益人”的鼓励。因为的确是没心理准备。

新京报：为什么选择“母亲和妻子”这个主题？

陈行甲：很简单，因为她们两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我身边的人出发，讲好身边人的故事，我相信朴素的情感更能打动人心。

新京报：演讲时你眼中频现泪光，当时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陈行甲：怀念，对她们深深的怀念。

新京报：现场很多人落泪，是节目效果需要，还是现场有感而发？

陈行甲：我觉得，当然不是节目效果的需要。

演讲的内容和情感最重要，其他的技巧，不是那么重要。王洛勇老师现场就说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技巧，属于无招胜有招。

新京报：以后如果还有类似节目组邀请你，你还会选择继续吗？

陈行甲：如果跟公益相关，能传播公益项目和理念，也不是不能上。但是不会主动谋求上任何节目的，公益项目的事太忙了。

没有支持，公益人什么也不是

新京报：夺冠后，有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一些变化？哪怕是一些微小的，比如参加完节目，有人看到后，对你的公益项目感兴趣，想要投入一笔钱进来。

陈行甲：初赛节目播出后，我们就收到好多热烈的反馈。太多素不相识的朋友，对我们的公益项目“联爱工程”，表示道义上的赞许，表示愿意做我们的志愿者。

还有一些非常意外的事，一位在英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台湾大姐，从英国打来电话，鼓励我们并捐款两万元。北京一个投资公司总经理直接给我们账户上打过来十万元，湖北荆州一个公司直接给我们账户上打过来五十万元，并计划捐出企业股权的10%给联爱工程，上海一个集团捐款两百万元，深圳一家创业才几年的企业从本月起每月捐出企业利润的10%给联爱工程……

这些朋友联系上我们，连项目计划书都不要，直接就打钱，这种完完全全不讲条件的相信，对我们团队实在是震撼。

当然，那么多道义上给我们加油鼓劲的朋友，我们一样地都特别特别感激，没有你们的宝贵支持，我们这些公益人什么都不是。

新京报：你刚才讲，同意节目组邀约，参加节目。是否有想借此机会，炒作自己，为自己的公益博取资本？

陈行甲：炒作自己，倒真是没想过，我过去是得过大荣誉的人，不会去刻意谋求“出名”，如果要想出名，我继续当官可能更好吧？

前几天，一家自媒体写我的文章，我并不认识作者，叫《过气网红陈行甲，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中途离场》，我在晚上九点钟回家的地铁上看到的。看到最后我在地铁上泪如泉涌，因为他的一句话击中了我，“背着包从湖北来到广东，他见过了自己，见过了天地，现在，他准备去见众生了……”我虽然还没到这种境界，但是，这就是我旅途的终点。

新京报：从“网红县委书记”，到你自诩“公益草根”，再到亮相综艺。对你自己而言，变的是什么，不变的又是什么？

陈行甲：我认为，本质上没什么变化。我还是我，可能就像你们说的“高调”？

救助患儿时，感到行政力量“失灵了”

新京报：坚持做公益，是件很难的事，曾有明星陷入“诈捐”争议。你认为怎样才能在公益路上一直走下去？陈行甲：公益的两个关键点：透明，有效率。

新京报：是什么契机使你想要投身公益界？

陈行甲：做县委书记时，我在当地的艾滋村，带头结对过一个“干儿子”叫明明，他感染艾滋，8岁了，还不认识几个字。

我惊讶地发现，明明上学的事，连我这个县委书记都搞不定，行政的力量似乎失灵了。最终，是公益组织的介入，才把明明送到了云南上学。

这件事让我发现，除了政府和商业之外，还有另一股力量——公益。从那以后，我对公益组织敞开大门，众多公益项目相继落地巴东。

新京报：“让每个白血病患儿都能获得免费治疗”，听起来很美好，但可能实际上落实起来是很难的。你的机构这句标语，设定的目标是否过于远大？

陈行甲：脚下虽有万水千山，但行者必至。

新京报：你刚才也承认，自己做事高调。现在好像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有质疑声存在。对此，你怎么看？

陈行甲：关于作秀，一直都有这样的议论。我过去的直接领导就曾当面跟我谈话，说我是在作秀，包括跟艾滋病人吃饭，和群众合影、唱歌、跳伞……无一不是作秀，说我是想博眼球赚政治资本。

我只能说，嘴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说是他的事，我不在乎。我儿子和我说，如果说，你在水月寺镇工作的时候，到向妈妈（帮扶对象）家走访，还有作秀的成分，那你离开那么多年后，一直坚持这么做，是要秀给谁看呢？

新京报：你曾把自己的人生分为上下半场。说裸辞开启了人生下半场。上半场，官场，下半场，公益。那你此刻怎么评价到目前为止自己的生活？

陈行甲：回望我48年的人生舞台，这一次参加《我是演说家》的经历，像是过往人生的缩影。我人生的脚步，几乎每一步都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到目前为止的半生，我很满意，因为我一直在做自己。

新京报：就我几年来对你的采访经历来看，我印象中，你是个善于给人意想不到，突然“转身离场”的人。那未来你有可能还会涉足其他领域吗？

陈行甲：未来，我会一直是公益人，till death（一直到死）。

原标题：陈行甲 为公益上综艺，未来也是公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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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盘点一下曾经和现在的网红。

从最早的，到大热大火的，后来的酱，再到各大平台各种男男女女，已经逐渐充斥了各个角落。

本文细数昔日网红与今日网红的对比，他们结局截然不同。

芙蓉姐姐，2004年因将其大尺度照片传到网上而迅速走红网络，算是最早的一批网红。然而靠“出卖个性”而走红的芙蓉姐姐得到的多是负面评价，近年来逐渐销声匿迹，不再受关注。

兽兽翟凌，本来是知名车模，2010年因其前男友报复将其不雅照上传到互联网，而博得极大关注。但是这样的“走红”实在是很尴尬，这样的也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兽兽消失于大众视野，近年来很少露面。

网红小胖，当年美术老师无意中拍的一张照片让他迅速走红与网络，他被PS到各种名画，各种表情包中。然而红极一时的小胖并没有想到自己能走红，依旧过着普通人的，如今已经结婚生子。

2010年，天涯的发了一篇关于“犀利哥”的帖子，迅速引起热议，“犀利哥”也被网友称为最帅乞丐。但是如此高的关注度并没有帮助犀利哥改变其生活，目前犀利哥早已销声匿迹。

当年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学造诣登峰造极，主要研读经济类和《知音》、《故事会》等人文社科类书籍的凤姐，遭到了网友一致炮轰，但是不得不承认，凤姐的确是火了一把。如今，凤姐已经不再受关注，时而在微博发几句感慨，刷一刷存在感。

当今的网红与从前的网红相比，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papi酱，2015年10月因在网上上传一系列原创短视频而红极一时。papi酱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强大的专业知识与犀利的使他创作的作品长盛不衰。如今papi酱的估值已经上亿。

罗振宇，《罗辑思维》的主播，得到app的创始人，正是他推动了“知识网红”的热潮。他告诉大家成为一名网红不需要大长腿，不需要炒作，只需要安静分享知识就好。不管他在节目中的观点正确与否，他为大家普及了大量的新知识与新观点，这样的节目永远不会过时。

从昔日网红和当今网红的巨大差距不难看出，靠颜值吸引、事件炒作等方式成为网红，辉煌十分短暂，很快就会被其他热点覆盖，用风源时代传媒一位老运营的话说：只有靠知识靠真才实学做一名“网红”，才是长盛不衰的唯一途径。当然，首先你要有足够的知识。

“我们网红公司的主播不必坐班

合作的都是高人气直播平台

还可参加综艺节目、投拍网络电影”

公司免费安排知名整形医院私人定制”

小伙伴们，难道天上又一次掉馅饼了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了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今年6月，中国网络直播用户达3.43亿，其中真人秀直播用户已达1.73亿，较去年底增加了2851万。网络直播的兴起，给普通人提供了展示才艺和欣赏互动的平台，也拉动了整容手术机构的业务。

北方来沪找工作的刘小姐近日致电解放日报新闻热线，反映自己被一家叫菲鼎文化传播（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菲鼎）的直播公司，以包装“网红”主播为名，忽悠整容，继而上当。这次的馅饼是怎么个掉法？

渴望成为网红轻松赚大钱的主播

反而欠了一屁股“整形债”

和公司签约成为其主播后，自己稀里糊涂竟欠下了巨额贷款！社会闲杂人员不断向我催讨管理费、逾期费、滞纳金等乱七八糟的费用，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菲鼎”在微信上的诱人广告。

据刘小姐称，自己来沪不久，在微信群上看到菲鼎正在招聘网络主播，就前往面试。公司承诺包吃、住，月薪最低3500元、高不封顶，还要将其包装成“网红”，通过形象代言、进军影视界等，轻松赚大钱。不过，为确保直播形象，应聘者必须先到公司指定医院整形，否则就不签约。

面对囊中羞涩的刘小姐，对方最初诱之以免费整容。很快，一名自称系整容医院派来的“白大褂”为刘小姐面诊，不但要其割双眼皮，还要隆鼻、垫下巴、抽脂等，一算总额要14万元。但看在与菲鼎合作的面上，只要其支付10万元。

刘小姐觉得并非免费，想起身离开，可“白大褂”马上拦住她，改称可办免息贷款：只要走红，每月还款根本不在话下；就算拿3500元底薪，一个月随便再挣点就够还了。刘小姐自称“稀里糊涂”地在菲鼎的借款协议上签了名，协议随即被收走。

刘小姐在菲鼎指定的上海美美瑞丽斯医院整形的当天，银行卡内突然打进了10万元，可又马上被转走了。后来查了网银，显示是给了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而并非做手术的“美美”。

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变“美”能挣很多钱，10万的手术费用至多值3万。

让她气愤的是，手术做完后，直播公司先前的承诺都不作数了：只让她自己拿个手机在出租房内直播；先前约定的收入是和菲鼎三七分，现在则必须由花椒平台扣除收入的1/3后，再和菲鼎三七分！
 更让她惊诧的是，原先的10万元还款数瞬间暴增至14.16万元！原来公司将管理费等偷偷塞了进去。刘小姐事后获悉，当时被收走的借款协议上曾留下多处空白。

据刘小姐讲，她只是众多受害者之一。菲鼎招募的大部分主播非但没有得到公司的承诺，相反还欠了一屁股“整形债”。

根据刘小姐提供的信息，记者分别联系了黄小姐、张小姐等多位外省、本地年轻女子。她们都称确有其事。高薪招募的背后，先以免费整形为诱饵，后又称公司可提供免息贷款，整形后也不用坐班，最终被催债，还时常遭遇威胁、恐吓……

协议、合同夹杂大量不平等条款

如菲鼎《艺人管理合同》显示，艺人账号内的虚拟货币所有权为菲鼎所有，所持有的任何“主播站点平台”的账号进行即时提现，均需经菲鼎同意，并按菲鼎所指定收款账户即时提现。

该《合同》共11条，艺人如违反第三、四、五、六条的，菲鼎有权要求其支付15万元人民币赔偿金。包括刘小姐等在内，都称根本不知15万元赔偿金的来历和依据。

而艺人们拿到的《还款协议书》上的甲方，又成了菲秀文化传播（上海）有限公司。《还款协议书》“归还总额”标明：除了借款本金10万元外，其余款项均折算为甲方管理费，由艺人按期支付，艺人对此不提出异议。

一位投诉人的《还款协议书》“支付说明”显示：自签署本协议之日起，总计应还款24期，总计金额为141600元，每期还款5900元。管理费合计17592元，每期应还款733元。显然，10万元整形费在此摇身一变成了141600元；17592元的管理费也必须分期还款。

为了捆住艺人们的手脚，《还款协议书》还不允许其提早还清款项或提前解约，否则即视为违约，艺人可被要求赔偿。

在另一位投诉人的整形项目确认书上，记者看到“娱乐盖章”栏目内有“菲鼎文化传播（上海）有限公司”的签约专用章，而“医院盖章”栏内则清晰敲了“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的印章。

虽然没有诊疗资质，但“医院盖章”栏内敲了“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的印章。

可在上海市卫计委、市卫生监督所官方网站上并没有“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任何信息。根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上海）显示，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的经营范围被明确：不得从事诊疗活动。

上海玖媚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的经营范围被明确：不得从事诊疗活动。

原班人马继续“请君入瓮”

带着众多疑问，记者于8月21日下午来到投诉人集中举报的地址：古美路1528号漕河泾现代服务业园区A4楼研祥科技大厦3楼菲鼎文化传播（上海）有限公司。

走出电梯口，记者看到标注“菲鼎集团”的玻璃大门紧闭，里面灯光全灭。记者喊了数声，也无回应。大堂物业人员说，“菲鼎”已搬走了，整个租赁期5个月都不到。

记者在众多投诉材料中还发现一条“星云主播招募令”在微信圈内频频闪现：“有没有又想整形又想做网红的姑娘？公司免费帮你在上海知名整形医院安排私人定制……恢复后公司安排包装，直播打赏、直播广告、直播电商均由公司安排……”；“免费整形、平台推荐、保底底薪、先变美后表现，毫无压力！赶紧联系我吧……”

记者联系对方后，于次日下午前往江场西路299弄中铁中环时代广场3号楼702室北艾（上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面试。一名自称“小橙子”的工作人员接待了记者，记者发现对方就是刘小姐等人投诉的菲鼎公司的招聘负责人。

她称“北艾”是网红专业孵化公司，已成功打造了26位流水过百万的主播。

北艾（上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她向记者列举了与公司签约的主播十分丰厚的待遇：

1、与公司合作的都是花椒、板栗、奇秀、火山等人气极旺的直播平台。

主播除了日常所得外，公司会提供参加网络综艺节目、投拍网络电影、电视剧等多种方式，以迅速崛红。

2、如成为公司游戏代言人，主播会得到公司一个二维码，通过该二维码下载、充值的粉丝，都属于主播业绩，其中10%-20%的收益归主播所有，且为终身享受。

3、另外还能参与淘宝直播，得到所销物品的提成，这显然是个人主播无法获取的。

北艾公司内设的直播间。

“小橙子”在微信上的招聘广告。

见记者心动，眉飞色舞的“小橙子”话锋一转：所有这些都必须与公司签约后才能实现。公司会负责制造话题、招揽粉丝，大力提升主播的影响力。“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主播需要通过整形提高颜值。长得漂亮的主播，粉丝多、土豪送礼多，变现多，自然成为网红、赚大钱。

如何大幅度提升颜值？“小橙子”神秘地笑了笑：眼下，无论是眼综合、鼻综合、下巴等动刀类整形，还是玻尿酸、美白针、瘦脸针等打针类整形，公司都会免费提供。

免费提供？真的不用自己出一分钱吗？对方称，为避免主播免费整容后，没有了上进心，公司会先让主播自行垫资，如果没钱也可以贷款，公司会以无责任保底底薪的方式将相关垫资再补贴返还给主播。

什么叫“无责任保底底薪”呢？“小橙子”进一步解释：不管直播是否有人收看、不管粉丝量高低、也不管是否有人送虚拟礼物，只要主播每月的直播时间达到80个小时，就可轻松拿到2000元底薪。

“如再加上公司安排的其他活动，收入是远远超过整容还款的。”“小橙子”笑眯眯地要记者拿出信心来。

其实就是叫你办医疗美容分期贷款

记者问：“可否不整形？”“不行！不整形，公司就不会跟你签约。”记者又问：“可否到其他医院整形？”“不行！万一整坏了呢？网红的形象也是公司的形象。”“小橙子”表示，与公司合作的医院都是有品质保证的。

记者再问：“如果要做主播，该垫付多少整容的费用呢？”“小橙子”马上回应：公司内就有专业咨询师，可以免费面诊。

记者随后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内，自称是常驻公司的“上海明桥医院”的刘医生早就坐在那里了。

刘医生告诉记者，要想成为网红主播，眼综合、鼻综合都必须得整一遍。如是公司介绍，可享受7折优惠。她帮记者算了一下，手术总额3.7万元，12个月分期，年利率10.27%，不过贷款必须在医院内办。

记者随后走进陆家浜路719号，“北艾”重点推荐的上海明桥医疗美容门诊部，一位穿白大褂的陈姓咨询师接待了记者。

在获悉记者由“北艾”介绍时，陈咨询师除了要求记者做眼综合、鼻综合外，另加不少项目，七算八算，费用由3.7万元猛增至11.3万元。

在投诉人提及的梅园路88号上海伊莱美医疗美容医院内，一位自称贡红春的女医生接待了记者。“伊莱美”的总额是7.5万元，但同样可在医院内办理分期贷款。

十分明显，记者与刘小姐等人的面试流程如出一辙：先被灌输高收入、高福利，然后就是冲着整容、医疗美容贷款这个主题而去。

在“北艾”整个面试过程中，对方从来没有让记者展示过任何直播才艺。

记者事后咨询了多位业内人士，对方表示，上述整形费用存在一定虚高成分。

149000元的医疗美容费用，实际费用只要5万。这是贷款到手后，有关机构的“分成”。

各种手段拉客、搞整形促销层出不穷

监管部门需进一步规范管理

《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通过网络表演、网络视听节目等提供互联网直播服务的，应当依法取得法律法规规定的相关资质。

互联网直播服务提供者应当对互联网直播发布者的真实身份信息进行审核，向所在地省、自治区、直辖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分类备案。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2016年9月《关于加强网络视听节目直播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重申未取得《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的机构和个人不能从事直播业务。

据市社会医疗机构协会掌握的情况，目前一些医疗美容手术等价格尚不公开透明，一些与医院合作的网贷机构的分期贷款利率也较为混乱，欲提高颜值的主播根本不知道其中有哪些“水分”，难免不被浑水摸鱼。尤其是，现有的卫生、计生法律法规对医疗美容贷款并无涉及，也无限制性条款，一旦签下协议，往往难以取消。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没有看到直播公司公示任何与直播有关的资质证明。与此同时，网贷信息中介机构还应向出借人以醒目方式提示网络借贷风险和禁止性行为，并经出借人确认。不过，记者调查发现，上述诸多“禁令”在整形医院内都是形同虚设。

业内人士表示，医疗美容属于医疗行为，本身带有医疗风险，有的还需对求美者全身麻醉。一旦整形不慎，就会导致血管、神经损伤，甚至危及生命。即便是不开刀的微整形等注射美容，其对药物用量、注射位置、深度和角度等都有严格的专业要求。一旦发生意外，借款的主播如何在短期内正常还款？就算整形顺利，还需要恢复周期，无法正常开播，主播又靠什么还款呢？

华东政法大学邹荣教授表示，当前不排除一些直播机构，利用年轻人涉世未深，却又渴望快速扬名、致富的网红主播梦，和整形医院、网贷机构勾连，假借招聘主播为名，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利用各种风险性交易手段拉客、搞整形促销。邹教授希望全社会树立正确颜值观的同时，也呼吁监管部门正视这一社会现象，积极有效地加以规范、管理。

更何况，网红拼的不只是颜值

本文来源：解放日报·上观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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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上海观察”】